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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都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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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一次他改改作风呢?因为王庄不同别的地方!”
“飞龙,我在闯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在王庄立下脚时,你才不过二十来岁,二十年来,你没出过王庄,江湖是什么个样儿你都没见过,你跟我论江湖?”“是!是!大爷教训得是,兄弟不敢!兄弟不敢!”
“去谈谈,向人家道个歉,拉拉近,如果能把人家拉进来,倒是把好手,说不定还能帮我们逮着一阵风或一片云呢,这点年纪,这份身手,在现下的世界里上哪儿找去?”
铁飞龙只能答应,歪歪眼色,两个大汉立刻跟了出来,出了王府大门,铁飞龙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小达子!”
小达子是瘦长的那一个,上前低声道:“回铁爷,情形跟李老爷子说得不差,毛六被人从屋里揪出来的时候,那个娘儿们上身带了个肚兜儿,下面光着屁股,一身细皮白肉,还真不多见,只可惜蜷成一堆,有些地方瞧不见!”
铁飞龙的脸已经沉了下去,小达子也发觉自己的话不上路,至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说这话。
忙又道:“不过,据毛六说,他进到屋里的时候,根本没瞧见人,那娘们儿是在帐子后面,他探头进去,人家就叫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毛六不会分辩吗?”
“他不敢,宁可硬着头皮认了见色起意,也不能说是您吩咐他去盘查生人底细的!”
铁飞龙点点头:“倒也是,咱们布下罗网要捕风和云,可不能漏了消息,让人知道咱们已经有了防备。那姓秦的……”
“对过底子了,从奉天来,家里开着一家回春堂药号,是老字号,有人认识他,确实是回春堂的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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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004
第 四 章
铁飞龙稍稍放了点心,有名有姓有根的人好对付,转转眼珠:“那个卖唱的小娘们儿呢?摸清楚了没有?”
“祖孙俩,爷爷又老又聋,替她操琴,唱得不赖,叫小霞!流浪四海!根儿就难刨了,不过沈二老爷子说了,这个妞儿不必多费心思。不会是一片云,一片云虽然变幻多端,但到底是个成名的人物,绝不会光着屁股的时候叫毛六那种人摸到她的屋里去!”
铁飞龙这才舒了口气,既然九大天王中的老二不动天王沈君山有了话,那就错不了太多,在王庄的表面上,哈王爷是头儿,在私底下,沈君山才是么丁配二四的至尊。
“现在怎么样了,我是问怎么善的后?”
“李老爷子叫人打了一拳,沈老爷子就出头了,邀着那个姓秦小子的去赌两手儿,现在多半还在那儿!”
“好!叫毛六回王府里耽着,这两天不许出门,别人问起来,就说被关了起来,你跟马二侉子还是多留点心,只是要注意,可不能再闹出毛六那种笑话来!”
两个汉子答应着离开了,铁飞龙背着手,悠闲地走在大街上。
街没有名字,就叫大街,整个王庄也就是这一条街,看着街上的人,铁飞龙心中很得意,这一片天下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但是他也有一半儿了,哈王爷跟沈君山掌着另一半儿,可是他们都上了年纪,再有个十年,老的势力倒下去,就全是他的了,所以对王庄的保护,他比谁都上心,绝不能让人来毁了去。
跨进宜春院,气氛有点反常,因为这儿没有宵禁,没有人查夜,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这儿总是闹哄哄的,今天却寂静无声,进门的大院子里居然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铁飞镇加紧脚步,才要跨进敞厅的石阶,里面忽而哄的一声,有惊呼,有叹息,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使他更奇怪了,三脚两步跨过了台阶,转过屏风。
喝!黑压压的,一大堆的人,男女老少,团着靠边的一张桌子,一层又一层,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着,也有人在交头窃窃私语,但是说话的声音细如蚕啃桑叶,没法儿听清楚,而且他这位大总管的进来;也没引起谁的注意,人们似乎都被那张桌子吸引了全部的心情。
铁飞龙知道桌上一定在进行着一局豪赌,而且赌洋也一定大的空前而惊人,来往出入于王庄的人,虽然不是富甲天下的大财主,但也很少是没见过世面的穷光蛋。
王庄的东西比别处便宜不错,但也都是上好的,精细的,普通人化费不起的,一匹锦缎在别处卖二十块大洋,在王庄只要十五块,但是跟两块钱一匹,能撕十来件大褂儿的粗布比起来,还是少有人穿得起的。
上王庄来的人,不外乎两个目的。一个是为财,王庄能叫人花钱,但也能叫人赚钱,而且是赚得大的钱,就是那间珠宝古玩铺了,那儿卖出来的零星珠宝首饰只是做个样子,熟客人、老主顾,还懂得在珠宝古玩店的后堂有一所库房,那儿放着的才是他们所要的东西,也是可图厚利的东西。
当然,他们还是得花钱买,但是转手之后,多半可得一倍的利润,这一类客人自然很有钱。
还有一类客人则是来花钱的,宜春院中有上百个姑娘,南国佳丽,北地胭脂固然齐全,妙的是居然还有黄发碧眼的白俄妓女和身穿和服的东洋美人。
到过宜春院的老玩家宣称此地风情,不逊京城的八大胡同,此外就是赌局,也足以吸引附近几个县城的殷实子弟。
这些人都不会是没见过钱的,百来银元大洋的赌注,堆在桌上一大叠,却也没吓倒过谁,而三五块小注子押上去也不见寒酸,一池水里有鱼也有虾,王庄同样地欢迎,可是能叫这么多人都放弃了自己的赌注而作壁上观,那必然是一场很精彩的大赌局。
不过,这个情形使得铁飞龙很不高兴,王庄的赌局一向根公平,根干净,各凭手气,绝不玩假,但是那老郎中老千在这儿也甭想耍得开,王庄对付那种人别有一套。
有一次,一个大郎中来到王庄吊上了三个豪客,先输了两千大洋,最后一次他才大展手法,四个人打麻将,说好八圈就收,那个郎中清了六圈,第七圈上,他连和三付自摸双辣,又连了九付满庄,足足赢了十几万大洋,三个输家都冒了汗,铁飞龙知道了,一声不响,只叫了三个人上去代三位输家,郎中坐在西风位子上,前面平牌平过去,到了郎中当家,牌局仍然不出奇,那三个人不吃不碰,砌好牌后一切如旧,只是他们也不看牌,摸什么张子出什么张子,目的很简单、让庄家连下去。
牌面上是以筹码计数的,铁飞龙在第五庄时,叫人送来了三百付筹码,每个人身后堆了一百付,那就表示这一局牌将毫无限制地延长下去。
到了第九牌时,那个郎中自己认了输,推牌起身,说是要去方便一下,也没人拦他,可是这个郎中出了门就收拾行李离开了王庄,走出王庄时,铁飞龙叫人送了两千大洋过去!他感激涕零地走了。
在赌局进行时,宜春院毫无异状,这证明在宜春院巡场的人是多么沉得住气,可是现在,铁飞龙却发现七八个巡场的弟兄也都挤在桌子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叫他如何不气呢?
铁飞龙冷冷地过去,拍了拍那个郝长腿的肩膀,他是巡场的领班,可是郝长腿却连头都不回,而且还以不耐烦的语气轻哼道:“别搅和,老实点看着。”
铁飞龙更火了,可是他却沉住了气。“对不起,郝爷,您的长腿,往后站站,让我也看看,您挡住了我看不见!”
郝长腿火得想揍人,回头就是一瞪眼:“妈的!你不会叫你老娘多喂点草料也长高一点,我让你谁让我?”
突然看见是铁飞龙,他的脸色才变了,连忙挪开了身于,低下了头去:“对……对不起,铁爷!我不知道是您!”
“现在知道是我了,你又怎么个打算呢?”
郝长腿这才知道事情不对了,不但脸色发了白,而且两条腿也开始抖了起来,刚才那番话虽是冲口而出,但是他也不是胡乱不长眼睛乱骂人的,主要的固然是被人打断了他的高兴但,也由于那个人拍了他的肩膀,在王庄的规矩极严,上下尊卑之间分得很清楚,绝没有轻苟言笑的事发生,这是哈王爷的规定,王庄要维持王府的气派,因此,拍他肩膀的人,身份地位绝不会比他高,不是他的同伙,就是院里其他不相干的人,那当然也是他可以骂骂的,更何况那个人还犯了他的忌讳!
郝长腿是他的名字不错,他的腿也比别人长,只是那两条腿不是血肉的腿,早年他在家乡犯了事,叫人砍掉了两只小腿,膝盖以下,他装的是两条木腿,而且也因此练了一身功夫,投奔到王庄来。
他的功夫就在那一对木腿上,跟人动手时,他动的是腿,木腿上装着尖锐的狼牙刺,扫中对方一下,就是一片空窟洞,所以那两条木腿特别长?
别人叫他那长腿没关系,但是要说他的腿长,那是存心揭他的短,因为他的腿断得很不光彩,那时他在一个地主家里做长工,有天掂着脚尖,抓在窗户上,偷看少奶奶洗澡叫人发现了,被大少爷给砍了下来的。
他真要敢跳进窗子去,污了那位少奶奶,就是砍了脑袋,倒还光彩些,因为在江湖黑道圈子里,谁都不是好人,做奸犯科不打紧,讲究的是轰轰烈烈,他这两条腿,只是为了那么一丁点儿小事情被砍,那才叫笑人。
那人犯了他的忌讳,无怪乎他要一肚子火。
但,那个人是铁飞龙,他不仅火不起来,而且还忍了下去,牙关都打了颤:“小的该死,铁爷!小的一时失了神!”
“很好,郝长腿,你总算知道了你该死的地方,骂我两声没关系,谁的背后都没长眼睛,可你的眼睛却没有看对地方,你的腿也没站对地方,王庄是请你来瞧热闹的?”
铁飞龙的声音还是很冷,但冷得没一点火气,郝长腿的木头脚却在地上发出了得得的声音。
“铁飞龙,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这是一个脆俏俏的声音,脆得像摇银铃,但是也像银铃一样冷冰冰的,使得铁飞龙为之一怔。
他当然认得出这是谁的声音,在整个王庄,只有一个人敢克丙直呼其名,只有一个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喔!三格格也在这儿,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铁飞龙,连我也要盘问了,是怪我回来的时候没向铁大总管驾前去报到。”
冰冷的声音一点都没给他留余地,这固然使得铁飞龙很难堪,可是他居然受下了,连忙低头弯了弯腰,他还没看见人,因为还有一大圈的人把他跟说话的人隔开着,里面的人当然也看不见他的弯腰行礼,那是他下意识的一种行动,也可见他对于这位口中的三格格是打心里的恭敬!
“格格言重,格格言重,我那儿敢,我只是问问……”
“不敢就好,少在我面前发威,摆你大总管的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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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005
第 五 章
这是给铁飞龙一个更大的难堪,尤其是在他训斥下人的时候。
铁飞龙是有点难以承受了,脸色变了一变,还没有开口,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替他解围了:“三妞儿,你也是的,飞龙是在尽他的职责,那些人是应该在外头招呼的!”
铁飞龙吁了口气,连忙道:“二爷说的是,我从外头进来,院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全在这儿瞧上了……”
“哼!亏他还好意思说,他是总管,人手是他派的,要是那些人不能称职,平时他是怎么督促来的?他临时才来摆架子训人,要追究责任!第一个就得先问他自己!”
声音还是那么冷厉,而且抓住了理,这个女娃子的嘴一点都不饶人。
铁飞龙的脸色变得更难堪,但是,他却没敢开口,只是在暗地里咬牙,往肚子里吞咽唾沫。
要是依他的性子,他真想把这口唾沫对着那张脸吐过去,可是他不敢,王庄上下,九大天王也好,那位自封自称的哈王爷也好,铁飞龙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就是这位三格格——哈瑞云他惹不起,不但是他,谁都惹不起。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在打圆场了,沈君山的外号叫不动天王,可是他还有一项特长,能把很火爆的场合摆平下来,使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使王庄能屹立于不动。
“好了,三妞儿,你也少说一句吧,当着你的这位朋友,也别叫人家看笑话。飞龙!叫该出去的人出去,你进来见识一下这位秦少爷的高明手法。”
铁飞龙文是一怔,秦少爷,八成儿就是刚才闹过事的那个姓秦的小子,他怎么又是哈瑞云的朋友呢?
高手两个字,铁飞龙倒是不否认,能够把王庄上九大天王的第一号天王鼻子打出血的,身手绝差不了,可是沈君山口中的高手,绝不会是指拳脚上的功夫!
他们这一闹可能桌上的赌局也受了影响停了下来,围得密密麻麻的人墙也自动地挪开了一条缝,让他好进去。
铁总管的身份究竟不同凡响,何况大家的意思也希望他进去后,能够继续进行那一场紧张的赌局。
铁飞龙摆摆手,郝长腿立刻把人群中七八个汉子召了出来,向着门外走去,但每个人都远是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铁飞龙从人群中鉆了进去,人墙又合拢了,但是大家很有分寸,中间一张圆桌,桌上铺着绿色的厚毡,下面也铺着猩红的地毯,这是一张很名贵的桌子,派人专从大连的洋船码头上运来的。也是宜春院的赌局中最神气的一套装备,这是赌骰子的台子。
赌具是六颗骰子,一个像玻璃杯似的牛皮筒,骰子放进去,摇几下再反扣在桌面上,凭点子分上下。
骰子跟皮筒都是定制的,因为一般人赌不起,专为一些见过世面,跑过码头的大客户准备的,王庄虽然不是一个大城市,可是这地方经常会有一些豪客们光临,那些客人们的身份很神秘。
每当有客人们开局的时候,多半是客人们自行对赌,王庄要参加一份,就必须要沈君山二爷亲自出马,只有他才能应付这种场合,保持小胜不负,不伤和气,使得每个客人都尽兴而归。
因为这种赌法并不容易,生手靠运气,熟手靠技术,而能够上王庄来,参加这种赌局的人还真难侍候,有人技术特精,有人是为了摆阔,输赢很大。
入局的人不是输不起,但骰子能叫人输得冒火。而王庄却不想在赌局上赢他们钱,就不能让客人冒火。沈二爷就有这份能耐,他能使得高手赢不去,生手不脱底,有沈二爷在局,绝不会有火爆的场面出现。
正因为这是要讲究本事的赌,所以设备一定要好,桌面要平。桌子要稳,摇骰子的时候,更不能有人妨碍到摇的姿势行动,赌局进行时,台子周围两尺之内,是绝对不让人靠近的。平时有人在旁严密地照顾着了
今天很绝,外面的人挤成贴肩靠背,台子四周两尺的范围内,像有了一道无形的墙、却都挤不上去。
台子上坐着三个人,清逦而精神的沈君山端然而坐,满头白发萧箫,使他更为庄严,可是自发根上居然冒着汗珠,这是根少有的现象。
他的对面坐着个年轻人,浓眉大目,高身材,阔肩膀,很威严的长相,唇红齿白,很斯文,很秀气。新的银狐皮袍,袖子反卷上去,露出了白茸茸的一截柔毛,显示出这身衣服的名贵。
懒洋洋的神态,加上胸前金表炼,十足纨裤子弟的派头,难道这就是那个姓秦的年轻高手?
另外坐着一个骑装的少女,圆圆的脸,尖尖的下巴,大眼睛,细眉毛,两个深深的酒涡儿,是个十足的美人胎子,这就是王庄的三格格哈瑞云。
还空着一张椅子,哈瑞云伸出了雪白的手,手上却握了支黝黑光亮的皮鞭,就用这支皮鞭一指铁飞龙:“坐下!秦风,这是王庄的总管铁飞龙!”
那个被介绍为秦风的年轻人懒懒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才道:“铁爷,有兴趣玩两把吗?”
铁飞龙拱拱手:“不成……”
秦风淡淡一笑:“那里,我是听说沈老爷子为此道高手,特来请教的,但沈老爷子客气,连让了我五手!”
铁飞龙又是一怔!看两个人面前的筹码,胜负立见,那是每个一千元的,沈君山比人家少了五叠,每叠十个,那就是五万元,五万元虽不是小数目,但王庄却不在乎,但是沈君山一连输五手却很不容易?
沈君山的脸色很不自然,咳了一声道:“那里,是秦少爷高明,飞龙,你来得正好,替我摇一把,今天我的手有点发颤,老是摇不准,看看你的运气!”
铁飞龙这才是真正的吓了一跳。
连沈君山都输了,自己还行吗?输几个钱事小,但是拿着白花花的大银元白送给人,这不是硬拗吗?而且也输得太没意思。
沈君山把筹码推了出去,铁飞龙直了眼,因为他看见那是足足的五万元,五万元大洋,却让他这个生手来做孤注一掷,因此他把眼睛望着沈君山,差点以为这位不动天王沈二爷今儿个撞了邪。。
沈君山却轻轻地一拭额间的汗水,显得平静下来了,淡淡地笑着道:“怎么!秦少爷,我借借飞龙的手气,就赌这一把,赢了翻本!输了就脱底!”
秦风把眼睛扫了铁飞龙一下,笑道:“沈老爷子说笑了,您老的底子,何止就是这么一点!”
沈君山笑笑道:“我老头子蒙王爷看得起,在王庄赏口饭吃,熬了十几二十年,就攒下了这么点棺材本儿!如果输了,这付老骨头只有沟死路埋,不是脱底是什么?”
哈瑞云却在一边笑着道:“秦风!沈二叔在跟你开玩笑呢,王庄虽说是家父的产业,可是跟他们几位老弟兄从来也没分过家,他就是把整片王庄都输了,家父也只有陪着他一起搬家,你不要听他诉苦,狠狠的再杀他一把?”
秦风淡淡地一笑,把赢来的那堆筹码也推了出去,笑着道:“铁爷从来不露,今天被沈老爷子拉出来挡一手,必然是此中高手!这五万元虽是我拼了一身大汗赢来的,为了向高人讨教,就拼它一下子吧,铁爷,请!”
铁飞龙不知所措地把六颗骰子抓起来,投进皮杯里面,抓在手中摇着、摇着,却一直不敢往桌面上扣下去。
哈瑞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铁飞龙,亏你还是王庄的总管,连一点魄力都没有,不过就是五万元罢了,紧张成这个样子,何况又不是输你的钱!”
铁飞龙再看看沈君山,他居然完全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时从容的样子,实在弄不清这老家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铁飞龙再想:“管它呢!反正输的是公帐,既不要沈君山掏腰包,也不是自己掏腰包,要是一直输下去,或许还有点麻颧,沈君山已经放下了话,就此一注封门,输了就输了吧,王庄在赌局上,白送出去十来二十万也是常有的事,反正总有别的方法弄回来!”
一咬牙,杯口笃的一声,倒扣在臬子上,四周的眼睛都集中在那圆圆的褐色皮杯子上面,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投向了哈瑞云的手。
哈瑞云却毫不在意地伸出了手,用三个手指提着杯子轻轻地揭了起来,四周立刻哗的一声发出了惊呼?
六颗骰子散乱地排列着,一个六,一个五,两个二,两个么,总共加起来才十七点。
六粒骰子的赌法有很多种,他们赌的是最简单的一种,以点数总和多者为胜,每颗骰面上最大的是六点,以六六三十六点为最大,六个么为最小。
铁飞龙一掷只有十七点,那实在是很小的点数,他们前五把,每次都是三十点以上。高手对局,也是以摇骰听声的手法为上乘,因为每颗骰子的点面不同,骰点是凹下去的,么点的凹孔最大,踫到别的骰子,声音也略略有异,把么点的骰面在杯中控制朝上,反扣下去,就正好掉了个向,变成六点在上了。六点是最大的点子,争取到越多越好,但是,六颗骰子杂在一个小皮杯中,要听出那么细微的撞击之声,又谈何容易,据说最佳的高手,也不能控制四到五粒骰子。
这两个人前五局都在三十点之上,证明秦风跟沈君山都到了最佳高手的程度,所差的是秦风每次都有五个六点,而沈君山却只能控制到四颗,所以他连输了五注。
没想到铁飞龙一把却掷了个十七点,随便找个人,信手摇一下,也有八成的把握吃定了他。
因此,那一声惊呼只是为了惋惜。五万元一局,别说是在王庄,在别的地方,如上海、北京等大都市的大场合中,也是少见的。
铁飞龙掷了狗屎不如的十七点,那是输定了,秦风用四颗骰子也能准吃他。
连铁飞龙自己都直了眼,只有沈君山毫不在乎地将骰子一粒粒地收拾了起来,丢进杯子里笑道:“十七点不小了,从六到十六,能吃十一年呢!”
这个帐谁都会算,而且谁都知道,可是沈君山却笑道:“人没有不往好处想的,您说是十七点,就是七点,我总还希望秦少爷能摇出个六点来呢!天无绝人之路,二叔豁出了棺材本儿,总得抱个指望,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老天爷不会不开眼,定叫我走上绝路的!”
把骰筒递给了秦风,笑笑道:“秦少爷!请!”
秦风接了过来,却像个卖草药挂串铃的走方郎中一阵乱摇,然后往桌上使劲地一扣。
大家虽然还是很注意,但是心情已经不那么紧张,谁都知道这一注的输赢已成定局,就等那白花花的大洋钱搬过来而已,揭盅开点,只不过是道手续。
哈瑞云似乎很心急,抢着就把盖杯给揭了开来,首先就是她自己一怔,周围的观众也都发出哗然惊呼,六颗骰子就像叠宝塔似的叠成了一道直柱。
可是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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