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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辛酸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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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歆不与他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一点点抚过自己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让这个即将失去女儿的老人,最后一次在脑海中构画出女儿的五官容颜。
那一刻,他突然有点哽咽。
回去的路上,阮歆忍不住问他,“你父母呢?这么说起来,我也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们。”
“都死了。”付然眯着眼看向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说来表情平静,“据说我刚出生没多久,两个人去山里除妖,结果虽然妖怪除掉了,两个人也没能回来。”
“妖?”阮歆觉得自己又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妖都有,神仙估计也不是传说,我是该去庙里烧香许愿,要是真能复活,就存钱盖座大寺庙供奉菩萨。那你姑姑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一直没好意思问,她是怎么死的?”
“捉鬼的时候出了岔子,我过去救她的时候已经迟了。”付然撇着嘴说,“都让她不要做没把握的事了,结果还是出了意外。可是她的魂魄一直在冥府里徘徊,始终不肯去投胎,我知道她是放不下我。”
“其实这两年我也劝过她,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一个人生活了,她可以安心去投胎了。可她不愿意,我也没辙,好在她在冥府里混得风生水起,底下那些条条框框对她都是摆设,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不冲撞阎王,就是人间都可以自由来回。”
阮歆深思,“我刚刚想了想,虽然做一只像你姑姑那样的鬼也蛮好,可是还是更愿意做人。除了租尸体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再有五天,我就又要变成一只碰不到摸不着的鬼了……”
付然的表情也很无奈,“天地万物,恒然有序,死生往复,此为轮回。”
她忍不住对付然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死都死了,不要再想活过来了,安心做个鬼吧,要不就去投胎,没第三个选择。”付然拽着她过马路,纠结着说,“我还是建议你去投胎,就如你说的,做鬼真的不好玩。”
阮歆一时情绪很低落。
第二天晚上,她把朱姐那条短信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跟付然说实话,只说她有个上综艺节目的通告,让他一个人去吃饭好啦。
付然打着游戏应她的话,“那我就随便点个外卖对付一下,晚上你回来我们去烧烤吧?”
“你还是照你的饭吃,我指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呢,也许录完节目制作人拉着我们去吃饭也不一定。而且跟我上节目的还有一线男星康亚臣!我要是能把他勾搭上手,今晚可就不回来了!”
付然很不屑地嘁了一声。
阮歆整理着床头她几件衣服,对着付然说,“这些衣服都是迟茵的,过两天你记着烧给她,免得她在底下没衣服换。”
付然推着塔懒得搭理她,“你又不是今天就租期到了,过两天自己烧呗。”
“你的淘宝账号我其实绑得是自己的网银,生前没两个朋友,死了都没人去银行给我销户。我这些天买的零食、小玩意没花你的钱,不过我死都死了,留着卡里的余额只能看着干着急,你随便花吧,当是姐姐偷看你洗澡的小费。”
付然呵呵,不想理她。
“喂!姐姐我可以出门啦!你不来送我一程?简直木有良心!”
付然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宵夜会给你留点的,赶紧走——”
“你大爷,回头劳资香消玉殒了你就后悔去吧!”
阮歆关了门,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去赴朱姐的饭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橙子爱吃棒棒、叶小久、懒散女人M、易紫烟的地雷!
☆、任人鱼肉的预感
即便只有两个人吃饭,朱姐还是定了个豪华大包,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见她来了,忙拉着她坐下说,“八宝鸭子、鲍汁焖鸡,知道你不爱吃油腻,朱姐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年一次的日子,不能亏待自己。”
阮歆虽然完全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迟茵的生日,但不想让朱姐起疑,那筷子夹了个离她最近的蜜汁五花肉尝细细品尝了下。
朱姐的表情很满意,感慨着说,“你不知道,你长得跟我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一见你就喜欢。阿茵,你跟姐姐说实话,有男朋友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也替你把把关,该到出嫁的年纪了。”
阮歆忙摇头,一派天真无邪,“雯姐说了,不许我恋爱。”
“终生大事,不能依着公司的意来。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说话做事都是凭着自己高兴,我和我丈夫认识的时候才十八,都没成年,就一心一意的跟着他。那会他正是创业的时候,自己搞了个小小的炒货店,我就陪着他卖炒货。那股奶油味、椒盐味的,闻着就腻得慌,直恶心,可还得干啊!大夏天的,他就在口大锅前拿铲子翻里头的瓜子、花生,衬衣一早上得湿好几回……”
“小店经营一年,终于是上了轨道,见到收入了,他说到我二十的时候就把我娶回去。可那年的年三十,我去街上采买过年要带给父母的年货、衣服,他关店门回来的路上……让一帮社会的小流氓刺死了,拿走了他兜里要给我买戒指的几千块钱。”
“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定得赚钱,赚大钱,我一直记在心里。”
“可惜的是……当时再过半年,我就达到了能跟他领证的年纪了,就差这半年,我没能嫁给他。这件事是我一生的遗憾。”
朱姐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神色怅然,“十五年就这么眨眼过去了,回过头都不知道自己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股市最好的那会,我仗着自己胆大,心一横就往里头闯,好在是给我闯出名堂了。”
“哎,回想那段时间是真难熬……”
朱姐说着又忙笑了,“今天是你生日,我还尽提我自己的委屈事,实在是不该。来,姐自罚三杯,阿茵你莫怪……”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特意找人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你这样的小姑娘肯定喜欢。”朱姐忙把自己的手提包拿过来掏了掏,没翻出什么来,又唉声叹气的,“我这年纪也不大,怎么记性都不行了,忘在梳妆台没带出来!”
朱姐拉着阮歆说,“反正你今晚也没什么事吧,跟姐去家里坐坐?前段时间我家里遭了贼,现在一个人呆在那么大个屋子还挺害怕的,你就当过去陪陪姐。”
就说怎么这一顿饭感觉没什么古怪,在这等着她呢。
阮歆直觉是应该拒绝的,可她既然来赴约了,怎么能无功而返?于是她流露出一个八颗牙微笑,很顺从地应承下来了。
一顿饭吃完的时候时间还早,不过八点出头,走出会所的时候,朱姐很自然的把车钥匙交给一位会所经理,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理很快把朱姐的白色奔驰停在她们面前。
朱姐拉着她上车,“麻烦你了,送我们去新春路。”
经理驾轻就熟地上路,“不麻烦,您是我们会所的白金VIP,为您代驾是我的荣幸。”
阮歆一上车就觉得晕乎,现在车走起来她更有这种感觉,连忙降下车窗吹吹风,朱姐撩着头发对她说,“平时不喝酒吧?小半杯就上脸了。”
阮歆知道自己情况不对了,她跟付然两个成天把啤酒当饮料的人,这么点红酒怎么可能让她晕成这样?
她摸着发热的额头靠在座椅上,心想破罐子破摔吧,来都来了,就没准备活着回去。
车停在朱姐别墅前的时候,经理很小心地将她扶下车走进屋,将她安置在沙发上才走。阮歆微微睁眼,见朱姐从皮夹里拿了一叠钞票给他,轻声叮嘱说,“还是惯例,今天的事……”
经理接过钱连忙点头,“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在外头乱说话。”
阮歆顿时有了将要任人鱼肉的预感。
可朱姐只是拿了杯蜂蜜水过来一勺勺喂给她,“到底是年轻,这么轻信人。差点都死在手术台上了,居然还跟我来往?”
狼外婆的尾巴甩出来了。
楼上突然传来撞门的响声,朱姐没当回事,暗暗叹气,“大概又是我丈夫不高兴摔门了吧,他最近都这样,焦躁的很,给他找的好些女孩都已经腐烂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跟小蕾,结果你竟然没死,该死的小偷又把小蕾放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了。”
楼上又传来“踏”、“踏”、“踏”的声音,阮歆好奇心驱使还是忍不住转头往楼上看了眼,就见个皮肤暗黄的年轻男人站在走廊上,有一步没一步的来回走。
皮鞋不知道是不合脚还是他不习惯,只是半踩着,随着他的走动,在木质的地板上敲出扰人的噪音。
只是很快的,阮歆就反应过来了,他面对着客厅楼下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眼珠少了一只,右眼只有空空洞洞的一个窟窿。半张脸都是塌的,右脸颊仿佛是没有肌肉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肤挂在脸上。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活人。
“他是我丈夫。”朱姐面带微笑,眼神里都是欢喜的,“虽然阴阳相隔,但我们好在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法子。他维持着这个状态,虽然不能让我靠近,但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怪他。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活死人,我跟他结过婚,在他头七的时候,天地作证,我会这样照顾他一辈子。”
阮歆内心一阵卧槽!
敢情这位也压根不知道自己丈夫不是个活死人,而是尸体里一堆虫子?
阮歆刚想吐槽什么,目光又给从卧室里走出的一个女尸吸引了。
说是女尸是由于她的躯体已经给虫子蚕食了大半,只留了一张脸,依稀看得出面容与朱姐相像,双臂已经只留了骨头,一层头皮只有三两缕头发贴着,V领的连衣裙露出锁骨下的皮肤犹如蜂窝,一个个小洞——恶心得阮歆想把晚上的鲍参翅肚都吐出来!
女尸缓缓地走近朱姐的丈夫,诡异地凑过去拿脸颊摩挲了他的颈侧,而此时朱姐的丈夫也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这是为什么?
两个尸体在调情?阮歆搞不清楚,大概是虫子面对同类时候的沟通方式吧?
可朱姐显然是误会了的,苦笑着说,“自从他变成这个模样,我就靠近不了他了。我也理解,到底是生死有别,所以找了跟我相貌不差多少的小姑娘来陪他。也是出奇,他对她们的态度都格外亲昵,我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我始终舍不得让他太过寂寞。”
阮歆睁大了眼问她,“所以你找我下手?就是要杀掉我,拿我的尸体陪你丈夫?”
朱姐很恬淡地笑了,从抽屉里摸出一包香烟来取出一支点上,“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以前也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死人都可以活过来,世界就是这么奇妙。阿茵,你是我真心喜欢的姑娘之一,我也不忍心对你下手,可我的丈夫是我的全部,只要是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杀人放火。”
阮歆一阵冷笑,“那你倒是去死一死啊,还能跟他做一对鬼鸳鸯,何必找无辜的女孩下手?”
朱姐摇头,“你当然会怪我,我这辈子,双手沾得都是罪过,将来一定是要下地狱的,不能跟我丈夫一起投胎。下辈子不能继续在一起,这辈子还怎么舍得放手?”
她很快从包里拿出一支针剂来,叹气着说,“她只给了我十支针剂,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了,要是用光了,都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再给我。”
阮歆疑虑,“这针剂是有人给你的?谁?他跟你是怎么说的?说这里面是什么?”
面前已经是将死的人,朱姐也无意隐瞒,“这是一个……特殊的朋友给我的,说将这个注射到体内,魂魄会依附在肉体里不死不灭,成为活死人。”
特殊的朋友?
擦,这幕后居然还有黑手……
阮歆只觉朱姐不可理喻,“你难道就从来不怀疑?为什么尸体虽然可以行走可以有表情,却不会说话不能让活人靠近?为什么尸体没过一段时间就会从内部开始腐烂,一点点变成腐尸,最后连骨头不剩?”
朱姐装针剂的手突然就抖了抖,她很吃惊地盯着阮歆问,“你怎么知道?”
阮歆很无奈地表示,“我要是告诉你,你的丈夫,从来都没有活过来,他可能早就已经投胎转世,可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楼上那个只是一具尸体……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朱姐不可置信,“他是我丈夫,他活过来了!死人怎么会能跟活人一样?你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喝牛奶的苹果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8…15 19:08:50
懒散女人M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8…15 20:49:07
为了你们的地雷!今天我决定把自己关在小黑屋码字不出来了!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某些事情的真相早就已经摆在了眼前,可人在不愿意相信的时候,却宁可做个心盲的瞎子。
朱姐就是这样一个瞎子。
她拿一只手死死地钳制住了阮歆,拿着针头就要往阮歆的手上扎,目光凶恶。
“阿茵,就一下,就一下你就不疼了!很快你就能变成不死不老的活死人,朱姐保证会安顿你的父亲,收拾出一间和你心意的卧室给你住!你帮我!帮我照顾我的丈夫!”
“神经!”
“你蠢不蠢?你丈夫那尸体里都是一堆虫子,你还当尊菩萨供着?还要谋害年轻小姑娘!我都不知道你这是可恨还是可怜!一辈子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了!”
朱姐扼住了她的咽喉,强迫她不许再说,“你懂什么!我不许你再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你自己去把尸体扒开看看,那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阮歆一着急直接就跟她吼上了,“你要是想伺候你丈夫,我一针给你扎下去你也能变成个所谓的活死人,跟他天天腻歪在一块都行,你愿不愿意?”
“他的脸是怎么塌了半张的!为什么隔一段时间女尸就会腐烂!这些变化你看在眼里,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嘛!你要是没做些什么,你丈夫的尸体能保存到现在?早就给虫子吃掉了!”
阮歆整个人给她按倒在沙发上挣扎不得,眼看针就要扎进她的手臂里了,她忙盯着那支针管微微抬手,针管瞬间在朱姐的手里“啪”一下地爆炸了!
尸液炸进朱姐的眼睛里,一下就让她疼得整个人伏在地上大呼大叫地在地上来回地滚!
“我……我的眼睛好辣!这什么!我的眼睛睁不了了!”
阮歆趴在沙发上,从包里翻出手机,给付然打了个电话,大概说了说今晚的事,他末了就说了一句,“这么说她半残了?就是你暂时没危险嘛,你自己爬出来吧,我待会打车过去接你。”
付然一秒钟挂了电话,她恨恨地想隔着电话咬他一口!
虽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可奈何实在是连坐都坐不起来,她这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朱姐的车里八成有什么玄乎,她上车的时候还闻到了一阵香味,只当是车里的香水。
现在回想,恐怕就是那个香味有问题。
朱姐伸手抓了她的脚,带着哭腔大喊着说,“阿茵!阿茵你帮帮姐,带我去洗个眼睛好不好?我太疼了,我知道这肯定是有毒,你行行好!要不你就给我来一刀痛快的!这疼得比死还难过!”
阮歆懒得理她,从沙发上把自己摔下来,一步一爬地往门口挪。
她速度很慢,由于四肢都是软绵绵的,每挪一寸都需要用腰和双臂的力量牵引,这个状态让她想到了两个字——蜗牛。
于是阮歆就和蜗牛一样磨擦着大理石的地面缓慢地行进到了大门处。
付然来了电话,她接起来忙说,“我在小区的十二幢,你进来以后往最里面的走,中间那栋就是。我挨不到门把手,你过来给我把门撬了!”
然而付然很无奈地表示,“小区门卫不让我进去,你找个辙自己先爬出来……”
“尼玛!”阮歆郁结,“我都生死一线了!你还在乎小区门卫不让你进来?”
付然很诚恳地说,“你先爬出来,这里的保安都是来回巡视的,找他们扶你出来。”
“擦,姑奶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阮歆把手机往地上一摔,纠结着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怎么出去,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幸地发现没有工具可以利用。
就这么一扇门的阻隔,硬生生把她拦下了。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玩意?乙醚?
“你中的是苗蛊里的摄神香,能麻痹你的神经,让你的四肢不听使唤。你在地上待会吧,这香撑死了就一小时的效果,你待会就能站起来了。”
阮歆吓得赶紧回头,说话的不是朱姐,她还在地上挣扎地厉害,听到这个声音,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大喊说,“Linda!Linda你是不是回来了?你快点把我扶起来去洗一洗眼睛,太疼了……救救我!”
“这东西是这样的,在长为成虫之前它们需要依附在人的血液里,现在估计正从你的眼睛往你脑袋里面钻,就疼这么一阵,待会就没事了。”
是个女声,听起来应该不到二十,说话时带着点卷舌音,八成是个外国人。
阮歆寻着声音看过去,好似是二楼的某个角落,但在没有视线阻挡的情况下,她居然什么都没看见。
难不成是鬼?
朱姐拼命地往楼梯上爬,鬼哭狼嚎般地拿头往楼梯的尖叫上磕。
那个声音笑着说,“何必这样呢?虫子不喜欢呆在你体内的,它们只是需要呆在液体里才能成活而已,过个两小时它们经过一定的成长就会发现你是活生生的人,自己就会出来了。”
阮歆直觉不对,立刻拨通了付然的电话,把通话方式换成了外放,对着那个声音问,“是人是鬼,出来!”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不过我知道你是什么,你是女巫,血液里都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难闻?
阮歆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你滚蛋!管你是什么玩意,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哈哈……你们女巫还是这么让人讨厌!连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年代的女巫也太没用了,活该灭族。”
阮歆此刻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必须跑!
不论这东西是什么,她必定是跟女巫为敌的,自己这种连一点咒语都用不出来的人,绝对没有跟她硬碰硬的能耐。
朱姐已经艰难地爬上了二楼,她缓缓地睁了双眼,那一双血淋淋地眼睛瞳孔已经没有了,只有两个带血的小窟窿。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哎呀,真是可怜,小东西们往你的血液里钻,把你的眼睛给吃掉了吧……”
朱姐痛苦地挨近他丈夫的方向,问说,“如果我现在自杀了,是不是就可以变成活死人,陪着我丈夫了?”
“那当然,这件事你做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都看得清清楚楚嘛。只要打上针剂,即便是死人,都能站起来。”
“等等!”阮歆听不过去,“你还不懂?这针剂里不是什么招魂的玩意,是虫啊,她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你要是死了,尸体就成了虫窝,它们操纵着尸体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信她!”
女声不满,“喂,你不是应该很想她死?干嘛帮她说话?”
阮歆说,“她是罪不可恕,可我不想看见她受你欺骗,让你害死!”
“真可惜,你我的对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见,我捂住了她的耳朵,让她只能听见我一个人说话。”女声悠悠地对朱姐怂恿说,“你的眼睛已经瞎了,再也没法子给你丈夫找小姑娘了,这是命中注定的,到时候你亲自陪着他了。”
朱姐的唇角浮现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点点头,用双臂撑着自己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靠近了二楼的栏杆。
她狼狈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空着的眼睛张皇四顾,然后缓缓地,很慢很慢地爬上了栏杆。
大厅的吊灯是昏黄色的,照在她宝蓝色的连衣裙上,融合出一种妖冶又诡异的绿色来。
阮歆凝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从楼上一跃而下,砰得就摔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额头处漫出淋漓血色。
她似乎是还没死,从唇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声。
女声惋惜,“哎呀,没有死,一定很疼……这么一来更不如死了,半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阮歆不可置信地盯着朱姐,她似乎是不知疼一样的又往楼梯上爬,每行进一步都很困难,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阮歆甚至不忍心再看。
这一路寻常人不过几秒钟就能走完的路,朱姐爬了半个小时。
她没有再说话,可能也是说不出来,只是一寸寸地想爬向自己的丈夫脚下。
可由于眼盲,她没能找准位置,缓慢地从她丈夫面前又爬了过去,硬生生错过了他的存在,反倒是停在了女尸的脚下。
女尸弯下腰,将她整个拖起来——再次扔出了二楼的栏杆。
这次,朱姐是真死了。
阮歆整个脑仁都在发疼,她居然看见了鬼差从地里冒出来,抓住朱姐的魂魄就将她拖出了尸体。
为什么她能看见鬼魂?她想了想,估计还是这什么香的作用。
“你们!你们要带我走?我不走,我要做活死人,我不去地府!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可以陪着我丈夫的!”
一袭黑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从墙壁上走出来,阮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就如凭空从墙上冒出来的一样,之前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她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作响。
朱姐如看见了救星,“Linda!你快,再给我的尸体打个针剂,让他们不要把我带走,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陪我丈夫了,你帮帮我……”
可救星只是摊手表示,“你下去呗,运气好你丈夫还没投胎能见上一面,运气不好,就直接去受苦吧,你们这里有个刑罚叫十八层地狱?你应该去体验一下。”
朱姐都没能再说上一句话就给鬼差押下去了。
阮歆对着那个女人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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