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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政界往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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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部小说,那它无疑是“失败”了——它在前面花费了这么多笔墨来描写一个人的出场,这个人往往会是小说高潮中那个不可一世的主人公。但历史不是小说,在做好了充分的铺垫之后,它没有丝毫犹豫就剥夺了未来主人公的辉煌,至少它不在乎任何一个有着独特色彩的人。也许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历史是最真最好的小说。 
小说《隋唐演义》中也有这一段,基本取自史书,其后作者又加了一首后人哀叹的诗: 
信谗杀其子,作源自上皇。肃宗心忍父,可怜建宁王。 
不记在东宫,时恐罹祸殃。何个循故辙,谗口任翕张。 
君子听不聪,佳儿被摧戕。遗恨彼妇寺,寸牒宁足偿! 
诗中说“信谗杀子”的源头是由玄宗而起,而肃宗竟也是个心狠的父亲,只可怜了建宁王李倓。而肃宗在杀子之时,却不想一想自己当初在东宫战战兢兢的情形。这倒颇有些“千年水道流成河,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的意思。 
建宁之死日后在唐朝还经常被提起,影响了好几位皇帝,比如代宗,以及后来德宗的儿子顺宗,都是受益于这件事。从这个意义来说,建宁倒是帮了李俶、李诵的大忙。   
乱后的曙光·肃代两朝纪实(11)   
建宁王死得很冤枉,他在前面所表现出来的才能,无疑使他的死更增添了悲剧色彩。而且,他是真的冤,因为他不曾有过什么野心。 
不禁想到了李世民,秦王时期的李世民,文武双全,意气风发,却也有着吞吐四海之志。李倓当然无法与李世民相比,但情形却有类似的地方。或许,建宁所缺少的,就是那一份野心吧。 
九 
好,现在唐朝这边的情况,总司令有了,总参谋长也有了,副总司令则是在至德二年四月任命郭子仪来担当。咦,似乎少一个总后勤部长——没关系,肃宗在灵武主持大局,顺便可以管管后勤。 
张巡像 
那么,开战吧。 
事实上唐朝平叛的战争一直没有间断过,只是当所有条件都具备之后,才似乎显得更正式一些。在二月的时候,郭子仪攻取了河东,此后的几个月里,“中央”唐军主要是进行收复都城长安的准备行动,没有发生太大的事件。 
倒是睢阳,很值得一提。如果在唐朝中期地图上找一下,那么宋州便是睢阳郡的所在地。也许大家一看这个地名,就会想起“睢阳保卫战”。的确,这是安史之乱中最惨烈的战役,简直可称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而说到睢阳保卫战,又不能不提一下张巡。 
公元755年底安史之乱爆发,随后张巡与贾贲守在丘雍,但不久贾贲战死,于是张巡独自率众坚守这里。到至德元年的五月,事实上经过半年左右的鏖战,城中已是非常地吃紧,箭都已经用完了。我们看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曾有一次草船借箭,不过这是演义,真正曾去借箭的是吴主孙权(见于《三国志·吴书·吴主传第二》裴松之注)。不知是不是受这个启发,张巡也上演了一次更加精彩的“借箭”。 
在一个夜晚,叛军卫兵忽然发现从城上用绳子放下来一千多身穿黑衣的人——不用说大家也明白,借箭嘛,自然用的都是草人了。但是当时黑漆漆的,叛军不敢大意,于是拼命射箭,自是中了张巡之计,白白送了人家几万支箭。几天后的一个半夜里,叛军卫兵又发现从城上下来五百人,不过这次他们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认为又是草人,于是哈哈大笑,自以为得计,便置之不理。但这次却是真人,张巡就这样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直把叛军追到十余里开外。 
然而丘雍在鲁、东平、济阴相继陷落之后,最终失去了守卫的意义,另外敌人将要攻打宁陵以切断丘雍的后路,于是张巡退出丘雍,东守宁陵。这期间张巡遇上了睢阳太守许远,二人合力对抗杨朝宗,大获全胜,“斩首万余级,流尸塞汴而下”。《唐书》里说得更详细,“斩贼将二十,杀万余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此战过后张巡被任命为河南节度副使。但好景不长,至德二年正月,安庆绪命尹子奇攻打睢阳,睢阳城告急,张巡只好和许远一起守睢阳——守卫睢阳城的艰苦生活就此开始。 
守到了五月的时候,张巡又有一次出众的表现。当时尹子奇攻城甚紧,张巡想让人向他射箭又苦于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要一击而中的目标。张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人用蒿草为箭射出去。困难到要用蒿草做成箭,那就说明城中无箭了呗——敌军士兵很高兴,拿起来一支草箭就去报告给主将尹子奇,这下暴露了目标,当即有一支箭射向尹子奇,再躲已经来不及。可惜的是,这支箭没有把尹子奇射死,只是把他的左眼射瞎了。不过尹子奇受伤,毕竟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唐军至少可以得到喘息的时间了。 
但两个月之后,尹子奇增兵数万猛攻睢阳,这一次睢阳真正到了困难的地步。八月间,守军仅剩六百余人,而十月的时候,睢阳城已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许远与张巡商量,决定还是坚守城池,“睢阳,江、淮之保障,若弃之去,贼必乘胜长驱,是无江、淮也。且我众饥羸,走必不达。古者战国诸侯,尚相救恤,况密迩群帅乎!不如坚守以待之。”睢阳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江淮的屏障,张巡等人坚守睢阳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另外,除投降之外,只怕当时情况下坚守确实是比退出要保险一些的,而投降却是张巡、许远坚决不会做的事情。但两人仍然对援军报有希望,他们盼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出现一支唐军,能够杀得尹子奇大败。可惜,这只不过是画饼而已,直至城破,他们也终于没有见到救援人马。 
最悲惨的一幕发生了——由于城中无粮,茶纸这些替代品也都吃了个精光,唐军不得已从吃马开始,然后又吃麻雀,吃老鼠,将这些都吃完之后,城里只剩下人了。那么,吃人吧。想想都觉得惨。张巡为了鼓励大家,首当其冲,堪为表率:他把自己的爱妾杀了供给大家来吃。此风一开,饿得眼睛都蓝了的军士便将城中的妇女又吃得殆尽,最后又吃到了男子中的老弱病残(老弱残都是可以吃的,不知病者能否逃过此劫?)。如果尹子奇再不赶快破城的话,那么能够充当守城之用的人们,就全都得互相吃了,城中自我消耗也是甚大,如果吃到了最后只剩几个人,那么打起来应当是相当顺手,可惜尹子奇没有这般耐性,提前结束了这一幕吃人惨剧。既然守军开始吃人了,那为什么城中的百姓不叛乱呢?有人说是受到了张巡忠心报国的感染,此说不尽赞同。事实上,城中的百姓没有义务要为张巡守城,更没有让他们吃的义务,并且吃人的行为只怕多半会引起城中百姓的反感,如果他们起来叛乱,我们也不能责怪这些无辜的百姓——换作是我们,只怕也不那么乐意让人吃掉。若说感动的话,也是对守军而言,因为基本上他们是不会被吃的,而且他们的家人未必在此城中,不会被吃。但百姓就不同了。想想吧,守军吃的是他们的母亲与妻妾,还可能是女儿,然后又是老弱的父辈,只怕多半积下的是仇怨,而并非感动,至少仇怨的可能性要大于感动。唐书中说百姓知必死,莫有叛者。自知必死,这才比较贴近那些人们的心态——困在城中,早晚也是被吃,出城当然更办不到,守军连人都开始吃了,还有什么不敢做?如果出城的话,当然离死就更近了,因为可以被当作叛徒吃掉。悲哀啊……   
乱后的曙光·肃代两朝纪实(12)   
最终,城破了,张巡和许远都被抓到。尹子奇问张巡:“听说你督战的时候,一大声呼喊就会睚眦尽裂,血流满面,而且牙齿也都碎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尹子奇当然不是给张巡做会诊,只是好奇而已,事实上张巡这样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张巡回答说:“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尹子奇被激怒了,拿起刀来就撬张巡的嘴,果然看到“齿存者三四”。尹子奇大为叹服——别误会,服的不是这个,服的是张巡的忠烈。劝降未成,最终张巡被杀害了。而许远也一直没有投降,在偃师被杀了。 
后人一般多称道张巡,而许远和张巡一样,同是守睢阳的英雄,只不过张巡更有军事才能,而许远自认为才能不及张巡,所以很知趣地主动去管后勤方面的事情。但人们实在不该把许远忘了——莫非这和许远是许敬宗的曾孙有关? 
睢阳保卫战,保卫江淮不受战乱十个月,张巡等人功劳不小,但他们最后在睢阳城中的吃人行为,却又引来很多人的责难。从人道主义的立场来看,张巡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有些齿冷,但是对安史之乱中的唐朝,张巡则是功不可没,更何况,如果没有张巡死守睢阳,江淮受难的人家又不知会有几千几万,从这个角度来看,张巡又救了不少人。但功是功,过是过,还是分开评析比较好,没必要因为过失而否定他的功绩,更不应因为功劳而轻易原谅他的过错。 
回纥军人牵马图 
说到这里,忽然又想到了佛经里尸毗王的那个故事,面对一只鸽和一只鹰,如果不让鹰吃鸽子,那么鹰会饿死,如果让鹰吃掉鸽子,那么鸽子又是无辜的。睢阳城的守军就好比是鹰,而那些被吃的人是鸽子,鸽子固然无辜,但不吃他(她)们的话,“鹰”也会饿死。在鹰与鸽中,张巡选择的是鹰。 
就在睢阳城破的前些时候,即九月庚子(二十五日),郭子仪率十五万唐军,逼近长安。二十七日,在香积寺北沣水之东,与叛军的十万人激战。此战唐军大胜,一举收复了长安。 
唐军继续东进,安庆绪只好从洛阳北逃到邺郡,于是唐军又收复了洛阳。 
当初那么轻易就丢掉了的东西两京,如今收复回来倒都很容易,唐军好大的手笔。一来是唐朝被重重打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来,二来则不能不感谢安庆绪——相信要是安禄山在的话,可能会稍微难打一些。 
但就在长安、洛阳的收复之后,唐朝内部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十 
唐朝内部出了什么事呢? 
唐朝收复长安、洛阳,看似简单,但却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在唐军的十五万人中,除去朔方的兵,还有肃宗向回纥借来的人马。借兵的时候,肃宗与回纥约定:“克城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皆归回纥。”收复长安之后,回纥怀仁可汗的儿子叶护当即要求唐朝如约把这些好处交出来,唐军主帅李俶当然不答应,说现在刚收回来,还不好意思剥削,何况如果这么办的话洛阳就不好打了,等到洛阳也收复之后再履行“合同”也不晚。叶护“惊跃下马答拜,跪捧王足”,唯唯诺诺,还主动请求为广平王去收复洛阳——这是史书上的记载,但我真想不出来叶护有什么理由要对广平王这么恭敬,要知道,有求于人的不是回纥,而是唐啊。 
(南宋)《望贤迎圣图》。描绘安史乱后肃宗迎接玄宗归来的情景。 
话说收复长安之后,百姓、军士、胡虏等看见广平王李俶,都流着泪说:“广平王真华、夷之主!”然后又夹道欢迎。肃宗听说这件事后,高兴地说:“朕不及也!”我仍然持怀疑态度,广平王又不是一个超级偶像级的人物,怎会受如此之待遇?——史官笑了笑,答曰:嘿嘿……事实上,广平王收复长安之后还干了一件比较蠢的事。当时朔方左厢兵马使仆固怀恩曾提议追击敌将安守忠、李归仁等人,广平王不答应,当夜仆固怀恩反复请求了四五次,都被挡了回来。结果第二天广平王再想派人去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些敌将全都撤得无影无踪。 
捷报传到了凤翔(至德二年二月,肃宗至凤翔),群臣上表祝贺。既然都城收复了,接下来的头等大事就是要把太上皇接回来,要知道,在表面文章上,众皇室成员的新身份还都得等他老人家定夺呢。 
肃宗派人去请玄宗回来,又派人把李泌接了过来,告诉李泌,等把太上皇接回来后,自己仍然回东宫当太子去。李泌一听大惊失色,问道:“贺表还能追回来吗?”“已经走的远了。”“太上皇不会回来了。”“啊?”肃宗大吃一惊,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按他的逻辑,既然自己表现出来恭敬谦卑的态度,那么一定能把玄宗“哄”来,可为什么李泌会认为玄宗不会再来呢?肃宗忙追问原因。李泌回答的很简单:“理势自然。”你已经登基为皇帝了,现在又派人去请前任皇帝回来,然后自己再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个放在谁身上也不信啊,玄宗活了七十多年,谙于世故,难免会猜疑,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阴谋呢。于是李泌提议再派一个人去送另一道贺表,说是“请速还京以就孝养之意”,这样玄宗就能来了。 
当夜李泌就想辞职,认为自己“报德足矣”,应当“复为闲人”。肃宗当然不答应,李泌又提出来“五不可”: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宠臣太深,臣功太高,迹太奇。肃宗又想含混过去,而李泌则仍然坚持己见,肃宗被弄得有点恼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是不是把我看成是勾践了?”李泌自是得解释一番,然后说:“皇上现在对我这样,我有些事情都不敢说,等天下安定了,我又能再说什么事呢?”肃宗沉思了一下,问是不是因为没听他北伐的建议,李泌却提起建宁王之事。   
乱后的曙光·肃代两朝纪实(13)   
上曰:“建宁,朕之爱子,性英果,艰难时有功,朕岂不知之!但因此为小人所教,欲害其兄,图继嗣,朕以社稷大计,不得已而除之。卿不细知其故邪?”对曰:“若有此心,广平当怨之。广平每与臣言其冤,辄流涕呜咽。臣今必辞陛下去,始敢言之耳。”上曰:“渠尝夜扪广平,意欲加害。(这就是肃宗所谓证据)”对曰:“此皆出谗人之口,岂有建宁之孝友聪明,肯为此乎!且陛下昔欲用建宁为元帅,臣请用广平。建宁若有此心,当深憾于臣;而以臣为忠,益相亲善,陛下以此可察其心矣。”上乃泣下曰:“先生言是也。既往不咎,朕不欲闻之。” 
这里我很怀疑肃宗眼泪的真实性,他对李泌的话只怕也未全信,即使相信,但这个反应也实在太平淡了吧。当然对于肃宗的这种反应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的确是因为他太悲痛了,所以不愿意再提起伤心事。如果大家看过《康熙王朝》的话,里面的康熙帝之所以不想再提起容妃,就是因为她是他心中的一颗刺。我个人还是倾向于第一种解释,因为后来肃宗将自己的儿子们都晋升为“王”的时候,在上元年间又追赠兴王佋为恭懿太子,却没有追封建宁王,反倒是代宗,日后还经常想念自己的弟弟,追封他为齐王,后来又追为“承天皇帝”。 
李泌由此提到了当初李贤的《黄台瓜辞》,这首诗也许当时是被禁的,因为肃宗似乎不知道——问题是李泌都听说了,肃宗会不知道?或者此诗是对皇家成员封禁了吧。总之,李泌旧事重提,目的在于保全广平王。 
之后,玄宗的答复送到了长安,“当与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复来矣。”我只要蜀地自养,不会再回去和你争。这果然印证了李泌的判断。又过了几天,玄宗的第二个使者到了,说玄宗接到第二次奏表时非常高兴,当下便商量着回长安的日期。 
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二日,年已古稀的玄宗不远万里终于到了咸阳。就在这里,上演了一幕父慈子孝的温馨场景。两位都是爷爷级的人物(肃宗年近五十,也是半大爷爷了)在一起抱头哭泣,“上皇(玄宗)降楼,抚上(肃宗)而泣;上捧上皇足,呜咽不自胜”,的确很“感人”啊。其他的细节就不仔细描述了,只要知道父子二人见面十分客气就可以了。然而父子之间,应该是这样的客气么?玄宗不肯居正殿,而肃宗则是连黄袍都不敢穿。玄宗说了几句话,都比较有意思。譬如,“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这句颇似自我解嘲,而“使朕得保养余齿,汝之孝也”则有些乞怜的意思了。这说明玄宗的确非常识大体,不再和自己的儿子争什么,另外,也很知自保之道。可惜的是,日后的形势却是玄宗始料未及的,即使他这般让步,仍避免不了那样惨淡的结局。不过眼前,肃宗毕竟表面上还是十分尊重太上皇的。 
既然太上皇回到了长安,那么肃宗等于正位了,因此开始加封新一届皇室成员,肃宗的儿子们普遍由郡王升到了王,张良娣则升为淑妃,后来又立为皇后。 
由于洛阳此时也破了,所以原先安禄山强行带走的那些官员们,又都被抓了回来。去时凄惨,回来也凄惨。“百官受安禄山父子官者陈希烈等三百余人,皆素服悲泣请罪。俶以上旨释之,寻勒赴西京。”回来之后还要等着审察,而且还会有相应的惩罚。最终朝廷决定以六等定罪,后三等流贬,前两等都是死罪,还有一等是重杖一百。可以说,哪个都不轻。代表性的是达奚珣被处斩了,陈希烈赐自尽,被重杖的不大清楚,而流放贬谪的则有很多很多。而前面提到的王维,由于有那首诗作证他还是忠于大唐的,另外,他的弟弟王缙——日后代宗朝的宰相,此时也提出愿意用自己的官来赎哥哥的罪,因此,王维没怎么受罚,后来还升到了尚书右丞,算是一个特例。还有一个特例就是张均或张垍。关于这两人,《通鉴》和《唐书》的记法有矛盾之处,通鉴说肃宗向玄宗求情,请求饶过他们二人,玄宗看在肃宗的面子上饶了张垍,但张均却不肯放过;而《唐书》中则说张垍“死贼中”,张均免死;又有一说是两人谁都没死。反正因为张说的关系,肃宗也算为他们尽了心。但朝廷定的这种严厉的惩罚,吓跑了不少打算投降的旧官员,令肃宗十分后悔。 
另一方面,洛阳收复了,回纥人又开始索要东西,广平王只好赠送万匹罗锦才算暂时安定了下来。后来回纥军回到长安后,肃宗封叶护高官,又赏回纥绢二万匹。 
至德二年,基本上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年算是比较重要的一年,收复长安、洛阳的意义非同小可,至少唐肃宗可以坐在长安的宫殿中来处理国家大事,比灵武的那个小城楼可是威风了不少。 
十一 
乾元元年四月,肃宗正式立李俶为太子,十月又把太子的名字改成李豫。唐朝中期开始,有几次大规模的“皇子改名运动”,比如玄宗就喜欢没事给儿子们重起一下名字,然后过些时候又改一遍。太子们的名字改动更是频繁,前面说过肃宗就改了三次才最终定下来叫李亨。好在他们没有把改名的兴趣放在改年号上,否则都像唐高宗和武则天那样换年号成瘾,则唐朝将近三百年,要是有三百个年号……不可想像,感觉蛮“恐怖”的(不过话说回来,肃宗在位时差不多两年一换,频率也是很高的了)。这时我们才知道在唐朝高祖太宗各自只用一个年号是多么的可贵。   
乱后的曙光·肃代两朝纪实(14)   
九月,肃宗调动了九个节度使的力量进攻安庆绪,兵力达到数十万。可以想见,肃宗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但决心与疑心并重,“上以子仪、光弼皆元勋,难相统属,故不置元帅,但以宦官开府仪同三司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不设元帅,只让一个宦官做观军容宣慰处置使,理由绝不是史书上说的认为郭子仪、李光弼等人都是元勋,谁也不好统领谁这么简单,而是由于肃宗不放心将权力交给这些威信与实力都很强的人。 
九节度使围邺,一直围到第二年的二月,郭子仪等人决定决安阳河(通鉴写为漳河,《唐书》写为安阳河,查看地图的话,还是稍有区别的,取《唐书》的说法)水灌城。困守了几个月的邺城情况当时变得更加糟糕,和张巡遇到的问题一样,邺城中也是缺粮,老鼠的价钱已经涨到了一只要数千钱,一斗粮食更是卖出了七万的天价,而且也出现了“人相食”的情况。这时城中有人想要投降,却因为水太深,没有办法出去。 
按说这个时候要是破城的话,是绝好良机啊,何况又是九节度——可问题就恰恰出在九节度上。由于没有主帅,唐军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错失了良机,又因为邺久攻不下,唐军上下也有点军心涣散。就在这时,史思明从魏州赶到了邺,安庆绪为了能够尽早解围,甚至派人将他的皇帝玉玺交给史思明,不过这当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李光弼像 
史思明果然厉害,他断了唐军的粮道,使唐军的优势不复存在。三月,叛军援兵直抵城下,与唐军决战。史思明本人看来也是相当骁勇了,他亲自带领五万精兵与唐军六十万人在安阳河北对峙,但唐军并没有把这支军队当回事,以为是敌军的一支游击小分队。由此可见唐军是有些大意了。看到敌军松懈,史思明领着这五万人突然冲了过来,唐军中李光弼、王思礼、许叔冀、鲁炅率人“先与之战,杀伤相半”,鲁炅本人还中了一箭。史思明以一敌四(不是单挑的那种大将之间的决斗,就是大伙一起上的群殴),并且没有处于劣势,不免让人感慨唐军的“无能”。而郭子仪从后面袭击史思明,本来可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结果还没来得及布阵,天上就刮起了一阵大风,“吹沙拔木,天地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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