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暗算 (电视小说)-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他的侧面一跃而起,用肘部下枪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将一把匕首挑向了他的喉管……
一股鲜血喷出……
金鲁生回到小茅屋,他身上溅了不少血。安在天迎了出来,和金鲁生像打哑语,用口型和手势配合着。三爸出来,他看到两人的样子,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吃惊。
三爸不露声色:“把我的衣服换上吧,我年纪大,穿了好几层。”
金鲁生:“谢谢。”
阿炳也出来了,嘻嘻笑着说:“三爸,金同志要穿你的衣服,他的衣服一定是被尿湿了。”
阿炳家,有妇女在帮阿炳妈收拾东西,她们把散放的衣服、被褥、香烟等打成一个包裹。阿炳妈抱着收音机从楼上下来。
一个妇女问:“收音机也要带吗?老沉的。”
阿炳妈:“要带的,这是他的宝贝。”
“阿炳妈,阿炳要走了,你舍得吗?”
阿炳妈眼圈一红,说:“我怎么能舍得?我和他相依为命二十五年,一天都没有离开过。他走了,这老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妇女赶紧劝她:“哭什么?阿炳一个残废人,能找到口饭吃,是你前生的造化,你感谢菩萨还来不及呢!再说了,管一时管不了一世,你总是要走到阿炳前边的呀……”
在弄堂里,一群孩子在村子里到处奔走相告:
“阿炳要走了!”
“快去看,不看就看不到了,阿炳要走了!”
三爸的老母亲装了个红包,硬是要塞给阿炳妈,她说:“阿炳是个好人,要走了,还是很舍不得的……”
阿炳妈推辞着。老母亲将红包往织布机上一扔,就跑出了屋子。
阿炳妈只好把红包拣起来,对着老母亲的背影,感激涕零地说:“别摔着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桌上、地上都放了给阿炳准备的东西,大包小裹的,还有一些村里人送的鸡蛋、蕃芋干、桃片什么的。又有人送来一包香烟,阿炳妈重复着受宠若惊的样子,先是喜,然后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
堂孙叫了起来:“阿炳回来了!”
阿炳妈一抬头——阿炳像个英雄又像个犯人一样,被人簇拥着进了院门。
家里,又是东西又是人的,简直拥挤不堪。阿炳进了家门,连喊了几声“妈”,阿炳妈才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站在阿炳跟前,禁不住地拉起他的手。
阿炳兴奋地:“妈,我要走了……
阿炳妈眼睛里滚出了泪水,她尽量掩饰着:“妈知道……妈给你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阿炳看不见他妈伤心,依然兴奋地:“妈,安同志有船,专门来接我的。”
阿炳妈强作欢笑:“我家阿炳还没坐过船呢……安同志说了,大船快……阿炳,你愿意跟安同志走吗?”
阿炳爽快地:“愿意,妈,我愿意……”
阿炳妈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阿炳听见了,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说:“妈,你在哭……妈,你为什么哭……三爸,我妈哭了,我不走了……妈,我不走了……你哭,我不走了……”他一边说,一边给他妈抹眼泪,一副笨拙又虔诚的样子。
阿炳妈哭着说:“阿炳,妈高兴才哭……妈希望你走……人不光难受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也会哭……”
阿炳把头扎进母亲的怀里,也哭了,他说:“妈,你高兴我也高兴……我也哭……呜呜……”
金鲁生趁着人多,对安在天说:“我担心枪声一响,我们就带不走阿炳了,我用的是匕首。尸体埋在河滩上了,应该不会被人找到。”
安在天问:“他还有没有同伙?”
“目前还没有发现。”
三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冷冷地说:“乌镇从来没有响过枪声,可乌镇的空气里因为你们来了,从此有了血腥的味道。”
安在天内疚地:“大伯……”
三爸激动起来:“你们是要阿炳去做什么?你们单位究竟干什么的?”
安在天:“大伯,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们有誓言,有铁的纪律。上不传父母,下不告妻儿。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保证,我像爱我的国家一样爱我的单位,爱我的工作,我相信阿炳有一天也一定会和我一样。”
三爸明白了:“屋里是家,屋外是国,无国乃无家。我明白了,我会让阿炳好好跟你们走的。”
金鲁生:“危险还没有过去,如果你发现村里有生人,请一定告诉我。”
三爸学着电影里的样子说:“保证完成任务。”
阿炳妈端给阿炳一碗面,阿炳接过来。那是“一根面”,“一根面”顾名思义就是碗里只有一根面。妇女说:“阿炳,这是你妈给你下的‘一根面’,要一口气吃下去才好,不能咬断的。”
阿炳妈:“吃下妈亲手下的‘一根面’,你在这头,妈在那头,离得远,也是分不开的。当年你爸走,就吃过我做的‘一根面’。”她背过身去,又哭了。
阿炳也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无掩饰地哭了,眼泪鼻涕的。
妇女:“阿炳,你怎么又哭?你没听见你妈在笑呢!”
阿炳:“我不信。”
阿炳妈赶紧擦干眼泪,挤出个笑脸。
中年妇女抓着阿炳的手在他妈的脸上摸了一下说:“你看,你妈在笑吧?”
阿炳这才不哭了。
阿炳妈:“快吃面吧。该走了!”
阿炳把“一根面”吞了下去。
堂孙带着孩子们冲到了最前面,阿炳在三爸和他妈的搀扶下,从院子里出来,金鲁生和安在天在他们的一前一后……
人越来越多了,不断有人从自家院里出来,加入到送行的队伍里……
阿炳像梦游一样离开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乌镇,没有人知道他将去哪里,包括他的母亲。接他的船有如接走一只鸟,接到另一个世界,为的是让他在现在这个世界里消失。船像一道屏障,划进河水,就把阿炳的过去和以后彻底隔开了……
和刚才的热闹相比,此时阿炳家院门口简直静极了,像是风暴之后重新恢复平静的沙漠,甚至孤独,只有几只鸡在找着闲食儿。
小卖部的窗洞上趴着一个人,他好像在跟店主说着什么事。此人转身来,拿着刚买的香烟,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店主出来,只见他晃着一只空洞的袖管,另一只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店主想叫住刚才那个买烟的人,却见他已经拐弯进了另一条弄堂。
店主仓皇地四下张望,跌跌撞撞地,向着阿炳走的方向追去。
祠堂前聚集着不少刚才给阿炳送行的人,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七嘴八舌地:
“不要说阿炳,我说那个安同志才是个傻子。”
“为什么?人家是国家干部!”
“国家干部中也难免不混进傻子,阿炳又瞎又傻,安同志还把他当宝贝,这不是大傻子是什么?”
店主一颠一颠地跑过来,他满头大汗,到跟前了,还摔了一跤。
有人开玩笑:“你不好好卖你的东西,来给我磕头干什么?“
店主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问:“阿炳呢?”
“走了,你赶不上了。”
店主说:“坏了!你们赶紧把他拦住……”
“怎么回事?”
“安同志是坏人!他要阿炳是去做药的,用骨头做药!”
有人半信半疑地:“你胡说,他有证件的,三爸都看了……”
店主气得又站了起来,说:“我……刚才一个人亲口跟我说的!”
“谁?”
“一个外乡人,他在我这儿买了包烟,刚走。他说他认识那两个人,安同志是专门做这营生的,上个月5号还在后村出大价钱买走了一个傻子,转手卖给上海一家大医院。这些傻子到医院就像一条狗、一只猫,今天被抽出骨头来看,明天又打开脑门来看,等都看完了,就把他们的骨头烤干,磨成粉,做成药,卖给人,说反正都是废人了,怎么糟蹋也不可惜。”
有位妇女先急了:“啊哟哟,这是真的?可怜的阿炳……”
店主继续说:“他还说,现在朝鲜在打仗,很多志愿军受了伤,有的眼睛瞎了,有的被炮弹震傻了,所以要很多阿炳这样的人去做药,治他们。”
妇女吓坏了,哆嗦着:“这怎么办?阿炳……落到坏人手上了。”
忽然一条野狗嘴里叼着一只什么东西飞奔过来,几条狗在后面追着它。
“今天都是怪事?野狗怎么进村了?”
几只狗围住那一条野狗,抢着它嘴里的东西。
那个人忽然叫得声音都变了:“狗嘴里,是一只人手!”
金鲁生先上了船。
岸上,阿炳妈和阿炳正在作最后的告别,安在天和三爸一左一右地站在他们边上,只等他们说完话就上船。送行的人主要是孩子和妇女,约有十几个人。
阿炳妈从身上摸出玉,给阿炳戴在脖子上,红着眼睛说:“阿炳,妈送你一块玉,它会保护你的……”
阿炳:“它保护我……”
“对,它保护你……这块玉还是你外婆留给妈的,你好好戴着它,千万不能弄掉了。”
“我不会弄掉的……”
“妈不在你身边了,以后你受了委屈,就跟这块玉说。跟它说了,妈就听到了……”说着又拿起玉,“出门在外,顺当是第一……你是有灵的,求你今后保佑我家阿炳平平安安……”
三爸:“大妹子,不早了,让阿炳上船吧。”
“买烟的人” 鬼祟地藏弄堂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一群人操着农具,咋咋呼呼地朝码头追去。
阿炳在安在天的搀扶下,上了大船。阿炳妈也想上,被三爸拦住了。
三爸:“大妹子,就送到这里吧。”
阿炳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吱唔着,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三爸:“阿炳是去做事,让他高高兴兴地走。”
船上船下一片送别声。
突然,阿炳象想起了什么,焦急万分地朝码头上高呼大喊道:“妈,我今天……忘记给你带柴火回来了,怎、怎么办……”
船才离开码头,安在天还来得及掏出钱来,塞进烟盒里,奋力抛上岸去。
安在天大声喊:“阿婆,接住!”
三爸替她接着。
阿炳扎进安在天的怀里,像对他母亲一样,“呜呜”地哭:“安同志,你是个好人……呜呜……”
大船离岸越来越远……
一伙人横冲直撞地奔来,鸡飞狗跳的。冲到井台时,正好和送行回来的人碰上。
冲到最前面的人问:“阿炳呢?”
三爸:“走了,怎么了?”
听说阿炳已经走了,一伙人顾不上解释,便加快速地走向前去……
三爸拉住跑到后面的一个人,问:“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野狗刨出来了一个死人,那个安同志是要阿炳的骨头做药的……”
阿炳妈顿时软倒在地,朝天疾呼道:“阿炳,我的阿炳……”
在井台洗衣服的那个妇女赶忙抱住阿炳妈。三爸顾不上阿炳妈,又朝那伙人追去……
愤怒的村人手中拿着当武器的各种农具、鱼具……
后来安在天才知道,为了拦住村人赶去青镇追杀他们,三爸把拴船的缆绳一圈圈缠在了自己的腰上,结果愤怒的人们失去理智,船开走了,竟活活地将三爸拖进了河水里。三爸有幸没有死,但从此身体落下很多毛病,他不得不离开了上海音乐学院,回到乌镇,和自己的老母亲始终在一起,了此残生。
在上海市公安局刑侦处,黄处长问:“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金鲁生:“分秒必争,马上回我们单位。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这次行动已经被跟踪了。我在乌镇杀的那个特务,就是害死罗山的‘灰长衫’,他不可能没有同伙。特务下手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火车,所以我想改变计划,不走火车,改行汽车,你能不能派个车送我们回去?”
“没问题,还是让小钱跟着你们。”
“我们要做好路上作战的准备,这儿有冲锋枪吗?”
“有,什么枪都有。”
“那就带两支冲锋枪,多备点子弹,如果有手榴弹也带上一些,天黑就出发。”金鲁生摸出上次向黄处长借的枪,“这枪我暂时不还你。”
“你还要用嘛,先别还,到时交给小钱就是了。”
“我在想,从罗山出事,到乌镇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特务,好像我们的行动已经没有秘密了。”
“问题可能出在哪儿?”
金鲁生果断地:“出在邮电局,在转接长途电话的总机房。你想,特务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接罗山,是因为我们总部首长给罗山打过电话。然后他们又知道我们在乌镇,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给单位打过电话。”
黄处长想了一下:“有道理,这两个电话都必须通过上海邮电局总机房才能转接。”
“否则不可理解,我们到哪里、找什么人,特务都知道,凭什么?”
“对,一定是你们的电话被窃听了,总机房有他们的内线!我这就派人去查。”
“我们单位有没有打电话找我们?”
“没有。”
“如果我们单位找你问我们的情况,你什么都不要说,权当没见过我们,要不,特务又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一路孤军作战,太危险了。”
“所有人看不见、听不着我们了,才最安全。”
两辆吉普车到了一个三叉路口,一辆车先停下,另一辆车随后并肩而停。
小钱带安在天、金鲁生、阿炳下来,上了另一辆车;对方司机带着三个人下来,换到小钱原来的车上。两辆车一左一右,分驰两侧。
安在天问:“他们去哪儿?”
小钱说:“和我们背道而驰。”
阿炳突然道:“我们换了一辆车……”
小钱很惊讶,回头问:“你……看得见?我还以为你是瞎子呢。”
阿炳:“我看不见……我是瞎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换车了?还是一样的车,一样的人……”
金鲁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他听出来的。”
阿炳大声道:“我就是听出来的,两辆车声音不一样,那辆比这辆老多了,像我们祠堂的老太爷……”
小钱感叹地:“哦,那你的耳朵简直是太好了。”
车子钻进了夜幕之中……
院长办公室里新挂了一张图表,登记找电台的情况,上面可以看到每天侦听处各科找到电台的数目。李秘书在登记最新数目。
铁院长问:“这是截止到什么时间的?”
“今天早上8点。”
铁院长叹气道:“照这个进度,一年都找不完!”
李秘书填写完毕,转过身,安慰着铁院长:“万事开头难。”
铁院长骂:“放你的屁!开头都这么难,以后只会更难。”
华主任进来:“是呀,照这个进度进行下去,找到全部的电台,我们需要431天。”
铁院长:“我要晚节不保了!”
“老地瓜,不许说这些不争气的话,我在会上讲了要咬牙……”
“我把门牙都咬碎了,就剩下最后几颗后槽牙……”
适时,机要员小秦敲门进来说:“铁院长,总部有急电。”
铁院长接过看,大惊失色:“敌人要实施‘天网行动’。”
华主任拿了过来,也很震惊,她想起什么:“有安副处长的消息吗?”
铁院长焦急地:“没有。”
华主任:“这不太对啊。”
铁院长:“从前天晚上他自青镇打来电话,到现在都几十个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华主任对李秘书:“给上海市公安局打电话!”
李秘书拔通电话:“喂,你好,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侦处吗?我找黄处长。”
电话里传出黄处长的声音:“你是哪里?”
“我是第701植物研究院……”
凭声音判断,显然是被监听着。
黄处长不露声色:“哦,701啊?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对,他们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李秘书像犯了错一样,看着铁院长。
铁院长:“什么,安在天他们失踪了?”
“这趟火车上还是没有。”
“他们要改行了汽车,我们就无从下手了。”
“为什么?”
“条条大路通罗马,殊途同归 老虎回林子里了。”
特务在通暗语。凌晨1点37分的列车上,埋伏好的特务在车厢里没有发现安在天他们的踪迹。
东方显出了鱼肚白。
司机已经换上了安在天,他紧握方向盘,看着远方……
金鲁生抱着机关枪,眼睛一眨不眨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小钱在后座上沉沉地睡着了,惟有阿炳直挺挺地坐着,大睁着空洞的眼睛,把包裹放在腿上,不断从里面掏出吃的东西,桃片、粽子……
树树相连,从车窗外,一晃而过……
安在天他们终于甩掉了连日来一直跟梢的特务,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如果算有麻烦的话,那就是阿炳,他实在无法在车声中入睡,并且不停地问到了没有。还有,他一直在吃,从乌镇带出来的东西,好像永远都吃不完。他们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已经接近36个小时了。
铁院长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定地走来走去。
李秘书看着铁院长。铁院长一瞪眼,道:“看我干什么?从我脸上你能找出安在天?”
李秘书吓得低下了头。
铁院长刚要发脾气,想了想,道:“你去一趟机要处,看看丁机要员在做什么?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安副处长失踪的消息。”
李秘书出去,和华主任打了个照面。
华主任:“我和总部通了电话,得到证实,敌人实施这次无线电静默,正是‘天网’行动的一部分。”
铁院长:“这完全是个大动作,里应外合,前线后方串通,美蒋特务联手,行动有代号,组织有步骤……”
“老地瓜,看来敌人早就盯上我们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世上也没有绝对的秘密,其实我们应该想到的。大姐,敌人如此兴师动众地实施无线电静默,说明他们是下了大决心要破坏我们的侦听工作。既然下了大决心,就肯定上下通力,里外合应,启动国内潜伏的特务分子,一举将我们斩草除根。”
“我看下一步,特务是不会少给我们制造麻烦的。701既是藏龙卧虎之地,也是特务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所以警卫工作一定要加强,这不是说他们工作有什么问题,而是面临了新的挑战。”
“可701总共也才一个连的警力,缺乏战斗经验,万一有大行动肯定应付不了。”
“我请示总部,申请调派部队来增强701的保卫工作。”
“那再好不过。”
“安副处长他们还没有消息?”
701院大门外,小贩还在兜售泡菜,蔡大爷脸红脖子粗地在和他讨价还价。小钱的车已经到了门口,车身上沾满了黄泥,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
蔡大爷眼角一瞄——
金鲁生在车里做了个手势。
蔡大爷继续和小贩不依不饶地吵着,车从他的身后开了进去。小贩忽然不吵了,盯住车的背影。蔡大爷拽住他的胳膊,轰他……
车子停在了招待所门前,小钱一下子瘫软在座位上。
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相对独立的一排平房。周所长听到汽车声音,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刚好看见安在天和金鲁生下车来,急忙迎上前去。
周所长:“你们可回来了,要再不回来,铁院长就要吃人了!”
安在天问:“有房间吗?两个人。”
周所长:“两人一间……”
安在天指着小钱:“一人一间。小钱是上海公安局的同志,开了一路车,要照顾好他。”
小钱正要往下卸枪弹,听了这话,笑着说:“要照顾好的是它们……”
金鲁生制止住小钱:“别卸下来了,你跟我回警卫连住,你能随便住,这些东西不能随便。”
安在天对周所长:“找一间安静的房间,阿炳需要睡觉,一路上他连眼皮都没合一下。”
“房间都差不多,这招待所住满人了,能腾出一间来,我就已经是削尖了脑袋,铁院长都要我住树上了……”
果然,到处的窗户都是开着的,外面晒了各种各样的衣服,证实招待所人满为患。
安在天纳闷:“哪来这么多人?”
周所长:“都是总部派下来的专家。”
安在天恍然大悟。
阿炳抱着收音机要从车上下来,安在天赶紧上前,接过收音机。
阿炳:“我要安静的房间……我要睡觉……”
安在天:“我们阿炳的腿坐车都坐肿了吧?”
阿炳下车来,他空洞的眼睛看向远方。由于旅途的疲劳和脏乱,以及由于心情过度紧张导致的面部肌肉瘫痪,再加上病眼本身就有的丑陋,样子惨不忍睹,可以说要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要有多落魄就有多落魄,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简直不堪入目。
周所长吓了一跳。
给阿柄安排了房间,工作人员用惊异的眼神窥视着阿炳,又不敢贸然进去,互相推搡着。
周所长出来,忍不住地发了牢骚:“安副处长从大街上拣来了一个叫花子……”
“是瞎子?”
“还像个傻子。”
“幸亏不是疯子,再要是个武疯子,有的是大家倒霉了……”
周所长生气:“都给我住嘴,不要背后议论安副处长带回来的……同志……”
阿柄的房子是一间到处都是床的旧房间。阿炳在捣鼓收音机,安在天从外面打了一盆洗脸水进来。
安在天:“来,阿炳,洗个脸。”
阿炳开始洗脸。
“洗了脸后,马上睡一觉……”
阿炳:“好的。”
“估计中午领导就会来看你……”
“好的。”
阿炳现在对安在天,感觉像对他妈一样,言听计从。
“你听我说完……”
“好的。”
安在天苦笑,为了不叫他插嘴,只有加快了语速,以便减少说话间的停顿:“领导来了,你要表现好一点,一定要给他们‘露一手’,把你的尖耳朵好好地给他们看一下,这样,这里的人就会像你们村里人一样佩服你了。”
阿炳:“好的。”
“你现在要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好了耳朵才好。”
“我耳朵不会不好的。”
“是,你耳朵是最好的,在乌镇是最好的,现在也要是最好的。”
“好的。”
阿炳洗完脸。脸盆里,全是黑水,毛巾也被阿炳擦得颜色都变了。
安在天倒完水再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