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妖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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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兵。不过奸商左小虾可就高兴得不得了啦。
飘在空中半透明的左小鱼看着开怀大笑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眼神里却透露着疼爱和宠溺。
左小虾笑着笑着，突然反应过来：“扶渊呢？小夜呢？这群家伙也趁乱跑了？”他望着眼前的一片狼籍，不禁发出悲鸣，“至少留下来帮我收拾啊——”
黑暗中，姬夜一等人大笑着混在尖叫的人群里跑出了酒吧。
街道上冷冽的寒风裹着小小的雪花扑面而来，清新的空气顿时令众人精神一振。
“雪……”姬夜惊讶地叫出声来，“S市也会下雪？”
“是人工降雪啦！”米飒开心地托起手接着雪花，“小夜你还不知道，只要在平安夜有合适降雪的云层，S市每年在这时就会安排人工降雪。哇，我终于看到了，好浪漫！”
S市气候一向温和，十多年来都没有降雪。连平安夜的人工降雪也因为天气原因连接几年都被取消。面对着这份意外的小礼物，哪怕这场小雪还来不及堆积便会化去，街上的行人依然都在雪中露出欣喜的笑容。
“Silentnight；holynight；alliscalm；allisbright……”
轻柔舒缓的歌声回响在飘雪的城市里。在这一刻，平日里一切喧哗和浮躁似乎都静悄悄地躲了起来。这个拥有美丽夜景的城市，散发出无比安宁祥和的气息。
“快十二点了，我们去大钟塔听钟声！”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踊跃起来，开心地说笑着前往市中心广场的大钟塔。
钟塔附近早已是人山人海。姬夜正在发怵，一只温暖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一抬头，映入眼中的是扶渊温柔的眼睛和明朗的微笑。
那一瞬间，姬夜望着扶渊，脸上突然绽开了如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容。
这个画面犹如定格，在银发少年的眼中无限放大。
如果能守护住这个笑容……
我想要的，就是能亲手守护着她，让她一直能这样微笑……
永远这样对我微笑……
“十！”
“九！”
倒计时开始了。随着大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在场上万人整齐地大声数着秒。
“三！”
“二！”
“一！”
“当——当——当——……”
十二点钟声敲响了。巨大浑厚的钟声，包含着一切一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祝愿，回响在城市里，萦绕在人们耳边，温柔地诉说着、回应着……
“圣——诞——快——乐——”
钟声落下的一刻，众人齐声道出祝福，没有特定对象，而是将这祝福送给在场所有人。整个钟塔广场上一片欢腾，一股股暖流汇集起来，在欢笑声中流淌奔涌。
“小飒，圣诞快乐。”
米飒正被这宏大的场面感动得泪眼模糊，耳边忽然响起一句柔声轻语。她毫无防备地抬头，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个轻轻的、温柔的……吻。
廷央……
模糊的视线中，公孙廷央正含笑望着她，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缱绻柔情。
米飒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扑进廷央的怀里，两人紧紧拥抱，方才的不安、猜疑、害怕……所有的担忧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里得到了足够的补偿，烟消云散。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家人，情侣，挚友，同伴。人们纷纷向身边的人送出祝福。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欢乐和满足。
“圣诞快乐，小御。”钟塔下，敏正侧过脸望着身边的百里御微笑，“再过一百年，我们还要一起听这钟声。”
“恩。”百里御用力点头。漫天纷纷扬扬飘落的小小雪花中，他出神地看着敏正的笑颜，一恍神，似乎又回到了百年前——在那纷飞的桃花雨中，初见这美艳少年的情景……
“哥，圣诞快乐。”左小虾倚在酒吧敞开的大门口，望着站在门内的左小鱼，开心地笑着。
“小虾，不出去跟大家一起吗？”左小鱼的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内疚。
“不用，和哥哥在一起过圣诞节，才是最开心的。”
街上远处天边的夜光和灯光，染亮了小虾微笑的侧脸。
“啊……真是个不错的夜晚呢。”
漆雕落微微扬起嘴角，温和地微笑着，在夜空下喃喃自语。
他独自站在街头，远远地望着钟塔下沉浸在安宁与喜悦中的人们。他摘下被雪水沾湿的眼镜，整个世界的轮廓在他眼中顿时模糊了，城市，街道，人群，雨雪，纷纷化为漫天的光点，同夜空本来焕发出的光芒融为一体。
“圣诞快乐……大家。”
他唇边含着浅浅的笑，一个转身，逆着微寒的夜风和街边温暖灯光，渐行渐远。
（本章完）
（第二卷《彼岸之瞳》结束）
※※※※※※
啊……这一章竟然写了这么长呢。
第二卷到这里就结束了，说实话，很舍不得结束这一卷。
谢谢大家这些日子的支持。
第三卷，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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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禁忌游戏（一）
更新时间200861　16：01：33　　字数：3749
　“我说，真的要在十二点玩那个游戏吗？”
舒梨惴惴不安地望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23点50分。黑暗中手机发出微弱的白光，映亮了她的脸。她额前留着整齐的刘海，配上一双聪慧的大眼睛，显得乖巧可爱。然而此刻她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大大的眼睛里漫溢着犹豫和惶恐的神情，无助却又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地看向身边的同伴们。
“那个人说过，如果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就在午夜十二点举行仪式。”阿勇低沉应答道，喷出一团烟雾，手上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可是……”舒梨上前一步，声音里带上了一分哀求，“那个人说的就一定准吗？为什么要听他的……”
另一个男生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瞪着一双疲惫的眼睛，打断了她：“听他的没错。”
“就是，舒梨别闹了。”
“要到时间了，大家把东西布置好吧。”
其他两个女生也连声附和，将舒梨的争辩生生堵了回去。舒梨愣愣地望着忙碌起来的四人，一时呆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是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大家都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太奇怪了……
窗外月光透了进来，却使得眼前一切显得更加阴霾。这座废弃的体育馆里到处累积着厚厚的尘垢，玻璃大门和窗户全部破碎，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也沾染着重尘，看样子这里从来都无人清理。
舒梨看着同伴们将一张旧报纸铺到乒乓球台上，点亮五支蜡烛，最后拿出一只白色小碟子，小心地放到报纸中间。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一股莫名的寒气似乎正从那只小碟子上散发出来，如烟雾一般萦萦绕绕，蔓延在桌边四人之间，然后慢悠悠地向她扑了过来。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太奇怪了！
舒梨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就要忍不住拔腿而逃。长发的女孩冷着脸孔走过来一把抓住她，将她拖到众人身边。
“时间到了，开始吧。”
阿勇沉声道。他手指一弹，烟头远远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的亮光，然后泯灭在角落里。其他三人连同他一起，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指，按到那个倒扣在旧报纸上的白色小碟子上。
“舒梨……”
四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抱着肩膀瑟缩发抖的舒梨，这四张熟悉的脸此刻在摇曳的烛火中看起来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是火光的原因吗？为什么大家的眼神……好疯狂……又如此冰冷？
她颤抖着，无法拒绝地伸出手指，按了上去。一瞬间，阴冷的寒气顿时从碟子上沿着手指一直钻进她的胸口，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手指似乎被粘在那碟子上，放不开了……
“眼见真实的神灵……”
众人嘶哑着嗓音低声念道，舒梨被动地加入，五人的声音整齐地重叠在一起，如颂经一般絮絮回响。
“请降临于此……”
声音……不受自己控制了！
舒梨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停下来了。这低沉的回音似乎具有催眠的魔力，每说出一句，接下来的句子就已经自动出现在脑海里。明明只从那人口中听过一遍这咒语，五人却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随着咒语的回响，烛火摇曳得更加猛烈，此刻根本没有风，可是火苗却眼见着就要熄灭了。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恐怖的事情？
舒梨的双眼模糊了。强烈的恐惧如同巨大的阴影压在头顶，让她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解答我们的疑惑，告知一切真相……”
“吾等……将以火焰报答！”
呼啦啦——
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卷起尘土围绕着五人旋转着。众人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风很快平静下去，烛火也不再摇曳。静静的体育馆内，五人睁开眼相互望着对方，忽然，手上一动——
被五只手指用力压住的小碟子，开始慢慢移动起来了！
“来了！”
除了舒梨，其他四人都露出兴奋的神情，眼睛紧紧盯住在报纸上以小幅度划着圆圈的小碟子。
阿勇冲那个头发乱乱的男生点点头，男生会意，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被我们召唤而来，替我们解答疑惑的吗？”
碟子不转圈了，开始在报纸上慢慢平移。碟底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小箭头，碟子停下来，箭头正指向一个“是”字。
众人肯定地交换着眼色，再试探着随便提了几个生活琐碎的问题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迟疑着一起将目光投到阿勇身上。阿勇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望着碟子，沙哑着声音，开始切入主题。
“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有个好朋友，他叫罗连。”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刹那，五个人的目光都有些躲闪，三个女孩都低下头，看不清她们的表情。
“他失踪了，我们想问问，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碟子停滞了一下，然后慢慢移动，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他还活着吗？”阿勇吞吞吐吐地，问出这个大家最关心最紧张的问题——也是这些日子里，一直反复折磨着他们的问题。
众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只见碟子沉吟半晌，然后移动着，最后停留在一个大大的“否”字上。
“嘶——”
大家齐声抽了口凉气，不知所措地望着其他人。
怎么办，再继续问？问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可是，人都已经不在了，问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他们几个高中生自己去找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不，不对……已经这么久了，恐怕罗连的遗体都已经……
“请问，现在，这屋里一共……有几个人？”
正在众人惊疑不决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来。那么轻柔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但却异常地熟悉。来不及分辨到底是谁提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众人只觉手上一道力量扯动，碟子又乖乖地移动起来，在旧报纸上转动了半天，终于慢慢停了下来，红色的箭头指向一个字。
三。
三个人？
三个人！
大家呆呆地抬起头来，相互环顾。下一刻，已经有人尖声喊叫起来——
滴答、滴答！
那个长发女孩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鲜红的液体，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滴落到乒乓球台上，一滴，又一滴。在众人惊愕恐惧的目光中，她突然抬起头，冲他们咧嘴一笑——
鲜血从她无神的眼中流出，如同泪痕一般，在那死灰似的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血迹！
“天啊！”两个女生尖叫着，阿勇也惊叫出声。不知谁先松了手，剩下的人只觉一直牵扯着手指的力量猛然消失了。众人踉跄着脚步后退着，一起放开手指的那一秒，只听“砰”一声响，碟子应声炸开。
舒梨抬起头，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更加凄厉地叫了起来——碟子的一块碎片正嵌在了长发女孩的咽喉处，她依然无声地笑着，口中冒出血沫，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呵呵呵呵……”轻柔的笑声响起来，仿佛隐隐含着解恨的痛快。定睛一看，这笑声竟然是从那个头发乱乱的男生嘴里发出来的。只见他一手掩面，好像笑出眼泪般，笑声越发癫狂。
“洋！你疯了！”另一个女生菲儿又怒又惧地大声呵斥道，“笑什么笑！出事了啊！”
“当初……你们不也是这么笑着的吗？”男生渐渐止住笑，放下手来，“菲儿，你忘记了吗？”
“罗、罗连！”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三人一起惊恐地大叫起来。
罗连笑而不语，他刚向前踏出一步，那三人同时惨叫着，掉头就往外跑。
“还是跟那时一样，抛下同伴逃跑吗？”罗连冷笑起来，却没有追上去。他身边那五支蜡烛已经熄灭了两支，剩下的三朵火苗，在淡淡的黑雾中跳动着，微弱地闪烁。
舒梨三人尖叫着拼命地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等到实在跑不动了，三人在路边停下来，几乎断气一般喘息。
“他来报仇了！”菲儿不成声调地叫着，面如金箔，俏脸上傲气全消，“我们……我们都会死！”
“别说了！”阿勇抓着她的肩膀大吼一声，总算让她安静下来。舒梨害怕得牙关喀喀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赶紧上前搂住浑身瘫软滑坐到地上的菲儿。
“看来，你们成功了。”
年轻男子低沉含笑的声音在街边响起。三人扭过头，只见墙下阴影中正站着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他静静站在黑暗里，蜷缩在他脚边的一团黑影走了出来。那是一条黑色的大犬，它眼中闪着锐利的光，以端详猎物的眼神打量着三人。
“是你！”阿勇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又在黑犬威胁的呜咽声中退了下来。
阴影中的男子看着他愤恨的眼神，微微一笑：“有个人，或许能救你们。”
三人愣愣地望着男子的身影，只听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身影又重新没入黑暗中。
＊＊＊＊＊＊
子夜一点。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左小虾理了理红发，用力伸了个懒腰，开始埋头收拾起酒吧。半透明的左小鱼坐在高大的吧台上，笑吟吟地看着弟弟忙来忙去。
酒吧厚重的木门突然被猛的推开了，三个人几乎是滚作一团冲了进来。
左小虾从吧台后抬起头来微笑：“对不起客人，本店已经打烊……”
带头的男生一个箭步冲上前来，颤抖着声音打断了小虾。他身后那两个女孩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里泪光盈盈。
“救命！求求你……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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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禁忌游戏（二）
更新时间200863　10：24：56　　字数：2052
　上午十点。西山大学。
一行警车停在早已废弃的体育馆外。十多个学生站在黄色警戒线边上，一边好奇地向里张望一边低声议论。刑警们进进出出，个个沉默且都面色严肃。
漆雕破阴沉着脸从体育馆里走出来。
此刻正值二月末，春风料峭，裹着清爽的寒气扑面而来。天气还冷，他只穿着一件灰色薄毛衣，英姿飒飒地站在风里。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长吁一口气，狠狠地将胸腔中那股憋闷吐出去。
真是麻烦！漆雕破斜眼瞟过围观的学生，皱起眉。他抽出一支烟，刚要点上，却又将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大步朝学生们走了过去。
“你们是学生吗？都回去上课！杀人现场有什么好看的，以为是看警匪片吗？”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学生们后退几步，站了开些，却还是没有离去。
“呀，是校长！”
“漆雕教授也来了……”
漆雕破刚要发怒，学生们忽然低低地叫出声来。众人回过头，只见远处校长正和漆雕落一道走了过来。学生们立刻飞快地散开了。
“大哥！”漆雕破舒了口气。他扯动嘴角，对走到近前的漆雕落和校长不自在地笑了笑。
学校里发生命案，校方自然要和警方协作配合，参与调查。漆雕落身为刑警队长漆雕破的哥哥，所以也作为校方代表参与了进来。
漆雕落拍了拍破那厚实的肩膀，看着破一脸无奈的表情，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扬起。
“大哥，你在想什么？笑得怪怪的。”破茫然地看着落。
“啊，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个小子曾经在办案时殴打无辜群众，差点被革职的事而已。”漆雕落抿嘴一笑，推了推眼镜。
“你还记得啊……”漆雕破搔了搔额头，百年难得一见地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他刚当上警察不久，第一次到案发现场，死者的魂魄尚未离去，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留下的孤女。幼小的孩子扑在女警怀里痛哭着。死灵强烈的悲伤化成肉眼不可见的愁云惨雾，飘荡在整个屋子里。
漆雕破正在角落里小心地安慰着死灵，门前围观的人群里忽然传出调笑的声音，似乎在说着死者生前如何如何。声音很小，可是立刻在人群里传开了。刑警们愤怒地瞪着围观的人群，女警悲悯地安慰着遗孤。然而死灵却在人群的议论声中开始痛苦地挣扎，灵体的光一再涣散。
漆雕破再也无法忍受，他怒吼一声，提起硕大的拳头扑向人群……
事后拒绝写检查和道歉的漆雕破被勒令停职。他坐在房间的地板上，靠在门前，夕阳的光洒满了水榭二楼走廊。他冷冷地望着散发出温暖光芒的夕阳，点起第一支香烟。
“那些围观的人里，有几个会怜悯死者，为死者悲伤？”
“他们不过是想看热闹罢了！根本没有考虑过死者和亲友的感受！人类，真的可以冷酷到这个程度吗？！”
“只因为死去的不是和自己相关的人，所以就可以说出无所谓的话吗？”
“带着怜悯的表情说着‘好可怜’的人，又知道些什么？！一边残酷地说出事实，一边施舍着同情……那点廉价的同情心对死者和受害人来说，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加尴尬困窘的境地罢了！”
漆雕落站在门旁，听着破愤怒的声音。他的影子投射在破的脚边，夕阳的光将它拖得很长很长。
“他们的无心……是因为看不见逝者的悲伤，听不见他们的悲鸣……他们不知死亡究竟为何物，不知生命的珍贵，不知消逝的无奈……”
“可是我看得到啊！我们，都看得到、听得见啊！”
“所以，那个世界的人们，才会向你求助啊。”漆雕落摸着弟弟的头，柔声说道，“你选择当警察，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吗？”
漆雕破半仰着头倚在墙边，支着一条腿。他叼着半截香烟，在夕阳的光辉中，不出声地，笑了。
……
当初那个莽撞的小子，已经不再迷茫了吧。
漆雕落微笑着望着破严肃认真的神色。一边听他讲解现场，一边跟着他越过警戒线走向体育馆。
报案的是体育学院的两个新生。因为下个星期要参加乒乓球比赛，而新馆的乒乓球台已经全被占满，两人才想到跑到废馆来练球。谁知刚走进体育馆，就闻到浓烈的血腥气，两人直觉到不对劲，再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女孩仰面躺在馆内中心的乒乓球台上。长长的头发散开来，铺在她身下，像一朵绽放开来的黑色的花。她伸展开四肢，沉睡般的姿态，苍白修长的手指垂在桌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漆黑的眼仁泛起一层灰白。两道血痕从下眼睑延伸至下颌，在那白瓷一般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目。她的头微微向上扬起，露出满是干涸血迹、颀长优美的脖颈，咽喉处深深地插着一块陶瓷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现着寒光。
然而，这张早已失去生命活力的脸上，竟然展露着笑容——
那是欣喜的、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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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进行中~漆雕的更新速度……还望大家多多包涵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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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禁忌游戏（三）
更新时间200865　15：21：35　　字数：3514
　接到报警后警察迅速赶到。由于这两个学生并没有声张，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好。
示意副队长将校长领到一边以普通方式介绍案情后，漆雕破领着落朝躺着女孩遗体的台子走去。
“大哥，你来得正好。”漆雕破侧过脸看着落，“这一次……算是碰上棘手的了。”
漆雕落闻言点点头。
早上漆雕破带着一众人刚进入体育馆内的时候，除了强烈的血腥味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随即漆雕破便立刻醒悟过来——
这里太过于干净了。
通常凶案现场或多或少都会留下死者的怨念，尤其是像这样横死的人。对凶手的怨恨，面临灾祸时的绝望，对生命的执念……深刻而复杂的感情在死亡的瞬间喷薄而出，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停留在死亡的地点。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到的，敏感的人也许会察觉到森森阴气，但像漆雕破这样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些最后的信息。
可是，这个现场却异常平和，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干净得……就像眼前的惨景只是众人的一场幻觉而已。
看着落明了的样子，漆雕破心知他早已察觉到这一点，不禁无奈又佩服地感叹起来：无论是能力，才学，反应，还是敏锐程度，大哥都不逊色于家里任何人。在我们漆雕家族这一代里，大哥果然是最优秀的！
女孩的遗体静静躺在乒乓球台上，苍白，散发着死亡真切的气息，却有种妖冶的、病态的美感。漆雕落推了推眼镜，盯着她咽喉处的碎片。漆雕破立刻会意，招呼法医拿过封装好的证物。
“死者身份目前未知，年龄在16岁到19岁之间。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眼睛没有伤口，会流血应该是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