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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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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摊已经一片狼藉,店小二竟然笑容满面的给项恒的酒囊装酒,那表情就好像从地上捡了一块金元宝。
难不成疯子也会传染?这店小二也疯了?
项恒给了店小二一两银子作为赔偿,这已经足够他买一副新桌椅,再购置好几坛陈年的女儿红和十几斤肥肉。
吕子墨坐在青石上,继续挠着头,想着“教五子”的下一句。
项恒看着,心里复杂的心情,已不是用文字可以形容的。
江湖客们的心中,除了知道吕子墨的八拜之交是项承志和这疯子自称练成了轮武秘录这两件事外,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吕子墨为什么疯,不知道他的背景,更不知道他疯了多久。
但项恒,至少看出吕子墨疯了以后,对项承志的那份感情还是清醒的。
所以他开始理解这个疯子。
当一个人开始理解一个疯子时,那这个人通常也不太正常了。
项恒看着这个叔父,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他思索许久之后,发现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带他去前面的镇上,洗个香花燥,梳理一下头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或许这世上知道杀死项承志真凶的人,也就只剩下吕子墨这一个人了。
他毕恭毕敬的在吕子墨面前作了个揖,道:“叔父。。。。”
吕子墨忽然打断他,嚷道:“不要叫我叔父。”
项恒一怔,道:“你是家父的八拜之交,叔父之称岂不是名副其实?”
吕子墨道:“我只有承志哥哥一个亲人,其他的人我都不认!”
项恒怔道:“我是他儿子,你也不认?”
吕子墨道:“不认不认!承志哥哥告诉我,江湖上有很多骗子,专门害人的!”
项恒道:“我长的和家父如此相似,怎会是骗子?”
吕子墨道:“哼!易容术我见多了!”
项恒道:“你看,家父将无羁刀留给了我。”
吕子墨道:“哼!你怎么能保证那是真的无羁刀?”
项恒叹了口气,看来这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好像不是傻子。
傻子和疯子,就好像寂寞和孤独这两个词一样,看上去相似,却有很大的不同。
就好像冷云风和独孤飘雪这两个人,看上去仿佛是一类人,其实却是两类人。
项恒道:“你怎样才肯相信我?”
吕子墨傻笑道:“除非承志哥哥说你是好人,那我才相信你。”
这显然不太可能,项承志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项恒叹道:“那么我应该叫你什么。”
吕子墨转了转眼珠子,傻兮兮的笑道:“大家都叫我疯子,你也这么叫我好啦!”
于是项恒就管吕子墨叫疯子。
只不过这一声“疯子”中,却包含了对叔父的敬意。
这种感情,恐怕只有项恒本人和项承志的在天之灵能了解。
项恒道:“疯子,能不能陪我去前方的镇子上啊?”
吕子墨想也不想,道:“不去不去!承志哥哥教过我的,说不要轻信陌生的人,更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项恒道:“可我真的不是骗子。”
说完这句话后,他马上就后悔了。
只有骗子,才会主动说再见不是骗子。
一个聪明的诚实人,证明自己的办法通常是行动,而不是靠舌头。
吕子墨不耐烦的扬了扬手,还作势踢了踢腿:“你走开!不要打扰我背三字经,教五子。教五子。。。下一句到底是什么啊。”
项恒决定,无论是哄还是骗,他都要把吕子墨带到前面的镇上,给他洗个澡,梳梳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于是他马上发现,小时候杨魁风教他背的三字经,现在派上用场了。
项恒抱着胳膊,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朗声背诵:“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吕子墨猛然抬头,瞪着项恒,道:“教五子,名俱扬,教五子,名俱扬!哈哈,原来是名俱扬这三个字!”
项恒继续背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吕子墨也跟着背了一遍。
项恒悠然说道:“下面一句是什么?”
吕子墨表情呆滞,嘴里喃喃念叨:“教不严,师之惰,教不严师之惰。。。。”他反反复复念了十几遍,最后看着项恒,嘀咕着说道:“我忘了下一句。”
项恒道:“那你想不想把这三字经背好。”
吕子墨连连点头:“想想想!”
项恒道:“那你就陪着我去前面的镇上,我教你背。”
吕子墨大喜,一下子从青石上嘣了起来,这股力道,竟然将硕大的青石震的粉碎,这疯子的话恐怕不假,他真的练成了轮武秘录。
他道:“好,我跟你去。”
项恒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你现在不怕我是骗子了?”
吕子墨大笑:“不怕不怕,因为我练成了轮武秘录,哈哈哈哈哈!”
还没到黄昏,却已不远。
项恒敬重吕子墨的身份,可是这老疯子硬是不肯骑在玄韵身上。
项恒只能背两句三字经,连哄带骗的让这老疯子骑上了玄韵。
项恒牵着玄韵,忽然问牛背上的吕子墨:“疯子,你为什么要背三字经?”
第十六回:虚幻的父亲(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2…7…8 21:13:27 字数:5091
吕子墨傻笑道:“这是承志哥哥教我背的,我要是背不好,他看见我时,一定会说我是傻子。”
项恒本想从他口中探一探杀父仇人的名字,现在看来没希望了。
吕子墨已经疯癫到以为项承志还活着。
幸好项恒还可以问另一个问题:“怎么都没听你提起你嫂嫂?”
吕子墨忽然变的有些暴躁:“哼!不要提那个女人!那是个坏女人”
项恒怔道:“为什么那是个坏女人?”
吕子墨愣了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是个坏女人。”
他疯的背后,是不是和这个神秘女人有关?
项恒回头,看着面黄肌瘦的吕子墨,道:“你是不是饿了?”
正在背三字经的吕子墨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肚子,道:“好饿哦。”
项恒解开身上的干粮袋,取出一块牛肉干递过去,可是牛背上的吕子墨竟然不见了。
他吃过一惊后,才发现吕子墨在不远处的大树旁。
——这老疯子悄然无息,好快的速度,看来他真的练成了轮武秘录。
吕子墨轻轻的在树上撕下一张树皮,轻松的就好像在豆腐上撕下一张豆腐皮。
项恒嚷道:“你做什么呢?”
吕子墨哈哈一笑,吃起了手里的树皮,一口枯黄的牙齿咬在树皮上,淡然的仿佛在吃牛肉干,道:“我好饿啊,所以就找了些吃的东西。”
项恒愕然道:“我这里有干粮,你吃树皮干什么?”
嚼着树皮的吕子墨已经翻身上了玄韵的牛背,他吃树皮的表情,幸福的就好像三岁的孩子吃着糖葫芦:“承志哥哥教我,除了他亲手给我的食物外,别人的给的食物都不可以吃,免得坏人下毒害我。”
一个将牛肉汤用来洗澡,将树皮当做食物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可是,吕子墨不是傻子。
认为吕子墨是傻子的人,他自己一定是个傻子。
至少谁都看的出,项承志在吕子墨的心中,几乎比神明更加伟大,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看不出这一点的一定是傻子。
他为什么会疯,疯了多久,项恒虽然不知道这些,但却知道,在他疯癫的背后,一定有一段很无奈,很凄婉的故事。
他不忍去问,吕子墨也一定说不出来。
吕子墨嚼着树皮,道:“好渴好渴。”
项恒道:“我这里有酒,你是不是也不敢喝?”
吕子墨嚷道:“哪个告诉你我不敢喝?只不过承志哥哥吩咐过我,除了他给我的酒,其他的酒都不能喝。”
于是项恒只能自己喝。
他问吕子墨:“用牛肉汤洗澡,也是承志哥哥教你的?”
吕子墨笑嚷道:“承志哥哥教我,说天冷的时候,就是要洗热水澡,洗完澡后喝的第一杯酒,是最好喝的。”
项恒道:“可你洗澡的是汤,不是水。”
吕子墨有些发怒了:“你跟我打听这么多事做什么?你要害承志哥哥吗?”
项恒苦笑:“你误会了。”
吕子墨更怒了:“别说害承志哥哥,你要是敢有一句对他不尊敬的话,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项恒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对这个承志哥哥非常尊敬。”
吕子墨道:“哼,我没有衣服穿的时候,他给我衣服穿。我没有饭吃的时候,他给我饭吃,我生病的时候,他给我熬药。”
项恒道:“我和你一样尊重他。”
吕子墨手里的树皮吃完了,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背起了三字经:“玉不磨,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背完三字经里四书六经的部分时,他们就到了这边城的小镇。
小镇上的客栈只有一家,布庄也只有一家。
所以项恒只能投宿在这唯一的客栈里,将这镇上唯一一家布庄里买的衣服,换去了吕子墨的一身破衣。
洗澡水几乎比墨更黑,因为吕子墨这个疯子已经几十年没洗澡了。
这一身衣服虽不是真丝绸缎,但和吕子墨那一身看上去十年没洗,十年没换,甚至十年没脱下来和十万个大破洞的破衣服比起来,这身衣服几乎比皇上的金丝玉带还奢华。
吕子墨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表情惶恐,大惊道:“你为什么给我换这身衣服?”
项恒一边给他整理衣角,一边道:“因为你的承志哥哥没有吩咐过你,说别人给你的衣服不能穿。”
吕子墨低声喃喃道:“承志哥哥好像真的没特地吩咐过这点。”
项恒笑道:“那你就穿上,承志哥哥不会生气的。”
吕子墨的下一句话,彻彻底底的讽刺了整个人类:“只有穿的漂亮的人,才能受人尊敬吗?”
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富有哲理的话,是从一个疯子嘴里出来的。
项恒差不多也是疯子,他的想法和吕子墨一样:“只看别人外表的人,人们也只会去尊重这种人的外表。”
吕子墨道:“那我穿破衣服,别人会不会瞧不起我?”
项恒道:“肯定会,但那不重要,因为笑话你穿破衣服的人,都是俗人。”
“哈哈哈!”吕子墨大声一笑,随随便便的扯破了身上的衣服,捡起丢在地上的一堆破衣。
项恒怔道:“疯子!你干什么!”
吕子墨道:“你给我的这身衣服虽然很好看,但穿起来很不舒服。”
项恒忽然醒悟。
吕子墨已经习惯了那一身破衣服,在他眼里,这一身新衣服才是真正的破衣服。
项恒看着吕子墨穿起那一身破衣服,忽然感觉自惭形秽。
吕子墨大笑:“嘿嘿,还是这身衣服穿着舒服。”
那千穿百孔,臭烘烘的衣服,在吕子墨看来,才是真正的新衣服。
也只有穿上这身衣服,他才能潇潇洒洒的立于天地之间。
夕阳漫天,黄昏已至。
屋子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进了这屋子。
这人既不是送水的小儿,也不是送饭的跑堂。
只要混江湖的,没有不认识这人的。
这人比项恒还高半个头,不修边幅的胡子,就好像头上那随随便便扎起的发髻一样不羁。
令人感到奇怪的一点是,这人的五官,长的竟和项恒有七分相似。
一双饱经沧桑,金光闪烁的眼眸,几乎和项恒的眼睛一摸一样。
这一双眼睛里,究竟隐藏着多少故事?多少辛酸?多少秘密和多少往事?
项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心跳,已经快的不能再快,他正犹豫的时候,吕子墨扑了上去。
他扑过去,跪在来人的膝下,“咚咚咚”的就磕了七八个响头,和茶摊上的情况几乎一摸一样,头也破了,地砖也裂了,他的嘴巴也裂开笑了:“承志哥哥,你来找我啦!”
项承志竟然还活着!
这是多么惊人的一个秘密!
项承志一双刻着精光的眸子注视着吕子墨,轻轻的将他扶起:“子墨,二十年未见,你瘦了。”
吕子墨欢天喜地的从地上站起来,大笑道:“因为承志哥哥你没给我煮肉吃,也没给我酒喝,我当然瘦了。”
项承志凄凉的笑了笑,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脸茫然的项恒。
“你,就是恒儿吧?”他微微衰老,低沉而稳重的声音响起:“二十多年了,我终于活着见到了你。”
项恒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项承志的一双大手:“爹!你没死!”
父亲的双手长满了老茧,掩盖了他的青春和年少时的轻狂。
项承志用这双手握紧项恒,沉稳而有力:“我当然没死,只不过许多人都认为我死了。”
项恒激动的说道:“这许多人里,也包括了孩儿我啊!”
父子忽然都沉默了,对视的目光中,正静静的诉说着自己一生的经历。
最后,项承志的目光凝注在了无羁刀上,微笑道:“我的人不在了,可是这把无羁刀,却依旧活着。”
项承志道:“恒儿,可不可以将无羁刀借给我看一看?”
当然可以,因为项承志是无羁刀第一代,也是真正的主人。
黄褐色的刀刃,经过几十年的厮杀,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腥气,刀面照耀着项承志一张饱经辛酸的脸庞,倒影着无羁刀的眸子,是想起了一生的痛苦,一生的欢乐,还是一生的悲哀?
吕子墨忽然一下子用肩膀撞开了项恒,嬉皮笑脸的对项承志说道:“我还以为这刀是假的呢,原来是真的,既然如此,承志哥哥,这无羁刀就应当归属在你的手里了。”
项承志淡淡笑道:“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将此刀传给恒儿,岂有收回之理?”
项恒却已经跪下,道:“爹,你若活着,我是没有资格用这把无羁刀的,二十多年来,孩儿没有尽过一点孝心,现在就请父亲收回无羁刀,以表孩儿的孝心吧。”
项承志看着手里的刀,凄婉的说道:“身为人父,我又何曾尽过责任?”
吕子墨又在起哄:“承志哥哥呀,你和这后辈孺子计较什么,收下这把刀就好了,不用那么多废话。”
项恒和这疯子的谦让下,项承志将无羁刀还入了鞘里。
项承志伸手扶起项恒,他再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手掌大而有力,那是一个父亲本能拥有的气度。
项恒道:“爹,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炸死?我的母亲又是谁?”
“我在这里出现,就是为了要将这一切都告诉你。”项承志道:“可是,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项恒道:“那我们换个地方?”
项承志道:“好,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们会明白一切的。”
吕子墨嚷道:“承志哥哥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黄昏已尽,明月闪烁。
项承志大步的走在古道上,吕子墨和项恒缓缓的跟在后面。
父亲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自信和稳重。
望着父亲高大的背影,项恒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心灵上有了某一种寄托。
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困难,他都不将再是一个人,父亲会和他肩并肩的一同去面对这个世界。
项承志忽然道:“恒儿,这二十多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项恒道:“一半时间在学刀,还有一半时间在找母亲和杀害你的凶手。”
说道这里,项恒释然的笑了:“只不过现在都不需要为这两件事奔波了,爹爹既然活着,那么就表示没有什么杀父仇人,爹爹也一定知道母亲的下落。”
项承志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若可以,请你们允许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今世犯下的一切罪孽。”
项恒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项承志道:“到了我带你去的地方,你就会知晓一切的。”
项恒道:“爹爹,你和母亲抛下我,这其中一定有许多苦衷,孩儿一定能谅解的。”
项承志淡淡道:“你谅解便好,若不能,我也会不会怪罪你,因为我当年犯下的过错,太大了。”
好不容易和父亲重逢在茫茫人海,项恒不想马上去谈这些伤感的事,他打开了酒囊的塞子。
项承志看着儿子递过来的酒囊,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戒酒许多年了。”
项恒一愣,道:“父亲你戒酒了?”
项承志道:“自从二十多年前喝醉,我丢了无羁刀的那一次以后,我就决心戒酒了。”
“一个人若欲成大事,酒,是一个必然的道具。一个人若败尽一生,酒,也是必然的道具。”项承志道:“恒儿,记住为父这两句受用你一生的话。”
“女人和酒,是男人们最难把握尺度的东西。”
项恒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项承志道:“杀害你师傅和师伯的凶手查到了没有?”
项恒摇了摇头。
项承志带着一种鼓励的表情,拍了拍项恒的肩膀:“这个凶手,绝活不过十天。”
项恒深信,就好像他深信父亲的手掌会永远这般有力一样。
项承志道:“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在江湖上的走动少了,但我还是听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
“你树立了许多仇敌。”项承志道:“在诸多的仇敌中,华山四剑是最可怕的。”
项恒苦笑道:“这都是因为他们的老二孙剑通和老六李展靑的死。”
项承志道:“据我所知,孙剑通是死在独孤飘雪手下的,为什么算在了你的头上?”
项恒道:“因为没人找得到独孤飘雪,只能找他的朋友,也就是我,在江湖上找到我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项承志道:“但李展靑的死,为什么也算在你头上?”
项恒道:“因为杀死李展靑的夏元空已经死了,而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流星七血刀的头头,正如我接下了孙华通对夏元空的仇恨。”
项承志道:“这种麻烦你都愿意去背?”
“当然愿意。”项恒傲然道:“因为独孤飘雪和夏元空都是我的朋友。”
项承志道:“是什么朋友?”
项恒道:“我愿意替我的朋友背负罪孽,如同我的朋友愿意替我背负罪孽,这就是我的朋友。”
项承志道:“光凭这一点,你就不愧为我项承志的儿子。”
“那么乔猛和原刑天为什么也成了你的敌人?”项承志道:“莫非这又是在替你朋友背负?”
项恒苦笑:“这两个人要杀我,仅仅是因为他们认为水清涛是死在我手下的,这个黑锅扣在我头上,感觉实在不轻。”
“为了这个黑锅,有人泼了我两杯开水,还在我脸上吐了口唾液。”项恒又想起了冯虎那愤恨的表情。
项承志道:“你难道就不想去掉这个黑锅?”
项恒道:“当然想。”
项承志道:“打算怎么做?”
项恒道:“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不想去掉这个黑锅。”
项承志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掉?”
项恒道:“我想去掉黑锅的时候。”
项承志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好男儿!”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应该将仇恨放在第一。”项承志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记住,无论你有多少仇敌,千万不要以此而悲愤。”
“面对敌人,最锋利的武器不是愤怒和武力,而是微笑。”
项恒缓缓的记下了父亲的教诲。
项承志淡然道:“但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的仇敌竟然有这么多,你好像和义帮也结下了梁子?”
项恒苦笑:“这梁子是在会贤庄结下的,因为义帮的人用不道义的手法去对付黑羽盟,我却替黑羽盟出头。”
项承志道:“你这么做,究竟得到什么?”
“朋友。”项恒傲然道:“白芯素、单无言、西门笑和刘不平他们,成了我的朋友,这比黄金更加贵重。”
项承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等你懂得将朋友看的比黄金更加贵重时,便说明你的朋友都很讲义气。”
吕子墨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有在项承志面前,这个疯子才会安静一些。
他清澈而天真的眼眸里,仿佛抓住了一样东西,使他平静,使他安宁。
“到了,就是那里。”项承志指着远处山坡上的一座大木屋,淡淡的说道:“到了那里,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明白二十多年前所有的事了。”
吕子墨一点也不激动,因为他是疯子。
项恒却很激动,甚至有些惧怕。
他马上就要知道一个沉淀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第十六回:虚幻的父亲(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2…7…9 21:39:15 字数:4285
山脚下,有一条细细的河流。
项承志从溪水里浸湿了一块丝帕,他用这块丝帕,轻轻的拭擦着吕子墨的脸。
吕子墨的表情,和他的眼神一样天真,一样安详。
项恒看着绣着牡丹花的丝帕,道:“爹爹,这丝帕,好像是一个女子之物?”
项承志的表情变的很满足:“二十年前,因为这一块丝帕,我认识了你的母亲。”
“子墨,我离开了你这么久,这二十年来,你过的一定很苦吧。”项承志轻轻擦着吕子墨的脸,忏悔道:“现在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有人会欺负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吕子墨傻笑道:“承志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项承志的目光凝视在山坡上的大木屋,道:“我带你们去了那屋子以后,我会告诉你们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恒儿,你会知道我是如何与你的母亲结识,你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项承志抚摸着吕子墨凌乱的头发,道:“我也会告诉你,子墨为什么会发疯。”
项恒点了点头。
在人们的影响中,项承志是一个非常豪爽和洒脱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比传说中显得更加稳重和忧愁。
或许人们对项承志的认识,停留在了他年轻的岁月。
一个人活了这么大年纪,无论对什么,都会看的开一些。
现在他已为人父。
终于,项承志带着项恒和吕子墨,踏入了这桩雄伟的木屋。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尽头那,有两张好像事先就准备好的椅子和茶几。
在项承志的示意下,项恒和吕子墨两人坐在了这一双椅子上。
项承志背着手面对着木屋的大门,背着项恒和吕子墨道:“你们在这里稍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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