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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汉伯爵夫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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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恍然大悟,这才是海盗们总喜欢在海峡两岸出没的原因吧。顺着一个方向航行,总不怕走丢。她想这也好解决,只要有指南针。可是,指南针是怎么做的呢?
“别想了,”诺丁汉捏捏她的脸颊,“你的合作伙伴要出发了,身为女主人,你还是想想要不要去送送吧。”
送,当然得送!
费迪南和爱德华要离开,在听说莱顿公爵摔伤后,他们赶着要去慰问伤者。显而易见,莱顿公爵恐怕也是骑士团的“大客户”之一。
临行前,费迪南再三暗示伯爵夫人,能否将那面包夹肉,哦不,叫汉堡包的做法告诉他。他去旅馆厨房偷着试验了几次,味道总是不如城堡的好吃,显然是加了料的。
而伯爵夫人却向他挥了挥手,另一只手举着折扇遮到嘴边轻摇,笑眼弯弯的道:“好说好说,等下次您再拜访,我一定把做法写在羊皮纸上送给您。”——下次,你来送合作全款的时候。
、第 45 章
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把玩着银制餐叉,透窗而入的阳光照在餐叉上又折射在手背上,明明晃晃。女人把餐叉举到面前,银面上影影绰绰的映出她半张俏脸。“原还以为是羊入了虎口,却没想到是草鸡掉进了凤凰窝。”
“草鸡?!”约翰半倚在藤枝长椅上,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是嫉妒吧。”
“嫉妒她什么?嫉妒她丢了爵位?嫉妒她寄人篱下?还是嫉妒她,偷偷摸摸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就嫁了人?”细长的食指勾在摄政王的脸颊上,指甲轻轻一划,女人咯咯笑道:“难道,你不嫉妒?!”
约翰脸色阴测测,没再说话。
他也没想到只差几步,转眼功夫她就跟别人走了,还跑到离王城最远的诺丁郡。而最可恨的是,据说她的日子竟然还过得很不错。他原本还想菲奥娜这贱人竟然敢骗他,那就活该她女儿嫁给恶棍,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可没想到她丈夫却对她却十分体贴,几乎要什么给什么,海盗船上的货物成箱成车的运往诺丁堡,整个郡的人都知道……而现在,约翰阴郁地盯着眼前这把餐叉,这把贵妇们自伊登伯爵府见过后便争相仿制的餐叉,据说,它是诺丁汉伯爵夫人的创意。
看起来,她的日子过得真挺不错。
女人盯着他侧脸瞧了一会儿,心里冷笑,嘴上却换了话题:“你说,咱们国王的东征队伍开到哪里了?”
哪里?摄政王抬头瞧了眼墙上挂的地图,“泰格、兰帕德、伊格,随便哪里。”
“怎么?你的眼线们,没有给你传回消息?”
“我哪有什么眼线!”约翰矢口否认。
“啧啧啧啧,”女人款摆着腰肢,坐到长椅边沿。她抬起右手,拇指跟食指轻轻捏了他的鼻尖,娇笑着说:“对我也不老实。”
约翰嘿嘿一笑,“不老实?等会儿你才知道什么叫不老实!”说话间,他伸出只手握住她膨胀的乳|房,隔着衣料揉搓□,另一只则直接掀起裙底,露出她光滑结实的大腿,和卷卷曲曲的亚麻色密林。
“行行好吧,”腰身一拧、裙摆一转,大腿便不复见,连胸脯也隔开了老远,女人笑吟吟的回望一眼,接着转身走向门边。“今天我可没时间,我要去探望我那可怜的哥哥。你知道,他前些天,刚意外地摔断了腿。”她把“意外”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抿嘴轻笑。
约翰阴狠狠的瞪了她一会儿,确定没有回转的余地,方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的腿倒是挺好的。”
“我的腿不但好,而且漂亮笔直又结实,”她边说边把裙角缓缓上撩,渐渐露出蜜色的小腿、大腿以及……哗,两手一松裙摆遮下。“所以,你要时常想想它的妙处,可别舍得让它也意外了才好。”说完向藤椅上人抛个媚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洒扫的仆人、站岗的卫兵、来往的侍女们闻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从摄政王的书房、摄政王的餐厅、摄政王的起居室、乃至摄政王的床上出现,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在这王宫里实在见怪不怪。
公爵夫人在路过花厅的时候还专门停了停、逛了逛,最后摘走了一大捧红玫瑰,如此浓郁又热烈的花儿,配金色最是不错。
是啊,听说骑士团的金色闪光又光临咱们暴风城啦。
而在诺丁堡里,被千里之外的两位亲戚惦记来惦记去的诺丁汉伯爵夫人,此刻却在干一件听起来威风八面、做起来却苦逼到爆的事情——她在练剑。
“身子再侧一点,腰背挺直,腿自然分开……你握得是剑,莉亚,不是铁锤,”伯爵亲自指点。
“可它太重了,”伯爵夫人嘟哝一声,还是拿开了左手,在裙子上轻轻擦了擦细汗。右手单手握剑柄,微微颤抖。
“好,现在,拿它来攻击我。”诺丁汉站在她面前示意。
“嗯?”莉亚瞪眼。
伯爵只好又重复遍:“我说,攻击我。”
不是应该先说说什么步法、套路、招式的吗?呃,好吧,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莉亚瘪瘪嘴,硬着头皮向前迈了半步,剑身放平砍向诺丁汉腰部。
诺丁汉随手一格,哐啷,莉亚的木剑掉了。“动作太慢。”
那就快点儿!这次她改砍为刺,直冲诺丁汉胸口……哐啷,又掉了。
“手腕无力。”
行,那就使劲儿!伯爵夫人干脆再次两手握剑,从上往下狠劈丈夫肩头……咻,结果也很干脆,被打飞了出去。
“用劲太死板,”诺丁汉给出评语:“不够灵活。”
什么啊?!伯爵夫人翻个白眼,“明明是你的木头比我的硬!”她盯着丈夫手中木剑,耍赖的下了结论。
诺丁汉哼哧一笑,也下了个结论:“你确实没有,剑术天赋。”
切,没有就没有,妻子恨恨的想。
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亚瑟害的,他这个排在第一领跑的不幸落马了,倒让莉亚这个第四不由自危了起来。尽管她知道诺丁堡的侍卫们或明或暗的都在她四周,同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也得到她丈夫的保证,在诺丁堡乃至整个诺丁郡没人能够伤害到她,但是,在那之外呢?
她相信诺丁汉的实力足够强,强到敢跟摄政王抗衡。但俗话说的好,明骚易躲、暗贱难防……哦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连堂堂莱顿公爵、奥丁王储都有“意外”的一天……莉亚想,学点儿本事总不是坏事,哪怕只为了强身健体呢。再说,看过西方罗曼小说的谁不向往成为仗剑纵横的骑士、剑客?!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没天赋。
“我要再练练!”伯爵夫人不死心,撇下丈夫自己站在广场一角。侧身,两腿自然分开,右手,抖啊抖啊抖……
“您的手太紧了,夫人,”一直侍奉在一旁的凯利忽然开口,她总是静静地低调地时常被人忽视的,难得主动说话:“握剑要轻巧,出手要迅捷,步伐要灵活但不能太细碎,还有……”
“你学过剑?”莉亚惊讶的问道。
“不!我说,是的……”侍女低下头,轻声回答:“我父亲,我父亲以前教过我,他说,可惜我不是男孩子……”兰斯·韦斯利不管人品如何、爱情观如何、忠臣度如何,都不能否认他曾经是个骑士这个事实,而且,是诺丁汉伯爵手下剑法最高的。
“你来试试,”莉亚把手中木剑递给她,盯着凯利犹豫地接过。然后她转过身,望着她丈夫和骑士们正站着的广场中央。“里奥,”伯爵夫人呼唤着伍德男爵家的小儿子,她丈夫的心腹侍从,“换把木剑过来。”
等年轻侍从拎着木剑走上前来,就见伯爵夫人指着她的贴身侍从道:“你跟她练练。”吔?
与其说是对练倒不如说是教授,凯利虽然听她父亲讲过也被随意的指导过两下,但她当时毕竟年幼,又没有受过正式训练,也不过是比普通姑娘好上那么一点儿而已,但却比伯爵夫人强很多。别的不说,她手腕灵活、胳膊有力,常年劳作的身躯可不是莉亚这种贵妇能比。而且她很瘦,个子也不高,左手执剑正好能利用对手的不习惯。
“她将会是你身后的一道影子,”诺丁汉盯着场中二人,对他妻子说。
从此,诺丁堡的广场一角就多了这么两道身影。里奥在伯爵的示意下,成为侍女凯利的剑术老师。而凯利为了学好剑法不令她的女主人失望,不惜穿起了男人才穿的亚麻裤子和衬衫,这在奥丁可是会引人侧目的装束,女人露出大腿甚至腿部曲线,都被认为是不雅的行为。
“这没什么,夫人,”凯利如是说:“我只是个侍女,我只想练好剑。”她的身份确实只比农家女、纺织女、酒馆侍女好那么一点点,没有金贵到需要注意言行举止的地步。穿成这样虽会被指点,可也仅仅是指点而已,凯利不在乎。
伯爵夫人虽然被他丈夫下了结论说没天赋,倒也没彻底放弃。她又不是真的想成为什么剑术大师,诺丁汉的侍从们也不敢说各个有天赋,可他们依旧勤加练习,莉亚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锻炼体力、锻炼反应力甚至判断力的运动,她认为这对她有益处,早晚有一天,会有很大的益处。
妻子有兴趣,诺丁汉自然作陪。尽管他很忙,可还没忙到没时间练剑的地步,不过这已经从原先的跟手下对打,变成了一次次把他妻子的木剑挑飞,看着她出尽各种洋相。“你的底盘太高了,重心要放低”、“哦,这可不行,腰部完全用不上力”、“注意侧面,别只盯着前方”、“嘿嘿嘿,咬人可是犯规的招式”。
伯爵夫人扑到她丈夫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然后她举起木剑,直指他的喉咙,“你认输吗?”
诺丁汉哭笑不得,两手还得托着她的臀部以免她从身上掉下去。“对对对,我认输了,输在了你的伶牙俐齿之下。”
莉亚脸颊泛红,磨蹭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见丈夫神色一凝。她扭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管家急色匆匆的走上前,一贯冷静的汉默先生,难得有如此沉重的表情。“大人,王城来了人,此刻刚到山脚下。”进诺丁城要登记,来人怕是还在外城门磨蹭,但讯息已传进了城堡之中。
王城来人?摄政王的命令?来做什么?莉亚眯了眼,就听管家接着道:“国王东征途中遇袭,摄政王下令,摄政王下令……”管家顿了顿,咬牙说出:“摄政王下令,要您入暴风城受审。”
受审?!!
莉亚猛然回头盯着她丈夫。也就是说,约翰指控是诺丁汉袭击了国王?!“乔治,”她紧张的抓住丈夫的手。
而诺丁汉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他说,然后放下她迈步朝前厅走,等会儿收到指令,守城的侍卫会引着来人到城堡来。
“等等,”莉亚依旧拉着他的手,盯着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第 46 章
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一如往日般风情万种、娇艳欲滴,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胸前,饱满的胸脯鼓鼓的裹在连身裙里几乎要把布料撑破,而腰肢纤细的仿佛一手可握,站在面前摇曳生姿,笑吟吟的望着金发骑士,“十分感激您惦记着我哥哥的伤势,这么大老远的赶来探望他。”
爱德华目不斜视,语气礼貌但疏淡:“这是应该的,莱顿公爵是我们骑士团的好朋友,也是我个人非常敬佩的人。”
尤菲米亚咯咯一笑,她可瞧不出她那个优柔寡断的哥哥有什么可值得敬佩的。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替亚瑟感谢您。请您允许,在做客王城的这段日子里,让我成为您的向导,以表达我的谢意。”说着她伸出右手,轻抚上骑士的肩膀。
“多谢您的美意,”爱德华状似躬身施礼,却堪堪避开了尤菲米亚的手,“但请您万万不必如此客气,王城在下并非第一次来,况且蒙摄政王照拂,必会处处周到。”言下之意,就不劳您费心了。
尤菲米亚笑意不变,胃里却觉得肠子都搅在了一起,恨得牙根痒痒。她朝金发骑士献殷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听说他做客亚瑟府上,她就也打起了借住的注意,可惜对方油盐不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现在他还勾上了约翰的路子,等搬去王宫、摄政王眼皮底下,她可就更没下手的机会了。约翰自己虽生冷不忌,却好吃独食,起码,在他的地盘里不能轻举妄动。该死的,公爵夫人心里冷哼一声,她还就不信,啃不下这根硬木头。
爱德华礼貌的跟公爵夫人告退,但走出两步后,却又折了回来,看的尤菲米亚心头一颤。只见他从斗篷里举出一长条物件,递到她面前。“这是自东边得来的新玩意儿,专供贵妇们使用。在下偶然得此,又无用处,不如就送给夫人,权当做骑士团一行人,感谢夫人的款待。”他加上骑士团,就算不上男女私赠之物。
即便如此依旧令尤菲米亚心花怒放,她把东边误以为东方大陆,更显得礼物珍贵。“多谢您,您太客气了,”尤菲米亚嘴里客套,手上却没推拒,直接接了过来打开木盒一看,一个奇怪的木制的东西躺在里面,包裹在木条上的东西令她脱口而出:“丝绸!”
“没错,”爱德华示意她如何打开,一把在莉亚看来做工糙不可言但在奥丁人眼中却已是精巧之极的折扇便展现在俩人眼前。“如此贵重物品,正配夫人使用,”金发骑士难得的说了句言不由衷的恭维话。
尽管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但公爵夫人依旧抿嘴暗乐,心底也不再那样的急不可耐。在她眼中,爱德华早变成了她箭下猎物,只等煮了吃而已。
“你对伯爵夫人的事倒是上心,”等尤菲米亚走远了,费迪南从树丛后闪了出来。
爱德华道:“夫人账目分明,我们也不亏。”按照契约,骑士团跟莉亚四六分账,他们拿六,莉亚才拿四,当然不亏。而在暴风城里,最好的宣传人选莫过于这位热衷于各种酒宴晚会、如穿花蝴蝶般在男人女人面前招摇过市的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伯爵夫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明星效应。
“哼,”费迪南却对老友的解释不买账,他说:“可惜啊,那位可亲可敬又账目分明的伯爵夫人,要有麻烦了。”
爱德华皱了眉头,诺丁汉伯爵的事他也听说了,整个暴风城近几日无不在疯传这个消息:国王征途遇袭,而摄政王下令要求诺丁汉伯爵至王城受审。还好他不算太傻,要是直接下令缉拿,搞不好北方此刻已经开战了。但即便是下令去请,在路上,在王城里,对诺丁汉来说依旧是危机四伏——如果,他真的肯来的话。
费迪南叹了一句:“早知道,咱们这次真该带艾尔伯特一起走。”他撇了撇嘴,疑惑道:“你说这种时候,他还呆在诺丁堡干嘛?”
爱德华默然不语。
莉亚盯着戴娜的手指,灵巧的翻转。她的手并不修长也不白皙,因长年做活在十根手指上都留下了厚厚的茧,皮肤也显得粗糙松散。但莉亚还是觉得好看,因为足够灵活,在草绳之间翻转,十分好看。“奥丁人都会编这个玩意儿吗?”她问。在土著莉亚的记忆力她却是没见过的。
“不!”戴娜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即便是在女主人的卧室里,她依旧转头向四下里张望一番,确定屋里再没旁人,“这是诺丁人的传统,在,亚美教还没传来的时候。”后半句话声音可真轻,几不可闻。
莉亚明白了,这是诺丁人更早时候的迷信,或者说信仰。在现在的神职人员眼中,那自然是属于邪教异端了,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连编个草绳子也得把房门紧紧关起来。其实大可不必,就她所知,在诺丁郡对亚美神的信仰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虔诚广泛,连带着神职人员在诺丁也只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比起主教,人们更敬重或者说更敬畏她丈夫。所以教会在诺丁,一直算不上有多大发言权,在她丈夫眼中,说不定还比不上海盗们重要。
戴娜的手指灵巧,速度自然也快,眨眼功夫,一个干草编织的、象征着祈祷意味的圆形绳结便展现在伯爵夫人面前。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其实,您最好自己编一个。”
“为什么?”莉亚不解。
“这是祈祷爱人平安归来的,您自己亲手编织,才更能显示出祈求的真诚,她……”戴娜手指向上,似乎是在示意天上,“……才会回应您。”
爱人?莉亚怔怔出神,诺丁汉,算是她的爱人吗?他只是她的丈夫,是她的领主,是她的天,还是……还是她孩子的父亲。
是的,孩子。尽管莉亚强烈要求一同前往王城,她认为被留下来驻守城堡等候消息会令自己更加焦躁不安,但管家夫人却以更强烈的态度要求伯爵夫人留下来,甚至不惜通知的索菲、玛莎一起加入劝阻的阵营,因为她们断定,伯爵夫人怀孕了。
尽管她刚来时这具躯体很弱,但莉亚知道她的月事一向很准,从记忆里她十五岁来初潮开始,时间一直很准,前后相差最多不过一两天。露比一直负责她的生活起居,也包括注意她的月事,而听到国王遇袭消息的那日,这个月已足足晚了七天。露比告诉了管家夫人,她是全诺丁堡最期盼新生儿的人之一,她急忙找到了伯爵,制止了伯爵夫人企图一起长途跋涉的计划。莉亚不清楚在这个没有B超仪器、没有中医把脉的时代能有什么准确确定女子怀孕的方法,但显然在长期的实践摸索中,如管家夫人这等老妇人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经验体系,包括她在内,所有诺丁堡内说得上话的女性都判断,伯爵夫人怀孕了,莉亚也实在没有否定的方法。那大概就是,怀孕了吧。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想象一个新生命在她身体里孕育、在她子宫中成长。莉亚总是忍不住用温热的手掌来回抚摸小腹,她以为跟孩子之间能够有所共鸣,不都说母子连心的吗。可是……好吧,她自嘲的笑笑,自己真像是个傻瓜,小家伙这会儿八成还没一只蝌蚪大,指望他回应自己,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下。
但他会长得很快的,莉亚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望着此刻仍平坦如昔的小腹。它很快将会微微隆起,然后慢慢鼓出,渐渐浑圆,圆的仿佛一只大西瓜,最后瓜熟落地,只需要九个月而已。九个月后,她将达成最初的目标,一个孩子,诺丁郡的继承人。
可她,真的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吗?
莉亚的手并不如侍女的灵巧,所以编的很慢,成果也差强人意。她站在铜镜面前,拿起这个扭扭曲曲的圆形绳结,望着自己。
——你没必要这样,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个孩子。
——可他还只是一只小蝌蚪,他需要孕育需要成长需要九个月,前途未卜。
——你知道这不用担心,你有预感他一定能生出来并且健康。
——所谓预感不过是美好的愿望,应该面对残酷的现实、残酷的环境,而且,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也需要父亲。
——哦,这都是借口,你现在有丰厚的嫁妆、不太笨的头脑、还知道了自己的价值所在,离了谁你都能过得很好。
——不,我只是一块肥肉,随时都可能被人伤害被人利用,我需要乔治我需要他的庇护。
——他没有利用你吗?!他娶你是为了那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的目的。就是如此只是如此,别再自欺欺人了,换了谁都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利亚低着头喃喃自语,而她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还在不停地呼吼——“这都是借口”、“换了谁都一样”、“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没必要这样”、“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莉亚一拳击打在梳妆台上,铜镜在她面前微微摇晃,眨眼又恢复了平静。镜子中只有她自己,坚定地瞪着她自己。
“他是我丈夫!”她说:“他是,我丈夫。”她再次强调了这点,声音虽不大,语气却平静而执着。
莉亚低下头,望着手中握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绳结,转身快步走到床头。她把枕头扒开,把绳结盖在下面,想了想,又拿起来。她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捏着绳结的一头把它挂在玻璃窗上。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正照在草编的绳结上,一览无余。她不怕人们的议论,不怕教会的批判甚至制裁,因为这是在诺丁郡,在她跟她丈夫的领地上。诺丁汉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这片广阔土地上的最高权利人,唯一的主宰。
凯利举着油灯,静静地跟在她女主人身后。这不是她第一次通过墓窖,但这却是第一次她看到伯爵夫人通过墓窖,在没有伯爵的陪伴下。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绘,走在漆黑看似永无止境的墓道中,在昏黄灯光的掩映下,两侧石像仍旧如棺材里爬出的一个个死人般紧紧盯着自己,但莉亚却没感到害怕,头一次的,她没感到害怕。
这是最早的筑城者,这是翻过哨兵岭的第一人,这是把全境的盗贼都赶入魔鬼林的,这是曾跨过奥斯海峡与斯卡提骑兵作战的……有什么可害怕的呢,里面躺着的每一个都是诺丁汉家族的成员,她丈夫的祖先,他的祖父、他的父亲,而将来,莉亚也将躺在这儿,还有她的孩子。
她脚步坚定地踩在石砌墓道上,带着她的影子,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中行走。她或许走了很久,又或许只是眨眼功夫,走过石像,走过空棺,最终,从黑暗阴森的墓道里走到出口。
莉亚推开那道厚重古旧的木门,就像是推开从阴间通往人界的门,然后,再次沐浴在光明之中。山谷里依旧鸟语花香、翠色遍地,宛若仙境。
“你不该来这儿,”索菲从窗口看到在山谷中穿梭的莉亚,她下到一层,正好在城堡的门口接到她,“你该多休息,注意身体。”她能理解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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