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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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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一位正在与家里通电话的帅气兄弟赶忙关掉手机,朝姑娘挥舞手臂,高声叫喊:嗨,我们是解放军,来这里保卫你们的!
姑娘听到了,羞涩地垂下了头,兄弟们哄然大笑。
史迪说,这小子真他妈贱,咱们还没喊呢,他倒捷足先登了。
那兄弟听见了史迪的话,朝史迪做了鬼脸,说,兄弟,打个赌吧?我可以让那姑娘把上衣脱掉?
史迪说,你牛B,像当兵的。
说着,史迪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放在了我的手里。那位兄弟毫不示弱,掏出了两张面值100的人民币,放在了我手上。我替史迪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自己手里,然后把400块钱丢在了地上,用脚踩了个严实。那位兄弟说着“如有反悔,五雷轰顶”跳下站台越过铁轨,昂首阔步朝对面的姑娘走去,边走边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史迪说,这小子脸皮可真够厚的,看来这200块咱们是输定了。
我说,少数民族女人都很野蛮,听说出门就挎腰刀,没准儿小子还挨砍呢!
就在我们密切关注这位兄弟将采取什么手段赢我们这200块钱的时候,一声巨吼由远处传来:
全体集合,立正——!
“正”字的余音被拉得老长,像是在唱一个被标注了无限延续的乐谱。顺声望去,我发现巨吼是从一位身材特别魁伟、脸也特别黑的军官嘴里传出的。说话间,黑脸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我赶忙把脚下的钱捡了起来。已经越轨的兄弟停止前行,转身跑了回来,从地上捡他那200块钱,说,不好意思啊,天灾人祸。
兄弟们逐渐从骚动中安静下来,我想这安静绝非是出于对命令的畏惧,而是为了能够听清黑脸将会在乖戾的口令过后对我们再说些什么,譬如他说:我的伙计们,再过十分钟,你们就可以吃上新鲜牛肉啦!
不料,黑脸关于牛肉只字未提,而是迈着一种十分滑稽的步伐,一溜儿烟奔跑到人群之外。那儿有一位年纪大些的军官巍然屹立,似乎在等待黑脸的到来。果然,黑脸跑到巍峨军官面前抬手敬礼,昂首挺胸向他大声朗诵了什么。我没听清,但我猜无非就是“报告首长怎样怎样”之类。
第一部分万径人踪灭的鬼地方
随即,在黑脸的指挥下,等候已久的木偶们迅速奔上驾驶室,点燃引擎。
军车轰鸣着由“一”字变成“十”字,车屁股对着我们,把我们包围。
黑脸回到我们面前,拿着花名册把我们的名字挨个点了一遍,然后把我们分成若干小组。很幸运,这回我和史迪不但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被分到同一个小组。黑脸的又一声令下,兄弟们按照组次登上了贴有号码的大屁股军车。站台上只剩下铁路工人了,军车长鸣喇叭,一辆紧接一辆,浩浩荡荡地驶出站台。场面壮观极了,令车上的我们热血沸腾。
一个小时过后,车队路过小镇,再往前就是险峻山谷了。我以为军队就在小镇附近,谁料军车却没有按照我以为的路线行走。而是沿着简陋的公路,向山谷深处开去。仅仅是片刻光景,路上就再也见不到行人和牛群了,军车的速度接近疯狂。起初我和史迪还装作气定神闲,数路边的里程碑。可不出一分钟,我就能看到一个数字模糊的里程碑。每过一个里程碑,我的心就凉下一截。
车队开进了一条绵延起伏的拙劣土路,连里程碑都没了。
我开始感到心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怆充斥着头脑。
或许是晕车的缘故吧,兄弟们全都安静下来,闭着嘴唇、眼睛和脑子,不说不看也不想。
史迪坐在背包上掏出香烟,扔给我一根。车身颠簸得十分厉害,我俩把头凑在一块儿,费好大劲儿才把香烟点燃。一根烟抽完,史迪站了起来,脑袋磨擦着帆布篷,眼睛漠然地注视着后面紧跟的车辆,身体随着车身左右摇摆。军车后面飞扬的尘土中,总有几片枯叶被轮胎带起,打着旋儿飞舞然后又急剧地跌落在地。史迪揪起短发,脑袋撞击着帆布篷,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为什么会感到恶心?
我说,车开得太快,你晕车了。
史迪说,不,我没晕,我很清醒!我感到恶心不是车开得太快,而是这一切变得太快了!我们被骗了!知道吗,刘健,我们被骗了!操,早知道来这种千山鸟迹绝、万径人踪灭的鬼地方,还不如呆在家里忍声吞气!
我说,我倒觉得挺刺激,没准儿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个仙乐飘飘的世外桃源。
史迪说,刺激?再弄块黑布把眼睛给蒙上就更刺激了。也许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山洞,洞里住着一帮研究细菌或者核武器的科学家。咱们的任务就是整天呆在山洞口,守备里面的科学家。什么他妈的世外桃源啊,连个池塘都没见着。
我说,史迪,心放宽点儿吧,别忘了咱们来到军队并不仅仅是为了服兵役。
史迪说,我知道,咱们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可这穷山恶水之处,写歌唱给谁听?
我说,当然是唱给解放军了。
史迪说,解放军要是不愿听呢?
我说,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史迪说,我已经失去信心了。干脆咱们跳车得了,往草丛里一藏,等车队开过之后想个办法跑回家。不愿回家就到国外闯荡天下去。十年八载混出头来,买一辆加长“凯迪拉克” 开到学校,带咱们教导主任到海边兜风去。
我说,别沮丧,咱们现在连军队的大门还没进呢,还有希望。《好兵帅克》你看过吧?
史迪说,你想告诉我古代名将色诺芬手里没有一张地图依然踏遍了亚细亚,哥特人没有任何地形上的知识,居然完成了他们的远征。凯撒的军队在遥远北国的时候,他们也没靠任何人的指引就走到了罗马,后来便有了“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名言,对吧?
我说,还有呢,色诺芬率领一万希腊大军跨过鞑靼海峡,深入荒地,解救友军,一路上净是想对他下毒手的敌人。后来色诺芬就根据这些故事写出了著名的《远征记》。
史迪说,还有比色诺芬更牛B的呢。杰克·凯鲁亚克,美国六十年代“垮掉派”的灵魂人物,《在路上》的作者。凯鲁亚克在军队服役的时候,别人都去训练场,他把枪摔在地上藏进图书馆,后来被军队医生用一张网给罩走,在一家疯人院里关了六个多月,以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名义被军队解雇了。
我说,到时候咱们要是受不住的话,也把枪摔在地上,藏到图书馆去!
史迪说,恐怕他们不会是拿网把咱们罩起来这么简单了。
说完,史迪扯掉胸前的大红花,做了个擦屁股的动作,扔下车去。军车在山谷里左右冲撞了近两个小时,我们终于没有看到研究细菌或者核武器的山洞,而是看到了大片楼房。军车朝着楼房开去,大老远的,我看到军队的简陋大门上高高悬挂着 “欢迎新战友”的巨幅标语,郁闷了一路的心情豁然开朗。且不论这标语是否转达了他们的心声,也不论军队是否会在日后实践自己的诺言,他们对我们到来的重视已经使我们感到舒服。如果把“欢迎”换成“反对”,或者在“欢迎”前面加个“不”,我想我心里面将会更加舒服。那说明军队不仅重视,而且还对我们的到来产生了恐惧。
第一部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军车放慢了速度,驶进了大门。门口内侧有两位手持真家伙的士兵在站岗,面无表情地挺着胸膛。门口一侧竖了块警示牌:军事禁区,严禁入内。我想这儿一定是被当过兵包括从未当过兵的人们愈传愈讹的新兵连、新兵集训基地了。门口的士兵向我们敬了个礼,手掌放在帽檐上,一动不动。
史迪嘲笑着站岗士兵那副呆头呆脑的老派动作,挥手向士兵行了个美国大兵式的潇洒军礼。
营区深处一个巨大无比的操场上,军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了下来。我得说,新兵连里的风景很美,高大洁白的桉树随处可见。兄弟们从车厢里跳下,在操场上蹦蹦跳跳。操场旁边站了十几位士兵,傻呆呆地望着我们,仿佛是看到了天外来客。傻呆呆们的不远处是个训练场,里面摆置了五颜六色的运动器械。除木马和单双杠外,其余器械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块一米多高的黑色木板,右上角开了个方洞。我以为是训练军犬的器材,史迪说可能是刑具,有位兄弟说这玩意儿一定是拴马用的。谁都没有料到几天过后,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个洞里面钻过去。
一位军官来到我们面前,再次点名然后分组,幸运的是我和史迪又被分在了一起。我俩击掌相庆,拥在一起替对方拍打掉衣服后背上的一路风尘。彼此还没有把衣服上的灰尘拍打干净,操场边那十几位傻呆呆们就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我们跑了过来。非常扫兴,来到我和史迪面前的是那十几位傻呆呆中间最寒酸的一个家伙。我们上下打量着寒酸,寒酸也上下打量着我们。本来我想主动伸出手臂,与他握握。见他丝毫没这个意思,我就把伸出一半的手插进了裤子袋里,继续打量着他。
寒酸的衣着打扮实在滑稽。小翻领上衣,里面竟然不穿衬衣,裸露着稀疏胸毛和被紫外线照射成黑里透红的胸脯。或许他以为自己的胸脯很野,故意暴露给我们看看,但他实在是装错了蒜。寒酸下身的绿军裤倒挺干净,可是由于磨擦过度和洗晒过多,膝盖部位已经泛黄,陈旧不堪。值得一提的要数他脚上那双崭新的“解放鞋”了,这是寒酸全身上下惟一可以赞美的物品,如果他没忘记穿双袜子的话。
我看着寒酸,祈祷他今天的这身装扮不要在我和史迪的明天出现。寒酸也看着我们,但愿他不是在我们身上看到自己的若干年前。彼此陷入了尴尬之中。
为了打破这难堪场面,我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递了过去,说,要不要来一片,哥们儿?
寒酸很不领情地瞪了我一眼,眼神犀利,并且具有穿透力。
我不寒而栗,心想,傻B瞪我干吗呀?难道向他发一片口香糖就算违反纪律了?
我正想着,寒酸弯腰把我们的背包拎了起来,眼睛里似乎还有要我们把身上的乐器也交给他的意思。我们装出不解其意,寒酸也就不再用眼睛勉强,开口说了句话:
我是你们的班长,新兵一连七班。
说完,寒酸两只手拎着我和史迪的两个背包, 大步迈开。
我和史迪跟在他的后面,一路无语。本来应该有话可说,至少寒酸应该问问我们的姓名,可他愣是不言不语地在前面走着。或许他是个有经验的班长,以为我和史迪必定会先与他搭讪,用乖巧话语跟他套套近乎。快到了连队门口的时候,寒酸仿佛是忍不住了,开口问我们叫什么名字。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
我们当然要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了,因为他忽略了最基本的交际礼貌。
史迪用肩膀顶了我一下,说,刘健,他问你呢?
手里面少了背包,身体十分轻松,那会儿我正陶醉在背后的吉他上,每走一步它就会很舒服地敲击一下我的屁股。我说,哪问我呀,问你的,没看到你现在和他对得最齐吗?
我的话音刚落,寒酸的声音又一次响亮响起:就是问你的,刘健!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说,你不是已经把我的名字喊出来了吗?
寒酸真的很固执,说,我再问一遍,刘健,你叫什么名字?
语调不仅比刚才高了一个八度,而且节奏也快了半拍。
我绕着圈子回答了他的问题,寒酸并没有因此而愤怒,问史迪叫什么名字,依旧是头也不回。
史迪没好气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
史迪话音落下,我看到寒酸的后背微微僵硬了一下,手中拎的那两个随着他行走步幅悠然摇摆的背包,不再像史迪说话前那样有韵律地晃动了。
看得出,他想冲我们发发火,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第一部分天南海北的奇人异事
连队为新兵规定了严格的活动范围,只许在营区活动,不准越雷池一步。
也许他们担心我们会当逃兵,这种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到达军队吃第一顿饭,清淡得难以下咽,当时就有人围着饭桌悄悄商议逃跑计划了。我们七班包括寒酸在内,共有八位兄弟,其中四位已先期到达。
我和史迪在寒酸带领下走进宿舍那天,先期到达的兄弟表示出了最大的热情与友好,感觉就像是遇到了陪罪难友。寒酸把我们引到三张空床铺边,说要去参加个会议,要我们先把床铺整理一下。床铺上写着我和史迪的名字,另一张空床写的名字叫“晏凡”。原来我们早就被军队掌控。
对号入座,我们开始整理床铺。先期到达的兄弟围了过来,特别是自称来自山东的那位,一刻都没闲着,帮我们抻抻床单、卷卷背包绳什么的,令我们心中充满了温暖。同时,我也从他那貌似诚恳的眼神里看到某种期待时隐时现。很遗憾,我们身上除了背包和琴之外,再无他物,能吃的都在路上吃完了。
天将黑时,寒酸步履雄健地走上楼来,要我们给父母写封信,说,告诉父母你们在军队一切都好,请家人不要牵挂。
史迪说,生活还没有正式开始,怎么就能对父母说声挺好呢?
寒酸说,你应该相信军队,军队是个大家庭,我会把你们当亲兄弟一样看待,训练场上除外。
史迪问寒酸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寒酸说明天咱们七班战士就到齐了。笨鸟先飞早出林,我打算带领你们提前进入训练。连长有言在先,新兵一连要做新兵营的老大。我的目标是,七班做新兵一连的老大。我要你们每个人都成为训练标兵,还要把你们身上的肌肉锻炼出来。肌肉出来了,站哪儿都威风。
说完这番话,寒酸摆了个健美姿势,向我们展示他的发达肌肉。接连摆了几个阳刚无限的造型之后,寒酸看到我和史迪床铺上很是凌乱,不太高兴地说,你们已经是军人了,军人要有军人的形象,别像个进城民工。被子重新叠一遍,像我那样,有角有棱的,自己看着也舒服。
史迪看了看寒酸床上那棱角分明的棉被,满脸疑惑,说,你被子里面装的是不是棉花啊?
寒酸说,被子里面不装棉花装什么?国家没那么多钱给你装鸭绒,叠多了就成那个样子了。
史迪依旧不信,说,你敢打开被子,让我掂量掂量吗?
寒酸当场回到床边,打开叠好的棉被,凌空扑闪了几下,以此证明棉花的柔软。一本绿皮书从他被子里旋转着掉落到地上。与此同时,一张相片从书页里跌了出来,飘落到寒酸身后。寒酸没有发觉相片掉落,把棉被叠成先前那样子,从地上捡起书,下楼去了。
——嗨,哥们儿,你照片掉地上了。
我们当然不会这么提醒他一句。史迪第一个跑过去把相片捡起,兄弟们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相片上是位手捏塑料玫瑰花的少女,似笑非笑地站在照相馆张贴的香港夜景下,典型的村姑打扮。村姑的脸蛋颇具姿色,如果她把眼睛闭上或者天生就没有眼睛的话,我们会感叹寒酸的艳福不浅。因为她把眼睛睁得特别大,瞳孔里那装腔作势的忧郁令我感到万分的恶心。也就是在我感到恶心的那一刹那,发觉了寒酸的人格非同凡响——能忍耐并且欣赏这种眼神的男人是值得尊重的男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把寒酸尊称为班长,不再使用先前的不雅称谓。班长女人的相片在兄弟们手里面来回传递,史迪说这女人越看越像民国时期的妓女。山东兄弟说他倒觉得这女人像风流寡妇。一位名叫大强的兄弟说这个女孩像他家乡卖冰糖葫芦的。另外一位兄弟说这女孩像牛肉面馆里的打工妹……兄弟们把照片上的姑娘痛损了一通,凑在灯光下愉快地吹嘘着天南海北的奇人异事。
山东兄弟贡出了特大号苹果让大伙尝了个鲜,说这苹果是从自家树上摘下来的,百分百的“绿色食品”。还说他们家从不使用农药,原因不是没了害虫,而是堂姐曾经在一个悲愤交加的夜晚,把他们家的农药一口气给喝光了。山东兄弟说,堂姐死后,他特别难过,后来就给她写了首诗,一份留着,一份在堂姐坟头烧了。
史迪说,空口无凭,诗呢,拿出来给兄弟们朗诵一遍?
山东兄弟还真把写在笔记本上的诗歌亮了出来,百感交集地张口念道:《堂姐》堂姐,亲爱的堂姐,男人都爱喝酒吗?
堂姐,亲爱的堂姐,男人都爱在醉酒后殴打自己的妻子吗?
堂姐,亲爱的堂姐,天堂里还有苹果树吗?
堂姐,亲爱的堂姐,农药是水吗?
第一部分给大家出道题
我忍不住地鼓起了掌,因为我被这些简单又朴质的词语打动。史迪也拍起了巴掌,兄弟们纷纷鼓起掌来。败兴的是山东兄弟自己也鼓起了掌,边拍巴掌边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写诗。但我喜欢诗,诗是语言的精品、文学的贵族。中国是一个诗歌大国,李白、杜甫、白居易,出了不少优秀诗人。现在不行了,今非昔比,如今的诗人们都堕落了,整天把一大串外国诗人的名字挂在嘴上。唐诗宋词都不看了还骂人,骂祖先的文化腐朽。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唐诗宋词腐朽呢,先把不腐朽的作品写出来再骂人也不晚……
山东兄弟还想继续高谈阔论下去,被一位兄弟打断了:诗算什么?垃圾。跟你们说啊,在家时我最喜欢用气枪打小鸟,百发百中。有一次更绝,只开了一枪,树上就落下了两只鸟,一箭双雕。撇嘴干吗呀,不信?
大强插了嘴,说,你这点儿本事算不了什么,在家时我最喜欢钓鱼,有次一钩甩上来三条,信不?
史迪说,嗨,我操,可真牛B呀你们。刘健,咱们有没有什么绝活?
我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可以和他们媲美的本领,只好对他们说,你们知道我和史迪为什么当兵吗?告诉你们吧,因为我们被学校给“列宁退学”了。
我以为他们会对我和史迪另眼相看,不料,一位兄弟却说,这不算什么,初中我就被学校开除了。
那位兄弟刚想自鸣得意,大强说,你那更算不了什么,小学没念完我就自动退学了。
我和史迪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史迪说,给大家出道题,看看谁最聪明。听好啦,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你背着弓箭在深山老林里行走。这时,左边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右边出现一只饿了一个星期的狼。鬼和狼都威胁着你的生命。你抽出弓箭,箭在弦上。请问你打算先射鬼,你还是先射狼?
一位兄弟说,小儿科。色〔射〕鬼色〔射〕狼都一样。我给你们出道题,一片绿草地,打一植物名。
山东兄弟说,梅(没)花。
聪明,又一片绿草地?
野(也)梅花。
来了一只羊,打一水果名字?
草莓(没)。
来了一只狼?
杨梅(羊没)。
下了一场大雪?
槟榔(冰狼)。
全被你们猜对了,一张桌子被锯掉了一个角,还剩几个角?
六个角。我来给你们出道题,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几毛?
半天没抢到发言权的大强终于抢先一步:三毛!我也给你们出道题,树上共有十只鸟,被猎人打死一只,还剩几只?
…………
我们仿佛回到了快乐的童年,争先恐后地说着各种各样的傻话。后来山东兄弟要我们唱首歌,我和史迪推辞不过,把《101分》给兄弟们唱了一遍,赞扬之声不绝于口。我们刚唱完,大强说他也会唱歌,家乡戏曲,问史迪能不能给他伴奏。说着大强就哼起了家乡戏曲的开头。
史迪听了一会儿,说,没问题。
大强干咳两声,说,正式开始了?《画扇面》天津那个卫城西杨柳儿青伊呀喂
有一位女子名叫翠玲
从小小长到会画画
小佳人十九春,丈夫是南京读书人
哎哟,月儿到了四月半中
四月里天立夏再也无寒风伊呀喂
小佳人阁楼上摆下龙门阵
手拿扇面仔细看
高丽纸白生生 油漆盒子血点红
哎哟,扇面上它干干又净净
八仙桌儿摆在正当中伊呀喂
五色那颜料摆得现成
扇子放在桌面上
想起一座那北京城
哎哟,画在扇面上显显手能
第一幅画出那北京城伊呀喂
北京城来实在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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