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湖的丑小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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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邵磊自己想多了。奶奶并没有太在意这个。而是还是不断的向他们两个餐盘里夹过来鸡块，鱼块之类的餐桌上的饭食。在奶奶面前，他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安毅一反常态，对他们两个好像又多了一份容忍。有点小过错也不再说了，自顾自的吃着喝着。就是这样的一种选择性漠视已经让邵磊体验到进步的快乐了。不知道是因为安馨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告诉了安毅，还以因为安毅对这一切已经把握清楚了。

饭后，爷爷把他们这么几个人都叫到了客厅沙发的地方坐下来。他从自己卧室里面拿出一本硬质黄色外壳的影集本，有点发旧，边角都磨损的泛出了白色纸浆。

爷爷把它放在茶桌上，从第一面向后一一翻动着。确实是很久远的照片，好多都是黑白色的。有爷爷当年在部队时照的照片，还有爷爷奶奶两个人的结婚照。当年他们是那样的年轻；向后翻动，还有安毅小时候的照片，百天像，一个倚着墙，坐在床上的小孩子，笑的嘴张开的好大，眼睛都快咪成了一条线；初中照。高中照，还有上大学时拍的照片。很英俊，和爷爷的那一张结婚照上的男主人长的真像。邵磊不自觉的发出了这样的一个感叹。

继续向后，在安毅的大学留影中，他第一次看见了安馨妈妈的样子，长发，脸很白皙，身材还苗条，头顶恰好和安毅耳垂齐平。他本想用美女或郎才女貌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她和他们时，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两个词很美好。但这么美好的东西要是在几年前说起该是一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时过境迁，美好的事物消失了，就连这些形容美好的词都显得枯燥乏味。

再向后翻动，有了安馨的照片，像一部成长影片一样，每翻动一页都能呈现出一个成长中的新面孔。由天真灿烂的小光头。到两个羊角个模样的发型，再到长发齐束成了一个马尾辫，活泼的跑动。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澈的眸子里被蒙上了一层纱，有点幽怨又有点疑问，泛着奇异的光。好像从这以后的照片间隔就变的大的，然后就是高中，还有大学。大学没有几张，他知道大学的照片全是他们两个人的记忆，没有过去，一切都是新的，大学的新鲜人。

“馨儿，我们有时间照个全家福吧。”爷爷看了看奶奶，然后又扭过头看着安馨说着。

全家福？整个像册都从前向后翻动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一张全家在一块的相片，也就是爷爷口中所谓的全家福。可是，现在这还能算是一个全家吗？妈妈不在了，照全家福又有什么意义呢？安馨心里想着，但她不敢说，就像她不敢提及妈妈和妈妈的故事一样的恐惧。保持缄默，等着奶奶来否决或肯定这个决策。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奶奶竟然同意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但细想想也好，毕竟失去了，永远都不会再重来。

拍照的时间定在了元旦那天，恰好安毅也休息，难得的一次欢聚的时候。尽管安馨知道可能那一天他们两个会有什么别的安排，但还是答应着。

离开回学校的出租车上，邵磊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心中的那份疑问，快到学校的时候，转身看着安馨问着，“馨儿，阿姨怎么啦？究竟是一个什么故事啊？”

邵磊的提问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关于妈妈的，还有关于这个家的。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怪胎，但还是很感谢疼爱着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她朝着司机的位置喊了一句停车，看了看计数器上面显示的钱数，把现金递给出租车司机就下去了。现在他们的位置是在翡翠湖边上，下车后邵磊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沿着进入湖畔的小路向里面缓缓走着。

在一个石凳的地方，安馨停了下来，坐在上面向着湖中心的地方看过去。邵磊也跟着坐了上去。黑色的大理石石凳很光滑，坐上去浑身上下都是凉飕飕的。他拉起她的手，安馨也没有反抗，继续向前面走着。来到对面的金属扶手栏杆旁边，邵磊双手倚着栏杆向远处看着。

邵磊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我知道刚刚爷爷说照全家福你有点不高兴，不喜欢就向后面推一推吧，不必。。。。。。”

“不是因为这个。”安馨惕然的说话，打断了邵磊继续想说下去的话，停下来听着。

“因为我妈妈。”安馨说着：“我知道了这一切，关于妈妈的，还有整个家庭的。”

“我可以知道吗？”邵磊平静的说着。

“其实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处在梦里的人醒来后都不知道刚刚那里所发生的事情，究竟哪些是虚幻的，哪些才是真实的。”她有点犹豫，又带点伤感，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着。

邵磊在她的一侧，只做一个好的倾听者，静静的等着这一切故事的展开。

“我如果说我可以不姓安，你信吗？”安馨转过头，看着邵磊问着。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而她的话也确实像是在开玩笑。

“其实我只是一个养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从小就注定与众不同的原因了。”她顿了顿，继续说着：“妈妈与安毅在大学刚毕业就结婚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妈妈怀上了孩子。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没有工作，一直都是住在爷爷奶奶家里，吃喝都是两位老人的。但后来不知到是什么原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又恰逢外婆去世，顷刻间把这个完整的家捅上了一刀子。从那以后，妈妈就再也没有怀孕，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被领养的原因了。”

安馨说完停了下来，邵磊没有敢接上去说话，继续等着她说出下面的内容。

“但后来一切又好像是偏离了预订的爱情轨道一样，越走越远。妈妈很勤恳，但不知道结婚后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唠叨，神经质，吵闹。奶奶的话与安毅的话对上了，婚前婚后的迥异让整个家庭都蒙上了一层纱。尤其是在安毅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她的疑心也在日益加重，甚至开始怀疑与他接触的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男还是女。除了工作，还有生活。记得当初说过的‘一辈子’，谁也不知道是谁先撒开的手。”说道这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妈妈在那天晚上所说的“是妈妈的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的话。

故事好像已经结束了，而留下来的全是新鲜的事物。

说完，安馨眼泪夺眶而出，邵磊没有说什么，双手把她揽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他相信现在自己的什么话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唯有用行动才能抚平心中的伤。

趴在他肩上的安馨再也无法掩盖住内心的压抑了，哭的像一个孩子失去了玩具的伤心。没有隔阂的敞开心扉。邵磊在她的背上轻拍了几下，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好了，过去的欧应该会过去的，既然你的过去我无从参与，那就将你的未来全部交给我吧。”

不知道是受到感动还是怎么了，安馨的哭声更加的凄惨了，没有了环境的限制，湖岸相接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一百二十七　全家福【I】

等到真正到了元旦放假的时候，连下了几天的雪突然却在那天停了下来。早上一睁开眼睛，东南方向一反常态的出现了太阳。安馨看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还没等她整理好寝室的内务，邵磊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安馨是早早的起床了，可是室友的那一帮懒虫一个个还缩在被窝里。她急忙拖沓着一双棉拖鞋，关上寝室的房门，站在楼梯口接听着邵磊的电话，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惊扰到她们。

“馨儿，出太阳了。”邵磊异常兴奋的说着，话里暗喻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像一只刚刚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瞬间就蔫了，慢吞吞的继续说着：“没下雪，你一定很幸灾乐祸吧。”

安馨说完，叹了一口气。邵磊话中有话，早就听出来。

“馨儿，今天太阳多好，我们可以打雪仗啊。”邵磊说着。

“没兴趣，没心情，没感觉。。。。。。”安馨一连说了好几个带没的形容词，把自己此刻的低落情绪全都表露出来了。

“那怎么办呢？”邵磊若有所思的问着，“那我们出去玩吧。”

“不行，没意思。”安馨说着：“算了，还是老实的回家照全家福吧。”

“对对对。”邵磊忙着答应着。

安馨沉思了一会儿，发问着：“要不你也去？”说完电话里面又紧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去照相啊，还是全家福？”

“让你去我家，你多想了吧。”邵磊终于中计了。她说完哈哈的笑着。

“好吧，好吧。”邵磊连连说着求饶，“馨儿，今儿出太阳了。”

他又重复着起初说过的话。“出太阳了，真的出太阳了。”

其实安馨早就明白了邵磊重复的说着那句话，下面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之前想了好久的一个计划，真正到了这一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或者说是感觉现在的时宜真的有点不合适。

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懂装作不懂的说着：“是啊，出太阳啦。”

邵磊明显的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疑惑的问着：“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没。”

“可我想听啊。”邵磊紧接着她的话说着。

她还是没有强扭过邵磊，说着：“我想去你家，但应该不是现在。”

邵磊怔了怔，话筒里出现了一刻的宁静，转瞬间又振动了起来，“行啊，寒假，就寒假了。”

邵磊说着寒假。尽管他嘴上是这么肯定的答应的，但心里还是没有谱，薛仪华那一关就足以让他绞尽脑汁的去说服。还不知道等到真正到了寒假，她又会把自己安排在哪个地方，然后强迫着去做一些自己不敢兴趣的事情，见一些不想见到的人。说一些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的话。想想都足以让人厌倦即将到来的“美好”寒假。

她不说话，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更不知道是同意了邵磊口中的寒假，还是什么时间。安馨不说，他也不问。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安馨说着再见，邵磊也就说着拜拜，挂断了电话。

等安馨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和安毅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着中央台播放的新闻节目。难得他有这个时间能陪爷爷看电视节目，聊的津津有味。

爷爷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是新闻，尤其是时事政治，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朝着电视机看着。又是会兴奋的大声的喊起来。然后慷慨激昂的评论一番，等发现客厅里面就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乐呵的灰头土脸，自嘲的一阵狂笑。安馨每每听到客厅里面有人大声的笑或说上一段话，她都会出去陪在爷爷身边，这样才会让她感受到家的存在。这样的场景在妈妈去世后更少了，因为她在家陪他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她把鞋子脱下来，放在玄关的位置，换上自己的那双绣花棉拖鞋。朝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奶奶在哪里，趴在爷爷的肩头问着。

“爷爷好开心啊，”说着继续向着厨房方向瞟过去，“奶奶在哪啊？”

爷爷向后仰着头，两个人聊的很开心，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奶奶到你对面何奶奶家聚会去了，元旦节，何奶奶家有活动。”他说着，还一直在大笑。

安馨听爷爷说着，一边把背在身上的背包拿着搭在手边，等爷爷说完，跑到房间里丢下书包，朝着两个人的位置说着“去何奶奶家”关门就出去了。

跑出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刚刚的决断是多么的仓促和不明智。待会会见到方明，多么可怕的事情。以方明那恋家的性格，元旦一定是又回来了，现在肯定在家，那该怎么办。想想到何奶奶家就会看到方明，心里还真是矛盾。但既然说了去，总不能在外面待着吧，安馨想着，硬着头皮下楼转了一个弯，“哒哒”的踩着楼梯就上去了。

还没有走到何奶奶家门口，房间里面的热闹声音已经在走廊里面热闹了起来。她站在门口，轻敲了几下，还好，开门的是方明的妈妈，不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她嘴甜似的说着“何阿姨好”，两个人一块进去了。

方明的妈妈也姓何，是何奶奶的一个村的小辈。巧合的是她大学时也在h市，后经介绍与现在的方明爸爸两个人认识的，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方家的媳妇。贤惠，很幸福。

她被何阿姨拉着坐到了客厅沙发上，本想说自己来是有目的性的，就是为了找奶奶，但看到何阿姨这么热情，再加上何奶奶房间紧闭着，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笑声，索性也就坐着和何阿姨聊着。

尽管没有见到方明，但她对周围的环境并不放心，好几次向四周环顾的看着，要确定他有没有回来。接连几次没有看到客厅里面有什么变化，她也没有敢问，猜想方明不会是没有回来吧，暗暗窃喜。

安馨没说上几句，话语权就被她夺取了，后面全是何阿姨夸她的话。馨儿又漂亮；馨儿这个衣服不错啊，颜色鲜艳；馨儿的身材真好，穿什么都这么好看。。。。。。一连串的都是夸她的话，让安馨自己听的浑身感觉都是毛骨悚然的。

不过，这种不舒服的时间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等到安馨把头转向何奶奶卧室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把她着实吓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方明。他从房间里刚刚出来，径直的朝着卫生间方向慢慢的走过去。没有停下来，应该是没有看到安馨。她急忙转过身来，尽量的让自己的身子向下面退着。

“馨儿，怎么啦？”何阿姨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问着：“不舒服吗？”看着她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沙发后面的地方看着。

安馨连连想说“不”，但她站起来不知道想干什么，根本就无暇顾及在下面说话的安馨。她也不敢站起来，就一直在被沙发躲避的一片地方朝着何阿姨小声的喊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方明看到，然后又带来一阵尴尬。

可是，越是不想得到什么，越是来什么，恐怕这个也应该被列为自然规律了吧。何阿姨站起来，朝着方明的房间大声的喊着，“明儿，馨儿来啦，快把你昨天带回来的好吃的拿出来。”

那一刻，安馨真的很想立刻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再看到方明。不清楚是因为邵磊不希望自己与他的那种亲昵关系，还是因为上次在芜湖的那次误会，把他耍了而自责的缘故。但想归想，现在怎么可能要离开呢？真心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看来最怕的一种场景要出现了。

方明房间里没有什么任何声音，几秒钟之后，卫生间的门缓缓的被打开了。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听着卫生间玻璃门打开时发出拉长的“咯吱”声音，很刺耳，以无心去感受它了。

“妈，什么事？”方明说着。

安馨明显把身子压的更低了，从声音上可以判断，他应该是把卫生间房门关上了，一步一步的在向她的身边走过来。

“馨儿来了，你去把昨天带回来的好吃的拿过来。”何阿姨命令似的语气说着。

方明“奥”的一声，答应着。

看来自己已经暴露了，把头沿着沙发上升的方向，缓缓的抬起来，呲牙裂嘴的笑着，挥手着他打着招呼。方明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身影钻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关上了门。

何阿姨看出了安馨和方明反应中的不正常点，坐下来疑惑的问着：“馨儿，你们咋啦？”

“没啊，没事，好着呢。。。。。。”安馨一连说了好几个表示否定的词语，恨不得把脑子里能够洗脱掉她心中的不确定的东西的词都用上。听到之后她也没有在追问，半明半白的点头。

　第一百二十八　全家福【II】

过了一小会儿，安馨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的零食，“哗”的都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向房间里面走。被何阿姨的一个厉声又叫了回来。

果然他还是那个父母手心的乖乖男，让他过来陪会安馨，停下脚步就转身坐在与安馨相互垂直的一个沙发上，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但还是坐着，不吭声。

何阿姨看了会，只是把面前的薯片拆开包装带放在她面前，安馨拿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就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让谁也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的地方，说着：“你们两个聊，我去一下厨房。”说完起身走开了。

诺大的客厅里面，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安馨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笑着说着：“方明，你那女朋友呢？怎么样啦。”

等她把这个问题说出去，她才意识到刚刚提问的话题真的是恶俗加八卦，还牵扯到了这个敏感的内容，说完就后悔了。追悔莫及，抓起几片薯片向嘴里面塞着，想要用咀嚼来压住内心的紧张感。

“没事，好着呢。”方明显现是在赌气，他不会说这种含糊的话，要么好，要么就是不好，没有什么“好着呢”之类的敷衍性的词语。每当他说谎时总是喜欢把眼神朝着窗子的地方瞟着，窗外的广阔天空可以使他豁达，原谅自己。现在就是，他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心境。

安馨没敢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赶紧想着另一个的聊天内容，脑子里仔细的搜索着。只要不是现在的这个就行，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渐渐的，发现时间冲淡了他们深厚的友谊，就连一个看似比较合适的话题都找不到了。当初的侃侃而谈，谈天说地的兴致哪里去了。时间变了，也改变了两个人。

奶奶从何奶奶卧室里面出来，客厅里面一瞬间变的热闹了起来，接连有五个老人一块出来了。有人认识，也有不认识的。安馨已经对刚刚的气氛厌恶死了，能被另外一种力量打破，像是被解放了一样的浑身舒坦。连忙跑到奶奶旁边，抓住她的手撒娇似的叫着。把自己认识的人几个老人都亲切的叫了一遍，奶奶又介绍着，人人都把安馨夸成了一朵花。

还好这会回家还不算晚。安馨陪着几个奶奶级的长辈慢吞吞的下楼。每一步都移动的很慢，也显得的十分的费力。短短的三层楼梯，他们足足走了将近10分钟。

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和安毅还在看着聊着，很是欢喜，让她即刻从方明留下的心理阴影里面挣脱出来，一边拉着奶奶的手。一边兴奋的跳着，叫嚷着：“全家福，全家福。。。。。。”

房间里一瞬间就变的更加热闹了起来。爷爷也猛的坐起来，高兴的学着安馨的动作，也喊着“全家福”，这样的场面真的是很难得，十几年已经没有看到过了，很回味，沉浸在其中享受着点点的欢呼雀跃。

安毅刚想要拿起茶桌一侧的电话，放在耳朵上。一只手在数字键上按了几下，就被从大门口传来的门铃声音惊扰到了。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朝着门口的位置看过去。奶奶急忙走过去，盯着猫眼看了两眼，随手打开了门。

原来这会敲门的正是摄影师，安毅看到他的时候，猛的把在耳朵旁的电话听筒按在了主机坐槽里，起身欢迎。摄影师是安毅的初中同学。安馨也见过好几次，每次都称呼他“费叔叔”，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今天也不例外，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连连称呼着“费叔叔”。

安毅和他两个人客气的拥抱着，要不是因为今天这个照相的缘故，恐怕还不知道两个人会在什么时候见上一面呢。

“费哥，好久不见啊。”安毅松开他肩膀的时候，热情的称呼他“费哥”，也就是因为这个称呼，导致她一直不知道这个摄影师叫什么名字，导致在上次的一次专业集体拍合影的时候，总想着让他的一个徒弟给她和邵磊拍一张，但安馨认识他徒弟，认识“费叔”，可他徒弟不认识她啊，要是知道“费叔”的名字，那天就好办多了。想起那天的窘况，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口中的“费哥”忙着把挂在脖子上的摄影机绕了一圈脱下来，边动边说着：“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称哥啊。”说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爷爷也加入到了其中，唠家常一样的说着，是不是的哈哈大笑。

等安馨从房间里面出来，刚坐到沙发上，斜对面就是她口中的“费叔”，想起这个称呼，就会莫名的将他的名字与那次事件联系到一起，真想现在就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他看着安馨，疑问的语气问着，“馨儿，安馨是吧。”

安馨看着他，肯定似的点点头。

“a大？是吧，一个好学校啊，我们与你们学校还有联系，就上次。。。。。。”“费叔”还是兴奋的说着，可后面的安馨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听到他说与学校的摄影联系，还有上次。对，也就是上次，一下子就击中了她与摄影的最脆弱点，还真不愧是摄影的，找侧重点是那么的准确。

还没有等“费叔”说完，她就忙着打断问着：“费叔，你的全名叫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一下子就把安毅和爷爷镇住了，奶奶也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着。应该是“费叔”没有弄明白其中的缘故，但既然她问了，也客气的回答着，缓解这一刻的尴尬气氛。

“费海，费翔的费，大海的海。”说完朝着安毅看了一眼，爷爷也看着他笑着说：“这个名字好，大海，海的胸怀。”

这下安馨心中的一个疑问算是解决了，可他们几个人心中却多了一份疑惑。她从几个人的脸上看出了藏在心中的问题，没等提问，自我做着讲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