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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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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声,她将酒杯重重掷于桌上,眉目间顿时涌出无穷地杀机……
    “别,别,”他慌忙地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也许你主人,她不愿露面,自己躲了起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她抿起薄薄地嘴唇,依旧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烧,正在找寻一个出口……
    “我只是心疼你,这么长时间,四处奔波,瘦了不少……”他委屈地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直至几不可闻……
    她的眉头皱紧,半晌,神色颇为不屑地瞪他一眼,一仰头,又灌下了一杯烈酒。
    他急得叫起来,“你醉倒了,明日还怎么赶路?”
    她冷哼一声,“要你管!”
    他挠头,“那人派来的人就快到了,得赶紧离开,人家摆明了来抓你,你却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她冷声地笑,酒劲开始上涌,臂间的‘不杀’顷刻间透出森冷之气,“我,还怕了什么人不成?”
    他慌忙一跃而起,退出了好几步,四下里瞄了瞄,诺大的厅堂,除了一个看似昏昏欲睡的小伙计,并无旁人。
    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冷得真可以,也闷得真可以,日头一落山,大家都躲回屋去睡大觉!
    “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她咬牙切齿地挥动下‘不杀’,“我有感觉,主人就在这附近,错不了!”
    ‘不杀’带起的寒风令他直想打喷嚏。
    “寻不到主人,我,”她说着举起沉重的酒壶,“我就,不走了!”
    他心惊肉跳地注视她就着壶口‘咕咚咚’灌酒,有意近前去劝,又心有余悸地盯了眼寒气四溢的‘不杀’,终于‘啊……啊嚏’一声,痛快地暴发出来。
    便在同时,厚重的门帘一挑,一个裹着满身寒霜之人,无声地走了进来……
    ‘啊……啊嚏!’‘啊嚏!’玄木被寒风一激,又接连打了两个响亮地大喷嚏。
    “去去去……”贝衣挥手,“鼻涕都流出来……”
    玄木惊慌地急忙掩鼻,再顾不得其它,一边转身‘噔噔’往楼上跑,一边在心中怒骂这里的鬼天气,终是让自己在她面前出了丑……
    贝衣忍不住笑起来,这时的她,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冰冷了……
    静静走进来那人,从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地小伙计身边经过,微微地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便是这一声轻叹,惊得贝衣手一抖,酒壶险些脱手……
    她猛地立起身来,酒,醒了大半……
    正要开口,那人从沉重的斗笠下微露出一张樱唇,缓缓地摇了下头,又探出一只青葱般的手指,指了下小伙计……
    贝衣目光顿时清澈如常,坚定地点了下头,手臂一挥,‘不杀’准确地缠上小伙计的脖颈,没有半分偏离……
    那人无声地转过头去,过了半晌,走到已经利落地收回‘不杀’的贝衣身前,用几乎微不可闻地声音低语,“速走,小心有人跟踪!”说着,转身便走。
    贝衣眼中闪现难以置信地惊喜之色,甩了甩头,没有半分儿忧疑地跟了上去……
    ******
    近日有些贪玩,看过了电影版的《变形金刚》,竟然好过预期,便在家里补看了其他几部电影,迟迟不愿动笔,向大家说声抱歉!
第五十五章 跟踪
    昭庆引着贝衣连夜出镇,走出半路,又折返回来,沉沉寒夜中隐入了镇口的一所弃庙。
    贝衣虽是满脸地疑惑,却不曾多言,只全心地跟紧昭庆,似乎生怕一转眼,又失去了昭庆的踪迹。
    昭庆此时已然累极,问贝衣,“可有人跟来?”
    贝衣侧耳聆听,半晌,坚定摇头。
    昭庆疲惫地点头,探身望了眼天色,温声道:“先抓紧睡上一会儿,有什么事都放到明日再说。”
    她知道贝衣必有满腔的疑问,只是,她实在太累了,这一日半夜,真得好长……
    贝衣被昭庆面上异样地倦容惊住,脱口问道:“主人,您怎么了?”
    昭庆淡淡地微笑,“只是,累了。”说着,合上双眼。
    贝衣的面色巨变,她习武日久,已是粗通医理,那浮在昭庆面上的青灰之气,不仅仅是源于月光……
    有贝衣在旁,昭庆难得地心安,虽是寒屋,可她一闭上眼,倦意便如潮水般完全吞噬了她……
    只可怜了贝衣,一时心中五味俱全,偏又只得按捺,哪有可能安眠?
    终是盯着昏沉入睡的昭庆,静守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镇内便传出了惊声尖叫。
    昭庆被恐怖的叫声惊醒,知道定是那客栈伙计的尸身被人发现,心知时候将至,便是再如何地不情不愿,也惟有勉强地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方发觉身上被加盖了一件厚实的寒衣,难怪半宿下来,自己未曾被冻醒,不仅心下一暖。
    贝衣守在窗前,晨曦为她苗条地身影镀上一层浅浅地晕光……
    闻得响动,贝衣转过身来,轻唤一声,“主子!”
    昭庆苍白的面上浮出一抹浅笑,缓缓地坐起身。
    便在这时,镇内开始有人尖叫“杀人啦!快来人呢!”“杀人啦!”……
    昭庆暗暗叹了口气,起身,走至贝衣身旁,将寒衣重又披回她的身上。
    贝衣想要拒绝,欲张口,被昭庆摇头制止。
    小镇上转来人们惊恐地四下跑动之声,俨然整个镇子都被惊动了。
    “那个伙计,”昭庆冷不丁低声地开了口,“是外乡人!”
    贝衣听了,一脸不解,瞪大了双眼,诧异地盯着昭庆。
    “人们说,他在你之后来到小镇,不计工钱,执意到客栈帮忙。”昭庆伸手,拉紧了领口,这里的早晨,寒气袭人。
    “我,竟没有察觉。”贝衣愧疚地垂下眼,昭庆话中之意已是再清晰不过。
    昭庆无声地牵动下嘴角,笑意尚未绽出,已然被惆怅替代,“这镇子,太小了,”她叹息,“在街边坐上一会儿,纵是芝麻大的小事儿也逃不过你的耳朵!”
    她突然想起山上的哈石,明日,又将从大山深处狩猎归来,不见了自己的踪迹,定会下山来寻……
    贝衣忧虑地望着昭庆,原本,除了那个讨厌的玄木,她从未想过还有旁人跟踪她而至!会是什么人,也在找寻主人的下落?
    “来了!”昭庆沉声道。
    贝衣闻得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小心地探头望去。
    镇口,现出玄木气急败坏地身影。
    许是起身太过匆忙,他的发际竟有几分零乱,外衣也着得并不整齐,看上去,颇为狼狈。
    昭庆忍不住微笑,似是不经意般转头扫了贝衣一眼。
    贝衣冷着脸,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他,看他匆忙经过,看他满面慌张……
    待玄木行得远了,昭庆突然叹道,“这个傻子,也不知会去哪里去寻你……”
    贝衣没有应声,目光却是久久投在那个方向……
    昭庆渐渐收起了笑,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半晌,镇口又传来马蹄声。
    昭庆一见之下,忍不住‘咦’了一声。
    贝衣侧目望去,只见一辆小巧马车正在急速驶来。
    昭庆拧起了眉,胖商人的模样在她心头闪过,这个人,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贝衣轻声地问,“这也是跟踪我的人吗?”
    昭庆沉重地点了下头,自己,毕竟仍是阅历尚浅。
    又过了良久,这其间,又有两拨貌似寻常之人先后经过,便连昭庆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也属跟踪之列。
    然后,昭庆一直等候的那个老乞丐才现了身。
    竟然,怀中还抱着那个酒坛!
    昭庆苦笑,这位老人家,倒是沉得住气!
    贝衣满脸地不置信,手指那乞丐,问昭庆,“难道这也是……”
    昭庆转头,认真地反问,“你在这里住了多日,就真的一点儿都未察觉?”
    贝衣的面色难得涨红,老实地摇头,“我,一心寻主人……,我,没留意……”
    昭庆闻听,却是轻轻摇头,“你未曾留意,玄木那小子又怎会没有察觉,他,本是这路的行家啊……”
    贝衣一愣,随即变色,“他,胆敢骗我!”这么说着,臂上的‘不杀’已开始蠢动。
    “别!”昭庆一把拉住她,“稍安勿燥!”
    “可是……”贝衣眼中已快喷出怒火来,这么长时间,玄木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三下四,讲话都不曾大声……
    “以玄木对你的心思,”昭庆话一出口,眼见着贝衣又开始变色,昭庆装作没有留意,继续说道,“他怎会放心留你在厅中独饮?”
    贝衣面色更红,“主人……”
    “不对啊!”昭庆又是摇头。
    半晌,她才迟疑道,“我猜,玄木昨晚就跟着我们……”
    “不可能!”贝衣险些惊呼出来。
    昭庆苦笑,盯着她,“他的轻功,跟踪你我,绰绰有余。”
    贝衣眼中露出不忿之色。
    昭庆想说什么,念头一转,又收了回去,这两人之间,怕是还有长路要走,自己,就不必插手了……
    “他今日这般,定是想为我们引开众人!”昭庆神色淡淡地吐露出自己的猜测。
    贝衣眼中瞬间生出两道夺目的光芒,转眼,即逝……
    许久,再无行色可疑之人出镇,昭庆告诉贝衣,“我们,也该动身了。”
……(本卷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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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客栈
    纵是初春,元息山的夜仍是寒得刺骨。
    山路旁有家不大的客栈,褪了色的大红灯笼在夜风中不甘地摇荡,已是这崇山黑影中难得地一抹亮色。
    客栈偏僻,生意清淡,又是这样一个寒夜,老板一心惦记着老婆捂暖的被窝,正琢磨今日早早关门。
    偏在这时,大门处的脆铃一阵急响,有客上门。老板心下多少有些不乐意,可脚下一点儿也没迟疑,快步迎了出去。
    “客官,这大冷天的,快进来暖暖!”老板热情地让进两人,眼珠一转,已看出两人身上的皮袄、斗笠正是山中猎户的装扮,心下不由暗恼,只希望这两人不要没钱付帐才好。
    “客官,若要住店,可先讲好,小店利薄,从不赊账。”老板收起笑容,口气冷淡下来。
    两人中,高个那人,冷哼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
    老板一见,立时又堆出了笑脸,“两间上房,客官楼上请!”
    高个那人摇头,冷声道:“一间!”
    老板一愣,“两位就住一间?”难不成,这银子还不打算全给了我?
    “少唆!”那人不耐烦地喝道,声音似比那屋外的风还要冷上几分。
    老板只觉头皮一紧,吓得险些咬了舌头。
    那人将手中的银子随意拍在身旁的小桌上,又喝了声“带路!”,便回首去照看身后那矮个之人,再不理其他。
    老板心惊地忙不迭抓过碎银,心想着这人也太凶了些。
    客栈的楼梯想是年久失修。走在上面,咯吱作响,老板却觉有异。怎地这两人脚步如此地轻?倒与那一般的山中猎户大不相同!
    只是没待他细想,大门处地脆铃又是一阵急响。
    老板不解。“客官,可是还有伙伴?”
    已经走至上房门前的两人均是愣住,高个那人看了眼同伴,略一迟疑,才摇头道。“没有!”想了想又道,“你去忙吧!”老板只得答应一声,回身走两步,却又被那人唤住,“烧些热水送来。”,却是压低了声音。
    老板奇怪,却也无暇顾及,客栈门口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待老板离去,两人轻手轻脚地先后进房。只是,将房门留了一道缝隙。
    两人均未出声,也不点灯。就立在这黑暗中,静听这楼下传上来地动静。
    “官爷。几位呀?”是客栈老板热切的声音。
    “没长眼睛?自己数!”一个粗大地嗓门没好气地回他。
    “是。www;z;z;z;c;n.c;o;m。是……”可怜的老板迭声应着,必然已听出人家的心情不是很好。
    “有几间上房?我们全包下!”这是一个沉稳而不容置疑的声音。
    “这个。”老板的语气有几分迟疑,“有一间已经住客了。”他陪笑着答,只希望不要因此惹怒了几人。
    “噢,是什么人?”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嗓音有些干涩,听起来分外刺耳。
    楼上隐在暗中地两人闻听,彼此对视,高个那人的双目更是在黑暗中闪过一道精光。
    “就是两猎户,估计冻坏了,只得来投宿。”老板轻描淡写地答道,只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猎户?”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猎户住得起上房?”他的口气满是狐疑。
    楼上,高个子将右臂从皮袄中缓缓伸出,一条刺目的白绸突兀地缠绕其上……
    “官爷不知道,这山里的客栈只有上房才供热水,想必两人冻坏了,刚还嘱小人送热水上去,况且,两人挤在一间……”老板在低声地解释。
    “行了!”那大嗓门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放心,上去查看就是了!老子又冷又饿,管他什么猎户不猎户的,先上些酒菜来才是正经!”
    老板没了声音,想必这时也不知该听谁的好了。
    半晌,那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算了,不要疑神疑鬼地,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嗓门闻听,当即欢呼了一声,“就是,就是,在这鬼天气里奔了大半日,什么都比不得吃饱要紧!”
    楼上,矮个那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老板急忙高声招呼自己的老婆起身准备酒菜,又殷勤地为几人端茶送水。
    “官爷,小店没什么好茶,不过这泡茶的水却是山上取来地雪水,干净得很……”人伸手轻轻推上了房门。
    “你猜他们是何身份?”声音轻柔得似云若水。
    高个那人沉吟道,“玄木说白越王派了人来捉拿我,算算日子,怕就是这几人了。”
    矮个闻言,不禁轻咳了几声。
    “主人,”高个焦急地低声唤道。矮个一边摆手,一边艰难地压下咳声,半晌,虚弱地出声道,“无碍。”
    高个更急,“我去催那老板送热水来。”
    “别!”矮个一把拉住其衣袖,苦笑,“这时候,不要生事才好。”
    高个不敢动,却心有不服,厉声道:“索性,全杀了!”
    矮个摇头,叹息,“总是杀人,终不是办法…停了停,又道:“况且,白越王深知你的底细,他派来捕你之人,必定不是好对付地!”
    高个似乎愣了一下,想必也是深觉有理,便不再争辩。
    这时,楼下已是隐约传上来酒菜香气,两人都不再言语。
    良久。矮个缓缓取下大大地斗笠,微弱的月光照出一张光洁美丽却又异常憔悴地容颜来说,我们跟了这几人去可好?”
    贝此时也已解下斗笠。冰冷地面上顿时布满惊色,“主人?”
    “白越宫中,是否藏有我身世的秘密?”昭庆轻声地问,神情是凝重地、疑惑的,也是苦恼的……
    贝衣垂下头。
    “你在王宫中守了木人那么多年。竟不知她地来历!”昭庆苦笑,望着贝衣,目光中没有一丝地怀疑,却有着满满地无奈。
    贝衣的头垂得更底,仿佛昭庆地无奈正是她一手造成。
    “罢了,”昭庆觉察出她的沮丧,安慰道,“你不过是从师命,在那里等候与木人相像之人。怪不得你。”
    贝衣扬起脸来,神情倔强道:“帮不到主人,是贝衣无能!”
    昭庆嘴角绽出柔柔的笑。“傻姑娘!”她叹息,“这不过是老天在捉弄我罢了。与你何干……”
    说着。她反身移步床边,裹着皮袄便软软地坐了下去。疲惫终是从脚底一寸寸地升上来……
    贝衣担忧地望着她,楼下的那几人暂且不虑,昭庆的身体却令她最为忧心,如果郭不为在这里,就好了……
    “主人,我们回楚国吧!”她脱口劝道。
    昭庆好半天没有反应。
    “楚王寻不到主人行踪,终日愁眉不展、食不下咽,玉儿整日哭泣,白虎也失魂落魄……”
    “贝衣,”昭庆轻声地打断她,“我不会去楚国。”
    “为什么?”贝衣着急。
    昭庆幽幽地叹息一声,“因为,楚国,不再是我地家了……”
    贝衣愣住,良久,又垂下头去……
    楼下,隐约传来喧哗之声,想必是那几人已经酒杯在手。
    昭庆轻笑,“他们必定想不到,苦苦寻觅之人正躲在他们头上。”
    贝衣抬头,神情越发不解,这种时候,主人心境竟轻松至此!
    “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或有所获。”昭庆将半个面都埋在枕中,声音慵懒非常。
    贝衣欲言又止,凝视了昭庆片刻,终是顺从地倚到门旁,拉开一条缝隙,警觉地向外张望。
    “……痛快!再来一杯……”大嗓门的声音头一个传上来。
    “……还有正事要办,莫要贪杯!”
    “就是,……要紧。”
    “怕什么!”大嗓门在嚷,“一个女人,再有本事,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她不成!”
    “你喝多了……”
    “不就是一根白绸子嘛!”大嗓门不管不顾,索性提高了声量,“你们都怕,我却是不怕的!遇上她,你们都不必动手,兄弟我一人足够了,管叫那凶女人俯首就擒,乖乖随我们回去……”手指关节已是攥呈青白,隐隐发出咯吱声响。
    半梦半醒间的昭庆,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淡笑,忍不住幸灾乐祸,想着那大嗓门怕是要倒霉了……稳的声音骤然打断大嗓门的叫嚷,“你确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还不住
    他的语调并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容抗拒之力,顿时,其他人再没了声响……
    昭庆不禁微微皱眉,这个人,怕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楼下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却是越显诡异了,贝衣回首望向卧在床上地昭庆,开始琢磨若是一会儿起了争斗,该如何护得主人的周全……
    “叮”铃声又起!
    昭庆缓缓坐起身来,这时,纵是她,面上也开始微微变色……
    楼下,并无动静。
    片刻,客栈的门被大力推开,寒风呼啸之声顷刻涌
    “人呢?死绝了不成?”声音甜美清脆,在这恶劣天气衬托下,更是宛如天音。
    昭庆猛地立起身来,一阵眩晕,又急忙坐下。
    “老板,快给本小姐滚出来!”那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来了,来了!”老板似正急急从后面赶来,“客官,几位呀?”一出口,便是下意识涌出地套话。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本小姐一人进来地!”那声音厉声叫道,仿佛正有一腔地怒气,准备悉数倒在那倒霉人儿的身上,压扁他,挤碎他……
    “这,这,是小人地不是……”老板连忙陪罪,语气中不无惊恐。
    “啪!”这突如其来的重响,同样重击在楼上两人的心头。
    便是贝衣,也不由得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听得那女声在怒斥,“看什么看,本小姐也是你那双狗眼随便看得的!”
    昭庆忍不住苦笑,过了这么久,她的脾气还是分毫未变呢……
第五十七章 疑问
    “你冲谁甩鞭子?不想活了是不是!”大嗓门的声音几乎冲破房顶。
    “就冲你!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本小姐心情正不好,宰个把人儿也许能消消气!”女子半是冷笑半是戏弄地回应。
    刷地一声,似有兵器出鞘……
    楼上,昭庆的面色立时凝重起来,不由得缓步走至门旁。她想起这女子的身手便是对付玄木也十分地吃力,遇上这几名白越王精心挑选来捉拿贝衣的高手,那可是必定要吃亏了。
    贝衣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下意识紧了紧臂上的不杀,似乎恨不得即刻冲下楼去参与撕杀。
    “住手!”便在这时,那个沉稳的男声猛然喝道,“大个子,你的不是,向这位姑娘陪罪!”
    昭庆暗想,这是办大事的人,懂得是非轻重。
    大嗓门委屈地叫,“本就不是我的错,不过看了她一眼,她就甩鞭子,怎么反要我陪罪!”
    “哼!你看本小姐,就是你的错!不服?举着你那把破刀上来就是,唆什么!”
    “老大,你看,她蛮不讲理!”
    “本小姐就是不讲理,你能怎么着?”
    楼上的昭庆忍不住轻笑出声来,这位大小姐的蛮横她是早就领教过的。
    她的反应顿时引来贝衣疑惑的目光……
    昭庆笑着凑近贝衣耳边,低声解释,“我认得此女,旧相识。”
    贝衣更是迷惑,主人怎会认识这样的女子?
    楼下。有客栈老板几近哭音的恳求声,“客官,行行好。别在小店里动手,店小。施展不开……”
    “呸!偏砸了你这店!”
    “哼!就在你店里动手!”
    女子与大嗓门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莫名地,一起将火气喷到小人物头上。
    到了此时,谁都瞧得出,这两人倒是谁都没有真正动手地意思。只是碰巧两人都有怒气,无处发泄!
    楼上的昭庆好笑地轻摇了下头。“姑娘,天寒地冻,都是行路人,何必难为彼此,不如坐下共饮一杯,去去寒气,交个朋友。”是那个久未响起的干涩声音。
    “谁要与你们交朋友!”女子冷哼。
    昭庆可以想象出她高傲地昂起娇小白皙地面庞,一脸鄙夷地神色。只不知。这对玄木情有独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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