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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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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霜英武的面容，变得超凡脱俗，变得威严不可侵犯。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之前的气势不复存在，宛若常人。天武境界的强者，还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可随意改变体内生机，让人测不出他的深浅来。
侯霜的精神余波并未消停，地底的紫火在其煽动下仍旧疯狂地燃烧，将深山烧成了一片紫色的灰烬。如果不想办法灭除它，整条邙山山脉都将会化作灰飞，生灵涂炭。
“收了！”
金骨紫炎兽印从侯霜左胸膛飞出，化为一头洪荒异兽幻象，血盆大口一张，一团团的紫火被吸纳入肚，之后金光一闪，重回宿体。
“呼……”
侯霜仰望紫光波动的长空，长长舒了口气。刚才的生死考验，可谓险之又险。一旦失败，他就将神形俱灭，不复存在！
但他终究还是成功了！在实力筑基的前提下，还需要气运与机缘的辅助！
这就是气运！这就是机缘！
山溪边上，侯霜将脑袋钻进冰凉的溪水里，畅快地洗了把脸。清澈的溪水倒映着他依旧英武清秀的面容，只是经历了世道沧桑及仇恨杀戮，他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
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公子，如今已是个胡子拉碴的天武强者！
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磅礴的精神涌动，一道紫气助他踏入虚空，身形缓缓升起。
巍巍邙山，一片苍茫，大好景致尽收眼底。但侯霜却置它于不顾，目光直接对准了邙山的西南方向——四方城！
“虽然还不到将陆家连根拔起的时机，但我，侯门少主，要为侯门死去的英烈，献上陆家子嗣的第一颗人头！”
第二十五章 天武归来
更新时间2012925 13：29：49 字数：2174
自打陆仲在邙关狠狠耍了一把威风后，邙关军中士气低落，终日人心惶惶，军心涣散，难振旗鼓。
司空炎整日在府中酗酒，喝的酩酊大醉，打骂士兵。
莫为也只能无奈摇头叹息，断掉一截手指对他这样的铿锵汉子来说不算什么，他担心的，是无法向将军交代。
孔振临走前命令他全力辅佐定远将军，而将军闭关前，更是将重要军务全权委托给他。而他呢，只能任由陆仲来去自如，饱受羞辱。
他哀己不幸，怒己不争！
早晨清冷的校场上，巨大的“懦”字下面，士兵王小虎一个人疯狂打拳，拳劲连绵不绝，势若奔流。
莫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懦”字无形中压的他抬不起头来，但对于王小虎的勤勉，心中还是赞许有加，“若军中每一个士兵都能像他这样，如此精锐，必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大人！”
王小虎注意到莫为的存在，连忙收拳收势，走过来行了一礼。
“王小虎啊，好好修炼。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大人气血方刚，乃是修炼的黄金时间！”
莫为不自觉地抚了抚断指处，摇头苦笑，“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你这般蓬勃朝气，可如今，我老了，真的老了。”
王小虎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宽慰道：“大人放心，有朝一日小虎若功成，一定将那该死的陆仲绑了来，任由大人千刀万剐。”
莫为笑笑，拍拍他壮实的肩膀道：“有志气！可嘉！可嘉也！”
“对了，大人，将军还没有消息么？”
莫为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也算正常。一般闭关冲境，动则数月。这才过了几天而已，起码还要等上一个多月的光景。”
王小虎诚恳说道：“但愿老天有眼，保佑将军一飞冲天，踏入天武！”
眼下这烂摊子，也只有定远将军亲来才能收拾的了。莫为又鼓励了王小虎几句，随后叹气而去。
王小虎望着略显落寞的背影，又盯了一眼石壁上那触目惊心的“懦”字，内心激荡不已，双拳齐出，继续疯狂修炼。
东方晨曦渐露，城池上空雾气飘渺，能见度极差，莫为照例往城墙走去，开始一天的巡检排查。
“大人早！”
“大人早！”
“大家辛苦了！”
莫为走过每一个士兵的面前，都会替他们整理戎装，好生激励一番，这也是在将军复出之前，他唯一能做的。
在城楼附近的城墙上检查了一遭，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他抬头看了看雾霾天气，正欲飞身下去时，却在猛然间望见了一个身影，挺立在城楼之巅的身影。
“他是谁？”
莫为运足玄气，聚目望去，这一望，顿时心神剧震，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
气质傲然，满头红发，黑袍猎猎！不是定远将军，还能有谁？！
“将军！”
莫为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起伏的心境，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走向城楼。
“末将莫为，参见定远将军！”
玄气激荡，响彻城楼上空，莫为深深跪拜下去。两道泪水，顺着他沧桑疲惫的脸颊滑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侯霜凝望远处良久，才低下头，看了他一眼，“起来吧，何须见外。”
“将军……”莫为哪里敢起身，嗫嚅道，“末将愧对将军！”
“你看这近处的山川，焦烟弥漫，你能看出些道理来么？”
莫为放眼望去，山中确实有山林失火，但他思考了半响，他仍然不知所以然，遂摇头道：“属下资质愚钝，还望将军点化……”
“野火烧之不尽，春风吹之又生。人亦如此，不管遭受何等打击，只要心不死，依然能够焕发生机，重新振作！”
莫为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来，顿时身躯一震，臣服道：“将军悟性超凡，莫为受教了。”
他表面能感觉到，将军的气息平淡无奇，不过一市井常人。但当他用自己的精神去感受时，就能真切地察觉到对方浑身散发出来的精气神，已经到了一个让他望其项背的境界。
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超凡脱俗”。
“数日不见，你多了一份苍老，少了一截手指。”
“陆贼之强，末将实难抗衡。末将治军不力，愿受军规惩处！”
“去校场。”
话音未落，侯霜一脚踏出虚空，人已经到了百丈开外。
如果说莫为此前还在疑虑侯霜的修为境界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深信不疑，如此夸张的身手，地武是万万不可能办到的。当下喜不自胜，飞身赶往校场，召集士兵去了。
点将台上，侯霜居高临下，扫视着校场上的一切。
各支军队陆续到来，作风懒散，队列混乱的屡见不鲜，但当他们见到点将台上的定远将军时，一下子收敛心神，军纪严明，不敢再懈怠分毫。
大约两柱香的功工夫，一座乌压压的巨型方阵出现在校场之上，刀枪剑戟，寒光闪闪。此情此景，又有谁能想象得到，在踏入校场之前，他们还是一群军心涣散的士兵。
侯霜傲立在点将台上，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去，气氛之压抑，已经令一些修为肤浅的士兵心神不宁，站姿不定。
而更多的士兵，却是深刻地感受到两道来自点将台上的目光，如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轻易剖开他们的盔甲战衣和皮毛血肉，使得自己的一颗内心赤裸裸地呈现在这朗朗乾坤下，毫无隐瞒可言。
“为何不见司空炎？”侯霜冷冷道。
一名将领出列禀报道：“启禀将军，司空大人大醉于府中。”
“回去告诉他，要么醉生梦死，要么爬着来见本将军。”
“诺！”军官领命而去。
不多时，突然一匹骏马冲入校场，飞奔至点将台下时，从马背上滚下一个人来，满身酒气，呕吐不止，不是酩酊大醉的司空炎，又会是谁？
司空炎稀里糊涂、摇摇晃晃地扶着石壁站了起来，流着哈喇子看了一眼整齐的方阵，大声嚷嚷道：“要，要打仗了么……娘的，打，打仗也不通知老，老子！打仗，打仗好，哈哈！”
司空炎癫笑了一阵，又连续做了几个举杯饮酒的动作，可他终于还是发现两只手里空空如也，滴酒不存，于是勃然大怒起来。
“酒！酒！给，给老子拿酒来！拿酒来！”
神情恼怒的司空炎干脆撒起酒疯来，沉甸甸的头颅晃荡了大半圈，当转到点将台上，表情一下子不对劲了。
第二十六章 以牙还牙（1）
更新时间2012925 21：18：03 字数：2058
先是酒疯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舌头被突然截成了两半，成了哑巴；然后是瞬间醒酒大半，恐惧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最后，竟然仆倒在地，浑身是汗，瑟瑟发抖。
“司空炎，要不要上来喝一杯？”侯霜低头朝他微微一笑。
“大人，属下知罪！属下知罪！”司空炎五体投地，大声认罪。
在他眼里，哪怕是地武境界的侯霜，都要比天武陆仲来的强势，不是实力上的问题，而是给他心里留下的巨大阴影。这也是他为什么宁可冒死拒绝陆仲，也要留在邙关的原因。
因为他害怕，害怕有朝一日，阴影会无限制地扩散下去，令他生不如死。
“念你一片忠心，本将军可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属下触犯军规，愿听将军发落！”司空炎俯首认罪。
“给你两条路选，一是卸去副将军之职，去当个士兵；二是在校场跪天跪地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司空炎虽有鲁莽性格，但也是个聪明人，这种选择根本不需要考虑，不假思索地奔向校场中央，重重跪了下去，至此宛如一尊石像。
侯霜一步走下点将台，在方阵中间来回踱了几遍，铿锵有力地喝道：“你们都是选择留守邙关的士兵，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必须遵守军令，谁若不从，定斩不饶！”
“誓死效命将军！”莫为带头朗声应道。
“誓死效命将军！”众将士齐声应喝，震彻云霄。
“这个‘懦’，本将军暂不会抹除，直到有一天，你们能够靠着自身的修为，在四方门内刻下千千万万个‘懦’字！”
“杀！”
“杀！”
“杀！”
将士们挥举兵刃，振臂高呼，校场之上高昂士气直冲云天！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而军，则不可一日无帅无将。侯霜重新坐镇邙关，给邙关上下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莫为，走了！”侯霜盯着他。
“将军，去哪里？”莫为怔了怔。
“去你想去的地方，去你该去的地方！”
莫为思索片刻，眼中顿时精芒连闪，“莫非……”
不等他完全反应过来，侯霜隔空将他抓取，如履平地般踏入虚空，身形化作一道紫芒，，乘风而去！
校场之上，众将士无倾倒膜拜，士气振奋！
出了邙山一带，山气渐清，浓雾稀薄，原本模糊不清的长空被清洗的一片碧清。
此刻于空中傲视大地万物，大有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对于任何刚刚踏入天武的强者来说，这种新鲜刺激的感受都是一种对于自身修为的褒奖和鼓励。不过侯霜也只是经历了极为短暂的新奇，之后便视作寻常步伐，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将军处处为属下着想，属下深感愧疚。”
莫为俯瞰下面飞速掠过的群山密林，初次感受御空飞行的他，浑身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不过他还是说出了一番感激涕零的话来。
“一个天武要想在地武薄弱的精神中留下心魔障碍，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你的抗御能力较强，不至于就此沉沦。但心神不宁已是不争的事实。长此下去得不到解脱释放，留下阴影，这一生一世你都别想再有突破。”
侯霜这番话正好点中莫为的心结，他固然没有对陆仲屈服，但后者不费吹灰之力之力便断他一节手指。实力上的悬殊差距、还有对方狠辣无情的手法，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丝丝忌惮。
莫为低声道：“将军分析的极是……对了，属下还有一事未禀。”
“何事？”
“孙府的孙大小姐，前几日被陆仲掳了去。据细作回报，如今她被关押在北陆园内。”
“陆仲去过孙府了？”
“正是。据说是为了大罗天融古金丹而去，但显然未曾得手，还与小邙山的天伦宗发生了冲突，所以挟持孙千雪作为人质，逼迫孙信子。”
侯霜的嘴角抹过一丝诡笑，“很好。好极了！”
北荒诸国皆有严律，凡城池关卡上空，严禁武修者御气飞行，或动用各类飞行灵器，违令者将会被视作挑衅军威，遭到军中各路的追杀。而军中高手无数，别说是地武，甚至一般的天武都不会去主动招惹，给自己招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但不过眼下却是个例外，燕国边关告急，各大城池守备并不充足，而四方城除了一个陆仲，并无其他强者镇守。侯霜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那个震慑了邙关的陆仲，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直接灭了对方的神形，告慰侯门英烈的在天之灵。
北陆园的第一强者陆珺谢，他暂时还惹不起。但陆仲也无疑是北陆园立世五百多年以来的强者之一，乃至日后陆家子嗣的精神支柱。只有用他的血来祭奠侯门，才能稍稍缓解一下侯霜的心头之恨。
所以，侯霜理所当然的肆无忌惮。四方城近在眼前，但他并没有要落下虚空，徒步进城的意思。
“来者何人，胆敢在我四方城池挑衅？！还不速速下来，接受盘查！”
城楼之上，一名守将远远发现了高空之上的侯霜，警告之声威严有力，响彻城池上空。与此同时，数架破军弩掉转方向，齐齐瞄准了他。
侯霜自然不会理会这等杂兵琐事，御气飞行之速丝毫没有减缓下来。
”给我射！”
一看来者不善，守将果断下了诛杀命令，破军弩数支巨箭齐发，在空中化作漫天箭雨，将侯霜莫为两人湮没其中。
“收了！”
灵器八宝袋光芒一闪，袋口大张，袋身无风鼓胀，万千飞箭统统被收入囊中，如石沉大海。
“轰！”
紫色的元力化为手掌，狠狠拍了下去，顿时城楼崩塌，砖石飞溅，尘烟滚滚。
陆仲狠，他比陆仲更狠！
这是以以毒攻毒的手法来解除莫为的心结，同时也是在震慑四方门！
以为是有敌军攻城，四方城内发生了一片骚乱，侯霜带着莫为，稳稳落在了城内的大道上。
“将军，我们去哪儿？”莫为问道。
侯霜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森严牌匾，吐出了三个字，“四方门！”
第二十七章 以牙还牙（2）
更新时间2012926 12：51：45 字数：2226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城楼被毁这么大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四方门内的各路守军，大军从门内鱼贯而出，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城楼乃是一座城池的门面，侯霜毫无顾忌地将其毁去，莫为已经深知定远将军此行定然是大手笔。再想到自己当日手指被断之耻、校场夺兵之辱，顿时胸中怨气释放，一向严谨的他也放开了手脚，玄气爆发，接连对十几名士兵下了重手。
“叫陆仲父子滚出来！”
侯霜双目一扫，众军体内的生机皆被察看的无一丝遗漏，最高不过六品固体境，最低一品炼力的也有。这些杂兵等同蝼蚁，毫无威胁，一股紫炎元力如秋风扫落叶般一扫而过，将他们全部扫飞了出去，令其狼狈不堪，威风扫地。
“砰！”
五指隔空一抓，在四方城屹立了几百年，象征了凛凛军威的四方门，就此轰然倒地，历史化作尘埃，随风散去。
“咔嚓！”
一脚踩过牌匾，侯霜负手而去，莫为紧随其后。
四方门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但一接触到侯霜所向披靡的威压，谁都不敢再有妄动，不约而同地从分散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他们的兵刃在颤抖！他们的脚步在踌躇！
“既然夹道欢迎，那就做出点样子来吧。”
元力从侯霜体内扩散开来，不断向着士兵施压。部分军官开始奋力抵抗，但玄气又如何能与元力抗衡，最后皆兵刃落地，肉身不堪重负，齐齐下跪。
“李二牛，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四方门军机重地！”
迎面又冲过来两员战将，连喝带骂。这两人，侯霜都认识，一个叫田魁，另一个叫金弘，都是陆家的走狗，平时喜好恃强凌弱，作风恶劣。想那田魁，当日还想整死他，结果却自取其辱。
“何谓擅闯，只是故地重游而已。”侯霜连正眼都没看他们一眼，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
“给老子滚出去！”
脾性暴躁的田魁明显是看不清苗头，心里还当侯霜是昔日的那个辎重营小子，抽出阙铁军刀，狠狠一刀劈了上来。
“竟敢对定远将军无礼！”
莫为抢先一步，一手抓住刀刃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田魁的咽喉。
莫为的修为是八品灵动，而田魁，自从那次在校场上败于侯霜之后，修为并无丝毫的进展，依旧停留在五品玄武境。
八品对五品，三个修为等级的差距，田魁又没有利害的灵器功法护身，哪里能讨得了好？一招被制，并不奇怪。
“杀了他！”三个字冷冷地在莫为耳边响起。
莫为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眨眼的犹豫，五指一紧，田魁喉咙爆碎，顷刻毙命。
“杀人了，杀人了，田副尉被杀了！”金弘预感到大祸临头，吓得失声大叫。
“再杀！”
莫为也是个习惯了刀头舔血的真汉子，被侯霜一唆使，心中杀心已起，想收也收不住，当下毫不留情，一刀便将金弘腰斩了。
“叫陆仲父子滚出来！再不出来，你们的下场便是如此！”侯霜喝道。
众将士你看我，我看你，唯唯诺诺，谁都不敢开口。
这回用不着侯霜开口，莫为又连续杀戮数十名军士，全都是曾经对孔振无礼的陆千亲信。
“割下他们的脑袋，挂到将军府门口！”
“诺！”
手起刀落，莫为肆无忌惮地提着十几颗血淋淋的头颅，直往将军府去了。
“大人，平西将军和昭武将军，今晨已经前往万剑堡办事去了。”终于有一个胆子稍大点的将领，硬着头皮将陆仲父子的下落说了出来。
陆千是昭武将军，而平西将军，定然就是陆仲无疑了。
“呵，修为上去了，连身份地位都攀升了。看来本将军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侯霜轻轻拍了拍这名将领的脑袋，吓得对方连忙跪拜下来，连声求饶。
“放心，本将军不会杀你。既然不杀你，你会不会起感恩之心呢？”侯霜笑道。
“会，会，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他日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将领瑟瑟发抖，满头是汗。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元熙……”
“李元熙，本将军记下了，但愿他日你能记得刚才所说的话。”
“一定，一定！”
侯霜拍拍他的肩膀，大笑几声，李元熙也跟着干笑起来，但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将军，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挂完人头的莫为飞掠而至，手上一甩，两个身形滚做一团，滚到了侯霜脚边。
“林奇，黄源？”侯霜扫了他们一眼。
这两人，正是叛出邙关的黄源和林奇，此时吓得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将军，要不要将这两人的狗头斩下来带回邙关？”莫为问道。
侯霜叹了口气道：“念在昔日先驱营共患难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可是……”莫为仍然有点不甘心。
“不用了，从今天开始，他们已经生不如死了。若是一个活人连死人都不如了，还有必要诛杀么？”
侯霜一脚踏上虚空，涌动的元力随着手指的比划不断变幻，最后化作一个巨大字体，重重轰压了下去。
四方门顿时剧烈震颤，校场塌陷下去数尺之深，一个长宽皆有千丈的字体烙印在了上面，触目惊心，再难抹去！
赫然，是个“死”字！
“走了。”
侯霜好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往四方门外走去。
莫为盯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死”字，咋舌不已，陆仲在邙关留下的“懦”字，和眼前的“死”字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而将对四方门的士气所造成的打击，将是无法想象的，真的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将军，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犯了朝廷众怒？”步出四方门，莫为冷静下来，有些替侯霜担心起来。
侯霜却冷冷道：“陆仲夺我邙关数万兵士，算不算触犯军规？”
“算！”
“这与杀戮我手下数万之众有何区别？本将军只是杀他几人，敲山震虎，发出警告而已。今日他不在四方门，算他走运！”
莫为想了想，也觉得不无道理，的确是陆仲无礼挑衅在先，所犯之罪更大些。
“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你不是说孙千雪被关在陆府么？”
“正是。”
“那就把她带走。”
在得到大罗天融古金丹之前，侯霜曾经答应孙信子的两个条件，一是从天伦宗取来《归脉心经》，二是尽力保孙家百年太平。
而这百年来的第一天，便是从今朝开始。
孙千雪，他是非救不可！
第二十八章 以牙还牙（3）
更新时间2012926 20：04：43 字数：2175
昔日的四方城内，除了四方门外，只有南侯门可与北陆园相抗衡。而如今，侯门风华不再，四方门又尽在陆家人的掌控之中，可以说现在的四方城，唯北陆园独大。
这一天，北陆园张灯结彩，门庭若市，前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大多是些城中有身份有地位之人，而其中，也不乏少数来自王城脚下的达官贵人。
“宝通钱庄张大财主，黄金千两！”
“置许县荣大人，古器夜香鼎一尊！”
“长阳君大人前来贺寿！南极海龙香夜明珠一颗，千年血参一株！”
“张大人，陆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身着重色锦袍的陆天童早有准备，带着一干陆家子弟将长阳君张默迎入新建的观云阁之中。
“陆兄五十大寿，恭喜，恭喜！”张默细声道贺，举手投足，无不女子般婀娜做作。
陆天童连连道谢，“陆某只是虚度了这几十载光阴。什么大寿，不过是借此找老朋友聚一聚。这不把长阳君大人给请来了么？来，坐，坐。”
“陆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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