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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之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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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再面对变故,或许就容易接受的多。
还是拘留期间,并没有穿着囚服,不过也不是什么名牌的服装,亚岱尔认出那是她在便利店上班时的工作服。可以想见,史维特一定是直接从店中将人带到了这里,手法是不是粗暴还不好说,不过显然他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给别人。
葛莉谢尔达的脸上有淡淡的疲倦,接受境况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拘留期间日日都要面临审讯,而且时间也不十分固定,有时甚至是半夜三更。这样的待遇和疲劳折磨,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她还能维持脸上的平静已经是相当不容易。
“你失言了,沃兹华斯先生。”看清来的人,葛莉谢尔达对他微微一笑。也说不上是指责,平静的不过在陈述事实一般。
隔着铁栅栏,亚岱尔观察着处在牢中的女人。拘留所的条件说不上太糟糕,至少还保持了起码的整洁。不过,远远还谈不上好,单人床,洗手台,马桶,除了这些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监牢三面都是坚硬冰冷的水泥墙,唯一有着空隙的一面却安装着铁栅栏,负责看守的警察就透过这里观察着嫌疑犯的一举一动。
被人时时刻刻这么盯着看,无论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都在警察的监视下,就算考虑到人权问题,看守这里的是女警,不过那种被侮辱的感觉并不会好太多。
这是尊严问题,与看守的性别无关。
亚岱尔搬了张椅子坐在牢房外面,而里面的葛莉谢尔达没有选择只能坐在床边。她的坐姿给人的感觉相当奇特,不是优雅,也不是粗俗,而是静,相当的安静。上一次见面时,亚岱尔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有这样的气质,然而这一回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仔细看了看,又觉得似乎于完全的恬静不同,她更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
或许监牢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用不着太长久的光阴,就会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将一个人全然改变。
看了好一会儿,亚岱尔才想起要应答她的话。“我失言了,那你失望吗?”
“又不是真的就算失言,我不过开个玩笑,又哪里来什么失望呢?”葛莉谢尔达轻轻的笑了两声,“我现在又不是真正的杀人犯,不过是被警方怀疑而已,不是吗?而且,我相信沃兹华斯先生一定会来替我解决麻烦。”
明明没有信任,却听到了类似信任的语言,亚岱尔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不过好在他们之间的距离算不得很近,她也不见得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你能想象吗,沃兹华斯先生?”在认为会沉默的时候,她却主动开了口。这几日,在审讯中说了无数的话,不过没有一句是她发自内心想要说的。今日,突然一下想说很多……自己心中真实的话语。“我现在是真心想要和你签订契约。”
“之前,我其实想过,就算我的嫌疑无法洗脱,只要最后的判决不是死刑,我也没必要用灵魂与你交换什么。你可以当我是个出尔反尔的女人,不过我是真的想要毁约。但是在这里呆了几天之后,我就改变主意了,比起死刑来说,我更怕的是像这样的监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会变得不像是我自己。”
“所以,沃兹华斯先生,你一定要帮助我。只要能让我从这里出去,灵魂也好,生命也好,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只管拿去。”
“叫我亚岱尔就好。”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的台词,在每逢确定委托人真正动摇之后,亚岱尔就会这般开口,带着无可形容的蛊惑力量。
葛莉谢尔达嘻嘻的笑出声音,也不知为什么,原本很多看不透的东西,在经历了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后,竟然开始看的清楚。比如他伪装的表情,也比如其它很多事情。“你不用勉强自己对我这么亲切,不用担心,我会把灵魂交给你,因为如今只有你才能帮我。”
被人看透,亚岱尔并不觉得意外,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既然存在着伪装,自然也就有揭穿。他扮演一个生意人的样子已经着实太久,被人看出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只是,葛莉谢尔达突然具备的这份洞察力,令她看穿的东西应该还有很多才对,远不止这么一件。
亚岱尔试探着问,“你知道了?”
葛莉谢尔达低下了头,原本相当从容的神态突然之间再也无以为继,不敢再直视对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说话,亚岱尔便觉得世事真是难以预料,难怪有句话叫做“无知者最幸福”,有些苦苦追寻的事实,或许真的不如不知道。
不自觉的想起索格里,那位魔神殿下,就在他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的时候横加干涉,难道就是担心他接受不了真相,就像葛莉谢尔达一般?
怎么可能,她的难受是接受不了最亲近之人的背叛。
他想要的真相却是完全不一样,只是想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与他最爱的人有关,又哪里会来什么背叛?
亚岱尔很难得会走神,尤其是面对委托人的时候,他更是不允许自己在恍惚的状态下出现什么纰漏。但是现在,他却真的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很久之后,甚至葛莉谢尔达都先开了口——
“亚岱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活该?”
听见了,然而完全没有听清楚内容,有些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对方的歉意让突然陷入情绪不稳的葛莉谢尔达,误会成了另一番意思,“果然,你也认为我是活该吗?”
没有再开口,听清了她所说的话便明白,此刻葛莉谢尔达所需的是一个倾听者,而并非想要一个谈话的对象。
“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身高胖瘦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会的东西也基本一样,偏偏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有了不同的结局。丝塔芙会怨恨我这个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被询问了无数次她与死者的关系,除了回到一句双胞胎姐妹以外,再也没有多说过任何一个字的女人,忽然当着亚岱尔的面,絮絮叨叨的诉说起来。
“有人对我说过不必为此太难受,很多事情不是可以勉强的,这也是无可奈何。但是我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在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丝塔芙和我一样,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如果我能多体谅一些她的心情,早些放弃,或许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不可挽回的悲剧。”
“正因为你放弃不了,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给予葛莉丝塔芙小姐补偿。”亚岱尔终于接下了对方的话,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接近了案件的核心,也就是动机的部分。他或许没有好奇心,不过不弄清楚真相又怎么能完成委托呢?
牢中的女人不再说话,也没有继续看着自己的鞋尖,抬起的脸孔表情有些怪异,状若平静的面容上翻涌起止不住的泪水。
早在看到魔术表演节目单的时候,亚岱尔已经有所怀疑,在其上找不到葛莉谢尔达的名字,明明她在魔术团之中的地位与其妹妹没有任何区别,却找不到任何与她有关的痕迹。甚至就连名字,都成了一个禁语。
“你将所有的荣耀都让给了葛莉丝塔芙小姐,而你只存在于幕后。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欠。”亚岱尔的语气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起伏,他用没有包含丝毫自我感情的语调诉说的只是一个事实,一个已经不再需要求证的事实。
“真是这样吗?你真的这样想?”有着不属于亚岱尔的男声传来,带着浓重的疼惜。“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当初才做了那个决定?”男人走近,双手抓住牢房的铁栅栏,用尽全力望着里面被关押的葛莉谢尔达,感觉恨不得自己也能进去与她重聚一般。
所来之人赫然是本案的另一个嫌疑人,魔术师贾梅德。当然了,拘留所不是任何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陪同他前来的还有案件的负责人史维特警官——陪同,或者押解,在这个时候的意义也差不多。
亚岱尔不是第一次见到贾梅德,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贾梅德,既不是意气风发的魔术师,也不是正被警方困扰的嫌疑人,此时此刻,他像是连自身都完全忘记,俯身在栅栏之上,“谢尔达,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证词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没想到和不愿意去想之间,虽然造成的结果相同,然而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亚岱尔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听纠结这些不同,也并不打算进一步了解那些纠葛,知道了动机便已经足够。“既然人来齐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好了。”


欺诈的艺术篇  PART16
这个时候亚岱尔会进行的事情,不用说,自然就是解密整个案件。并非存心要给史维特帮这个大忙,实在是自己的委托与事件有了完全的重叠,不得以为之。
“从哪里说起好呢?”有些故意卖了关子,亚岱尔环顾众人。到目前为止,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掌握了部分真相,不过既然只是部分,那么最终指向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带有恶作剧性质的念头,“不如,我们先互相交换一下意见。各位都如何怎么看待这次的事件?”见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迷惑的表情,亚岱尔进一步解释,“那我换一种简单的问法,你们认为谁是凶手?”
史维特充满鄙夷的笑着。目前在场的一共就四个人,除去他与亚岱尔之外,凶手是谁已经不难猜测。总之,那正在监牢内外相望的男女,其中总有一人就是凶手。在亚岱尔面前,史维特一直觉得自己的推理能力就和白痴差不多,但是这一回不一样了,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怀疑方向并没有错。
而就是被他怀疑着的两人,却还在依然对望,仔细看了就会发现,他们的目光中不约而同的充满了规劝的味道。下一步的发展更加具有戏剧感,沉默半晌的贾梅德和葛莉谢尔达,在深深的叹息之后,同时向着对方说出了完全一样的台词——
“自首吧。”
才刚刚一说完,彼此都相互愣住。史维特在同样的惊愕之后,差点掀翻了身旁的办公桌。
该死的!这在搞什么鬼?!
“看来分歧很大啊。”亚岱尔弯起的眉眼似乎笑的异常欢快,这本就是他预先想到的结果,实在没有必要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各人都了解了些什么样的线索,从这些线索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以他缜密的思维能力,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就算了如指掌,还是故意让所有人就此表态。人与人之间有着名为信任的感情,那么如今,展现出来的就是它的相反一面。说不上这样一幕可笑的剧目会使心情愉悦多少,不过亚岱尔还是感到了一阵畅快。
“沃兹华斯,你是故意的。”果然是几人里面与亚岱尔接触最多的人,史维特最先看出了他的目的。
被说破之后也就不再有什么乐趣,亚岱尔收了收心情。“既然这样,那我就从结果部分,也就是谁是凶手开始说明吧。”
三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真相降临,他们甚至没有想过亚岱尔或许也会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是谁?到底是谁?凶手是在场中人的哪一个,竟然可以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害一个女人?
“葛莉丝塔芙小姐死于那场魔术,这一点已经是可以证实的了。”亚岱尔看了史维特一眼,后者虽然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恨透了他这样不痛快的说话方式。“用电锯将她的脑袋锯成两半的人,是魔术师贾梅德。然而,杀害她的人——”
“却是她本人。”
“是葛莉丝塔芙杀害了葛莉丝塔芙。”
尽管亚岱尔不再存心吊人胃口,在三言两语将真相说明,但是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说法。不仅是没有声音,三个人连动作都忘记了,维持着之前的表情和姿势,唯一的变化就是一共六只眼睛都盯在他的脸上。
毕竟是警察,平日的职业里接触最多的就是类似的用词造句,史维特最先反应过来,开口有些艰难,“你是说自杀?”如果真是自杀,为什么不直接这么说?干嘛非要拐弯抹角,非要用什么“葛莉丝塔芙杀害了葛莉丝塔芙”这么绕口的表达方式。
亚岱尔点头又摇头,“严格来说,这不是一起自杀案件。葛莉丝塔芙只有杀人的动机,却完全没有自杀倾向。”
史维特真是越听越糊涂。自杀的人没有倾向干嘛还要自杀?既然有杀人的动机,更加合理的行动不是应该去杀害他人吗?这么矛盾的结论,到底算是什么?
“我还是从头开始说明吧。”知道狐疑的不仅仅只是史维特一人,也懒得等几人发问了,回答琐碎的问题显然要比主动叙述麻烦的多,而且还不见得能真正解释清楚一切。
“从我收到委托信开始说明。”选择这里做为开头,不是没有道理。一则,在场其余三人都知道那些信件的存在,两个人亲眼看过,而剩下一个人则是信件的执笔人。二则,也是借由这些信件,亚岱尔本人才卷入了这个事件,对他而言,正是不折不扣的开始。
亚岱尔忽然看向牢中的女人,带有求证,同样也是不允许对方说谎的强制眼神,“葛莉谢尔达小姐,你曾经说过,你并没有寄给我魔术表演的门票?”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无论是谁也会紧张,她本能的点点头。
他也听说过那张门票的事,史维特有些自以为是的插言进来,“她在说谎?”
“不,葛莉谢尔达小姐在这上面说的是实话。”亚岱尔摇摇头,否定了警官的判断。“将那张门票寄给我的人,是葛莉丝塔芙。”
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三个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越来越混乱,都决定暂时不提任何问题,况且也问不出什么,听亚岱尔解释才是正确的做法。
“全部的委托信,需要分成两个部分来看。”就亚岱尔本人来说,他真不喜欢像现在这样给别人说明案情,很多他能轻易看透的东西,要让别人也清楚了解之时就会变得相当艰难。“这些信,名义是同一个人,实际却是两个人写的。”
不用再问是哪两个人,再笨的人都听明白了。
“丝塔芙冒充我写了委托信?”葛莉谢尔达开口之间,呼吸都被涩的困难。
“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早猜到了吧。”亚岱尔看她一眼,这几日的经历既然已经令她相通了很多事,没道理会想不明白这最简单的一点。“非要求证了之后,才能死心吗?”
葛莉谢尔达低下头,同时有几滴泪水砸在地上,溅上暗色的痕迹。的确,她不是没有想到,虽然最后的结论是错的,不过还是得知了很多本不愿知道的事情。身边最亲近之人的背叛,将她从内至外的击垮,表现出来的态度,与其说是一种从容,倒不如说是……心死。
“最先开始没有看出信上的矛盾,是我的疏忽。”近乎于自我检讨的语言,在亚岱尔的身上相当难以见到。“实际上要看出这些信是两个人所写,再简单不过。”
“笔迹吗?”贾梅德刚出声问道,又马上觉得还是说不通。“不对啊,她们姐妹俩经常互相模仿彼此的笔迹,以此做为一种游戏,也戏弄了不少团里的人。”
贾梅德所说当然是亚岱尔并不了解的情况,“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能说葛莉丝塔芙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也许是太怕被人发现端倪,反而露了马脚。其实大多数人类都有这个毛病,在做一件不愿被他人发现的事情时,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出各种各样的掩饰,没想到这样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可笑行为罢了。
“我所收到的委托信,大多数还是由葛莉谢尔达小姐所写。真正由死者制作的,只有两封而已。”亚岱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只信封,将里面放着的物品展示给在场几人看,同时问牢中的女人,“这封不是你写的吧?”
一张雪白的信纸上,只有血红的一个词语“救命”。
葛莉谢尔达捂住了嘴巴,抑制住涌上喉咙想要的呕吐感觉。即使是用惯了化妆品的女性,只是一眼就看出那并非鲜血,只不过是色特浓艳的口红而已,然而大脑中留下的恐怖视觉效果太深刻,怎么也挥之不散。说不出话,只是摇摇头。
得到了证实,亚岱尔将足以作为证物的物品交到了在场唯一一个警察的手中。“这是其中的一封,而另一封来自葛莉丝塔芙的信件就是那张门票。”
“你怎么能断定?”虽然他主动上交了这么重要的物品,史维特还是难掩不快,“还是把所有委托信都交给警方做一次笔迹鉴定比较妥当。”
亚岱尔没有迎合对方想法的打算,“没那个必要。之所以会用口红写字,就是为了掩盖笔迹,知道了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原本,葛莉丝塔芙应该是连这一封信都不打算写的,那张门票才是她真实的目的。不过担心突然寄来那样的东西会显得很突兀,才不得不这么做。”
谈不上信服了这个解释,可是史维特除了闭嘴以外也不能再继续坚持己见。好在眼下说的还并非核心部分,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冒险追问。
“为什么她要寄门票给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看到……那一幕?”贾梅德还是不能理解。他是亲身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推理能力,不管葛莉丝塔芙真实的目的是什么,按照常理来说不是都应该避免被人发现的吗?让这么一个人看到全部过程,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欺诈的艺术篇 PART17
“那个理由,就是关于动机的部分了。”亚岱尔回答的不紧不慢,完全不在首其他人焦躁的已经快要爆发的心情。“我前面已经说过,葛利丝塔芙有自杀的行为,却没有自杀的动机。”
“那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贾梅德问的犹豫,隐隐想到了什么的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太想知道这个真相,甚至都不愿继续在此地呆下去。
亚岱尔用有些悲悯的目光看看他,以及牢中那个已经明白过来的女人。“值得一个人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完全没有,可是也并不多,恰恰,报复就是其中一种。报复他所爱上的人,也报复夺了这份所爱的亲生姐姐。”
这是他刚刚才弄清的理由,一直在想有什么样的缘故可以让一个女人对自己那般残忍?设计一系列的手段,最后的目的是让电锯活生生锯开自己的头颅?
不是第一天当警察,经历的凶杀案也算着实不少,但是史维特还是被这个案件里的执念和疯狂弄得差点当场吐出来,“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有什么不能?人类本就是偏执的动物,有时候目的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东西。“如果不是真相大白,警方最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在场的这两位,总有一人会被当成杀手,百口莫辩。面对影响这么大的案件,法院的判决除了立即执行死刑以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吧?”
不是存心的指责,亚岱尔所说的全都是事实,差一点都会发生的事实。也许就是不存在丝毫反驳的余地,史维特才更加觉得汗颜。
亚岱尔继续道,“毕竟整个过程设计的如此巧妙,τΧΓЛ¤Ψēι葛利丝塔芙一定有自信,就算我来了也无法看穿一切。”这个说法并不夸张,能得到这个真相,中间实在有很多巧合。“而且,将我引去看了魔术,是希望我能帮她办一件事。”
“贾梅德先生,sんū楿我清楚那些魔术手法对你的意义门第,不过很抱歉,目前的状况已经无法再帮你隐瞒下去。况且,万圣节碎尸案这个魔术,你们也无法再表演下去了。”
贾梅德点点头,已经无法再继续制止,双腿发软的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显然已经将所有的决定权交给了亚岱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由他全权做主。而葛莉谢尔自始自终都坐在床沿,更是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这样看起来,亚岱尔真正需要解释的对象呼剩下史维特一个人。“警官,你还记得当时在玻璃柜中发现的镜子吗?”后者点头后,他进一步说明,“其实,那些镜子就是这个魔术手法的关键。”
“我还以为那些不过是个噱头。”史维特有些惊讶,自己从来不看魔术,是不是因此就变迟钝了。
“任何魔术中的噱头都有一定的意义。比如在这个表演之中,灯光,背景,甚至表演者的服装,都扮演着混淆观众视线的角色。”那些呈柱状半明半暗的光线,以及表演者身上半黑半白的服装,都不仅只是为了营造一场强烈的视觉效果。
对于这个说法,史维特除了不信以外,只是嗤之以鼻,“除了让人眼花以外,我没看出任何用处。”
“不错,就是令人眼花。”相当难得,亚岱尔竟然同赞同了警官的说法,“只有观众的视觉出现了问题,之后的一幕才演的下去。在那场烟花之后,站在台上的女助手就变成了两人。”
“什么,你等等!”这个转折有些快,史维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你是说有两个人被关在柜子中?为什么观众都没有发现?周围那些不全是玻璃吗?”
“我的意思是说,魔术按照正常程序表演的情况下,其中的确有两名女助手。”亚岱尔补充了一句,“按照这个魔术的有名程度,还没有观众发现这个秘密。”
史维特正想问一句,“观众都瞎了眼了吗”,在接触到亚岱尔的,又硬生生将这个问题咽了下去。他之前说过的那些关于什么灯光、背景、服装之类的话,看来并不是夸大其词。他本人也有亲身体验,案发当时亲眼证实从魔术师站立的角度无法看清玻璃柜内部的情景,特殊的光线真的能对视线造成不一般的影响。
马上就到了魔术手法的核心部分,亚岱尔本来还打算最后一次询问贾梅德的意思,结果发现他只是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中,显然什么都不可能听进去,于是作罢。“这个魔术,如果成功的话,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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