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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密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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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雅说了,我就想要看脱衣舞娘和兔女郎。
商敖冽也就随她,他想了会儿,笑笑:“那可以来一个东加勒比海十五日之旅。”
这提议豪华、浪漫、甜蜜至极。
夏雅从不知道这男人也可以有那么罗曼蒂克的提议!
在办公室又回忆起这件事,夏雅当下问他,“我们这么久不在学校,真行吗?”
商敖冽拿手点着她:“我会处理好。”
夏雅撇撇嘴,“商老师啊,你已经彻底被我带坏了,现在都不好好工作了,成天就想着玩儿~”
商教授点头说,“所以很可能这趟旅行回来,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等不到我回家。”
她立马急了,撒娇般地抱的他更紧。
夏雅身上飘出的味道似是隐隐暗香来,商敖冽低头闻了闻,再不能克制,就去试探她的反应,而她当然没有拒绝,闭上眼睛甚至表达出期待。
商敖冽的手碰到她的发际,脸不红心不跳垂首对着那小嘴就吻了上去,秘密的空间只有两人肆意亲吻的声音。
他辗转、呵护、吸吮,两人在唇舌中迸发出难以自制的火花。
夏雅趁着他俩调整呼吸的空档说,“商老师,我们是不是三观不正?”
这导师的办公室太容易让人产生邪恶与禁忌的想法。
商敖冽故作皱眉说,“好像是,不过……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所以,他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亲吻她,这一点儿也不过分。
******
彼时,夏雅并不晓得她的丈夫安排这次的蜜月行程是别有意图的。
十一月出发的那天,气候暖和,阳光惬意。夏雅先跟着商敖冽搭机,前往美国东海岸的纽约都市。
商教授曾在美国学习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他特意带她参观了自由女神像、华尔街、联合国总部大厦……几乎所有著名的当地景点他都带这小女人逛了一圈,俩人才回了五星级的酒店歇息。
第二天,小夫妻又立即飞往迈阿密,随后在罗德岱堡游轮码头办理登船手续。商敖冽为他们订座的是某家加勒比海国际游轮公司旗下最富盛名的一艘超级豪华游轮。
夏雅一眼望去,雄伟的船体与超凡的气势不由让她联想起那浪漫爱情电影中的铁达尼号。
海风习习,清莹透彻的海水带着咸湿的水汽,至此,也才算开始了他们接下来的一系列豪华风情之旅。
夏雅上船后,刚进船舱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想要出门遛遛,商敖冽知道她性子急,就让她一个人先去,他留下来稍微拾缀一下两人的物件。
小女人欢脱地跑至离他们最近的一处甲板眺望,水下是最新的双鳍式平衡装置严阵以待,还有不少旅客正在登船。
在她不远的后方,走来几位身穿水手着装的男士,其中一位被众人簇拥的男子五十多岁,一身笔挺的船长制服,吸引了夏雅的注意力。
他的五官硬挺,看得出过去铁定是位迷倒不少女性的英俊男人,且如今的气质也毫不逊色,还真要比现下多数年轻人更加富有男性魅力。
夏雅不由肖想,这老男人想必在女人堆里很是吃香,不论少女少妇,都该是愿意倒贴上他的吧。
更别提他眉宇间没有丝毫惹人反感的中年腐朽之气,反而满身庄正禁。欲。
咦,这看着倒有点儿像谁来着……
“夏雅。”商敖冽从她身后走上来,体贴地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连衣服都不穿就跑了,嗯?”
这会子,正巧那位船长也将巡视的目光移至他俩附近,瞥见商敖冽的背影时,他显得大为吃惊。
“……商敖冽?”
船长走过来,神情中装满不敢置信的难言之情。
商教授回头看向船长,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更加靠近夏雅身边,扶住她的肩膀,眼神晦涩地对着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话:“这是您的儿
、三七、蜜月(三)
夏雅含羞带笑地看着眼前这位疑似商爸爸的英俊老男人;谁知商敖冽却并不进一步介绍他们彼此,而是拉着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船长及时喊住了他们。
虽这样,那中年男子还是只能盘算着该说些什么,结果到头来……他们终究什么都没说。
商敖冽不由看了对方一眼;那笑容不曾轻蔑;可也不带一丝亲人间的暖意;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只是冰冷的。
夏雅顿时有点儿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看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都没给儿媳妇准备大红包。”商敖冽的父亲商祖华冲夏雅高兴地笑;上下打量了几眼他的这位儿媳妇。
夏雅脸孔纯净秀美;虽然看着打扮时尚不够朴素;可笑容甜甜的仍旧很讨这位长辈的喜欢。
“我来这是不想让夏雅嫁进商家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一面。”商敖冽淡淡说完;继而看向别处。
商祖华讪讪道,“我之前就听你妈唠叨过了,说是你们连酒席都没办,我也就没回来……”
商敖冽点头,“您忙,我与夏雅也不打扰。”
“……晚上不如在船上一块吃个饭吧?我带你们……”
商祖华还未说完,他儿子清浅地打断他回了句,“不用了。”
他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也就没再坚持,本以为儿子主动来搭他的船是有心想要和解,只是,或许他们父子间的罅隙早已深到无法弥补,他一时竟觉有心无力。
商祖华心下琢磨,商敖冽这孩子实际上心肠软他是知道的,看这小两口感情好得紧,那他可否借儿媳妇的口,来传达一些多年来不曾说出的心底话?
中年男子边想边跟着自己的团队巡视全船,不多时,船起航了。
天上的云层很厚,渐行渐远,商敖冽双手撑在栏杆上,比起平日在学校的严谨,如今这算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一丝不苟的黑发耸拉而下,锐利的目光也只剩下漆黑的眸彩。
夏雅像个陌生小姑娘般在旁欣赏他不戴眼镜时的好看模样,他瞅着她嘴边甜丝丝的笑。
“商老师,坦白说,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父子关系。”既不是不共之仇戴天,也并非亲密无间。
商敖冽看着她,似乎有些短暂的迟疑,他说,“哪有人会想在蜜月听这些……”
听他说“蜜月”两字,她心里不觉一笑。“我就是想趁着蜜月多了解了解你呀,商老湿。”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敷衍带过,好在商敖冽此前也已做了准备,他说,“我告诉过你,当年我出生没多久,他就走了。”
夏雅忐忑地问,“……为什么要走呢?”
商敖冽说,“商祖华没告诉我,长大后,我才从各位长辈的嘴里得到答案。”
夏雅专注地听他用清越的声音从头道来。
“我父亲年轻时的梦想,就是想做一名船长,因为有商家做靠山,他很快就与朋友共同经营起轮船公司。”
商敖冽说到这笑了笑,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微茫。
当时,商祖华本要出席一艘“梅斯号”邮轮的首航,哪知那天正巧碰上商敖冽出生,商父陪着分娩的顾家小姐,没有登上“梅斯号”。
谁能想到,正是这次出海,“梅斯号”在它处。女航的行途中发生故障,并与另一艘货船相撞,永远地沉没在了东海之中……
这场海难在那时的国内也算是极为轰动,死伤中的一部分人员全是商祖华世家的亲朋挚友。
经过事后的排查工作,警方确定,由于邮轮本身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轮船公司的老板们难逃其咎,纷纷判刑入狱。
从此,商祖华一蹶不振,他不仅离开了夫人与刚出生的儿子,往后的每年也都只回来探望他们一、二次而已,他独自一人,在海上漂泊了将近三十年的时光。
商敖冽还很清楚的记得,他七岁那年,好不容易劫后余生回到家中,商母高兴之余终能为他庆生,可是……商祖华还是没能回家来看他。
年幼的男孩子呆呆一人坐在角落,他没有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可商母竟觉得这孩子的思绪深沉,像是已受过太多阴影笼罩。
她心里像有刀子在割,抓了把糖果就塞到儿子手里,年幼的商敖冽低头看着那七彩缤纷的糖衣,却提不起半分兴趣。
商母心酸地问他,“怎么了?不喜欢吃糖吗?”
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母亲说,“麻麻,糖是甜的,只是人生太苦了。”
商母因为这句话,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夏雅听完,眼眶湿湿的,声音早已哽咽地问,“你实际上是想要爸爸回来看你的,可他因为内疚……才不敢享受这天伦之乐……是吧?”
商敖冽静静地点头,“后来我懂了,我们给予他的家庭温暖,不会令他觉得丝毫快乐,反而……只会徒增他的罪恶感,他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就让母亲与我,陪着他一起去承受这个结果。”
商祖华一直在为自己的软弱痛心疾首。
他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与自责中,当初是他公司出的疏漏,才会害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他的大部分朋友、甚至也有亲人……都死在那场海难里头,他却仍旧不敢用轻生结束这一切的煎熬。
他也是自私的,因为他为了逃避自己的感受,再也不顾及他们母子,哪怕在商敖冽最需要他的时候,在商敖冽遇上被挚友背叛的情况下……他仍是不曾出现过。
商敖冽何尝不是恨过他,恨他从未送给过自己一句能够令他支撑下去的话语,作为他人生的信仰……
此外,商敖冽为何会被沈烈如此痛恨,那其中商祖华也是“功不可没”,听说沈烈的表哥表姐也都死于那场海难……
原来一切的悲剧都是注定的,且早已酿成如今无法翻盘的局面。
夏雅想了一阵子,抹了抹眼泪才说,“我们不能只活在过去不是?商老师,我瞧你爸爸刚才的样子,是在向你示好吧……”
商敖冽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牵了牵唇角。
“都已经三十年过去了……他也应该放下了吧?即使……别人到死都不会原谅他,可他也该放过自己了吧,商敖冽,你真想一辈子和他做陌生人吗?”
他摸摸她的发顶,说,“所以,我才带你来。”
夏雅一怔,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是商敖冽啊……他怎会不懂这其中的人生哲理,他一个人经历过好多的人生波澜,当然要比她想的远、想的深。
正是他成熟稳重的性格,才令她越陷越深。
“……我知道!”于是她急着抢话,“我知道你打算给他机会来弥补!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是有些讨厌他的,甚至是……有些恨他的,可是……商老师你……你的心肠太好了。”
商敖冽似有所感地看向她,“是吗?”
夏雅走过去拦抱住他,感觉到他优美的腰线。“我懂了,要你主动拉下面子去和好当然不成,这样吧,唔,就教给我呗!”
为了拉近他们父子间的距离,她当然会刻不容缓、义不容辞。
商敖冽嗅着她发上的兰花香,轻轻地“嗯”了一声。
夏雅持宠而娇,调笑着对他说,“难怪要给咱们安排加勒比之旅,哼,我早就领教过了,商老师,果然你一本正经的外表掩饰不了你那一颗闷骚的心~!”
商敖冽沉吟道,“……我是闷骚?”
夏雅一个劲儿地点头,“嗯,偶尔还有点儿‘腹黑’,总之,属性还挺萌的啦……唔,你知道腹黑是什么意思吗?”
而商老师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夏雅立马摸不清状况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赞同她的这句话,还是觉得她的用语太新潮,他有些跟不上?
******
这天夜里,夏雅得知邮轮上有一个氛围还不错的酒吧,就想拖着商敖冽陪她去坐坐。两个人偶尔点杯小酒,坐在酒吧里听听歌、跳跳舞也是不错的,婚后生活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小情小调来做点缀。
谁晓得这位商老师一如既往不给她面子,他坐在船舱里的笔记本前,满脸都是在办公事时的正经,还揉了揉太阳穴,对她说,“我这边有点工作要处理。”
夏雅顿时泄气了,她在国内本来就从不去酒吧夜店,很久都没有尽情动一动身体,虽说这邮轮上酒吧氛围很正经,可她一个人去又觉得哪里不妥。
眼看夏雅不高兴了,商敖冽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头解释说,“我不是整天就想着工作,也不会一整个行程都忙,只是每天积压的事情中总会遇上紧急的必须处理,突发状况的话你也体谅下。”
夏雅跺了跺脚,小声说,“没人不体谅你,那你忙的话……就让我自己去吧。”
商敖冽摸了摸她的小手,嘴上嘱咐她,“那好,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夏雅眼看他又立刻沉浸在繁忙的公务中,嘟嘴跑出了船舱。
刚出去没多久,她就有点儿后悔自己穿的太少,这海上的风又冷又狂,何况已是夜间,不过好在夜空广袤无垠,一眼望去深邃的幽蓝有着万千迷人的魅力,她一时忘记寒冷,看到久久地出神。
她住在城市,仿佛已经多年未见如此闪亮的星空,真想拖着那人出来一起看星星……
“西泠市见不到这么多星星吧。”低醇的声音让夏雅浑身打了个激灵。
“商爸爸……”她急忙立正站好。
商祖华仍旧一身白色的船长制服,帽檐下是一张与商敖冽略有相似的脸。“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说完,他脱下制服,递给夏雅。“傻孩子穿的太少了,快披上,记得一会回房加些衣服再出来逛。”
夏雅接过衣裳,那宽大的制服赶走了她一身寒意。“谢谢爸爸……”
她第一次这么喊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总觉得这么一来才是真正证实了她与商敖冽的婚姻关系,脸上微微发烫。
两人站在廊上谈天,商祖华似乎也很想对这位儿媳妇进行深入了解,便开口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第一个问题就让夏雅尴尬的哑口无言。
她左右为难,最后耍了些小心眼,打着擦边球说,“我爸爸和商敖冽算是……忘年交吧。”
“哦?令尊是……?”
“他叫夏都泽,不知道伯父你认不认识。”
商祖华的表情一时凝固,夏雅更为紧张了,手心冒出冷汗。
接着商祖华像是试探般对她说,“哦……这个……他是……我记得……我记得。”
夏雅点点头,“对,当时把商敖冽带回你们家的。”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夏雅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商敖冽,不,应该说,商老师很像他的父亲……
“……商爸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商祖华似是感觉到她要说什么,于是很认真地对着她点点头。
夏雅犹豫再三,提起全部的勇气问他说,“你为什么要做船长呢?”
“我年轻时觉得,做船长多帅气啊……带着一艘属于他的船只,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就像一本书里写的那种……很传奇的故事。”
商祖华眺望一片漆黑的夜,听着海浪声,喃喃说,“直到发生那次海难,我出海的目的就变了。”
夏雅抿抿唇,听他继续说来。
“有些事我还真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爸爸就告诉你一个人。其实……出事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每天都睡不踏实,总有人抓着爸爸,问我为什么没有陪他们一起去……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他们回不了家……”
商祖华不自觉地就对着她掏心窝子,侃侃而谈。“后来有天,我坐船出海,当时本来是打算……你知道,跳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那然后呢?!”夏雅急吼吼地问出声。
“然后……直到我真的上了船,才发现那种感觉……很奇怪,一下子整个人都平静了很多,好像那些‘人’也都不来找我了,我才明白过来,今后的自己有一个使命,就是永远航行在海上,要替每一个被大海夺走生命的人,找到归宿。”
夏雅眼中闪烁泪光,同样看向前方什么都没有海面,凝声说,“我明白的……”
商爸爸想要超度那些无法散去的怨魂,想要带他们回家……
“实际上商敖冽那时出事,我也有想过回去帮他,只是……我不懂怎么做生意,何况那种失去朋友的痛苦,我也经历过,我想……只有靠他自己才能撑下来。”
“可是……他并不是想要你真的做什么,他只是希望你可以……在啊。”夏雅一时忘了这是今天头回见到的长辈,为了商敖冽据理力争道,“他希望你也可以给他点鼓励,他是你儿子啊……就算他再了不起,再早熟……他年轻时遇上挫折,最想得到的不就是父亲的支持吗?”
商祖华被她顶的无言以对。
这时,两人都听见身后有些响动,转头就发现商敖冽正一瘸一瘸地走过来。
他不多话,只是先将夏雅身上的制服还给商祖华,再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你怎么又不穿外套出来了?”
训完他的小妻子,才抬眼看他的父亲,商祖华正想开口,“商敖冽,爸爸我……”
商敖冽深深地蹙眉,打断他父亲的话,他说,“我知道。”
我知道。
“只是,换做我,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为了家庭,我会尽可能放下负罪感……”
毕竟人生很短,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锁在一个笼子里,一锁……就是三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商老师和夏雅的,哪怕会慢,也能陪我一起写完。谢谢大家。
、三八、蜜月(四)
商祖华的唇张张合合了好多次;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太多感触蜂拥而来,这么多年……悔思、痛苦、矛盾……什么都有过,他也一把年纪了;这才渐渐体会到自己太渴望回到他们的身边;只是长久以来;筑起的城墙不容易被轻易推垮。
幸好如今有了一个夏雅;这个儿媳妇成为最好的融合剂;她给了他们彼此见面的理由;也起到了父子之间的传话作用。
最终;商祖华叹息着说;“爸爸欠你们太多……对不起……”
商敖冽所失去的;所需索的,又岂止是他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他不过是看在这人终究是自己父亲的份上,才想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商祖华又说,“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商敖冽很轻的笑了一声。“能有你这么一个父亲,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剧。”
夏雅一时没忍住,在旁“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本令人尴尬的微妙氛围反而缓和了不少。
商敖冽看上去还是依然从容,当然了,他无时无刻不是如此。“我是看你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再长期出海,有空……就休息一下。”
相比之下,商父的一举一动就老大不自在了。“是……我也已经和公司商量过了,再过不久就退休不干了……到时候……回家多陪陪你妈……”
商敖冽倒是没想到他已经想通,似乎也略安了心。“嗯,她常念你。”
“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就和你妈给你们带带小孩,陪我小孙子、小孙女儿一块儿玩,一家人……总要和和气气在一块,是吧。”
提到孩子,夏雅不由想起前阵子失去的那个小生命,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像要感受它有没有留下什么讯息给她。
几乎是在同时,商敖冽揽住她的肩膀,才对商祖华道,“夏雅还年轻,暂时我们没这计划。”
夏雅愣了愣,又听他说,“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好,晚上风大,当心别着凉。”商祖华也不打扰他们小两口,冲他们笑笑就转身走了。
夏雅知道要让他们父子彻底和好,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只要她在其中多加斡旋周转,总有化干戈为玉帛的那天。
略停数秒,商敖冽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们聊得挺热络。”
夏雅歪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商老师,我很庆幸你没有与商爸爸谈崩,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还恨着他吧,我不会想要来见这个人,我对他没有爱……”
“有时候,确实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商敖冽的嗓音低沉,鲜少带着迟疑回答她,“我每回想好了,不要原谅他……只是……又会不自觉否定自己,说他也有苦衷,一大把年纪了,还每天活得不踏实,很值得人同情。”
夏雅听得心里乐呵呵的,“嗯,我就喜欢你明事理,冷静,做事又符合逻辑……”
商敖冽无奈笑笑,他忽然试探地问,“夏雅,如果……有一天,你的亲生父母出现了,你会原谅他们吗?”
夏雅怔忪片刻,她与商敖冽相处这么久,已经懂得稍微辨识他眼眸中那些神色的含义,他的表情比以往要来的认真,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想要从她这儿得到答案。
夏雅正经地说,“我不会,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罢了,我没啥亲生父母,我就只有一个爸爸……”
“……”商敖冽收起一瞬间流露出的满腹心思,没再说话。
夏雅想着,这次会晤总算是有惊无险渡过了,接下来是不是该由她主动安排些饭局……比如说,明儿个晚上三个人在邮轮上的高级餐厅里吃个晚饭,这样他们的父子关系才能变得更热络吧。
商爸爸该是很想了解儿子近况的,至于这个男人,也应是很想坐下来与父亲吃一顿饭的吧。
夏雅看着满天星斗,溘然文艺起来了。
海风吹散她金棕色的长发,她撩着那柔软的发丝,商敖冽看着夏雅今天整个人又成熟懂事不少,他不动声色地搂紧了她。
夏雅与她最爱的男人看着这璀璨的茫茫夜景,心中渐渐地感慨颇深,商老师这是又一次以身试法,教会了她一个关于人生的道理吧。
我们何苦要执著于那些无穷无尽的回想之中,就把那些过去都留给未来吧。
就象把梦留给海,把风留给夜海上的帆……
正当夏雅默默地沉浸于文艺范儿,商敖冽忽然说,“你今天帮了不少忙,我要怎么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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