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时间的尽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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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刘越南讨了个便宜，到一旁独自乐呵了。
张茜见机也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申请个独家访谈？”
“嗯？”李铎似乎没听明白。
“我是校报的，我们编辑早就想给你做个版面了！你觉得如何？”
李铎抿抿嘴，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行，抱歉！”
张茜不甘心，还想说些什
么做点争取，然而还没等她再开口，管理员阿姨就走过来催促我们几个了，“今天真的是幸苦大家了！我代表全校师生表示感谢！尤其是那些为赶考急需大量借书的同学！现在赶紧回宿舍去，好好休息吧！”
林灵伸了个懒腰。
“走吧走吧……”她打着哈气率先拉着张茜走出去，拍拍张茜的肩膀，说道：“反正都有号码了，明天开始慢慢磨，以你的个性，我就不相信他最后会不答应。”
张茜恍然大悟，笑眯眯道：“林灵，你真聪明，不愧是我的知己呐！”
林灵点点头接受她的赞美，然后转头对我们说道：“你们快点，我们先去按电梯了……”
刘越南应声道：“哦，知道了，就来了！”
可我一听到‘电梯’两字就开始不淡定了，我不能坐电梯，这下可怎么办？
如果这个时候我一个人走楼梯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心里没了主意，我停下了脚步。
突然的驻足，让走在我后面的刘越南撞了上来，“哎！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
“我……”



、乱了的不只是数据（10）

第四章乱了的不只是数据（10）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看见管理员阿姨正在做最后的收拾工作，脑袋一转，“我……我去帮忙关窗关灯……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
话一说完，我就立刻掉头重新走进办公室，假装在检查每扇窗户是否已关闭完好。
张茜在电梯口催促喊到：“哎，楚楚你在干嘛呢？快点来啊！电梯都等了半天了！”
“我帮帮阿姨，你们先下去吧！千万不要等我了！”
张茜，等你们全下去了，我才好下去的……
管理员阿姨笑着对我说：“我一个人就行，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帮您，俩人一起会快一点！”阿姨您可千万别拒绝我啊！
“那好，谢谢了！”
“呵呵……不用谢……”
就在我以为得救的时候，刘越南突然又进到了办公室。
我一惊。
她说：“既然这样，那我也来帮忙吧！三个人更快点……阿姨，是不是把这层办公室的所有灯都关了？”
“除了扶手边的两盏灯留下，其他都关了！”
“好的！”
刘越南一蹦一跳地去到墙边把所有照明灯都一一关了，瞬间，室内一片黑暗。
我抬眼望去，唯有扶手处两盏暗灯还若隐若现，在地毯上撒下点点零星斑驳。
“现在都完成了，我们走吧！”阿姨招呼着我俩走出办公室，然后关门上锁。
等我们再次回到电梯口的时候，昏暗里似有一人还在等我们。
不是林灵，更不是张茜。
我心中吃惊。
李铎竟然没有随她们一同下去。
他是在等我们吗？
叮——
电梯到达，梯门敞开。
他说：“电梯到了，我们下去吧，她俩刚才先下去了……”
“哦。”我应了一声，步伐有些沉重地跟在刘越南身后。
下面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我距离梯门一步之遥的时候，契机出现了。
“你们三人坐电梯下去吧，我还得巡查一遍楼梯道，所以就不坐电梯了，你们下去后早点回去休息！今天太谢谢了！”管理员阿姨说道。
我心中一喜，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于是，赶紧说道：“阿姨，都这么晚了，我和您一起巡查楼道吧。”
我怕管理员阿姨拒绝，便赶紧又对刘越南说：“你们坐电梯下去吧，不要等我了……”
话刚说完，我就迈出脚步，迫不及待地想往楼梯口奔。
此时的楼梯口就是通往天堂的大门啊！！！
然而，前一秒我觉得自己将要走向天堂了，下一秒却
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了地狱。
“换我和阿姨去巡查，你们先下去！楚楚你不用等我，回去见！”刘越南说完便把我猛然推进了电梯里。
我知道她定是以为我在害羞而避开李铎，事实上的确也是有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她却并不知晓。
懵住，然后惊慌，然后失措。
没来得及反应。
直到电梯门渐渐合拢，我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金属大门把我隔在了地狱中。
心慌，因为害怕。意乱，因为害怕。
此时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那个夏日的清晨，一切噩梦的开始。



、乱了的不只是数据（11）

第四章乱了的不只是数据（11）
心慌，因为害怕。意乱，因为害怕。
此时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那个夏日的清晨，一切噩梦的开始。
脑中轰响一片，眩晕的感觉让我无法站直身体，腿脚软弱无力，四周无形的压力似在向我逼近，它把我狠狠地包裹在高压层中，呼吸在瞬间被剥夺……
我大口地喘息着，想要尽可能地汲取微薄的氧气，可是脖子上好像被掐住一样，任凭我怎样挣扎都无法得救，就像那天一样……
“不……妈……”
我大叫一声，瘫倒而下，双手抱着脑袋把头埋在胸腔里，死命地埋进去，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保护，好像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
“不要……不要……”
无线延长的恐惧中，我似要渐渐失去自我，那种感觉很恐怖，可我却无法掌控。
无能为力的感觉。
反抗没有作用，就和那天一样。
无能为力地绝望。
放弃吧……
……
一念之间，身体被一片温暖包围住，温暖的胸膛，温暖的气息，还有温暖的声音：
“没事……没事……不要怕……有我在……”
有谁在？
有谁在我身边？
下一秒，我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一个落水之人抓住一棵苇草一样。
他的气息笼罩着我，安慰着我。
让我知晓，至少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在我身边。
我不敢想象，此时此刻，如果没有了他，我是不是会变成那个让我讨厌、让我恐惧的自己……
也许会，又也许不会……
不过，幸好有他在……
明明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我却仿佛经过了整个世纪的折磨，等到我再次听见‘叮——’的一声时，我知道我们终于达到底层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我恐惧的地方了……
梯门敞开。
他抱着我出了电梯，将我安置在过道的座椅上。
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下意识地。
即便是离开了电梯，可我也无法立刻恢复平静，图书馆里的空气变得异常闷燥，让我无法呼吸。意识到待会儿刘越南和管理员阿姨就要下来了，我不能让她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于是，颤颤地指了指图书馆外，“我们……我们……出去……外面……”。
他没说话，只是又抱起我出了图书馆，直到图书馆后方的一片小园里，才轻轻地把我放置在长椅上。
“没事了……别怕……”
我无力地倚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他的手掌抚上了我的发顶，似在安抚。
带有草香味的初夏夜间的凉风
，混着他独有的气息，慢慢地让我平静下来。
风吹来，我清醒了几分。
攥着他的双手渐渐松开，直到完全离开。
“幽闭恐惧症？”他问。
愣了一会儿后，我终是点了点头。
对他，已经不可能隐瞒了。
“怎么会这样？”
在这寂静的夜色里，坠落的月华在我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暗辉……
你问我，怎么会这样？
而我又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书上说，幽闭恐惧症患者会害怕电梯、车箱或机舱。。。。。。
书上说，幽闭恐惧症，属于恐惧症中较为常见的一种，是对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
书上还说，幽闭恐惧症可能肇因于某一时期的创伤……
回答不了，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代表月亮惩罚你（1）

第五章代表月亮惩罚你（1）
至于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去的，若是按照张茜的话来描述就是：一缕幽魂闪进屋里，飘到床上，蒙头睡觉。
我对她的形容，一笑了之。
后来的几天，学校论坛上不知被谁上传了一张照片，羡煞了很多女生。
因为照片中的也有一个女生，她被某个背影修长的男生‘公主抱’起。
张茜指着那张昏暗得如同旧式的老照片向我求证里面的人是不是我和李铎。
这时候我才惊悚地发现，那天晚上李铎抱着我离开图书馆的一幕不知道被哪个无聊的夜游同学拍下来了。
不过，幸好这张照片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判断。
“按照时间地点来推测，楚楚你老实交代吧！”张茜指了指电脑屏幕。
我耸耸肩，“怎么可能是我？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要说是陆静言倒是有可能……”
“可是那天晚上你很不对劲哎？回来那么迟，还一句话都不说……”
“不是都解释过了嘛？回来迟，是因为去主食部填肚子去了。再说了，回来后那么累，谁还有心情说话啊？”
这个借口，我已经腹稿过很多遍了。
张茜若有所思地托着腮，“反正，我觉得很微妙……”
“那你独自慢慢微妙吧……我去自习了……”
我顺手拎起书包，古语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
校园里人来人往，背着书包的我也成了他们其中一员。
埋头匆匆往前，不小心撞上了别人。“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头时，已经到了图书馆前。
那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竟然让他看见了那样的自己。
我苦笑了一下，算了，我和他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他对我的印象还可以再坏点的。
我伸出双手微微握拳，即便心里自嘲着，可是掌心里还残留有那天晚上的味道……。
还真是痛苦并着快乐……
我拉了拉书包带，准备迈入图书馆大门，可脚还未踏出就在玻璃门口处意外地被谁推了一把。
一下子跌倒在地。
手擦在地上一阵刺痛涌上心间。
“嘶——”我倒吸了一口气。
抬头望向推我的人。
“抱歉！一时没站稳！碰着你了，没事吧？”
明明说的都是道歉的话，可她的神情却泄露了她的心口不一。
“没事……”我站起来，拾起从书包里掉落的书本，掸了掸灰。
“那就好！”她笑着走进图书馆。
我微微呼了一口气。
想来最近印堂发黑，凡事都得小心
谨慎为好……
接下来的一周，终于迎来了人心惶惶地期末考试恐怖周，我过得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与胆战心惊地。
一方面疲倦于各科考试，奔波于各门考场；而另一方面则是尽可能地避开和他的相遇。
譬如食堂、譬如教学楼、譬如操场、譬如……
太多太多的地方了。
尽量低着头，尽量不去人多的地方，看见他能躲则躲，不能躲就以最快速度闪人……
心里觉得有些可惜，本来能够在学校里大大方方地像其他外貌控一样‘偷窥’他，做他广大粉丝成员中的普通一名，可如今闹出这么一个事情，我甚至连看他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因为，我没有勇气，太丢人了╮（╯_）╭
偶尔我也会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譬如，向我翻白眼的僵尸变多了，向我‘哼哼’的女猪也变多了。再譬如，我的画会莫名其妙地被踩上脚印，考试的书会莫名其妙地不见……
没关系的，这一阵子过去就没事了，忍忍就好，我对自己这么说。
还好，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考试。
我想，接下来，应该恢复平静了……



、代表月亮惩罚你（2）

第五章代表月亮惩罚你（2）
周五晚上考完最后一门，我身心疲惫地回到宿舍，看见了同样疲惫的林灵和刘越南。
我笑了笑，问道：“吃晚饭了吗？”
“还没，懒得动了！”
嗯，我也懒得动了。
想了想后，拿出手机，我给张茜发了个短信：亲爱的，吃饭了没？
张茜：没╮（╯_）╭
我：今天晚上，我、灵灵、越南打算吃茄汁鲈鱼来庆祝考试结束，你来不来？
张茜：太好了（^o^）/~当然来了。
我：好，没问题，回宿舍的时候顺便把茄汁鲈鱼打包带回。
张茜：。。。。。。
把手机放在书桌上，我得逞地坏坏地咧开了笑嘴。
晚上我们几个终是吃到了张茜打包带回的香味四溢的鲈鱼，这顿晚饭算来应是我们大一的最后一顿聚餐了，过两天张茜、林灵、刘越南就要坐火车回家了，而我因为是本地人，无所谓‘回家’这一说。
这一顿晚饭，我们四个吃得很热闹，各自说着变态的考题，抱怨着变态的老师，不亦乐乎。
正闹着，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亦凡的号码，我便走到宿舍外接听了。
“喂？亦凡。”
“放假和我回去吧……”
“不用了，在宿舍住挺好的……”
“别任性了……”
“我有吗？我不是一直都住校的嘛，这边很安静，我正好可以安心地画画，再说了，这里离省第一医院比较近，假期里比较方便，你是知道的……”
“楚楚……你……”
“哎，张茜喊我了，我去了哦，挂了啊——”
不等他说完，我赶紧挂了，即便知晓我这么做他会不高兴。
亦凡，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不是回不回去的问题，而是我没有理由去打扰你们的生活，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那个城市我陌生，那里的人我同样也陌生，而且……
伸了一个懒腰，拥抱住夏夜湿润的空气。
随后，我若无其事地返回宿舍。
“谁啊？”张
茜抬头问我。
“哦，亦凡。”
“咦，听说他和宁然在交往，是不是啊，楚楚？”
“嗯。”我点点头。
“可惜了啊，又有一个名草有主了……”
我笑道：“你又不喜欢他，当初介绍给你又不要。”
“楚楚，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的张茜和兔子一样，窝边的草虽然自己不吃，但也不能给别人吃嘛——”
“你说什么呢？死越南——”
张茜起身朝刘越南身上扑去。
刘越南赶紧侧身闪开。
“你这头饿狼别饥不择食啊——”。
“本小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哼……”
……
像平常一样，我们四人又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闹够了后终于决定要把晚饭的残根剩汤给清理清理了。
我们宿舍楼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垃圾必须扔到楼下的回收车里面，而这个回收车每天晚上都会移驾到食堂的后面空地上，简单点说就是现在我们四个都是懒人，不想去扔垃圾。
而这些有异味的残留物是绝对不能停留在宿舍里的。
张茜：“三人行，必有一人为师。”
林灵、刘越南：“没错！”
张茜：“四人行，必有三人关系好点儿。”
林灵、刘越南、张茜三人包做一团。
我叹了一口气，穿起凉鞋，拎着垃圾袋下楼了。
谁让我刚才算计了张茜一回呢，被她讨回来也很正常。
“楚楚，小心点食堂后面的那条路啊，小心身后啊，别碰上什么什么……东西啊！！！”张茜在三楼宿舍窗口幸灾乐祸地朝楼下的我喊道。
大热天的，突然身上一阵寒颤，好吧，我承认我怕鬼……
学校里的晚上其实是很热闹的，但是唯独食堂后面的那条小路例外，那条路确实是有能力让人毛骨悚然的，尤其是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
像极了……那什么的……呵呵……
我轻手轻脚地走在这条阴森的小路上，今晚没有星星，可是月亮倒很明亮。
我心里嘀咕着：各位鬼怪千万别出来，否则在没有星
星的夜里，我只能代表月亮惩罚你了……
急匆匆地把垃圾袋扔了，赶紧转头往回奔，直到路过2号宿舍楼时我紧绷的心才松下来了。
舒了一口气，缓缓紧张的情绪。
来来往往的莘莘学子和缱绻的情侣们就在我周围，没什么好怕的啦。再转个弯就是我住的1号宿舍楼了。
这样想着，我便放慢了脚步。
然而我再也想不到，就在此时，突然一盆水，不知道从哪个窗口洒下来，不偏不倚，刚好把我浇了个落汤鸡……
“哎呀，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们在响应泼水节泼水呢，你会走好运的……”



、代表月亮惩罚你（3）

第五章代表月亮惩罚你（3）
“哎呀，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们在响应泼水节泼水呢，你会走好运的……”
我抿抿唇。
泼水节在四月份，而且，他们不会泼热水的……
窗口里的人探着脑袋出来，“应该没事吧？你皮那么厚，是不是？”
原本热闹的2号宿舍楼下，瞬间鸦雀无声了。
仿佛一个真空的空间，无声无息。
周围的人一边把目光投向我，一边自动地远离我，生怕牵连遭殃。
果然，第二盆水下来了……
我用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身体。
真希望能有一件隐形衣，这样就可以遮挡住我此时此刻的狼狈了。
我明明应该赶紧离去的，可是脚却仿佛千斤重一样，怎么也抬不起、迈不出。
湿透了的长发黏在额上、脸颊上、颈项间。
水珠顺着我的长发一路滑下，潮湿的外衣寸寸地贴合着身体，很难受，很难受。
……
不要再看我了，不要再看我了，请不要再看我了……
耳边传来的嘲讽声，她们刺痛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的世界开始下雨，我咬着唇，拼命地垂下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身体里。
此时此刻，我突然羡慕起鸵鸟来了，有时候能够自欺欺人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
被羞辱、被欺负、被嘲笑……
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像电流一样布满全身……
很莫名其妙，很委屈，很想哭……
很想哭，但却哭不出来。
“呵呵，还有最后一点水哦，全都给你吧，祝你泼水节快乐呀！”
身上的湿度又加深了些许，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烫了，也感觉不到疼了。
明明前一秒还疼得刺骨，此时所有痛觉都好像关闭了，没有了感觉。
痛多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我笑笑，楚望同学，你要撑住，再痛的折磨你都经历过，更何况如今这小小的为难呢。
可是，心，还是很难过。
我闭上了眼睛。
》……
忽然。
一件衣服搭在了我颤抖的身上，有了重量。
一双手扶住了我颤抖的肩头，有了温度。
那一刻，我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重新找回妈妈一样，使劲地拽着这个怀抱不想放开。
不想放开。
就像那日在电梯里一样。
想把自己塞在这个怀抱里，深深地塞进去。
无论是谁，我都要无比的感谢你此时的挺身而出。
至少，难堪的时候，还有个人挡在前面。
……
“怎么泼的是开水？”
我心下一惊。
这声音……
两次难堪的时候遇上的都是他。不知道是因为他，我才会如此难堪，还是，我的难堪，是为了遇上他。
我在他的怀里摇摇头。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这摇头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是回答他的问句？还是想告诉他‘我没事’？又或者是希望他‘暂时不要离开’……
湿湿的，贴近他的怀里。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近。
心里，忽而，笑开了花。
所有的难过委屈都有了意义。



、代表月亮惩罚你（4）

第五章代表月亮惩罚你（4）
他拉过我泛红的手臂看了看，又拨开了脖颈间缠绕而湿透了的长发，似乎也往里瞧了瞧。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可是，仍旧很好看。
和亦凡的浓眉不同，他的眉峰淡淡，如一片云一般清淡，像他这个人。
“跟我来。”
他拉着我来到洗手池边，把我的手臂放在冰冰凉的自来水中，然后，又把凉水浇到我的脖颈上。
“疼吗？”他问。
我咬咬唇，摇摇头。
他似乎不信。
我只好轻声道：“有一点……”
他点点头，信了。
“不知道会不会起泡？”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用外套把我包裹起来，“校医室现在没人了，我们去医院吧。”
我的大脑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它已经不能正常运转了，很有出现当机的可能。
机械性地跟随着李铎，任他把我带到正门口，拦下车后把我先塞进去，然后坐到我旁边。
“去省第一医院，麻烦快点！”
司机瞧了我们一眼，见我浑身湿漉，似有吃惊，但也没多说，赶紧启动开车了。
在快速行驶车内，他再次拉过我的手臂看了看，喃喃道：“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点点感动，在心湖上泛开。
一圈又一圈。
我摇摇头，想告诉他，不会。
其实，有你这句话，即使有疤痕，又能怎样。
他低首问我：“这么烫的水浇在身上，你不叫也不闪，是不是吓傻了？”
我摇摇头。
“不会说话了？”
我又摇摇头。
“那怎么不说话？”
我再次摇摇头。
他略带严肃的表情像是被我逗乐了，‘噗嗤’地笑了一声，然后无可奈何似的摇了两下头。
我也摇了摇头。
些许水珠溅落在他已经被我弄湿的身上。
我愧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了。
晚上的道路果真比白天顺畅多
了，不一会儿我们就抵达医院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倒时希望能小堵一下，哪怕是多一秒钟，也好。
挂了急诊后，医生给我查看了烫伤的地方，上了些药后，又嘱咐我一些注意事项，尤其是不要用手乱转抓。
“红肿慢慢就会好了，想要不留疤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还要忌口。”
我点点头。
这个药膏涂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感觉硬邦邦的。膀臂、脖子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石膏，更惨的是，我的脸颊也被涂上了，跟敷了层面膜一样，这下子讲话真成问题了。
拿了药，刚走出医院门口，我的手机响了。
估计是宿舍里她们打来的，我去扔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