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际onlin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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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再次登上了那个让我们深恶痛绝的交通工具。在狂吐不止的情形下，渐渐驶向了那个北方大陆
16
　　　　海天相接的地方拥有一道白色的光的界限，隔离了深蓝的海和淡蓝的天。时不时，有一二只叫声很好听，翅膀宽大的白色鸟儿掠过海面擦过天边。略有吃惊地徘徊在这出现在海上的庞然大物。
‘；；怎么了？还在晕船吗？‘；；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身边。
我习惯性的回头，果然看见了那张英俊的笑脸，‘；；狄，还好，吃过你给的梅干之后再吹吹风，果然要舒服很多呢。起码没有像之前那样吐得那么厉害，酸酸的东西真的很管用呢！‘；；
‘；；因为害怕再次做船，想要有备无患，就在休息的时候向小贩买了点，没想到还起到了作用。不过，你们家的人好像是很容易晕船的体质呢。‘；；狄无意中的一句话，像匕首一样划过心脏，我原来一直忘记，自己是卑微的人造人，根本没有资格同他们平齐而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有些自嘲地挑起了嘴角。
‘；；霏？‘；；狄似乎发现了我的动摇，轻轻地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温暖的胸膛厚重而沉稳地包容我，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拥着我。平静的气息宛如低垂的夜幕包容着它怀中的一切，与渊火热地几乎媲美白日的魅力完全不同。阳光让我相形见绌，黑夜却能冷却我的头脑，让我找回自己。
这或许就是区别吧。
许久之后，他放开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船舷，指着远方的海平面上冒出的一点点陆地，说：‘；；你看，已经能看到大陆了，不会多久我们就能靠岸。人也是一样的，总会有一天，他要找到另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的陆地，他的港口，他的彼岸。不论是谁都会遇见属于他的大陆，千万不要错过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开。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黑色的袍子在海风里翻飞，我突然感觉到他笑容里的一丝淡淡的落寞。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他会有这样的表情？他明明是最不肯耽于世俗的，为什么还会留下这样失去了什么的落寞呢？
‘；；有海蛇！！！‘；；
‘；；海蛇出来了！！！！‘；；
‘；；呀！‘；；
船上突然一片混乱，我还未反应过来，风平浪静的海面瞬间变得波涛汹涌，狂风大作天地变色，正前方的海域倏的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卷起的浪潮把船打得左摇右倾，船上的玩家们尖叫连连。
‘；；嗷‘；；伴随着巨大的咆哮声，一条青黑色的龙一般庞大的蛇盘旋着从海中漩涡里钻了出来。它的鳞片在雷电交加的天空下闪着诡异的银光，眼睛是残酷的血红色，俯视着与之相比显尽渺小的客船，虎视眈眈。时不时地从它白森森的牙里泄出低低的威胁的嘶鸣，分外可怖。
‘；；霏‘；；渊一把拉过正在神游的我，掉头就跑，‘；；你还愣着干什么？找死吗！？我真不该让你一个人呆在甲板上！‘；；
他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就从天而降，正巧落在了我刚刚所站的地方。
‘；；呦，来那一下，我估计直接轮回了。谢了，渊。‘；；
‘；；亏你还有空说这个！？真该让你来一下，没准能把堵塞的大脑敲通气了！‘；；渊恢复了以往的毒舌，沉声骂道。
‘；；大哥他们呢？‘；；
‘；；还在船舱里！‘；；
‘；；叫他们出来！‘；；
‘；；为什么？‘；；
‘；；打海蛇！‘；；
‘；；什么？！‘；；
‘；；我说‘打？海？蛇‘！你没听见吗？‘；；
‘；；不是！那可是要海战！这里是它的地盘！怎么可能打得赢！？‘；；
‘；；那你能逃到哪里去！？船沉了怎么办？‘；；
‘；；。。。。。。‘；；
不等他回答，我就立刻用密语传书向在船舱里照顾大哥和夜的狄发了信息，几乎是片刻的时间，狄就将面如土色的两人从船舱里拉了出来。此时甲板上早已一片混乱，船长正在组织水手和玩家进行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抵抗。
‘；；XXX，这船怎么晃得这么厉害！你们准备干什么？能不能不要叫上我，头好。。。。。。这是怎么回事！？‘；；大哥因晕船而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异常惊讶的表情，‘；；海蛇海之精灵怎么会贸然进攻人类的船只！？你们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做了什么？‘；；夜仍然是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情形。
‘；；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船也只是按照指定的路线航行。‘；；我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不认为它现在出现是来找人陪他玩，你瞧，我刚刚就差点被它的雷电烤成焦炭。‘；；
‘；；这根本不可能，海蛇是海的守护者，它们温驯有礼，从没有攻击过人类的船只的传闻，反倒还经常守护船只在有海怪出没的海域平安航行，遇见海蛇就是幸运的象征。‘；；狄一边不可思议地说，一边闪过在他身边的落雷。
‘；；难道你认为这是他在守护你吗？守护你安全进入轮回！？‘；；渊冷冷地吐槽。
‘；；呀~~~~~~~~~这是什么！？龙？？？‘；；
‘；；抱歉，回答错误，这是蛇，海蛇。但是同时恭喜你清醒过来了，夜。‘；；大哥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夜高分贝的尖叫似乎让他的头变得更痛了。
‘；；现在，要不要先想想对策？‘；；我问，‘；；毕竟海战是我们不擅长的。‘；；听了狄的解释不是万不得已明哲保身的话，我并不想盲目地攻击眼前的海蛇。它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有它的原因，这究竟是任务设定，还是程序错误，这些，都不得而知。
‘；；但是，我看他似乎不愿意给我们开作战会议的时间。‘；；听了狄的话，我们不约而同地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海蛇柔韧的身体旁边开始凝聚一枚巨大的雷电球大到足以把整艘船炸得连碎片都不剩。
〖人类们！吾且给汝等最后一次机会！把海之至宝还来，吾尚且留汝等之性命！！〗
海蛇威严地动了动高傲的头颅，说道。
大哥立刻哭丧了一张脸：‘；；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们绝对是做了什么！要不然海蛇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攻击我们，这下好了，那位小姐对海蛇的设定还多加了一条海蛇认定的目标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他粉身碎骨！‘；；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谁知道它所说的‘海之至宝‘是什么？！‘；；渊说。
‘；；现在争论那些有的没的根本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怎么办？‘；；夜拉出了最实际的话题，‘；；我可不想在攻城战的紧要关头掉级。‘；；
是的，怎么办？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海上遭遇让我们一行人措手不及，现在，我们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17
　　　　〖死到临头还不肯放弃原本就不属于汝等之宝物吗！？不知悔改的东西！纳命来！〗
“等一下！”想都未想，我就大喊出声。
“霏！？”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是一怔。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死得英雄一点：“咳，那个，海蛇先生，请您少安毋躁，要出招先等等把话说完。”
〖哼，有趣，那么，小鬼，就且听汝讲上一讲！〗
“第一，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您要找的宝物究竟是什么。第二，每日有这么多的船只从这片海域经过，真正带走宝物的或许并不是这条船。第三，就说这宝物真的在这条船上，您这一道雷劈下来，可还能见个灰吗？”
〖……〗
海蛇似乎有些犹豫，啊~还好是在AI超高的光际里玩游戏，若是在其他游戏里，要打的BOSS谁有空听你在这里解释一、二、三条原因再发招！？
现在我还是趁热打铁的好：“您还是先跟我们说说您要找的究竟是什么，虽然人类在您眼里是那么渺小，不过我们也有我们有用的地方，就算是没有您要找的秘宝的信息，或是您仍旧怀疑我们之中有盗走秘宝的卑鄙小人，再想杀我们也不迟。”
说完这番话，大哥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不无调侃地低声说：“不错嘛，小样还会说奉承话，套得比我还流！”
“‘见人说人话，见狗说狗话’，这可是大哥你教的，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好学生吧。”我同样偏过头低低地嘲讽回去。
〖……小鬼，纵使吾信汝等以性命为证，若吾套出秘宝之去向再反悔，汝又将如何？〗
“只有悉听尊便啰！”我微微一笑，说出的话让身旁的玩家立刻哗然：
“什么！？想死你自己去死好了！”
“我可不想掉级！”
“你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夸夸其谈！？”
……
“等等，我还话未说完。虽然悉听尊便，不过我相信海蛇先生绝对不是会不守信用的人！”应该是蛇，我在肚子里吐了吐舌头。
〖有趣的小鬼，那汝说，该怎办？〗
“请您先告诉我们‘海之至宝’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件东西。”
〖东西，不，他拥有蓝色宝石般的痛，碧绿海藻般的发，鲜红如珊瑚的唇，动听得好似晴天海浪的笑声……〗
“那个，打断一下，”　如果是在漫画里，我想这个时候海蛇先生的旁边一定漂浮着无数多鲜嫩欲滴的玫瑰花和亮闪闪的星星，背后的汗毛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难道，‘海之至宝’不是物件，而是生物？”我没敢用人类这个词。
〖那是当然了，〗沉浸在妄想中的海蛇先生有些生气地睨了打断他回忆的我，说道〖对了，他还有天空中新月般金黄色的尾。〗
天，尾巴？！还是条美人鱼！
〖汝等可有线索？〗
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没可能在这艘船上窝藏一条美人鱼啊，而且，就是有关于美人鱼的消息也是前所未闻的。
“既然海中没有，相信他或许顺着河流去了大陆。是生物的话，就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狄接过话头，“这样吧，我们通知在各个大陆熟悉的朋友帮您找，不过，那位至宝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还是离这片海域最近的水邑大陆，相信在这艘船上的人都愿意为您以尽微薄之力。这样，您看如何？”
〖……哼哼，有趣的人类，吾且饶汝等一命，同吾立下契约罢！〗
“……契约？”
〖对，小鬼，报上汝之名！〗
“嗯，我叫霏，烟絮寒霏。”
〖烟絮寒霏——与吾漆墨在此以名为媒介，定下生命之契约——找寻海之志宝，永生不变！〗
“啊？”一道光落在我的额头。之后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
【玩家烟絮寒霏，触发主线任务——寻找海之至宝。】
18
　　　　当我们刚刚走进这个大陆最北边的这个城镇企图找到有关“海之至宝”和“水钻之星”的线索，大哥——苍颜云邪——千剑合一城的城主，就受到了围攻，而不得不退出我们的搜索行动。
不过，水邑大陆真不愧为技师的天堂：价格低廉的各种装备，效果优良的补药魔药充斥着街道的每一家店铺，店主快乐的向路过的玩家们推销着自己的产品，闹哄哄得仿佛在集市一样。
白漠之渊饶有兴趣地掂起铁匠铺的一柄长剑，转头有些调侃意味地向狄笑了笑：“要不要来看看着把剑？我想就算是无用的暗咒师也可以在走投无路之际靠它的帮助勉强逃过一难呢！”
“是吗？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好推辞，不过我不是很相信三流骑士的眼光。”狄很有风度地走过去，拐着弯地把炸弹重新丢回给它的主人。仿佛看不见渊接近冰点的杀人目光似的，他满不在乎的接过那柄朴素的剑，从深黑色的剑鞘中轻轻抽出剑身，瞬间如银瓶乍泻般银色的光流过剑仞，“真是让我意外，这还真是柄好剑，看来三流骑士值得羡慕的还有他的幸运。”
“你——”
“哎呀~您真是好眼光~~~像我这么好的铸剑技术，就是找遍这个水邑大陆也找不到三家！而且我这儿的剑是最便宜的，您手上那柄只要2800枚金币呦！”　铁匠从铺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招牌笑容，不停的搓着手。
“2800枚是吗？我买了。”狄微笑着说。
“谢谢惠顾~~要不要镶金的剑鞘，你瞧这花纹？您可有见过这么鬼斧神工的么？只需要500枚金币！瞧同您有缘，全当作个朋友，这剑加剑鞘，只要您3000枚金币，您瞧这合适不？”铁匠见碰着这么一个大金主，立刻眉开眼笑地继续推销。
“好。”狄很痛快地付了钱，顺便向铁匠打听消息，“店家，问一句，你可知道一种叫‘水钻之星’的宝石吗？”
“‘水钻之星’？哦？您说那个阿！街尽头的那家杂货铺的小伙子有卖很多呢！可以砍价呦！”
“啊……这样啊，谢谢了。”
“下次再来~~”
“有卖很多‘水钻之星’的地方！？”我和夜异口同声地问。
“是，虽然不只是真是假，不过总还是有了线索。”狄说着，带头向前走。白漠之渊依旧黑这一张脸，跟在后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街尽头的那家杂货铺，古旧的门脸乱七八糟的堆积着杂物，其后就是哗哗流淌的小河。突然一种奇妙的声音压过水声传来，之所以奇妙，是因为那声音并非敲击耳鼓，而是直击心脏，回响在脑海中。
“这……是歌？”我听小脚步细细聆听。
“怎么了？”靠后的渊同时也听了下来，询问道。
“你，听见歌了吗？奇妙的歌。”
“歌？”他侧耳倾听，尖尖的耳朵轻轻地颤动，蓦的他皱起眉，“没有歌啊，霏，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了……”
“不是幻听！我听得见！是歌！！这一定就是最后的提示‘失落之歌’！”
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似的，我茫然地穿过好似迷宫的杂物堆，推开几乎被掩埋的一扇小门，走进了那间飘荡着歌声的房间。
〖郁，回来了？〗歌声骤然停了，一个声音进入脑海。
宽敞的房间里唯一的物品就是正对着临河落地窗的巨大的透明水缸，水缸里是一个人，不，　或许他不能称为人，他拥有红珊瑚似的唇，绿海藻般的发，如蓝宝石却没有焦距的瞳，还有金色新月状的鱼尾。
“你——你就是海之至宝！？”月失声叫道。
〖你是谁！？你不是郁！说！你们是谁！？否则修怪我无情！〗水缸里的水随着他的怒吼一跃而起化为有形的水之利刃，蓄势待发。
“抱歉，吓到你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找卖‘水钻之星’的店主的，因听见歌声被吸引过来，无意冒犯，请容我们道歉。”狄立刻出声道歉。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海之至宝’！？别撒谎了！先吃我一击！！〗
水刃应声而出，直向我们袭来，白漠之渊当机立断，拔剑出鞘，几个连击荡开了水刃的攻击。
“请你先冷静一下！是海蛇先生拜托我们来找你的！”
〖别编瞎话！他怎么可能担心我！？〗
“你又怎么知道漆墨不会担心你！？”
〖漆墨？漆墨……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水刃停在了我面前半寸的空中，我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幸亏我及时报出当时与海蛇先生订立契约时，海蛇先生报出的名字。
“我说过了，是海蛇先生拜托我们来找你的，他很着急，正没头没脑得到处找你呢！赶紧回去吧。”
水刃重新落回到水缸里，人鱼露出了些许落寞的表情，浮出水面，向我伸出了白皙的手臂。我走过去，他冰凉的带有水汽的手指撩起我当在额前的头发，轻轻触了一下与海蛇先生订立契约后就出现的纹章的地方。一条细小的光蛇立刻缠绕上他的指尖，然后消失在他湿漉漉的海藻般的卷发里。
〖好了，要转交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你同漆墨的契约也解除了，你们没必要留在这里，离开吧……〗
“但是，”我说，“我还是请你回去，海蛇先生真的很担心你。”
〖你又知道什么！？在这里信口开河！〗人鱼重新沉回水底，露出冷笑道〖你们不是要‘水钻之星’吗？那这样如何？你们若能打败腾蛇，我就回去，并且将真正的‘水钻之星’给你们，如何？〗
“好。”
〖你就这么同意了？不征求你的同伴的建议？〗
“没有必要，就算他们不去我也会去。”
〖好！你的名字是？〗
“烟絮寒霏。”
〖烟絮寒霏——与吾瑶碧在此以名为媒介，定下生命之契约——击退腾蛇将得吾之归返与水钻之星。〗
随着人鱼瑶碧手中的光落到我额上，我们交易，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19
　　　　“很抱歉，我擅自决定去打腾蛇，你们如果不愿意，可以不用跟来。”我停下脚步，回过身，对身后的四人说道。
是玩家都知道，在光际的世界里，除却普通的怪，还有一如海蛇这样的一般在300级～400级不等的神格，它们镇守一方，开启一些特殊的情节，但是只要拥有正常的思维，都不会去招惹这些AI高到可怕的神们，恐怕被它们一个不顺心踢进轮回。腾蛇也可以列为神格，并且还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我们去打腾蛇，也只能是自取灭亡。
“你……是这么看我们的么？”冰冷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味道，我第一次听见狄这样的声音。我奇怪地抬头，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微露愠色的大哥；紧紧抿唇的夜；剑眉深锁的渊；还有，面若冰霜的狄。他们？为什么会生气？
“霏，你是这么看我们的么？认为在我们看来你的价值还比不过游戏里虚拟的生命吗？”深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狄华贵而高决的面容上，将一双曾经温柔如水的星目掩住，如履薄冰的言语，让我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那么？如果我也是虚拟的呢？”我微微挑起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苦笑。我本来就是虚拟的，本来不应该存在于此世的人造人，虚拟的人格，虚拟的生命，虚拟的灵魂，构筑了这个虚拟的我。
海蛇漆墨同人鱼瑶碧的爱情，让我宁愿以身犯险，为的莫过于那真正令我感动的情感，我不曾拥有过的……
漫长的沉默之后，打破此静寂的，是夜崩溃的哭声：
“够了！够了！！霏！我不要你这样！！我们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快乐啊！如果你难过，现在我就让爸停止这个游戏！！我不要你再难过了！！不要了……”
我紧紧搂住扑到胸前的夜，轻轻地安抚她：“没什么的，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了，我们不是说要去打腾蛇吗？你们要愿意就一起去好了，而且牵扯到‘水钻之星’，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是不是？夜，是不是？这个游戏多好……”
“夜，霏，你们一定是玩太久，都累了，”大哥苍颜云邪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哀伤、无奈、痛苦、关怀、可悲……种种感情纠结在一起的矛盾，但是他立刻转过身，恢复了原本的精明冶炼，仿佛是为了不让我们看见，他对呆立在旁，一直未出声的渊和狄道：“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我希望你们都当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就看在你们都是喜……的份上吧。”
两人皆没有出声，但他们的目光却告诉大哥，他们需要一个交待。
“好了，夜，你先下线吧，休息一下，至于找腾蛇，就让我们来吧，霏，你也是，好好睡一觉，要不然我会被爸妈责怪的。”大哥温柔地说道，摸了摸夜浅蓝的头发。
夜仍旧啜泣着，但抬头看了眼微笑着的我，乖乖的依言下线了。
“霏，我有话想同你单独谈谈，能等一下下线吗？”狄说，不等我同意，就把我拉到了一边。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发现你们今天都很奇怪耶。”
“我刚才很生气。”他没有理我的牢骚，声音依旧平淡且阴冷。
“是，看出来了。”
“我第一次发现有人能我这么生气。”
“这一定是我的荣幸。”
“那么，什么是虚拟？”他突然问。
“……”我无从回答。
“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光际里的人们，我们难道不是虚拟的么？没有人能够否定别人的存在、别人的真实，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我们究竟是否真正存在，是否仅为虚幻，这要看我们是否留下了时间无法泯灭的奇迹。”
“狄……”
“好，我就说真么多，晚安。”他转身离去，回到大哥他们那里，他的背影，如同解开封印的宝剑，带来休憩的夜晚，散发光芒的同时包容一切。
然后，对上白漠之渊冰蓝的双眸，我竟然在这个不可一世，永不言弃的英雄眼里读到了不可能出现的落寞与无助，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立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温柔到几乎让我以为刚才出现在他眼中的那抹痛苦只是我的错觉。
我点击下线。放下一直装出来的笑容，终于不禁轻叹出声。
过了今夜，他们都会知道我存在的秘密吧，大哥是隐瞒不住的，我也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去隐瞒什么了。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不知孰赔孰赚的交易。
而我，用真相交换到的究竟是揭开虚伪的爱情假象的背叛，还是真正的我永远不干涉求的那种情感？
没有人知道结果。时间会证明一切。
翻滚的熔岩，不停地冒着气泡。在永不停息的火焰中被蒸烤成黑棕色的岩壁，参差不齐地聚合成可怖的形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水邑大陆中竟然有这样一个本该属于焚焰大陆的火之洞窟。
“腾蛇就在这里吗？”我疑惑地问，脱下之前被大哥逼着套上的白银铠甲，那东西实在热的可以，其实说到底还是光际这个仿真度过高的游戏的错，其他的游戏，再怎么夸张也不会把熔窟中这可怕的热度模仿得淋漓尽致。
“当然，你难道不相信我这‘千剑合一城’城主的情报网吗？”大哥也被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