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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永恒神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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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传来一阵暖意。
也许我孤身一人,也许我有自己作伴。但旅途已经开始了。第三个王国。不知道有多遥远。



、没有心脏的灵魂

第三个王国。
孟弗图里斯凭借做祭司时的知识,终于来到了第三个王国。死者棺木里都会放一本《金字塔铭文》(后期在新王国时期就是众所周知的《死者之书》)。《金字塔铭文》就像一本阴间旅行生存手册一样,引导亡灵到达正确的国土。但是很显然孟弗图里斯不会有这样的物品陪葬,倘若他不是祭司,现在可能连仅剩的巴和卡都被潜伏在黑暗的恶灵给吞噬了。
幽暗中,他看到了奥西里斯的神殿。就是在这里,死者被接引到来世,或者从此消失。
跋涉了这么久,巴的精力也消耗了不少。孟弗图里斯感觉到疲惫。他想休息。可是他不能。孟弗图里斯的时间并不多。巴没有尸体的供养,是无法生存的。他缓步移动到神殿的门口,外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这就是神殿?一个看起来肃穆且深幽的宫殿,依山而建,耸立在黑压压的岩石之前。宫殿门口点着莲花灯,火光悄然无声,却随着微风摇曳,忽明忽暗,有点难以捉摸。宫门口站着侍卫,一个个高大威猛,都戴着兽面偷窥。他们手持兵器,很有震慑力地站在那里。这些是你不可造次的家伙。他们的利器,可刺穿灵魂,令其瞬间消亡。
每个等待的人都有序地站在殿外。没有人说话。他们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赤身裸体地排队。
“这里等着。”一名侍卫示意孟弗图里斯站到队伍中。
“为什么没人说话?”孟弗图里斯似乎不是很喜欢这种压抑的寂静。
“为了让你们与自己的心对话。”侍卫说外便走掉了。
与自己的心对话?
自己都已经没有了心啊……
不过一路上长途跋涉,自己也确实没有静下心来想想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愿自己还能坚持到见奥西里斯大神……巴现在的确非常虚弱。可是见奥西里斯大神是为了什么呢?转世?来生?但不管是什么,孟弗图里斯知道自己很想见到拉塔默克……也许他已经转世了,或者在来世幸福的世界里生活。可是……拉塔默克的葬礼都还没举行……自从自己得到他的尸体后……不管他在哪里,希望他都不要太辛苦。
眼前的队伍慢慢蠕动。时而传来厉声的嚎叫,也许是哪个罪恶深重的灵魂被雄狮一口吞下。想到此,孟弗图里斯有些沮丧。自己做了不少坏事,肯定会被狮子吃掉的……可是他的仇恨却没能得到化解。虽然重伤了三王子,不过凭借三王子现在的能力,还可以逍遥地活好一阵子。
拉塔默克所热爱的土地,也没有让它重回秩序。孟弗图里斯觉得好没用。就这样消亡?
“到你了,进去吧。”
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孟弗图里斯走进了奥西里斯大神的宫殿,正义之厅。
正义之厅的守门者拦住了孟弗图里斯,“除非你说出我的名字,否则我不放你过去。” 
“你的名字是‘明心’‘得体’。”
“那麽我应该向谁宣告你的来临?” 
“向现在当值的神明。你应当告诉埃及的传译者。” 
“那么谁是埃及的传译者?
“就是图特。” 
守门人旁边出现了一只狒狒。
“来,你为何来此?”
“我来是为了被引见。” 
“你的情况如何?” 
“我没有犯罪。我没有参加那些行恶的人。” 
“那麽我应该将你引见给谁?我要引见你的神,他的居所上有烈火,旁有蟒蛇,下有流水,他是谁?” 
“他是奥塞利斯。” 
“你可以过去了。你已经被引介了…… ”
此时,狒狒变身成了人的摸样,但是却是朱鹭的头。原来他就是有着狒狒化身的图特大神。图特大神走在前面带路,将孟弗图里斯带进宫殿,正义之厅。
肃穆的宫殿。青面的奥西里斯,身裹纯白亚麻布衣,头戴白色的上下埃及王冠,寓意上下埃及之王,威仪地坐在王座上。王座前有七级台阶,何露丝四子站在梯级前。他们眼前摆着一个天枰。那就是放置死者心脏的天枰。孟弗图里斯深吸了口气,缓步向前。
玛特,图特的妻子,真理女神,正站在天枰的一边。书记女神塞斯哈特(也是图特的妻子之一)正坐在真理女神旁边,手执羽毛笔,在莎草纸上沙沙地写着。王座的一边正绑着一头雄狮,黑色的毛发,利爪,凶恶的面孔,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豺狼头的阿努比斯大神则站在天枰的另一边。奥西里斯的身边则站着一个优雅却严肃的女人,头顶牛角,牛角中托着一轮圆盘。那应该就是伊西斯女神了。
古埃及人相信,人死后必须经过奥西里斯的审判,为了让死者的灵魂通过这种审判,死者的家族就要编写赞美死者生前功德的诗歌、祷文、辩词与咒语,把它放进死者的棺内,以安抚死者的灵魂。这种死者之书(即中王国时代的金字塔铭文,往往制作得很精致,上面绘有图画。)孟弗图里斯站定,想了想,开始吟唱。
“赞颂你,奥西里斯,永恒之王,诸神之王!
两真理之地的追荐亡者之王。
在冥世,万有亲吻大地,卫城之居民向你膜拜。
祖辈们目睹你,为之欢欣,
置身于该城者——在你面前一场恐惧。
两疆域共同赞颂你,当你,至尊者,莅临。
尊贵者,奇异者,尊贵者中首屈一指者,
天宇和大地的追荐亡者之主宰,
其王位永存,其威权永固。”
奥西里斯没说任何。只是挥了挥手。
“您好!伟大的神!正义之主!我来到你面前,我主,乃是为了能见到你的尊容。我认识你,我知道你的名字,以及那些与你同在正义的大厅中的42位神明的名字。他们以行恶者为食物,并且在奥西里斯审查品行之时饮他们行恶者的血。哪!「正义之主」就是你的名字。”孟弗图里斯大声说道。
“我来到你面前,我带来正义,我为你驱走诡诈。 
我没有对人行恶。 
我没有虐待牲畜。 
我没有在神圣之处犯过。 
我没有知道那不该知道的事。 
我没有见到罪恶……”
孟弗图里斯顿了顿,继续道:
“我的名字没有为神明所知。 
我没有对神明不敬。 
我没有对穷人行凶。 
我没有行神所恶之事。 
我没有诽谤奴隶。 
我没有使人生病。 
我没有使人哭泣。 
我没有杀人。 
我没有下杀人的命令。 
我没有让任何人受苦。 
我没有削减神庙中的粮食。 
我没有损坏神明的面包。 
我没有偷走死者的祭品。 
我没有和小男孩有性关系。 
我没有自渎。 
我没有减少谷物量器。 
我没有削减土地。 
我没有诈骗过半亩土地。 
我没有增加天秤的重量。 
我没有减少铅锤的重量。 
我没有将奶自婴儿口中夺走。 
我没有将牲畜赶离牧地。 
我没有捕捉神庙所有的鸟类。 
我没在神庙的沼泽中捕鱼。 
我没有在泛滥期拦水。 
我没有用坝拦水。 
我没有任意熄灭火种。 
我没有忽略了定时献祭。 
我没有抢夺属於神明的牲口。 
我没有阻止一位神明的出巡。 
我是无辜的!无辜的!无辜的!无辜的! 
我的纯洁就像那伟大的凤凰一般,因为我就是生息之主的鼻子,他在这世界之主面前令所有的人得生命……我不会在这世上或者这正义的大厅中遭到恶运,因为我知道这里的神祗的名字。 ”
“既然如是说,承上汝心脏!”威严的奥西里斯沉声说道。
“……”孟弗图里斯趴在地上。
“回禀神主,此人没有心脏。”阿努比斯站近了孟弗图里斯,伸手感觉了一下他身上的气息,向奥西里斯报道。



、斥天的怨魂

阿努比斯话一说完,一群武士便冲上前,包围了匍匐在地的孟弗图里斯。奥西里斯王座旁的狮子似乎很是兴奋,躁动不安地望着前方,随时准备吞食这奇怪且残缺的灵魂。
“稍安勿躁。”奥西里斯大神手一挥,武士们退下。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没人能伤的了正义之厅的众神。
“汝抬起头来。”
孟弗图里斯面无惧色抬头,直视奥西里斯的眼睛。
“汝乃何人?”
“贱民孟弗图里斯·塔卜萨卡·图特,孟菲斯的祭司,图特大神的后裔。”
“图特的后裔……”奥西里斯喃喃道。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图特。图特看了看眼前的跪在地上的人,向奥西里斯点了点头。
“汝灵魂残缺,且无心脏,可是为何?”
“贱民被小人杀害,想必尸体被其毁坏,故无心脏。”
“既然惨死……正义之厅必然主持正义。阿努比斯,让卡开口。”
“遵命。”
阿努比斯伸出手,一束金光射出,照在孟弗图里斯胸前。
“嗯……”孟弗图里斯轻哼了一声。他突然感觉四肢无力,意识模糊。
此时,他的卡升入空中,张开双臂。常人自是无法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当卡张开双臂的时候,它在向神诉说魂主生前的一切所作所为。
“孟弗图里斯,汝生前虽是祭司,才高八斗,却做着恶事。汝刚才对本座之所言并非属实。即使汝无心脏,也必须掠去灵魂,永世消亡!”
“奥西里斯大神,正义的仲裁人,冥界的不朽统治者,倘若您公正无私,就让我为自己辩护!否则,我不会甘心服从您的裁决。他日若能证明我的无辜,您的英明会遭人质疑。我崇敬神,所以请您给我辩护的机会!”孟弗图里斯正色道。
“好,汝站起来,倘若有一丝谎言,吾一定严惩!”
孟弗图里斯此时满腔愤怒。明明有机会说出来,为何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英明的奥西里斯大神,贱民乃是图特大神的后裔,在神殿做祭司,崇敬神爱戴神。我忠心地守护着我的殿下,辅助我的法老,因为他们是神钦定的领袖,按照拉神的意志指引埃及。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倘若我对皇室有一丝不忠,您现在就可以毁我灵魂!”
“我承认我做了不少坏事。可是,这就好比,埃及遭受外敌进犯,我们出兵打仗,抵御外敌的侵略,期间我们杀死我们
的敌人。神,我英明的神,杀人是不对的,杀敌人算不算是错误的呢?难道我们要等外敌践踏埃及人的生命吗?我热爱的埃及啊,现在却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时代,国家内忧外患,难道您看不见吗?敌人就站在法老的王宫里,正挟持着大臣们,正蚕食着王室的权利。我为了杀敌,所以牺牲了其他人,错误全都在我吗?”
“奥西里斯大神,您曾经统治着人间,您应该很清楚我心中的哀痛啊!”
孟弗图里斯悲愤交加,仰天大吼:“拉神!我最崇敬的拉神啊!您在听我说话吗?!快听听您的子民的悲鸣吧!为什么坏人还逍遥法外,为什么埃及动荡不安您却没有指引道路呢?为什么您不惩罚那些道德沦丧的人们?为什么不帮助不幸的人民?您一手创造了世界,却让它在混乱中摇摆,痛苦中挣扎?!”
“够了,孟弗图里斯!”奥西里斯喝道。
“我用一生奉献和服侍的是至高无上,英明正义的神明!倘若您不能给我主持公道,还有什么资格成为万民敬仰的神?!难道你们就只是些昏庸无能贪图享乐的虚伪神明?!”
“放肆!”奥西里斯怒道。
“奥西里斯大神,您曾经在世为法老,统治埃及。你秉公无私,受人爱戴。埃及现在沦落至此,您就这样冷眼相待?!”
“图特大神,您司掌魔法与智慧。我们自诩神之子,图特之后裔,因为我们天生有操纵魔法的能力!我们的族人叛变,滥用魔法,侵蚀王权,您也不阻止吗?埃及不也是您所热爱的土地吗?!”
“玛特女神,您是真理女神,您的羽毛是世界的格尺!小人当道之时,真理在哪里?您不去惩罚那些恶人吗?”
“哈托尔女神啊,您是战争女神,向来嫉恶如仇,难道您也坐视不理吗?”
“何露丝四子,你们也是尊贵的神灵,是何露丝大神的儿子,辅佐过贤明的何露丝神,难道你们也被人们的朝拜所蒙蔽?”
“阿努比斯大神,您是死者的守护神。我已经死了,却得不到安息!还有那些冤死的亡魂,仁慈的您啊,求您解救这些亡魂吧!”
孟弗图里斯站定,看着王座旁站着的伊西斯女神,幽幽地说:“伊西斯女神啊,您是神中最强大的女神。您知道拉神的名字,您司掌魔法,司掌繁衍,聪颖睿智!您忍辱负重找寻丈夫的尸体,养育年幼的孩子,协助丈夫和儿子战胜邪神赛特,我的处境您应该最有体会。您为
您深爱的人奔走,我也为我深爱的人复仇。我虽然没有心脏,但我的心灵即便没有心脏也依然是纯洁的,它不怕您的直视!”
“万能的神明啊,将正义带到人间吧!!”
孟弗图里斯此时泣不成声。“倘若我不能了却心愿,即使灵魂消亡,我也一样要留下怨念,纠缠在正义之厅。”
“吾听到了汝声音。”
正义之厅所有人一看都立刻下跪,匍匐在地上。就连王座上的奥西里斯也离开王座跪在了那里。
孟弗图里斯有些恍惚。这是怎么回事?他转身看着众神面向的方向。那是一抹金色的影子。
“你是?”
“吾在太阳船上听到了汝的愤怒声音。”
“拉神?!”孟弗图里斯随即立刻也跪下了。
“至高无上的埃及众神之王,世界的创造者,太阳神拉!吾等匍匐在您的国土上,听候您的指示。”奥西里斯带头说道。
“众神平身。”拉神道。
孟弗图里斯依旧跪在那里。
“抬起头来。”
孟弗图里斯抬起头,面无惧色直视拉神。
“汝相信正义?”
“是的。”
“那何为正义?”
“不做神所不齿的事情。”
“神不齿何事?”
“神不齿谋害兄长,神不齿愚弄父母。神不齿亵渎神明,不齿伤害他人。”
“倘若吾给你重生的机会,你会作何?”
“维护正义。”
“哦?杀汝所仇视的人,乃弑君。杀愚弄法老的人,乃杀戮。这些人的妻儿老小不会受伤?”
“赛特乃黑暗与邪恶的神灵。奥西里斯乃正义的大神。他们皆是拉神的臣仆,无非代表世界的两面。两者并无矛盾与对立。”
“此话怎讲?”
“太阳东升西落,而如此才有交替的昼夜。动物食草,死后化为草木尘土,才有生命循环。神之所以不朽在于神创造且知晓这循环不息的道理。善恶在不同的角度也就不是单纯的好坏了。”
“既然汝知这些道理,何苦如此固执?”
孟弗图里斯苦笑了下,“爱人之仇不报可以。国势衰弱岌岌可危也罢。但是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要走。世界的混乱只有神才能纠正。吾愿做神的邪灵,用黑暗驱除黑暗的不详。”
拉神大笑。
“尘归尘,土归土。图特,让命运的轮盘继续转动吧!”



、考验

看着眼前的光芒消失,正义之厅显得昏暗了许多。
“起来吧。”图特大神带领众神站了起来。而孟弗图里斯也站了起来。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孟弗图里斯,拉神陛下愿意达成你的心愿。现在去草原吧。用你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去杀死属于你的猎豹。”
孟弗图里斯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酷热难耐,这是哪里?孟弗图里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草地上。烈日当头,应该是午后时间。意识逐渐恢复。而他似乎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现在也还是个卡和巴的合体。要想复活,他必须有一个肉体。而在这个非洲的大草原,他必须找到自己的肉身。
孟弗图里斯翻了个身,躺在草丛里,看着蔚蓝的填空,也可以感觉炙热的阳光照在面颊上。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至少感觉是真实的。倘若找不到肉身,那灵魂也就会湮灭。这和被奥西里斯大神的狮子一口吞掉没什么区别。
孟弗图里斯站了起来。他走向一棵树,在树荫里坐着。他现在在思考。自己手无寸铁,如何能逮住肉体?什么样的肉体?他不可以取人性命,那就必须以动物取代。草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老弱病残的动物固然好抓,但是要让自己成为恶灵一样的存在,必须抓到身强力壮的动物。想到此,孟弗图里斯向树顶爬上去。要想找到目标,必须站得高。毕竟举目四望,眼下没有任何生物。而这也是危险的。大自然的凶恶很可能就潜伏在草丛中。
很快,孟弗图里斯站在了树顶。一股恶心的臭味钻入鼻子里。孟弗图里斯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死掉的羚羊。羚羊在地上奔跑,怎么会跑到树上?这种情况只可能有一个,猎豹把自己的食物拽到树上藏起来了。那也就是说羚羊的主人猎豹随时都会回来。能把食物拉到树上的猎豹,定然不会是老弱病残。
孟弗图里斯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爬树的时候,手的皮肤与粗糙的树皮摩擦,让人感觉有点疼痛。作为卡与巴的结合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刚才爬的时候没想到。作为无法被看见的灵魂,怎么会有触觉?难道这不是真实的世界?那么这样的话,自己也就有绝对的可能被凶猛的野兽吃掉……自己并不是武艺高强的人,何况一个祭司也不会尚武。那想要逮住猎物就必须智取。现在身在猎豹的藏身处,若它现在回来,自己必然遭殃。看着天色,若是做些陷阱,可能也是晚上了。而倘若和猎豹在晚上相遇,那自己必然处于劣势。当下应该先离开这里
,找些东西做好工具。
孟弗图里斯爬下树,远离了那里。但他必须确保自己也能注意到这头猎豹的行踪。他把草叶编紧做成绳子。然后在身上抹上泥土掩盖身上的气味,以免被猎豹发现。他找来了一些石头,用他们做刀斧,砍下一些树枝。用这些做一些工具吧。
既然不能和猎豹肉搏,只能智取,那最简便的方法是做机关陷阱。这很是困难。总不可能在猎豹眼前挖陷阱吧……
猎豹和其它大型猫科动物相比,体力和强度逊色很多。猎豹主要的优势在于速度,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它可以跑得这么快。假如孟弗图里斯身体强壮,凭借人的勇猛之力未必就不打不过猎豹。而猎豹只要连续三次以上抓不到猎物就很有可能累死。如此看来,只要确保猎豹一直奔跑,方能累死它,也算是不劳而获了。但自己又怎样能确保猎豹可以跑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呢……?毕竟两条腿的人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追上猎豹的速度的。即便是强壮的拉塔默克这也是不可能的。
夜幕降临。孟弗图里斯可以隐约看到有一头猎豹正在往树那里走。这时候他不作声,也不敢动。若是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被猎豹发现了,那自己的小命也得搭上了。身上抹了泥土也未必能完全掩盖身上的气味。毕竟动物的嗅觉之敏锐,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好在此刻风向有利于孟弗图里斯。逆风的孟弗图里斯身上的气味是不会被猎豹察觉的。
草叶随风沙沙作响。孟弗图里斯可以想象夜晚的生态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这就是大自然。生生不息,却也弥漫着死亡的阴影。生与死,就像月光中的光影,彼此并非对立的存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支撑着自己呢?保卫王权这样可笑的理由?倘若拉塔默克幸福地生活在来世的世界里,那自己有什么好记挂的?身体或心灵的痛苦,在死亡的时候已经一起沉没了,自己想要复活又是为何?不觉得这一切都很牵强吗?既然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地生存,那拉神为何又允许了自己的无理要求?而最重要的是,仇恨那么重要吗?
“孟弗图里斯啊,你这是在退缩吗?因为害怕自己完不成考验而给自己寻找借口逃避?”孟弗图里斯苦笑着自言自语。
夜晚,满天星斗。寂寥,了无人烟。因为这里不是底比斯,也不是孟菲斯。这是蛮荒的国度。
孟弗图里斯慢慢躺下了,闭目休息。很快他将要和大自然殊死搏斗了……
太阳,璀璨的存在,在东
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可是此时的孟弗图里斯并没有心情观赏日出时的景色。他在等猎豹醒来。
猎豹并非夜行动物。拖到树上的羚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物色新的猎物。豹子悄然跳下树,在草丛中移动。远处似乎有活物。看上去像是一头羚羊。那也许是头粗心的羚羊,居然没有和羚羊群在一起,大概是走丢了。没有和羚羊群一起行动的落单动物,即便强壮也是处于危险中的。当然危险未必会成为现实。猎豹不一定可以猎到羚羊。有输有赢,就像身体与影子,黑暗与光明一样,是两个极端。而这样的极端也证明了造物主的睿智与公正。食草动物的敏捷正是为了战胜食肉动物的蛮力而产生。在大自然残酷的考验下,力量与狡诈的巅峰者才是生存者。
猎豹悄悄前行,现下无风,是个捕猎的好时机。自身的气味不易被猎物发觉。这是一个优秀猎手必须知道的。猎豹俯□子,缓慢且警惕的靠近猎物。它决定从后面突袭。很多猫科动物在狩猎的时候都不是正面袭击。偷袭是一种省时省力的策略。要知道在自然界存活,每个生物都必须狡诈。如何战胜对手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结果——生存下去。
猎豹靠近了羚羊,不过百米的距离。想要突袭其实不难。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羚羊似乎有些警觉。它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跑了起来。对于猎豹来说,这不是想羚羊是否发现自己的时候。猎豹一跃而起,快速奔向羚羊。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头羚羊似乎跑的并不快。难道是受伤了?落单且受伤的动物确实份难得的“礼物”。
眼看猎豹马上就要追上羚羊了,确见羚羊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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