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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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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之家,鬼瞰其室。这话一点不假。黄梁梦酒店被邯郸府的一个人瞄上了。那人姓杨名兴旺,是如今邯郸茅知府的小舅子,经营客栈、青楼、赌场、服装百杂生意,欺行霸市,盘剥乡里,是邯郸的暴发户。一天,杨兴旺来找黄掌柜,商量要将黄梁梦酒店买下来,黄念恩惋谢道:这是祖产,自己不敢卖也不能卖。杨兴旺要黄念恩报价,黄念恩枉顾左右而言他,杨兴旺碰了个软钉子,临走时撂下一句狠话: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第二天,杨兴旺指使手下的混混来闹场子。一会儿说,菜里吃出了苍蝇,吃了拉肚子,掀台子砸场子,要赔钱,赔什么吃坏身子费,恶心呕吐费;一会儿说,菜太咸了,把老子咸得得了病,也要赔看病治疗费,误工费,食客看不过去,说他们几句,这还了得,便将食客打得满地找牙。黄梁梦酒店从此无人问津,谁还敢再来呀。
黄念恩只得暂时关门歇业。杨兴旺托人来探口风,酒店卖不卖?黄念恩思忖,关门歇业也不是个事,卖就卖吧,便问,杨兴旺出多少银子?来人道,至多三千两。黄念恩心道:这酒店至少也值个两三万两白银,这不跟抢差不多吗,便一口回绝道:不卖。来人道,你不后悔?黄念恩怒道,不后悔,关门歇业也不卖。要卖我也卖给别人,决不卖给你杨兴旺。来人“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悻悻而归。
过了两天,黄念恩正跟几个朋友在茶馆喝茶,仆人神色慌张的找到他,说是夫人带着公子去城隍庙烧香,还未进城隍庙,便被几个黑衣大汉拖进马车抢走了。黄念恩慌了手脚,辞了朋友,出了茶馆,去找夫人、儿子,先去邯郸府衙报了官,捕头问明详情后,道:“这事就交给我等便了,我等将着即彻查,决不姑息。”出了衙门,正没主张时,一辆马车跑来,在他身边停下,马车的门打开了,一个后生道:“是黄梁梦酒店的黄掌柜么?”黄念恩道:“正是在下。”后生道:“夫人、公子找到了,快上来,接她们去。”情急间,黄念恩无暇思索,喜道:“敢情好。”便跳上了马车。一上车,车门哐当关上,马车就跑了,才知道着了道儿,车内两名精壮汉子,戴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人揪着他的领口,一人扣住他的命门,两柄匕首顶在他胸口,喝道:“噤声,不然弄死你。”然后,将他双眼用黑布蒙上,嘴里塞上烂布,五花大绑扔在马车地板上,汉子的脚踩着他身子,动弹不得。马车不快不慢的跑着。
过了好久,马车停下,把黄念恩推下车,带到一个房间,这才将他蒙眼的黑布与嘴里的烂布撤了,没松绑,将他摁在一张椅子里。他睁眼一看,见房内两个铜烛台,点着两枝粗大的蜡烛,房间门窗紧闭,窗户遮着黑布,烛光将室内照得雪亮,对面正中坐着条戴着黑头罩的肥大汉子,只露出两只恶狠狠的眼睛,他身前一张案子,放着笔墨纸砚,案子上还插着柄利斧,他身后站着两名壮汉,跟他一样打扮,头戴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罩。黄念恩嗫嚅道:“大王,我家妻小在哪?”肥大汉子道:“这个你放心,老子把你请来,是要你办一件事,办完了事,就将你妻子、儿子和你送回去。要是办不了,那老子就不客气罗。”说着,他提起案头上的斧子一挥,啪达一声,案头被砍了一只角。他又将斧子插在案头上。
黄念恩道:“大王要小人办啥事?只管吩咐,小人自会应允。”“要你写张欠据。”“啥欠据?”“写一张欠杨兴旺杨大掌柜银子三万两的欠据。”黄念恩道:“在下没那么多银子,怎么还呀。”肥大汉子道:“没银子不要紧,可以用黄梁梦酒店顶嘛。”黄念恩这才知道是杨兴旺做的局,他道:“求大王开恩,这欠据小人着实不能写,要写了,小人便没了生计。”
肥大汉子道:“来人呀,把姓黄的狗婆娘带上来。”屋后一侧的门开了,一条汉子戴着头罩,抓着他妻子的头发,把他妻子从内屋拖了出来,他妻子哭喊挣扎,黄念恩正想求情应允,肥大汉子道:“砍了。”汉子拔出腰刀,刀光一闪,血光四溅,妻子的脑袋骨鹿鹿在地上乱转。黄念恩大叫一声,昏了过去。一盆凉水将他泼醒,地上是妻子的尸首,妻子的脑袋已滚到墙边,满地的鲜血,室内充塞着浓烈的血腥味。
肥大汉子道:“下一个轮到你儿子了,借据写还是不写?”黄念恩道:“写,写,我写,写就是了。写……”他语不成声,也泣不成声,又怕又恨,身后壮汉为他松了绑,他揉着手腕,写下了借据:欠杨兴旺大掌柜纹银三万两。具名画押,署上年月日。肥大汉子这才道:“送王掌柜父子回家。别忘了,将他夫人的尸首包起来,一起带走。”王掌柜的双眼又被蒙了起来,听得屋内一阵声响,大约在包裹他发妻的尸首,把他押上马车,听得儿子在车内的哭声,他才松了口气。接着马车就跑了起来,跑了大约有三、四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车上汉子先将他和儿子推下马车,又将妻子的尸首扔下,马车转瞬消失,黄掌柜摘下蒙眼黑布,见已是深夜,疏星零落,夜色沉沉,身处野外城郊,身边是妻子的尸体,寒风萧萧,不胜悲苦,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第二天,他将妻子尸体停在后院,暗中将儿子托亲戚带到乡下抚养。
第三天,拟了一份状子,状告杨兴旺与匪人勾结,绑架杀人,谋夺黄梁梦酒店的罪状,去邯郸府衙告了一状。知府茅青云升堂受理,传被告杨兴旺,杨兴旺道,原告所言,莫名其妙,小人冤枉,唯独“欠据”倒是确凿之事,是原告三年前向小人所借,杨兴旺当庭出具了欠据。
茅知府要被告出具证据,黄念恩却无法举证,既无人证,也无物证,甚至连杀人的地点都无法提供。
知府道:“原告汹汹,可惜无据,无据之嫌,暂且缓论;被告喊冤,证据凿凿,虽则受屈,忍让为先;因原告有妻子被杀之事在先,神智错乱,亦属人之常情,其情可悯,其心可鉴。凶徒妄为,无法无天,人命关天,神人共怒,着捕快倾力侦办,不得怠忽,此案蹊跷屈直,待水落日出后,再作定夺,原被告稍安毋躁,退堂。”
黄念恩气苦不已,这不是在明帮着他小舅子吗,不知茅知府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知茅知府受了他小舅子多少好处。
过了数天,混世魔王王牛儿便来替杨兴旺逼债了。黄念恩一看王牛儿那肥大的个头;便知他就是那天在黑屋里戴着头罩;问话杀妻的斧头帮帮主,王牛儿道,要么还了三万两纹银,要么将黄梁梦酒店拿来抵债。黄念恩思忖,如今在城内,耳目众多,料王牛儿不敢胡来,便道借据是逼出来的,没这回事,便遭到了混世魔王的鞭挞,正打熬不过,要改口屈从时,飞天侠盗丁飘蓬闯进来解救了他。
当日;丁飘蓬劝其安心治伤将养,他会将此事摆平。便扮成游客去酒楼茶肆,四处打探。得知暴发户杨兴旺本是一市井无赖,他妹子颇有几分姿色,后为邯郸知府纳为小妾,自此,他便依仗姐夫,纠集斧头帮,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只三、四年功夫,立时暴富了起来。做了许多杀人害命、伤天害理的案子,却终因有知府处处佑护而安然无殃。他明白,若是没有姐夫罩着,他依旧是街头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泼皮,因此,他每赚一笔不义之财,便会和姐夫平分秋色。邯郸城自然民怨鼎沸,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三天,邯郸府暴出了一桩大快人心的案子:斧头帮帮主,混世魔王王牛儿及三名党羽,被人杀死在赌场,而且,俱各一剑穿心,伤口不大,却足以致死;杨兴旺杨大掌柜在妓院嫖宿时也被杀,尸体赤裸,却不见了头颅;两案现场均留有血字:作案者丁大爷丁阿四,与旁人概不相干。
更有趣的是,同夜,杨兴旺府上,偌大一个院子,着了一把天火,竟烧成一片白地。幸好,火灾中未曾有人员伤亡。
邯郸城百姓拍手称快,纷纷鸣放鞭炮,喝酒庆贺,一时,邯郸城内外酒肆的酒,不管好的孬的,竟卖了个精空。
邯郸知府茅青云慌了神,调派捕快兵丁日夜守卫府衙,书房、卧室、花园、厅堂均有捕快兵丁巡值。整个府衙戒备森严。怕飞天侠盗来找自己的霉气。
传闻丁飘蓬起事麻城,知县被杀后,弃尸县衙门口,头颅悬挂在城头有七天之久,竟无人敢去收尸。
想起这档子事,他就心惊肉跳。
过了数天,相安无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湖欠债,到时必还。到第七天深夜,债主还是上门了。
那晚,茅知府心惊肉跳,辗转反侧,难以安睡,便在书房看书,书房门口自有捕快兵丁守护。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闪进一个人来,一身黑色夜行衣靠,背插一柄长剑,手里拎着只包袱,来人把门带上,朝他一笑,扮个怪相,茅知府吓得口不能言,竟呲出一泡尿来,凳子上地上全湿了,也忘了呼喊捕快兵丁。
来人一闪,已到眼前,竟是个小伙子,眉飞入鬓,目若点漆,威棱四射,锋利如刀,他将手头包袱往案头重重一放,沉声道:“狗官,知道大爷是谁么?”
茅知府哆嗦道:“是,是,飞天侠盗丁爷,丁大爷。”
丁飘蓬道:“没错,正是大爷,狗官,你与小舅子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残害良善,侵吞民财,搜刮民脂民膏,恶贯满盈,知罪么?”
茅知府扑嗵一声,跪在地上,道:“下官知罪,万望大侠高抬贵手,容下官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丁飘蓬道:“听说,你也是穷人出身,起初政声尚可,以后每况愈下,如今,则是臭名昭著。”
茅知府听丁飘蓬的口气转缓了,忙道:“下官知罪了,定当痛改前非。昔时,下官家境贫寒,靠读书求学,勤奋刻苦,从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到如今,一路科考,历尽艰辛,十年寒窗,着实不易。”
、十五 阴毒知府埋眼线
过了数天,相安无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湖欠债,到时必还。到第七天深夜,债主还是上门了。
那晚,茅知府心惊肉跳,辗转反侧,难以安睡,便在书房看书,书房门口自有捕快兵丁守护。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闪进一个人来,一身黑色夜行衣靠,背插一柄长剑,手里拎着只包袱,来人把门带上,朝他一笑,扮个怪相,茅知府吓得口不能言,竟呲出一泡尿来,凳子上地上全湿了,也忘了呼喊捕快兵丁。
来人一闪,已到眼前,竟是个小伙子,眉飞入鬓,目若点漆,威棱四射,锋利如刀,他将手头包袱往案头重重一放,沉声道:“狗官,知道大爷是谁么?”
茅知府哆嗦道:“是,是,飞天侠盗丁爷,丁大爷。”
丁飘蓬道:“没错,正是大爷,狗官,你与小舅子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残害良善,侵吞民财,搜刮民脂民膏,恶贯满盈,知罪么?”
茅知府扑嗵一声,跪在地上,道:“下官知罪,万望大侠高抬贵手,容下官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丁飘蓬道:“听说,你也是穷人出身,起初政声尚可,以后每况愈下,如今,则是臭名昭著。”
茅知府听丁飘蓬的口气转缓了,忙道:“下官知罪了,定当痛改前非。昔时,下官家境贫寒,靠读书求学,勤奋刻苦,从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到如今,一路科考,历尽艰辛,十年寒窗,着实不易。”
丁飘蓬道:“你既出身贫寒,应知穷人不易,一旦为官,更应扶贫济困,竟与刁民恶霸勾结,沆瀣一气,助纣为虐。狗官,你说该杀不该杀!”
茅知府磕头如捣蒜,求饶道:“下官该杀,下官该杀,万望大侠,留下官一条活命,下官从今往后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丁飘蓬道:“饶你一命不难,你要依我几件事。”
茅知府道:“大侠尽管吩咐,下官无不俯首听命。”
丁飘蓬道:“第一,将杨兴旺近年来敲诈勒索得来的客栈、百杂店、房产、田地等等,尽皆归还给原主,这里是一份清单,在五日内办结,若有迟延,小心你的狗头。”丁飘蓬拿出一份清单来,交在茅青云手中。又道:“第二,用近年来所得赃银,在市内要路口,建一施粥棚,招蓦专门人员,一日三餐,为贫苦百姓施粥,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不可停业一日;第三,用近年来所得赃银,按月对邯郸城内所有的鳏寡孤独派送月银,保障以上人员的日常生活,不可一月不派;第四,黄梁梦酒店黄掌柜被你等害得丧妻停业,受尽惊吓苦楚,应赔偿其损失白银一万两。今后,若是黄掌柜一家,有人出了意外,老子将算在你头上,生意上若是有人滋扰生事,老子也将算在你头上,为你计,还是让捕头改扮成百姓,好生看护,以免你吃不了,兜着走。做得到么?”
知府磕首道:“做得到,做得到,下官明日就吩咐下人着即照办。”
丁飘蓬冷笑一声道:“哼,就你这守卫戒备,能挡得住老子么!老子十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狗官,你信不信?”
知府道:“下官信,信,岂敢不信。”
他一把抓起知府的左手,放在案桌上,从腰间拔出匕首,刀刃一闪,切下一截无名指来,茅知府惨叫一声,鲜血长流。
丁飘蓬道:“让你长个记性。”
说毕,转身挥掌,那丈把开外的门,受掌力催送,竟吱呀一声开了,脚只一抬,人便如飞絮般飘了出去。
看得茅知府,矫舌不下。
他从地上起来,打开案桌上的包袱,一股腥臭扑鼻而来,赫然是小舅子杨兴旺的头颅,他啊了一声,倒吸了口冷气,跌跌撞撞,走到书房门口,见守卫的捕快兵丁俱各被点了穴道,歪倒在墙边,已不省人事。茅知府长叹一口气,瘫坐在门槛上,象一摊稀泥,一时没了主张。
黄念恩时有今日,便多亏了飞天侠盗丁飘蓬。
三年后,两人相聚在完璧包厢,自觉倍感亲热。
丁飘蓬问道:“这些年来,酒店生意可好?”
黄掌柜道:“好,一天比一天好。”
丁飘蓬顺:“狗官茅知府可曾来找过麻烦?”
黄掌柜道:“他敢吗,还时常遣人来问,有否难处,如有,只管开口。哈,活象我是他的老爹了。”
王小二道:“老爷,囊中银子有些吃紧,是否向掌柜的暂借些盘缠?”
黄掌柜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去柜上账房取些来便可。”
一会儿,黄掌柜带来一只包袱,内中有十两黄金,百两纹银,自然还有些散碎的银子。将包袱交王小二收下。
黄掌柜道:“风声吃紧,城头通缉令悬挂,盘查得紧,大侠手脚似有些不便,是受伤了么。”
丁飘蓬道:“擦破点皮,不碍事。”
王小二道:“还不碍事,伤得不轻呢。”
黄掌柜道:“这位小兄弟,嗯,大概就是通缉令上说的王小二了?”
王小二悻悻道:“我的通缉令也贴到邯郸城了?官府正经事不办,办这号破事倒挺快。”
黄掌柜道:“听小兄弟的口音,好年轻啊。”
王小二道:“十六岁。”
黄掌柜道:“真是少年英雄。了不起啊。”
丁飘蓬道:“黄兄,有一事要提醒,若是在下遇到不测,黄兄应立即出逃,否则有杀身之祸。”
黄掌柜道:“为何?”
丁飘蓬道:“茅知府怕的就是在下,若是在下死了,他就会杀你,只要在下一日不死,他便一日奉你为爹。茅知府不是真的变好了,是因怕变好了,这点黄兄,定要弄清楚了。”
黄掌柜一愣,道:“大侠死不了,大侠是一把剑,是恶霸、贪官、黑帮、匪徒、暴君、及所有凶残不法坏蛋头上悬着的一把剑。有了大侠,这世道便有了敬畏。上苍会保佑大侠长命百岁。”
丁飘蓬道:“不敢当不敢当,黄兄谬奖了。总之,黄兄还是早作打算,邯郸不可久留,千万不可恋栈,找个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是为上上之选。走时不可向任何亲友告知去向,切记切记。”
黄掌柜道:“谢谢大侠关照,我与大侠来个约定,我的出逃地,或在杭州,或在广州,大侠可一定要来呀。”
丁飘蓬道:“到时一定来讨扰黄兄。在下这就要告辞了。”
黄掌柜道:“不多住几天?”
丁飘蓬道:“本不该在此停留,既路过此地,就顺便来看看黄兄,黄兄不必送了,以免招人耳目。”
黄念恩没有送丁飘蓬。
其实,送不送是一样的,不送也已盯上了。
茅青云知府是个软蛋松包不假,若是就此将他看成草包,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读书读得好,考场考得好,心机自然就高人一筹了。
杀了小舅子,砍了自己的中指,断了每年数十万雪花银的财路,又要让自己一个堂堂知府,向一个开饭店的老板赔钱赔礼,又要办粥棚,派份银,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丁阿四丁飘蓬扒皮抽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有足够的耐心,就象一个老练的猎手。
只有丁飘蓬死了,自己才能活得舒坦,才能大把大把的捞金子银子。
剁指三天后,在密室,他叫来了自己的心腹捕快郭忠诚,郭忠诚三十来岁,武功平常,却最是殷勤嘴严,腿脚勤快。他给了郭忠诚三份捕快的薪俸,要郭忠诚每天去黄粱梦酒店盯着,看看黄掌柜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若有,立即回来禀报,就这么点子事。
郭忠诚在酒店对门租个门面,开了个杂货铺,既能赚钱,又误不了盯梢。他又买通了店内两个店伙作眼线,眼线钱自然是茅知府出的。这样一来,他的监视变得更为周全到位了。
三年过去了,黄掌柜没有异常举动,郭忠诚银子拿得都烫手了,茅知府笑笑道:“不慌,盯着,哪有那么快。”
郭忠诚看着茅知府坏坏的笑,心道:得罪了当官的,其实,是件非常可怕的事。
茅知府深信丁飘蓬丁阿四一定会来,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嘛,慌啥。
那天,黄粱梦酒店的眼线,假装来到杂货铺买东西,暗中通给郭忠诚一个消息:有一个穿蓝袍的白发老头,号称飞爷,带着个仆人来酒店用餐,黄掌柜亲自招待,还顶上包厢的门,窃窃私语,不知谈些啥,后又匆匆出来,去帐房取了许多金银,包了个沉甸甸的包袱,大约是送给那白发老头的。黄掌柜可热乎了,现在还在叙旧呢。
说毕,郭忠诚塞给眼线一两银子,眼线笑花了眼,道声谢,顺手提了柜上的一瓶酒,象是买酒的模样,珊珊离去。
哈,有鬼,郭忠诚兴奋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紧盯着酒店的大门。这是三年来,唯一一次有价值的情报。
过了一个时辰,一个须发斑白、穿蓝袍的老人,拄着拐杖出来了,腿脚好似有些不便。后面跟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仆。
男仆解开树上拴着的驴子,扶老人上驴,俩人向城北而去。
郭忠诚忙挑起货郎担,摇着货郎鼓,跟了上去。
土地公公楚可用快马加鞭,带着三名捕快从大路追踪丁飘蓬,到了邯郸后,便径直去邯郸衙门找余爷余总捕头,了解这些天,通缉罪犯在邯郸是否有苗头。
京官到了地方上,自然是件大事,论官职,刑部捕头没法与知府相提并论,但毕竟是来自京城,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知府也只有屈尊了。
茅知府在将相和酒店安排了两间包厢,一间包厢里只有知府、楚可用、余总捕头,另一间包厢内,便是三位北京捕快和一些邯郸捕头了。
酒过三巡,茅知府问道:“楚捕头,听说前些天,丁阿四在月宫温泉客栈,被乔爷与你们围住了,险些逮个正着。”
楚可用思忖:总算保密得不错了,却还是传了出去,真叫做没有不透缝的墙。他叹口气,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茅知府道:“传说。还听说,丁阿四受了重伤,各位的伤势也轻重不一。终因轻功了得,还是让丁阿四逃之夭夭了。此次来敝府,可是为了丁阿四?”
楚可用道:“是。请茅知府与余总捕头多多关照。”
余总捕头道:“这个自然,但凡用得着在下的,只管吩咐。”
楚可用道:“听说三年前,丁阿四也到邯郸放肆来了。知府大人左手的那一截指头,也是丁阿四砍的。”
茅知府道:“是。当时,丁阿四深夜潜入本官书房,以死相逼,要本官打开府库,妄图劫掠国库金银。本官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本官区区一命,悉听尊便。若要本官打开府库,比登天还难。丁阿四以匕首割断本官中指,以致残胁迫,本官正色道,死且不惧,何况残乎。中指切断,血流汩汩,本官坦然自若,劝其改邪归正,投案自首。言谈晏晏,正气凛然,丁犯邪不压正,终于知难而退了。”
楚可用险些喷饭,传说中的茅知府,那可是几天没有缓过神来。
楚可用是个圆滑的人,当时举杯道:“好,知府大人英雄了得,在下敬大人一杯。”
一仰脖,杯中酒尽。茅知府也喝了杯中的酒,道:“谬奖谬奖,读书明理,讲究的就是‘骨气’二字,士可杀而不可辱,岂能做贪生怕死之辈。”
忽然,包厢门开了,家仆在门口向知府使个眼色,茅知府道:“不好意思,失陪了,去去就来。”
在对顾一间空着的包厢内,郭忠诚正等得着急,他向茅知府禀报,黄粱梦酒店黄掌柜的异常举动,及自己跟踪到的结果。
茅知府道:“好极,继续盯着黄掌柜,不得怠忽。”
郭忠诚道:“是。”便匆匆走了。
一个白发老头,行动不便,似乎带伤在身,会不会是丁飘蓬乔装改扮的?一个仆人,会不会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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