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佳偶天成-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了?”辛雄问后面的大师兄。
大师兄叹道:“师父交代,选庄里最好的牝马给这匹烈云骅配种,我们挑了十来匹最神骏的,它却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把它们关在一起,谁知它居然跑了……”
辛湄低头看着默默流泪的烈云骅,想了想:“它可能喜欢的是牡马吧?你们试试把它和牡马关在一起?”
你、你这是诽谤啊!烈云骅大受打击,饱含血泪地被一群人拉着去和牡马关在一起了。
*
注:牝马,指母马。牡马,指公马。

不高不潮(一)

那天晚上,月黑风急,寂静无声。
辛湄点了一盏油灯,郑重其事地翻开辛雄送给自己的小布包,本着极其热忱并且虔诚的心情,打算认真学习一下夫妻相处之绝密技巧。
布包里装着四本残旧的书,第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被翻红浪之春闺少妇必读宝典】几个大字。打开随意翻翻,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着吃力无比,她翻了几页就随手丢在一旁。
第二本——【御夫术】,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三本——【专宠二十年之后宫淫史:祥慧皇后亲笔绘云雨二十四式】,字少,图多,翻开没两页,便配了一张极其粗糙的图画,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具体到底在做什么……辛湄猜,他们可能在打架。
第四本最厚,淡红色的硬皮纸封面,还撒了一层淡淡的金粉,用红绸系得整整齐齐,虽然年代久远,但靠近了便能闻到一阵暖而不淫,清而不寒的幽香——俨然是个值钱货,和前三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解开红绸,里面一行极古朴的字:【兰麝娇蕊集——公子齐】。
再翻,入目便是一幅画,画中美人依窗而立,皓腕轻舒,目光融融满含春情,将衣带解了一半。画旁有数百年前的诗仙姬月题曰: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画风细腻婉转之极,美人眸光流转,举止娴静偏又充满诱惑,像是马上要从纸上走下来似的。画旁题字清隽秀丽,不输给当世任何书法大家。
辛湄盯着看了半天,忍不住又翻一张,第二幅里同样是那个美人,只不过如今与一名男子抱在一起,轻启朱唇宛转相就。
第三幅,罗衫半褪,玉肌微露。
第四幅……
油灯被透过窗缝的细细夜风吹得摇晃起来,辛湄沉默地看完了最后一幅画,再沉默地合上这本书,继续沉默地梳洗一番吹了灯上床,盖好被子。
良久,一声沉闷又懊丧的嚎叫从被子里传出来。
……她她她,她之前没对陆千乔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吧?应当没有吧?没有吧?!
她卷着被子滚来滚去,好想整个人就变成一颗小棉花,可以钻进去再也不用出来。
滚到一半,忽听窗户被人轻轻敲了几下,辛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谁?”
一封信从窗缝里塞进来,轻轻飘落在地。辛湄从床上跳下,急急推开窗,便见一只很眼熟的小妖怪飘在半空里,朝她恭恭敬敬鞠个躬,这才转身飞走了。
这只小妖怪……好像是皇陵里的?
辛湄拾起那封信,飞快拆开,里面只有一行字,字体刚劲有力:八月十五,辛邪庄见。
落款是一个“乔”字。
……陆千乔八月十五要过来?!
信纸从手里重新飘落在地,辛湄抱着脑袋慌神了。
不想见他!
不,不是……
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
也不是……
她……她她,她现在很需要心理准备!相当、十分、极其、特别——需要心理准备啊啊啊!
辛湄猛然回头,盯着放在桌上那几本书,火燎火烧地奔过去抓起来,四处打量,试图找个稳妥的地方藏好。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给他看到!绝对不能!
床底下——不行!太常见的隐藏地点,肯定会暴露!
衣橱里——不行!保不准她换衣服的时候就不小心掉出来了。
她忽然瞅见梳妆台上积灰的珠宝奁,眼睛登时一亮,将珠宝奁里那些常年不用的首饰一股脑倒出来,再把那几本书放进去,首饰铺在上面,盖上盖子……嗯,这样就完美了。
辛湄放心地关上窗户,继续回床上睡觉,默念“我什么也没看见”一千遍,在心猿意马中睡着了。
一夜春梦。
*
八月十五,满月,月饼节。
早早得知姑爷会来的辛雄,乐得下巴都要合不拢,准备了上千种口味的月饼,从圆的,到方的,再到不规则形状的,堆成了小山。
“小湄,姑爷的口味是偏甜还是偏咸?”
老人家总害怕自己准备的月饼不够多,没有姑爷喜欢吃的,忙得焦头烂额。
“爹,他是你女婿,只有他讨好你的份,你担心什么啊?”
“混蛋!”辛雄老泪纵横,“你已经得罪了姑爷,他都把你赶回娘家叫你反省了!难道你想叫他在月饼节写下休书把你休掉吗?!”
“……我认为,休书和月饼,完全是两回事……”
“啊,对了!还有晚宴的菜肴!小湄,姑爷喜欢吃肉还是吃菜?”
“爹,娘到底是怎么忍受了你那么多年的?”
“肯定是肉吧?他是将军,经常打仗,必然是喜欢吃肉的!”
辛雄唰唰写下满满一张纸的菜单,递给外面的二师兄,郑重吩咐:“再把地窖里存的二十年陈酿拿出来兑上新酒!小心小心!今晚来的是贵客!”
她爹又疯魔了。
辛湄摇着头走出去,准备透透气,忽见大师兄从大门处狂奔而来,惊声大叫:“来了!将军带着许多人来了!”
辛邪庄里霎时乱成一锅粥,辛湄被一群人簇拥着,晕头转向地带往大门口,刚好见到陆千乔从秋月背上跳下来,身后跟着数十人——不对,数十妖,都扮作凡人的模样,毕恭毕敬地站在后方,每人牵着一匹灵兽,灵兽背上有的驮着箱子,有的驮着数枚匣子,令人眼花缭乱。
陆千乔今天看上去……呃,特别和往常不同,似乎刻意打扮过,往日的淡青衫子换成了雪白的外衣,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只是双眼用一条黑布覆住,却丝毫不见狼狈,反倒为玉树临风的外形增添了一丝神秘。
莫非是怕红眼珠吓坏她老爹?
他真是太低估老爹的承受能力了,不要说是红眼珠,就算他长八只手,说不定老爹都会喜得抓耳挠腮,认为那是天赋异禀。
辛雄颤抖着迎上去,还未想好第一句要说点什么,陆千乔已经稳稳走来,躬身下拜,声音沉稳:“晚生陆千乔,见过辛老板。”
辛雄的眼泪唰一声下来了。
他……他叫自己辛老板,而不是岳父。
他恨恨地回头瞪一眼辛湄:看看!多好的姑爷!你怎么就把他气得连岳父都不肯叫了?!
辛湄别过脑袋假装不知道,视野里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悄悄转动眼珠,立即望见陆千乔的脸,他的眼睛虽然被黑布覆盖,却仿佛仍然能看见东西。他正对着自己,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笑。
我来了。他的表情这样说。
辛湄连脖子都在发烫,低头暗咳一声,却不能像以前一样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说点什么,踯躅半晌,还是摇摇头转身走了。
她还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小魔星的丈夫来到辛邪庄,不亚于水滴进热油锅里,几乎满庄的人都凑在正厅外,从门缝、窗户缝之类的缝隙往里望。
大师兄见陆千乔蒙着块黑布却依然器宇轩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我未来的老婆绝不会选这种小白脸!”
二师兄邪佞魅惑的笑:“一般一般,还输我一些吧。”
辛湄抱着膝盖坐在窗下,懒得说话,只是冥思苦想怎么才能做好心理准备。
正厅里,陆千乔忽然开口了:“辛老板,晚生今日是送上彩礼,还望笑纳。”
门外那些妖怪呼啦啦送进去一堆箱子匣子饼子,有银两,有古玩字画,更有绫罗绸缎——极标准且极丰厚的彩礼。
辛雄霎时破涕为笑,结结巴巴:“姑、姑爷何必这样客气……咱们、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只是小女顽劣,让、让姑爷操心了……还望姑爷莫要和她计较。”
陆千乔笑了笑:“晚生有意迎娶辛小姐为妻,终此一生只一人,不离不弃,辛老板可否成全?”
辛雄使劲点头:“成全成全!绝对成全!”
……只是,好奇怪,他都已经是姑爷了,还要他成全什么?
陆千乔起身,再一次躬身下拜,这次终于改口:“千乔拜谢岳丈。”
那晚辛雄心情好得太过头,一不小心就喝得烂醉,被人抬回房间了,辛湄只好亲自送陆千乔回客房。
一轮满月挂在头顶,四下里雪亮透澈,往日走惯了的长廊今日不知怎么特别长,小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辛湄摸了摸脸颊,怕误事,她今天只喝了两小杯酒,但身上还是烧起来了,皮肤滚烫的。
“辛湄。”
陆千乔在后面低低唤她一声,停下了脚步。
她愕然转身,才发觉他已经将覆盖眼睛的黑布取下,又是一双红里透光的眼,在夜里看来真挺毛骨悚然的。她急忙四处张望,奔过去用手捂住:“小心周围有人看见!”
他握住她的手腕放下去,问:“你不喜欢?”
“是你不想被人发觉吧?”她嘟起脸,“你把我爹想得太脆弱了!”
他摇头:“不是说这个,我来提亲……你不喜欢?”
“没有啊,我很喜欢。”她嘻嘻一笑,“陆千乔,我很喜欢!还有,你原来那么有钱!我还以为你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将军呢!”
他也笑了,揽住她的肩膀:“既然是将军,又怎会身无分文?”
……他揽住她了!心理准备心理准备!
辛湄脑海里瞬间浮现那本兰麝娇蕊集里众多图画,浑身顿时硬成石头,抬头只是干笑。她的心理准备!赶紧做好啊!
“怎么了?”陆千乔发觉她的异常,不由奇怪。
辛湄想了又想,终于斟酌着开口:“那个,陆千乔……其实吧,我这个人,还是挺矜持挺高贵挺贤惠的,你说对不对?”
“……”
他沉默,这种时候果然沉默是金。
“你就说一声对嘛!”她急得乱跳。
依然沉默,他的手放在下巴上,像是在忍笑,怎样也不肯回答她。
“哼!我回房了!”
她气得脸嘟起来,转身就走。
他飞快抓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她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把甩开。
……呃,糟了。
辛湄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大叫一声:“睡觉!”
说罢拔腿便跑,没跑几步,只听他在后面稳稳追上,她吓得跳起来,忙不择路,一拳把长廊的墙打出个洞,钻进去继续跑。
宁静的辛邪庄夜晚,那晚很不宁静,时不时传出“砰”,“哗啦”之类的巨响,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假装没听见,小别胜新婚嘛!大家都能理解的。
在连续砸碎四堵墙之后,辛湄终于被树根绊了一下,朝前直踉跄,一头撞在树上。
下一刻,手腕便被人压住,陆千乔紧紧靠上来——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从背后靠上来!她的脸压在树上很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写完这章已经是凌晨2点。

5号我就去扬州了,8号回,所以,这些天暂时不更。9号恢复日更,嗯,没错,是日更。

大家看文要开心~当然,多出去玩更好哦~多吃多睡,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爬走……



29  不高不潮 (二)







一只手伸过来,不由分说按在她额头上,辛湄自觉腔子里那颗小心脏快蹦出来了,慌得腿软。
他要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要在这里吧?这里……不太方便啊!按照书上的步骤,难道不应该是在漂亮又柔软的床上,然后你脱我一件,我脱你一件这样来么?

“你发烧了。”
陆千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还带着融融的热气,呵出她一身鸡皮疙瘩。
他说什么来着?她现在很激荡没听清……

“不该喝那么多酒。走,我送你回房。”

又一只手继续不由分说抓着她的后背心,一提,再那么一挟,她就和米袋子似的被夹着走了。
奇怪,他难道不该是抱个满怀那样抱着她,再不济也应当是背在背上,像米袋子似的夹着是怎么回事啊?!

辛湄勉力仰起脖子看他:“陆千乔,你这样提着我很难受。”
他面上表情极其十分淡定,一点也不温柔缠绵,声音很平稳:“喝醉了都会难受,先忍一会儿,马上就到。”
她愕然:“我没醉!”
他不说话,嗯,醉酒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
“我真没醉!”
她就是想做个心理准备而已,怎么那么难呢。

他胳膊一抬,姿势终于改了,从挟米袋变成了扛米袋。辛湄不由默然流下两行凄楚的泪水,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和米袋是一样的。

辛湄的院落就在辛雄的隔壁,小巧玲珑,院中种满了梅花,是辛雄按照女儿名字里的“湄”字栽种的。原本辛雄是给女儿取名“辛梅”,皆因妻子名字里有个梅字,他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的很。后来请了玉清仙人来算命,算出辛湄命中五行缺水,梅就换成了湄,又听取玉清仙人的建议,在女儿院前栽满梅花,取其孤寒高洁,据说对将来的姻缘是大有好处的。

可是,好处什么的,她实在是没看出来啊!

辛湄流着眼泪被陆千乔扛进屋子里,顺手就用捆妖索给捆上了,她被迫躺床上龇牙咧嘴:“陆千乔!你又捆我!”
他完全不予理会,在冷水里拧了帕子,走过来扶起她的脑袋,另一手替她擦脸,动作又温柔又笨拙,像怕弄疼她似的。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每次都是,外面看上去好像特别体贴特别喜欢她,可做出来的事总不对味,天底下有丈夫会用捆妖索来捆自家老婆的吗?当初抓着她囚禁不放的人就是他,后来悔婚,害她婚礼当日新娘变弃妇的人也是他,再后来洋洋洒洒提亲,说要真正做夫妻的人也是他,眼下非说她醉了,用捆妖索捆她的人还是他——

他他他……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做夫妻,比生孩子还困难。

见她不动弹,也不说话,只瞪圆了两只眼睛看自己,陆千乔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次不烫手了,皮肤上还带着湿湿的凉意。他有些贪恋这种触感,手指摩挲片刻,方缓缓撤离。

“……现在还难受吗?”他低声问。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很不屑的哼声,拒绝回答。
陆千乔犹豫了一下:“你今天怪怪的。”
“你才怪怪的!”她怒了,“陆千乔,我讨厌你!今天、现在开始——从脚底板都讨厌你!”
他不以为意,只是掖好被角:“你醉得厉害,睡吧。”
“你还捆着我,睡个屁啊!”
他顿了一瞬,有些担忧:“辛湄,你再拆下去,辛邪庄就没了。”
她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你胡说!我那个……根本不是……我只是……那什么……”
“什么?”他一头雾水。
“没什么!快放开我!”

捆妖索很快被他收走,辛湄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背过去不看他:“我不要嫁给你,你走!”

陆千乔并不理会她这种孩子气,反倒四处打量,微微含笑:“这就是你住的屋子。”

他对女性房间的认识,只限于郦朝央。她是战鬼里地位高贵的夫人,又是个寡妇,房间里设置冷硬且简单,一面墙上还挂满了各类神兵利器,不见半点柔媚。

辛湄的房间截然不同。

精致的月洞窗前挂着晚霞色的轻纱,一只黄梨花木大柜子上凌乱地放了几本书,没有富丽华贵的花瓶或者珊瑚,柜子上堆满了木头做的机关小人,彩色的泥娃娃,模样古怪的各类玩具等等——显然这也不是书里标准的小姐闺房,但充满了辛湄的味道。

抵在床头的一只小橱上面,放了两只很眼熟的人偶,正是他做的天女大人和将军大人。一个五彩斑斓华丽之极,一个威风凛凛高举长刀。两只人偶脸上画的油彩都有些脱落,是时常抚摸玩弄的缘故。

陆千乔拿起那只将军大人,这人偶背后还绣了一行字,似乎是这丫头后来找人弄的。
那行字,唉,那行字——“嫖_妓将军盛装威武”。

他眉毛抖了两下,回头问她:“嫖_妓将军?”
辛湄一把抢过来,宝贝似的护在怀里:“才不是你!你走啦!不许碰我的东西!”
陆千乔哭笑不得:“辛湄,是骠骑将军,不是嫖_妓……”
“哼,我不听!”

他无奈地笑,转过去看房间另一边,那里放着一张不算大的梳妆台,不出所料,上面积了薄薄一层灰,这孩子估计长这么大很少用过。他拿起一盒胭脂,轻轻打开——嗯,变成了胭脂干。
拿起桂花头油,打开——嗯,已经完全干了。
打开粉盒——嗯,几根粉棒裂成了碎末。

辛湄在后面使劲扯他袖子,扭成麻花:“这里不行!不许看这边的东西!”
陆千乔见她慌得厉害,便拍了拍她的脑门子:“好,那我走了,你早些睡。”
他打开门走了。

辛湄长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抱起重若千钧的首饰盒,把里面的珠宝一股脑倒出来,抓起那几本书,四处张望打算找个更妥帖的地方收藏。

冷不防门又被推开,陆千乔跨了一步进来,道:“辛湄,我的覆眼黑布……”

她一慌,手里那几本书哗啦啦散落一地,别的也算了,偏生那本兰麝娇蕊集是画册,并非线装书,一时间画纸飞了满地都是,那张名叫“观音坐莲”的图就飘落在陆千乔脚边,被他一弯腰捡了起来。

辛湄情急之下大叫:“看着我!不许看别的!”
他一愣,果然抬头静静望着她,对满地散落的画纸视而不见。说起来,手里捏着的这张纸,纸质细腻柔滑,还弥漫着一股幽香……这香味,他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

“很好,那你现在把手里的纸慢慢放桌上,然后转身……”
她在对面坐立不安,脸红得和出血似的,还满头大汗。

陆千乔凝神捕捉那一缕似曾相识的幽香,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这画册上的香气不对。”

他年少时领兵退敌,多么风发得意,也曾有敌国不怀好意之人试图利用美人计引他入陷阱,画册上的香气,正是当日屋中所点的春香——凤凰膏。一寸凤凰膏等值五两白银,与那些虎狼似的春_药不同,凤凰膏甚至可以说是一剂良药,不会令人冲动不可自抑,也没什么后劲,药性不过旨在利用香气令人想入非非而已,因此中者往往很难察觉。
当年他察觉不对,当即销毁了香炉里的凤凰膏,想不到时值今日,却又一次闻到这股缠绵悱恻的幽香。

“辛湄,这本画册……”
他说着,低头仔细去看,入目便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字——
观音坐莲。
而字旁的画……

陆千乔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扬州相当不错,风景好,物价便宜,东西也好吃,推荐大家有假期的时候去那里玩。特别是四五月份,还能看到琼花~

另,JOY同学为佳偶画了一张同人图,如下:
'img'_1。jpg'/img'

呀,我觉得很不错,果然有个具体的人像更方便让人想入那什么非非啊……XD

注:此图是JOY出于爱好画的佳偶同人,请勿转载或移作它用。

再PS:本文今日起恢复日更,就酱。






不高不潮(三)

屋子里好安静啊……辛湄觉得自己都能听清浑身血液往脑子狂奔而去的声音。
所谓没脸见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她用手捂住脸,摸索着蹲下去,试图揭开床板往里钻。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辛湄腔子里的小心脏再度开始狂蹦乱跳——是睁眼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难题。
散落一地的画纸被人一张张捡起来,归拢,摊平。
她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把五指张开,从指缝里偷偷张望,只见陆千乔沉默地收拾好满地纸张书册,没事人似的放在桌上,说话声音也十分冷静:“……夜已深,我走了。”
……他、他怎么就能这么淡定自若?!显得她试图钻床底的行为无比傻气!
辛湄飞快从地上站起来,装出从床底捡到画纸的模样,遮遮掩掩走过去,暗咳一声:“那、那你走好,不送了……”
他果然转身便走,步伐不知怎么的有些慌乱,一头撞在门上,那扇平日里挺结实的木门“咣”一声摔在地上,在深夜的辛邪庄里回荡出一波又一波的余韵。
后面院落里不停被噪音吵醒的师兄们终于不堪虐待,扯直了嗓子大叫:“都快三更了!你俩别折腾了成吗?!乖乖在床上小别胜新婚不行吗?!”
陆千乔没有回头,瞬间就把门板拽起来,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辛湄眼尖,分明见着他的耳根一点点变红了,肩膀好像还在微微颤抖。
可怜……难道他窘迫得哭了?
呃,他要是淡定自若,那窘迫的人就是她。可他窘了,她反而淡定下来。
真是没人性的恶习啊……
辛湄清清嗓子:“就放在旁边吧,不用管它。”
他颤抖着把门板放一边,看背影像是要掩面狂奔而去的模样,她赶紧开口:“那个……陆千乔啊,其实吧……其实也没啥,很正常……不用紧张。”
他僵在原地不动弹,也不肯回头。
她想了想:“要不,再进来坐坐?我们商量一下婚姻大事和生儿育女计划什么的……”
他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缓缓转身,又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静静凝视她。
“辛湄,”他勉强开口,“你……我们现在还不能……总之……”
呃,他连脖子都红了……到底是因为撞翻木门,还是因为看了那本兰麝娇蕊集?说起来,他三番四次推脱洞房花烛,甚至不惜祭出捆妖索来捆她,难道是因为……因为——他根本不懂这些,又不好意思说?!
辛湄恍然大悟,眼神瞬间就变得柔软怜悯。
这可怜的孩子,虽然他有个亲娘,但跟没有也差不多,一定没人教他这些吧?怪不得呀,怪不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