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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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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顿时一片笑声,王夏立瞥了眼对面似笑非笑的尚鹿鸣,尴尬地配合着众人的笑脸挤出一个笑容。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其实,也就是拿个王夏立口头的承认而已。大学三年,夏立的单身可是被众人看在眼里,而也被看在眼里的,是同样单身的“护花神者”尚鹿鸣。夏立和鹿鸣真的很要好,不熟识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是恋人关系,只有班上常接触的同学才感觉他们之间大概只是单纯地停留在郎有情女有意的地步,一直没有更上一层楼。
方庆君仿佛很是满足这个答案,挠挠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你有没有过男朋友?”
有没有过?
有几人嘻嘻笑出了声,配合着方庆君的话起哄。王夏立从没向别人提起过自己过去的感情生活。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她曾经上过两年大学,然后退学回去再次参加高考才来到文大新闻系的现实。是啊,那被遗忘的两年,还有更远之前的高中……现在的孩子,高中恋爱的海了去了。
出乎众人意料,夏立没有配合地干笑,而是低头盯着桌面,用吸管轻轻搅动杯中的橙汁,没有说话。垂下的刘海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桌上的气氛,似乎凝固了。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
那就是,有过男朋友。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光“有过”这两个字和夏立沉默的态度就够众人各自在头脑里浮想联翩。
尚鹿鸣再次摆出懒洋洋的笑容,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夏立的室友蒋楠看不下去了,打圆场道:“夏立,下午上课时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蒋楠脸圆圆,声音很甜。
“对啊。”夏立抬起头微微一笑,“醒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对面的尚鹿鸣表情不变,看着夏立,灿然地接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课,睡过去也就罢了。”
“怪不得你老是不叫醒我。”夏立一愣,很快接话道。刚才一时的沉默,她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可没想到尚鹿鸣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般云淡风轻。
“咳咳,王夏立,你为啥那么喜欢睡觉?貌似你一坐在椅子上头就会睡着哦。”方庆君问。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后,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刚才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将功补过地参与进这个话题。
“不是我想睡,实在控制不了。”夏立耸耸肩,学着鹿鸣的风轻云淡,“因病引起。”
“咦,我是不是以前就问过你一次?”方庆君疑惑地问。这四个字怎么这么熟悉?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了。谁叫你记不住。”蒋楠没好气地说。
“不过还好,我只是平时比较容易入睡而已,别的没什么大碍。”夏立再次解释。三年前第二次参加高考之后,夏立的妈妈实在受不住女儿这个随时随地都能闭眼睡觉的毛病,硬是将她拖到敏洲最好的医院里来了个彻底检查。后来,检查资料传到了外地的专家那里研究了两个星期,再后来,结果出来了——罕见病。血红蛋白H症,属于遗传类疾病。患者由于血液循环先天失调,很容易打盹昏睡。到此为止,因为根本没有治疗方法。夏立是比较乐观的,她从小睡到大就习惯了,倒是她妈妈在家抹了几天的眼泪,伤心女儿的命不好。
方庆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看了一眼尚鹿鸣,却是对着夏立说话:“那将来你的孩子也会有这个病吗?”
嘎?
这下子,不等夏立反应过来方庆君问了什么话,桌子上顿时热闹起来。
“咦,不是说还上啤酒吗?怎么还没来?”
“上点鱼丸呗?有没有人想吃鱼丸?”
“哎呀,这个汤太辣了……”
只是立马又有一个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嘈杂碎语。
“夏立,哈哈,说实话,你的前男友是不是因为你太贪睡了,才跟你分手?”
好像大家的嘴巴被统统上了封条,热闹的笑声齐齐刹住。一片寂静中,火锅里翻腾的高汤“咕嘟咕嘟”作响。隔着腾腾的雾气,方庆君正努力睁大他无辜单纯的眼睛望着夏立。
“老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尚鹿鸣拍拍方庆君的肩膀。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就是微微透着一种不友好的信息。
夏立抬起头,所有人赶紧装作没听见地低头吃喝。她看到尚鹿鸣,正平平静静地与她相望。
前男友?好像她头一次意识到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奇怪的词,很陌生……韩奕凡,韩奕凡……倏忽之间,很多画面飞快地闪过,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有本书上曾说,如果一个男人能将自己前一段情事拿来谈笑风生,那么他就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前女友了。那么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呢?
“没有啊。其实就是因为贪睡,我才巧合遇见他的。”夏立尽量用轻松的,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应该是这样吧,瞧,她也能拿自己的过去谈笑风生。
“原来如此。那你们是为什么——”方庆君还想问。
“我们快点吃吧,要不然再耽搁下去,就只能等末班地铁了。”尚鹿鸣笑着夹了几块蘑菇放入滚滚的辣汤中。
夏立没有去看鹿鸣,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喝光杯中的橙汁。
是的,她的确,的确,的确是不在乎了……
第12章 好友尚鹿鸣
一行人走到地铁站时已经晚上10点了。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方庆君红彤彤的脸上写满了醉意,他虽走起路来还没有跟鸭子一样划八字,但也差不离了。这就苦了同宿舍的尚鹿鸣,估计这一路回去都得他扶着走路了。
夏立独自走在最后。
此时无人的地下走廊里,有流浪艺人在拐角弹着吉他低声吟唱。不甚清明的嗓音在长长的走道里显得十分寂寥。
夏立低头从包里掏出几个硬币弯腰放进地上的琴盒。
眼前的歌手一面吟唱,一面冲她微笑。那笑容,在疲倦中带着一种不曾被打磨掉的坚实的东西。
夏立转身离开,对上前面扶着方庆君走路的尚鹿鸣扭头探究的目光。
买好车票,一行人朝检票口走去。此时的方庆君几乎将半个身子靠在了尚鹿鸣身上。
晚上的地铁站,灯光澄亮如白昼。来来去去的路人,有挂着公文包的,有搭着外套的,有举着手机打电话的,无一不是带着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脚步匆匆。
夏立猛然顿住了脚步。茫茫然中一种混乱不清的感觉在微风中吹过来。
她定了定神,几步赶到检票口。隔着拦卡对刚刚已经检过票的众人——其实,主要是尚鹿鸣——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突然想喝汽水,去买一瓶后我等下一班地铁回去。”
尚鹿鸣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
夏立赶紧开口:“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你们先走吧。明天见。”
不等尚鹿鸣说话,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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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想独自待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夏立独自坐在塑料椅上,茫茫然看着眼前的地铁慢慢关上门,开动,随着一阵呼啸声,很快便驶出车站,消失不见。
……
她坐在这里数了几班地铁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零零落落,让她的思绪纷杂芜乱。
尚鹿鸣……
他是她在班上认识的第一个男生。
那是在新生军训时,教练编队形。尚鹿鸣便站在她左边那一排,站在她身边。
刚刚进入大学的新生,对一切都很好奇,每每到了休息时间便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唯独尚鹿鸣和王夏立,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夏立前面的蒋楠看了她半天,问道:“王夏立,你怎么不说话?不觉得教练说的那些很有趣吗?我们到时候也要进行汇报表演,虽然不会弄个机关枪阵型。”
“蒋楠,我已经是第二次参加军训了。”夏立苦笑了一下。记得三年前那次军训晒得够呛,露在外面的胳膊像是抹了酱油一般的黑。哎,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得要擦防晒霜,估计擦了也不怎么管事。如今又要来一次,只能暗暗在心里叫苦连天。
“啊?你上过大学?”蒋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嗯。”
“为什么?”
“我之前上的是原大,成绩刚好踩分数线,结果就被塞到历史系去了。你知道,原大是理工科学校,文科专业只是附属。而且我不喜欢历史。上了将近两年后我才下定决心退学,然后重读高三,参加高考。最后,就到文大新闻系来了。”夏立三言两语就解释完了。语言永远比行动容易得多。天晓得那个时候她徘徊犹豫地纠结要不要退学时整夜睡不着觉。
“天啦。”蒋楠一声轻呼,崇拜地看着夏立,“你好强大。大二退学,那得多大的决心,压力肯定不小。”
夏立不想再继续回忆那段让她头疼困苦的日子,于是打趣道:“要说真正的压力就是现在,你瞧你才十八岁。而我都二十一了。二十一岁上大一,很丢脸耶。恐怕全班就我一个过二十的。”
蒋楠准备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那可不一定。”
夏立转过身,看到了旁边那个和她一样沉默的少年。他依旧是盘腿坐的姿势,迷彩帽子下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正上下打量夏立。这个人,奇怪得很,军训都有一个星期了,夏立从没听他说过哪怕一个字。他多半时间是在凝神沉思,一动不动,盯着个什么物体,仿佛入定的老僧。
夏立满心疑惑。那可不一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和你同岁。”他解释说,然后突然扯扯嘴角笑起来,向夏立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尚鹿鸣。”他笑起来有一种面部肌肉松动的感觉,仿佛很久没笑过,突然笑起来,就要活动一下。夏立看着他的笑容,想起了大理石雕像。如果这个尚鹿鸣是石像的话,笑起来肯定扑簌扑簌往下掉石屑。可不能否认的是,他笑起来很好看,仿佛整张脸一瞬间被点亮了。
夏立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也报上自己的名字。“王夏立。”
这么着,就是认识了。
夏立是由于当初上错学校而比周围人大了三岁,而尚鹿鸣却是当届考上文大的,貌似是高中的时候因病调养身体而休学三年。尚鹿鸣曾经生了什么病,夏立不知道;反正他现在看起来健健康康。夏立现在回想起来,尚鹿鸣和她很像,对于过去,都是简单地一语带过。似乎,他们都不愿触及那过去的几年。
三岁的“代沟”摆在那里,尚鹿鸣似乎不怎么愿意跟那帮他口中的“小屁孩”交往,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孤立起来。后来认识夏立之后,大概因为和超龄的她“同病相怜”,鹿鸣一直和她走得比较近。两人最初称兄道弟,可是慢慢地,这样的“兄弟情义”就开始发生化学变化了。夏立感觉再迟钝,也逐渐发现尚鹿鸣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柔和温暖的色彩,熠熠生辉。
按理说,尚鹿鸣外表出众帅气,身边不乏美女追求,那是怎么看上中上之姿的她呢?好吧,喜欢不喜欢之类的事,从来就不是人类的大脑能够弄明白的。
奇怪的是,尚鹿鸣不曾说过什么,陪着她上课,陪着她逛街,依旧很哥们。可是,不光是局外人,连她这个局内人用脚趾头想都会想明白尚鹿鸣的心思了。但他从不提这方面的事情,那么她就当不知道了。这么一晃,三年就过去了。
夏立从来都是鸵鸟型的人,遇到问题,飞快地将头埋进沙子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问题总是逃避一天就是一天。而尚鹿鸣……她只能说,他真的是个很琢磨不透的人。
她该怎么办?收回飞散的思绪,夏立摁了摁额头。她觉得自己是喜欢尚鹿鸣的。但这种喜欢到什么程度……她不曾弄清楚,甚至潜意识里不愿去弄清楚。好吧,她害怕现如今的生活发生变化。她不光是鸵鸟,还是畏缩的蜗牛,总是希望躲在自己的小壳里。
突来的清醒冲开头脑里蠢蠢欲睡的混沌,夏立苏醒般抬头朝四周望去。
头顶的电子钟清楚地显示一排数字:11:02
都过11点了?她岂不是只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第13章 地铁上的错过
地铁上真的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手机不停的响铃震醒了正靠着椅边透明挡板睡觉的夏立。
她睁眼一看。整节车厢空空只有她一人,面前的车门大敞,上方的行进指示牌绿灯闪烁不停。
到站了!夏立猛然回神,抓起背包在车门关上的前一秒冲了出去。
站在站台上,她一边摁下手机通话键,一边看着地铁缓慢启动。真是最后一班地铁,车厢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一闪而过,她便再没看见什么乘客。
“夏立。”电话一通,就传来尚鹿鸣的声音,有些急促。
“鹿鸣!幸亏你打电话过来了,要不然我就坐过站了。我还要转乘2号线呢!”她心有余悸地笑笑,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沉默,继续讲着,“我刚睁眼就看到已经到转乘站了。刚才——鹿鸣?”
那边还是沉默。
“鹿鸣……你生气了?”她呐呐地问,意识到这么迟了还打电话过来,他一直都没休息吗?
好久,尚鹿鸣的声音才再次传过来。
“哎,我能生什么气?你又不能控制自己坚决不能睡觉。赶快回学校吧,不要拖到宿舍门都关了。”
“哦。”她想不出该说什么了。没生气?怎么听上去还是有点气闷嘛。
结束通话,夏立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出神。
6个未接电话,全是鹿鸣打过来的。
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感,让她提不起劲。
~ ∞ ~ ∞ ~ ∞ ~ ∞ ~ ∞ ~ ∞ ~
“夏立,你回来啦。”
刚打开宿舍的门,早已躺在床上的蒋楠就向她打招呼。
夏立提力气朝她笑笑,走回自己的书桌前便坐在椅上上不动了。
“尚鹿鸣打电话来问过你在不在。”美女唐古拉从浴室走出来,脸上敷着绿色的面膜。唐古拉的爸爸是高中地理老师,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而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幸亏后面没有添上“山脉”二字。唐古拉身材高挑,大眼睛大鼻子,很是漂亮。而她也很会为自己这绝好的先天条件修饰完美。论起化妆,穿衣,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称专家。相比之下,同宿舍的另外两人就活像没见过世面的丑小鸭了。
“嗯,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夏立,你真的该知足了。”古拉洗好脸,对着镜子摆出国际标准微笑,恰好露出8颗牙齿。
她知道古拉指的是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扰乱。
是啊,她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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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凡提着公文包回到家时已是将近午夜。
掏钥匙准备开门,他这才发现门微掩着,明亮的灯光毫无顾忌地从门缝里透出来。
他皱皱眉,把钥匙放进包里,直接推门进去。
宽敞的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四面的灯倒是全开着。韩奕凡没管这些,靠到沙发上便闭上眼睛休息。
刚才……是遇见她了么?
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10点半。早上没有开车出来,晚上回家他只能赶地铁,还是最后一班地铁。
一阵呼啸,地铁缓缓停在他面前。他提步走进车厢,无意识地向右边望去,顿时僵立住了。
右侧那节车厢里,只有一个人,坐在一排椅子的最末位。
她正靠着挡板睡觉。
那一张睡颜,顿时从记忆中浮现出来,清晰得让人窒息。
王夏立……
“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回来了?大门敞着,就没觉得有贼吗?”
一个声音打断他的遐思。
“算算日子,你应该就在这两天过来蹭吃蹭喝了。”韩奕凡头痛地睁看眼。
通向厨房的过道口,周远穿着一条大裤衩,一件大背心,脚蹬人字拖站在那里,手里端着嘶嘶作响的煎锅。
大学毕业后,周远只在建筑设计行业呆了很短一段时间就义无反顾地转移到摄影业奋斗了,做自由摄影师,给报社杂志供稿。早期他砸锅卖铁买了一辆二手吉普,就这么开着在大江南北乱窜。到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周远从不曾瘦过,身板很壮实。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几年,周远一直是最简单的板寸头,皮肤晒得黝黑,面相看上去要比同龄的韩奕凡成熟许多。每年他都会在固定的时间休假,跑来韩奕凡家里“休养生息”,等着卯足精神再到处乱跑。
而韩奕凡,当初和父亲商量好等他在外打拼出成就后再回莱城接替家里的建筑事务所。韩父也是建筑设计师,对建筑设计有着极大的热诚,可惜没有天赋;他完全是凭借自己大半辈子兢兢业业不服输的努力在莱城开了一家比较有知名度的建筑事务所。他将自己的理想寄托在儿子身上,期望韩奕凡将来能替他完成梦想,成为顶级设计师。韩奕凡的确不负父望,他一直十分优秀,工作到现在,已经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建筑设计师。
“要吃夜宵吗?”周远端着摊着荷包蛋的一碗面坐到饭桌边。
“不用了。最近过得怎么样?”韩奕凡在沙发上就没动过。
“挺好。去了趟长白山拍野生动物,差点摔死。”周远背对着韩奕凡吃饭,“你呢?”
地铁上一幕在眼前一闪而过,韩奕凡抬起头。“老样子。”
“老样子?我怎么听你助理刘木林说市里头新地标深华大厦是你设计的?进步挺大。”
韩奕凡淡淡一笑,一阵倦意袭上心头。
刘木林大学毕业后在家待业半年,然后才托韩奕凡帮忙找工作,来他身边当了助理。有一份工作,对于只会照搬前人套路的他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你吃着吧,我去洗漱了。”他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你的手机号怎么还没换?”身后传来含糊不清的问话。
高大的身影顿时静默在走廊上弥散的暗色中。
第14章 再见周远
“OK,我刚才讲的事项大家都弄清楚了吧?如果还有不晓得的地方,过来问我。其他人分头行事!”
方庆君一声令下,在场十几个同学立马拿着手中的调查表走开了。
广场上人来人往,一群群被游客喂得很肥的白鸽闲适地在喷泉边散步。夏立抱着一摞调查表走得离鸽群远远的。小时候她在喂鸽子时被抓伤过,那种尖爪子扣在胳膊上的感觉记忆犹新,打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接近鸽子了。
调查公众对环保的认识程度,是这次活动的目标。担心行人不愿配合调查,大家还拿公费买了一些小饰品作为奖励。
夏立在人群中搜寻长得比较和善的人,然后才上前询问愿不愿意参加调查。
“其实不用很长时间,只需要填一张调查表就行了。”夏立向一位带孩子的年轻妈妈耐心解释,“您不用担心——”
“王夏立?”突然传来一个成熟的男声。
她转过头,顺着那声音望去。
一个穿T恤衫搭大裤衩,背一个单肩相机包的男人正站在几步外打量着她。
夏立的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周远学长!”
眼前这个人,身板厚实是北方人的典型。不比曾经的轻散,他多了成熟老练,举手投足都透着豪放与豁达。四年不见,如今的周远,已经不是大学时代的周远。
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周远填好一张调查表,递给夏立,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帮忙多填几张?”
“不用,不用。”夏立赶紧摇摇头,她不想投机取巧。
“你瘦了点,不过大体上看,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周远上下审视,“你年纪长到哪里去了?不见成熟点。”
夏立一愣,终是又气又笑地抱着调查表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学长,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我可比同学大三岁呢。好老了!”她重重地叹口气。
周远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声音从喉咙中传来,犹如鼓响,惊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夏立看着他的大笑,眨着眼,说不出话来。
周远清了清嗓子,看着她穿的印有环保标志的T恤衫,继续问:“大三?”
“是啊。文大,新闻系。”想当初,她困顿不已时,就是周远疏通她,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与支持。
“怎么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不是今天碰巧遇见你,可能以后都见不到。”巧合,生活的巧合就是这样不可琢磨。
“哦,因为两年没碰高中的书本,复读时很费劲,整天除了看书就是做题,没有用手机,也就没有跟外界联系过。等到一年后,原来认识的人大都换电话号码了。所以……”夏立抱歉地笑了笑。
周远沉吟了一下。韩奕凡可是从来没有换过号码,看来她从不曾主动跟他联系过……周远是在夏立和奕凡分手两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反正他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夏立了。他虽和夏立是老乡,但也不知道夏立家具体在哪里。他打听过“海洋布艺”,却没人知道。在偌大的敏洲城,那样的小店芝麻粒大,数量多的数不清,找起其中某一个简直像是海底捞针。
而韩奕凡那方面,周远恨不得对他上刑,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因为不管怎么问分手的缘由,奕凡永远是一脸平静地不言不语。他的嘴巴真像是是铁打的,撬也撬不动。再后来,周远也没办法了。人家情侣之间的事情,他挖空心思地打探,也太八卦了点。于是乎,周远便甩手不问了。
“学长,你现在是建筑师吗?”夏立见他没说话便问。
“有人是,可我不是。”周远轻轻地掠过,话锋一转,“我现在干的是自由摄影,给杂志社或者报社供应照片。”
“学长,那现在你岂不是梦想成真?”夏立伸出手,“恭喜恭喜!”
周远呵呵笑着和她握握手。他的大手,黝黑,有力。
“有时间把你的作品给我看看——”
“夏立!”尚鹿鸣站在展示小饰品的地方喊她。
“哦,对了,学长,你去领件小饰品吧?手机链,钥匙扣都有。”夏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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