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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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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黎春看着手里的方子,挑眉道:“这次不会再出错吧?”

陌尘轻笑,人畜无害的说道:“药方在娘娘手里,若是娘娘信不过臣,想召哪位太医来问询,左右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魏黎春将药方对折,收到了抽屉里,疑惑道:“据本宫所知,国师大人醉心古籍与炼丹,对朝政毫无兴趣,素日里甚少出摘星楼大门,甚至连走路都要侍女用轮椅推送,现下却突然热心起来,几次三番的相帮,本宫着实有些不解。”

陌尘站起身,负手来到窗前,仰头望着那颗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桂树,叹气道:“张家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如同在漆黑的深夜里赶路,你能看得见所有人面前的路,却唯独看不清自己面前的那条……”

魏黎春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看的清如何,看不清又如何,左右都活不过二十岁。”

“娘娘说的极是,所以臣才在有限的年华里,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愿浪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与事上。”陌尘点点头,随即双眸含水,面露喜色的说道:“然而那日在望月小筑门外撞见娘娘,惊鸿一瞥间,竟然在娘娘身上瞧见了一缕自己的命线。”

魏黎春也有些诧异,毕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与他都无甚来往,断无可能出现命线相连,她忙追问道:“可瞧清那命线,是好,还是不好?”

陌尘摇头道:“稍纵即逝,根本来不及查探。”

“你帮本宫,是为了追查那命线?”魏黎春了然,随即失笑道:“每个人的命格,都会写在天书上,生死由命,挣扎毫无用处,所谓的‘人定胜天’,不过是世人安慰的托词罢了,你也会信?”

陌尘一瞬不瞬的看着魏黎春,别有深意的说道:“人定胜天,也不完全是骗人的,倘若有人的命格发生了突变,且这种突变是天书上所没有记载的,那么与之有命线相连的人命格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莫非他能看出自己是重活一世?魏黎春心下突突直跳,强作淡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命格发生了突变?”

“是与不是,还真不好说,没准明儿臣会在旁人身上又看到与自己相连的命线呢。再说了,即便娘娘的命格发生了突变,臣现在看到的也只是突变后的,娘娘大可放心。”陌尘起身,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弯腰行礼,呵呵笑着快速的退了下去。

候陌尘出了长春宫的大门,朱槿方走进来,面露欣慰的说道:“国师大人这般行径,显是向娘娘投诚,这可倒好,往后有了他的鼎力支持,娘娘在朝中便不会举步维艰了。”

“是敌是友,犹未可知呢,你高兴的未免早了些。”陌尘人虽年轻,城府却是极深,命线之说又虚无缥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魏黎春猜不透,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朱槿静默片刻,点头道:“倒也是,张家人向来是墙头草,哪边风大便往哪边倒,不拖后腿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根本不能指望的。”

听了朱槿这番话,魏黎春倒是想起一事来,便吩咐道:“叫人把殿后的小佛堂拆了罢,经书送去慈宁宫,其他一概物什都火焚之。”

“这如何使得?”朱槿惊讶的叫出声来。

“神佛庇佑不了本宫,能拯救本宫的,只有本宫自己。”魏黎春神情变得肃然,双手紧握成拳,决绝道:“所以,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吃斋念佛了。”

朱槿见状也不好多劝,应了一声,就准备下去安排,方行至门口,便被急匆匆冲进来的黄婵一下撞翻在地,袖子里揣着的东西横飞出去,正好落在黄婵脚下,黄婵蹲□将其捡起来,“咦”了一声,转而喷笑道:“哎呀,送子观音灵符,莫不是咱们的朱槿姑姑有了相好的,想珠胎暗结生米煮成熟饭再请娘娘做主?喂,姐妹一场,你口风这么严实,竟然连我都不告诉,委实有些过分。”

饶是朱槿这般成过亲又孀居的,也经不住黄婵这般打趣,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她抓着紫菀的手站起来,一下从黄婵手里将灵符夺过来,冷声道:“娘娘面前没大没小,满口胡吣,成何体统?”

黄婵被训的一缩脖子,又见旁边紫菀使劲的冲自己使眼色,这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忙一下扑到魏黎春面前,哭嚎道:“奴婢知罪,娘娘饶命呀!”

变脸速度之快,着实让人钦佩,魏黎春脸色渐缓,失笑道:“胡闹什么,赶紧起来罢。”

话音刚落,黄婵立刻站了起来,一脸得色的看着朱槿,魏黎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头转向朱槿,淡淡的说道:“灵符从何而来?”

朱槿忙跪下,低垂着头底气不足的回道:“是奴婢自作主张,请大太太去慈安寺帮娘娘求的,只是娘娘说再也不信神佛,奴婢便没有拿出来给娘娘添堵。”

“不过大半天时间,便办好了,大嫂倒是腿脚勤快的很。”魏黎春洒然一笑,摆手道:“罢了,你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下不为例。”

“是。”朱槿忙应道。

魏黎春斜了黄婵一眼,问道:“你匆匆忙忙的跑来,可是有事?”

黄婵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方才奴婢去太医院取药,路过慈宁宫时,瞧见宁王的车驾停在宫门口。”

朱槿揉着被撞疼的膝盖,哼了一句:“不过是宁王巡视封地回京了,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黄婵嗤道:“可当奴婢取完药返回时,正巧撞见宁王从慈宁宫出来,往御花园方向行去,身后跟着管家赵康,那赵康边亦步亦趋的跟着,边对抬着几口大箱子的侍卫吆五喝六的高喊:‘仔细点,给皇贵妃娘娘的东西,若是出了差错,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瞧这情形,像是要来长春宫,奴婢便连忙抄近路赶回来了。”

紫菀替朱槿帮腔道:“宁王殿下每回巡视封地,总会带些南边的土仪回来孝敬娘娘,的确算不上稀奇。”

黄婵单手叉腰,手指在紫菀脑门上戳了一指头,笑骂道:“好你个小蹄子,胆子倒是肥了,敢顶撞你姑姑黄婵我,仔细我罚你去倒一个月的恭桶。”

“黄婵姑姑恃强凌弱,姑姑可得替紫菀做主。”紫菀藏到朱槿身后,抓住朱槿的衣袖使劲摇晃,黄婵追上来,紫菀连忙躲避,三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把戏。

魏黎春初听闻“宁王”的名字,心里猛然一沉,昔日噩梦种种,重又浮现心头,让她既恐惧,又愤怒,脸色发白,嘴唇不由自主的发抖,险些当场失态,好在黄婵朱槿紫菀三人唇枪舌战外加闹腾,缓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将情绪控制好。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宁王殿下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挨个嘴嘴~




、第15章 返京

得到魏黎春首肯后,朱槿亲自出去将宁王迎了进来。

一身绛紫蟒袍的宁王进了内殿后,将手中折扇一合,略微一拱手,道:“见过皇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快请起。”魏黎春抬了抬手,吩咐紫菀给他看座,关切的问道:“宁王何时回京的?”

宁王入了座,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意吟吟的回道:“今个一早便入城了,只是风尘仆仆的,怕冲撞了宫里的贵人们,便没有立刻进宫来。”

胸无大志、为人和善、毫无架子,虽然过于沉迷酒色了些,但总归无伤大雅,这是长久以来外人对宁王的评价,而他也一直将其贯彻的很彻底,譬如现下便是如此,明明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宁王爷,当今圣上的胞弟,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真真正正的贵人,他却将姿态摆的如此低,演技之高超可见一斑,倘若不是魏黎春曾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只怕也要被他迷惑了去。

魏黎春赞许道:“难怪太后时常在姐妹们面前赞不绝口,宁王思虑果真慎密。”

宁王哧笑出声:“赞不绝口?只怕是骂不绝口吧。”

魏黎春笑道:“宁王是太后最疼爱的皇子,别说骂了,就是语气重一些的时候也是没有的。”

宁王但笑不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拍了拍巴掌,命人将那几口大箱子抬了上来,魏黎春见状便客气道:“又让宁王破费了,本宫心下十分过意不去。”

“往年臣带回来的礼物,都是些奢华贵重的物品,娘娘高高兴兴收下,却从未用过,臣百思不得其解,经府上账房提点后,方才明白过来,娘娘出身高贵,又执掌凤印,天下间没有什么是娘娘得不到的,自然对此不屑一顾。”宁王随手掀开一只木箱的盖子,从里边拎了个巴掌大小的泥娃娃出来,在手上把玩着,抬眸看向魏黎春,柔声道:“这些是臣每经过一处,从当地集市上采买的一些小物什,值不了什么钱,但关键胜在稀罕,给娘娘解闷用,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重生后卧床养病的那些天,针对宁王对自己的暴行,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魏黎春曾仔细的考虑过,最后得出结论是后者。她并非愚笨之人,蛛丝马迹有迹可循之处众多,之所以被忽略,只因前世自己终日青灯古佛相伴,满心满眼都是经文,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所以现下的殷勤,她非但不感动,反而有些恶心,自然是不会接受的,她无奈道:“宁王代寿王巡视封地,一路舟车劳顿,却还惦记着本宫,实在是有心了。只是本宫现下肩上扛着摄政监国的担子,每日三更天方能就寝,忙里偷闲的工夫都腾不出来,只怕会糟蹋了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给你府上几个年幼的侄子侄女们玩耍吧。” 

“既如此,就依娘娘所言。”宁王也不勉强,亲自合上箱盖,叫人原封不动的抬了出去,接过紫菀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叹气道:“只怪臣没用,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否则但凡能为皇兄分担一点,也不必逼的娘娘一个弱女子站出来挑大梁。”

魏黎春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跟着叹了口气,宽慰道:“人各有志,宁王不必自责。”

“自责倒谈不上,横竖臣就是这幅德性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宁王仰头哈哈大笑,站起来,告辞道:“方才去慈宁宫时母后正在小憩,没能见上面,现下想必已醒,臣得过去侍疾,就不打扰娘娘了。”

“宁王离京大半载,太后牵挂的紧,现下只怕已坐立难安,快些过去罢。”魏黎春颔首,转头对紫菀道:“紫菀,送宁王出去。”

“臣告退。”宁王拱手作了一揖,便跟在紫菀身后出了殿门。

魏黎春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对朱槿道:“传信给二哥,告诉他本宫要一份宁王离京之后与其有过接触的所有官员的名单,越快越好。”

朱槿应道:“是,奴婢现下就叫人去送信。”

“二哥现下未必在京里,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魏黎春摆手止住朱瑾,转头对紫菀吩咐道:“去给你家姑姑寻些吃食来,她忙活到现在,午膳怕是都没顾得上用。”

紫菀应声后退了下去,朱瑾在旁边一只锦杌上坐下,笑道:“好吧,那奴婢就偷个懒,等祭完了五脏庙,再去着人通知二爷。”

不多时,紫菀端着个托盘返回,上面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并几块糕点,她将东西摆到朱瑾面前,道:“眼看到饭时,小厨房备着的东西不多了,姑姑您将就垫垫肚子罢。”

“好。”朱瑾点点头,并未动其他东西,只端了那碗粥在手上,用汤匙缓慢的往嘴里送着,魏黎春侧目斜了几眼,边挥笔在奏折上书写边淡淡道:“那些跑腿动力气的活计,只管叫下边的人去做便是,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这般要强,仔细自己身子受不住。”

朱瑾将碗搁回托盘里,示意紫菀撤下去,拿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笑道:“娘娘把王福全找了回来,奴婢身上的担子卸下了大半,往后怕是要闲的只能围在娘娘身边打转了,娘娘可别嫌奴婢烦才好。”

“你以为自个是黄婵呢?”魏黎春嗤笑出声,朱瑾抿唇笑笑没作回应,自顾到一旁的书桌前,用魏家人专用的信笺,提笔快速的写了一封书信,揣到袖子里,出了内殿,唤来专司与魏家联络的侍卫,命其将信送到魏家二爷魏思齐手上。

那侍卫直到天色黑透,方才返回来,朱瑾见他脸色有异,便问道:“二爷不在京中?”

“那倒不是。”那侍卫摇头,见朱瑾满脸探究的盯着自己,知道回避不了,便硬着头皮禀告道:“小人到二爷府上时,二爷并不在府中,因姑姑叮嘱过事态紧急,小人便斗胆求见了二姑娘……”

朱瑾冷声道:“简直是胡闹!”

那侍卫吓的一缩脖子,后面的话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二姑娘将信接过去,拆开看了,然后将信收到袖管里,便带着小人去了、去了天香院……将在花魁香罗床上的二爷给扯着耳朵拽出了被窝,还、还跟花魁香罗大吵了一架……”

朱瑾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抽过去,她连忙扶住旁边的立柱,这才摇摇欲坠的没有摔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叹气道:“罗小二啊罗小二,我就不该轻信你大哥的话,把你当成是个稳重可靠的,现下闯出这样大的祸事来,便是我想保你,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小人竭力阻拦二姑娘来着,可根本拦不住。”罗小二一下跪到地上,哭嚎道:“小人本是想办好姑姑给的差事,给姑姑您长脸,哪里料到二姑娘性子这般刚烈,小人纯属无心之过啊,姑姑您可千万得救救小人!”

黄婵哼着小曲从外边走进来,驻足打趣道:“哟,朱瑾姑姑在逼良为娼呢?啧啧,这小家伙看起来顶多也就十六,这么嫩的肉都啃的下口,咱朱瑾姑姑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呀。”

“我这都快焦头烂额了,你就别在一旁说风凉话了。”朱瑾白了黄婵一眼,没好气的对罗小二说到:“别在我这嚎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现在跟我进去向娘娘请罪,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说完转身往内殿走去,罗小二忙连滚带爬的跟上,黄婵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朱瑾前面去,嚷嚷道:“哎哎哎,你别跟我抢,我这有顶顶重要的事儿要跟娘娘禀告呢。”

朱瑾推开她,不耐烦道:“你能有啥顶顶重要的事儿,别闹了,我这天都要塌了。”

黄婵暴跳如雷的吼道:“哎?我闹?我怎么就闹了?皇上绝食的事儿被太后知道了,你说算不算顶顶重要?”

朱瑾怔愣了片刻,对黄婵抬手道:“好吧,的确是顶顶重要的事儿,黄婵姑姑先请。”

黄婵得意的一扬眉,疾步冲进内殿,噼里啪啦一阵竹筒倒豆子,魏黎春皱着眉头听完,心下便明白了。

原来太后留宁王在慈宁宫用晚膳,并派了曾是皇上奶娘的甑嬷嬷去请皇上,李福贵不敢阻拦,将人放了进去,结果就瞧见了皇上原封未动搁置一旁的午膳,她哭着跑回了慈宁宫,将一切禀报给太后,意料之外的是,太后只说了句“知道了”,便再无旁的话,饶是如此,安插在太后宫里的内应还是立刻送了消息出来。

魏黎春轻笑道:“是他自己绝食,又不是本宫不给他吃食,知道便知道,有何可慌张的?”

黄婵皱眉道:“话虽如此,皇上到底是太后的亲儿子,母子感情向来深厚,太后嘴上虽未说什么,心里指不定如何心疼呢。”

随后跟进来的朱瑾,赞同的点了点头。

魏黎春见状舒展了下筋骨,起身道:“好吧,如你们所愿,本宫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情人节窝在电脑前的妹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为了天使们,更新了。




、第16章 召见

然而向来粗枝大叶的黄婵也有未卜先知的时候,魏黎春正梳妆打扮呢,便接到了太后的宣召。

到达慈宁宫时,宁王已经离开,东殿暖阁里,太后程氏正与一位老嬷嬷对弈,见魏黎春走进来,那老嬷嬷忙起身行礼,笑道:“太后娘娘棋艺高超,老奴根本不是对手,皇贵妃娘娘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程氏头也不抬,阴阳怪气的说道:“皇贵妃娘娘日理万机,想必是没空陪哀家这个老婆子下棋的。”

那满头银发的老嬷嬷是先皇的奶娘邵氏,魏黎春忙将她扶起来,继而往前行了几步,半蹲□,朝着太后行了个标准的礼,赧然道;“倒是想好好向母后请教一番,只是臣媳棋艺不精,只怕母后瞧不上。”

程氏冷哼一声,斜了眼对面软垫,下巴高傲的一扬:“坐罢。”

魏黎春依言坐下,从陶罐里拈了枚黑子在手上,垂首端详了一番局势,便将其按在了棋盘左上角的空白处,程氏皱了下眉头,抬手在这黑子旁摁了枚白子,两人一攻一守,你来我往,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厮杀起来。

一味的输,亦或者一味的赢,都无甚意思,对弈的乐趣在于棋逢对手,奈何宫里的人,阿谀奉承的多,敢展现真性情的少,程氏已很久没这般畅快淋漓过,大战了十来局,这才想起唤魏黎春过来的初衷。

她接过郑嬷嬷递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问道:“听说皇上一整日滴水未进?”

魏黎春点点头,回道:“许是饭菜不合胃口,臣媳已吩咐过御膳房,明儿务必做些皇上偏爱的吃食出来。”

“饭菜不合胃口?”程氏哼了一声,冷笑道:“哀家是老了,但耳朵还没聋。”

见魏黎春垂头不语,火气少不得上涌,她愤怒的说道:“你自来便是个稳重的,掌管凤印这么些年,行事不偏不倚,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颇让哀家省心。只是,自打你二十八岁生辰之后,突然性情大变,一边放任太子断袖分桃,一边总揽朝政、摄政监国、排除异己、任人唯亲,还对皇上……”

到底是闺房秘事,程氏实在说不出口,端起盖碗来抿了口茶,将心绪平复了一番,这才质问道:“魏皇贵妃,你究竟意欲何为?”

魏黎春也端了杯茶水在手上,碗盖一下下叩击着杯沿,轻笑道:“臣媳的夫君是皇上,儿子是太子,臣媳身后还有个偌大的魏氏家族,太后觉得臣媳想怎样?莫非还能改朝换代不成?”

程氏嗤道:“事无绝对,没准咱大齐也能出个旷古烁今的女皇帝呢。”

“臣媳何德何能,岂敢效仿周太祖。”魏黎春神色坦然,略带自嘲的说道:“倘若真想效仿周太祖,便是太子不济事,我魏家子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臣媳又何必舔着脸皮去皇上面前讨嫌。”

魏黎春的性子,程氏是了解的,若说造反的野心,那是绝对不会有的,之所以这般说,不过是隔山敲虎罢了,白脸唱罢,红脸登场,她拉过魏黎春的手,轻拍了几下,十分的慈眉善目:“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可莫要当真,咱们婆媳十几年,倘若连你都要怀疑,那阖宫上下便没有哀家可以信任的人了。”

魏黎春的眼泪适时的落下来,委屈的抽泣道:“皇上闭关修仙不理世事,太子又沉迷男色,朝中权臣虎视眈眈,边疆异族蠢蠢欲动,宁王无意入仕,寿王又体弱多病,臣妾若不站出来挑大梁,又还有谁能指望的上?旁人说三道四,臣媳可以无视,可如果连母后都不理解臣媳,那臣媳当真要冤死了。”

“傻孩子,哀家若是不理解,在你临朝的当天就会加以干涉了,又何必到现在才叫你过来。”程氏掏出丝帕,帮魏黎春拭干眼泪,笑道:“皇家的媳妇,岂是那般容易当的,受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吞完之后还得笑脸迎人,等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便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程氏的脸上平静无波,出口的话却放佛是内心深处的叹息。当年夺嫡之争,岳临柟获胜,安王被驱逐出京发配到不毛之地,及至后来岳临柟登基为帝,她都从未开口替安王求情过,诚然安王自小便被抱给其他妃嫔抚养,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与自己相比,魏黎春觉得她更像皇家的女人,雍容得体而又心狠,立场分明,更懂得取舍。

魏黎春止住哭泣,握紧程氏的手,诚恳的说道:“臣媳少不经事,往后还望母后多多提点。”

程氏挪开魏黎春的手,嘴角涌出一抹无奈的浅笑:“你一个深居后宫的妃子,硬生的将国家社稷的担子抗起来,将政务打理的如同后宫诸事一般井然有序,甚至连林朝之那种油盐不进的老顽固都甘心俯首称臣,已无需哀家任何提点。”

魏黎春忙“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言辞恳切的表着衷心:“这也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策,臣媳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立过誓,对大齐江山岳氏天下绝无觊觎之心,待臣媳诞下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后,定会即刻退居后宫,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排除担忧跟不安,眼下也的确没有旁的法子,只期盼皇上跟太子能早日醒悟,又或者魏黎春的算盘能如愿,真的再诞下一个皇子来,程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将魏黎春从地上扶起来,拉她在自己身旁的贵妃榻上坐定,说道;“你,哀家是完全信得过的。只是太子毕竟年幼,还没有定性,是否真如他父皇那般执拗,还犹未可知,你要多加管教才是。”

魏黎春心下不以为然,面上却是恭敬的点头。

程氏略带为难,斟酌了片刻,方板着脸说道:“多子多孙哀家自然是欢喜的,只是皇上龙体金贵,一旦有个好歹,只怕会天下大乱,你可要注意分寸,若是再闹出今个这样的乱子来,哀家可不会再坐视不理。”

“臣媳省得。”魏黎春连忙应下,起身接过郑嬷嬷手中的托盘,将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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