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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拉的红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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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来，两个人一直这样，且近且远，但对她而言，这样的关系已经是极限，就算她再怎么想接近那抹温柔，无法逾越的鸿沟依然在那里。
她真的，赌不起。
而伊法，似乎也很明白她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将接触保持在一个让她不会排斥的程度，然后在这个程度里极尽可能的温暖着她，两年如一日。
其实能收获这样的温暖，她已经很幸福了。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进入梦乡的前一刻，迦莉亚隐隐感受到了额头上一个柔软湿润的触感。
然后便彻底睡了过去。
第021章 回家之路（上）
更新时间2012225 18：13：27 字数：2727
“创造日”两个乐章后的某个白天，生活的轨迹和往常一样安然前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迦莉亚的房间，感受到阳光的刺眼，迦莉亚不满地翻身，一拉被子把自己卷了进去。
“迦莉亚、迦莉亚！起床！”阿瑟在门外砰砰地敲着门。
“唔……”迦莉亚皱眉，又往被子里钻了钻，可是敲门声和阿瑟的叫喊声依然像锯子一样在她的耳边呲呲作响，眉头一皱，她猛然掀开被子，拿起床上的枕头就往门口砸了过去，然后就是一声中气十足地吼声。
“烦死了！”
于是，门外便再没了声音。
被这样一闹，迦莉亚也没了睡意，皱着眉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窗边，她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
恩，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走出房间，是二楼的客厅，桌上已经放好了伊法准备的早饭，后院传来击剑的声音，看来伊法和阿瑟已经早早的开始上课了。吃过美味的早饭，迦莉亚穿好衣服下了楼，店门口，已然有不少人在排队。
两年间，她通过将光明魔法嫁接在植物上，出产了许多具有魔法属性的植物。除了强化植物本身所具有的比如止血，解毒之类的功效，她还强化了食人花之类的有攻击性的植物，作为家庭保镖，小小的蔓萝越来越出名，她不得不控制每天销售的数量和种类，不然根本供不应求。
今天，卖的是蓝克尔草，一种散发着可以提神心脑的香味的植物，而且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在工作忙碌的人们那里，格外受欢迎，左边的40株有人定了，剩下的60株就卖掉吧，迦莉亚笑眯眯地开了店门，开始做起生意。
当最后一盆从迦莉亚手中交给一个男人后，已经是中午了，没有买到的人依依不舍地离开，迦莉亚将明天要卖的品种写在一块木板上然后挂在门口，就早早的关了店门。回到二楼，伊法和阿瑟已经坐在等她吃午饭，阿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被打得不轻。
“今天是肉搏战么？你怎么尽往阿瑟脸上打……”
伊法笑眯眯地拿过迦莉亚面前的烤肉，仔细分成小块，然后递还给她：“阿瑟认为用剑比试我太占便宜，徒手的话他一定赢，所以……”
一边的阿瑟涨红着脸，一声不吭地吃着午饭。
迦莉亚一边憋笑一边无奈，伊法一旦生气可是会完全化身腹黑大魔王的，即使脸上还笑得温柔，心里一定是早早就开始算计起来了，说不定下一刻惹到他的人就会被剥皮抽骨……这样的人也就阿瑟这个一根筋的血气少年敢去招惹。
吃过午饭，迦莉亚就应该和往常一样，去城郊的花圃看看情况，而伊法则回去杰诺兹学院教授他武技班的学生。
迦莉亚穿戴整齐，叮嘱好阿瑟看着店，和伊法一起走下楼去。开门，却撞见了霍雷德身边的一名亲信——杰克。
“迦莉亚小姐，我正找您，霍雷德大人让您和伊法大人马上过去一下。”
迦莉亚一愣，霍雷德没什么特别的事，从来都不会派杰克找他：“什么事？”
杰克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附到迦莉亚耳边，低声说道：“百那里来的情报，百分之九十的准确率，四圣石的黑暗之魂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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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莉亚疾步走在通往书房的楼道上，第一次觉得这条走廊那么长。
百是这两年间在凯瑟拉大陆突然兴起的一个神秘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领导者，他们的内部，甚至总部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有每个城市里百专设的任务投递箱，还向人们昭示着他们的存在。
百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从提供某国皇室下一任继承者的情报，到帮助农民给干旱的土地祈雨，只要百乐意，什么样的委托他们都接。而如果百不乐意的话，就算是权利遮天的皇室贵族，财大气粗的商人地主，他们也一概不予理睬。
这个狂妄的组织一年只接二十五单任务，却因为任务的难度和百分百的完成率，震惊了整个凯瑟拉，以至于投递箱永远都是爆满的状态。
而作为百的创建人，迦莉亚这个幕后操纵者则对自己一手培养的组织非常信任，所以……
百分之九十的准确率啊！整整两年！终于让她等到了！
“砰！”迦莉亚重重地推开了书房的门，一个箭步冲到霍雷德面前，双手按住他的两肩狠狠摇着他问道：“黑暗之魄有动静了！？是不是！？”
“迦莉亚……冷静……点……你这样……我……头很晕……”
迦莉亚歉意地松开手，安耐住激动的心情：“百分之九十对吗？告诉我……霍雷德……”一出声，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地颤抖。
两年间，得到的消息都只有百分之十，百分之五的准确率，所以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最高百分之三十五的那次，也依然也什么都没发现，还差点害得她丢了性命，而现在……
迦莉亚顿住呼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是的，消息很准确，不出意外，就是黑暗之魄了。”霍雷德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咚、咚。”迦莉亚听到从自己胸腔传来的强有力的跳跃声，随着那声音越发的清晰，迦莉亚渐渐消化完了霍雷德的话，是的，这次……是真的！
黑色的眸子里溢出了璀璨的光芒，无法言语的喜悦此刻潮水般向她涌来，她一把将霍雷德狠狠抱住，激动地说道：“霍雷德！太好了！谢谢你！！”
回家的路……她终于找到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迦莉亚……”伊法苦涩的声音却在此刻传来。
迦莉亚一愣，木木地放开了霍雷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取代了先前的狂喜，在心里荡开。
霍雷德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你再来找我，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将要开始的旅程。”然后他就走出书房，并且很“顺便”地带上了门。
房里，只剩她和伊法两个人了。
迦莉亚低着头，突然觉得很心虚，两年来她自私地享受着伊法的温暖，却从来不肯再进一步，因为她一直绝望地抱着小小的期待，期待着今天这个日子。她很坏，贪恋着伊法的温暖，却又时时刻刻想着回家。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了，那么……
手腕上突然的一紧打断了迦莉亚的思绪，没等她回神，她就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扯，然后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这是第一次，伊法不是因为她受伤或者魔力耗尽而抱住她。
迦莉亚下意识地轻轻挣扎，却换来伊法更用力地紧抱。
“就这一次……”伊法的声音，那么的小心翼翼，带起迦莉亚的心里，也跟着刺刺的疼起来。
“迦莉亚，要回家了么……”抵在伊法的胸膛，迦莉亚听到了他“咚咚”急促的心跳。
“我知道，这一直都是你的愿望……学魔法，创建百，甚至早早的让阿瑟打理花店的一切……都是你在有意无意地，为着回家做准备……”
圈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得让迦莉亚觉得一股窒息的疼，却不知道是痛在身体，还是在心里。
“所以，这一次，让我陪你去。不要拒绝我，你知道就算拒绝了，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暗中跟去。但是就这一次，我想听你，亲口答应我。”
月银白的长发滑落，轻轻覆在自己的眼眉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伊法……
再也没有办法无视，再也抗拒不了心底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迦莉亚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伊法的腰，然后深深埋入这个一直温暖着她的怀抱里。
伊法的身体一僵，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我答应你。”
“伊法，陪我一起走回家的路吧，一直到最后的那一刻。”
第022章 回家之路（中）
更新时间2012226 17：26：59 字数：2742
第二天一早，迦莉亚和伊法就赶到霍雷德那里，书房里，三人围在桌子边上，看着凯瑟拉大陆的地图。
“黑暗之魄在水之都奥利维亚境内，要去到那里，你们需要穿过根源森林。”霍雷德指着地图说的。
“根源森林吗……”伊法莫名地低声呢喃了一遍。注意到他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悲伤，迦莉亚转头望去，却仅仅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哀痛。
“到达那里之后的具体情况百也不知道了，因为得到这个情报的联系人在回来的中途，被杀害了。”
迦莉亚一愣，随后心底浮起了歉意和惋惜，为了寻找她的回家路，又一个人，丢失了性命。
“不管怎么说，我们面对的是四圣石，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霍雷德似是在安慰她，“但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杀害那个联系人的人，极有可能是鹰之翼。”
鹰之翼，迦莉亚想起了她初到凯瑟拉的那个村庄，想起了那个差点让她和伊法丧命的死灵法师，不禁皱起了眉。垂在身侧的手却突然被握着，迦莉亚转头，看到伊法柔柔的目光，心里一暖，她微笑道：“没事。”然后问向霍雷德，“两年都没有出现，却在我们发现四圣石的这刻突然冒出了……”
“所以，这次旅途，没有以前那么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很危险。”霍雷德接上了她的话，“两年的调查，百总算是找到了关于鹰之翼的一点消息。这个组织的前身，是“神弑战争”中的黑暗联盟，是当初让整个凯瑟拉生灵涂炭的邪恶组织。”
迦莉亚开始在脑海中搜寻“神弑之战”的信息。
神弑之战，就是以暗之神使为首的，矮人，黑暗精灵与人类的坎斯曼一族的联盟军团，对整个凯瑟拉发动的长达百年的战争，也是导致光之神使和暗之神使陨落的神之战。
迦莉亚回过神，问道：“神弑之战至今多少年了？”
“500多年了吧。”伊法回答，然后补充道，“除去刚开始的恢复整顿，鹰之翼出现都伴随着四圣石，无论是300年前绑架霍雷德和丽莎，还是2年前想杀害我和迦莉亚。”
“对四圣石追求了好几百年了吗？延续了几代人的目标吗……”迦莉亚自言自语。厚积而薄发，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庞大组织，却永远只围绕四圣石展开行动，鹰之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和曾经的首领暗之神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总之，你们千万小心。”霍雷德将地图收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信封地给迦莉亚。信封上被加持了迦莉亚自创的特殊魔法，属于百机密等级中的最高位，即使是霍雷德，也必须在迦莉亚授权下才能看。
迦莉亚接过信封，拇指一捏解开了魔法，抽出里面的信。
“月，请帮我寻找离家出走的我国的四皇子，克雷克·兰尼·多维尔利亚。多谢。”然后是一个有着耀眼红色头发的少年的肖像画。
“是修的委托。”迦莉亚将信塞回信封，然后递回给霍雷德，“帮我查查吧。”
修·桑兹·奥兰科亚，是整个凯瑟拉唯一一个可以联系到百的最高层的人。一年前，迦莉亚为了四圣石陷入危机，差点丢了性命，就是修救了她。不过他当时救的只是迦莉亚·雷纳尔斯，而不是百的最高权力者——月。而后来在处理百委托中，月，也就是迦莉亚意外发现了他的委托后，就给了他直接联系自己的权利。
她虽然外热内冷，从来不喜欢卷入过多的事，但是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她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去回报他们，即使这个人的背景是多维尔利亚共联国的大祭司，是这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她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将自己放在了危险中。
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
霍雷德接过信封，道：“你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吧。迦莉亚，不要操之过急。”
迦莉亚一点头，在经历了昨天的喜悦之后，现在的她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虽然心里还是很急切地想马上过去，但是她必须考虑清楚很多事情，做好万全的准备。
从霍雷德那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迦莉亚和伊法找了一家店铺随意用过午饭后，就分头行动了。伊法去杰诺兹学院请假，迦莉亚则回店铺收拾下东西。
一打开蔓萝的店门，迦莉亚就看到阿瑟一个人无精打采地给一株植物浇着水，神情若有所思。
“阿瑟。”她开口唤道。
“迦莉亚！”阿瑟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焕发了神采，他兴奋地跑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但在看到篮子里的瓶瓶罐罐的时候，他的神情又一萎，然后闷闷地问道：“拿回了这么多药剂，迦莉亚，你又要出去了？”
“恩，水之都附近听说生长着一种叫利利兰的药草，对诅咒的抑制很有效果，所以打算去看看。”迦莉亚回答。
阿瑟只有十六岁，迦莉亚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地成长，不想他被卷入别的事情，所以四圣石、百之类的事情她全部都瞒着他，希望能给他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所以迦莉亚这两年的行动，在阿瑟看来都是为了解除伊法的诅咒。
“我也要去！”阿瑟放好篮子，转身对迦莉亚说道。
“阿瑟，别闹。”迦莉亚无奈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少年竟是对她这样的依赖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她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也许是时候，让他独立起来了。
阿瑟不语，只是定定地望过来，琥珀色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写着“我也要去”。
“不会让你去的，你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店铺。”迦莉亚冷下语气不再去看那个倔强的少年，转身上楼打算去整理东西，却突然感觉腕上一紧，随后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她不满地转头，却看到阿瑟眼中让她莫名其妙的愤怒。
“伊法有什么好！”阿瑟一声大叫，震得迦莉亚一愣。
“为什么你总是看着他！为什么你总是帮着他！”
阿瑟上前一步逼近迦莉亚，从眼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压迫，还处在震惊中的迦莉亚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我！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
退到了不能再退，迦莉亚背脊贴着墙壁，眼前，盛怒中的阿瑟则死死握住她的手腕，依然一点一点地继续向她贴近。
“迦莉亚，你难道从来不知道吗？为什么，我不喊你姐姐？”
阿瑟一掌重重拍在墙壁上，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才回过神来的迦莉亚突然意识到气氛的诡异。
“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是我的姐姐。”
阳光被阿瑟的脸完全挡住，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眼看着阿瑟的脸庞越来越近，迦莉亚突然感觉脑海里有什么轰然崩塌。
“啪！”她一掌重重地扇了过去，停止了这场在她看来荒唐的闹剧，阿瑟白皙的脸蛋上赫然浮现出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迦莉亚……”阿瑟捂着脸，颤抖地喊着她的名字，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倒映着难以置信。
迦莉亚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被抓得生疼的手腕，然后轻轻摆了摆右手。刚才那一掌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掌心到现在还麻麻的没感觉。
但是，不这样做，怎么扇得醒眼前的少年！
“我是你的迦莉亚姐姐，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然后看着阿瑟眼中支离破碎的伤痛，百感交集。是她的错，太过照顾他，太过疼爱他，以至于让他有了错误的感觉。如果她能早点发现，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阿瑟……”迦莉亚缓了缓语气，“你只是一时糊涂，一直只对着我一个人，所以感觉错了……”
“我没有错！”却是阿瑟猛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等着，我一定会强大起来，来证明给你看！我没错！”
然后阿瑟一转身，带着绝望的背影就消失在花店门口。
第023章 回家之路（下）
更新时间2012227 19：16：03 字数：3100
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似是水之妖精们在轻轻哼唱着寂寞的歌。迦莉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听到楼下有动静就急急出去查看，但每次不是幻听就是风吹门牌发出的撞击声。于是她只好默默地再躺回床上，望向漆黑的窗外，静静等待。
那一巴掌，会不会打得太重了？阿瑟只是一个孩子，会犯错也是正常的，只要耐心教育应该就可以了……但是她却是一冲动，用了最极端的方法……虽然知道有百的人会暗中保护他，可是阿瑟还是第一次这样发脾气离家出走，加上他钻牛角尖的性格，迦莉亚怎么都放心不下。
现在想来，当初决定收留他也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但是，对着那双和轩儿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对着那个像极了自己当年的逞强性格，迦莉亚怎么都狠不下心看着他自身自灭。她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是和伊法一样，对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及其上心。
于是，就在这样起床，查看，回房，等待的循环中，黑夜安静地溜走了。
阿瑟一夜未归。
天微微亮，顶着两个黑眼圈却没有一点睡意的迦莉亚就无精打采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屋外，小雨依然飘飘然地落下，像极了江南水乡的春季。时间还很早，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小猫两三只，安静得很。
和伊法约定的时间是中午，迦莉亚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于是开始检查起要带去的东西。四圣石的手镯一直在手腕上，凌丝也安静地环绕着她右手的小指，这两样东西，两年间从未离身。
夜妖在一年前被迦莉亚用光明系魔法强化，然后交给百的炼金术师改造成了轻便的皮甲给了伊法，她自己则留下那一双带倒勾的手套和放置鬼刃的绑带。迦莉亚将手套塞进自己的行李中，然后撩起裙摆，将鬼刃绑在了自己左大腿上。
那支手枪，则因为迦莉亚缺乏必要的保养工具，早已老化不能再用了。不过她却将手枪的原理交给了百，希望组织里的炼金术师能制作出类似的魔武器。成效么……至少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破。
又整理了一些药剂，旅途必备品，正当迦莉亚准备找百的联系人问问阿瑟的情况的时候，她隐隐听到了一楼开门的声音。
是阿瑟回来了？迦莉亚急急跑了下去，看到的却是刚把门打开的伊法。
可能来的路上没有撑伞，伊法的头发微湿，月银白的长发轻轻黏在他绝色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连右眼角下的泪痣都似乎生动了起来，冰蓝的眸子在看到她的身影后浮起了点点温柔。
谁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迦莉亚心跳不由得紧了两拍。
“我吵醒你？”伊法打量了迦莉亚一圈后皱眉问道。
还处在惊艳中的迦莉亚听到这话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裙，拖鞋。然后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乱糟糟地一片。
她还没有梳洗！
面上一热，迦莉亚尴尬地调头冲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倚着门背，她隐约听到伊法憋着的闷笑，不禁微微气恼起来。
时间很快就滑到了中午。
塞拉城第二入口。
霍雷德将一个信封和四皇子的肖像画递给迦莉亚：“这里是昨天你让我寻找维多尔利亚共联国四皇子的消息，百的情报显示，他极有可能就在根源森林附近，就是说你和伊法这次的旅途上很有可能会遇到他。百在塞拉城里的执行者，联系人都被我派出去搜集鹰之翼和四圣石的信息了，所以你要是遇到他了，就想个办法联系到当地的百，交给他们处理。”
迦莉亚点点头，仔细看了看画中人，确认这张脸她至少在最近的十来天里都不会忘记，然后又交还给了霍雷德。
“阿瑟那边……”迦莉亚顿了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收到汇报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不过刚才一直暗中保护他的执行者告诉我，他现在在你城郊的花圃那里，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迦莉亚心中浮起淡淡的感激，霍雷德永远都那么稳重，做什么事都详细而周全。
“路上小心。”
迦莉亚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转身，握住伊法伸出的手，踩上马车，进入车厢。替代马匹作为拉车夫的魔兽——地犀，在迦莉亚魔法的示意下奔跑起来，迦莉亚拉开窗帘，看着霍雷德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在车厢里坐稳，撩眼却见伊法向自己递来一床大大的毛毯：“昨晚没睡好吧，到前面的村庄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先睡一会吧。”
不禁被伊法小小的细心感动，迦莉亚依言将毛毯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希望这一次，能有收获！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镯，迦莉亚渐入梦乡。
而此刻，在城郊，迦莉亚的私人花圃里。
阿瑟一个人闷闷地坐在迦莉亚特地安置在花圃周围的长椅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着呆。
迦莉亚不相信他喜欢她，迦莉亚一直把他当小孩子，迦莉亚心里只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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