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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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十九章

到了后半夜，勒诺才从熟睡的提坦怀中挣脱，她实在不放心丘比特孤零零地在别的房间。
安置丘比特和帕加马的婴儿房就在他们的卧室隔壁，勒诺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普绪克“噌”的一下升到了空中，声音虽然稚嫩却包含威慑：“谁？”
“嘘，是我。”勒诺走过去，把睡眼惺忪的普绪克握住。
“妈妈啊。”普绪克松了口气，在勒诺手心里撒娇地滚了两滚，“您终于来了，不能跟妈妈睡，丘比特很不开心哦。”
勒诺心里一阵酸痛，她快步走到丘比特的婴儿床边，跪坐到了厚实的地毯上。
为了这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提坦特意请伏尔甘为他们打造了带着栏杆的稳固小床，每个房间地板上也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防止他们摔着碰着。
最近天气较热，勒诺只给丘比特穿了件米白色的棉布连体衣，这会儿他胖胖的身子趴在小床上，左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两条小短腿白白嫩嫩，跟小青蛙一样向外撇着。怎么看，都是这么的可*。
勒诺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那撮呆毛依旧固执地挺立着。
丘比特的小翅膀忽然动了下，他把脸扭到另一边，继续睡。
窗外的月亮挣脱了乌云的束缚，重新跳了出来。借着月光，勒诺发现他的眼睛上竟然还挂着泪珠儿。她的心尖都在颤颤地痛：“普绪克，他哭了多久？”
普绪克慢慢降落到丘比特的小床上，打了个呵欠：“没有很大声，但是一直在默默流泪。”说着，她不满地瞥了眼隔壁床上呼呼大睡的帕加马，“倒是他一直在吵闹，雅芙只得不停地抱着他哄。讨厌的小屁孩。”
听完普绪克的话，勒诺的心疼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丘比特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孤单单的小翅膀，“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丢下你了。”
丘比特真的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小孩，跟着她从来都是乖乖的。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隐忍着情绪了。
勒诺抱着儿子轻轻地晃着，“普绪克，你也累了，快睡觉吧，我看着他。”
“嗯。”普绪克纵身扑到了她的头发上，顺着发尾爬到了它惯常坐着的地方，吁了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勒诺抱着丘比特站起身，给小帕加马盖了下被子，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婴儿房。
她把丘比特放到枕头边，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来。
她这一番动静，早就惊醒了提坦。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
“不行。”勒诺坚决地推开他伸进她睡裙内的手，她没有办法在丘比特的面前和他亲热。
提坦虽然没有再勉强她，可是身体的反应一直都在。这令勒诺又有些后悔，好像不该把丘比特带过来的。可是，触摸到身边小小软软的身子，她又实在不舍得放开，这可是她辛苦诞育下的宝贝儿。
越过勒诺，提坦嫉妒的目光落到丘比特身上。如果，勒诺能够为他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就好了。可是，初为人父的他，想到考伊斯的话，又对丘比特多了几分怜惜。
他伸手想要摸一下丘比特，却没想到，丘比特竟然发生了变化，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他从头发到脚趾都变成了灰色的。
提坦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丘比特突然睁开了双眼，原本明净的金色眼眸也成为了灰色。他挣扎了几下，竟然从勒诺怀里站了起来。灰色的丘比特目光呆滞地看着勒诺，仿佛一尊毫无生气的塑像。
“勒诺，”提坦推了推身边的妻子，“快醒醒。”
勒诺睁开眼，看到丘比特，及时捂住嘴掩住了那一声尖叫。
灰蒙蒙的丘比特丝毫不理会提坦和勒诺，转身自己跳下了床，在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似乎还不能适应现在的状况。
他一转过身，勒诺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先前丘比特的翅膀只有右边的一个，如今，换成了只有左^翼，也是灰色的，显得毫无生气。
“别惊到他，”提坦拦住要下床去抱的勒诺，“我去叫考伊斯来，你看好他。”
勒诺点点头，催促提坦，“快去，快去。”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她真的很难冷静下来。
“相信我，会没事的。”提坦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披上衣服匆匆出去了。
勒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踱步的灰色丘比特，生怕他再出什么状况。
“丘比特，”看到他转过身正面对着她，勒诺小心地朝他走了两步，张开双臂，“乖宝宝，到妈妈这里来。”
没想到，灰色的丘比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抱起了双臂，很抵触地说道：“我讨厌跟人亲近，无聊。”
？他竟然说了一句话！
勒诺心里一团乱麻，这个，和先前的是迥异的两种性格。怎么会这样？她小心翼翼地再靠近一点，试探地握住他的小手。
丘比特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勒诺的心一沉。他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感情，全然都是冷漠和疏离，还有一种浓浓的厌倦情绪。她不顾他的抗议，把他紧紧抱住了。
“放开！”丘比特喝斥道。
勒诺不肯松手，“丘比特，我是妈妈呀，你不认得我了吗？你到底怎么了。”
丘比特怔了下，不屑地道：“我跟那个白痴可不一样，你认错了。”
好在考伊斯很快就赶来了，他看到灰色的小丘比特，沉默不语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他到底怎么了？”提坦面色凝重地问道。
考伊斯在丘比特面前蹲了下来。因为无法挣脱勒诺的怀抱，丘比特的脸颊鼓鼓的。
“考伊斯，求你告诉我真相。”勒诺看穿了考伊斯的游移不定，不管是什么情况，丘比特就是她的孩子，有问题，她会想办法的，就是不要瞒着她。
考伊斯吞吞吐吐道：“其实……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
勒诺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你说。”
“丘比特王子，正常的话，应该是双生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长久下去的话，这个身体会越来越衰弱。……这应该是遗传自*洛斯殿下的特征。”
“他？”
考伊斯点点头，“*洛斯殿下光明的一面是慷慨无私的*神，阴暗面却是绝情绝*的。丘比特王子呈现的这两面也是与之相对应的。……魂交产子这还是首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勒诺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儿子，“那，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考伊斯摇摇头，“我不清楚。或许*洛斯殿下能帮上忙。”
“那，他现在这种状态，”勒诺的声音都在颤抖，“可以维持多久？”
“两年。”考伊斯说道，“最多两年。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长大的。或许他能够自己融合，如果这样的话……王后您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孩子。”
勒诺低下头，发现灰色的丘比特正抬头看着她，他灰色的大眼睛眯了眯，“你好像比较喜欢那个白痴？那就想办法除掉我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你不要这么说。”勒诺紧张地劝慰他，“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儿，一个都不舍得。”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这个小宝宝虽然性格不讨喜，可是，也是她的一个孩子啊。哪一个她都不舍得。
她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味，就是突然间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两个孩子又都……
丘比特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眼睛，身子瘫软下来，倒进了勒诺的怀里。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个金色的小丘比特就回来了。
勒诺抱住昏睡着的孩子，忧心忡忡。
因为丘比特出了这样的事情，提坦将去奥林匹斯山的日子提前了不少，“早去早安心。”
勒诺很感动，“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提坦握住了她的手，“你要记住，我们是夫妻。”
勒诺点了点头，“我早就对他死心了。如果不是为了丘比特，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三日后，巨人族的国王带着他的王后和刚出生的儿子踏上了旅程。
坐在马车里，勒诺抱着小丘比特，不舍得回头望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帕加马：“我们带着他吧。”
这段时间来，帕加马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依赖，而勒诺也抛开了一开始的戒备心理，真正地疼*起他来。这次一走估计要大半个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她真是不太放心。
“不用。”在这个问题上，提坦出奇地强势，“他留下来更安全。”他忍不住扫了一眼赖在勒诺怀里撒娇的丘比特，还是觉得很别扭。
他如此坚定，勒诺倒不好再说什么。提坦的心中对神族还是有着深深的防备，帕加马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他更加谨慎也无可厚非。想通这一点，勒诺放宽了心，逗着儿子玩。
金发白肤的小丘比特特别的逗人喜欢，只要是跟着勒诺，他自己也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几天来，灰色的丘比特都没有再出现。
只是，勒诺挠着丘比特肉肉的下巴，在他“咯咯”的笑声里，还是忍不住会想到那天晚上的他，灰色的小身体，冷傲的话语，还有淡漠的双眸。明明是个孤独寂寞的小家伙，却骄傲的厉害。
隔着黑海，都可以看得到奥林匹斯山脉莹润洁白的山顶，属于平远地带的温热南风扑面而来，没有了陡峻耸峭的山峦，没有了苍翠肃穆的针叶林们，平缓青碧的小土丘温顺地躺在地面上，树木摇着宽大的叶片欢迎着他们的到来，一下子就进入了不同的世界。
勒诺怔怔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特尔斐城大门，真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那些幸福无忧的日子，如今都隔了一层雾，模模糊糊，再去回味，早已不是当初的感觉。她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丘比特因为燥热已经扒掉了自己的衣服，裸着白胖的身体正在擦汗。
城门徐徐打开，*洛斯竟然亲自带着人来迎接他们！
此时正是盛夏，车外烈日炎炎，枝繁叶茂，花团锦簇，一群衣着华贵，面容俊美的神族从城门外徐徐走出，就仿佛一卷活动的史诗画卷，格外的赏心悦目。
勒诺望着一张又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鼻子酸酸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上次见他们还是两年以前，在她的婚礼上。那时候她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中不能自拔，都没有好好地和他们说一句话，却忽略了一件事，他们是为了她才长途跋涉去了陌生的巨人国。
有了丘比特之后，她的心境改变了不少。最起码，不再将自己的心束缚在过去那一方天地里。除去*情，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感情，值得人去尊重、去珍视。
巨人族的礼仪官和神族的大祭司先相互地见礼，交换公文帖，然后，提坦和*洛斯各自上前，相互礼貌地鞠躬。
“伟大的*洛斯殿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丘比特。”
听到提坦的声音，一直在抹汗的丘比特把小手放下，仰起了胖脸，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他也有一双金色的眼眸，在那里，丘比特看到两个更加小的自己。
丘比特大着胆子，颤巍巍地抓着勒诺的胳膊站了起来。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接着又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他没穿裤子。”“看他的小JJ！”“好粉嫩嘿嘿～～”
“哎呀，你的衣服呢？”勒诺这才发现被笑话的竟然就是她的宝贝儿子。
丘比特汗津津的小脸鼓了起来，不满地摇摇头。
勒诺有些脸红，把他掉了个抱住怀中，轻声哄道：“乖乖，不穿衣服羞羞，听话。”
丘比特的小翅膀抗议地扇了扇。
*洛斯原本正冷淡地瞧着勒诺怀中的小家伙，不管和她长得有多么相像，一想到是那个巨人的种，他心里就觉得窝火。目光落到丘比特孤单的右^翼上面，不由愣住了。

、64第二十章

不只是*洛斯，其他的神族也注意到了丘比特的异常，他们的嬉笑声渐渐隐去，刚才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
“勒诺，他怎么……”藏不住话的赫墨拉忍不住问道。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不是什么讨论的好场合，她拂了下头发，秀美的下巴习惯性地微抬，“等下来找我，让修普诺给他看看。”
勒诺感激地点点头，伸手护住丘比特的背部，不想让族人异样的目光过多的放在懵懂的儿子身上。
而*洛斯，在丘比特坚持不懈地瞪视下，终于，勉为其难地伸出手，碰了下他的小呆毛，随后便像被烫到一样移开了。
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触碰，丘比特就兴奋地不得了，他扭着身子，向*洛斯伸开滚圆的白胖胳膊，“bababao～”
他吐字不清，勒诺却心惊肉跳的，不知道他叫的是抱抱还是爸爸。
“让爸爸抱。”提坦将丘比特了过去，用一条左臂稳稳地托住他，右手拉住了勒诺，“累了吧，先送你们去休息。”
勒诺说不出话来，用力地回握住他的大手，点点头。
*洛斯眼睁睁地看着提坦亲昵地牵着她离开，那个小屁孩还在巴巴地望着他，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把接待巨人族的事情交给外交官们，他就满脸不悦地回到了自己的神殿。阳台上的摇摇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黑发黑袍，优哉游哉地晃着，时不时拈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滚下来，厄瑞波斯。”*洛斯长腿踢了过去，厄瑞波斯瞬间便站到了栏杆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又受了肮脏小巨人的气了？”
*洛斯表情阴郁地把摇摇椅上的毯子扯平，郁闷地坐下来，“那个小屁孩跟她长得一样。”
“哦？”厄瑞波斯挑了挑眉。
“但是只有一只翅膀，我看了，活不了多久。”想起丘比特那张白嫩的脸，和他期待的金色双眸，*洛斯又突然有点心疼。
“只有一只翅膀？”厄瑞波斯从栏杆上跳下来，凑近了*洛斯，一脸严肃地问道，“勒诺的结婚的时候，你去看他，真没做什么无节操的事情？”
“说了没有。”*洛斯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睛。
厄瑞波斯不再追问*洛斯感情的事情。实际上，他自己在情感上也是个失败者，到现在，赫墨拉都拒绝跟他一起出席重要场合，导致他每次只得憋屈地窝在其他地方。
“精灵族后天才到。”厄瑞波斯瞥了他一眼，“他们和巨人迟早也要打一架，要管吗？”
“随他们。”*洛斯闷声道，停顿了几秒钟，又加了句，“别让精灵族死伤太重。”
厄瑞波斯“哼”了声。精灵族和巨人的实力差距是明摆着的。不过，双方真要打起来，他也要看着点，不能让巨人真的压到其他种族头上去，要不然他们神族的脸往哪儿搁？这统治者的位置还要不要了？
巨人一族被安置在公馆中，两日后，精灵族和矮人族也陆续入住，一时间，这座数十层高的大厦也显得拥挤起来。
喜好穴居的矮人占据了三层以下的房间，巨人和少量的人类英雄住在中间，身体轻盈住惯了树屋的精灵们则选择了最高处。
勒诺一直没有找到和*洛斯单独说话的机会，这期间他们也见过许多次，都是在比较官方的场合上。等到她想要找他时，他不是已经提前退场，就是在忙着和其他人交谈。
这让勒诺很是沮丧，她抱着丘比特拜访了赫墨拉，还有生育女神等，她们都表示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状况，赫墨拉还特意把和小儿子“蜜月”中的修普诺拉了回来。
修普诺过来的时候很不体面，白色长袍皱巴巴地穿在身上，胸膛裸^露了一大片，脸颊也红红的。
赫墨拉是强行把他召唤过来的，他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赫墨拉捂住嘴，凑到儿子身边，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抱歉，儿子，先给小丘比特看看病。”
修普诺羞赧地点点头。
勒诺忙把丘比特抱到沙发上。修普诺小心地将他翻了个身，仔细地看了一圈他的身体，又询问了些他的状况，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表情也凝重起来。
“小姨妈，您还是去找*洛斯叔叔吧，应该只有他能救治小丘比特。”修普诺同情地摸了摸丘比特的脑袋。
其实早就料到这种结果了，她还总是不死心，想为孩子找到更多的医治渠道。勒诺把儿子抱起来，“修普诺，谢谢你。”
“不客气。”修普诺盯着丘比特，一副想问什么又不好问的模样。
勒诺也红了脸。当时的婚礼上，修普诺自作主张地弄晕了尼姬，不知道怎么善后的呢。想到尼姬的名字，勒诺心里一震，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来到这里，她还没有见过尼姬。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那天晚上，以及之后数个夜晚时的情景，他放在她身体上的双手，一直是干净的，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
“噗嗤——”空气中发出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团团黑雾散去后，只穿内裤的达纳特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出来，好像没有骨头样攀在了修普诺身上，“哥，你让我等了好久。”
赫墨拉捂住眼睛，“拜托，小达达，再穿点衣服吧。”
达纳特瞥了呆愣的众人一眼，大咧咧地拽过修普诺一只手，直接覆盖到自己双腿中间那一块，带笑的声音泛着丝丝阴毒：“说好了这次我压你，怎么就跑了？”
“赫墨拉，我先回去了，晚上见。”勒诺慌忙遮住丘比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瞬移逃走了。真的是，她从来不认可厄瑞波斯一家的教养方式。想当初厄瑞波斯当着那么小的她就可以跟赫墨拉翻云覆雨，教出达纳特这种也不奇怪。
今天晚上有各族相聚的晚宴，勒诺打定主意要和*洛斯说上话，不管怎样都要让他帮帮丘比特。
进入公馆，勒诺抱着丘比特慢慢地走在楼梯上，小家伙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每天都看得眼花缭乱的。
“是你？”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声线柔和，却饱含疏离。
“潘……”勒诺望着站在上方的美丽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如此的美，绿眸绿发，头上戴着象征权势的王冠。他的身后还站着数位同样高大俊美的男性精灵。
潘厌恶地看了一眼她和丘比特，就移开了目光，“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勒诺侧过身，默默地为他们让路。她和提坦婚后不久，收到过潘寄来的言辞激烈的信，除去谴责她和杀害希尔芙的凶手结合，还表示了对巨人的仇恨。
“妈妈。”一直安静地窝在她怀里的丘比特突然喊了她一声。
勒诺惊喜地亲了他一口，“宝贝儿，再喊妈妈一声。”
“妈妈，妈妈，妈妈……”丘比特一口气叫了许多遍，满意地看到勒诺脸上的哀愁褪去。
提坦在房间里等着他们，看到勒诺，他将丘比特接过来，“累了吧？”
勒诺摇摇头，“没事。”想了下，她还是告诉了提坦，“我刚才遇到潘了。他……晚宴上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包容一点。”
“……嗯。”
婚后，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希尔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看到巨人族可*的孩子们，还有他们对希尔芙的崇拜，勒诺都无法再如当初那样痛恨提坦。可是，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人心中的一道障碍。
那次被醉酒后的提坦强迫，勒诺昏睡了很多天才有了睁开双眼的勇气。成为他的妻子，这种事情不可避免，提坦之后数次的强势掠夺更让勒诺明白这一点。
勒诺憎恨着他，可怀孕中的她神力几近衰竭，根本无法抵御各种危险。那些觊觎着她的怪物，频繁来袭。在一次次地战斗中，提坦为她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她也都记得很清楚。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提坦看着她怔怔地出神，夕阳在她脸上打上了一层柔暖的光晕。从生子后，她就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温柔与娴静。尤其是抱着丘比特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就这样的守护着他们，其他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双唇上落下一吻。品尝到她的柔软和美好，这个吻逐渐地加深，舌头勾缠在一起，渐渐地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夹在他们中间的丘比特抗议地踢了下腿。
勒诺立刻挣脱了，“我……我先去洗个澡。你看着他。”
提坦抬手拭去唇角的一丝润泽，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他相信，总有一天，勒诺从身体到心，全部都会是他的。
勒诺洗漱完毕，在侍女的服饰下换上宴会中要穿的礼服，一切收拾妥当后，才发现丘比特依旧不肯穿衣服。
侍女拿着漂亮的小袍子使劲地哄他，他就是不肯配合，光着身子在床上爬来爬去。
“宝贝你为什么不肯穿衣服啊？”勒诺捉住他的小屁股，将他抱到身上，“我们不穿别的，只穿小裤裤好不好？”
丘比特使劲地摇头，踢蹬着腿不肯让勒诺给他套内裤。
“勒诺，他不想穿就不穿吧。”提坦仔细地扣好衬衣扣子，“他还这么小，这里天气也热。”
“那怎么行？”勒诺板起脸，“丘比特，你不听话妈妈就不带你出门。”
丘比特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不再挣扎。
可是，等到了宴会大厅，勒诺一低头，发现小丘比特又把内裤给解开了。他裸着身子坐在她怀里，开心地四处观望。
“你真是……”勒诺无语了。
今晚的*洛斯没有女伴，也没有妻子的陪伴，一个人站在那里和众人寒暄。他依旧是宴会中的焦点，许多女性将*慕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这样正好，注意到一位年轻的小姐终于从他身边移开，勒诺抱着儿子追上了他：“*洛斯哥哥。”
*洛斯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过来了，怔忪地望着她。
她成熟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要丰满。白色的抹胸长裙彰显出她美好的身体线条。大概是小屁孩不老实，她的裙子有几处皱巴巴的，还有点往下滑，高耸的雪白乳^房露出饱满的上沿。
“求你帮帮丘比特。”勒诺直奔主题，生怕下一秒他又不知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