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魔大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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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魔大师》
作者：晚间八点档

第一章　新附魔公式

一点蓝光忽地亮起，原本被夕阳撒上一片昏黄的小屋，顿时又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辉。
蓝光忽然闪了一闪，在空中留下一道蓝色的弧线，瞬息间已经出现十公分之外。
弧线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蓝光又是一闪，再次画出一道更加亮丽的蓝色。
而这一次蓝光停留的时间更加短暂，几乎只是略微停了一下，就已经再次折向另一个方向。
蓝光在空中闪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空中的蓝色光线也随着蓝光的闪动变得越来越多，然而不管这些蓝色光线怎么辗转腾挪，却始终都在一个并不算大的范围内，从没有那怕一根光线跳出这个范围。
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墙壁在挡着它们的去路一样。
渐渐的，这些或长或短，或笔直或弯曲的蓝色光线在空中互相交织，最终形成了一个繁复无比的图案。
蓝光又闪了几闪，最终停了下来。
空中的蓝色图案忽然像是得到了生命一般，所有光线都齐齐爆发出比刚才还要亮上几分的光芒，甚至早已经失去亮度的几条光线也同样重新焕发活力。
一时间，原本昏暗的小屋被耀眼的蓝光充斥，甚至连墙角的灰尘都纤毫毕现。
当然，都被披上了一层蓝色的外衣。
恰在此时，蓝光忽然又动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它却并没有开辟新的道路，而是沿着刚才画出的那些蓝色光线倒退了回去。
这一次的速度比刚才要快了很多。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蓝光就已经沿着光线倒退回了起点，再闪了一闪，就此消失。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蓝光消失的同时，空中所有的蓝色光线也齐齐暗淡下去。
“呼……”
罗伊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此刻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些漆黑。
以四月这初春的季节来看，只怕现在已经过了下午六点。
“不知道塔玛尔大妈今天有没有给我留下一些剩菜……”罗伊嘀咕了一句，摇摇头，决定放弃这毫无意义的忧虑。
低头一看，在他面前还剩下八双崭新的皮靴，而在旁边，则另外摆放着款式一模一样的九十二双皮靴。
认真看的话的，就会发现这九十二双皮靴上都隐隐浮现着淡淡的蓝光。
如果有附魔师在这里，当然会一眼认出来，这很明显是附魔皮靴——初级速度的效果。
而罗伊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一百双长靴全部附魔成功。
深吸了一口气，罗伊把脑袋里对晚餐的忧虑甩了出去，重新集中精神，再次开始他今天下午已经进行了九十二次的动作。
蓝光再次亮起……
二十分钟后，罗伊终于把最后一双皮靴附魔完毕，长出了一口气。
转头望向窗外，发现此时夕阳早已经落了下去，外面的光芒早已经由阳光转换为了灯光。
摸了摸肚子，罗伊放下皮靴，转身离开小屋。
“嘿，罗伊，做完了？”
刚一走出小屋，一个略显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语调中甚至还有几分调侃。
“嗯，完成了。”罗伊恭敬地行了个礼。“斯卡利老师，您还没有走么？”
“你都没做完我怎么放心走。”
梅洛·斯卡利翻了个白眼，忽然身形一动，风一般地掠过罗伊身边，一头窜进了小屋。
片刻后，他又走了出来，只不过手中多了两只皮靴——都是左脚的。
“罗伊，这是怎么回事？”梅洛·斯卡利问。
罗伊一怔，定睛在两只皮靴上看了看，心中顿时一沉。
这两只皮靴上的蓝色光芒明显有些差别，其中一只要比另一只黯淡了不少。
很显然，这是因为这一只皮靴上的附魔效果不够导致的。
“罗伊，我想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了，这一百双皮靴都是城防军订购的，附魔效果一定要好，绝不能马虎。可是你看看……”斯卡利抖了抖那只颜色较为暗淡的皮靴。“这只皮靴的效果明显差了这么多，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难道你想让我把这种残次品拿去交给城防军么？拿不到应得的酬劳也就算了，要是因此得罪了城防军，你小子是没事，我可就惨了！”
罗伊动了动嘴唇，最终却在心里暗叹一声，没有出声。
其实这两只皮靴之间的差异，落在附魔师眼中的确很明显，但是一般人却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分辨出来。
而且就算这一只皮靴上的附魔效果不好，也完全可以进行二层覆盖式附魔，最多浪费一些材料和多费一些力气罢了。
但是罗伊很清楚，如果他进行反驳的话，这位在芬兰学院很多学生眼中“慈祥”、“和蔼”、“可亲”的梅洛·斯卡利老师一定会立即挑出更多不起眼的小毛病，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再说这毕竟是罗伊自己的失误，本来以他现在的水平，只是进行附魔皮靴——初级速度这么简单的附魔的话，他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现这种偏差。
而之所以现在有一只皮靴出现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因为他当时走神了。
既然因为自己走神犯下了错误，那就要老实承认。
罗伊还没有学会推卸责任。
见罗伊没有出声，斯卡利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眼珠一转，忽然又笑了起来。
“不过还好我发现得早，只要再重新附魔一次就行了。”斯卡利回头瞅了一眼小屋里，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小子今天剩下的材料倒还不少，多附魔一次也没什么。所以呢……今天就不罚你钱了。”
斯卡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扔垃圾一般把两只皮靴丢回了小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罗伊，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
还没等罗伊对斯卡利今天突然冒出来的“慷慨大方”表示惊奇时，他又在桌面上翻了翻，抽出一张图纸递给罗伊。
“这是……”罗伊好奇地接过图纸一看，立即惊呼了一声。“这是附魔胸甲——初级坚固的阵法图？”
“对，上面还有附魔公式和相应的材料介绍，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下。”
“这……这……斯卡利老师，您不是说这个附魔阵要等到我们二年级的时候才能学到么？”
“既然迟早要教给你们的，现在给你又有什么问题。”斯卡利耸耸肩，嘿嘿一笑：“你拿回去好好研究，尽快掌握这个附魔阵，我估计很快就会用到了。”
“很快就会用到？”罗伊疑惑地瞅了斯卡利一眼，再瞅瞅小屋，点点头，不再多问。
“那……那只皮靴……”
“你可以回去了。”斯卡利打断了罗伊的问题。
罗伊一怔，点点头，这才向斯卡利告退离开。

第二章　塔玛尔大妈

走出斯卡利家的大门后，罗伊解开袋子，认真数了数，确认里面装着的是自己今天应得的十枚银币，这才把这十枚银币小心翼翼地放入制服内侧的口袋，再合上衣服，摸了摸制服外侧左边的口袋，确认了里面几枚铜币的存在，然后向学院食堂的方向走去。
等罗伊来到学院食堂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七点，食堂内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同时几乎所有的窗口都已经关闭，只剩下几个出售饭后甜点的窗口还在照常营业。
罗伊看都没看这几个窗口一眼，径直从食堂中间穿过，来到食堂后门附近。
“嘿，罗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刚一来到后门，一个响亮的声音就把罗伊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嘿，塔玛尔大妈，我今天的晚饭在哪里？”罗伊笑着招呼了一声。
腰围足有罗伊两个粗的塔玛尔大妈今年四十三岁，据说已经担任芬兰学院食堂大妈长达二十年，因为经常会把一些卖剩下的饭菜留下来便宜出售，所以深得贫困学生们的喜爱。
“喏，在这里，随便挑。”塔玛尔大妈手持一柄长勺，用力敲了敲左手边一个大盆。
盆中各种菜式混杂在一起，绿的、红的好不鲜艳。
罗伊先掏出七枚铜币数了数，交给塔玛尔大妈，这才抽出一个食堂的餐盘，也不去分辨大盆里面到底有哪些菜，用力舀了一勺倒进餐盘，然后端去食堂的一个角落，埋头大吃起来。
虽然因为来得太晚，饭菜早就已经凉了，但罗伊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只不过和很多人不同，他现在虽然肚子饿得直叫，却一直细嚼慢咽，没有半点儿急迫的样子。
等到把餐盘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甚至餐盘表面都能照出人影时，罗伊才停了下来。
推开餐盘，他站起身绕着桌子走了几圈，边走边做一些伸胳膊踢腿之类的伸展动作，如此反复，等到确认全身都活动了一遍后，这才重新坐下，拿出斯卡利刚才给他的那张阵法图。
只是借着食堂还算明亮的灯光看了一眼，罗伊就立即皱起了眉头。
刚才斯卡利交给他的时候，他只看到这张阵法图是附魔胸甲——初级坚固，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但现在认真一细看就发现，这张阵法图的繁复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虽然早就知道在同等级的附魔中，附魔胸甲系必然比附魔皮靴系要复杂许多，但罗伊却没想到，光是一级附魔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差距。
和下午他完成了一百次，并且已经无比娴熟的附魔皮靴——初级速度相比，现在他手上的这个附魔胸甲——初级坚固，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体现在阵法图上。
附魔皮靴——初级速度的标准阵法图总计只有区区二十七条阵法线，而他手上的这张阵法图上却明确标明了阵法线足足有七十八条之多。
先不说记住所有阵法线的走向和排序需要消耗多少精力，光是能够复制出这些阵法线就已经够罗伊头大了。
而除了阵法线之外，这个附魔与附魔皮靴——初级速度的最大区别在于它不仅仅是单一的风属性附魔，而是夹杂了风、土两种属性。
混合属性的附魔对于附魔师的要求当然比单属性的附魔高得多。
在附魔皮靴——初级速度的时候，罗伊只需要注意引导好附魔线的走向即可，只要最后的附魔阵不出问题，整个附魔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对于附魔胸甲——初级坚固却不适用，因为在这个附魔阵中，附魔师不能一条线走到底，而是会在中间不停地变换属性，这对附魔师的阵法力和对元素之力的控制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很难……”罗伊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无奈地承认，以他现在的水准，想要完美掌握这个附魔阵，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
罗伊定了定神，发现虽然刚刚完成一百双皮靴的附魔，但他的阵法力却还有剩余，便清理了一下桌面，提起右手，食指探出，点在桌面上。
附魔胸甲——初级加固的阵法图中，第一条阵法线标记为土属性。
罗伊的食指尖上冒出一丝微微的黄光，在食堂灯光的掩盖下，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阵法图中，第一条线是一个向右下四十五度延伸的直线。
罗伊的食指刷地滑向右下方。
阵法图中，第二条阵法线标记为风属性。
罗伊的食指顿了一顿，微黄色的光芒缓缓转为淡蓝。
阵法图中……
一边看着阵法图，罗伊一边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滑动，刚开始的时候，食指滑动的速度极为缓慢，甚至有时候还会停顿下来。但是到了后面，手指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偶尔还是有所停顿，但总体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流畅。
“嘿，罗伊，你在干什么呢？吃完了还不赶紧回宿舍里？”
正当罗伊沉浸在描绘阵法图的世界中时，一个女高音却凭空响起，硬生生把他拽了出来。
“啊……啊？塔玛尔大妈，我这是……”
“管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回宿舍去，食堂马上要关门了。”塔玛尔大妈就在距离罗伊不远的地方，手中还捧着几个大盆，似乎正在进行清洁。
“啊，我知道了。”罗伊这才回过神来，把阵法图重新收好，双手在桌面上一按，便准备起身离开。
“不要按！危……”塔玛尔大妈陡然叫了起来，但是刚喊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危？”罗伊莫名其妙地瞅了瞅塔玛尔大妈，却见她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塔玛尔大妈？您怎么了？”
“不会啊……怎么可能……”塔玛尔大妈自言自语了两句，看了罗伊一眼，摆摆手。“好了，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哦。”对塔玛尔大妈偶尔的发飙，罗伊还是有所耳闻的，赶紧应了一声，匆匆离开食堂。
看着罗伊离开了食堂，塔玛尔大妈似乎犹豫了一下，来到罗伊刚才坐的那个桌子前，使劲在桌面上按了按。
“咦？奇怪，这破桌子明明昨天就坏了，怎么现在却这么牢实？”
塔玛尔大妈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又使劲按了按，桌子仍然纹风不动。
“真的啊，难道谁偷偷把它修好了？”塔玛尔大妈皱眉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原因，干脆也懒得再想。“算了，管它好坏的。哎，累了半天了，正好休息一下。”
塔玛尔大妈艰难地挪动着自己丰腴的臀部，轻轻放在桌子上。
“轰……”

第三章　有洁癖的附魔大师

清晨八时整，芬兰城城防大队第二小队执行完例行的巡逻任务后，准时来到芬兰城西门，分开两列整齐站好。
“小子们，都给我放精神点儿！一会儿你们要迎接的搞不好是你们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大的大人物，要是出了乱子，看我不回去扒了你们的皮！”第二小队队长帕克·赖斯一边巡视着队伍情况，一边高声喝道。
走到右边第三个士兵身前时，帕克忽然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莱利，臭小子！把你的眼屎给老子擦干净！脸都没洗就敢出来迎接贵宾，你是想丢我们城主大人的脸么？”
被踢了一脚的莱利一脸委屈，揉了揉屁股，嘟囔道：“我说队长，我又不是第一天不洗脸，以前也不见你说什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到一旁接了一瓢水，认真清洗了一下。
帕克虽然只是担任第二小队队长不到一年，但是在他们这群人心中已经极有威信。
“废话，以前是以前，以前老子懒得管你，但是今天不一样！”
帕克又骂了一句，再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手下们都已经整理好仪容姿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平时他才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只不过今天离开城防军营的时候，城主府总管米尔纳再三叮嘱过，他们要迎接的贵客非常爱干净，甚至到了有些洁癖的地步，所以一定要他们把自己收拾整洁，不能让贵客不满。
“这个什么诺里斯·道格拉斯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让城主大人这么重视？”帕克心里嘀咕了一句，转头向城门外望去，恰好看到一辆马车正不徐不疾地向芬兰城而来。
远远看见马车上精美的装饰，帕克心中一动。
“来了！”
第二小队的士兵们立即昂首挺胸，以最靠近城门的为首，齐齐向马车行注目礼。
不到一分钟，马车已经来到城门处缓缓停下。
帕克立即迎了上去。
“请问是道格拉斯大师么？”
一只光洁白皙犹如处子的手从车厢伸出，掀开挡在前面的帘子。
“我就是诺里斯·道格拉斯，你们是吉布森的手下么？”和这只手完全不相称的老迈嘶哑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芬兰城城防大队第二小队全体，特奉城主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城主大人已经在府中备好宴席，等候大师光临。”
“嘿，吉布森这小子，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客气。”帘子终于被完全掀开，一个满头白发，脸上肌肤却光滑红润，身穿纯黑色长袍的老头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诺里斯·道格拉斯站在车辕上，左右望了一圈，目光这才落在帕克的脸上。
“好了，也不能让吉布森久等，你们带路吧。”
帕克立即鞠了一躬，直起身后，右臂抬起，用力落下。
第二小队的士兵们立即齐齐转身，左脚高高抬起，一个正规的踏步踢出。
第二小队虽然总计只有四十六人，但是因为他们动作无比整齐，四十六只脚踏下去只有一声，便显得气势十足。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迎接贵客的时候，米尔纳总会派第二小队来的原因。
“嘿，看来这些年来吉布森也不光是混吃等死么。”车辕上的诺里斯·道格拉斯看到这一幕，轻轻一笑，转身就准备钻进车厢。
可就在他刚刚弯下腰的时候，忽然停顿下来，轻咦一声。
待第二小队的士兵再次齐齐抬起右脚的时候，道格拉斯终于确定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立即身形一动。
走在马车旁的帕克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车辕上的道格拉斯就已经消失不见。
帕克心中大骇，这要是让贵客在他眼前消失了，回去怎么交代。
连忙左右张望，却一眼发现道格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右侧一名士兵的身边，并且双手正好抓住了那名士兵高高扬起的右脚。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右脚鞋底上分明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踩上去的一团狗屎。
可是这个在米尔纳总管嘴中“极为整洁到甚至有洁癖”的诺里斯·道格拉斯此刻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那团狗屎一般，双手握住那名士兵的右脚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松开左手，再伸出左手食指在右脚上穿的崭新皮靴上开始比画。
即便是食指偶尔会从那团狗屎上划过，道格拉斯的脸上也不见任何犹疑。
帕克和第二小队的其他士兵，还有周围围观的芬兰城市民傻傻地看着道格拉斯在皮靴上一道又一道的画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在道格拉斯这个动作并没有重复多久，大概重复画了三遍后，他终于松开了双手。
那名单脚站立了好几分钟的士兵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道格拉斯居然还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后回到马车旁。
车夫此时早已经准备好了一盆水和无数让帕克根本看不懂的清洁用具。
道格拉斯足足清洁了自己的双手四遍，这才脸带疑惑地向帕克问道：“你们脚上的这些皮靴是最近才附魔的吧？”
帕克愣了一下，答道：“您猜得没错，这些皮靴昨天才附魔好，今天来迎接您，才是第一次穿上。”
“这些附魔是谁帮你们制作的？”
“是我们芬兰学院附魔分院的一名老师。”
“芬兰学院的老师？难道是梅洛·斯卡利？”
“您怎么知……”
“不对！”没等帕克说完，道格拉斯已经一口否定。“这不像是梅洛的风格。可如果不是他，芬兰学院里又有什么人能有这种水平？”
沉思片刻后，道格拉斯忽然登上马车，向车夫吩咐道：“走，去芬兰学院！”
车夫双手一震，马车立即转道向芬兰学院的方向驶去。
帕克呆了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抓过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莱利。
“快！回去通报米尔纳总管。”
说罢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四十五名士兵追着马车，狂奔而去。

第四章　商店街

“嘿，罗伊，一会儿去不去看热闹？”
上午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刚一敲响，罗伊还在回味刚才课堂上的讲授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头褐黄色的蓬乱毛发。
坎雷·萨里奥，罗伊在芬兰学院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称为他朋友的人。
“看热闹？什么热闹？”罗伊反问。
“我听说斗士分院有两个家伙今天要进行决斗，你想不想去看？”坎雷一脸兴奋地回答。
“斗士分院的人决斗那不是很正常么？”罗伊有些奇怪。
芬兰学院是一所综合性学院，除了附魔师分院外，还设有斗士分院、魔法师分院等各种学科，当然，在这些分院中，还是要以斗士分院里的学生们最为好斗，隔三差五的都能听到里面有学院因为决斗而受重伤。
如果不是每次决斗都会有老师在一旁看护的话，罗伊完全相信会有不少学生会因此死掉。
“这次可不一样，我听说这次决斗的两个人都是四年级的家伙，而且听说他们原先在斗士学院里的排名都很高，我觉得他们要是打起来的话，一定会很精彩。”
罗伊忍不住白了坎雷一眼，很奇怪这家伙这么热衷于斗士之间的决斗，干嘛当初不去报考斗士分院，跑来学什么附魔。
不过更奇怪的则是这次的决斗，按道理来说，四年级的学生们因为已经在学院里待了好几年，互相之间都已经很了解，对对方的实力也都可以算得上心知肚明，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会向另一方提出决斗。
最起码在罗伊进入芬兰学院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听说的各种决斗都只发生在一年级或者二年级的学生之间。
罗伊想了一想，摇摇头。
说到底，斗士分院的学生们进行决斗，又关他什么事。
看到罗伊摇头，坎雷顿时一脸失望，嘟囔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感兴趣，算了，一会儿我一个人去。”说罢又像想起什么，再次搭上罗伊的肩膀。“对了，你昨天回宿舍那么晚，是不是又被斯卡利那老家伙抓去做免费苦力了？”
“不是免费，十个银币。”
“十个银币？”坎雷嗤笑一声。“我说罗伊，你也太贱卖自己了吧。才十个银币就值得你每次去帮那个老家伙忙一下午？而且每次他还喜欢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刁难你，要换做是我的话，早就和他闹翻了，真亏你能忍住。”
罗伊笑了笑，并没有争辩。
身为罗伊的朋友，坎雷一直对斯卡利如此剥削罗伊表示不满，但他和罗伊都是穷学生，也不可能拿斯卡利怎么样，所以也只能说说罢了。
罗伊很清楚坎雷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是他更清楚，如果不是去年斯卡利突然找到他，让他来做这份工作，搞不好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凑够下个学年的学费。
更何况在斯卡利那里做的工作虽然酬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