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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作者 高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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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在十几名宫女的簇拥下,向内宫走去,李庆安则跟在一旁。
“李将军这次回长安,感觉有什么变化吗?”
李庆安摇了摇头道:“臣今早才刚抵达长安,还没有进城,暂时感觉不到变化。不过进了关中后只觉得风景非常美,令人目不暇接。”
“是吗?我感觉不到有什么美,我觉得长安就是这个样子,平淡得很。”
李庆安微微笑道:“那是因为娘娘长年生活在长安,天天所见,而臣则长年在西域,对长安不是很熟,这就叫距离产生美。”
杨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喃喃地自言自语:“距离产生美!”
她忽然回头对李庆安笑道:“李将军,你说得很好啊!”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其实人也是一样,天天看着,久了也会生腻,小别胜新婚就是这个道理。”
杨玉环点了点头,李庆安说得非常入理,确实就是这么回事,走过腊梅树,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杨玉环想折一枝,可是腊梅树枝太高,她够不着,李庆安纵身一跃,替她折了一支,递给她,“娘娘,给!”
杨玉环嫣然一笑,这一笑,眼波流转,荡人魂魄。
“多谢了!”
她接过腊梅,在唇边嗅了嗅,又偷偷瞥了一眼李庆安,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替她折过腊梅,往事如烟,她脸上闪过一丝萧瑟之意,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李庆安不敢多问,默默地跟着她向前走,前面就是仰星殿了,杨玉环要从旁边的一条岔路回去,这时,她的脚步放缓了,犹豫了一下,她低声道: 
“李将军,用晚膳时我让你早点和明月成婚,是有深意的,你听我的话,早点娶了明月,把她带到安西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便加快脚步向内宫走去,渐渐地消失在花丛之中,李庆安望着她背影,细细地咀嚼着她这句话的深意。
……
李庆安回京述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安西军在石国战胜大食除了给朝野和民众们一点精神振奋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外,众人还感觉不到有什么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变化,不过从安西来粟特人大多使用银钱,倒是一件新奇之事,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东西两市商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
商人们关心银钱,但权力场上的角逐者们却更关心李庆安归来的信号,李庆安可是前太子李亨的坚定支持者,他的归来会给东宫之争带来什么变数?
下午,李俅从咸阳返回,回到了庆王府,虽然他已经暗暗投靠了李亨,但表面上他还是庆王之子,还是生活在庆王府那座深宅大院中。
李俅骑马奔至府宅前,翻身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随从,快步向台阶上走去,正好迎面遇见管家出来。
“公子回来了!”管家连忙向他躬身施礼。
“我父王怎么样?病好点了吗?”
管家见周围没人,便对李俅附耳低声道:“刚才宫里的太医来过了,说王爷的病是酒色纵欲过度,须静养数月,不得再近女人,也不能饮酒,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李俅心中不屑,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便道:“你去忙吧!这件事不要出去宣扬,知道吗?”
“是!老奴不敢。”
管家匆匆走了,李俅摇了摇头,他的这个假父自从前太子盅祸案和刺杀李庆安案被告发后,遭到了圣上的严厉斥责,并亲自操棍打了他二十杖,并命他面壁思过一年,这二十杖打消了李琮的雄心壮志,从此变得意志消沉,沉溺于酒色,人越来越胖,各种病也接二连三来,让他饱受病痛折磨。
李俅走进府内,府内很安静,自从李琮被禁足后,他的大半家人都被遣送到各个庄园中,府内剩下的家仆已不足原来的三成,他穿过一个小门,便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李俅在去年已经成婚了,娶了剑南节度府长史崔宁的长女崔玉,此外他还有两个妾,目前他和妻妾住在东院,妻子崔玉已经怀孕六个月,走进院子,只见妻子崔玉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他顿时愣住了,跑上去夺下扫帚埋怨道:“好好的扫什么地,这是你做的事吗?”
崔玉连忙笑道:“这是产婆说的,说我身子瘦小,要多动动才对胎儿好,所以我看哪里有事情就动一动,正好看见丫鬟扫地,我也便想尝试一下。”
“哎!你要动就在府里多走走就是了,去后花园走走,你好歹也是个郡王妃,怎么能做扫地这种下人之事,被人看到了会被弹劾的。”
他又对旁边的丫鬟怒道:“你们若再敢让王妃扫地,看我不打死你们。”
几个丫鬟吓得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崔玉笑道:“好了,夫郎别生气了,以后我不做就是了,对了,阎先生刚才来找过你,我说你昨天出去打猎,一夜未归,他说你回来后,请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我午饭还没吃呢!给我准备几个菜,我等会儿回来吃。”
说完,李俅便向西院方向走去。
阎先生就是原来李琮的幕僚阎凯,李琮颓废后,他也闲得无事了,几次想请辞回乡,但都被李俅挽留下来,目前住在西院的客房内,整天读书写字,无所事事。
李俅走进他住的小院,却见阎凯坐在井边钓鱼,不由哑然失笑道:“先生怎么在井中钓鱼?”
阎凯见李俅进来,便放下鱼竿呵呵笑道:“我去年在井中养了数十条鲤鱼,思量着它们都应该肥壮了,便想着把它们钓出来下酒,小王爷是几时回来的?”
“我刚回来,听内人说先生找我,我就过来了。”
李俅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摆手笑道:“先说丑话,先生想辞职我可不同意。”
阎凯苦笑一声道:“整天光拿钱不干活,我过得也难受,我是有想走之心,不过今天找小王爷来是想说一件事。”
两人走进了屋子,阎凯的妻子给他们上了茶,李俅喝了口茶笑道:“阎先生想到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把我找来。”
阎凯沉吟一下道:“小王爷还记得圣上处罚王爷的三条罪状吗?”
李俅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一是占田过多,引发农民造反;二是东宫盅祸;第三便是在尉氏县刺杀时任河南道观察使的李庆安。”
“小王爷,前两个案没有疑义,但在在尉氏县刺杀李庆安,我却觉得充满了诡异,这明明不是王爷干的,怎么会栽到王爷的头上来?”
李俅也觉得奇怪,这件事他一点也没有参与,当时他问过李琮,李琮说,是他又怎么样,自己恨不得亲手杀了李庆安,他便以为是父亲私下干的,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父亲不过是一句气话,其实并不是父亲所为,经阎凯这一提醒,他也觉得有些诡异了,这很明显是一起栽赃案。
“先生发现了什么吗?”
阎凯点了点头,道:“万年县罗县丞是我当年的同窗好友,昨天我和他在一起喝酒,他忽然提到了两年前那个疑案,他说当时李庆安曾经送两名刺客进京。”
“等等!”李俅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就是那两个在大理寺忽然暴毙而亡的刺客吗?”
“对!就是那两人。”
阎凯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罗县丞说那两名刺客他见过,原本是汪洋大盗,号称金州二怪,一直关在万年县的重牢中,后来被人用其他人顶罪的方式买走了。”
“是谁买走了他们?”
“罗县丞说是一个自称白面先生的中年男子以六百贯钱买走,这是牢中的一贯方式,交钱买人,这个人的背景是谁,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李俅笑道:“那说这件事还有什么意思?人证物证皆无,能翻案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证据又能怎样,难道父王还有重新争夺东宫的希望吗?”
阎凯摇了摇头道:“倒不是王爷能不能重新得重用的问题,而是我们可以知道那件刺杀案的真相。”
“哦!此话怎说?”
阎凯缓缓道:“罗县丞说,他前几天无意中又看到了那个买走人犯的白面先生,此人竟然就是棣王的幕僚韩白颜。”
“棣王?”李俅恍然大悟,他拳掌相击,恨声道:“好一个嫁祸江东之计。”
“小王爷,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对小王有用?”
李俅一怔,他抬头向阎凯望去,见他笑得颇为暧昧,心念一转,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个阎凯已经多少猜到自己几分了。
李俅想了想,便笑道:“这个消息当然有用,不过这个消息先生可以直接告诉李庆安。”
阎凯迟疑一下,“我能去见李庆安吗?”
李俅微微一笑道:“不妨,先生不是一直想着离开吗?我可以写封信给你,你直接去找李庆安吧!”
阎凯这才明白,原来李俅昨天是去见李庆安了,原来他们之间有了联系,可是李庆安会相信自己吗?
李俅仿佛明白阎凯的心思,便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去吧!以先生之才,以李庆安的心胸,他必能重用你。”


第九卷 东宫之争 第261章 棣王遇刺
东宫之争就仿佛一片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尽管杀机重重,但水面上却风平浪静,而李庆安的归来,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阵涟漪是会引发出水波汹涌?还是无声无息地消失。
正如李俅的分析,目前对东宫的有力争夺者是棣王、荣王、永王和颖王,虽然也有人提出皇长孙说和前太子复出论,但那些都不是主流,主流只有四人,在这四人中棣王无疑是最夺目的一颗明珠,据说朝中已经七成的人看好他入主东宫。
棣王李琰是李隆基的第四子,长子琮获罪面壁在家;次子瑛,开元二十五年获罪死在东宫之位上;三子亨,也是两年前获罪,罢黜太子,贬为凉王。
现在前三子都获罪或死或贬,李琰居长,便成为东宫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在东宫之位的诱惑下,在九五之尊宝座的诱惑下。李琰本人也失去平常的风流文采,变得权欲熏心。
就在李琰野心勃勃向东宫进军时,他的内宅却突然变得不宁静起来,清早,一个二十余岁的宫装妇人率领大群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向后宅的西院冲去,年轻的宫装女人姓孙,是棣王的儒人,儒人是亲王府的内官,也就是亲王的妻妾。
李琰的正妃是韦滔之女,夫妻关系原本还算和睦,但扬州盐案爆发后,时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的韦滔没有能很好地执行李琰的策略,导致扬州盐案使当时的太子李亨大获全胜,为此李琰开始对韦滔心生不满,认为他偏向于太子,他和正妃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亲密了,再后来韦家投靠了东宫,这使得李琰大为恼火,开始冷待棣王妃,虽然表面上夫妻的关系还算和睦,有些事也让王妃出面去做,比如去年让王妃去和独孤明月套交情,想把李庆安拉过来,但随着他开始宠爱两个儒人,他便对棣王妃彻底冷淡了,把她关在内宅,再不准她抛头露面。
而这个带领大群丫鬟婆子冲击西院的孙儒人便是他最宠爱的两个儒人之一。李琰同时宠爱两个女人,导致她们之间争风吃醋,整天吵闹不止,孙儒人昨晚陪寝李琰,得知李琰赏了张儒人一对价值极高的玛瑙镯子,而她却只得一对玛瑙耳坠。
这令她怀恨在心,趁李琰在前堂接待客人,她带领丫鬟婆子来闹事了,她们一群人还在半路时,便有人迅速向西院禀报了张儒人。
张儒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她也正不满李琰昨晚宠爱孙儒人,让她独守空房,听说孙儒人来闹事,她立刻召集房内的几十丫鬟婆子,拿着木棍扫帚,冲出院门,准备迎战。
在西院旁边的巷子里,两大群女人相遇了,她们仇恨由来已久,几乎没有什么泼骂,两群女人一涌而上。大打出手,她们各为其主,个个争先,人人奋勇,使出了女人的十八般手段,扯发抓脸掐奶子,巷子尖叫声、哭喊声,乱成一团,早有下人向前院奔去禀报。
今天,棣王府来了一名颇为重要的客人,东平郡王安禄山,安禄山现在依然是范阳节度使和平卢节度使,在天宝九年他大败契丹,又拍李隆基的马屁得力,李隆基便大开赏赐,一举封他为东平郡王,成为本朝异姓王的第一人。
安禄山是正月初三进京,和李庆安一样,也是进京述职,他已经在京中呆了一个多月,迟迟不肯回范阳,他也看出东宫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他必须把握好方向,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命运。
安禄山最早是支持寿王,当年寿王之母武惠妃对他关照有加,但世易时移,他知道寿王已经不会再有前程,他的目光便落在庆王李琮身上,开始和李琮勾搭在一起。不料李琮因东宫巫盅案事发而被贬,使他的支持落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的目标又锁定在棣王李琰的身上,早在去年下半年,安禄山便通过他朝中的代理人兵部尚书吉温和李琰联络上了,昨天李庆安进京,在朝野中引发了微妙的影响,安禄山便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趁李隆基还没有回来,一早来拜访李琰。
对于安禄山的来访,李琰也是欢迎异常,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外援,在各大掌握着军权的节度使中,哥舒翰支持荣王李琬,河东节度使张济丘尚无表态,而剑南节度高仙芝则和颖王关系很好,至于李庆安,就不用说,前太子李亨的死硬支持者,至今不改。
现在李琰在朝中支持率很高,连杨国忠也公开表态支持他,但他唯独缺一个节度使的外援。虽吉温几次来拜访过,但始终态度不明朗,今天安禄山来访,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利好消息了。
尽管李琰也知道,父皇很忌讳和外藩交好,但一月时高仙芝拜访颖王,父王并没有表示过不满,哥舒翰给荣王送河陇土产,父皇也没有反对,而且父皇若是不准亲王结交外臣。那也应该公开下禁令才对,这些都没有,这就让李琰猜测,或许父王只是严禁东宫和藩王深交,并不限制到亲王这一级。
所以李琰还以最高规格来接待安禄山,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贵客室内,李琰和安禄山寒暄正欢,安禄山带来了一些范阳土产,几方极品幽州青玉。
“听说殿下喜欢篆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我多年的珍藏,请殿下笑纳。”
李琰见那几方青玉玉质温润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便知道是少有之物,安禄山既然说是多年珍藏之物,那就是表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李琰不由心领神会,但姿态还是要摆的,他笑着将青玉推了回去道:“君子不夺他人所好,既是安帅多年珍藏之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安禄山呵呵大笑,脸上的肥肉直抖,他又将青玉推了回来,“我是粗人,只会带兵打仗,这种雅致的玩意儿我是玩不来,我早就想送给真正识货者,让它物有所归,却一直难逢其人,久闻殿下是篆刻高手,送给殿下,也算了结我多年的心愿,殿下就请收下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琰欣然收下了青玉,又笑道:“长安人皆说我大唐两安,为国之屏障,这两安一个是西域李庆安。一个便是安帅了,我以为此言言过其实,那李庆安资历才几年,怎么能和安帅相提并论,我倒以为,大唐两安应是安帅和朔方安思顺将军才对。”
安禄山微微一笑道:“殿下不要小看这个李庆安了,他也算战功累累,能击败大食军,这可不是一般的将领能做到,我听西突厥人说过,大食军的战力不亚于吐蕃人,骑兵尤其犀利,所以我对李庆安的评价是大唐的后起之秀,虽然年轻,但他能驾驭安西北庭,从这一点,他可以与我安禄山并驾齐驱。”
李琰没有想到安禄山会这样评价李庆安,他不由有些尴尬,干笑一声道:“或许是武将看武将才会更透彻,我不太了解这个李庆安。”
安禄山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是吗?我倒觉得殿下很了解他。”
安禄山话中有话,李琰脸色不由微微一变,这时,他忽然看见管家在门外向他招手,神态颇为焦急,心中一愣,道:“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看了一眼安禄山,艾艾道:“老爷,内宅有急事,晚了就麻烦了。”
“到底什么事?” 李琰愠怒道。
管家上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李琰大怒:“她们竟然如此胡闹!”
这时,安禄山便站起身笑道:“我今天只是来拜访一下殿下,也不好多呆,改天我再来正式拜访,先告辞了。”
李琰连忙道:“抱歉了,内宅不宁,使我不能好好招待安帅。”
安禄山哈哈一笑,“没事!没事!那家没有一点内宅麻烦,我先告辞了。”
他拱拱手,便拖着肥硕的身子向外走去,李琰一直将安禄山送出大门,这才急匆匆向内宅奔去。
内宅里依然打成一团,无数的下人跑来劝架都没有用,那孙儒人十分强悍,将张儒人摁在地上,她骑在对方腰上,一手在她身上乱掐,一手揪住她头发大骂:“贱人,安敢欺我乎?”
张儒人一声不吭,只拼命挣扎,孙儒人忽然看见她手腕上的玛瑙手镯,眼睛顿时红了,劈手便抢。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李琰的怒吼:“给我统统住手!”
老爷来了,丫鬟婆子们都吓得停下了手,只有孙张两儒人还绞成一团,争抢手镯,李琰冲上来,硬生生将两人拉开,两人站起身,竟同时扑进他怀着大哭起来。
李琰见两人皆灰头土脸,披头散发,衣裙破碎,脸上手上被拧得青一块紫一块,也难说到底谁占便宜了,他又是气又是心疼,恨恨道:“你们告诉我,还敢再打吗?”
两个儒人哭得梨花带雨,双肩耸动,孙儒人呜咽道:“老爷不公,给她手镯不给我。”
那张儒人也哭道:“老爷昨晚说好来找我,为何冷落妾身?”
李琰见她们竟是为这点小事打架,顿时哭笑不得,他对这两个儒人都宠爱之极,也不好真骂她们,便哄道:“我知道了,以后公平对待,但你们也不能打架,让我为难,听到没有!”
两儒人一起点点头,算是听到了,李琰见她俩狼狈,便道:“你们赶紧回去梳洗收拾,我还有要事出去,晚上回来再慢慢你们聊。”
李琰见时辰不早,连忙哄好她们,急急慌慌出门去了。
昨晚李琰得到杨国忠的消息,今天是父皇回京的日子,他要赶去骊山迎驾,要在这些细节上做好文章,他率领数十随从,奔出城门,向骊山方向驰去。
……
因为李庆安的到来,李隆基不得不提前返回长安,就在李庆安华清宫觐见的第二天,李隆基便返回了长安,应该说这是一个临时决定。
为安抚李庆安和安西军,李隆基不得不做出一点牺牲,略微仓促地返回长安,好在骊山离长安城并不远,半天便可以抵达,一早,李隆基的龙辇和数千随从浩浩荡荡地向长安城,其他人则留在华清宫搬运物品。
李庆安也带着他的三百亲卫全副武装地守护在龙辇附近,这也算是一种李隆基赏赐给安西军的荣信,能带武器在他周围,除了羽林军外,没有几支军队能办得到。
李庆安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几名伺候的宫女在他身边站了一夜,他难以适应这种关照得过头的伺候,被褥也很不习惯,又厚又软,燥热得令他难以入睡,他胡思乱想了一夜,快三更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尽管睡眠不好,但他还是精神抖擞地骑马跟在龙辇旁边,他也一样换回了军服,斜挎弓箭,腰配横刀,他和手下将士的盔甲都经过风吹日晒,光泽不再,甚至还有一点陈旧,和盔甲鲜亮的羽林军们完全不同,但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令周围的羽林军都怯弱地不敢靠近,就仿佛一只来自原始森林上的猛兽进入了人工饲养的兽群中,尽管肌肉削瘦,毛皮不亮,但那种噬血的气息是饲养家兽所不能比拟。
李隆基坐在龙辇上,半眯着眼,有些心情复杂地打量李庆安和他的亲卫,安西军身上的杀气令他有些不安,他心中暗暗做了一番比较,如果让李庆安这三百亲卫和他的三千羽林军甲士在疆场上较量一番,结果会如何?比较的结果令李隆基有些沮丧,很可能他的羽林军甲士会被击溃,理由很简单,这些羽林军都来自长安的高门大户或者宗室,外形虽然上佳,但他们的兵器却从来没有见过血,面对死亡和血腥的那一刹那,他们会奋勇无惧地迎上去拼杀吗?
李隆基没有答案,他不由又想起几个月前杨国忠的直谏,李庆安拥有的兵力太多了,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节度使,看见李庆安这些彪悍的亲兵,李隆基也不由生出一丝警惕,如果十万大军都和眼前这些骑兵一样,那大唐谁能抵挡得住?
李隆基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庆安身上,应该说这个年轻的将帅还是比较令他放心的,从天宝六年的小勃律之战崛起,短短四年便成为了一方诸侯,升迁之快让所有的边疆大吏都望尘莫及,满朝文武中只有杨国忠可以和他一比,当初他不就是想扶持此人制衡杨国忠吗?还有成为大唐后继者的栋梁之才。
虽然安西军的强悍让李隆基有些不安,但安西军主帅李庆安却又冲淡了他心中的这种不安,如果说李庆安有什么让他不满的话,那就是他对前太子李亨太忠心了,就算入狱也不肯认错,这种忠心一直以来令李隆基心中不舒服,但随着时间流逝,随着李隆基对李亨恨意的减弱,这种忠心又成了一种优点,至少让他相信李庆安没有谋反之心,在纷乱的朝局下,能够一直保持忠心耿耿的人,似乎并不多了,据说连陈希烈都背叛了李林甫。
想到朝局的混乱,李隆基便一阵头痛,他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有精力去处置这些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利益关系了,难道是自己真的快临大限了吗?
尽管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衰老,但生理的变化使他不得不英雄气短,他不由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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