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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作者 高月-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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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山美人兼得之时,江山社稷要远远比美人重要。李庆安就代表了他的江山,因此,把美人让出,也算是一种得到江山的本钱,这样算计之下,李豫的心结便迎刃而解了。
李豫热情地请李庆安坐下,又命人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大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李庆安笑道:“陇右战役需要时间准备,我打算成婚后就带家小返回安西,希望殿下能成全。”
李豫一怔,连忙问道:“你是说想带妻子一同回去?”
李庆安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按照惯例,封疆大吏都要留家人在长安,比如哥舒翰的妻儿,高仙芝也留妻儿在长安,安禄山是留了儿子安庆宗在长安,这是他们的人质,本意是为了防止他们拥兵造反,但到今天,这条规矩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真要造反,也不会在意京中的家人,再者,李隆基也在各边军都派了监军宦官,这比留人质在京中更管用。
虽然这么说,大家还是自觉地把家人留在京中,都不想坏这个规矩,而李庆安要把妻子带走,李豫也知道这里面有特殊原因,但这毕竟是坏了规矩,李庆安既然告诉他,也就是希望他能批准。
李豫沉思了片刻,从他的本意来说,他也希望李庆安把明月带走,他可不愿明月成为自己皇祖母,只是自己无权批准李庆安带妻女走,他也要向皇祖父请示。
“大将军,我本人当然同意李将军带妻女去安西,可是我需要理由向圣上解释。”
李庆安却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并非是想把妻子带去安西长住,我只是想带她去碎叶拜祭父母之墓,这是人之常情,也不是什么违反规矩的大事,我待她拜祭完父母便让她回来。”
李豫一拍脑门,‘高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借口,人走了,什么时候回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再找个借口,易如反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笑意,皆心领神会。
李豫立刻欣然道:“既然大将军只是想带妻子去拜祭先祖,那就没有必要再惊动圣上了,此事我便可以做主。”
李庆安大喜,连忙起身谢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大将军不用客气,另外我还有一事想和大将军商量。”
李豫给高力士使了个眼色,高力士立刻对伺候在一旁的几个小宦官道:“殿下书房的橱柜可能做好了,大家一起去帮忙搬吧!”
他把几个小宦官领出了书房,又轻轻关上了门,李豫见众人都走了,这才压低声音道:“长孙全绪被贬,圣上想把河东节度使韩休珉调为左羽林军大将军,这样河东节度使之位空出,必将会引来争夺,大将军能否为我提供一个人选?”
这件事李庆安到没有想到,他沉吟一下便问道:“那圣上有没有提出人选?”
李豫摇了摇头道:“昨天上午才说到此事,但下午杨国忠便提出他的人选,他建议由安禄山兼任河东节度使。”
李庆安心中一跳,历史上确实就是由安禄山兼任了河东节度使,使他拥有了三镇之兵,最终造反,河东节度之权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安禄山拿走,这不符合他李庆安的利益。
“那其他人可有方案?”
“张筠提议封常清来接任,王珙则建议夫蒙灵察来继任此位。”
李庆安不由笑了笑,都是安西的大员,封常清自然是高仙芝的人选,夫蒙灵察任安东副都护,也是闲职,不知几时和王珙勾搭上了,这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笑道:“我倒有一个人选,殿下不妨考虑考虑。”
“大将军请说!”
李庆安缓缓道:“要找一个殿下容易控制之人,而这个人也是出自安西,对河东也很熟悉,原来是我的对头,不过他现在颇为落魄,殿下能猜到他是谁吗?”
李豫想了想便道:“你莫非是说潞州长史程千里?”
李庆安缓缓点头,“正是此人!”
李豫有些迟疑,道:“此人原来是庆王党,而且又曾是大将军的对头,我提议他,不是很合适吧!”
“不!不!他名义是我的对头,实际上他深恨之人是高仙芝,而且圣上会很乐意殿下身边再有一个和我关系不好的人,他从前虽是庆王党,但现在他应该痛定思痛了,有此人为河东节度使,会是殿下的一大强援。”
李豫喃喃道:“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殿下,那臣就先告辞了。”
……
次日一早,李庆安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独孤府门前,长安的勾心斗角之事他已经有点烦厌了,今天索性放自己一天假,带美人去自己的庄园游玩去。
李庆安原本只想带明月一人前去,这样,在他遮蔽很好的马车内,可以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不料他的小姨子没有成人之美的心肠,硬生生地要夹在他们中间当蜡烛,让李庆安美梦落空。
明月明珠姐妹俩早就在门口等待了,她们拎着一个小包,里面是明月准备的午饭,当李庆安的马车刚刚停稳,明珠就欢呼着冲了上来,但车门还没有打开,她焦急万分,砰砰地直拍车门,“李大哥,快点开门。”
李庆安一阵头痛地把门打开,明珠忽地窜了上来,李庆安低声怨道:“小丫头,坏我的好事。”
“嘻嘻!反正你们也不在乎这几天了。”
明珠嘻嘻一笑,上车了,却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以为我傻吗?我若不跟去,娘会让姐姐和你单独出去吗?这种事情可是我娘说了算,懂吗?我的兵二爷!”
‘兵二爷’三个字忽然让李庆安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活泼跳脱的小姑娘,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拍拍她的头笑道:“其实我很喜欢你的,你能一起去,我也很开心。”
‘喜欢?’
明珠突然变得忸怩起来,俏脸晕红,刚才冲上车那股子虎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拉了拉裙子,文文静静地在车窗前坐了下来,李庆安的头却更痛了。
这时,明月盈盈走了过来,或许是出去游玩的缘故,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简约,穿一袭桃红色的榴裙,裙摆没有拖地,脸上敷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头发梳得很紧,斜插一支碧玉簪,眉若弯月、眼似秋水,唇色朱樱一点,更显得她丰姿绰约、柔美飘逸,李庆安还是第一次见明月化淡妆,如此淡雅美人,宛如出水芙蓉,他不由有些看呆了。
“李郎!”
明月低声埋怨他一声,李庆安呵呵笑道:“没什么,我刚才想一件事,走神了。”
明月抿嘴一笑,探头向车厢里看了看,回头招手道:“你们都来吧!车厢里挺空的,我们坐得下。”
只见从门里转出两个拿着包裹的女子,李庆安的气一下子泄了,正是他的一对宝贝,孪生姊妹如诗如画。
姐妹俩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给李庆安施一礼,“大哥,我们本来不想来,大姐一定要让我们来。”
“哎!这是什么话,大家一起去,开开心心地多好。”
李庆安又朝门口看了看,有些奇怪地问道:“舞衣呢?她怎么不来?”
如诗和舞衣的关系最好,她连忙道:“舞衣姐说她要写一首新曲子,刚刚找到感觉,说下次再和我们去。”
李庆安心知肚明,以舞衣清高的性格,她确实是不会去的,他也不多说什么,便对众人道:“好了,我们要赶路,大家都上车吧!”
明月带着如诗如画姐妹上了车,马车内的宽敞让如诗如画姐妹一下子惊呼起来,“大哥,你这马车简直就是移动房间啊!”
如画发现里面还有一扇小门,便好奇地推开瞧了瞧,只见里面竟然是两排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地上铺着一张厚厚的毯子,可以睡觉,她忽然瞧见门后还有一只净桶,不由轻轻一咋舌,连忙将门关上。
四个女子都在小桌前坐了下来,李庆安却靠坐在另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四个俏丽的女子,他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自己为何不做一副麻将,可不正好一桌吗?
这时,马车轻轻一晃,缓缓出发了,‘哗啦!’一声,明珠抖开了带来的小包,五支樗蒲滚落在桌上,她笑道:“要不要开赌?”
如画拍掌笑道:“我正后悔没带樗蒲呢!可巧你就带了,好的,我们一起玩。”
明月却撇了撇嘴道:“整天和你那帮狐朋狗友还赌不够吗?现在也不消停。”
明珠见姐姐在李庆安面前揭了自己的老底,不由讪讪道:“不是路上无聊吗?要去渭南县啊!”
明月懒得理她,便起身推开了小门,“我去找本书看看,李郎,你这里有什么书?”
李庆安趁机跟了进去,把车门一关,却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明月吓得连忙摆手,指了指外面,李庆安却不管她,伸嘴向她吻去,明月不敢声张,只得半推半就地让他轻薄一番。
“李大哥,你来计算分吧!”明珠在外面不知趣地喊道。
“好了,快去吧!”
明月轻轻推开了他,整理一下裙子,她脸色嫣红,低声娇嗔道:“你再这样不老实,以后我不跟你出来了。”
“呵呵!明月你喜欢看哪本书,嗯!孙子兵法还是庄子?”
外面明珠和如画捂嘴笑得前仰后合,如诗比较矜持,她嘘了一声,摆摆手道:“出来了!”
明珠和如画连忙端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窗外,门开了,李庆安走了出来,笑道:“怎么,在等我吗?”
“我们三个玩,却没人算分,怎么玩得起来。”
“好!我来替你们算分,尽情赌,输了是我的,赢了归自己。”
李庆安坐了下来,一手揽过五枚木棋,樗蒲是唐朝最流行的赌博工具,由樗木制成,故称樗蒲,又由于这种木制掷具五枚一组,所以又叫五木之戏,五枚掷具都是两头圆锐,中间平广,像压扁的杏仁,每一枚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面涂黑,一面涂白,黑面上画有牛犊,白面上画有野鸡,行赌时,将五木同时掷出,任其转跃后躺倒,然后看其由朝天一面配成的不同的排列组合,即所谓“采”,其中五枚全黑,称“卢”,是最高的采,四黑一白为“雉”,是仅次于“卢”的好采,俗称赌博为“呼卢喝雉”,出典就在这里,有点像今天的掷骰子。
樗蒲还可以行棋,非常复杂,这里就不介绍了,在唐朝,樗蒲是老少皆喜欢的游戏,流行程度就像今天的搓麻,一大家子聚会,吃喝完毕,年轻人便跑去投箭掷壶,年长之人便聚在一起玩樗蒲开赌,唐人好赌,此风从民间到宫廷都是一样,李隆基就常和杨家四姐妹聚在一起赌博喝酒,而刚刚进京的杨钊站在一旁计分,他是此道高手,首先就从赌场上赢得了李隆基的信任。
马车里,三个小娘挽着袖子,露出六支白藕般细嫩的玉臂,人人目光紧张,明珠更是满脸红光,盯着转动的樗蒲大声娇呼:“卢!卢!卢!”
明月则半依在另一边的软垫上看书,一双美目却不时偷偷向李庆安望去,心中却想着刚才后车厢中那旖旎荡漾的一幕。
马车飞速地使出了长安城,向渭南县而去。


第九卷 东宫之争 第298章 携美游庄(下)
李庆安的庄园位于渭南县。是第一次碎叶战役后李隆基赏给他的田庄,田庄最早是武三思的家产,后来没收于官,赏给了前太子李瑛,李瑛获罪后,又被李隆基没收,现在赏给了李庆安。
田庄占地广阔,足有四千亩,紧靠漕渠,是一片土地丰腴、水源充足的上田,除了耕地之外,还有一座小山,当地人叫做七宝山,是指山中出产的七种土产,山体不大,却曲径通幽,森林茂密,山顶上有一座尼姑庵,叫水月庵,是武三思为母亲修的庵院,庵内有十几个尼姑在此修行。在半山腰还有一股山泉坠落十丈高的悬崖,形成一道瀑布,瀑布下是一泓清潭,是尼姑们庵取水之处,紧靠尼姑庵还有一座别院,是是武三思母亲清修之所,被一片翠竹掩映。
这一带民风淳朴,普遍比较富裕,鸡鸣狗盗之事极少发生,目前有一百二十户佃农在庄田的土地上耕种,田赋由佃农自负,李庆安收租极少,每亩只取两斗,灾年不收,两年来积粮不到两千石,加上原来留下的存粮,一共八千石,已经被他全部捐给了河东灾民。
其实除此之外,前太子李亨还在泾阳县也赏给了李庆安一座两千余亩田的庄园,被他分给了六十几户石堡城之战阵亡士兵的遗孤,石堡城之战阵亡将士的家属绝大部分都被他带去了安西,安置金满县和高昌县,但还是两百余户人家不愿意离开故土,李庆安便给了重金抚恤,让他们能买田养老。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抵达了离田庄只有两里的官道,远远地已经能看林木葱郁的七宝山。作为这座田庄的主人,李庆安还是第一次来此田庄,他只知道田庄是一名姓王的老执事负责打理,去年曾去京城找明月报过帐。
马车里的赌局已经停止了,车窗敞开,众人都在欣赏窗户秀丽的风景,时值初春,百花绽放,大片的桃林、李树,田垄边的迎春花开得正旺,路边的空地,各种野花迎风摇曳,红、白、黄、紫,处处姹紫嫣红,远处的漕渠上船只往来穿梭,一条蜿蜒的小河从田地中穿过,流进了漕渠中,不远处便是一处村落,掩映在一片高大的杨树之中。
田地里的冬小麦已经开始茁壮成长,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随处可见在田地里忙碌的农人。李庆安一行人的到来让他们感到十分好奇,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张望。
这时,从田埂上远远跑来一名老者,他便是田庄的执事,名叫王理才,约五十余岁,他是接父亲的班执管这片田庄,已经有二十几年,每年只管收租交租,事情也不多,土地自有佃户打理,他同时也是村长,和官府的各种交道也是由他负责。
王理才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东家,他最早是和老东家前太子李瑛打过几次交道,李瑛当然不是来要租,而是来七宝山小住,王理才的记忆中李瑛是个极为傲慢且讲究的东家,规矩极严,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对他只冷冷吩咐了几句,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当然,人家是太子储君,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平民,但李瑛那傲慢的态度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理才虽然没见过新东家,但他见过未来的主母,去年十一月,他去了一趟京城,向夫人报了帐,又送了一些田庄的土产。那都是佃户的心意,毕竟只收一斗租子的东家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低的租子都令他们过意不去,在王理才的印象中,他们未来的祖母非常宽容温和,心地善良,人也非常美丽,令他感到庆幸不已,就不知东家是什么样子。
王理才当然也知道李庆安,安西节度使,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但这个身份却让他感到十分紧张,新东家会不会很严厉?
“王有才参见节度使大将军!”
本来他想说参见东家,可一紧张,便说成了参见大将军,马车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王有才心中有些忐忑,这个男子稍微年轻了一点,会不会是东家的护卫,但很快他便知道此人是谁了,只见第二个出来的是去年见的主母,男子握着她的手。将她扶下了马车,后来又下来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都是被他一一扶下来,无疑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李庆安,他的新东主了,他连忙上前施礼,“参见东主!”
明月认识王有才,便对李庆安笑道:“李郎,他就是田庄管事王大叔。”
一声‘大叔’叫得王有才老脸腾地红了,他从来就被称为王老头,还没人叫他‘大叔’过。现在居然主母叫他大叔,而且还即将是郡王妃,他心中也异常感动,连忙道:“小老头迎接来迟,请东主恕罪!”
李庆安打量了一下这个管事,见他长得瘦小,不过很精神,模样也比较面善,他便点点头道:“王管事辛苦了。”
和明月不同,李庆安是军旅出身,上下等级观念森严,有时表面上对下属似乎很放得开,比如和荔非元礼等人称兄道弟,但那只是表面,对人不对事,荔非元礼若做事也真敢不知轻重,肯定少不了一顿军棍,而对这个管事李庆安就没有那种表面功夫了,明月叫他大叔,那是因为明月心地善良的缘故,总不能他李庆安也称一声大叔吧!
王有才见李庆安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漠严肃,一颗心稍稍放下,他连忙笑道:“东家请到村里去休息一下吧!”
村子就在七宝山脚下,故名七宝村,住着一百余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是田庄的佃户,下了官道只有两里路,穿过一道长长的田埂便到,李庆安一行在亲卫的簇拥下,向村子而去,王理才在前面领路,不停大声向田地忙碌的农人大喊:“东家来了,大家都来见见面。”
农人们纷纷上田来见礼,大多神情紧张,李庆安的身份离他们很远,他们也不关心,他们只担心东家此来是不是为了加收租子。隔壁几个田庄因河东旱灾的缘故都纷纷加了租,难道今天也轮到了他们这里?李庆安看出了他们的紧张,便笑道:“我今天只是来七宝山游玩,没有别的意思。”
听说不加租,佃农们纷纷喜笑颜开,几个年轻后生甚至欢呼起来,拔腿便向村里跑去,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男女老少数百人出村来迎接,几十条细犬更是奔跑在前面,冲着这群陌生人吠叫不已,东家的年轻固然让很多人都感到惊奇,但跟在他身后的四个女子却引起了一片议论,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一帮年轻后生将无数道羡慕热切的眼光投向明月等女,王有才见村里人有些失礼了,心中不由恼怒,挥手喝喊道:“你们这帮家伙,东家来了,还不知道见礼吗?”
这时,两名村中长者上前来躬身施礼,语气殷切而充满了感激,“欢迎东家来七宝村!”
只有他们才能体会到这个东家的宝贵,他们只是他的佃户,他们的一切生存之物都是来源于他,他们世世代代耕种土地也是属于他,他给了他们最低的租子,给了他们灾年生活的保障,让他们得以比较富足地生活下去,没有他,他们这一村的人都会流离失所,或者去租价昂贵的土地上为佃户,或者卖身为农奴,而今天,当他们的东主第一次到来时,两个老者只觉得躬身施礼不足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竟然跪下了下去。
两个老者是村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的跪下带动了全村人,他们忽然理解了父辈们的感激之情,纷纷跟着跪下,不少后生们的心中为自己刚才无礼的目光羞愧不已,整个村子的数百乡亲都一起跪了下来。
李庆安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乡民们的纯朴也感动了他,他连忙扶起两个老者,歉然道:“我们是来七宝山游玩,打扰大家了。”
“东主是庄园的主人,这就是东主的家,回自己家有什么打扰的,两名名老者热情道:“新年刚过没两个月,家家户户都有腊酒腊肉,东家既然来了,一定要在我们这里吃顿午饭!”
李庆安回头看了看明月,征求她的意见,明月却指了指亲兵,李庆安这才想起,亲卫的午饭还没有着落呢,他便欣然笑道:“如此,我就打扰大家了!”
众人轰然欢笑,纷纷跑回家拿最好酒菜来招待,两名老者带领李庆安一家向村东头的麦场走去,午宴将在那里举行。
“老丈,村里除了种田,还有别的营生吗?”
李庆安笑着问道:“好像我看见年轻人比较少。”
“年轻人一部分去跑漕运去了,另一部分还在麦田里,种田虽然不愁温饱,但手中却没钱,跑漕运不仅能挣钱,还能见见世面,不过村里也规定,每家每户最多只能出去一个年轻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都跑出去了,谁去服官府的劳役?还有,谁来保护村子?尤其丰收年景,饥民蜂拥而来,一天就可以把麦田里糟蹋得干干净净,那时可是要拼命的,难道还要我们这些老人上阵吗?”
李庆安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另一名老者小心翼翼道:“听说东家是军队的高官,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兵器,我们毕竟人少,光靠锄头木棒很难占上风。”
李庆安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们,这个请求他难以回答,从农人的角度上来说,保护自己的粮食,保护自己的财产无可非议,但他是安西节度使,甚至还入了政事堂,那他的责任就是天下,如果说得更具体一点,他的责任就是在饥民和农民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让双方都能生存下去,从这个角度上说,他的低租政策未必是正确的,如果他能正常收租,那他捐给灾民的粮食就不会只有八千石,而是一万二千石,会给更多灾民一线生的希望。
财富就是这么多,一方拿得多,那另一方必然拿得少,李庆安不由陷入了沉思。
很快,麦场上铺上了席子,摆上了丰盛的酒宴,李庆安带着家人和村民们席地而坐,笑语喧天,仿佛在进行着一个喜庆的节日。
……
吃罢午饭,李庆安又带明月等人上了七宝山,水月庵的尼姑们早已得到消息,几名老尼姑已经在山前等侯了,李庆安等人到来,为首的尼姑立刻上前合掌施礼,“贫尼静惠,参见大将军,参见夫人!”
李庆安合掌还礼,明月却上前道施礼道:“请问静惠师太,静云师太在吗?”
“她在庵中静修,从不见外人。”
“不妨事,你就说是独孤家的明月来见她。”
“好吧!将军和夫人请随贫尼上山。”
众人一起向山中走去,上山的小道用青石铺砌,打扫得十分干净,两旁林木茂盛,处处可闻山鸟的鸣声,显得山谷空悠,景色十分优美,明珠和如画欢喜异常,振奋精神早冲到前面去了,这时,李庆安慢走两步,低声问明月道:“静云师太是谁?”
明月附耳对李庆安小声道:“就是前太子妃。”
李庆安这才恍然,原来是李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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