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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作者 高月-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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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点点头,跟着两名亲兵向大船走去,一直望着她上了船,李庆安这才回头问刚刚赶来韩进,“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上将军,可以用骇人听闻四个字形容!”
韩进愤恨道:“朝廷规定上田田赋是每亩两升两合,但这里却是每亩四升四合,多出来一倍,户税也由每年一贯改为每年两贯三百文,多出来的税费叫平叛军费,说是运给朝廷作为平定安禄山和南唐的军费,还有鱼税、路桥费、漕运疏理费、盐税、茶税,这些早就有了,从州到县,甚至到每一个衙役都烂透了,所以民众听说南唐覆灭,才会这么欢欣鼓舞,因为他们以为战时税费可以不用交了。”
李庆安点了点头,崔宁给他说的也差不多,但没有韩进调查这么详细。
李庆安看了看码头,泗州居然没有一个官员来送行,足以见他们心虚的程度,他冷笑一声,“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们先去扬州,再看看其他州县,然后一并算总帐!”
半个时辰后,李庆安的船队离开了淮河码头,继续沿着漕河向扬州方向而去。
泗州的官员们并没有冷淡李庆安的离去,相反,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派人乔装渔夫去码头上查看情况,当李庆安船队离开临淮县的消息传来,泗州官员无不额手相庆,他们是幸运的,李庆安的低调使泗州民众几乎都不知道是他到来,以至于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跪地喊冤,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
就在李庆安的船队刚走,县令王家驹便匆匆赶到了州衙,他也是一脸兴奋。
“使君!”他跑进太守房时被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王县令!”
太守周秉义有些不满王家驹的失态,“这般急急匆匆做什么?”
“使君,李庆安走了!”王家驹按耐不住满脸的兴奋。
“我知道,但你至于这样得意忘形吗?”
王家驹见太守表情沉重,不由吃了一惊,“使君,出什么事了。”
周秉义摸了摸自己的滚圆的肚子,叹了口气道:“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我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太守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停止收税?”
周秉义点点头,“李庆安在半年内连下两次江南,足以见他对江南的重视,第一次是因为吴王割据结束,他需要安抚江南,所以他没有任何动作,而现在他已经控制了江南,南唐又覆灭了,他再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又下江南,即使只是视察,也说明他对江南的重视,王县令,既然南唐覆灭,我们便可利用这个机会收手了,这些年我们也赚够了,别最后栽再这上面,明白吗?”
“可是……”
王家驹还想说什么,却被周秉义打断了,他冷冷看一眼王家驹,“没有什么可是,我已经有言在先了,如果你不肯放,最后倒霉的是你,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你不要不知好歹!”
周秉义的语气异常冰冷,仿佛将王家驹推进了无底冰窟,他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在重复周秉义的话,‘王县令,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失察!’
明明最初的想法是他周秉义决定,现在却要全部推到自己头上,王家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住在县衙的后宅,从州衙回来,他没有去县衙,而是失魂落魄地直接回了家。
王家驹今年四十余岁,他不是科班出身,而是而是从县衙的主事得到提升,而一步步做到临淮县县令,大唐的官员出身一般有三类,一是科班,通过科举入仕,这一类根正苗红,往往都能做到高官,其次便是门荫,门荫是一种制度,便于产生官二代,但制度很严密,什么职位、多少名额都有严格的标准,大军眼睛都盯着呢!没人敢作假。
再其次就是以吏入官,也就是九品以下的官的获得提拔,进入官场,主要集中在县衙,这入官方式是三种当官中最艰难的一种,不仅需要后台,而且更需要资本,王家驹本来是一个富家子弟,一个亲戚在京城杨国忠府上做事。
为了出头为官,王家便通过这个亲戚的关系,搞到了一个主簿的头衔,然后再一步步在官场中打拼,为此,他们家几乎已经耗尽家财,他才一步步地做到县令,既然手中有了权,他肯定是要把失去的家财全部捞回来。
短短几年时间,王家驹便通过巧立各种名目的税费捞了上万贯钱财,但也仅仅只是把他耗去成本收回,还谈不上赚钱。
现在周秉义要他停手,而且不仅是停手,听口气还要让他来承担全部责任,王家驹只觉心力憔悴,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老爷,你怎么了?”
王家驹的妻子发现了丈夫脸色惨白,还以为是公务繁忙累的,连忙给他倒了杯参茶,放在桌上。
“老爷,要么你去睡睡吧!”
“夫人,恐怕我的小命要保不住了。”王家驹慢慢闭上眼睛,他仿佛看见自己被押赴刑场砍头了。
“老爷,你这是说什么话?”
县令夫人慌了手脚,以为丈夫在说胡话,“我去请医师!”
“夫人!”
王家驹叫住了她,“你不要去找医生,我没事。”
县令夫人姓张,是王家驹的表妹,也是大户人家女子,在遇到事情时夜能冷静下来。
“老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失魂落魄。”
“是这几年那些税费的事,李庆安今天来了,虽然他已经走了,但很可能会有御史来查案。”说到御史来查案,王家驹便浑身一阵抽搐。
“可是……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泗州上上下下都有份,你不是说周秉义贪得比你还多吗?”
“可现在的问题是,周秉义说这一切都是我主谋,他只是失察,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身上,和他无关。”
说到这里,王家驹有些愤怒了,他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的正月初三,就是这个周秉义把自己叫到他家里去,威逼利诱,迫使自己就范,按照他提的方案的实施,现在他倒不承认了。
“老爷,你要想想办法啊!要不,去找找人,找找你的后台。”
“后台!”王家驹冷笑了一声,“我的后台是杨国忠,现在我到哪里找他去。”
停了一下,他又道:“再说,这一次是李庆安亲自下江南,就算我有后台,可谁敢在这个时候帮我,不是找死吗?”
女人在关键时候,往往比男人更狠得下心,张夫人忽然站起身,毅然道:“老爷,要不你就先下手为强,先告发周秉义!”
“可是我手中没有证据。”
“老爷,我记得你不是藏有周秉义亲笔签发的加税太守令吗?这个就是最好的证据。”
王家驹眼中蓦地一亮,他也想起来了,慌忙站起身,“先让我找找,我是放在哪里了?”
王家驹翻箱倒柜找了起来,他终于在一个箱子角落找到了已经有点发黄的加税太守令,他小心地将政令摊在桌上,这是原件,上面周秉义的签名依然十分清晰,还有他的印章。
“这下子,我看他怎么推卸责任!”王家驹一阵咬牙切齿。
……
从临淮县到扬州的水路并不是直线,而是要先顺着淮河向东走三百余里,抵达楚州的山阳县,也就是今天淮安一带,再从那里转入漕河,一路南行。
一路上,明珠兴致高昂,就俨如一只出笼的燕子,笑声始终回荡在座船之上,连李庆安的亲兵也被她的欢快感染,众人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黄昏时,有士兵会跳下河中游泳捕鱼,李庆安也不禁止,放任士兵们休假似的旅途。
这天下午,李庆安的船队抵达了高邮县,李庆安坐在船舱内研究着地图,这两天他在甲板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从各地送来的情报也越来越多,气氛似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连明珠也察觉到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她不再放声欢笑,走路的脚步也轻了许多,更多时候,她在自己的船舱里看书。
明珠的船舱位于座船的三层,宽敞明亮,明珠将它整理得一尘不染,爱美的天性让她还特地在船舱壁上挂上了几幅画。
船已经过了高邮县城,但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行驶,但速度却慢慢地放缓了,明珠此时正舒服地半躺在船舱内看书,但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耳朵竖起,她可以清晰地听见隔壁船舱李庆安来回踱步的脚步声,李庆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好几次明珠都想过去替李庆安整理文书,但李庆安却婉拒了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事情,这让明珠感到一丝失望,但在失望之余,她又感到一点得意,说明李庆安在意她,所以她在船舱里李庆安无法静下心,她是这样安慰自己,事情总是喜欢向好一面想。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她从一种白日梦状态中惊醒,她在安西住过一段时间,对马匹也有了一点认识,她听出来这不是几十匹马的蹄声,而是上千匹马群的蹄声。
在江南地区出现这么密集的马群是极为罕见了,明珠立刻站了起来,透过船舱窗户向岸上望去,她看见了,千余名骑兵从东南方向疾驶而来,而他们的座船正缓缓靠岸。
明珠有些愣住了,她呆了一下,转身便向隔壁跑去。
李庆安也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的骑兵队到来,骑兵的到来是在他的计划之中,李庆安立刻简单收拾了几份文书,这时,门开了,明珠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哥,船怎么要靠岸了?”
她见李庆安在收拾文书,不由愣住了,半晌才疑惑问道:“大哥,你这要去哪里?”
“明珠,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要离开一阵子,然后再去扬州。”
“你走了,那……那我怎么办?”
李庆安上前笑着轻轻拍了拍她俏丽的脸庞,“你继续乘船去扬州,我的一部分亲兵也会跟着去,当地官员会把你捧成公主一样,你就在扬州等我。”
“我不,我也要跟你,我也会骑马!”
“你不能去,我去的地方是不准任何非军人入内的,这是一级军纪,连我都不能违反,再说你不是要去大云寺还愿吗?那也顺便替我求个签。”
明珠也并非刁蛮少女了,虽然她极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跟去了,李庆安可是说一不二的,她心里还有点不甘,总想着为自己捞回点什么,不能这样白白放过了李庆安。
她想了想,忽然抿嘴一笑,“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和你去。”
李庆安也很喜欢她的小性子,喜欢她的可爱,便笑道:“说吧!让我上天摘星星,还是下海捞月?”
“都不是啦!人家想等你回来一起去大云寺还愿。”
本来去大云寺还愿只是她编出来的一个借口,可现在倒真的要去了,她满脸期盼地望着李庆安,希望他能痛快答应自己的要求。
李庆安欣然答应了,“好的!我回来一定陪你去。”


第十五卷 定鼎天下 第683章 战役部署
数千骑兵簇拥着李庆安一路向东南方向疾驰,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马不停蹄,在黑咕隆咚的夜色中疾奔,数千骑兵终于抵达距离盐港约二十里的关卡处,此时,这里是已经不是盐港了,盐港已经搬到江阳县。
盐港已经改建成了军港,是大唐的第一座军事港口,不仅仅是港口,包括胡逗岛在内的港口周围方圆二十里内都成为了军事基地,在一圈设立了二十座哨卡,不准任何非军事人员进入,包括地方官也不准许,实行甲级戒备,这也是李庆安不让明珠跟他同去的缘故,规矩是他定下的,他首先就不能违反。
李庆安选择盐港作为军事基地也是看中了盐港所处在一片荒芜之地,四周数十里都是盐碱地,没有树林和村庄,荒无人烟。
进入哨卡,他们便进入了军事区域,依然是一望无际的盐碱地,但不时可以看见巡逻的骑兵,他们非常警惕,看见大队骑兵出现,立刻将一支火箭射上天空,然后上前盘问。
在甄别了身份后,骑兵队继续前行,又走了十几里,黑黝黝的巨大仓库群开始出现了,这里原本是盐库,但现在已经改成了军事物资库和粮食草料仓库。
一队骑兵迎了上来,为首是大将李抱真,赵崇节和哥舒曜也在后面,他们参与荆襄之战后便迅速返回了扬州,为下一步的战役做准备。
“末将参见上将军!”
“三位将军免礼。”
李庆安点点头道:“船只准备如何了?”
李抱真连忙道:“回禀上将军,两千三百艘海船已经征集完毕,停在港口和胡逗岛,昨天检修已结束了,随时可以出征,我们已经按照上将军的命令将胡逗岛北部水域全部封锁,不准任何船只过境。”
“不是说两千七百艘大船吗?怎么只有两千三百艘了?”
早在吴王被剿灭后,李庆安便下令各地征集大船,凡千石以上可以出海的船只都要临时征集,甚至来大唐做生意的胡人海船也一并征集,虽然各处船只都不是很多,但聚集起来却很可观,李庆安接到情报,一共征集到了两千七百艘可以出海的大船,但现在却变成了两千三百艘,让他有些奇怪。
“回禀大将军,有四百艘大船前往沧州执行接运难民的任务了,尚未归来。”
李庆安这才想起,张巡组织了六万多民众准备从海路撤离河北,他是下令派了四百艘大船前去接运,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他有些担心起来。
他并不担心安禄山,安禄山军队被史思明击败,燕军的战略重心开始向东北方向撤离,史思明已经占领了幽州,位于莫州的数万难民便岌岌可危了,向西和向南的路已经被史思明和田秉嗣截断,他们只有向东出海一条路。
李庆安最担心的是田承嗣,为了拖住田承嗣,他已命令河南道的近十五万大军向济州方向集结,和田承嗣的魏博军隔河相望。
就不知道张巡能不能利用这短暂的一线机会,将民众从沧州及时撤出,李庆安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无法面面俱到了,这数万难民只能听天由命。
“那李成式将军呢?”李庆安发现他没有跟来,便又问道。
李成式原是吴王李璘手下副帅,因和吴王世子关系恶劣而投降了北唐军,他是大唐军队中极为罕见的水军大将,因此深得李庆安器重,封他为扬州水军都督,负责指挥扬州的四百艘战船,他将率水军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进行护航,李庆安也格外关注他。
旁边赵崇节笑道:“李成式将军去了胡逗岛,我们已经通知他,估计应该到海港了,不仅是他,荔非元礼将军也在。”
李庆安勒住战马,哑然失笑道:“这个混蛋怎么也在这里?还没有走吗?”
荔非元礼被李庆安封为信德总督,潞州战役结束后,他就应该去赴任了,李庆安便没有管他,原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尽管赴任时间不急,但他总拖延在这里,也不像话啊!
李庆安又问道:“是他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他的两千军队都在?”
“回禀上将军,他和两千部众都在,他说他要乘船前往信德,但信德的粮船因半路遇了风浪,昨天才刚抵达江阳港卸粮,所以他要过一两天才能出发。”
李庆安猜想也是这个缘故,以荔非元礼的心急,他一般不会拖延,必然是没有船只,使他只能干等在军港,李庆安便笑道:“让他一并来见我!”
众人继续向码头方向奔驰,片刻,骑兵大队便抵达了码头,在码头西面是一片占地广阔的军营,这里驻扎着将执行他渤海战役的十万精锐大军,这十万大军在潞州战役结束后,便从河东及关中秘密调来,包括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军资也是从海路秘密运送,十分隐蔽,目前这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军事禁区内,连当地官府都不知晓,由大将李抱真、赵崇节和哥舒曜三人统帅。
李庆安没有去军营,而是来到了码头上的水军营寨内,登上了一艘大船,在甲板上,李成式和荔非元礼已经等待多时了。
李庆安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甲板,李成式心情激动,他立刻上前单膝跪下行一军礼,“卑职李成式参见上将军。”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上次李庆安在扬州时并没有见到他,李庆安连忙将他扶起来笑道:“久仰李都督水上威名,等北方战事平息后,我大唐将逐渐拓疆海外,那时就是李都督大展才华之时。”
李成式也感慨道:“卑职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好!”李庆安笑了笑道:“等会儿我们要具体商议渤海计划,李都督也要参加,渤海战役中也有李都督的任务。”
“卑职期待!”
李庆安的目光又转向了荔非元礼,笑着打趣他道:“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信德娶第二房小妾了。”
李庆安的幽默使船上响起一片笑声,荔非元礼摸摸后脑勺,十分尴尬地笑道:“从未坐船出海,想尝个新鲜,却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早知道我就骑马去了。”
李庆安轻轻给了他肩头一拳,“你这家伙敢说没乘船出过海?当年在青海坐船去龙驹岛时,我还记得你晕船晕得哭天喊地,这会儿又想乘船出海了,你不怕吗?”
荔非元礼愣住了,他茫然地挠了挠头,看样子他真的把乘船出青海之事忘了,他的娘子施三娘就是那时认识的。
李庆安不再理会他,直接走进了大船的正舱,这里已被改作了临时作战议事厅,船舱很宽敞,灯光明亮,在船舱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台,被一块黑布覆盖,李抱真快步上前,将黑幔布慢慢掀开,是一幅巨大的沙盘,包括整个河北道和安东都护府以及新罗半岛。
众人都围了上来,李庆安取过木杆对众人道:“这里除了荔非元礼外,其余都是和这场战役有关。”
旁边荔非元礼的眼睛都瞪圆了,我的乖乖,原来还有一场大战役啊!他竟然一点不知道,要不是海船来晚一点,他真要把这个机会错过了。
一时情急,他脱口道:“上将军,这场战役卑职也想参加!”
李庆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敢说话了,现在的李庆安又不是安西大将军时的李庆安了,他更加深沉,每一件事都深谋远虑,手中操作着千万人的生死,他的一句话都可以让天下大乱,李庆安不满的目光让荔非元礼有点不寒而栗,现在对李庆安可不能像过去那样嬉皮笑脸地开玩笑了。
其实荔非元礼也看出来了,从这数千艘大船的云集,从十万大军的无声无息到来,从这片占地数十里的军事区域,从仓库中堆积如山的粮草和军用物资,便可以知道李庆安已经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
军队的调动,将领的配置,他都是深谋远虑,早就安排好了,连李嗣业都没有能来参加,怎么可能随意答应自己参战。
荔非元礼不敢再多嘴了,这场战役,自己铁定没有机会,他心中却暗暗骂道:“他娘的,不给老子机会,老子自己也来开一场战役。”
这个念头一起,他竟变得非常渴望像李庆安一样布置一场战役,他渴望自己能插翅飞去信德。
荔非元礼在那里胡思乱想,李庆安却继续道:“这场战役我想大家都已经看过我的指令了,名称不变,还是叫做渤海战役。”
渤海战役,是李庆安早已有的计划,早在杨花花带领渤海郡王大武艺前来拜访他时,李庆安便萌生了这个想法,登陆渤海国,灭亡安禄山的两大后台契丹和奚。
但那时条件还没有成熟,随着潞州战役的胜利,安禄山和史思明已经完全被堵河北境内,而河北道内的民众大部分已经逃亡殆尽,剩下的一点点人口根本就无力负担安禄山和史思明的数十万大军,还有田秉嗣的六万军队。
从李庆安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军队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没有崩溃,关键是他们有外援,史思明得到回纥的外援,而安禄山得到了奚和契丹的外援。
半个月前,安禄山和史思明在易县爆发了一场三十万人参加的战役,史思明出兵十六万,安禄山出兵十四万,双方都是倾兵而出,经过三天三夜的大战,安禄山因骑兵战马的草料耗尽而惨败,这场战役,安禄山连底裤都输掉了,幽州被史思明占领,安禄山率不到七万残军退守平州和营州,和契丹连成一片。
发动渤海战役的时机成熟了。
李庆安用木杆指着幽州道:“先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安禄山被史思明击败,他的老巢幽州已经丢了,幽州现在是史思明的新家。”
这个消息令船舱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嚣张的燕军,竟然连老巢都保不住了,荔非元礼接口问道:“请问上将军,燕军灭亡了吗?”
“没有,他大约还有七万军队左右。”
李庆安将木杆再指向营州道:“安禄山已经退守营州,和契丹及奚人连为一片,现在安禄山初败,他需要时间整顿败兵,如果安禄山的军队整顿完毕,他必然会和契丹以及奚人连为一体,联合向渤海国进攻,以获得他们所急需的人口及粮食,一旦渤海被灭亡,那新罗也在劫难逃,如果渤海国和新罗被灭亡,安禄山就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兵源及粮食,再加上契丹的战马,他将重获生机,假如他再将史思明击败,那安禄山的叛乱就有条件向中原扩展,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众人都沉默了,片刻,李抱真问道:“大将军,那为什么之前契丹没有进攻渤海国,而现在他才要攻打呢?”
“李抱真将军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之前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上次渤海王大武艺来长安拜访我,我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李庆安用木杆指着契丹,“其实契丹并不是不想吞掉渤海,而是他没有这个实力,他和渤海多年来一直有交战,互有胜负,甚至契丹的实力还要略弱于渤海,契丹曾经想和奚联合进攻渤海,但他们之间并不互信,所以他们之间难以实现联合,而同样,渤海也想灭掉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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