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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之仙道魔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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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里阴森森的,真有什么宝物吗?”瘦子打了个哆嗦,连忙将肩上的锄头向上托了托,说出这句话时牙齿都在发颤,也不知道是夜晚太冷还是被吓到了。

“你刚才不也看到这边发出的光了吗?那里一定有宝物出世!”胖子唾了一口;信誓旦旦的说道,把手上的灯笼举高了点,让他脸上的不屑更清晰了些,“你要是害怕了就赶紧回去给老婆暖炕去吧,老子一个人也成,不过将来你别后悔。”

“我,我跟你一起。”想到家里那只母老虎,瘦子抖得更厉害了。

一路无话,不多时,一座掩埋在黑暗中的村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咦?奇怪,没听说过我们村还有个邻村啊。”就着灯笼的微光,看清不远处的村庄轮廓后,胖子惊奇的摸了摸鼻子。

“有,有的。”看到这座村庄后,瘦子眼里满是惊惧,浑身如同筛糠,肩膀上的锄头砰地一声掉到地上,幸好他抓住了手上的灯笼,才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你怎么回事?还不把锄头捡起来!”没有听清瘦子的呢喃,一见他这么没胆量,胖子呵斥出声,表情甚是凶狠。

“我……我们快走吧。”瘦子快哭出来了,一个劲儿拉着胖子,试图把他拉出村庄的范围,但因为他实在害怕,加上体型不够,根本无法撼动胖子一分。

“你倒是说清楚,不就是一座村子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胖子不耐烦的掀开瘦子的手,把瘦子推得一个趔趄。

“吱嘎……”

就在这时,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房子的门打开了,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温暖的灯光从门内洒出来。“来者是客,二位何不进来歇息歇息?”

“走,去看看。”胖子不由分说便拉着瘦子往屋里走,却没注意到瘦子脸上那惊惧的绝望。

二人消失在门内,门砰的一声关上,村庄再次陷入黑暗之中,风吹过,女子的呜咽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刚才二人踩着的地方,正是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长满了青苔,只隐隐看得出那三个最大的字——葛岩村。

半个月后,洛庆村迎来了两个客人。

“我说柳家大妹子,快别洗你那些衣服了,咱村来客人了。”

“张嫂,”女人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汗水,用打湿的衣袖稍微擦了擦,看向迎面走来的妇人,疑惑道:“咱们村怎么可能有客人?”

洛庆村除了四年前她与丈夫搬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有客人来访,也是这村落实在太偏僻了些。

“可别说,这俩客人可好看嘞,张嫂我还以为是仙人下凡呢。唉,指不定就是仙人下凡了,你家大柱子不是上个月不见了吗?还有我可怜的二狗子,说不定仙人就是来帮我们忙的。”

想到自家那口子,女人们眼里都是一阵黯然,向来聒噪的张嫂也沉默了下来。但没一会儿她便跳了起来,拽着女人就跑,“刚才村长叫我们过去呢,我们得快点!”

村长家门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两个女人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二位先生,这两位便是上月走失的两位村民的内人。”胡子一大把的村长笑着朝坐在主位上的两人介绍道,随后朝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挥了挥手,却是有几分威严:“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屋子很快就空了下来,只余下两个怔愣的两个女人。

师徒二人一下山便朝这方向来了,起初还能感应到这边的鬼气森森,但靠近了反而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景肃都察觉不到其中的缘由。

时千倒是记得他前几年就在这附近遇上的那两个少女,只是此次他们并没有看到那个村庄,就像完全消失了一般,毫无痕迹,故而他们才折道洛庆村,这座同样诡异的村子。

才踏进这座村子时,时千便发觉这些村民们虽然与常人无异,但身上却统统有一层死气,仿佛都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般。

而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身上死气尤为浓厚。见景肃并无开口的意思,时千朝村长微微点头,便将视线落在了穿着粗布灰衫的淳朴女人身上,“听说你丈夫出走前看到了一束白光,能否告知我当时的状况?”

“那天他在地里干活儿到很晚才回家,扔下背篓给我说了声要出去就和邻家的二狗子走了,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女人皱着眉,粗糙的手指捏着被水沾湿还未干完的衣角,努力回忆那天的场景,“他把家里新做的两个灯笼都带走了,一边走一边在和二狗子讨论着什么白光、宝物。”

“是啊二狗子那天也说看到了白光,额……”听着女人说完,一边张嫂也憋不住了,噼里啪啦说开了,但话尚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乖乖站到了一边,眼底是止不住的惊惧。

收回视线,时千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女人身上,漂亮的手指在虚空点了点,“你说的灯笼是这两个?”

话音刚落,女人面前便出现了两个有些破了的灯笼,灯笼外壳上画着一种浅蓝色精致小花,显得精巧而漂亮,奇怪的是那两个灯笼里的红色蜡烛虽然微弱,却依然亮着。

“是,就是它们。”女人一眼便认出了自己亲手做的灯笼,“那两支蜡烛还是我亲自点上的。”

时千看了眼未发一语的景肃,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眼神是让他有些看不懂的复杂,但只是一瞬,便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这两个灯笼是他们先前在一片空地上捡到的,也正是因为它们中间还亮着的蜡烛实在奇特,时千才会把它收起来。

“不对啊,他们上个月便失踪了,这蜡烛早该熄灭了才是。”村长摸了摸胡子,看向女人的眼里却是格外郑重,“你确定没有认错?”

“没错,这灯笼上的花我不小心画错了一笔,这里多添了一片叶子。”女人眼神悲怆,听闻时千是在村子东边空地上找到它们的,神情一变,几乎快站不稳,她前不久也去找过,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村长胡子被他打了几个结,却是没心思将它解开了,坐到凳子上,从背后拿出烟枪,手里抓了些烟丝往里放,可试了几次都抖到地上了,看着一地狼藉,叹了口气,“作孽啊。”

“此话怎讲?”时千揭开旁边茶几上的茶杯盖,淡淡的烟雾从杯中冒出,味道倒也算得上清冽,想必这样的茶对这样的小山村已算是极为珍贵了。

“这得从五年前说起。”村长慢悠悠的开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旷古的悠远。

又是五年前,他碰上那两个少女是五年前,而连婉入天灵宗也是五年前,思及此,时千不由产生了一个猜想。

“你的因果。”

景肃的传音证实了时千的想法,表情不变,习惯性的轻抚手上的指环,他没发现这已是他思考时的另一惯性动作了。景肃看了眼时千手上的指环,同样端起了茶杯,薄薄的雾气掩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老村长没有发觉师徒二人的短暂互动,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两个女人也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并不插话。

“五年前,洛庆村东边三十里外还有一个邻村,名为葛岩村。葛岩村比洛庆村大上许多,约莫有上千名人口。但因为路不好走,我们虽是邻村,却也不怎么联系,但就在五年前一天晚上,那座村子突然冒出巨大的火焰,几乎染红了半边天,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快烧光了。”

吸了口气,似乎想起当时的情形,老村长眼睛有些红,“那时候火里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和女子的呜呜哭声,我们村几个汉子冲进去救人,但那火太大,反倒折了几个在里面。”

“再后来,火灭了,那村子什么也没留下,就成了东边那块空地。”

时千将茶杯再次盖上,杯盖磕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惊醒了屋内众人。

“村长,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女人黝黑的脸上眼睛显得格外黑白分明,里面满是震惊,而另一个女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两人互相支撑着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你是在那之后才搬来的,自然是不知道的。”老村长胡子已经乱成了一团。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问清楚,呜呜呜我家二狗子啊!”两个同样失去了主心骨的女人终于哭了起来。

出了村庄,已是将近黄昏,天边红日只余下些微的光芒,并不显得刺眼,师徒二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渐渐在余晖下重合在一起。


、第四十章

最后一丝光线从天边散去,时千曲着腿懒懒的靠在树干上;视线却在那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上。

普通的火不可能将一个村落烧得一干二净连灰都不剩;能做到如此的,唯有道修三味真火及魔修灼魂焰。

而要造就万鬼窟;便是将生魂从人体中抽离;用灼魂焰将它们灼烧七个时辰;再将它们一个个串连起来;困在原地,让它们时时刻刻遭受生时的痛苦;如此整整五年;便可成功练就一处万鬼窟。

时千上次经过这里距离现在正好五年多一点,距葛岩村被烧毁的时间也恰好是五年,五年前他就只招惹上了一个魔修莫五州。

那么这片空地应该正是莫五州迁怒给他造成的因果了;可为何他会煞费苦心制造出一个万鬼窟来?

夜风森寒,拂过空地,却似受到了阻隔一般,呜咽着朝旁边散去,一座幽静的村庄露出了它的轮廓。

强烈的鬼气从那村庄中涌出,几欲冲破天际,若是细听,还可以听到那夹杂在风声中低低的哭喊声与求救声。想必上月洛庆村那两人看到的便是这道鬼气,却被他们当做了宝物出世。

景肃此时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踢起了一块石碑,剑气将青苔扫去,上面赫然是‘葛岩村’三个字。

时千今日便是在那里捡到两个灯笼的,而那时这里确实没有这块石碑的存在,就连景肃都没有发觉其中的异样,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鬼窟所能做到的了。

不若白日烈日炎炎,今夜无星无月,黑暗好似要将一切吞没,突然出现的村庄静了下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梦呓声从村内传来,时而还有狗吠声响起,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山村般,平和而安宁。

方才的鬼气就像错觉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吱嘎……”

开门声在暗夜中显得格外悠长,浅浅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显得柔和而温暖,轻柔的女声从门内传来:“二位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喝杯热茶?”

再普通不过的木门上粗糙的雕刻着几朵花,门边随意放置着两把锄头,和一个竹制的背篓,倒是有一股浓浓的淳朴味儿。

透过门框,可以看到屋内简单的摆设,木桌、方凳,油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分明没有任何一人。

道修重因果,既已与这村庄沾上了因果,时千自是不可能就此离开。师徒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味。

没有说话,景肃率先进了门,时千随后两步。

门砰地一声在时千身后被关上。

在灯光的映衬下,石头堆砌的青瓦房屋顶格外高,房梁上还搭了几道蜘蛛网,蜘蛛们一动不动的趴在网上,小眼睛似是发着光亮,直直的盯着两个客人。

门正对面的墙上放置着一个香炉,上面还袅袅的冒着轻烟,影子投射到后面凹凸不平的墙上,影影绰绰犹如鬼脸。

时千此时正好站在那香炉前,轻轻浅浅的味道传入鼻翼,却是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但奇怪的是他竟想不起在哪里闻过这味道了。

正当此时,那浅淡的烟雾似是有知觉般,朝时千缓缓涌了过来。

眼底寒光一闪,一道剑气准确无误的射入了香炉内,香炉炸开的同时,时千飞快朝后退了一步,恰好靠上一个温暖而宽阔的胸膛,不算陌生的触感让时千身体一瞬间紧绷。

那个香炉此时已经毁得不成样子,看着那些灰白的香灰,时千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那哪里是香灰,分明就是骨灰。上一世时千只在莫五州那里闻到过一次这种味道,因为隔得太久,当时也只是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所以记忆并不清晰,才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勾了勾唇,却是无比冰冷,看来莫五州与这里确实脱不了干系,给他造了这么个因果,他该怎么感谢他呢?

“当心。”景肃挥手将迅速朝这边扑来的烟雾完全打散,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弟子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轻拂在耳边,时千思绪迅速回归,发觉自己还在景肃怀中,除了有些不习惯之外,倒是并无尴尬之感,毕竟这样的接触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觉得自己会在这时候失神有些奇怪,但却并未深想。

景肃并未再说什么,眼神却在这暗淡的灯光下幽深了许多。

正此时,内室中走出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

红衣少女面若芙蓉,眸似翦水,虽是带着温柔笑容也遮不住她眉间那丝灵动,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放了两个茶杯。仿若没有看到一地狼藉般,径直走到桌前,将茶杯从托盘取出,各自放了一方,随即才朝二人盈盈行了一礼,“二位请用茶,招待不周,还请勿要见怪。”

时千率先走到桌边坐下,却是并未动那茶杯,“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抬头看了眼时千,眼里闪过一道异色,但在时千看向她之时却似是被刺到一般迅速低头,白嫩的脸颊却是红了起来,手指微微紧了紧,似是在忍耐什么,“萍水相逢,公子不必知晓小女子名讳。”

时千没有看清楚,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少女身上的景肃却是看清了她眼里那道闪过的异色是何种含义,面上虽是不显,周身却是冷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二位喝了茶便离开吧。”上前把门打开,少女朝两人欠身道,“毕竟二位留宿在我一独身女子家不大方便。”

随后看了眼门外,眼里满是恐惧,挥手便将门砰的关上了,转身朝二人喊道:“你们随我来!”

时千自然发觉了门外那浓郁得粘稠的鬼气,但却不明白这少女态度为何转变如此迅速,心中怀疑更甚。

“随她走吧。”景肃站在时千旁边传音道,望向少女的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

迅速将桌上的两个茶杯收起来,少女急匆匆的朝二人打手势示意他们跟着她进入内室。

内室与厅堂是一道简单的木门隔开,简单的木床,小书桌,若不是那个梳妆台,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少女飞快走向床边,将床柱移动了一点,一个密室从床后露了出来。

黑洞洞的密室并不大,却因为没装任何东西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奇怪的是密室中没有任何鬼气。

两人站在里面并不显得拥挤,在未明白少女究竟打什么主意之前,时千并不打算轻举妄动。寂静的空间,二人绵长的呼吸声仿若纠缠在一起般,凭空多了一层暧昧之感,时千虽是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却也有些不大自在,这还是他头一次与景肃在如此密闭的环境中相处。

“因果不消,不入轮回。”景肃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你的因果并不是这座村子。”

“那是?”时千疑惑,难道不是因为莫五州屠了村才会如此?

“确实与那魔修有关,却并不止如此。”这句话景肃是传音的,之后便不再开口。

时千并不怀疑景肃所说,但也想不出自己五年前除了莫五州外还有其他因果,他当时只是在这里路过,除了碰上那两个少女外并未再遇上什么。

等等,少女!

方才那个少女便是五年前那个被叫做小艺的粉衣少女,这五年她的相貌并未变过,时千自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可他又是如何与她沾上因果的?

将自己的疑惑给景肃说了,却并未得到答案,只听得景肃叹了口气,头上传来熟悉的温暖触感。

密室外,少女将两个茶杯迅速清理干净放好,小心翼翼的检查密室门是否关好,随后才退出内室,到厅堂后,衣袖微摆,方才已经碎裂的香炉瞬间恢复原样,袅袅的轻烟再次冒出。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浓烈的鬼气浩浩荡荡的穿过了门,这个空间似是要被挤爆一般。无数人头张大着口,眼睛盯着红衣少女,里面满是垂涎,那些头中,赫然就有上个月洛庆村失踪的那二人的脸。

“饿……吃……人味……”

“今晚村里没有来人。”少女这么说。

“有……人味……”

“好香……”

“吃……”

仿若没有听到少女在说什么,那些纠结在一起的鬼头便叫嚣着在屋里乱窜,试图找到闯入者。少女站在一边,面色不变,似是习惯了一般。

“私藏食物……吃了你……”过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食物的鬼头们朝少女张开了口。

少女双手在袖中紧握,却并不退缩,只站着与那些早已失去理智只知进食的鬼头们对峙。看了眼紧闭的密室,眼里闪过一丝庆幸,只要她不说,这些鬼头一定找不到他们。

“吃了你……吃了你……”鬼头叫嚣着气势汹汹的朝少女扑过来!

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场景几乎每一日都会发生一次,每天被那些鬼头啃咬食之,第二日又会长出新的身体,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是这个结果,就像被诅咒了一般。

时千自然听得到门外的声响,在听得鬼头们的动静之后便将密室门从内打开,一眼便看到少女面无表情的任由无数鬼口将自己啃食得残缺不堪,她没有留下一滴血,但那红衣却是比血还要红。

“不要出来!”在看到密室门打开之时,少女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动摇,里面瞬间溢满了恐慌,张嘴无声的朝时千喊道。


、第四十一章

一道净灵符从时千手中飞出;将缠在少女身上的鬼头们瞬间击散。

“嗷!”

“人……吃……”

被打痛的鬼头们发出震天的嘶吼声;成千上万的鬼头形态各异,被连在一起,形成一大团黑色雾气,它们一个个张大着嘴,口中吐着腥气;表情贪婪的朝时千扑来。

被鬼头松开的少女低着头,表情被阴影遮住;但只是一刹那;再抬头时她眼里满是决绝。她动作极快,倏地冲到师徒二人前面,手中飞出一道红绫将鬼雾瞬间缠了起来;“快走!”

疼痛在身上一寸寸绽开,她身体已经接近透明,唯有手上的那道红绫还无比艳丽,鬼头们在红绫中挣扎嚎叫,眼看着就要挣脱。

时千有些疑惑为何少女这么执着让他们离开,甚至连魂魄都可以舍去,若说是善心大发,也未免有些太过可笑。手上动作未停,数张灵符朝鬼头们射去,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符阵中冒出,鬼头们在符阵中疯狂乱窜,一个个表情扭曲五官错位,眼睛充血,满是戾气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在时千布好符阵的瞬间,景肃则是朝少女已接近油尽灯枯的魂魄扔出了一块玉佩,少女倏地消失,玉佩回到景肃手中,荧荧的似是发着光。

“超度了吧。”

景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千动作一顿,看向被困在符阵中的鬼雾,视线最终落在了最中间的那个鬼面上,它正是方才被景肃收走的少女的模样,它在鬼雾中挣扎着,似是想要脱离出来,时千能够看到它的口型。“救我!”它一遍又一遍的朝时千喊道,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魔修中有一种裂魂之法,能够将灵魂一分为二,一为生,一为死。生灵可用来做鬼窟核心,死灵便可勾人入鬼窟,为鬼窟提供能量,只是这种方法早已失传,只不知莫五州是如何得来。

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来临,在时千踏入符阵的一瞬间,鬼雾迅速缠了上来,森森的鬼气把时千包裹其中,试图挡住他的攻势。

剑在时千手中兴奋得发出低低的嗡鸣,淡淡的灵力光芒聚在剑锋,剑意凝结,让鬼气根本无法靠近。

将身边的鬼气肃清,时千朝鬼雾中心快速移动。体内的灵力在鬼气中迅速消耗,阴寒之气不断渗入,让时千差点拿不住手中的剑,原本他修为尚低,这鬼窟并不是一个结丹期修者能对付的,若不是因果必须由他自己解决,他根本不会好心的去超度它们。

给莫五州狠狠记上了一笔,又是一个鬼头在剑下哀嚎着消失。

剑修的超度法与其他道修不同,剑本是戾器,而鬼窟中的生魂也同样是冤死而成,同样属于戾气一类,以刚克刚,只要将它们的戾气击散,也能算是超度了。

时千在鬼头中穿梭着,周身剑意流转,灵力运行到极致,避开无数涌向他的鬼头,他的目标是最中间那个少女的头——鬼窟核心。

核心一散,鬼窟便会崩溃。

意外的顺利,方才在外围的阻碍到内部反而消失得一干二净,在灵力消耗殆尽之前,时千的剑插入了少女的眉心,他并没有看漏少女在消散前眼里的解脱与感激,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在少女脸从鬼雾中消失的瞬间,符阵内的鬼面们瞬间炸开,失去了连接点后它们全部分散了开来,疯狂朝时千攻击而来。

体内真元剩下不足一层,灵力更是早已空空荡荡,就连离合环也暂时无法将它补充回来,时千并未停留,只一瞬百年迅速找好方向朝阵外掠去。

自由了的鬼魂们虽然不若之前强悍,但它们灵活度却提高了许多,丝毫不惧时千手中的剑,一个个拦在时千面前,狰狞着面庞企图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距符阵界限还有一丈,时千脚步却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寒意,剑紧紧握在手中,眉梢却是向上挑了挑,眸子一片漆黑。

就在刚才,他最后一丝真元已被耗尽。

阴冷的鬼气透骨森寒,严重影响了时千的行动力,握着剑的关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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