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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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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能得到皇祖母不停的频频侧目。
北宫晟就犹如一颗耀眼的太阳,哪怕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那么静静站到那就会吸引无数眸光,即便他冰寒不语,也会得到无数人怜惜温柔的深望。
他恨北宫晟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恨北宫晟那冰雪不动的表情,恨北宫晟眼底冷漠从容的清淡,最恨的是……在那样一个环境长大的北宫晟,眼神的寒霜背后,是无比清澈的淡水。
他在北宫晟的眼里找不到恨,那样的生活下,北宫晟居然没有恨!
他恨这个世界,从小为了目的,亲生父母将他逼至绝望,他没有童年,只有日复一日的苦读与训练,北宫晟的童年比他还要凄惨,他不是没看过华蓥,黎婳对北宫晟出重手鞭打的一幕。
可北宫晟就是没有恨,一样生来该下地狱的人,一样该在皇室滚滚红尘中被牺牲,被利用,被扼杀的布偶,凭什么北宫晟就会没有恨?
为了让北宫晟恨上这个世界,陪他一切下地狱,在夜夜空旷的屋子寂寞到冷,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
可二十年前的寒山,他记得当时因为嫉恨,让侍卫半夜趁北宫晟睡熟的时候扔进了深山里去,那时候他还不敢杀人,可直觉告诉他,他不想北宫晟活着,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江淮淡看他一眼。“二十年前,你将他迫。害到寒山深处,可他碰到了独自溜出去玩的江风,江风给了他一块糖,后来江风带着他去找雏鹰鹫,他受了伤,江风带他回到了山庄,我们从那个时候就认识了,我父母见到他的那个刹那,只说了一句,‘北昌有望,江氏有幸!’”
“什么意思!”萧赫狂怒,对上江淮眼神的示意,明白了缘由。“就因为他的身体?”
“是!北宫百年,血脉凋零极快,当年江氏辞官归隐就是因为萧钰一手把握朝纲,控制血脉。”
“血脉怎么把控?”
“你真不知道吗?”江淮冷冽一笑。“所有皇亲成亲的对象全部是高官大户,都是血脉很近的表兄表妹,而且往上追踪,甚至能找到同样的病发,他们都有一个病,受伤后会血流不止。萧钰应该在宫中跌打滚爬后明白了其中缘由,为了让北宫氏凋亡更快,萧钰明面上限制成亲,暗地里,但凡不是有相同病史家的后裔怀了孕,都会想办法残害在胎生状态,她就用这种方式控制血脉,让病发越来越严重,让北宫氏不断自然死亡,直到手不刃血达到目的。”
“但北宫晟的出生是个例外,当年先皇北上狩猎,在月海城走散,与许家姑娘一眼定情,先皇在那住了三个月,就有了北宫晟,当时我婶娘是宫中医侍女官,被接去保了胎,直到分娩完,先皇才奉子成婚的释加朝堂压力,接许氏母子入宫。先皇是真的爱许氏,当时只是怕身份不合,无法接进宫,却误打误撞的破了那百年噩梦的诅咒,萧赫,你信吗?这个世界上,任何天算,人算,最后都抵不过感情的那道义无反顾。”
“我不信!”萧赫咬牙切齿,感情,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他从出生就被父母卖了这辈子的命,他喜欢过女人,可女人跟他人私奔,他相信过兄弟,但是他被嫉恨他的亲哥哥差点掐死,这个世界,除了恨,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风雪越来越大,将伫立的人眉毛上都落上一层浮雪。
那些冷漠到面无表情的杀手都开始听的认真,感情……,这辈子,人最渴求的情感,可有的时候总是那么奢侈。命吗?到底是老天给予的命,还是他们就如此信了命?
江淮衣袂翻飞,在空旷无人言语的山头,他的身影独立,却不孤独。
他冷绝而笑。“你不信没关系,我信就好!江氏归隐是因为对萧钰一手把控的朝堂无力去抗争,保存实力,从遇到北宫晟的那天开始,江氏就已经嗜血为盟,生而护主,死而无怨!”
“所以……,你当前也是刻意接近我?你一直都在背叛我!”萧赫手心黑气越来越浓,愤怒让他神志有些恍惚。
不知道到底是北宫晟的死打击太大,还是江淮的这番话触动了他心底最软的那根神经,在这个漆黑飘雪的夜里,他手心在微微颤抖。
又一次,他又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十八年!江淮居然骗了他十八年!
瞳孔扩散中,渐渐充斥进了一股水光。
江淮淡笑。“是,你对我是比其他人要信任一些,可当时十八年前,北宫晟发生了变故,面对萧氏,他第一次动了杀心,所以便安排我投到你麾下,我们一起在萧钰的杀手培养营里喝过血,舔过刃,那八年,你跟我都经历着人生最苛责的训练,同甘共苦,甚至肝胆相照。曾经我也迷茫过,要不要继续为北宫晟卖命下去。毕竟我对他只是秉承祖训,对你……是一起浴血后的情感……。”
“情感?”萧赫狂笑,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是啊!你也说了,你对北宫晟只是祖训,我们一起在万人杀手营中拼杀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可你的情感就是这样?八年的生死与共抵不过一道祖训?还是说,在你们这些感情的卫道夫心里,感情只是需要的时候才提!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利益的摆设!”
江淮风雪而立,不卑不吭淡淡道:“是你将我送回北宫晟身边的,你给了我重新认识他的机会。我跟你呆了八年,可我跟他呆了十年,他知道我变了,却从未苛责过半句,只说了句‘回来就好’。萧赫,你为什么不检查检查你自己?我在北宫晟那一个月,得到的信任比在你跟前八年都多。我为了你拿后背去顶枪,你在感动之余还担心是我是不是别有所图,我给你通传消息被景南打重伤,他知道事情后只淡淡的给我治伤,告诉我‘江氏的事情,他很抱歉,不管我怎么做,怎么选择,他都不会怪我,只要我愿意在他身边呆一天,没有反目的一天,他就会拿我当一天的兄弟!’”
“萧赫,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故事剧,命运怎么活,生活怎么过,都是自己心选择的结果。而——心是要拿心来换的!事到如今,彼此指责已经没了意义,我背叛了你,我对不起你。可我更不想对不起他!今天,我告诉你一切,从跟北宫晟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想过背叛他,先前是我放了景南他们,先前也是我去通传的消息,最快速度的将她们的人带到了寒月洞天,也是我……。”
他看了下山下人影的晃动,无数火光开始朝他们围来。
萧赫颤抖着身子,憋住眼眶的泪。“你……拖延时间,打算将我今天就地正法?”
江淮浅淡的笑了笑,透出几许无奈。“我只想带你离开而已,是你要停下来质问我。萧赫,如果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相信我,不问缘由的跟我走,如果你还能想到当年万人杀手阵里我冒死背着你一步步远走的画面,如果你还愿相信我没有害你的心。我会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晚了……,你晚了,我也晚了。”
萧赫攥紧拳心,青筋曝露,可怎么都抵不过心底撕裂的痛。
人生一次次在背叛与伤害中徘徊,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被人期望给予信任。
他谁也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他无所畏惧,死有什么可怕,他这些年的日子哪一天比死好过?可如果世界上他必须选择一个人去相信,那个人就只是江淮!
可为什么偏偏是北宫晟!为什么再一次夺走他微薄感情的人又是北宫晟!北宫晟已经那么富有,有兄弟誓死相随,有女人生死为伴,有父母至死远守,有兄长以命相抵。北宫晟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什么都不缺的北宫晟还是夺走了自己最后?
他输了……,原来他从未赢过。
可心被仇恨覆盖,他慢慢抬眸,将眼泪一滴滴憋了回去,冷鸷泛上。“江淮!背叛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你可想明白?”
江淮点头,瞟了眼身侧的悬崖,又扫了眼远处奔来的江风,露出欣慰的淡笑,道:“知道。萧赫,此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既然能跟你说这些,我都没打算活着。”
缓缓抽出剑,剑身在月光下透着一股别样的冷。
萧赫身子微微一怔,诧异的看着他。
他浅笑一瞬,瞟了眼远处奔来的疯狂在雪地中跌爬,拼力朝自己跑向的江风。
突然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日子,三岁的江风带着北宫晟出现在江府,紧张的对着他喊着:“哥哥!哥哥!”
轻启唇语。
“风,好好过下去!”
长剑一插,直穿腹部而过,无数鲜血撒在皑皑雪地上,印染出一朵朵红梅,他拼劲最后一丝力量跃向悬崖。
坠落间,他看到江风发疯般扑到了悬崖边上。
他看到了萧赫惊恐的跪倒在悬崖边上。
他看到那些曾经一起浴血过的杀手都默默垂手,单膝跪地。
缓缓闭眼,他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孤独却不孤冷的经历了无数阵仗,最后都转为那个男人淡淡的一笑。“回来就好。”
王爷……,这是江淮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你要……活下去……。
……
北昌的雪从来都是那么的绵延,下的让人有些伤感。
六凌雪花下出天地一片洁白。
转眼已经是七日后,一片素镐的摄政王府,白绫随风而吹,顺着雪地凌乱繁多的足迹看去,黑色的灵堂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玄黑的布幔围绕四周,灵堂正中摆着一尊棺材,前面灵位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攥刻。
数百官员身着素白前来祭拜,都看着那一块灵位微微诧异。
纳兰芮雪静静跪坐在棺木边上,不悲不喜,淡如清水。
她全身素白,微拢起的腹部因跪坐的姿势更加明显,与她消瘦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缓缓给面前的火盆一张张添着纸钱,旁边,一群妃妾都跪地嘤嘤而哭。
门的两侧,慕容俊,夕楠,金梨,影月等人都头缠白孝,冷寒着脸,如木桩般没有任何表情。青龙六将几乎全军覆没的重伤,此刻三人未醒,两人伤筋动骨无法动,江府内,江淮也是出殡,作为江家唯一的子嗣,江风回去料理后事。
青萝本不愿离开,纳兰芮雪说,她已经是江家的儿媳妇了,回去吧,江风崩溃的程度不亚于自己。青萝才点点头跟着回去。
气氛诡异的异常,官员们匆匆叩首后离开。
今日是摄政王出殡的日子,偏偏又赶上了太皇太后六十五大寿,他们赶完这一波,还要去皇宫恭贺寿喜。
可摄政王府门外全是百姓,乌压压的都头戴白孝沿着长街跪在两侧,淮海城今日本得到皇令,全部挂红的,但百姓家门口无一例外都挂起了白幡,招魂铃,家家户户都撤去荤腥,全部素斋。
开始官兵抓了几户典型,强制让挂上红纬,最后被数千百姓们捏着扁担打出街,最后也不敢管了。
这些年,摄政王外东奔西走,扩疆土,固边防。收复失地,一次次更新着北昌地图的版块。
内土地改革,人事变迁,让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入学堂,在庄家不好的年岁开仓放粮。
修缮水利,鼓舞商贸,加强对外经济流转。
除恶霸,清山贼。改户部升迁制度,查腐。败,广推善学。
税赋一直是百姓的心头痛,百年前的税赋在这几年,被摄政王力排众议,一减再减。
……
等等等等。
短短几年,北昌以翻天覆地的变化蜕变着,就好像一道阳光洒进了这片土地,拨开厚重的阴霾,让千年帝国北昌国重新屹立站起。
在百姓心中,北宫晟已经不仅仅是战神,他更是千家万户的希望,是安居乐业,生无战乱,死无硝烟的梦想所在。
他这一走,众人心里都空荡荡的。
包括他们这些平日各自为了利益与其周。旋,使绊的官员,都觉得心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霾。
唉!可这都什么事儿!
虽然政。治立场不同,摄政王总是一次次触到他们这些官员利益的逆鳞,可其实扪心想想,他的确是北昌千年不可多见的治国雄才。
立场是一回事,敬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人都死了,所谓死者为大。
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是虔诚告别,不带其他。
不一会儿,风雪中走来一名女子,她眉黛如画,青丝鬟绕,美艳无双,是世间为数不多的顶尖美人儿,脸上有一些细微的伤痕,没有影响她的美艳,只是没有一个人眸光里能露出惊艳的神色。反倒都充斥进了一股凌烈的寒,生生不绝的寒。
她怔怔的看着灵堂的棺木,久久未动。
纳兰芮雪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吩咐道:“赶出去!”
“是!”
几名宫锦卫立刻起身,走上前,准备将宁羽然往外带。
抓住胳膊的瞬间,宁羽然奋力的挣脱开,含着泪朝着纳兰芮雪哽咽道:“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就好!”
“滚~。”纳兰芮雪再次淡淡而语,往火舌起伏的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几许明火焯燃,很快,变成一团焦黑的灰烬。
突然,宁羽然跪倒在原地,眸光坚定又决绝,泪珠滚落,无比清晰的诉说着她的心殇。“求你了,让我看一眼。”
“一眼?”纳兰芮雪不自觉就红了鼻头,泪水沁入了眼眶,她将手中纸钱一丢,起身走到了灵堂外。
宫锦卫松开手,她步到下跪的宁羽然面前。
一时间,空气凝滞,连祭拜的官员都纷纷躲远了些。
宁羽然慢慢抬眸,眼眶里全是悔恨的泪。“他就要走了,让我看他一眼吧。我知道你恨我,我……,我,我只想看他一眼,他今日就要……。”
哽咽越来越大,她几乎无法连成语句。
“啪!”
回应她的是一记震慑全场的耳光。
“看一眼干嘛?看自己的丰功伟绩?宁羽然?满意了吗?害人害己,你满意了吗?”纳兰芮雪哽咽着声线,眸光里是浓郁化散不开的恨,眼角却是心伤到无比的泪。“你有什么资格看他?轮理,你已经被休,跟他没半分关系,轮情,你将他害到这番田地,你怎么有脸来?”
她心情激动,一把扣住宁羽然的下巴,怒吼道:“你怎么有脸来?”
宁羽然下巴被捏变形,她忍着痛,流泪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给我个改错的机会吧。”
“晚了……。”纳兰芮雪松开手,偏转过身子。“滚吧,看在孩子不能没娘的份上,我饶过你的命,你最好滚远点。”
“纳兰……。”宁羽然还想说句什么。
“啪!”
纳兰芮雪甩手又是一巴掌,凌烈的狠劲在宁羽然脸上留下了血红的五指红印。
“他妈。的,让你滚,听不听得懂人话!滚!!!!”
纳兰芮雪怒了,犹如一匹发怒的母豹子,要撕裂天地。
宁羽然紧抿住唇,不让眼泪更多的往下。流。
良久,她低喃出了一句话,纳兰芮雪顿住了脚步……。
★汐妃凉凉:发完今天这一章,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芮雪:为什么呢?
汐妃凉凉:又要被喷了……,555555555。
纳兰芮雪:没事没事,乖,不哭。话说,你给我剧透一个撒,我男人死没死啊。
汐妃凉凉:你男人你问我?
纳兰芮雪:……也是哦,相公相公,你死没死,死了说句话,没死就不说话了。
汐妃凉凉:……就你这智商,怎么当上女强斗遍天下的?
纳兰芮雪:姐姐我暴力啊!咔!
vip第一百三十八章,万般繁华皆落幕,望尽红尘终是空。(贰)
正文 :2014…10…29 0:13:52 本章字数:9321
午时起,当巨大的棺木被抬出摄政王府的时候,一路上哭声遍地,无数百姓叫喊着。“摄政王,走好!”
纳兰芮雪扶着棺木静静并行,素白演绎着天地最无声的寂寥瑚。
无数纸钱如雪花一般倾洒,风与泪缠绵,雪与纸飘飞。
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从摄政王府出发,一路朝凤鸣山行去。
绵延白龙,但凡走过之处,临街两岸百姓静静下跪,双手虔诚叩拜铄。
远处凤楼上,男歌吊着嗓子高唱着:
千年荣,百岁寞,十岁逆麟剥苍朔,北昌风云阔。
民心可安,四图望展,赤江铁马金戈坦。
君梦百年,励精图治望青史。
奈何风霄云浅横刀短,抽水江海散。
承其责,广其社。
万岁功绩史书薄,是非后世说。
有道是千魂梦回淮海来,金阳逆洒,佑其华夏战止祸,万众归心,千古一帝民心评,传它个百年潇歌!
……
歌声悠扬,抑扬顿挫带着股萧瑟的悲凉,又透出几分眷恋的不舍,更是对北宫晟沧溟半生的褒赞。
纳兰芮雪静静听着,这几日,她翻看了北宫晟宫殿太多东西。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是在那静笔挥墨,指点着北昌江山社稷,他是个好皇帝。
他不但像她想象的那样爱民如子,更是修立法,推改革。他想统四海,扩五湖,重新建立北昌帝国,不同于以前的封建帝国,他想民有所养,生有所望,老有所依。
他的随笔草记里写着这样一句话:“昌之祸乱,人祸,天祸,轻之己祸。轻边防,藐农商,重皇权,固庭派,分阶级,辨贫贱,终起祸源。虽外戚乱政,然千里堤坝溃于蚁穴,非朝夕之灾。剔犹剜骨之痛,断筋之伤。天下实岁变迁,革新则脱胎重生,腐旧则昙花尤败。愿生之有命,圆氏族百年夙愿,叩祖不辱血,拜天不愧民。”
她还听说了无数他的事情。
他带领百姓防涝,亲上堤坝,亲下泥潭。
他广修药堂,贫民免诊金。
他钻研稻谷之物,提起产量,开垦荒山……。
无数个等等等等,过去的八年内,除了来南通寻自己的那半年,每一天,他都勤勤恳恳的外御外贼,内安国民。
如今的百姓山呼不是做戏,更不是突生念想,而是这些年北昌无数个日夜堆砌起来的崇敬。
短短二十六年年岁,能做到这样,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仰头看天,感受着风雪肆虐在脸。
纳兰芮雪捏紧了拳头,眸光冷煞。
……
出殡队伍走到城门口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侍卫利落跳马叩首。“参见摄政王妃!”
“什么事?”纳兰芮雪冷笑。
“这……。”侍卫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奉皇上之命,特来请摄政王灵柩去皇宫一趟,说是,临行前想见见。”
“皇上的命令是吗?”纳兰芮雪笑意更冷。
侍卫点头。“是的!皇上的命令!”
“让皇上出宫来见吧!出殡时辰已定,自古都是宁扰喜不扰丧,皇上即便是天子也别扰了故人安眠。”
纳兰芮雪毫不动容,连脚步都没停下来过。
她不点头,抬丧的人也都没有丝毫停顿,侍卫诧异的看着这帮公然抗旨的人,一时间有些接不上口。
逝者为大,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时候……,但天子的话,谁敢抗旨?当下起身从怀中取出圣旨,高声道:“摄政王妃接旨!”
气氛骤变,所有人都带着怒视凝视上侍卫,却都不敢言,只憋着气垂头。
一刻钟后,送丧的队伍不得已往皇宫走去,民怨有些沸腾。
到达皇宫的时候,金糜奢华的宫殿披红张绿,吹祥奏乐,颇不欢庆。
送丧队伍都阴沉了脸……,这……,摆明了是羞辱他家王爷来了?言下之意是王爷死的好?指的恭贺?
光明殿之前,萧钰凤冠金袍,半眯着眸光露出冷鸷的笑意。
众人请礼,抬夫对望一眼,无语的准备放下灵柩叩首。
空旷的青砖殿场上,传来纳兰芮雪冷淡的声音:“灵柩不准放!放下晦气,万一扰了往生可不好。”
魂走九道,往生路一定要顺坦,预示着下一世可少受挫折。
众人理解,都没说什么,但萧钰转动着金色利甲笑道:“摄政王这一走就是永别,临行前给哀家跟皇上叩个礼也属应该,这不算扰生。”
纳兰芮雪抬眸冷笑。“就怕皇祖母受不起这一礼!”
萧钰淡笑,给龙榻上的“皇上”使了个眼色,“皇上”轻颔首,启声道:“摄政王妃真是胡闹!皇祖母是摄政王的亲祖母,朕更是手足之情,怎就受不起?”
“摄政王?”纳兰芮雪轻哧一笑。“皇上这手足的确情深,几日不见称呼都改了。”
“朕……。”“皇上”面色微变,有些忐忑的看了萧钰一眼,萧钰蹙眉。
“臣妾还记得臣妾刚嫁到北昌来的时候,皇上亲自前来恭贺,你与我家王爷促膝长谈半夜,似乎不是这么称呼的吧?”纳兰芮雪笑的清浅,玉指沿着棺木边缘的金线轻轻游走。“当时皇上可称呼我家王爷为……晟弟。”
“是极!朕与晟弟感情颇好……。”“皇上”立刻启声,众人萧钰想拦已来不及。
纳兰芮雪怒拍棺木,凌声打断:“晟什么弟!皇上可从未如此称呼过我家王爷!”
怒气的声音奔涌着无边的愤然之火,吓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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