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乾隆大叔(何枝可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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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也若隐若现！
她不活了！
她惊呼一声，爬上床，像个虾弓一样背对着乾隆。
“我让她们送衣服来。”乾隆抛下一句话，急忙地离开了。
片刻过后，采萧过来了，但也没有给她带衣服来。
“来时宫女们只带了太后和皇上替换的衣裳，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事，都没有带替换的衣裳。
万岁爷已经叫人去取衣裳了，很快就有得换了。”
“哦。”青依让采萧为自己看住门口，然后将最外面的一层衣服脱下来，扭干净水，正打算再穿上，有人来敲门。
“皇上说让青依姑娘先换上这件衣裳，等衣裳送来了，再重新换过。”门外的宫女说。
采萧接过衣裳一看，竟然是乾隆的贴身衣物。

落水

采萧接过衣裳一看，竟然是乾隆的贴身衣物。
“你快换上吧，以免受寒着凉。”
“但这是皇上的衣裳，我怎么能穿？”青依直摇头。
“皇上的衣裳，穿着是不妥，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皇上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不要。我宁愿不穿，我没那个胆子穿龙袍。”
“这不是龙袍啦！”采萧笑，“这只是陛下的深衣。”
“深衣？你都说是深衣了，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穿男人的深衣？”她又没有那种癖好，穿着着男人的大衬衫，露出一截大腿，到处乱晃。
青依仍然穿回自己湿漉漉的衣裳。
虽然天气炎热，但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上还是很难受。青依连打了几个喷嚏。
衣裳送来了，但不知是哪个宫女的衣裳。青依换上，和采萧一起走出门。见乾隆正扶着太后上轿。
乾隆转过身来，看了看青依有些发青的面色说：“你也坐轿吧。”
然后一顶二人小轿停在青依面前。
乾隆上了自己的銮驾。采萧跟了过去。青依便坐上小轿，回去九州清晏。
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着湿衣裳受了凉，青依回到去之后，便有些发热。她叫采萧为自己告了假，晚间没有去伺候，自己在床上昏睡。谁知越睡越热，身上汗出如浆，然后又身体发冷。
她知道现在是夜间了，无法叫人来为她看病，只能挨到早晨再说。
迷迷糊糊间，她感到有人来到自己屋里，她以为是采萧来催她早起了，便叫了两声“采萧”，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像是被砂纸磨过。
“采萧……早上了啊……你帮我跟皇上再告个假……也帮我到太医院叫人抓剂药……”
乾隆看着晕晕沉沉的青依还絮絮叨叨地，不由得喝道：“闭嘴！”
青依被他一喝，竭力睁开眼睛，看清了是乾隆，大吃一惊：“皇上……怎么是你？”
她挣扎着想爬起身，被乾隆一把按住。
“你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起来干什么？”
幸好他就寝之前来看她一看，发现她烧的满面汗水，鬓边碎发湿漉漉地粘在面上和颈上。他刚才叫值夜的叶蓁去请太医了。
看她又昏睡过去，他像叶蓁一样，从水盆里拧了一条湿手巾，给她擦擦汗湿的脸，当手巾向下擦向她的脖子时，她突然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拿过湿手巾。
“我自己就好……”
她将湿手巾胡乱地盖在脸上，然后转身向里，再次睡了过去。
他轻轻地拿下湿手巾，慢慢地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还是烧得烫手。
太医来了，看见乾隆凝重的面色，吓了一跳。忙诚惶诚恐地为青依探脉，开了药方，又亲自去抓药、熬药。
今天他是走了什么运啊？平时都没有机会见到皇上，都是被安排在太医院值夜，看见皇上身边的大宫女来到，还以为有机会为皇上诊病，结果只是给一个小宫女治病，但皇上却在旁边……
…
叶蓁回来了。
躺在龙床上的乾隆问：“她的烧退了吗？”
“呃……奴婢该死，吵醒了皇上。”叶蓁跪在地上。
“不怪你，是朕还没有入睡。她现在怎样了？”
“她服了药汤后，又出了许多汗，后来就没有那么烧了，我叫一个小宫女守着她了。”
“嗯，今夜你也累了，你回去屋里歇息吧。让福德全进来值夜就好。”
叶蓁走了。福德全来了。乾隆却还是睁着眼望着团锦琢花洋纱罗帐的帐顶。

青依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第二日午后，她已经可以一边喝着稀粥，一边和叶蓁说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吓死人？浑身火烫，一身是汗，烧得晕晕沉沉的。”
“是吗？我也觉得浑身难受，好像一会儿在冰川，一会儿在烤炉，但无论在哪里都是那么难受！我还以为我得罪了哪个小鬼，被抓去十八层地狱的火山刀海……”
“好笑的是，明明是我，却把我叫做采萧，明明是夜晚，却一个劲地说天亮了……”
“我当时是烧糊涂了。”青依笑，“我还做梦了，梦里还见到皇上，拿着一块白白的东西，对，好像是一张白纸，面色凶恶，要将这张湿漉漉的白纸盖在一个人的脸上，将他活活地闷死……”
青依说着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
叶蓁面色古怪地看她：“昨晚，皇上的确是到过你的房里。”
“噗——”青依嘴里的稀粥喷了一地。
“不……不是吧？”
叶蓁重重地点了点头：“还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我将太医请回来。”
“我……我有没有说什么……还有做什么……哦……你回来时，皇上的面色如何？”
“没什么，皇上当时的面色很正常。太医看完病后，他就回自己的寝宫就寝了。”
青依略微放心，但还是惴惴不安，好像自己在梦里还和他说过话，是什么来着？

第二天，青依便早早起身去乾隆的寝宫当值了。
“你身子大好了吗？”正在用早点的乾隆问。
“好了，只是发烧而已，退烧就没事了。”青依回答。
“你倒是说得轻松，那天夜里如果没人发现，你非得烧成白痴不可！”
“呃……是有那样的可能，不过托皇上的洪福，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青依笑得有些讨好。好歹他大发慈悲地叫太医连夜来诊治她，她也就表现一下她的感激之情吧。
“哼，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烧傻了，跟现在也没有本质区别吧？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乾隆慢慢地放下瓷碗，慢悠悠地说。
青依暗暗握拳。她越来越觉得乾隆不仅很强势，而且很毒舌。有他这样总是人身攻击的吗？
“皇上肯定有听说过，傻人有傻福，做人傻一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活得坦坦荡荡，心安理得。”
“这就是你做人的道理？”
“嗯。”青依点头，反正斗心机也斗不过这些宫斗专业户。
“你倒是会自己找说法。”乾隆起身去上早朝。

这天的晚膳是在同乐园和太后一起用的。
太后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看来落水的事没有对她造成影响。
青依和采萧站着伺候。
太后瞧见她们两个，说：“这两个宫女就是上次跟去清晏舫的那两个丫头吗？”
“是的，皇额娘。”乾隆答道。
“是哪个救了哀家呢？”太后问，然后看见青依面色有些苍白，便说，“难道是你？”
青依弯腰一礼：“回太后，是奴婢在水里扶了太后一下，但救你起来的是皇上啊。”
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她：“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呢？哀家看你面色苍白，难道是病了？”
“只是有些发烧，但现在已经全好了。”青依说。
“敢情是受凉发烧了。发热可伤元气了，弘历你看看，”太后拉了一下乾隆的衣袖，“你瞧，这尖尖的小脸，窄窄的肩，瘦得真是一阵风就能刮跑了……可不是瘦多了？”
乾隆瞥了青依一眼，淡淡地说：“皇额娘，你过虑了，她本来就是这模样，朕估计每日供她三只鸡，她也吃不成胖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太后嗔视着他，“听这口气，你该不是一点奖赏都没有给过她吧？”
“皇额娘，为主子效力，甚至献命，这是他们奴才的职责所在，朕平时不是供他们好吃好喝吗？关键时刻出点力，还想要什么赏赐？”
乾隆的确没有想过给她任何赏赐，在他看来，她不会期望从他这里得到赏赐，他也不想像他打赏其他奴才一样打赏她。是因为他总是觉得她不像是这世间的人，所以也不需要这些金银财帛？
“弘历啊，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刻薄？额娘不是常跟你说，奴才也是人，该赏的就要赏，奴才下次办事才会更卖力。”太后伸手叫来自己的宫女，“你去长春仙馆去取一些补身子的药材来给这个小宫女，还有拿一两样好看的首饰送给她，你看看她头上一根簪子也没有，就送那只镂花碧玉簪给她吧，还有配上那对梅花水玉坠子……快去吧。”
青依行礼谢过。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赏赐，平时她得得赏赐，都是随随便便地摆在房里，要不就送给了其他宫女。但太后这次的赏赐她推不得，否则就是落了太后的面。
用完晚膳，乾隆陪太后到戏台看戏。
太后瞧了瞧站在不远处的青依，低声和乾隆说：“弘历，哀家刚才看你对那个叫青依的小宫女态度很不一样。她在你身边当差快一年了，品级居然还是下等宫女，衣食用度都很差。哀家的意思是，看她模样也生得好，品性也不错，你不如趁这次她立功的机会升她为答应？”
乾隆听太后说自己对青依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感觉自己的心思突然被揭破了，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恼怒。
“皇额娘，你别小看这个小宫女，她脾气可倔着呢？你让她做答应，她还不一定愿意呢？”
“哦？会有这样的事？这宫中还有女子不想待在皇上身边的吗？”太后奇了。
“她是一心想出宫去。不信，额娘你可以问问她。”
太后派人将青依叫道跟前。
“哀家寻思，你救了哀家，实在是大功一件，刚才那些赏赐还是太少了。哀家想让皇上升你做答应，你可愿意？”
青依看了乾隆一眼说：“奴婢万分惶恐，太后刚才的赏赐已经过多了，实在不需要再另外赏赐。”
“你在皇上身边，但却还是下等宫女的待遇，实在是不相称，这次只是恢复正常而已。”
“奴婢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完全没有升级的必要。”青依有些心慌，她知道答应不一定会被皇帝宠幸，但却是挂上皇帝女人名分的职位。
“在宫中当差，却不渴望升级，难道你还想着要出宫？”
“奴婢家中有患病的老母亲，奴婢已经几年没有见过她了，奴婢很希望可以出宫伺候她老人家颐养天年。”青依回答。
乾隆心里冷哼，想不到她还挺能胡诌的，她都说她是附在宫女亦香身上的一缕魂魄，哪来的患病的老母亲？何况亦香的母亲也早已去世多年。
“唉，哀家可怜的孩子，你还有几年够二十五岁出宫啊？”太后可能想到自己有乾隆的孝顺，可怜别人老无所依。
“奴婢……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今年都快二十八了……”青依犹犹豫豫地说，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乾隆，却见他面沉如水。
“啊？”太后吃惊地盯着她，“你这小丫头居然二十五岁了，哀家怎么看都像是才双十年华啊！”
“可能奴婢的面相不显老……”青依小心地回答。
“那你二十五岁时为什么不出宫啊？”太后还是紧盯着青依，不相信她已经二十八岁。
“奴婢……”青依偷偷望了望乾隆，“那时候恰巧……得了重病，等到我病好，已经错过了出宫的时间，……后来就跟着陛下当差了……”
“唉，这苦命的孩子啊，”太后唏嘘了一阵，看着乾隆说，“弘历，看在这孩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今天哀家就特许她今年中秋时和其他够龄的宫女一起出宫吧。”
青依心中狂喜，想不到今日突然命运逆转，获得出宫的机会。她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喜悦，低头呜咽着向太后谢恩。
乾隆心中一震，想不到太后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幸好现在离中秋还有两个月，他还来得及挽救。
看着青依那掩饰不了的欢喜，他心中冷笑，你以为你就可以这样逃离朕的身边了吗？做梦！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出宫的！
一想到她拒绝留在自己身边，一心要出宫，他就怒火滔天。他的男性自尊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拒绝自己，包括她这一缕幽魂。

令妃

离开了同乐园，乾隆打发采萧在前面走着，自己和青依慢慢地走在后面。
“居然骗得太后特许你出宫，你真是本事啊！”乾隆冷笑。
青依知道乾隆心中恼怒，也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自己离宫，于是放低姿态回答：“只是太后问起，我回答而已，并没有存心欺骗太后的意思，我并不知道太后会这样做。”
“但现在你是不是很高兴？”他问。
“没有，我知道皇上不会让我离宫的，我根本没有抱离宫的希望。”说没有一点希望是骗人的，能出宫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真的没有？那你为何拒绝太后升你为答应的提议？每月能有更好的供奉不好吗？”乾隆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细微的表情，“还是你无法接受成为朕的女人的事？”
青依微愕，她想不到乾隆会这样问自己。
“当然不是，皇上为天下至尊，丰神俊朗，文武双全，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宫中女子哪个不仰慕陛下您？”
男性的自尊是每个男人的逆鳞，对于自傲自负的乾隆来说，恐怕更甚。青依控制着自己，不敢泄露一丁点的不屑。
乾隆闻言，面色微和。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愿成为朕的答应？”
“因为我知道皇上绝对看不上我这样才貌平凡的女子，看看宫中的嫔妃们，不是貌美如花，就是饱读诗书，或者温柔娴淑。青依自问身无长物，不堪入陛下之目，成为答应只会虚担了陛下女人的名声，和拖累了陛下，被人说陛下居然眼光下降，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子纳入后宫。”
“哼，你以为你这一套贬低自己的说辞就能骗到朕吗？无论原因是什么，你不愿入后宫是不争的事实，朕固然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但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离开宫廷，朕不会让你出宫，你该怎么做解决这件事，你自己度量吧！”
乾隆快步朝前走去，一股莫名的怒气在他心中盘旋。他知道她的话真真假假，但无论是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自己究竟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回到九州清晏，乾隆照例去奉三无私殿上香，静思冥想，他对禅宗佛理有很深的造诣，还经常写悟禅的诗。
青依和采萧立在殿外，心里乱糟糟的。太后恩准她可以出宫，乾隆说她不可以出宫，还要她自己推掉这次机会，她应该怎么做？
采萧低声地对她说：“刚才在同乐园看戏时，你为什么不答应太后的提议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难道你真那么想出宫？”
“嗯，这个宫里太复杂，不是我能生存的地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和沈姐姐那么好人的。”
在和她们共事的这段时间，她们教了她很多宫中的规矩，容忍了她有时古怪的行为，许多她不愿去做的事情，例如伺候乾隆沐浴、值夜，她们都没有强求她去做。
“你成为答应也不一定会一直留在宫中啊，以前就有一位皇上身边的答应，一直没有被万岁爷宠幸，后来特许出宫了。”
“我只是恰好会游泳，扶了太后一把，太后赏了那么多东西给我，已经很好了，再升级为答应，不知要被多少人嫉妒。还是不要那么出风头的好。反正我现在吃得好、穿得好，不差一个答应的头衔。”
“嗯，这也是。”
青依突然想起一个她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她压低声音，靠着采萧的耳朵极小声地问：“萧姐姐，你和沈姐姐有没有被皇上宠幸过啊？”
采萧闻言满面通红，笑着去撕青依的嘴：“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问出口！”
“那究竟有没有？”她真的很好奇。
“当然没有，如果皇上身边的答应或常在被宠幸了，往往会找一处宫殿给她居住，不会再在皇上身边伺候。”
哦，原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窝边草就要找个地方来藏好。
乾隆从殿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左右了。
“摆驾桃夭宫。”乾隆望了一眼青依，“青依随行，并值夜。”
青依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以前他从不会管谁值夜的问题，她也从来没有值夜过。她知道这是两位姐姐对她的优待，但他不也是默许了吗？为什么偏偏今天指定她值夜？这明明是赤^裸裸的报复。
采萧一看这形势，知道皇上还在为同乐园的事生气，便也不为青依说话了，只是在她耳边叮嘱：“皇上现在就摆驾桃夭宫，那多半是要在桃夭宫沐浴的，你一定要收拾好皇上置换的衣衫物品，还有皇上沐浴时习惯……”
青依一路上就听着采萧提醒的注意事项，默默地记在心里，弄得头脑发胀。
她能不能叫采萧或叶蓁一起去啊？偷偷看看乾隆那张黑脸，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叶蓁听说乾隆叫青依值夜，也大吃一惊。于是，她也对青依叮嘱了一番。
青依觉得今晚的时间漫长无比。
在采萧和叶蓁担忧的目光里，青依跟在乾隆身后走向桃夭宫，有一种走上刑场的感觉。
桃夭宫是令妃在圆明园的寝宫。位于九州清晏殿后方的天地一家春中。天地一家春和承恩堂是后妃们居住的地方。天地一家春的宫殿多以花来命名。例如嘉妃的是凌波宫，寓意是水仙；愉妃的是芙蓉宫，寓意是荷花。乾隆夜夜游戏花丛，真是名副其实的采花贼。
令妃的侍女早已在宫门前等候，乾隆一到，令妃就出来迎接了。
她今日穿着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腰间用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系着，显得体态婀娜。面上只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和少许胭脂，但更显得青春秀丽，天生丽质。
“臣妾叩见皇上。”令妃盈盈下拜。
乾隆连忙托住她的手臂：“爱妃不须多礼，在自家院子里，就自在一点吧。”
“好啊，这可是皇上说的，待会儿可别后悔啊。”令妃微仰着面看向乾隆，表情娇羞又带着些许骄纵，说不出的调皮可爱。
青依估计她这个表情不知在镜子面前练习了多少回了。这是一个很有专业精神的宫斗专业户。想想《金枝欲孽》中的令妃，再想想未来的嘉庆帝就是从她的肚皮里跑出来，就知道她绝对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单纯，更加不是什么无知骄纵的少女。
乾隆携着令妃的手一起走进内殿，青依跟在后面。听到令妃说：“皇上今日可有口福了，我刚刚做了新点心，你来尝尝。”
乾隆轻笑了一声：“是吗？好像每一次我你这里，都会有惊喜啊，你的小脑袋瓜究竟装着些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啊？”
令妃微嘟小嘴：“难道皇上你不喜欢么？”
“喜欢，朕喜欢得不得了呢。”乾隆在桌前坐定，等着令妃的新点心。
只见令妃拎出一个圆圆的小竹篮，上面还带着一个盖子。打开盖子一看，只见里面按梅花形排着几个小圆点心。
“这是臣妾辛苦了一天制出来的新点心，名字叫做葵花圆梦糕。皇上试试吧。”令妃满怀期待地说。
青依便在里面取出一块递给乾隆，糕点之下居然还垫着一小块镂花白纸。
乾隆咬了一口说：“真是不错，上面撒的葵花籽香香脆脆，底下的发糕比平时吃的都松软。”
“皇上，底下的不是发糕，它的做法是跟发糕完全不同的，臣妾将它称为‘蛋糕’……”
令妃的话好像一声惊雷在青依耳中炸开。蛋糕？难道这位令妃也是穿越来的？还仅仅是巧合？
“……皇上你知道我为什么将它取名为‘葵花圆梦糕’吗？因为做它时要用好多鸡蛋。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喜气？”令妃有些自得地说。
“名字不错，味道也好，朕的爱妃果然是心灵手巧。”乾隆夸赞道。
令妃拿起一个，送到乾隆嘴边：“皇上觉得好吃，就再吃一个吧。”
青依猜乾隆不会吃，因为他极少这么晚吃夜宵，像这种甜食更加不多吃。
但乾隆微笑着望着令妃，张口咬了一大口，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吃完糕点，乾隆对青依说：“这里暂时没你的事，去殿外候着吧。”
估计饱暖思□，有个电灯泡在旁太碍眼。
于是青依便站在殿外候命。有一个宫女引她到隔壁的偏殿坐下。
“这位姐姐面生的很啊，不知怎么称呼？”那个宫女穿戴光鲜，估计在令妃宫里很得宠。
“我叫青依。”
“今日怎么不见采萧姑姑，或是叶蓁姑姑来？”
“她们今天不当值。”
“哦，我明白了，青依姑娘就是去年才到养心殿伺候的那位。”
这宫里就这么大，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被说上三天，没有人可以守住秘密。
“嗯，以后也请姐姐多多关照。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我□恩。是令妃娘娘跟前的侍女。”
青依就和这位□恩的侍女闲聊起来，春恩很健谈，说令妃娘娘是宫中难得一见的好主子，美貌贤淑，又没有架子，对下人极好，她们都对她感激不已，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她。
青依只有感叹她们好命跟了一个好主子，心里则在感叹令妃娘娘好手段，手下人死心塌地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有宫女来传话，说万岁爷要沐浴。
青依连忙起身，指挥几个太监将温水搬入内室。进到内室，就见乾隆穿着深衣坐在床沿，胸口的衣衫半敞着，露出一大片胸膛。令妃只穿着小衣，坐在他身后，正在给他梳理头发。
青依瞥了一眼，便将视线凝在浴桶上了。原来乾隆是因为做了热身运动，所以要沐浴。
她竭力回想采萧和叶蓁所说的注意事项，一样样去实行：要放入几滴特殊的花露；水温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