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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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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在一次闲聊时她向他提及,她的父亲和继母将要来华盛顿,参加她弟弟迈克尔的毕业典礼,她想安排他们参加一档电台节目。这是一档常规节目,每星期总统都会邀请嘉宾来到白宫的罗斯福房间,然后与嘉宾进行即兴谈话,他们的谈话内容将被录制下来,在电台中播出。几天后他打电话给莫妮卡,带着几分不解,他问她,为什么今天她的家人没来参加这次谈话活动。莫妮卡回答说,他把日子给弄混了,然后告诉他,她家人将要来访的确切日期。结果就在两天后,贝蒂·库里打电话给正在工作的莫妮卡说,她已经听说她父母将要来的事情,并且知道他们想去参加总统的谈话节目。莫妮卡纳闷地问自己,“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真是奇怪极了。”很明显,总统虽然工作非常繁忙,可是他还是记住了莫妮卡的家事,并且抽空对秘书作了交待。贝蒂又对莫妮卡解释说,这周他们并没有安排总统谈话节目,不过总统已经嘱咐过她,让她带着莫妮卡的家人好好参观一下白宫,并且承诺他会尽量抽出时间与他们见一面。 
与此同时,莫妮卡也已经安排她的家人在6月13日,前往弗吉尼亚的梅耶堡,参加爱尔兰总统玛丽·罗宾逊的欢迎仪式。当克林顿从人群中走过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戴着顶礼帽的莫妮卡,于是他对她说,“我很喜欢你的这顶帽子,莫妮卡。”这句话让莫妮卡的老爸惊呆了,他万万不敢相信,总统竟然认得出他的女儿,而且知道她的姓名。 
第二天就是总统谈话节目。可以看出,总统非常急于要讨好莫妮卡的家人,他亲自安排了谈话节目的时间表,而且邀请她的家人与自己在椭圆办公室合影留念。尽管在场还有很多客人,他还是尽量腾出时间与她的家人谈话,甚至殷勤地照顾她的弟弟迈克尔,一个刚刚达到法定投票年龄的年轻人,当迈克尔表示他会在大选中投克林顿一票时,他显得非常激动。莫妮卡的继母芭芭拉·莱温斯基,事实上对于莫妮卡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可是连她都感觉到,总统与莫妮卡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芭芭拉注意到在他们参观白宫的过程中,总统始终在看着莫妮卡,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继女,小声对她说,“姑娘,总统肯定对你有意思——他一直在看你。” 
通过总统打来的电话,他们可以安排大家在各种公开场合见面,同时制造出一种不期而遇的假象,电话长谈成了维系并且加强他们之间感情的纽带。有时候,他甚至会在一天里几次给她打电话,每次当他们的谈话被工作或者其他事情打断后,他都会在忙完后,立刻继续给莫妮卡打来电话。正如莫妮卡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与总统之间的感情主要是通过电话发展起来的。我们可以在电话里聊上好几个钟头,谈我们各自的家事,谈我们的过去。在电话里,我们对彼此都非常真诚。很明显,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电话性爱,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感情与激情。” 
6月中旬的一天,大选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莫妮卡表示她很想要见到他。他回答说,他会查看日程表,然后尽快给她一个答复。接着,一天清晨他给她打来电话,很遗憾地告诉她,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挤出时间与她相见。尽管非常失望,莫妮卡还是从这通电话中得到了几分慰藉,她说,“这说明他醒来时立刻想到了我。这真的说明了很多很多。” 
有些时候,他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从她那里找到安慰,也有些时候,他打电话仅仅是为了听到她的声音。这里有一个值得大家注意的例子,1996年5月16日夜里,他给她打来电话,这一天他刚刚得知他的好友,海军上将杰瑞米·褒达自杀身亡。此时的克林顿情绪十分低落,而且觉得自己非常孤独,在电话里他悲哀地对她说,“假如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只想让你好好拥抱我一下。”另外一点同样值得注意,第二天,他特意系上了一条她送的领带。 
他们常常在电话里说一大堆笑话——为了找到话题,莫妮卡甚至会从互联网上找最新的笑话,然后说给他听。他们会谈起各自的家庭和正在进行的大选,事实上,莫妮卡说,“我们会谈起太阳下的每一件事。”一次莫妮卡问他,这次大选对他来说会不会非常困难,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母亲帮助和支持的情况下从事大选。他非常赞赏莫妮卡的观察入微,因为很少有人注意到母亲辞世给克林顿生活带来的空白,他告诉她,“假如她还在世,她肯定会非常喜欢你,你跟她实在是很相像。”   
性与政治(4)   
确实,假如弗吉尼亚·克林顿在世,她会发现莫妮卡在很多地方与她相似,最明显的一点是,她们都同样充满活力、精力充沛,不过两人将这种动力用在了不同的地方。弗吉尼亚将精力集中于帮助儿子在事业上取得成功,而莫妮卡费尽心思,为的不过是与总统见上一面。莫妮卡简单地以为,只要他看到她,哪怕是在公开场合匆匆瞥见她,也会因此给她打个电话。她的这个愿望竟然常常都能实现。 
一个星期天,她和母亲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莫妮卡突然看到了总统的车队,她立刻想起来,他应该是要去附近的教堂。莫妮卡刚刚将皮肤晒得黝黑,而且因为吃了种新的减肥药,看起来瘦了不少,很希望总统能看到她如此健康的形象。于是,她大叫着让母亲停车,放她下去,这时她发现了一个位置极佳的地方,如果站在那里,她可以近距离地看到缓缓开过的车队。她的这个小把戏果然成功了。车队开过时,总统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的莫妮卡,立刻拼命向她挥着手。克林顿始终认为这次相见只是一个巧合,当天下午他就给莫妮卡打来电话,好好夸奖了她一通,他说,“你看起来真是好极了。”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次巧合,而是她刻意制造的结果。 
还有一次她告诉他,她会在1996年8月,前往纽约的电台城音乐厅,参加他的50岁生日晚会,她特意叮嘱他,“我会穿一身性感的红色礼服,你应该会很容易找到我。”在这个嘈杂而盛大的晚会上,他们两人享受了一次秘密而又充满挑逗意味的相会,当他频频挥动着手,向大家表示感谢时,她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他,手轻轻地划过了他的胯部。当晚,她住在与总统和第一夫人下榻的同一间酒店里,事后她对他开玩笑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同一屋檐下过夜。第二天,她在酒店门口闲逛,等待着他的车队经过。果然不出所料,他又一次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后来他说,她让他想起了电视侦探片《迈克·汉默》中的一个女性角色,那个人也是常常会在别人意想不到时突然出现。她始终没有打破他的幻想,告诉他,他们的相遇绝非偶然,也不是上天的安排。 
尽管如此,莫妮卡坚持认为,说她是在暗中追踪着总统,这种说法是不公平的。她说,他们确实是在相爱,可是由于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他们之间的沟通难免是单方向的。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总统,然后对他说她现在就想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莫妮卡的焦虑症难以避免地再一次出现,一旦她无法等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安慰她,她就会坐立不安。那年夏天,总统公务繁忙,他必须要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大选中,确保自己在竞选中连任,他的电话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了,这让莫妮卡觉得非常委屈。每晚,她都会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那个迟迟不来的电话。每当因为思念他而感觉忧郁时,她就会反复听着爵士歌手比莉·哈乐黛的那首歌《我会注视着你》。她说,“这首歌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其中有一句歌词最能代表我当时的心境,‘我会注视着你,在那些熟悉的老地方,在那里,用我的这颗心与你相拥。’” 
虽然可以确认对彼此的感情,可是他本人特殊的位置规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见不了光的,这让莫妮卡陷入了越来越深的苦闷,莫妮卡承认,她自己消极而极端的个性,其实也是令她抑郁不安的原因之一,她说,“每个周末我都会坐在电话机旁,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我打来电话。我还常常会自己吓自己,我担心如果他给我打来电话,可我不巧又不在电话机旁,他就会很快忘了我,去找别的女人。我的不安全感常常会战胜我的理智。”莫妮卡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不安全感和疑心的女人。4月底的一天,也就是她刚刚去五角大楼工作后不久,她决定去华盛顿参加一个募捐活动,这是除了参加白宫的欢迎仪式和欢送仪式之外,她所参加的第一次重大的公共活动,促使她参加这次活动的动机在于,她认为如果她能去这个募捐活动现场,就可以在人群中耐心地等待着被他发现,她可以与他握手,然后对他说一声“嗨”。她确实实现了这个目标,可是却失望地发现,总统并没有拥抱自己,而是拥抱了一个就在她旁边的俄罗斯女人,而且那个女人长得还很漂亮!带着一股无名大火,她在活动还没有结束时就匆匆离去。显然,总统已经注意到了莫妮卡的反常情绪,第二天早上就给她打来电话,在她的电话答录机上,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解释。”在说完这句冷淡的话之后,他还轻轻骂了一声,“无聊”。 
两天后他又给莫妮卡打来电话,这一次他们在电话里争论得很激烈,莫妮卡哭着问他为什么拥抱那个女人,而没有拥抱她,几个星期以来的苦闷借着这个机会倾泻而出。他则解释说, 
“我只是想做得小心点,摄影师就在旁边对着我,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而且是一个赞助人,给我捐了不少钱。” 
虽然觉得莫妮卡很“无聊”,可克林顿还是小心地照顾到了她的感受。1996年5月,在一个萨克斯风俱乐部举办的活动中,他们又一次相遇。他见到她,立刻上前与她拥抱,稍后当他准备离开这里时,他伸手向她示意,还做出了“我想念你”的口型,搞笑的是,站在莫妮卡身旁的男人原来也曾是白宫工作人员,他以为总统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性与政治(5)   
尽管比尔·克林顿已经费了很大心机,尽力去安抚她,可是对于始终没有多少安全感、却又对感情有着诸多幻想和要求的莫妮卡来说,他做得还远远不够。这成了他们之间冲突的主要原因。7月,她生日的那天,总统没有实现诺言,在当天给她打来电话,并且为她吹奏萨克斯风。更让她难过的是,当时身在洛杉矶的总统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寻欢作乐,她听说了他与歌手芭芭拉·史翠珊和电视记者伊莉诺·蒙代尔一起出去玩乐的消息。莫妮卡带着愤怒与失望的情绪,在23岁的那个生日夜晚,哭了一整夜。这样大大小小的争吵,与他们感情所面 
临的种种障碍相比,其实只是沧海一粟,正因为她的爱人是美国总统,正因为他是已经有一个女儿的已婚男人,她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一切一切的冲突与争执,都是因此而起。 
她的朋友们一直在劝说莫妮卡,不要再这样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可是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回忆说,“只要几天听不到他的电话,她就会变得神经质,简直像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常常反反复复地跟我念叨,‘再见不到他,我可就真要对他发火了。’我心里却在想,‘幸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9月的一天,总统正在佛罗里达进行大选工作,抽空给莫妮卡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逼问他,什么时候,总统先生认为会是他们完成性关系的最佳时机?他说,他不可能与她做爱,她立刻向他发泄了自己的愤怒与失望。克林顿从未与她进行过一次完整而正常的性爱,也始终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只限于口交的原因,莫妮卡和她的朋友相信,克林顿仍然有所顾忌,担心如果进行一次完整的性爱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是,这一次莫妮卡也许踩到了总统的软肋,他真的发火了。他简短地说了句,“如果你不愿意再让我给你打电话,对我直说好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这句冷冰冰的最后通牒让莫妮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就算他们可以在公开活动中匆匆见上一面,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一两句问候,莫妮卡仍然觉得,这些都远远不够。莫妮卡越来越失望,他们的相见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而且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就要把她逼疯了。10月的一天,他们透过电话,享受了一次狂热而富有激情的电话性爱,彼此都很满足,于是他们又谈起了她重返白宫的可能性。总统还谈及这个星期他们有可能见上一面,他保证会亲吻她一下。第二天晚上莫妮卡参加了一个社交活动,总统也在场,当着众人的面,总统简短而深情地拥抱了莫妮卡。虽然克林顿一直在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努力着,可是莫妮卡还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关心还远远不够,那天晚上,当他打电话给她时,她将自己这半年来的压抑与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件事,莫妮卡承认,“当时我很沮丧,我知道这样做对他并不公平,可是我已经郁闷透顶,不说出来肯定会发疯。”总统同样怀着满腹郁闷与委屈,他冷冷地对她说,“别这样了好不好,你老是对我发疯,我已经受不了了。”他又安排他们两人相见,建议她去他秘书的办公室,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见上一面,克林顿知道莫妮卡打算去白宫找比利·沙迪克斯谈一些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他也知道莫妮卡始终与他的秘书贝蒂·库里保持着联系,贝蒂还曾经邀请她去自己的办公室。莫妮卡于是去了白宫,可是让她更加郁闷的是,她在西翼的会客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贝蒂才告诉莫妮卡,总统已经离开白宫了。她还对莫妮卡解释说,伊芙琳·利伯曼就在附近,她现在不敢随随便便地将年轻女人带进她的办公室。 
莫妮卡试图在众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失落与挫败感,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还是注意到了她的痛苦与煎熬,她们对她的担忧也开始与日俱增,好友内莎·迪曼·埃布兰德回忆说,“我非常担心莫妮卡,觉得她又回到了当年与安迪·布莱勒的老路。我并不害怕美国人会最终发现她与总统之间的地下情,只是害怕克林顿会彻底摧毁她原本就很脆弱的心。我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让她趁早脱身而出,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莫妮卡越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她也就越孤独,越是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她的情感纠葛上,这简直成了一个她无法摆脱的恶性循环。好在她还算是一个生性活跃的女孩,在华盛顿她也找到了一些新朋友,其中与她最要好的是阿希莉·雷纳斯,她与总统同样来自于阿肯色州的小石城,也曾在白宫工作,一度担任过策略发展与特别联络部的主管。她们俩常常会相约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或者一起吃饭,成了一对亲密的好友。可是,尽管她们在一起时总是过得非常开心,几乎无所不谈,可她往往与她聊着聊着,就会发现自己开始不可抑制地想起总统。阿希莉已经听别人谈起了莫妮卡与总统之间的绯闻,她也曾劝说过莫妮卡,让她重新找个好男人。 
不过,我们的莫妮卡虽然寂寞,却并没有过着修女般的凄清生活。她仍然有一两个男朋友,可是她发现即使总统不在她身边,对她的影响依然如此巨大,当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约会时,她总会像灰姑娘一样紧紧盯着时钟,在午夜到来前就会匆匆飞奔回家。她曾经和一个五角大楼的同事约会过,这个男人是在1996年7月,他们去波斯尼亚出差时认识的,莫妮卡不愿意透露他的名字,只是用“托马斯”来称呼他,据莫妮卡说,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比她年纪要大不少。从波斯尼亚回来后,他们俩就开始约会,当晚他留她在他家里过夜。可是莫妮卡拒绝了她,因为她担心总统会在夜里给自己打电话。她的直觉是对的,那天晚上克林顿果然给她打来了电话,莫妮卡兴奋地向他描述起了波斯尼亚之行,她告诉他,她在那里看到了美国军队帮助这个战火纷飞的地方重建和平,为这里带来了希望,现在她确实为自己身为美国人而自豪。总统也为莫妮卡的描述而感到非常激动,那天晚上他们长谈了几个小时,一直聊到天蒙蒙亮。   
性与政治(6)   
那天晚上莫妮卡所经历的一切,恰恰体现出了她的心灵与她的头脑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碰撞与冲突。她渴望得到一份正常的感情,与一个单身男人相爱、然后结婚生子,可是当她真的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却又退缩了。看起来,她常常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个好男人的爱情,父母离婚更是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使她害怕在感情上对人有所承诺。因此,她宁肯选择一种毫无指望、不可能开花结果的爱情,哪怕因此自己会伤痕累累。 
在莫妮卡开始与托马斯约会的时候,她的心情变得开朗了些。尽管托马斯在她身边时,她还是常常想起总统,害怕总统此时会给她家里打电话,可是她还是会将这件事开玩笑似的告诉总统,说现在他已经遇到竞争对手了。 
1996年秋天,她结束了与托马斯之间三个月的恋情,原因实在很好笑,他竟然也在与其他女人约会。最初,当她刚刚与托马斯在一起时,她的朋友们都如释重负:她终于肯和单身男人约会了,也许他能让她忘记总统。可是很快事情就变得很明朗,这个单身男人不可能成为她的真命天子。不幸的是,1996年10月初,她前脚与托马斯分手,后脚就发现,她怀孕了。 
她绝对不想成为单身母亲,虽然莫妮卡深具浪漫情怀,她仍然明白现实的残酷性,在经过痛苦的抉择后,她决定去做人工流产。托马斯同意与她平分手术费,可由于她得去美国东部找一位专科医生,她还是得去找黛布拉姨妈借一部分钱。托马斯原本答应陪她去做这个手术,可是莫妮卡想,既然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现在连朋友都不再是,就无谓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作为一个开放、独立、来自大城市,受到过女权运动熏陶的女孩,莫妮卡觉得这种手术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手术不仅令她大伤元气,而且在她心里又留下了一道永远难以磨灭的创伤。她说,“当时,我在心理上并没有对这个手术做好准备,这种经历实在是太痛苦,太让人痛心了。”她的朋友对她的情况很关切,内莎·迪曼·埃布兰德说,“这段时间莫妮卡非常痛苦,她其实非常想要小孩,她对我说,她常常会在睡梦里听到孩子的哭声。” 
此时,莫妮卡并未意识到这次堕胎会给她的心理带来多么深切的伤害。可是她母亲已经感觉到了女儿正在日渐枯萎,她半哄半骗,总算说服女儿去弗吉尼亚的医疗中心接受心理医生帮助,当年莫妮卡就在这里参加了一个减肥疗程。1996年11月,莫妮卡第一次见到了心理治疗师凯思琳·埃斯特普,她花了很长时间,慢慢对医生讲述了自己堕胎的惨痛经历。 
埃斯特普发现莫妮卡表现得非常焦虑、非常抑郁,而且自我认知水平极低,完全不自信。在莫妮卡第二次看医生时,她就讲述了自己与总统之间的故事。整整90分钟里,她不停地诉说 
着她的恐惧与无奈,表示自己很难与他人处好关系,她承认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始终非常僵,可却又不知如何改善,更让她担心的则是自己与克林顿之间的感情,她担心这段关系最终以失败告终。不幸的是,埃斯特普医生错误地估计了莫妮卡的情况,她认为莫妮卡既然已经学会了倾诉,情况应该有所好转,因此不再给予莫妮卡专业的帮助,放任莫妮卡在黑暗中独自摸索。 
莫妮卡有那么多问题要面对,她这次痛苦的堕胎事件,她对工作的焦虑,她对重返白宫抱着的希望,她与总统之间波折迭起的关系,她的孤独,令她的心理状况急转直下。就这样,在寂寞、悲哀与绝望中,琳达·特里普这个绝对不受人欢迎的形象,开始占据了莫妮卡的生活。 
现在,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已经听说了琳达·特里普的名字。每个人都知道,正是这个人玩的阴谋诡计,使得莫妮卡与克林顿之间的地下情曝光,并且最终令克林顿遭到弹劾。她其实并未从中捞点半点好处,因此,对于她这样做的动机,人们始终不得而知。或许,这位政府资深秘书这样做的根源,还在于她复杂而又矛盾的个性。 
1950年,琳达·特里普在新泽西出生,和莫妮卡从小就因为长得胖而备受屈辱一样,她也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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