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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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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扑棱棱乱飞起 来,逃匿到其他地方去了。大害下了树,趿拉着鞋回到家里。心想着捣掉晦气之物,这番心 病就此了了,大可高枕无忧。
《骚土》第二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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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炕时试着手脚都有些疼痛,借着灯光一看,几处地方都被槐刺扎烂,弄得血糊淋漓。 大害见血,又生出些气愤来,自言自语说道∶“妈日的,老子来日有空,非将你这几只嘎鹊 使土枪崩了,一发不饶。”骂着拽过枕边的毛巾,借用几口唾沫,将血迹揩净。这才又躺下 ,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听见窑后头又是有人喊叫∶“大害你咋去了?遇上你这蔫耷
水的东西,叫我咋活人哩!”这次喊叫声来得真切,直出大害意外。大害惊醒,扒住炕墙, 迷瞪之中朝窑后骂将起来∶“喊叫恁咋,还许老子睡不许了!”骂声没落,只见炕头底下立 起一个人来。大害吃了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将那梦中的稀奇古怪,全抛到爪哇国里去了 。定睛一看,是哑哑。慌忙改口问∶“你啥时来的,我咋不晓?”
哑哑正吓得手足无措,晃荡之间,看他又说这话,便稳了神色,指了指外头。大害回头 一看,天色大亮,日头升起好高。心想哑哑是来给自己打点早饭,自己反胡喊乱骂,也算委 屈她了。想到这里,便连忙穿好衣服。
正说下炕,突然听到院子外头一阵脚步乱响,紧接着大义一帮小伙子们推开窑门,蜂拥 进来。没说三七二十一,一起到了窑后,朝着那祖宗的牌位纷纷下跪,口口声声道:“大害 哥,我们给你拜年来了。”大害大喜,慌忙上去搀扶,说∶“新社会不兴这礼,快快起来。 ”说着大家都立起来。
大害又让众人上炕,众人也不推辞,鞋子脱了一地,在炕上分头坐稳。法法掏出一个布 包,当众打了开来,嘴上说∶“没啥好东西,我妈炸的些油货,大害哥你吃。”大害连忙说 道∶“拿这做啥,到我屋来,按理我该拿吃货支应你们。”众人说∶“你不方便,但方便时 少不了吃你的。”大害点头说是。兴奋之中,也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两元票子道∶“谁给 咱跑腿,买上瓶酒来,今日个咱们也热闹热闹。”大义说∶“我去。”大害说∶“顺便借四 贵家的酒壶和酒盅子来。”大义说了声是,穿鞋下炕,小步跑走了。
这时候灶头的哑哑已将糊汤熬好,盛了一碗端了过来。大害道∶“咱们一块儿吃,喝糊 汤就油货,神仙过的日子,美呀!”众人都说吃过了。大害不说再谦让,端起碗吃将起来。 一碗糊汤下肚,大义的酒和酒壶都已到场。大害命打开酒瓶,一对酒盅两头摆开。待斟上酒 之后,大害撇过糊汤碗,由站在炕下的哑哑去洗涮,自己一手执住酒壶,正色说道∶“今日 能到我这寒窑里来的,且都是看得起我,看得起我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现在是主人,你们是 客人,客人得听主人的安排。现在我给每人敬一盅子,为的是我们一帮人今年里头团结紧张 严肃活泼。”众人看大害如此,也都不再说笑,按照年纪大小,人人喝了一杯。乡村少年欠 酒,没经一盅子便是辣嗓跳筋,说话都搭不在一起了。最后到了大害,自己斟满一盅,一仰 脖子便干了。下来的场面便是有些混乱了。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围住大害,你敬一杯,他敬 一杯,直劝得大害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哑哑站立在一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见众 人一律敬重大害,自是喜不自禁。
此番喝过,大害已三分醉态,回头看见哑哑,便问她道∶“我予你的衣服咋不穿哩?” 哑哑吓得低下头去。大害命大义从炕角取了劳动布衣服,由大害递给哑哑,命她穿上。哑哑 去窑后洗了脸,忸忸怩怩地穿了。大害问众人道∶“你们看哑哑漂亮不?”众人一看,果然 是清新水亮,换做另外一人。忍不住齐声赞道∶“漂亮!”哑哑羞红了脸,双手捂住,朝灶 头跑去,不再让众人看见。众人又是大笑。大害说∶“娃还嫌羞。我是看娃可怜,过年连一 件新衣服都没有得穿。”
正说着,只听窑门外有声音喊大害,大害连忙答应,正说下炕,人已进门,是大队部的 根盈。根盈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张口便说∶“大害你发财了。你大给你寄钱来了。”大害问 ∶“你说谁氏?”根盈说∶“你大。”大害摇摇头,骂道∶“毛,他能记起我来!” 根 盈递过单子,说∶“不信你看。”
大害接住一看,不言声了。众人见状,纷纷探过身来观看。看完,又个个啧啧惊羡,说 ∶“好家伙,一寄就是一百。”大害推开众人,气愤地说∶“这都是亏先人的不义之财!我 不要,给狗日的原寄回去!把人整扎实是他,到头来做好人又是他。还要叫你朝他三呼万岁 !”大义却说∶“大害哥,《水浒传》上说‘不义之财取之无罪’,大害哥我看你还是收下 。”大害憋住气想了半日,终于点头说道∶“好,既是这,我看这么办,将这一百元给村人 挑户头分了,权当是学雷锋助人为乐。就这么着。”说完,又劝根盈喝酒。根盈推脱不掉, 便只好接住喝了。喝完连忙告辞说∶“上头大队的章子我盖好了,你再按个指印,到邮电局 领取便可。”说完出门走了。一场好戏就此冷落下来。大害提过酒瓶一看,还有半两左右, 便一气喝将下去,双臂蒙头倒在炕上。众人见状,慌忙给递枕掖被,安顿睡好,退了出去。
这下来正如大害说的,与大义等人拟了一份困难户名单,将这百元的钱款取了出来,按 户二元分散了去。村人见钱,个个眉开眼笑,都说大害是天底下少见的第一好人。其中有些 不该得的,或是送款时不在屋的,便也厚着脸皮编着谎话讨要,少不得又惹出许多事端来, 但大害仍是凑足给补了。忙乱六七日。奇怪的是,此事倒真应了“舍财免灾”的俗语,大害 自试着耳朵根子由此变得清净许多,不再有撒魔连天的喊叫之事。
《骚土》第二十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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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说那有柱。姑夫李铁汉带着一帮人马,协帮他抢回家具摆设之后,在范家庄窝藏调 养了月余时光。后看事态平稳,又返回村中。有柱这番回来,神色端正,颜貌平和,俨然换 做一个新人,遇人问话,见面称呼,常情大理的唆话,说个不尽。起初村人还甚为惊异, 开始对他正眼相看。但时候一长,此中的套话老调,不能不十分地讨厌。故人们又拿一些歪 话逗他,诱哄他出格脱轨。特别是见了蒸馍,只要人愿舍予,随咋都成。学狗叫做王八,如 此等等,样样来得。但只是人要哄他一星半点,骗他三分五厘,那是立刻警觉,把住不
放。 此状持续多年,及到儿子长大,姑夫送回村中,与他相伴。受着儿子的挟制,行为才有所收 敛。但是隔三差五,总有一回犯病时候,因而引出了儿子牵驴教父的闹剧。
俗话说,有拦截的江河,没阻断的时光。日子过得好赖,父子俩人是糊涂是清干,只是 往前混着。快到年关时候,粮食上有着范家庄的姑夫接济,暂且可以过去。虽没个油肥腥瘦 ,这在鄢崮村也算不上丢人。
却说大年初二这夜,父子俩看戏回来,脱衣睡觉。雷娃到底是个孩子,心头有些兴奋, 光着屁股在炕上玩耍,寻找些话头说与那痴憨的父亲听。父亲在被窝里支支吾吾答应着,没 过五分钟便拉开呼噜。雷娃没了兴头,也说是吹灯睡觉。娃这夜里也觉奇怪,像是有啥心事 ,这翻那转,只是不能入梦。正悠忽间,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敲门声。雷娃惊醒,支起耳朵 听去,确实有人敲自家院前的大门。雷娃慌忙点了油灯,那声音此时变得更清晰、更急促了 。于是,他伸手摇熟睡的父亲,说∶“大,你醒来,有人敲咱家的门哩!”有柱冷不丁睁开 眼,骨碌一转,爬起来听了半日,听那声音仍是不歇。说道∶“娃,快去开门,是范家庄你 婆来了。”雷娃慌忙披好衣服趿上鞋子,开窑门跑了出去。到院门底下,雷娃站住,问那外 头∶“谁氏?”只听外头人声音嘶哑,说∶“柱儿,快开门,我是你大。”雷娃听到此说, 立时为之一震,惊喜之间,连声喊道∶“大,快快起来,我爷回来了!”边喊边返身跑回, 叫父亲匆忙穿起,二人一起跑到门下,朝外一看,只见黑黢黢一个佝偻的身影,立在门楼底 下。有柱推雷娃一把,说∶“娃,快给你爷磕头。”那黑影手脚灵活,早已踏过门槛,搂住 雷娃,呜呜咽咽地哭将起来。边哭边说∶“我娃可怜的,自生下来,爷便没见过你是个啥模 样,快,快到屋里,叫爷细瞅一下。”说着松开手,回头要有柱与他抬起带回的行李卷子。 有柱一提绳头,吃惊地说∶“好重!”黑影说∶“你甭忙,咱俩来,这包袱一百八十多斤, 不是一般人能挪动的。这百十里山路,我走了两天两夜,把人背扎了。”说话之间,祖孙三 代抬了行李进了窑门。
灯光底下,雷娃看见爷是个瘦小老汉,与自己心头朝思暮想的那个英雄形象相距甚远, 开初时那股欣喜劲头霎时跌落下来。有柱去灶头生火做饭,小老汉将雷娃拉上炕头,一时间 是又摸又看,问他上学了没有,会不会背诵“老三篇”,如此等等。雷娃头埋在胸前,不敢 再看他第二眼。因为他觉得爷这人有些古怪,一双眼睛贼亮,直刺得人没个躲闪之处。
说话间糊汤热好,老人边吃边与有柱说话。有柱但说到日子难肠之处,便一气哭泣。老 人安慰他说∶“好娃哩,别哭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 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有柱说∶“说起来虽然是这个道理,但这十年里头,我们的日子咋过的,你不会晓得, 让村人把咱家苛掐(欺负)扎了!”爷又说∶“嘿,好儿呢,我在监狱的时候就单怕你是这 种思想认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回头咱们爷孙三代得抓紧学习。林副主席指示我们,‘老 三篇不但干部要学,战士也要学,要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在用字上狠下工夫’。”
雷娃听着,又觉得爷并不像是半点钟前一见他时那样贼头贼脑畏畏缩缩。坐在面前的的 确是个思想进步政策水平很高的和蔼老人。看到这,雷娃激动起来。这夜里,爷孙三代说说 话话,直到了天亮时分,方才分头睡下。
《骚土》第二十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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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二臭怀才不遇真亦假
栓娃妈草窑乱情假作真
说那栓娃到了戏台底下,只见人山人海,挤了个严严实实,便绕了个圈子爬上土台,朝 人群中间眺望。见东边人堆那里尘土弥漫,闪开一片空地,有两个人推推搡搡着闹事。这栓
娃手遮光线仔细一看,是那剃头的庞二臭揪住一个老汉质问,众人跟着起哄。只听庞二臭说 道∶“妈日的,你说是八王遗珠,我看是个王八泡子!想瞒哄你庞二爷?没门,今番揪住你 单是不饶,咱得说个上来下去。”那老汉连连告饶,央道∶“我说兄弟兄弟,咱甭这相,有 话咱回头说。”二臭道∶“回头说?二爷我寻了你三番五次,你死抵活赖就是不认账,叫我 回头找谁说去?妈日的,你白蒸馍肥猪肉摆下一案板,拾掇着过年,把柳泉河的小寡妇厮伴 上看戏,洋活(阔绰)得不成。也不看你二爷这年是咋过的!” 说着,便又揪那老汉领口 。老汉回手遮拦,边遮拦边说∶“兄弟,咱甭嚷嚷了,戏毕了咱回头说不成?嗯?你说咋办 咱咋办,你说对否?看你这娃咋是这相!”众人当然都没来得及明晓其中缘故,互相打问, 然都纷纷摆手,说不晓。
原来庞二臭那天夜里得了宝贝之后,兴冲冲喜滋滋朝栓娃家奔去。到门头伸手一摸,只 觉着门脑顶头没有那根专供他拨门闩用的黑铁锥子。由此便知道今黑栓娃妈炕头有人支应, 不再需求于他。又走了两家门户,到了桂香门前。她家的大门在二三月时,扒去换粮吃了, 如今只留下一个空框洞子,进门倒便当。想着,便走进去。立在窗外,听了片刻,里面悄无 声息,看样子人都睡实。伸手在窗棂上敲了两下,里头有人出声,是桂香的老公。
这老汉乃是村里人人皆知的咬道好狗,不好惹的。想他是到年根了,河里磨坊不再说看 守,回来与家人团聚几日,不巧被他又遇上了,倒霉得很哩。悄声骂了一句:“老骚情又捣 油壶来了! ”慌忙返身回了院子,走了几步,极不愿这出戏就此毕了。于是,转身踅到黑 烂家门下,一推院门,嘎吱一声门开了,他看窑撑窗那里有灯光亮着,并听着里头啪啦啪啦 地拉风箱,放心大胆走了进去。心想这水花虽不像栓娃妈疯狂乱战,却也温顺乖觉,平格展 展地躺下,另是一番滋味。在她身上试宝,也是她的福气。拐过猪圈,摸住窑门门插,敲了 两声,拉风箱声立止,是山山娃的脚步声,朝门边走来,问道∶“谁氏?”二臭爽朗地回答 说∶“是我,你二叔。”里头静了片刻。听出是那水花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那水花立在门 里头说∶“二臭,你寻得咋哩?今黑没工夫,你没看见忙着?”二臭摁了摁怀里的宝贝回答 说∶“我有好事对你说哩!”水花说∶“你能有啥好事,咱明个再说不成?”二臭说∶“你 不晓得,今黑咱俩有场好戏耍哩。”水花打断他说∶“甭没个正经,操心我撕烂你的屁嘴! ”二臭拽住门插,嬉皮笑脸地说∶“该不是做啥好吃的,怕我看着,连门都不敢开了。”里 头仍没有回音。二臭在门外头等了两个时辰,隔阵敲两下门插。里头拉风箱剁馍,并不答理 于他。天气显见地冰冷起来,二臭掖了下棉袄,抽了下鼻涕,只觉得突涕突涕,好像是着凉 了。
此时的二臭怀揣珠宝,也如那古时候的楚人卞和,立于国门之下,不得为人赏识,深感 遗憾起来。 遗憾之余,又自生出一番悲愤来。论说世道不也正是这样,像二臭这样日鬼捣 棒槌的东西,尚且有此等的遭遇, 何况那些才人智子,即便是有千般能耐,没有机遇,不 也是珠隐玉摧,老死他乡。你说这现象里头哪有一件是正经的。愤怒也罢,悲叹也罢,以此 说都大可不必。二臭浅薄,哪懂如许的道理,生气地跺着脚步,朝门面上唾了几口,返身离 去。心想这夜耽搁荒了,回家睡觉不提。
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庞二臭想起昨夜之事,只觉得像是一场噩梦。在那过去的年月里 头,但要是怀里揣上块二八角,不费周折便会寻到下家。今番是价值连城的八王遗珠,却每 每不遇,你说这冤是不冤?想不通。一股邪火泄不出来,总不是滋味。爬起来生了灶火,待 水开了,下了玉米馇子,又坐在炕头,边等那糊汤熬稠,边取了枕边的宝贝观看。日光底下 ,只见那珠子灰黄,并不像昨夜里灯下观看时那般晶亮圆润,心想花了那么多的钱款,今日 里是非使唤它一下不可了,是真是假,总该有个落实。没待多大时辰,糊汤熬好,盛着吃了 两大老碗。这日里,生意赌气也不说做了,揣上那宝贝又出了门。
天空阴沉灰白,不似是早晨的意思,倒像是下午的感觉。走到照壁底下,只见四下空无 一人。突然大队部那边有锣鼓声响了起来,听那敲法,单是镲前鼓后,十分新奇。这时候, 四五个碎娃从身后跑过去,二臭大声问∶“跑得恁咋?”娃娃们学着山东腔口喊着∶“普阳 县毛泽东思想杂技宣传队!”二臭追住又问∶“啥时来的?”碎娃们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昨黑。”说着跑远了。一听这话,二臭恍然醒悟昨黑栓娃妈为啥取了铁锥,原来招买下耍把 戏的了。这贼婆娘!
说来这也是正常惯例。那栓娃家东边窑里盘着一面大炕,但有山上往返的客人,便都是 花二毛钱歇了。头些年里,一个山里的贩子挑着百八十斤山杏路过,天黑时歇在她家里头。 当时栓娃还小,看见山杏,竟缠住要吃,贩子先是死活不舍,后来看栓娃哭闹得太紧,实在 是碍不过情面,取了其中三四个熟烂了的给娃。栓娃妈气愤不过,心想夜里单要谋住他了。 于是乎耍出百般媚态挑逗于他。那贩子人瘦性大,也不是一个正经棒槌。此时已色迷心窍, 哪猜得这是婆娘的算计,一揣摸便接上茬口。栓娃妈竟将那毕生的手段,于炕上是三番地使 用,直治得那贩子是倾倒玉山,化解黄龙。
《骚土》第二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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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起来,贩子一试挑子,只觉着腿软力怯,大气直喘,没出院门就歇了三歇。 栓娃妈立在窑前头,拿出一副关切的姿态说∶“这位大哥,我看你是挑不动了。你这般歇法 ,到镇上天还不黑了。不如先将一筐存放在我家东边窑里,一筐分做两筐挑。存的这筐,明 个再来取它。”贩子一想也是,回头将一筐山杏卸在炕席之上。再三叮咛说这一筐山杏值钱 许多,万不可让娃娃糟蹋了。栓娃妈满口答应∶“你放心,一个也不少你的。我将窑门锁了 ,娃娃进不去。”
贩子挑起担子一出门,这婆娘便带着娃钻进窑里,又是吃又是藏,硬是将那鼓鼓的一堆 ,做成了稀撒的一片。第二日那贩子过来,一看炕头,气得双眼发直。找着栓娃妈说话,栓 娃妈死活不认此账。反骂那杏贩子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此情此理,寻谁去说?贩子只得将仅 有的山杏拾进筐里。拾着拾着,又是生气,口里数落了起来∶“过去听人家骂‘李家街的黄 汤,鄢崮村的婆娘’,起初我还不信,这次是服了!”骂完,索性将那筐底里的也撒了一炕 ,提着筐子便出了门。栓娃妈冲着他的脊梁,直笑得自己站不稳脚跟。这番把戏,你说妙也 不妙?
如今这普阳县的又住在她屋,此回的龙争虎斗,说不定是一场啥戏。二臭想到这里,不 再多想,大踏步朝栓娃家里走去,没进院门就想喊嫂子,刚张口,又收刹回去。心想这次偷 摸着进去,瞅不着吓她一跳,逗她一逗,也是今番的一点趣味。东窑西窑一看,只见门都大 敞开着,没人。这二臭觉着奇了。打转身,只听北边窑里头希里哗啦乱响,走过一看, 但 见栓娃妈屁股朝外撅着,向笼里刨麦衣。二臭蹑手蹑脚走近,立在背后静默片刻,这婆娘真 没觉着,吭哧吭哧,只顾朝笼子里搓弄。二臭手伸后头,喀嚓一声关了窑门。这窑没个窗户 ,里头顿时一片漆黑。随着关门动作,二臭扑了上去,将这婆娘摁在柴禾堆里。婆娘惊叫声 全被淹没在乱草里头。二臭手脚麻利,何况他对这婆娘裤带的系法再熟悉不过,三下两下, 便将裤子给脱将下来。
此时栓娃妈已经觉摸出来,这大天白日气势沆张的强人是谁。竟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 扭过脸说∶“二臭你这挨刀的,咋恁没出息,吓得你婆咋哩!”二臭装出山东口音说∶“甭 声张,俺是普阳县的!”婆娘说∶“你这鬼鬼子,剥了皮也认得出是你。”说着便伸手摸裤 子。二臭说∶“甭忙,你就当我是个贼,借黑地强奸你哩,你挣了一阵没挣脱,终了还是叫 我将你降服住了。”婆娘说∶“胡说啥?啥贼有这大的胆子?啥地方不成,非钻在草窝里头 !”二臭说∶“你忘了咱俩在麦茬地里的事了?”婆娘说∶“我不,弄人一身草。”二臭说 ∶“再甭推辞了,我裤子都脱了,咱就先凑合一下,等会子我还有宝贝给你看哩。”说着便 趁机含了宝珠,婆娘也不再躲闪,俩人前倨后恭,做隔山取宝的架势,舞弄起来。
也许这地方实在不妥,没经几下担闪,便疲了。婆娘道∶“看,我说不成,还强住说成 哩!” 二臭说∶“咋日鬼的?” 边纳闷边提起裤子,与栓娃妈二人出了草窑。到了东边窑 里,二臭将那宝贝递给她看,并把这宝贝的种种贵处说与她知。栓娃妈起初不解,嘴上还说 ∶“你那家伙大得像擂槌,一般屋人且服侍不住,还用得着这物?” 但到后来听了明白, 一时是又惊又喜,把一个女人家的羞惭早撂到午门上了,自约到晚上消停下来,执住劲再来 测验。二臭问起普阳县的,婆娘说∶“这就走,今个咱村耍完,便拾掇家伙到齐家河去。” 二臭说∶“那好。”说完出了窑门,一路低头细想刚才那番经过,只试着有些不大对铆。
这一日瞅着太阳,巴望到黑了。炕上再试,仍不见起色,反倒是多了一件累赘。特别是 到那紧火之处,抽添转换,借气发力,皆有诸多不便。二臭立刻慌了,一连几日跑了几处地 方,没见个风笑花喘的景象出来。
回头寻了那杨济元老先生几次。老先生派头十足,只是不与二臭搭话。被二臭逼得急了 ,便推说二臭慌张,不能与宝物通灵会气所致。二臭实践出真知,不再相信,定要退还珠子 ,索回原款不成。 老先生手头正是紧张,自然无法兑现,一口咬定没有反悔的道理。这不 ,大年初二揪住老汉在众人眼皮底下,只是要闹个究竟。
正说不可开交,被栓娃从外圈喊住。老汉急忙借坡下驴,由一片喧嚣声中挤了出来,随 栓娃朝学校走去。
《骚土》第二十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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