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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少年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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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度日如年。”秋叶依剑自嘲而笑,双袖盛风走向门外,一改往日的轻缓无疾、波澜不兴。白衣掠过几道长廊,微风乍起,细光跳跃,搅起满湖碎金。他默默注视碧水荷塘,背对身后紧随之人说道:“事情办好了么?”
青裙纱衣的碧透恭敬回道:“碧透应公子之意,将公子交代的几副中药配齐,和在蓝影蝶的药粉喂下,此刻蝴蝶已经熟悉气味,可以放行了。”
秋叶依剑听后微微一笑,两眼蓄些满池碧色,开始有了艳阳风光。仙居碧水波纹幽深回环,他只闻了一下,便在药材中辨认出了冷双成洗身药物的配方,既然蝴蝶能按香寻人,他又何乐不为?
碧透见秋叶依剑冷漠前行,急急提了裙幅追上:“公子可是要外出?”
秋叶依剑未曾停顿,径直向前,碧透又连唤了几声,他才冷冷束音传声:“告诉银光,行辕若发生变故,唤暗夜传讯给我,我不在时万事请奏世子,我担忧东瀛声东击西追杀夫人,现在出门一趟。”


23。李铭远

冷双成告别林青鸾,日夜兼程连赶两天路程,于第三日傍晚来到白石山脚,靠在路边微微喘气歇息。

衣衫上卷了风尘,两腿像灌了铅块沉重,冷双成低头看看青衫下摆,默默地舒缓下双腿。自与林青鸾分开后,如同一股绳索剖开了两半,密宗不易发现两人踪迹,她一路安全无虞长驱而入,只是可怜了身子骨,硬生生地连番赶路缩短了一天路途,累得快如山陵坍塌。

环视四周,山色寂然,暮霭沉沉,一排排低矮围篱的村户稀稀落落随处可见,她静寂地沿着村畔人家的泥墙走过,所经之处均是门户掩蔽,荒无人烟。
没有炊烟袅袅,没有垂髫小儿,没有阡陌纵横,什么都没有,只闻苍凉的山猫一两声叫唤。冷双成心中大奇,摸进一些门户破败的人家里查看。
屋内生活器皿、衣衫柴火一应俱全,保持着村民离开时的原样,仿似刮了一阵大风,将所有的男女老少吹走,却留下了院落牲畜的残骸。
黄土堆积成丘,四散无形,冷双成细心扒开才发觉动物尸骸,猜测家禽是活活饿死的。

焉知两百载,重回梦之乡。
白石山的草被令人惊叹,粗壮的草根上是嫩绿抽拔的新芽,随风仆倒,淡色浓郁如同层层厚积薄发的波涛,冷双成伫立丛间,触目远视的均是狂放盎然的绿意。
古诗云“近乡情更怯”,这里不是她的故居,却是令她魂牵梦萦之处——两百年前幼时为狼孩生长的地方。

杂树生花,成百成千的苹果树盛织粉红锦衣,行列整齐地直走断壁深处,冷双成缓缓踏着及膝碧草,伸手抚摸一树一木,泪眼婆娑。暖风荡漾,花枝摇曳,微微发出簇簇声响,迎面熟悉而久违的气息令她深深闭上了双眼。
朦胧眼帘里,似乎又见往昔梦境。一名五岁幼童,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天真执拗地追逐风声月色奔跑,那个孩子赤着双脚,小小脚丫印下一个又一个血迹斑斑的足印,从断壁下的狼窠蜿蜒至山顶苹果树,夜夜如此,倔强如斯。
“我回来了,你还在吗?”冷双成跪落双膝,匍匐深吻于修韧草叶,她将脸贴在碧绿毯被上,温柔地,缠绵地,似是情人的喃喃自语:“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多少的风轻月朗、湖光山色流云千载,多少的风消月隐、梅林桂雨残留在她记忆深处,万事万物在岁月中顿首臣服,改变了颜面。冷双成泪眼相问,语风抵在舌尖低缓苦涩,漩涡儿转向青空,无语凝噎中,风声赫赫,惟独不见任何人的答复。

沉迷许久,风啸不断,日暮夕阳映照草叶上,镀过浅浅淡淡的红光,黑白分明动静相长,宛如水落石出的寒湖夜色,冷双成看着一黑一白的参差,想起了秋叶依剑的眼睛,她惊觉起身,沿山查看植被。

山脊正面朝阳,草色烟光弥漫,生长勃勃如常,山顶朝下的背脊,古木森森一眼望不到边际。冷双成衣同绿色,在林间纵横飞跃,隐蔽了身形。奔跑至落日西沉,两道门户般的断壁直耸眼前,阻挡了一切行进的可能。她抬首看向壁身,依稀记得月夜里是从这里蹿出,一路跑到山顶抓下果子饱腹,环视身畔,棵棵茁壮的苹果树威武胜芳,她心中一动,回身摘取了远近距离不同的野果品尝,直到挨着壁脚生的那枚果子才微微尝出了点苦涩。
既是干苦,想必果子树根部吸取了不同的土质。
林子里渐渐暗了下来,壁立千仞的门户,隐隐透来啸啸狼声,一道又一道阴冷的风滚滚扑出,震荡她的衣衫随风猎猎飞舞,冷双成沉淀心神,缓缓走到山顶,纵身跃上枝桠,对着两三零落夏星怔怔出神。

整个村庄的村民消失不见,断壁后狼群守护森严,如果不是铁矿引来密宗灭口死守秘密,她的确还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是这个推断还需天明后证实。
凉风习习,风声幽呜,连日奔波的冷双成极快进入了梦乡。
归梦如春水,悠悠绕故乡。
次日清晨,冷双成梳洗完毕,紧好包裹,四散着寻了些翠竹,斩断后设法拖进了山崖。
 
白石镇虽说带了白石山的名讳,却是隔着此山有一百里远,冷双成一面想着此镇名称由来,一面又有些哭笑不得。

莫非是镇不在大,有山则名?
镇子古朴而不衰落,亭台楼阁、深巷高院,烟笼朱户日照琉璃的风光不输于烟雨江南,处处景致优雅,冷双成的眸光细细打量,极力浏览来时疏忽的景色。
转角处,阳光下,一道颀长冷漠的身影凛然走来,眉目凝聚如山般沉笃,两眼漆黑如墨。
冷双成瞧了一眼,心下暗暗喝彩:好一个俊挺儿郎!
来人衣饰古朴优雅,一如身后静寂城镇。黑色的立领衬托出白皙英俊的脸庞,如参天古木醒目深邃,他的装扮不同于当朝宋人,腰悬玄黑宽带,雪白长衫下摆覆盖青黑蔽膝,长逸及靴,轻轻飘拂,如同从山水深处走出的古代剑客。
黑色侠客履沉稳行来,干净、利落,一步一步踏在心跳节奏上,竟是不差分毫间隙。冷双成发觉他背负一柄无鞘的铁剑,玄青雕花把手,露出的菱形剑尖在阳光下发着黑幽幽的光。
如果她没记错,这把剑应是无名,自前朝起就存在的铁剑“无名”。
很少有人认得这把古剑,因为它的历史远远超过了任何一把卫子夫神兵。
可是冷双成认出了这柄剑,勾起了她对前世的追忆,她默默地伫立街边注视着一人一剑。既然来人掌有此剑,一定和前世中的铁剑门有渊源,而且她敢笃定,赵应承未邀请铁门弟子集会,应是不知晓有此种隐世深山的门派。
年轻人气息冷冽地经过冷双成身旁,眉似远山,唇若薄刃,冷双成怅足回望,一直看着他缓缓走进街边茶楼。茶楼精巧美丽,八角飞檐上悬挂叮咚铜铃,呜呜风声拂动,一时鸣乐大作。“嗖”的一声,二楼雕花镂空的扶手突然飞出一具身体,不偏不倚砸向街巷屋檐下怔忪出神的冷双成。
风声胜过铃响,可见抛掷之人手上力度。冷双成反应奇速,身子滴溜溜转动,右手上扬,一道和力随着袖子将被掷之人身形托了一托。

被丢下来的人是个胖子,可惜已被震晕。冷双成掌风卸下力道,胖子的身躯如同绣球翻滚几周,最后轻飘飘地躺在了地上。

二楼扶手出现了一张深刻的脸,正是方才那名黑白衣饰的少年。他看了眼冷双成的出手,拱手行礼:“在下李铭远,捉拿本门叛徒,若有失手伤及公子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这个人不动时就像把出了鞘的古剑,沉着大气,一旦动起来更是雷霆万钧、杀气重重。冷双成见了他得体的礼数、凛然的气质,心下称奇,连忙温文尔雅地还礼。

茶楼二层视野开阔,将街巷风光尽收眼底。李铭远礼数周全,为冷双成叫了一壶铁观音,举止沉稳若定,极赋领袖气息。他抬手敬请一盏香茗,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见公子伫立路旁观望,心中生疑故摔出本门弟子试探,公子光明磊落出手救援,令在下佩服。在下这就给公子赔礼。”言出必行,他站起长身一鞠。
冷双成越发对他生出结交之心。李铭远的试探她其实清楚,没想到他光风霁月般吐诉,实属磊落君子。而且称过门人“叛徒”后,他言谈落落,维护本门声威均唤弟子,这份细致入微的谨慎博得了她极大的好感。但是他以门人作为棋子来试探她,此举和当年的初一提聂无忧又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狡善。冷双成心里越觉有趣,微微一笑还请茶盏,道:“请公子不要拘礼,敝人冷双成,路过古镇偶见公子古风雅雅气质出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腼腆地笑笑,遮掩脸色饮下香茗。
李铭远眉目不动,沉着说道:“公子既是驻足不去,是否有话要交代在下?”
冷双成暗道“好聪明的人”,温和道:“我自白石山而来,在狼谷中见过两枚铁剑,与公子身上形状相符,猜测是公子门人,踌躇立足不知如何启口,没想到被公子看出端倪。”再次腼腆一笑,温文可亲。

李铭远蹙了蹙眉,看着冷双成的笑容:“的确是本门散失的两名弟子,看来是命丧狼口……”顿了顿,又作揖续道:“有关本门机要不便相告,还望公子海涵。”
“无妨。”冷双成言若春风,缓缓吐出二字。
两人在茶楼上客客气气地交谈起来。
李铭远与冷双成均是风度沉稳、言辞谨慎之人,两者在不触及各自隐私下,一来一去道明一些情况。

李铭远身为铁剑门代掌门,接受师傅承令,下山寻找忍受不了清苦修炼逃走的三名弟子,身后铁剑便是师傅所赐,代为执法信物。两名弟子已死,最后一名胖刀客方才已被追踪而来的李铭远制服,回门后接受更严厉的刑法。
冷双成这才知道市面上流失的贡品是这胖子拼死盗出,瞧他手腕足踝旧伤累累,估计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不是九死一生难以逃出狼谷。既然代掌门已来,冷双成也不好多方查问,言谈之中她察觉李铭远果然对江湖典故知晓不多,显然是平素修关门纪森严,铁剑门弟子无法下山游历的缘故。

六月夏风穿过古镇,清减几分熏暖,多了清爽如丝的淡雅。李铭远转视一眼街头,眼色岿然不动,口中却赞叹一声:“好马。”

冷双成心中一凛,缓缓回头。
青石街面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沉寂厚重如一潭碧水。三三两两的行人已躲避檐下,噤声不语。仿似在淡素如烟的街巷上注入一股雪雨,霎时间空气变得清冷见骨。通体雪白的骅龙步伐稳健地缓步行来,额前一抹嫣红在阳光下深沉显眼。
冷双成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右掌抚上前额,黑发散落遮掩了半颜,默默地饮下一杯茶盏。李铭远似乎有所了悟,不动声色地转回视线,继续端坐饮茶。
可是外面动静不容人忽视。
骅龙稳当停驻街面,踏雪乌蹄笃笃两声,再也纹丝不动。汉白玉雕柱晶莹如月,黑檀车辕尽显简约霸气,李铭远堪堪掠过一眼,便隐约断定来人身份不低,他抿下一口茶。
远处阳光下银衣卫士如林直立街头巷尾,鲜衣铠甲,怒马峥嵘,一簇簇闪亮锋利的箭矢口冲霄汉,显赫森冷,众银衣少年稳踞马身,眉宇间冰雪连天,端的是气势不凡。
车门被随从恭敬分开,两根苍白修韧的手指轻划车幔,如同锦黑丝绒上镌刻出雪白优雅的兰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俊美至极点的容颜。


24。为难

冷双成没有回头,她仔细打量李铭远的神色。面前的少年气度沉稳,能透露的讯息仅是寥寥。
她心存侥幸,希望秋叶依剑在她改变装扮、洗去气息后,不是那么笃定地一眼认出。但她转念一想,传闻不见外人不喜出行的秋叶公子能出现在此处,的确不是那么轻易含混过去。
李铭远的瞳仁如同聚集了山峦凉雾,面沉如水,左手抚住杯缘,右手五指缓缓扣起。冷双成心里暗叹一声,平稳说道:“公子勿惊,来人是我家公子,容我先行告辞。”
李铭远长身而起,心下虽诧异,仍是恭敬地施礼作辞。冷双成微笑着还礼,微微一躬后转向了街面。

午后的清风吹过秋叶依剑墨黑发丝,深拂他冷漠如昔的眉眼。冷双成看他竟是身着黑色朝服,一路凛冽缓缓行来,如同破冰裂川,心里不由得一突。
众人虽不识秋叶依剑服饰冠品,但见他孤高无攀的身影、银衣卫士的排场,心里明白几分均是匍匐下拜。

李铭远第一次见到如此冷漠的男人,俊美无匹、气质华贵,夏风无法撼动他孤鸿般身影,容颜虽是令天地万物失色,眸中的浩瀚深邃却是牢牢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目光直穿过来,瀚海波澜不兴,隐隐透着冰凉刺骨的寒意。
他心中一凛,依然不动声色地回望。

秋叶依剑双手垂落,捻纱蔽罩微微盛风,飘逸优美。黑色衣襟衬得他面容雪白,墨眉朗目,他双眸紧盯李铭远,不曾移动半分。

冷双成本待下楼,秋叶依剑却丝毫没有停步回身之意,她看了眼他的脸色,顾虑他为难李铭远,当即拦住他上得二楼的身子,眸含警示之色:“公子。”
秋叶依剑冷冷看了她一眼,雪颜黑衣,气质凛然难犯。冷双成见他仍要如冰前行,遽然拉住他的手腕,加重语气唤了一声:“秋叶!这位公子是我邀请的朋友。”
李铭远一直静立不动。
“冷双成,”秋叶依剑冷漠吐出三字,眼聚锋刃直视李铭远,“你的朋友我应当会会。”
冷双成气结,秋叶依剑又冷冰冰地意有所指:“既是用剑之人,想必剑术造诣独到。”
“夫君!”
冷双成大喊一声,更是拽住他手腕不放。她回视一眼街巷匍匐跪拜的茶客民众,冷声说道:“李公子乃世外隐居剑客,不识你世子身份,并不是缺了礼数。”
李铭远听闻此句后,眉目不动拱手施礼,秋叶依剑一动未动受了他礼节,冷冷说道:“夫人如此紧张,莫非是怕我礼数不周么?”手臂并不挣扎。
李铭远难得微微一笑,回道:“原来冷公子不是公子,而是世子嫔妃,恕在下眼拙,徒惹贤伉俪笑话。”冷双成脸面大窘,她见李铭远从容不迫,隐约猜测出她与秋叶依剑暗潮汹涌的对峙,满心困顿又无法解释,只得右手做了个延请手势,恭送他先行离去。

李铭远看到了冷双成的尴尬与为难,眼前这个男人冷漠不动,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冷戾如同雪后冰峰,锋利地割裂了空气。而且他的手指修长稳定,应是一双握剑的手。
这个人被唤作秋叶,又是世子,当今世上符合这个身份的,只能是师傅告诫的天下第一剑客,秋叶依剑。

他虽然不识世务,但秋叶依剑的传说他不比外界之人听得少。他是聪明人,能看出秋叶依剑莫名的杀气,铁剑门门规森严,又恃冷双成处处礼让,作为回报,他也应该避其锋芒,选择安静离去。
但是显然有人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李铭远稳健行过冷双成身侧,微微目视以示告辞,转身欲行。
秋叶依剑的左手一直隐于袖中,此刻却突然出手。
仿似掠过一阵微风,那股迅疾轻忽无声,准确无误地袭向李铭远背后。
李铭远心存警惕,背部一直向外不露丝毫破绽,他看不清秋叶依剑的动作,但能听声辨位,微风轻起时,两脚滑行,斜月般掠过。

冷双成也同时出手,她身形急退,衣衫震得轰鸣,左手顺势拉住秋叶依剑退后一步。
铁剑依然,人依然。
李铭远知道这招赢得侥幸,如果不是冷双成阻挡一下,背后无名必定被人夺去。如果铁剑被人夺去,铁剑门也无颜在江湖立足。秋叶依剑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这人果然不容人小觑。
冷双成眸含歉意,再次顿手延请:“李公子,请。”
李铭远一步一步沉稳下楼,冷双成一直注视秋叶依剑苍劲隐匿的左手,窥探到缓缓蜷起时,连忙闪身正对他的脸庞,转移他的注意力:“公子身穿朝服,又带了卫队,这是为何?”
秋叶依剑不语,冷冷盯着她。
楼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气息,如覆薄冰,稍稍不慎,一触顷刻即成汪洋大海。
冷双成想了想,明白事出有因,平静地唤了一声:“秋叶。”
秋叶依剑听她称呼已变,目光褪了点晨露的晶凉,说道:“为了面见沿途官员调动军队。我将兵力暗中北调,堵防燕云十六州。”

“为什么?”
秋叶依剑任由冷双成握着手腕,面色冷漠回道:“还记得古井一役辽军副帅?”
“耶律保?”
“正是,当年此人力劝其叔不得入城,耶律行天执意不听,被你点火炸死……”
冷双成马上截住了他的话音,急切一喊:“怎么算我杀了他?”
秋叶依剑大言不惭地冷笑一声:“不是你害的又是谁?”
“好吧,好吧,”冷双成叹口气,凝视着他蓄满隐怒的双眸,“算我不对,你接着说。”
“你做错的事情多得很。”秋叶依剑双唇形如紫月,抿成一线,趁势发作起来,冷漠无情地说道:“爱与人同游,不喜欢呆在我身边。乱穿男人衣服,带了男人私逃,到处抛头露面没个端庄模样。”

冷双成一声不吭地等他说完,笑了笑:“还有么?”秋叶依剑俊颜一凛,就待伸手抓人,冷双成快他一步,将他抱了满怀。冰绡云雾般的绯红蔽罩扑在她面容上,凉润清爽,传来飘渺冷香,她深深地嗅了一口,紧紧抱住秋叶依剑的背脊,闷声说道:“接着说吧。”

秋叶依剑回搂冷双成腰身,将唇扎向她黑发、脖颈,吻了会先嫌恶一声“一股子药味”,嘴唇却久滞不休到处啃咬:“耶律保既然没死,以他的野心,不可能不趁东瀛蛊乱中原时落井下石。”

冷双成赞叹不已:“有道理,还是你想得周到,看得远。”两手并未放松。由于冷双成故意缠住秋叶依剑,银衣卫士没获得他的成令,只能放任李铭远通行。冷双成穿过他脖颈黑发,目视李铭远坚韧的背影,多留恋抱了秋叶一会,又问道:“带这么多人出来,又想干什么?”
“虚虚实实,让密宗的人看不清我调兵动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石山必经之路只有这条,我赶了两天推算路程……”后面却没说出进了范围距离后,放出蓝色蝴蝶忍耐辛劳辨认路径的事情。
冷双成初见秋叶依剑时,心里就有些芥蒂,眼见已将风波停息,打定主意挣脱了他的怀抱。

茶香四溢,饮后两腮留蓄甘甜,令人齿颊生香回味不已。冷双成见李铭远安然远行,沉默斟满一盏香茗,细细啜饮品尝。她的眼光穿透蒲柳烟飞的空气,落在极远的地方。“如此人物却未尽其才……”想来也让她扼腕叹息。
秋叶依剑目视冷双成临栏伫立的背影,突然清楚了她在看谁,不禁冷冷说道:“古剑无名想必你也认识,难怪相谈甚欢,不思归还。”

“铁观音香高味醇、回甘悠久,亦能清热降火,公子要不要也尝尝?”冷双成背对秋叶依剑,嘴角轻带一抹微笑。

秋叶依剑容颜更白,他冷冷一笑,道:“冷双成,呈口舌之利算什么?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冷双成微叹一口气,见李铭远已经远去不显人影,走回来放下杯盏,笑道:“记得。我还记得你的脾性,无论我说什么,你一律当成大风刮过去。”
秋叶依剑冷笑:“有些话我偏生记得,就怕你厚颜无耻说过即忘。”
冷双成笑得眉眼弯弯,尽管易容改变颜面,但那笑容如同九天弦月,为单调无星的丝绒夜幕增添了清丽之美。“这就奇了,素来只有眼前举世高峰,何来冷双成厚颜无耻之说?”
秋叶依剑见着她笑容,微微一怔,尔后沉脸不语。冷双成细瞧了眼他的脸色,见俊颜冷漠双唇紧抿,估量着又把他气得差不多了,正对他眼睛认真说道:“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正是担忧你的想法,所以才连夜赶路,想早点回到你身边。”

秋叶依剑脸上的冰雪稍霁,墨玉瞳仁紧盯了冷双成薄唇,眼神专注而炽烈。冷双成走上前,牵了他的手指,正容说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想你此刻在做什么,休憩还是生气?只要看到白影儿一闪,我就在想那个人是不是你?等到月亮亮堂堂地照在山谷里,我还在想这时你也睡了吗?”她紧了紧他的手掌,微微一笑:“秋叶,我一直在想你。”
如同冰川化雪、海峡退潮,秋叶依剑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容颜上的阴霾随风消散,他低下头情不自禁地追逐那两仞薄唇。冷双成由得他亲了亲脸颊,神色平静,在那晶凉的唇渐渐温热时,她突然掐住他的手掌,带了十成内力重重一捏,沉声道:“痛么?”

秋叶依剑唇色凝成淡紫,俊秀双唇微不可见地颤抖,面容上冷漠不变。冷双成转过身躯,微微仰视他的眉目,冷澈见底的双瞳直对墨玉瞳仁:“你仅仅是右手生疼,你不曾想到八客自毙我眼前时,我的心像是被你撕裂了一般!”
秋叶依剑迅如流星地咬向她嘴唇,啃噬得口齿有了苦涩,才松口冷漠说道:“你是要一头狮子吃草么?”冷双成叹息:“既然你是我的夫君,一定要体恤我的心情,不可处处为难别人,不可骄横无礼肆意而为。”

秋叶依剑冷冷地抽了手掌,左臂带风将她圈在胸前,发狠说道:“只要有男人近你身子一尺之内,我一概杀光。”冷双成面色一白,正待出声责劝,秋叶依剑却单臂箍了她腰身,双唇清凉如雪地四处飘落,含混说道:“你不逃离我,会生出这多事端?”

冷双成挣扎着避开脸颊,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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