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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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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简短而有力,一字足矣。
“即使、及时找到了楼挽风……你都不能离开他,施文然,我要的是你的一生一世,你可明白?”
施文然浑身一震,深深闭眼片刻瞬间张开,硬是逼出两个字,“明白。”
只要……只要楼挽风能被找到,那麽,那麽有这个人……
似乎看出他的担忧,於是风析留下誓言,“风析对天发誓,只要施文然能为我守住他,风析定护楼挽风一个周全,一生一世。”
很公平,一生一世对一生一世,非常公平。
在这个世界,这个人要比自己强太多,无论从哪方面看,他施文然才像占了便宜的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风析不曾逼迫不曾强求,甚至连一丝刁难都无。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麽可犹豫的。
“我、我答应你,一定为你守护他……”顿了顿,施文然看著上放红木的顶梁,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一生一世。” 
“很好……”
似乎得到了人生至此为止最珍贵的誓言,风析终於回过了身,但还是有最後也最难以开口的一句话哽在了喉间。
“还有、还有就是……”他神色复杂地斟酌片刻,才难堪地吐出几个字,
“什麽?”施文然侧头问著。
只见风析自光晕中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如同一个未知的命运正伸出掌心将他整个人一点点包拢了进去,而他就象此刻被一把刀定在了砧板上,如同鱼肉任人宰割,没有余地,不得反抗。
“还有就是……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何面目,无论他对你居何心思……”风析的面容渐渐模糊,声音也越来越飘渺,直到最後他俯下身子,嘴唇凑至自己而边,慢而清晰到了残酷地吐出五个字。
施文然瞬时睁大了眼睛,对自己听到的五个字不可置信,神色惊慌地牢牢看著面前的人,颤抖著摇了摇头,语无伦次。
“不行,这怎麽可以?这种事能用来交易吗?!我怎麽能用这种事去欺骗人!?”
“对,我是疯了,因为我要救他……就像你要救楼挽风那样,你有要守护的人,难道我风析就不能有吗?!”
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有倾尽一切都要保护的人。
同样因为承诺,同样因为情义。
要恨就恨吧,要怪就怪吧!反正他风析从来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如果换一个人能守成自己唯一的愿望,他觉得非常值得。
“为什麽、为什麽是我?”施文然还是不能够相信,抖声道,“这不是我答应了就可以的,难道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不!”
风析拒绝去听反对,像一个偏执的孩子那样,双手捧著施文然的脸,与他双目死死相对,不仅是要说服眼下的人,更似乎是要说服自己,不准对这个荒谬的决定有任何怀疑。
“我相信你,施文然……我相信你。”
骨节分明的十指有点用力,却还是小心地没有伤到他的脸,因为这张脸是这麽令人心生疼惜,万般怜爱。
“所以,别让我失望好吗?”风析放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一点点拂在他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像是催眠那样令人毫无防备的就这麽陷了进去。
“答应我好吗?文然,答应我纹染,纹染……”到最後连风析自己都已经分不清口中叫唤的究竟是他还是他,直到有一滴滚烫的液体坠落在施文然侧脸,才仿佛一池春水被石子轻轻投入後泛起阵阵涟漪,惊醒了风析,也惊醒了施文然。
无法拒绝,无力拒绝。
似乎被那滴动情的泪水彻底击溃,终於,施文然闭上眼,无奈地点下了头,万分狼狈。
“谢谢,我、我感激不尽……”
好象那滴眼泪纯粹只为得到一个回应,言语一起,风析便仓皇起身,然後缓缓侧过了脸,一丝狠难忽略的悲伤就缠绕在了他眉眼之间,竟让施文然恍惚难言。
“那麽,文然,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
风析缓缓抬起头,看著窗外,优美的颈线在一瞬间让施文然有了种他在感谢上苍的错觉。
想起之前这个人的温柔相助,施文然终是别过了头,长长一叹,许下了一个如同诅咒一般的诺言。
“我答应你。”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风析究竟在施文然耳边吐说了什麽。
即便多年以後,再次回想起来,风析那吹拂在脸上的、如风一样的温柔呢喃,施文然都很难去责备去怨怼。
因为一生一世,非情所至。
因为如人饮水……所以,冷暖自知。


☆、第三章 唏嘘往事

第三章 唏嘘往事
【 历历往事何须数,幕幕悲戚怎知故。】
南安城位於岐山之北,情江以南。如今的南安城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萧败,百年的沧桑在祁王大军撞开城门那一刻,即宣告了它繁华的开始。
现在南安城便是当今皇朝祁朝的国都。
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祁国的朝局已从飘荡转至稳定甚至逐步走向强盛。
而此刻的南安,喧闹的街城,繁荣的人口都成了朝政稳固的见证。
其实对百姓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丰衣足食,自给自足。他们对皇权谁握,朝政谁主并不关心。而在江湖人的眼中,那更是一篮子狗屁琐事,他们关心的只是现下江湖即将面临的一件盛事。
那就是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江湖风雨飘摇,人杰转瞬便易,有什麽会是长久不变的,更何况权利之位,统治之地。
什麽都要经得起考验,历得起挑战,方才不愧顶天立地好男儿。
四年前,前任武林盟主卸任,携爱妻游历山水,从此不问江湖事。那一年,南安曲家之主曲成仙一一战败各大门派,站在了这一武林最高位置,倒是让不少人大叹世事难料。原本想著,怎麽都该由武当或少林等武林中流砥柱之类的帮派接掌,谁曾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将那盟主位给抢了去。
其实曲家也不是什麽无名之辈,它与西宁唐门并称毒药世家。
只是曲走光明,唐经暗道。一个是张扬显世,一个是低调隐世,一个是以药闻声,一个是借毒扬名。
然而这药与毒总是彼此克制彼此调理,很难去说,药不通毒,毒不精药,倒也让这两家相安无事了多年。
只是平静的表面下总是急流暗涌,两家多年的忍耐在一对双十儿女身上轰然崩溃。
说起二十四年前那件惨事,江湖中人都是闻之色变。
当时唐门第十二任掌门唐纤在一次偶然机遇下认识了曲家家主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如今武林盟主的嫡亲妹妹,曲秋澜。
两人一见锺情,随即私订终身。
本来,这男未婚女未嫁,两家家世又门当户对是件好事,结果偏偏就有人从中作梗。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曲成仙。
彼时他正值青春,年华不过二十,比他那妹子虚长了一岁。多番阻挠倒不见得是他对这个妹子有多大情义,只是不甘就这样拱手让人。
原来曲秋澜不仅容颜出色,性情温柔,更重要的是,她天生克毒。
克毒,自然就是百毒不侵。
本来曲家众人对此事都是极其隐瞒,为防那些奸险小人利用了去。後来也不知怎麽,唐门就知晓了,究竟是天意在此还是人而为之实在是难以揣测,想就这样相安无事,两家联姻也未尝没有好处。只是曲成仙一口咬定,那唐纤定不是真心,死不松口,任曲秋澜跪了三天三夜仍不为所动,直到唐门族长共十四人亲自拜访曲家,最後曲成仙终於首肯,但条件有一,便是交出唐门至宝,唐门玉。
说到这唐门玉,那又是件稀奇宝贝了。
它通体莹白,清如明镜,无论受多重的毒,只要将其含在口中三日,毒便能尽被吸纳。然後只要将这块变了色的玉放在外头,白天日晒,晚上月沐,七七四十九天後,此玉重归莹润。
一听到这,唐门中人脸色大变,便知这曲成仙分明故意刁难,强行押著唐纤愤然离去。
於是一段美好因缘就此作罢。
只是世间最难得真情二字,情有独锺,海誓山盟也许很飘渺,却也真真震撼人心。
曲秋澜其实早已许身於唐纤,见唐门求婚不成,便知一场情深终成了空念,绝望之下随即上吊,幸被救下。唐纤闻之,大恸,与众长老商议不得,终是悲从中来,连破唐门一十六道重门,带著一身的伤赶至曲家。
也不知那曲成仙对他说了些什麽,最後竟逼得唐纤大开毒杀,甚至动用了被江湖下了禁令的“销魂”。
那“销魂”无色无味形如空气,一般毒能坚持一烛香的时间已是极限,而“销魂”一日不尽,绵延千里。
倒不是说“销魂”不可救,实在是救命配方太熬时间,毒的瞬间扩散岂是调制解药能比的上,结果累及无辜,害死了不少人。
其实,唐纤实在是唐门最杰出的制毒天才,当时制出此毒,唐门上下无不视他若宝。可是江湖的禁令绝非玩笑,唐门迫於无奈,终於下了唐门有史以来第一道逐杀掌门的“唐门逐杀令”。
唐门弟子遍布天下,那是怎样一场门中子弟血亲的残杀现在想来还是触目惊心。
最後唐门不仅没能追回唐纤,反而死伤无数,从此一蹶不振。
只可惜唐纤虽没死在唐门手中,却也是拼尽全身的功力,终於倒在了曲秋澜怀中,而那时曲秋澜已有身孕。
至於後来,後来究竟怎样,已是无人知晓了……只知道最後唐门收回了格杀,而曲家也被唐纤重伤多人,双方均沈默抚痛,而关於曲秋澜和那腹中的孩子下落如何,那真是奈何苍天,不得窥见了。
所以说,四年前曲成仙就任武林盟主是遭到了很多江湖中人争议的。
有人认为那是曲家的家事,难与江湖挂钩;而有人则认为,正是因为此人强行拆散因缘,棒打鸳鸯,才致使唐门损兵折将,无端引人流血。但他那一日力战群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何况此人也没有为非作歹,曲家多年悬壶济世也博得个好名声,即使有些非议,但到底技压群雄,於是愤愤不平的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而现在,之所以这麽多江湖人关心这四年後的又一次武林盛世,不仅仅是因为期待已久,却是因为江湖传出的几道炸开了锅的小道消息:
其一、隐没长达二十多年的唐门,听说此番会派出门中之人参加本次武林大会。唐门建门至今,几百年来未曾争过盟主一位,人人倒是都没往那层面去想,只是都好奇二十多年後的唐门,元气不知恢复了多少?
唐门,仍是天下第一毒门吗?
而此次前来的,可是继唐纤过後再无门主的唐门,新一任的门主?
其二、可靠消息称,江湖第一楼“倾风楼”的风楼主已入江湖,虽不知现在何处,可人人都想起了他四年前那一身冠世的武功。
四年前他悄然远去,那麽这一次,他又会掀起怎样的惊叹?
风析,仍是那般俊美无双,当世第一吗?
而曾被他深赞的“倾风楼”另一位楼主,又是否现身?
其三、少林方丈慧觉大师将亲林此次大会。
少林一派向来谦卑,即使被尊称为武之大家却始终淡然处之,方丈更是从不参与此等盛事。
那麽,这次特地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而其四、自然便是现任盟主,即曲家家主曲成仙,这一次是否能成功继任?
曾与唐门的多年恩怨,在此此大会上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而四年前将他败在十四招之内的风楼主风析,是否还是那样,乘风而来乘风而去,一笑芳华,与世无争?
*********
南安城,曲家。
曲宅座落於南安城西郊。宅身红砖绿瓦片,周围林荫丛生,柳丝轻飘,这春日的大好光景,远远瞧去,自是绿柳红意,不胜宁静。
经历二十四年前的那场毒伤,虽然比起唐门稍稍好了些,但曲家至今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
那“销魂”果真名不虚传,只轻轻一闻,竟要一个内力修为十年的人静心调理七年方才完全清毒。
一想到这,曲成仙便有些咬牙切齿。
他年方十八就接任家主之位,曲家人一心救世,百年精於药理,可他却真是无心在此。
他从小学武,甚至出门拜师,只为有朝一日能扬名於天下,笑看江湖。只是他这想法与曲家理念不符,只好暗压心底,等待机遇。
可他没有料到的却是,那个机遇会叫他付出这麽沈痛的代价。
他还记得那日唐纤细致的眉目,冷酷的杀戮。
那个看似文弱的清俊少年杀起人来竟毫不眨眼,这让他无来由地心畏胆寒。
然而风轻轻一吹就是二十四年,往事都已成烟……不管怎麽说,到底还是挺了过来。
如浴火的凤凰,不死则再生,唐门已不再是曲家的对手,虽然自己这一边也损失不少,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适当的流血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麽。
他如今期望的要比这更远、更高……
一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的上挑。
这时忽然窗外一阵飞影而过,停在了窗格上,曲成仙一见立刻起身,伸手解过了信鸽脚上绑著的竹筒,挥手放去了鸽子。
他取出筒中细长的卷纸,细读起来,看到最後,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渐渐竟径自暗笑出了声。
一想到即将面临的武林大会,原本正烦心不知如何应对时,居然凭空来这麽个喜讯,那不是老天帮助又是什麽?!
只是欢喜一瞬就过,担忧从心而上。
曲成仙来回踱著步子,刚展开的眉头就又皱结了起来,忽然一个计策略在脑中闪过。他停下脚步,看著手中的的纸,片刻过後便回了神朝门外呵了声。
“来人啊!”
很快,一个小厮便打开了门,恭声应道:“盟主有何吩咐?”
“唤少清来。”
“是。”
他口中的少清正是他的最宠爱也最得力的儿子,曲少清。如今刚刚过了二十一,长得与他失踪的姑母很是相象,偶尔看著他,曲成仙会有一种罪过。於是在这种心理下,对他格外偏爱。
不一会儿,一个身著天青色长衫,身材颀长挺拔的少年便站在门口。
曲少清行了个礼後踏进屋子。
“父亲找孩儿?”
“恩……”曲成仙沈吟片刻,问起了一件曲家极秘密的事,“还记得你那三弟吗?”
“三弟?”曲少清抬头看著父亲,疑惑道:“不是在宫中麽?”两人口中的三弟自是曲成仙最小的儿子、曲少清的弟弟,曲晚枫。只是曲晚枫的母亲出身青楼,曲成仙嫌弃她身份低贱,於是只带走了曲晚枫,对她的死活丝毫不介。而且在家中也没有对他有任何疼爱,也正因如此,曲家上下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三少爷,轻蔑辱骂时常有之。但曲少清却对这个弟弟非常照顾,只是几年前突然他便被送进了宫,当时他著急万分,私下好几次想要进宫探望,却被曲成仙一再拦下。问起父亲缘由,父亲也只说是奉了当今圣上之命,并没有解释什麽。
如今突然提起他,曲少清自是吃了一惊。
曲成仙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儿子,才道:“为父知道,你从小便与他亲近,你只当父亲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口气带著语重心长,“其实当年他离开家进宫,为父又怎麽会舍得……”
“孩儿知错……错怪父亲了。”曲少清连忙低下头。
“无妨。”曲成仙不甚在意,只是神情已是染了分高兴,“你可知,刚才为父收到了什麽吗?”见儿子抬头不解地盯著自己摇头,他才告知了真相,“当今圣上似是放你三弟出宫了。”
“这是真的麽?”曲少清神色一亮,忙上前了一步,“此事当真?晚枫真的离开了皇宫麽?”他声音有些激动,因为情不自禁。
这些年来,他总是记挂著这个从小受尽冷落的弟弟,当时他的突然离去让他倍受打击,很是著急,如今重获三弟的消息,怎能让他不高兴不激动?
“千真万确,只是……”曲成仙没有说下去,这让曲少清急了。
“只是什麽?是惋枫受伤了吗?还是出什麽事了?”
“别急别急。”曲成仙摆了摆手,赶紧解释起来,“只是为父担心晚枫路上有个闪失,不如你亲自带了人去情江接他,你待如何??”
曲少清一听自是万分愿意,当下应道:“当然!孩儿立刻前往,不知弟弟此刻人在何处?”
“在情江一带。”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也是意料之中,不过曲成仙还是嘱咐他:“路上万事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别仗著自己有些功夫底子就轻敌,听清楚了吗?”
“是,孩儿明白,孩儿谢父亲关爱。”曲少清一回後,见父亲朝自己点了点头,自是转身离开了屋子,赶紧调人去了。
只是匆忙离去的他并没有发现,背後的曲成仙最後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著自己的儿子匆匆离去,曲成仙摸了摸并不怎麽长的胡子。
千心万苦才走到这一步,决不能有一丝大意。
他相信他的儿子能替他完成任务。
想到这,曲成仙笑了。
他觉得一切都还算顺利,现在就只剩下好好准备两个月後的武林大会了。他要让全武林都知道他曲成仙任盟主一位绝非浪得虚名,他要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一雪四年之耻辱。
是的,他笑中带恨的想起了那一件事,一件在四年前让他大为丢脸的事。
风析……
那个十四招就让他弃剑的玉锁横天,来去如风的人。
因为就是那人的一场比试,人人都道他这盟主之位只是“倾风楼”的施舍!
一思及此,曲成仙突然狠狠朝窗子击出一掌,窗子顿时四分五裂。


☆、第四章 情若无恨

第四章 情若无恨
【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已经多久了?很长时间了吧?很长是多长……是几天,还是几年……
从被抓起来到现在,楼挽风算算应该已经被关了有两天了,可是他却觉得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记得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得他想要吐。而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马颠死时,就被人放下了。
然後他就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应该算是屋子吧,他能听到关门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就苦笑。
眼睛一直都被蒙著,双手只有在他们撕了自己衣服然後换上新的时候才短暂的松开,但等衣服换好後也就随即又被绑在身後。
他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就这样维持一个动作安安静静地坐著,累了就倒在床上睡,睡醒了就坐起来发呆。
有人会按时给他喂吃的,当塞在嘴巴里的布被拿去的时候,他就吃,也不问。
不是他不想问,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绑架、人质……他经历的还不少吗?
楼挽风自问,二十年了,究竟活著是为了什麽?似乎他的存在一直都在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小时侯每一次的失踪,都要让妈妈哭好久,让爷爷担心得几天几夜不睡,让大然著急的满世界去找,甚至多次连累他受伤流血。
楼挽风之所以不吵、不闹、也不说话,那些陌生的人给他什麽他就吃,给他喝什麽就喝。因为他知道挣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是白费力气。
双手反绑在身後,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要挣脱这些束缚对他而言,其实轻而易举……遭绑架是因为人多势重,双拳不敌四脚,现在遭绑架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准备。
是的,没有准备。他几乎已经快要确定自己和大然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个什麽地方,但他下意识地肯定,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和他生存的完全不同。
大然……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就闪出一丝温柔。
他最好的朋友,一定会没事。他不认识那个白衣飘飞翩然而去的人,但是从那人的口气以及看著大然的神情来看,他就能断定这个人一定不会伤害大然,而且一定会救他。
那麽,唯一的担忧解除了,至於自己会怎麽样,他有点无所谓。
反正最差也就一个死了……本来就经历过一场生死,不,是无数生死,他还会怕吗?
不,他不怕。
因为他是楼挽风。
虽然一直认为,周围人的伤痛是自己造成的,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懦弱的、无能的、离了保护就不能活的。
细想想,如果太无能,又怎麽会活到现在。
他挺了挺背,就有点傲然。
该感慨的已经感慨过了,该叹息的也已经叹息够了,在一片宁静黑暗的无声中,楼挽风开始思考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首先,他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制约。如果大然被抓而自己被绑,那他一定会非常著急,因为那些抓他的人会利用大然甚至伤害大然。而事实显然没有;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其次,抓他的这些人中,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不仅衣著奇怪,说话也简洁有力,有点……有点象古代的人,很文气。
不认识就代表自己与他们无怨无仇,之所以要抓他,原因那就只能等待了。
然後,他开始琢磨那那天,那个人的带走大然时留下的那句话。
从那句话可以听出,这人好像和大然认识,那麽,为什麽会认识?
为什麽要用那种恨之入骨的眼光盯著自己?难道他觉得是我伤害了大然吗?
为什麽要把大然带走?
太多的为什麽就象锁链一样缠绕著他,一环扣著一环,但楼挽风并不气馁,因为他现在别的没有,有的就是时间。
於是他开始从最初的疑问一点点往後去推,自问自答。
那个人为什麽要抢走大然?因为他显然认识大然。而大然是和自己同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误会。那,为什麽会误会?可能会是认错人了吗?
不不,不是。他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们穿著这麽奇怪,即使再认错也不会错得这麽离谱。
那会不会有可能、是因为长的很相似?
他觉得这个假设是可以成立的。
世上相象之人多不胜数,双胞胎都有,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个与的大然长的很像的人遭到了追杀,而那个追杀的人也许就被他误认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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