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民国生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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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弹雨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此时的日军还没有分散展开散兵阵型，刚领完弹药进入阵地的他们被狂风骤雨般的弹雨打了个人仰马翻。

拇指般粗大的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的M2大口径子弹的杀伤力是非常惊人的，它们击打在地面上溅起了一地的尘土，击打在砖石上则是打得碎石四处横飞，若是击打在人的躯干上的话……很抱歉，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啪啪啪啪……”

随着四挺M2重机枪的齐射，四道弹链分别扑向了正分成三路扑来的日军扑去。

“啊……”

一名日军被一颗十二点七击中了腹部，但在子弹巨大动能的作用下，他整个人被打成了两截。由于日军营养充足，这名日军的身体极为健壮，即便是身体被打成两截，他也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趴在地上大声的惨呼着，青灰色的肠子露出了一地。

有的士兵则是运气较好，被击中了头部后整个头部犹如破碎的西瓜般变成了爆裂开来，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而那些被击中四肢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少了肢体的他们即便没死也会变成残废，只能灰溜溜的退役，最后变成没有劳动能力的人。

就这样，日军还没来得及发动进攻，就在第一轮的打击中损失了数十人。

看到这样的状况，丸冈康平大佐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支那人怎么会有大口径机枪的？”

就在刚才，丸冈康平大佐虽然看到己方的轰炸机被对面华夏人击落了四架，但随即那些城墙边被天上的飞机的报复性轰炸炸得支离破碎，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本着打铁要趁热原则的丸冈康平大佐立即组织了一个大队的兵力想要一鼓作气的将中华门攻下来，没曾想部队刚集结完毕，还没来得及展开队形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弹雨笼罩在进攻队伍的周围，压得进攻队伍喘不过气来。

“重机枪前移至五百米，赶快还击，反击！”

丸冈康平大佐跑出了临时指挥部，挥舞着指挥刀疯狂的大喊着。

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的表尺虽然有两千七百米，有效射程也号称有一千米，但谁也不会对一千米外的地方进行射击，那不过是浪费弹药而已，这款机枪真正的有效射程其实也不过是五百米而已，再远的话想要打中目标就得看运气了。

随着丸冈康平大佐的命令，日军的重机枪组赶紧往前移，日军的九二式式重机枪重达一百一十斤，移动起来可不轻松，往日都是四名士兵抬着移动，虽然移动起来不是那么方便，但也没那么多困难。

但是今天在弹雨的扫射下他们移动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经过一番努力，日军一个大队共六挺重机枪只有四挺能移动了一百米，其余两挺机枪都在半道上被击毁了。

日军头顶着弹雨，一路上又倒下了十多人，好不容易将重机枪移动到了距离城墙五百米的距离，但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名日军的机枪手和同伴架好了重机枪上好了子弹，他猛的一拉枪栓，正要进行射击，但远方仿佛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枪响，这名机枪手的脑袋便是一歪，整个人扑倒在机枪上再也一动不动了。

“龟田君，你怎么了？”

身边的装填手一看，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当他看到这名士兵胸前的那个大洞时，他便知道自己的同伴没救了。他将同伴往旁边一推，就要自己上前操作，不料又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准确的击中了他，这名装填手兼副射手便步入了他同伴的后尘！

“好，打得好！就是这么打！”

在城墙上，端着望远镜的苏瑞看得眉飞色舞，没口子的夸奖着一旁的神枪手。他没想到将连里挑选出来的射击技术精湛的士兵每人发给一支配备了六倍瞄准镜后，他们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在五六百米的距离上几乎就是弹无虚发，日军刘挺机枪全部都被他们给点了名，这下他看对面的日军还能用什么来和他们进行火力压制……

第四十章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说实话，苏瑞的军事指挥能力其实非常之弱，虽然现在他自命为营长，但依照他的能力，别说指挥一个营了，就算是指挥一个排都勉强，但是他就认定一条，我指挥能力不行不打紧，我可以用子弹，用火力把你堆死。

M2勃朗宁机枪已经属于大口径重机枪行列了，它十二点七毫米的口径可以保证它将一千米范围内的物体都撕成碎片。

相反，日军一线步兵当中，最有力的支援轻武器也只是九二式重机枪，这种号称法国女郎之吻的机枪是仿制于法国的哈奇开斯机枪，性能虽然不错，但日本军方为了限制它的射速，竟然愚蠢的采用了弹板供弹。较低的射速虽然使它拥有较高的精准度，但也使得它的威力大为减弱。

反观M2重机枪，虽然它的射速比起九二式重机枪高不了多少，但它十二点七的大口径比起九二式重机枪却大了高得太多。因此，当这两种机枪一旦展开对射，胜负立即就很快显现出来。

日军的六挺九二式重机枪在四挺M2机枪和拿着装备了六倍瞄准镜的毛瑟狙击步枪神射手的打击下很快就变成了哑巴。

日军的重机枪被打哑后，没了敌军火力牵制的四挺M2机枪一旦放开了手脚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是惊人的，它们喷射出的弹幕不断的在日军的头顶上飞舞着，打得那是飞沙走石，一般的沙袋或者土石结构的掩体根本就挡不住它的攻击，躲在后面的日军被打得叫苦不迭，不时有日军被子弹击中，即便不是当场毙命也被打得骨断筋折。

“冲……冲上去，杀光那些支那人！”看到己方的六挺九二式重机枪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尽数摧毁，又惊又怒的丸冈康平大佐挥舞着手中指挥刀，命令士兵们加紧攻击速度“掷弹筒小组，赶紧冲上去，摧毁他们的火力点，以掩护步兵的冲锋。”

“哈依！”

日军的掷弹筒小组属于普遍配置，每个日军小队都配有两个掷弹筒小组，这些掷弹筒小组往往就充当了日军步兵的保护伞，为他们拔除对方的火力点。

“快，隐蔽前进！”

一个日军的掷弹筒小组正借助着地形，快速的向前面摸去，他们要摸到接近前方华夏守军三百米的地方才能将九一式手榴弹准确的投掷到对方的头顶。

这是一个标准的掷弹筒小组，他们有六个人，分配有两门掷弹筒，现在他们正匍匐着身子向着前方悄悄摸去。由于他们的十分隐蔽，是以城墙上的守军一时没有发现他们，任凭他们摸到了距离城墙三百多米处的地方。

“喂”

一名掷弹筒发射手停住了脚步，转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咱们就在这里打两发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

一旁的弹药手也点点头，“支那人的火力太猛了，不能再靠前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就死定了。”

“但是在这里就发射的话我怕会打不中啊。”另一名弹药手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柳生君，你看呢？”

一名佩戴着军曹徽章的日军看样子是这个掷弹筒小组的头，他想了想道：“算了，就这样吧，咱们在这里打两发试试，如果不行咱们在转移阵地。”

“哈依！”

听到军曹这么说了，其余的日军便开始了准备工作。发射手从背后摘下八九式掷弹筒，先拉动击发杆，然后由身后的弹药手将弹药从筒口装入，完成弹药的安装。发射首左手握住发射筒，眯着眼睛根据目标距离熟练的转动着手柄直至调节杆达到对应长度，通过瞄准线进行概略瞄准后，发射首才猛的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

“碰！”的一声，掷弹筒发出了一声闷响，一枚九一式手榴弹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枚。

过了七八秒，前方的城墙上响起了两声巨大的响声，两枚九一式手榴弹落在了前方的城墙上。

“打中了没有。”军曹的声音在一块土坷垃后响起。

过了一会，一名掷弹筒手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来观察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军曹长阁下，好像打中了一挺机枪，有一边的机枪火力停下来了。”

“哟西！”

这名军曹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说道：“继续前进，要把支那人的火力点都打掉。”

说完，这名军曹探出了身子就要向前继续前进，突然前边仿佛响起了啪的一声枪响，这名军曹的胸口冒出了一团血花，随即便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不好，是支那人的神枪手！”

剩下的几名日军大吃了一惊，立即趴了下来，但还没等他们隐蔽好，一阵机枪子弹就犹如泼水般扫了过来，打在他们的身前啪啪作响，三名来不及躲避的日军当场就被打成了两截。一时间，这个六人掷弹筒小组就减员了四人，剩下的两人只能死死的躲藏在一处凹地里，再也不敢将头抬起。

原来，是城墙上的那五挺MG34机枪也加入了战局，一时间城墙外弹雨纷飞，五挺MG3机枪外加四挺M2重机枪和城外的一千多名日军打得那是旗鼓相当，非常的热闹。

看着城外一个大队的日军竟然被苏瑞的九挺机枪给死死的压制住，张灵甫和杨占春不禁面面相窥，尤其是张灵甫，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这名苏少校是从哪搞来的这么先进的武器，而且这些武器就连他们平日里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但是更让张灵甫吃惊的是，刚才当日军发射掷弹筒后不过一分钟，这个苏少校就凭借着麾下几名神枪手将那些掷弹筒给迅速压制住了，使得日军的掷弹筒小组不得寸进半步，但是这位还不满意，竟然在哪里破口大骂。

是的，此时的苏瑞在破口大骂几名神射手，因为刚才日军发射的两枚掷弹筒又打在了距离他不到六米的地方爆炸，虽然苏瑞并没有因此而受伤，但他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这些笨蛋，老子给你们每个人发的瞄准镜是用来看娘们洗澡的吗？小鬼子这么大的目标都看不到，你们眼睛都长到屁股上了！”

苏瑞确实很生气，任是谁两天之内被日军的掷弹筒给炸了两次都会很生气，刚才要不是他躲在一堵墙后，飞溅而来的手榴弹弹片肯定会把他给炸着，就这样，苏瑞的怒火一下就冲着那些神射手给发泄了出来。

“老子告诉你们，要是再让鬼子的掷弹筒打到城墙来，你们也别自称什么神枪手了，全都给老子下炊事班抗黑锅去！”

苏瑞咆哮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着，隐隐有将机枪的响声压下去的趋势。周围的兵们被骂得都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努力的射击着，在巨大的压力下，M1加兰德步枪几乎都被他们打出了冲锋枪的射速。

张灵甫和杨占春对视一眼，并没有吭声，毕竟人家这是在训斥自己的下属，自己作为另一支部队的军事主官贸然插言那可是部队里的大忌。

最后一直等到苏瑞住了嘴，张灵甫这才上前两步，劝说道：“苏营长，其实贵部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现在能将日军压制在前方四百米处已经非常不错了，你也不必太苛责他们。”

苏瑞含怒道：“还不错？要不是这次日本将掷弹筒打歪了，我可就……咦……是张长官，你怎么来了？”说到这里，苏瑞这才看到身后的张灵甫。

此时的呃张灵甫对苏瑞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改观，这个少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他在打鬼子上还是很尽力的。

他和蔼的点点头道：“我已经来了好一会了，你的部队打得非常好，将日军牢牢的压制在前方，并且还能大量的射杀他们，这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嘿……您过奖了！”

苏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被张灵甫这么一夸，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过了一会他才说道：“长官，城墙上还是很危险的，您还是回指挥部吧！”

“回指挥部？”张灵甫摇了摇头：“不，我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苏瑞微微一惊，这个张灵甫刚才还挺不待见自己的，这次怎么回来找自己呢？

第四十一章　艰难的一天

“找我？”苏瑞惊讶的问：“张长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灵甫的脸罕见的红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几声，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苏营长，是这样的，我见你部的武器装备颇为精良，不知道是从何处购买的，能否告知一二？”

“嗯……这个嘛……”苏瑞一听，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看到苏瑞的脸上很不好看，张灵甫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是苏营长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当时的国军部队装备固然都是政府提供，但也有例外，比如有些杂牌军或某些部队的武器来源是部队的长官自己掏腰包购买的。自己掏腰包购买的武器数量肯定不会很多，一般只是装备在部队长官的贴身卫队或者是警卫部队身上，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部队长官的人身安全。

例如，许多将官都有自己的私人卫队，他们许多人都向阎锡山的山西兵工厂购买了山西仿制德国的MP18冲锋枪，或者是德国的盒子炮等，数量从数十到数百不等。因此张灵甫看到苏瑞麾下的部队装备的MG34和M2大口径重机枪，也以为是苏瑞自己私人掏腰包购买的武器装备。

但是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当事人自己的私事，外人若是贸然前去打听却是一个忌讳，因此张灵甫看到苏瑞脸上为难的神情，才误以为触碰到了人家的忌讳。

不过还真别说，这件事张灵甫确实是碰到了苏瑞的逆鳞，尤其是苏瑞的武器来源确实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苏瑞此时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而张灵甫也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因此气氛一时间就僵持了起来。

看到双方的气氛很尴尬，杨占春一看不好，自己这位团座这么一问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正所谓正所谓猫有猫道，蛇有蛇道，这年头哪位长官不夹带点私货啊，你这么一问岂不是要人家将自己的生意渠道呆在光天化日之下吗？

因此，这位副官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他站了出来打了个哈哈道：“张长官，您就别为难苏营长了，要是您有兴趣的话，干脆就跟苏营长买一些就是了，何必放着眼前这尊大佛不拜，反倒去拜那些孤魂野鬼呢！”

杨占春这么一说，苏瑞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他点点头道：“张长官，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好说。这么着，若是张长官对我的这些武器感兴趣，今天傍晚我们回去后立刻就给您送来十挺MG34机枪、八门迫击炮，还有弹药若干，您看怎么样？”

“苏老弟此话当真？”

张灵甫一听，立刻失态的一把抓住了苏瑞的手，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现在的三零五团实在是太需要补充武器弹药了。

截止目前为止，原本是奇装满员，足有两千人的三零五团此刻已经伤亡六百余人，近四成的人员损失已经让张灵甫大为挠头，但是最让张灵甫为难的还是装备上的损失。

由于南京保卫战是国防部匆匆定下的，南京城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军械物资储备，仗打到现在各个部队都却武器弹药，张灵甫的三零五团一千多人只有不足一千支步枪、二十挺机枪，至于迫击炮更是一门都没有。

现在苏瑞一下子就要送给他十挺机枪和八门迫击炮，这对于张灵甫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也难怪张灵甫听了苏瑞的话后会这么失态。

但是此刻的张灵甫却浑然不觉，他抓着苏瑞的手使劲的摇晃了一会憋了半天后才说道：“苏老弟，你的盛情我张灵甫无以为报，这样吧，你不是缺人么？我这里正好还有六百多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士兵，原本是打算补充入我的团里，现在我把他们全都给你了，你看怎么样？”

苏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张灵甫大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此时的他看起来分外开心，仿佛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

就在弹雨纷飞的城墙上讲好了条件后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苏瑞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员，而张灵甫则是得到了自己急需的弹药，双方皆大欢喜。

而与此同时，被城墙上疯狂的弹雨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日军损失极为惨重，被日军依为重要支援武器的掷弹筒也没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因为每当有掷弹筒小组想要冒出头来射击时，总会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子弹将他们的天灵盖掀开，惨重的损失弄得丸冈康平大佐几欲发狂。

他无法理解，城头上的守军怎么会有如此猛烈的火力，尤其是那四挺大口径机枪射来的子弹更是让打日本帝国的士兵损失惨重，简直就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巴嘎雅路，可恶的支那人。来人啊，赶紧命令大冢升中佐（一一四师团野炮兵第一二零联队联队长）继续对中华门进行轰炸，一定要把支那人的火力点轰平！”

“报告大佐阁下，大冢升中佐来报，他们的炮兵联队正在进行阵地转移，一个小时之内是无法给你炮火支援的，所以……”

“八嘎！啪……”

丸冈康平大佐伸手就给了这名参谋一个耳光，然后指着他喝道：“我不管他正在干什么，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在半小时之内看到炮弹落在对面的城头，否则他就等着迎接我的怒火吧！”

半个小后，丸冈康平大佐期盼的炮火支援还是没有到来，城头的机枪依却旧肆虐着，日军发动的两次进攻都被守军用强烈的火力打了回来，并且还伤亡了四百多人。这个结果让日军士气大跌，自打入侵华夏以来，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华夏人的给压制过，他们有飞机、有大炮，有重机枪，还有掷弹筒，华夏人有什么，顶了天就是一把大刀片子外加一杆磨掉了线膛的破枪，火力压制不是历来就是大日本帝国的专利吗？什么时候轮到支那人压制打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了？

看到日军又一轮的进攻被己方强烈的火力打了回去，中华门的城墙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士兵的士气大振，甚至有的士兵还唱起了家乡的小调，城头一片欢腾。

只是张灵甫和杨占春却是苦笑着对视了一眼，张灵甫苦笑道：“这种打法痛快是痛快，但也太耗费弹药了，据我观察，刚才他们光是那五挺机枪就消耗了二三十万发子弹，这些弹药要是换了我们团，省着点的话都能打上一个星期了。”

杨占春也摇头道：“这哪是打仗啊，纯粹就是用弹药堆出来的胜利。好家伙，他们那子弹打得就像流水一样，别说我们了，就算是日本人也承受不起这么巨大的消耗啊。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伤亡可就小多了，刚才打了一个小时，咱们的弟兄除了有四五名被流弹打伤的，其他的都安然无恙，这换在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嗯！”张灵甫点点头，“看到苏老弟的打法倒是挺像美国人的战法，美国人讲究的就是用火力换取胜利，讲究的就是用绝对优势的火力打掉敌人的抵抗，只是这种打发是我们永远也学不了的。”

“是啊！”杨占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希望天色快点黑下来吧，只要天一黑日本人的飞机和火炮就得停下来，咱们就可以喘口气了……”

“快躲避，日本人打炮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日军的报复炮火又落了下来……

这一天下午，苏瑞就在日军的炮火下艰难的撑到了天黑，打了一天的仗下来，尽管已经再三注意日军的炮火，苏瑞的所带的人马还是伤亡了三十多人，当他退下城墙时，整个人都被硝烟熏成了黑人……

第四十二章　收服溃兵

当苏瑞他们走下城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灵甫难得的陪同着他走下了阵地。当苏瑞走下城墙后，才发现前面站着一排排的士兵，足足有五六百人，只是这些士兵大多数人都是空着，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的手里才拿着武器。

张灵甫指着这些士兵对苏瑞说道：“苏老弟，这些就是我这些日子收拢的溃兵了，他们许多人跑下来的时候连武器都丢了。是我把他们拦了下来，原本我是想按照‘革命军人连坐法’把他们都枪毙的，但是后来我还是有些不忍心，这才将他们留了下来，现在我把他们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带着他们好好的杀敌！”

苏瑞看着这些面上衣衫褴褛的士兵点点头：“我会的，除非他们想死在日本人手里。”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张灵甫笑着说道：“苏老弟，我收回我今天说过的话，你确实是条汉子，等打退了日本人，我在南京城最好的馆子请你喝酒！”

苏瑞听后不禁苦笑起来，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总不能直接的说道，“张老哥，南京城眼看就要丢了，咱们哥俩还是另外约个地方吧。”要是他真的这么说估计张灵甫非跟他翻脸不可，不过能得到张灵甫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军人的认可，他还是很高兴的。

苏瑞沉吟了半响才谨慎的说道：“张长官，既然你称呼我一声老弟，那么我能叫你一声大哥吗？”

张灵甫豪爽的说道：“当然可以，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弟是条汉子，我张灵甫的眼睛不会看错的。”

苏瑞点点头问道：“张大哥，你是一名老行伍了，以你之见，这南京城能守得住吗？”

张灵甫一听，脸色顿时沉重起来，他苦笑了一声便不言语了。他为人虽然倨傲，但绝不会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