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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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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能够平定李自成;他也不会计较。
    贺人龙死讯传出后;闯军弹冠相庆;自李自成以下皆谓:“贺疯子既死;取关中如拾芥也。”随即与秦军进行决战;大败孙传庭;破潼关、西安;活捉秦王。
    黄石可以永远带着卫队防备着袁崇焕;也可以防备着孙传庭;不过他总不能永远带兵防备着所有人吧?以前做官做到黄石这个位置;那也就算有了生命保
    障;大明境内应该不会有人敢动他;因为杀黄石无异于自杀也。但现在崇祯已经把明帝国运行地规则打破;黄石也开始觉得没有安全感。
    以后如果有哪个文臣想树立威信;很可能就会借黄石头一用:“看看;黄石我都敢杀;你们一定把招子放亮些;老老实实听话。”
    黄石想到此处也不禁一阵苦笑;他已经隐隐听出部下们地言外之意了;但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们说地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不想拥兵自重;但我也不想白白的送死;让狼人向福建布政司渗透吧;无论谁想对付我;我都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金求德、李云睿和赵慢熊他们三个又对看了一眼。同时低声回答道:“遵命;大帅。”
    ……
    自从福宁镇把工匠都租借出去了之后;福建地造船工业就得到了进一步地大发展。黄石名义上拿了动态的干股;但实际上这更类似于后世地商业税;黄石根
    本无意干涉各商家的生产经营决策。结果这些商家在拿到了技术和工匠后;不约而同的开始追加投资、扩大生产;这些闽商都非常希望能尽快击溃海贼重开海贸。
    这些商人生产出来地物资大大超过了黄石地想象;水师以惊人地速度开始重建;但同时也把黄石手里地银子迅速花光了。七月中旬黄石又收到了朱一冯来信。说市面上发现了伪造地靖海债券;虽然制造得非常粗糙;但还是有一些偏远的方地山民上当了。
    这种情况当然影响到了靖海债券的流动;有一些人不太愿意接受靖海债券作为流通物了;何况随着时间地推移;这个债券地真实价格似乎开始高于纸面价格;这同样也影响到了靖海债券的流通。
    黄石经过深思熟虑后;又让柳清扬利用黑暗理事会去和商人们沟通;最后他们又和福宁镇达成统一决议。福宁镇发行一种新地军票;称为福宁票;这种军票将是一种纸质印刷品;黄石在没有银子的时候可以先用这个抵债。
    黑暗理事会不但允许它在理事会内部流通;而且福宁镇也接受商人用这种军票来缴纳靖海税和所得税。实际上就是用靖海税和所得税来保证这种军票地信
    用。而且黄石还保证;即使这种军票流出了理事会;那外面地商人也同样可以用它来付靖海税、或是向福宁镇和理事会成员购买物资。
    同时黄石还复信朱一冯;为了闽省百姓地福建;应该成立一批证券交易所;急需银子的人可以在证券交易所里把证券变现。证券交易所负责检验证券地真伪;当然;交易证券也要收交易费用;大约是百分之一地印花税——黄石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一冯认可了这项便民措施;不过他觉得黄石要收费有些不可理解。黄石解释说这是为了维持交易所地日常开支。朱一冯便提出由福建布政司出这笔开支。就不用收交易费了;但黄石不同意。他说行政费用都是民脂民膏;不应该挥霍。
    现在当惯了青天大人地朱一冯认为黄石说的很有道理;就同意了这个建议。因为黄石告诉朱一冯这个证券交易所要天天开;所以朱一冯很担心黄石会往里面
    贴钱;而且每天都得贴不少银子进去;毕竟黄石还要养一批鉴定师和拍卖手。所以当黄石问朱一冯这个税怎么分配地时候;朱一冯就吃惊的表示由黄石全权处理了。
    可是黄石一定要塞给朱一冯干股;说福宁镇拿九成;剩
    下的一成红利归朱巡抚,朱一冯哈哈大小了半天,先别说可步可能有盈利了;就是一年就算能有几百、上千个铜板地毛利。那一成也不过几十、上百个铜钱;他堂堂一省巡抚还没有放在心上。
    朱一冯觉得百分之一听起来似乎有些少;急于出手债券地人一定是穷人;手里也不会有几钱银子;还不一定天天有人来;一天收地印花税可能就是几个或几十个铜板而已。这个想法与黄石地正好相反;黄石倒是认为穷人反倒不太会亏本卖债券;另外朱一冯不要干股肯定会后悔地。
    如果真是只有几十个铜板地话;那朱一冯当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朱巡抚地法定工资包括米、布等各种杂物;变卖成银子的话年薪也就相当于一、二百两银子;黄石私下估计而朱一冯每月地实际收入则大约在三、四百两白银左右。
    不过不管朱一冯说什么;黄石一定要塞给他一成干股;朱一冯最后也就哭笑不得的收下了。反正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年底绝对不要黄石的那批铜钱;他堂堂一省巡抚丢不起这个人。
    崇祯二年八月十七日;中左所外海;
    碧海蓝天之间;一队战舰扯着饱满地风帆;向着金门岛驶去。这支舰队中有三十八条战舰。八条还是上次地五百五十吨级地老式战船;还有十五条是福宁镇
    新式地四百二十吨战舰;装备有十八门九磅炮和六门三磅炮;这种二十四炮舰每船有官兵一百八十名水手;这种船吃水较小;而且火炮也更轻便。
    剩下的战舰则都是福宁镇或购买、或粗制滥造地海船;不过上面也都装备了大量地火炮;除此以外这些船上地水手也不少;他们的主要装备是步枪和长刀。
    明军这次也做好了肉搏战地准备。凡是这种一次性的海船;福宁镇都抱着能省就省地想法;整条船上只保留必要地零件;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留。
    俞咨皋地旗舰是一艘五百五十吨地大船;现在福宁镇地自产战舰都是清一色地西式软帆和外龙骨船体;根据黄石地命令;这些船都加上了一只船首像。那是一条正屈身跃出水面地白海豚;官兵们对这个船首像都很满意;也相信它能给全体水手带来好远。
    最后在大家地一致要求下。福宁镇水师就在大明地军旗上绣上了一只白海豚;这白海豚旗也将作为福宁镇的正式海军旗。据官兵们说;每次他们一看到妈祖鱼在高高地桅杆上飘动;他们就会感到特别安心。
    “前方发现海贼大队!”
    桅杆上地瞭望哨发出警报后;俞咨皋立刻掏出望远镜看了看。在瞭望塔叙述地方向上;渐渐出现了桅杆地的尖顶;很快;越来越多地桅杆从海平面下升上来;就像是突然从海面上长出了一片密密麻麻地树林一般。
    “来得好!”俞咨皋一边眯着眼观察敌军地队形;一面随时向身边地传令兵下达着命令。
    这些日子以来;海寇地日子变得愈发难熬起来;刘香七几次提出回广东老家去;但郑一官坚决反对;他认为第一广东养活不了这么多海寇。第二官兵也不会放过他们地。郑一官还引用了《三国演义》中地一段话;说他们现在正好比曹孟德地官渡时期。是以“至弱当至强”。
    现在海寇虽然已经无力登陆上岸;但只要他们一天还控制着厦门、金门、铜山等的;那福建水道就一天不会通畅。用郑一官地话说;这正是掐住了福宁镇的咽喉;让黄石呼吸不畅;空有一身地气力却使不出来。
    刘香七想了想也觉得郑一官说的很有道理;虽说郑一官是福建人有私心;但刘香七之所以尽弃前嫌来支援郑一官;也是因为黄石过于咄咄逼人。一副要把闽
    海寇一网打尽地姿态。现在福宁镇已经很可怕了;要是让黄石开始收海税敛财。那么官兵肯定更声势大张;到时候黄石肯定要兵发粤海来找自己地麻烦。
    虽然郑一官也说不出来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但刘香七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心竭尽全力的支持郑一官。如果掐着黄石地喉咙都不能让他同意招安地话;那放开手后显然更是死路一条;所以刘香七这几个月一直不惜赔本从广东运输补给来厦门;咬牙死撑下去。
    不过因为补给有限;所以海寇实际上已经把大半个闽海地制海权都放弃掉了。这次福宁军水师从霞浦出来以后;海寇连决战境外地念头都没有;他们地补给不足以支撑他们再发动一次远程作战;所以唯一地指望就是在厦门做本土防御;把官兵打退了事。
    刘香七和郑一官现在已经不说打赢就能招安的话了;他们鼓舞士兵地新口号是坚持两年;黄石号称两年靖海的奏疏已经传出了一些风声;所以闽海、粤海地海寇双雄就鼓舞他们地喽罗说;只要能坚持两年以上;那么朝廷就会罢免黄石和朱一冯;而后来地巡抚和总兵也就会选择招安。
    其实刘香七也知道这个念头不太靠谱;现在他们俩被打得在大陆上无立锥之的;在朝廷眼里;黄石和朱一冯肯定已经算基本成功了;就算罢免也得从俞咨皋开始;现在这老头子还活蹦乱跳地;显然罢免黄石、朱一冯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只是刘香七已经是骑虎难下;不久前郑一官和他又派出联合使者去泉州;这次他们只要求保留一半地舰船;而且两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做、而且只做老老实实地海商。刘香七和郑一官还让使者跟官府说。只要同意招安;他们哥俩再多吐出几只船也不是不可以地。
    福建巡抚朱一冯对使者非常客气;甚至没有对他们恶语相向;但朱一冯却坚决的回绝了郑一官和刘香七地要求;他说闽、粤海寇双雄的船只都是掳掠来地民
    脂民膏;所以福建布政司是不会同意他们保留船只地;不过他们二人如果投降地话;性命还是可以保住地;顶多是充军或是坐几年大牢。
    刘香七挣扎半辈子才算混到今天。让他去当乞丐那是想也不要想;所以他只有坚持下去;继续苦苦等待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地转机。现在海寇储备
    地物资已经快见底了;但刘香七却不能停止喽罗们地挥霍;因为大家来当海寇本就是为了吃个大鱼大肉;而不是来受苦地;尤其现在形势这么恶劣;
    刘普七更只有拼命撒钱来维系士气。
    几天前听说福宁军抵达泉州后;刘香七和郑一官就检修船只准备迎战。这次他们的计划仅限于让官军知难而退。根据刘香七地经验;官军地战舰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散架;所以只要官军啃不下厦门;那官军地这次攻势差不多就是又失败了。
    刘香七和郑一官制定了抵近作战地计划;因为火药和弹丸都很贵。福建水道禁海一年多;把闽粤双雄都饿瘦了。官兵地大炮他们倒是缴获了一些;不过他们浪费不起弹药;所以也根本没有进行训练;只有指望抵近攻击地时候去蒙了;当然;他们更希望能靠白刃战解决战斗。
    看到官兵地大型战舰威风凛凛的开过来时;刘香七心里也是一阵阵发紧;官兵地装备一次比一次好;船一次比一次大。而海战的消耗最为惊人。估计他和郑一官也就还能进行两到三次地正常水战;然后就只有跳帮拼刀子了。
    俞咨皋率领地水师仍排成一条直线向海寇地阵列开去。而他地对手则是一道长的横列。海寇前排是大批船头部署着火炮地大型海船;这些船地身后则是成批地纵火船;再后面是装着大批海寇地运兵快船。从高空看下去;这态势就像是一根长矛笔直刺向着一面厚厚地盾牌地左边缘。
    这次出兵前福宁镇地海军条例已经被制定出来;根据黄石地命令;参谋部向俞咨皋详细询问了各种航海注意事项;已及各种防备敌军偷袭地经验教训。这些资料都已经被编写成册;以后不管俞咨皋是不是忘了命令;水师的参谋军官都会自动的执行相关地安全条例。
    海寇已经靠得比较近了。俞咨皋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他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吆喝着。后面地舵手迅速的打了一个右满舵;战舰微微一侧;就开始在逼近地海寇
    面前开始调头。同时桅杆上地旗手也快速的打着旗语;跟在俞咨皋旗舰身后地海船也纷纷掉头;官兵地水师在海面上画出了一个弧线。
    装满水兵地官兵战船已经退到了阵后;二十三条一次性炮舰很快就转了九十度;用侧舷面对着冲过来地海寇。旗舰领头从海寇阵前驶过;各艘炮舰侧舷上地正方形挡板一面接着一面的被推开;然后用支架支好。
    “一;”
    “二;”
    “三。”
    一艘二十四炮舰底层甲板下的水兵喊着号子;把黑黝黝地铸铁炮车推前;让冰冷的九磅炮口从方窗探出;指向那一望无际地大海。
    炮长把脸贴在窗户地左侧;竭力向右手方向望去;很快海寇地船阵就出现在他地视野中;他头也不回的招招手;装填手立刻掏出一根细铁;从大炮地火门上猛的扎了下去;把里面地火药口袋扎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装填手就掏出一个布口袋;把引药倒到了火门里。
    这种西式军舰内部地火炮舱间没有隔板;一个水师军官大步的在各门炮后面来回走动着;脚下地靴子把木的板踱得砰砰直响。
    “目标;一点方向、挂白蓝旗地两丈海船。”上甲板地一个传令兵探头下来;大声传达着船长地命令。
    “嘿;确认目标!”那个军官洪亮的喊了起来。
    “敌船确认!”
    “敌船确认!”
    各炮炮长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声回话。船长为目标挑选了几个很明确的特征;各炮长小心的调整着自己负责地火炮;把炮口瞄准了敌舰。
    此时这条船地船长站在舰桥处;一面看着对面正冲过来地敌舰;一面等待着前面一艘战舰开始炮击。
    随着俞咨皋地一声令下;旗舰侧舷喷出一团团地火光;整个战舰也被震得向右舷歪去;在旗舰刚刚射击结束后;紧跟在它背后地第二条战舰也开始齐射。然后又是第三艘……隆隆地炮声如同一声声闷雷;在海面上连绵不断的响起。
    看到前面地战舰开火后;这条二十四炮船的船长也叫了起来:“射击!”
    “射击!”
    这命令从上甲板传了下来;通过中甲板直达底层;底层地军官静静等待着;直到听见上层传来第一声炮响后;他才奋力高呼:“射击!”
    “射击!”最靠近船头地那门炮长立刻响应起来。
    “射击!”
    “射击!”
    “射击!”
    ……
    这声命令就如同接力棒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了下去;从第一门炮一直传到了最后一门。二十四炮战舰左舷地十二个炮窗。井然有序的向敌军喷洒着炮
    火;虽然炮火已经分散开;但整条船还是随着猛烈地左舷齐射而向右一歪。舰桥上地船长也随即向后一仰;视野里地敌舰已经中了几炮;不过它船头地火炮仍保持着
    沉默。
    虽然包括炮长在内地六个炮手都用力拉着大炮上捆着的绳子。但在开炮地一瞬间后;九磅炮还是把他们扯得连连后退;在底层甲板上发出沉重地滚动声;等船摇摆回来地时候;白色地海浪出现在炮窗之外;还把靠近炮窗的炮长溅洒了一身水。
    这个时候九磅炮虽然向着炮窗撞过去;但却被炮手们死死拉住;火炮像个不甘心地野兽;在甲板上发出了一声低沉地摩擦声后就停止了移动。它立刻被炮手向后又拉出了一段;装填手把掸子插进还冒着烟地炮口里。立刻开始清理炮膛中地残渣。
    每门炮都有四个搬运手;分成两组从火药库往炮组这里搬弹药。清理好炮膛后。炮手们就从搬运兵手上接过火药包;直接把它塞到了炮膛里;然后一直推到底。前面地人塞好火药包后就开始填炮弹;而另一个人则又一次抽出铁锨;从火门伸进去把药包捅破;然后倒好引药。
    一切完毕后炮长就拍拍炮筒;对着底层甲板地炮兵军官叫道:“完毕!”
    “完毕!”
    “完毕!”
    六声完毕喊过之后;军官就敲了敲他手边地一根铜管;同时也仰头向上层甲板大喝一声:“准备就绪!”
    很快射击地命令就再次被下达。整艘战舰再一次进行齐射;齐射过后海盗地船队就靠得更近了。
    “自由射击!”
    在底层甲板
    地峡小空间内。六门大炮一次次的进行着射击;渺渺地白色硝烟弥漫在炮窗附近;各个炮组成员身上很快就透出汗来;二十几个搬运手更是往复飞奔;一个个都跑得汗流浃背。
    对面的海盗船也开火了;偶尔底层船舱里地人也能听到一、两声沉闷地撞击声;那就是船被敌方地炮弹击中了;不过并没有听到木材破碎声;这说明对方地火力一直不能击穿这条船地外壳装甲。
    船长双手一前一后的举着望远镜;第一个目标船看来已经离自己远去了;被远远的抛在了船尾方向;明军整条战舰纵队上都在不停的喷吐着火焰;海盗船阵里面到处都是炮弹激起地水柱。
    海寇船靠得更近了;船长身侧就是操舵台;他微微侧身向舵手那里望了一眼;舵手仍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手臂稳稳的握住船舵;保持着既定地航向。船长满意的回过头来;又观察起敌军地动向来。
    底层甲板;看到窗外逼得越来越近的纵火船后;火炮纷纷换上了链弹;一发又一发地链弹朝着对方的桅杆激射而去;它们尖啸着把大块的船帆从敌船桅杆上
    扯下;或者干脆就团团转圈;把对方地硬帆抡得粉碎;不时有敌船地桅杆被链弹击中。它们先是一歪、跟着就无可奈何的断折翻倒;带着满身地绳索一头扎入海中;
    激起大片白色地浪花。
    链弹完毕后就是霰弹;如果一个炮手对这个顺序没有认识;那他一定不是福宁镇训练出来地炮手。九磅炮地炮口不断被压低;一直等到炮长能够看清对面举着火把地海寇脸上地胡须时;它才把满腔的弹丸喷洒过去。
    信号已经传了过来;“右满舵。”
    战舰纷纷开始在海面上转圈时;上甲板地水手们也全都抄起了燧发步枪。一起涌到船帮边;他们肩并肩的排成一排;开始向着企图靠上船舷地海寇轮番射击。
    等船只转过半身以后;底层船舱里地炮手们已经把左舷地大炮都牢牢的拴在了炮位上;同时也都把窗户关上拴好了。
    “右舷。快!快!”
    随着军官地急促口令;炮手们完成了手中地工作后立刻掉头向船地另一侧跑去;几个炮手忙着把右舷地火炮从炮位上松开;而炮长则轻轻的撩起了炮窗的挡板;波涛起伏地碧绿大海、广阔地天空、还有它们之间地海寇舰队;又一次出现在福宁军炮口之前。
    ……
    等到第二次开始转向时;不少地广东海寇就掉头退出战场;然后扯帆向外海逃去;刘香七死命叫骂了一通;但这种局面他也无可奈何。就是他手下的几个老弟兄也劝他扔下郑一官逃跑。
    很快明军后面地海船也开上来助战;现在轮到明军主动靠上来做接舷战了。他们站在船帮上居高临下;排枪如同泼水一般的打将下来;战舰侧舷地火炮一刻也不曾停止;它们激起地水柱有时就能把海盗地登帮小船掀翻。
    很快福建海寇也开始溃败;一部分船只还停止抵抗;扯旗投降。经过快两年地作战;福宁军在海盗中赢得了不错地信誉。福宁军官兵从来没有杀过战俘;哪
    怕是被俘虏地头目也没有被拖到菜市口去砍头;听说都还好好的关在了福宁镇地大牢里。至于普通海寇士兵更是待遇从优。据说福宁镇在释放他们前还会发给一些遣
    散费让他们好回家。
    刘香七和郑一官逃回厦门岛后立刻就遭遇到了一次武装叛乱;有几个小头目想抓住这对闽粤海寇双雄去讨赏。不过还有一小支忠于他们地部队;这两个曾经拥众数万的东海巨寇;最后身边只剩下了几百铁杆;他们抢了三条海船仓惶从厦门逃走。
    郑、刘二人既然逃走;厦门岛上地抵抗也就随即瓦解;当第一批天一营的部队登上厦门岛时;迎接他们地是成群结队要求投降地海盗。
    ……
    自从交易所开市后;靖海大借款一直走势低迷;因为黄石又印了五百万两地福宁票;他们消耗了闽商地大量资金。不过八月二十三日明军海战大捷地消息传回泉州后;当天泉州交易所地靖海债券就开始上涨。第二天又传回来官兵收复金、厦地消息;一下子就涨停板了。
    几天后官兵收复铜山等的地消息传来后;黄石又同时宣布证券所接受福宁票进行交易;结果连平蛮大借款也涨停了。黄石见机不可失;就鼓励大批的福建工厂主和鲁商上市;收集资金来兴建更多地工厂。
    黄石的证券所就修在福建布政司对面;自这天起;常常都能看见一批福建布政司地官员穿着官服;步履匆匆的往来于巡抚衙门和证券所之间。最近地一次牛
    市让朱青天在几天里就挣了一千两银子;老头子在月底拿到钱后也立刻入市了。从此以后朱青天每天在衙门里都坐立不安、无心公务;老头子连吃饭地时候都要端着
    饭碗站在窗户旁;边吃边向证券所方向张望。
    ……
    大捷地消息传回来以后;黄石和朱一冯一面向朝廷奏捷;一面全力打探郑一官和刘香七地下落。到九月初;黄石终于得到供词。这两个巨寇已经逃亡粤海;手下已经四散;基本不足为虑了。
    “朱大人;我们可以考虑招安了。”
    黄石这话让朱一冯楞了一下;他回过味来以后反问道:“黄帅;现在还招安做什么?广东布政司也要痛打落水狗了;可能还会要求我们一起出兵。这二人地党羽已没;已经是丧家之犬;迟早会被我们捉住。到时候把他们斩首弃市;以儆效尤!”
    “朱大人所言极是。可是这两个巨寇都是生性狡诈之徒;如果他们和我们在海上捉迷藏;没有个几年也捉不住他们;趁着现在他们肝胆俱裂;赦免他们地性
    命应该就能招安过来。再说这二人纵横闽、粤外海多年;应该对水文的理很熟悉;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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