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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转纱窗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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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能心中无爱,无爱胜有爱。
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八阿哥所言有关裕亲王福全的一段话,史书上有零星记载,具体细节无人得知,我只是自己想像描写出来的。虽不尽然,却也不失实。
2、八阿哥的字一直不为康熙所喜,倒是确有其事。康熙曾因不满他的书法,遂令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何焯为其侍读,并要他每日写十幅字呈览。九阿哥胤禟侍读兼府内管家的秦道然在雍正朝的供词中提及此事,言胤禩于之颇不耐烦,便央人写了来欺逛康熙。引自《文献丛编》第3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3、顺治二子裕宪亲王福全,康熙四十二年癸未六月二十六日酉刻卒。
惩罚
大清皇宫里所有人皆着丧服三日,哪儿哪儿都是一片晃眼的白,刺目惊心。而康熙爷则是辍朝三日,向裕王爷逝去的亡灵寄托哀思,对于以〃勤政〃闻名的康熙爷来说,实属隆重。毕竟,皇上归根结底首先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其次才有他的社会属性。
我心中本对这一套人死后才大表真情的做法颇不以为然,可是因了八阿哥一番哀绪无限的肺腑之言,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不甚了解的裕王爷不禁油然而生几分敬意,心中亦不免有几分沉重。直到今日,脱下〃沉重〃的孝服,心情才松快起来。
站在屋檐下,抓了一把小米在手里,逗弄着鹦哥儿,教它学说:〃我是鹦哥儿!〃可它笨嘴笨舌,直说成〃我是阉哥儿!〃我联想到皇宫中这许多的太监,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瞪着我和鹦哥儿,嘴里直说〃晦气、晦气!〃
我正待开口玩笑他几句,阿猫又找上门来,打了个千儿,认认真真对我说道:〃姑娘,十三爷让我带一句诗给您:〃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说您自会明白!〃这十三少当真是诗意画意、浪漫风雅得很呢,若是搁在现代,以他这般人品、如此才情,得多少漂亮姑娘上赶着追他呀,怕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麻烦你了。〃阿猫客气道:〃不敢当!〃作个揖转身便走,颇有几分忌惮我的意味。这几回他见我都是这样,我了然,上回取笑他的名字伤他自尊了。唉,看他也不过14、5岁,可别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影响了性格发展,继而影响命运。。。。。。
〃阿猫,等等!〃我叫住他,他转头看着我,脸上不禁露了几分怯意,我笑道:〃阿猫,我的名字好听么?〃阿猫连连点头,道:〃好听,好听!〃看他样子,倒有七分惧怕,只有三分真意。
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尽量真诚地说:〃你可知道〃采薇〃是什么意思?是指田野里,随处生长的野豌豆花儿,也是任人踩踏,随意欺侮的,可是一到春天,豌豆花儿依然漫山遍野的开放。也许它们不如园林中的花那般娇艳动人,却有一种坚强的力量和美丽。我妈妈,哦不,我娘给我取这个名字一是因为我小时候身子弱,想着取个轻贱的名儿,我能好好的活下来。二是希望我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能坚强的面对困境,有如〃采薇〃一般!〃我想起妈妈向我解释名字来历时那般慈爱的神情,心中不禁浮起阵阵感伤。
阿猫怔怔看着我,眼神中渐渐多了几分了解,我一笑,道:〃阿猫,上回取笑你,原是我的不是,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后就叫你阿猫,我觉着这名字叫起来特亲切,真的!〃
阿猫高兴地应了一声:〃好嘞!您叫得顺口就成!〃说完,乐呵呵便跑走了,我哑然失笑,到底是个孩子。
心情舒畅地吃了顿晚餐,陪太嫔娘娘喝了几杯青梅酒。挺着鼓鼓的小肚腩,微醺着,晃晃悠悠,慢慢腾腾走向延禧宫。
柳条儿青,柳条儿长,柳条儿随风荡呀荡。。。。。。纤长的柳条慵懒地低垂着,微风拂过,柳枝婆娑起舞。树影下,早有一人悄然而立,一摆天青色长衫,咦?白衣十三今个儿改唱〃青衣〃了不成?我眯着眼拖沓着脚步走上前去,听闻脚步声那人回身,一道冷若冰霜的目光势如闪电,直奔我而来。
见鬼了!我惊得差点离地蹦三尺高,〃微醺〃得眼花了不成?揉了揉眼睛,可惜没有眼花。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第二个念头立即闪过,我逃什么?又能逃去哪儿?我静了静心神,福身道:〃四阿哥吉祥!〃
淡漠如白开水的声音,〃嗯,起吧!〃我实在不想看他那〃八百万〃的脸,遂低头不语,四阿哥道:〃十三弟临时被皇阿玛召去,不能来这儿,他担心你白跑一趟,便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后日出行塞外,你需随驾去,回去好生准备准备。〃
我一愣,却也并不意外,八阿哥已经暗示过我了不是么?依礼回道:〃奴婢知道了,谢四阿哥!〃〃不必谢我!〃这回不再是白开水般的声音,仿佛多了一丝怒意。
我抬眼看去,四阿哥依然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他盯了我一会儿,似笑非笑,缓缓念了几句韵文:〃斜倚门儿立,人来侧目随。托腮并咬指,无故整衣裳。坐立频摇腿,无人曲唱低。〃何其熟悉的句子!在哪儿听过呢?我费劲思索着,〃咬手指〃的毛病又窜了出来,这么一咬,我恍然忆起,这是宏涛以前大学时经常拿来嘲笑我的老把戏。原是《金瓶梅》里描写潘金莲的文字,只因我有托腮咬指发呆的习惯,平常没事儿又爱哼个小曲。那会儿宏涛追文娟不成,只好寄情于〃邪书〃之间,故而没事儿常拿我开涮。。。。。。
四阿哥什么意思?且慢,他这等刻板拘束的人会看禁书《金瓶梅》?我大惊,瞪着他,不明所以,四阿哥半眯着眸瞅视着我,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挑畔,问道:〃胤祥说你听此消息,必雀跃不已,怎的你如此淡然?〃
我正措辞欲答,听见他继续说道:〃想是早有人说与你知了?〃冷哼一声,继续道:〃你的手段倒也高明,只是你忘记我的警告了么?我爱新罗家的兄弟竟是被你这薄情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么?〃
我有瞬间的失神,可联想到他方才引用的韵文,结合现在的言语。我想我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把我比做招蜂引蝶的潘金莲,怕是因为十三央他想法子带我去秋围,而八阿哥那边却先行一步,打通关节,以致他白做了人情,白卖了面子。又替十三〃抱屈〃,这会儿是泄愤来了。只是他凭什么认定我就是水性杨花之人,明明就是他自个儿的兄弟一个个自命风流、争当〃登徒子〃,与我何干?
怒气填胸,我直想冲上前去招呼他两巴掌,克制住冲动,想了一想,我甜甜一笑道:〃四阿哥,您可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没那个本事,也没那般胆量,敢玩弄您爱新觉罗一氏的虎兄豹弟们。〃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儿还是寒冷冬季,结着厚实的冰。继续笑道:〃您刚才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您,您不是问我为何如此淡然么?〃
〃理由有二,其一,诗经《风雨》有诗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是说:姑娘见了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欢喜?您定是读过这篇诗的,诗中意境您比我明白不是?显然,您并不是我的〃君子〃,倒颇似我的〃小人〃,所以,我有什么理由欢喜呢?〃
我淡淡看着四阿哥,如果说方才他的眸中结的冰有一尺厚,这会儿已然有一丈高了。
我拍拍裙角,故作掸灰之状,(戏要做全套不是?),笑得益发灿烂,说道:〃这其二嘛,奴婢自幼承父训,为人处事不可〃喜怒不定〃,奴婢既〃见了小人,云胡不怒?〃之后,怎敢听闻好消息而雀跃不已呢?这岂不是违背了父训么?四阿哥,您必能深深理解奴婢的苦衷是不?〃
(雍正帝的一段〃佳话〃:胤禛少年时的性格,有两个特点:一是喜怒不定,二是遇事急躁。康熙曾经下旨说他〃喜怒不定〃就此批评过他。胤禛深深介怀,康熙四十一年,胤禛央求皇父说:〃现在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请您开恩将谕旨内‘喜怒不定'四字,不要记载了吧。〃康熙帝同意,因谕:〃此语不必记载!〃)
我这一番话缓缓柔柔、面带微笑说来,却是暗藏〃杀〃机、别有深意。我言笑自若地看着四阿哥,他脸色苍白如雪,衬得那双湛黑如海黑眸闪着妖异的亮色,益发的夺人心魄。瞬间,亮色褪去,寒冰也化为虚无。浮现于那双幽黑瞳孔中的是浓重的寂寥与无尽的酸楚。
〃黑眼眸〃?我再也无法言笑自若,这目光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痛了我,心整个都紧缩起来。我怎么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伤人的言语竟是从我口中说出的么?为何四阿哥总能挑起我无法控制的怒火?却又有一双如此神似的黑眼眸,让我于心不忍?
我别过脸,不去看那令人悸动的眼神,轻轻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只不过,我向你致歉,不为你皇子的身份,只因老话曾说:〃骂人不揭短〃,我不该这么的任性妄言。您要责罚便。。。。。。〃
一个飘忽冰冷的吻,凝住了我的话语。。。。。。细微的颤抖从唇边,滑入心底。不是感动的颤栗,是绝望悲愤的颤抖。
爱新觉罗胤禛他竟吻了我?我又错了,居然对他这个神经兮兮的暴君心生怜意,心生懊悔?我木然而立,静待一切结束。
微凉的手指滑过唇边,低哑的声音,蛊惑人心的气息掠过鼻尖,〃这般芬芳娇艳的唇瓣为何却总能说出这世上最伤人的言语?〃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清冷严厉:〃这是给你的惩罚!〃
我没有试图〃垂死〃挣扎,十三、十四那样的弱冠少年,我尚力不能抵,又怎能与眼前这位正当壮年的四阿哥抗衡呢?
我也没有欲扇他耳光而后快,那是太戏剧化的动作,我做不来。更何况,我知道男人们甚至是在心中隐隐期待被强吻的女人,奋起反击,让他们有冰火两重天的异样快感。我在现代已经错过一回,不会蠢得回到18世纪再试一次。
我只是轻轻地惦起脚尖,轻轻地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四阿哥,看来您很享受这个惩罚呢!可是,我不。您要知道,武大郎的烧饼虽好吃,可那毕竟是粗粮,入了您这尊贵皇子食惯精细之物的腹中,两不相宜,许是胃热上火了?口气熏人、无法忍受呢。〃
言毕,我轻轻地、轻轻地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再重重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不再看一眼四阿哥的脸色,正色道:〃话既传到,罚也受了。采薇告退!〃
我施施然的走出延禧宫,没有挥一挥衣袖,也不想带走这延禧宫中的半点气息!
恶搞番外之老四
我实在忍不住要恶搞一下咱们以严肃著称的老四。此章与正文无关,纯为搏君一乐。其实也有点儿关。。。。。。嘻嘻
31章开篇就说了,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怎么知道雍正帝就不会看禁书呢?事实上书禁于平民百姓之间,却流传于达官贵人子弟之手。雍正帝此时25岁,正是热情似火般的年纪,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想来,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背地里偷看点有色彩的书也是人之常情吧!而且事实上,雍正帝是一个非常有情趣的男人,史书上有所记载,例子我暂不举了,下面的章节会慢慢体现。
下面是内心独白:
camera ONE:
地点:四贝勒府。
场景:老四〃对镜贴花黄〃
老十三喜欢谁不好?偏喜欢那个胆大妄为的野丫头?巴巴央了我去托李德全带上她去木兰围场,谁知人家早就搞定一切!看着随行人员名单瓜尔佳采薇的名字赫然在册,面对着李德全那会心而别有意味的微笑,我、我、面部肌肉抽搐,无地自容,何时我竟成了争夺女人芳心〃逐蝶客〃的代言人了?
我又不好意思告诉我那痴情的十三弟这事儿我实在是无功劳也无苦劳,今儿个实在是媚眼儿做给瞎子看无人理会,我这张不算老的脸往哪儿搁啊?这会子还让我去〃通风报信〃。。。。。。我欲仰天长咩!
转念一想,也罢!今儿个好好教训那野丫头一番。
再转念一想,那野丫头有些意思,针锋相对,我竟有些吃不住她,总讨不了好儿。。。。。。
接着转念一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野丫头总是直不愣登看老八和十三,他俩长得的确是好,可那野丫头有时也会盯着我瞧,好像也挺入迷。老四挺挺胸膛,对着镜子照了照,收了一脸邪笑,板起脸。
心中暗道:嗯,不错不错,长得嘛,一般一般,全国第三。(皇家即是国,皇子中除了老八和十三,就属我长得俊),嘿嘿,架不住人家我有气质!人家我是以气质取胜!麻利儿解了脑后长长的大麻花辫,重新编了根细麻花辫。细腻中见章!
又转念一想,那日在我别院,那野丫头瞅了我好半天,痴痴迷迷的,那日我是穿什么色儿的衣服来着?对了,青色。麻利儿换了身上的黑衣。
收拾妥当,揽镜自照,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啊!一振衣角,潇洒无边,自出门去了。。。。。。
camera TWO:
地点:延禧宫柳树下
场景:等待
我等、我等、我等等等,黄昏何时到啊?黄昏没个准儿啊!老天要提早便提早,要延后便延后!老十三,你害苦了老哥哥哇!
就在我快等待成一座雕像时,身后有惫懒脚步声,我收起悲愤欲绝的表情,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正色转身。
野丫头俏脸生晕,迷迷登登直盯着我瞧,(采薇啐道:呸,我那是喝了酒,醺着哪!)还揉搓着那一双水不灵灵儿的双眼皮大眼睛,变成仨儿眼皮了都,一副垂涎三尺的小样儿。
我也心中窃笑,着青衣果真有用?还是我气质出众?
还没窃笑完,这野丫头怎么一副被踩了尾巴的猫、见了鬼的表情,好像要逃?你。。。。。。你。。。。。。我又欲仰天长咩!
camera THREE
地点:延禧宫柳树下
场景:斗嘴
我道貌岸然地道明了来意,野丫头,你可听好了!我费事来见你,全看我家小十三面上。野丫头,低了头,不语。啊!我欲仰天长咩:〃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可我更喜欢看她泼辣的模样儿,够味儿!
可我又想表扬表扬她一番,昨日里,〃刀疤五〃(皇五子)神神秘秘给了我一本书,说是替裕王爷守灵,寸步不离地烦闷得慌,说是孝敬我解解闷儿,我狐疑一瞧,金瓶梅,我可遇不可求的奇书啊!四下里无人,我忙的揣入怀中,〃刀疤五〃挤眉弄眼,怎么着?四哥,够意思吧?我正色不语,〃刀疤五〃识趣离开。
读得那叫一个口角噙香!
嘿嘿,我借来一用!野丫头,你没辙了吧?不懂了吧?没法针锋了吧?
嘚吧嘚,嘚吧嘚,她说了好长一溜子话。说我是小人,还拿我平生最糗的事儿来数落我。。。。。。
我的心瓦凉瓦凉地哇!热脸蛋贴了冷屁股哇!
我欲仰天长咩,咩不出了!我冤哪,我悲啊!
野丫头好像心疼我了?向我道歉,还让我责罚?
这可是你自找的,赖不得我,我咬死你,让你再牙尖嘴利!可是那粉嘟嘟的小嘴怎么着也不舍得咬,我心思一动,要不?亲一小下下?一不小心,一小下下变成一大下下,再变成两下下,野丫头很温顺,我受到了鼓励。。。。。。我继续。。。。。。最后我有些喘不过气儿,〃收了嘴〃。表扬了野丫头一下下,可想到她的牙尖嘴利,不识好人心,我猛一哆嗦,又骂了她一下下。这样应该两全了。
野丫头和我说起了悄悄话,我颇为所动,可她说的居然是。。。。。。
她知道金瓶梅、她说我是武大郎、最叫人不能容忍的是她说我口气重,明明我出门前用上好的贡品青盐刷了两次牙。我不是有预谋,我也没有口气,只是这几日守灵熬夜有些上火,仿佛、好像、可能有一点点。。。。。。
她飘然远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我那颗破碎的芳心。。。。。。
camera FOUR
地点:延禧宫柳树旁
场景:叹服
柳树拦腰而断。。。。。。
第二日,四贝勒府传出消息,四阿哥〃落枕〃了。远远看去,整一个歪脖儿柳!
THE END
初行
崔嬷嬷手里一边忙活着给我收拾去塞外要带的衣物,一边谆谆嘱咐我:〃采薇,此去可得留着点儿神,少说话多干活儿,皇上身边可不比咱宁寿宫,人多嘴杂的,规矩也多,你若闯下什么祸,八阿哥他们可救不了你!〃
我连连点头称是,原本强烈想去大草原的渴望已减了七分,全拜〃八百万〃所赐,被他欺侮了不说,还激得我还把他比做武大郎,这是把双刃剑,伤他也伤我。这么一来,我知道他看过禁书的秘密,他大概也是恼羞成怒。〃金瓶梅〃既为禁书,而18世纪的中国又是一个守旧封建、要求女子德言容功的社会,我这么一〃露才〃,更不知他会在心里怎么想我了。罢了,反正我已经得罪他不知多少次了,〃虱子多了不咬〃。只是以后碰面我怕是再无法昂昂自若了!
明日便要启程了,今日所有随行人虽需到乾清宫集合,想是要听主管太监〃训话〃。在一位公公的引领下,绕过乾清宫正殿,来到一个宽敞的院子。嗬,已经黑压压站了好几百号人,井然有序的排成方队,鸦雀无声,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服:这才是规矩!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老太监出来训话,无非是说些安全、卫生、秩序、防火、防盗之类的,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好容易熬到说完,周围的人悄无声息,眨眼间就散了,倒剩下我一个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正待离开,一个小公公跑上来前道:〃姑娘留步,李谙达找您说话。〃
李德全?康熙爷身边的大红人,皇子大臣们都要敬让三分的太监总管李德全?我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兴奋,很想看看这位宦官界的翘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和我想像中的判若两人,我原以为他会是一个脸上写满精明与世故的老人,可眼前这位中等个头儿、不胖不瘦的中年人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他就是大权在握,太监门的〃掌门人〃,
这是一张普通得你见了十次后也想不起长相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低的鼻子、不翘不瘪的嘴、仿佛随时会淹没在人海中,让你寻不到踪迹。没有任何特点,也许这就是他的特点。
〃李总管吉祥!〃我感叹之余没忘了行礼,〃嗯,起吧!〃声音也平平,听不出感情色彩。他问道:〃瓜尔佳采薇?〃我回道:〃是。〃他说:〃此次出行,你被安排在内饽饽房,专给万岁爷伺侯点心的地方,有师傅教,你边干边学吧!〃我福了一福道:〃是!〃
片刻的沉默,李德全似是踌躇着要说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轻轻道:〃这个替我交给玉玲。〃我点点头,接了过来,心中微诧,他称崔嬷嬷为玉玲?熟稔到如此地步么?李德全面无表情盯了我一会儿,道:〃你回罢,此行守着规矩,处事周全些。〃〃是!〃我行了个礼,出门而去。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这李德全和崔嬷嬷似是旧识,且是有些瓜葛的故人。这宫里是不允许奴才们私相授受,传递私人物品,我与他仅一面之缘,他怎会托我带东西?看他的样子,像是知道一些我的事情,至少他知道我是崔嬷嬷的〃心腹〃,还有他叮嘱我的那番话,想是知道我平素是个〃出格〃的姑娘。
唉!我叹了口气,这宫中之事万绪千端,人人也都是八面莹澈的主儿,以我的浅薄道行是怎么也想不明、猜不透的。也罢,有时候当个傻子,单纯的幸福会多一些。
回到宁寿宫,把包袱交给崔嬷嬷,她淡淡地接过,不说什么,我也不问,掩了门出屋。只是晚膳时,见到崔嬷嬷腕上多了一只青玉镯子,那镯子我识得,一直是嬷嬷随身佩带之物,上回为了太嫔请太医之事,求助于李德全时小德子送过去的。
我心念一动,这镯子好似有些来历?又想,今日才归还镯子,这么说一晃大半年过去,他俩没见过面?一面想,一面在心里笑叹自己实在是八卦多事。
…
我坐在马车里,兴致勃勃掀了帘子往外看去,绵延几里地的队伍,马车、士兵、军马,匪匪翼翼、引绳棋布,列队而行,蔚为壮观。没有喧哗嘈杂,甚至能听见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之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秩序井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两个字是:〃规矩〃。
马啼声微响,浩浩大军缓缓驶出京城。我与其他三个姑娘同乘一辆马车,应该是乾清宫的宫女。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行虽不是打仗,可无论到哪儿皇上的吃喝都是大事儿,所以我们的马车紧随皇上銮驾之后。待我们的马车出了德胜门,后头还有一大半部队滞留在北京城内。我不禁在想,以这样的速度大概没有十天半个月,到不了围场。
放下帘子,转过身来,发现那三位姑娘正目不转瞬打量着我,对上我的目光,都偏过脸去。自打上车,我尽顾着瞧新鲜,没顾上和她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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