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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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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的地方在城外二十里不到,是无山有水的一块草地,旁边有树林,地上遍野花。安公子一家人来得不算早,半上午的时候才到。
“莲菂,你跟着我。”安老夫人喊着身边东张西望的莲菂,留弟则是嘻笑一下,落到后面和程敏功跑得人影不见。
草地上红男绿女中,郑仁锡目不转睛地盯着绣衣彩裙的莲菂,身边站着的张四嫂猜测他心思道:“这就相中了不成。”
“不是你说安家的这位新姨娘生得好,让我看看不比小桃红差。”郑仁锡看得眼馋,嘴里喃喃道:“这脸蛋儿象白玉,身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头上那珠钗,至少一百两银子,这衣服也不便宜。”
张四嫂左右看人,提防有人看到郑公子这馋相,耳朵里听到这一、两句话,张四嫂故意道:“您大公子相与女人,还要她们的钱?”
郑仁锡只是自语:“这穿戴挺舍得,”这才对着张四嫂一个暧昧的笑容:“等我指给我表妹看看,让她死了想安公子的这条心。人家这小老婆,穿的不比她差。”
“人家有钱当然要打扮。”路上走来刘知县家的官轿,刘知县一家姗姗来迟。张四嫂对着官轿扬扬面庞:“说不定把刘知县家也比下去。”
脚下放着摆放香粉杂物的篮子,张四嫂提起篮子来:“我得去做生意,郑公子,这到处是女人,您慢慢看着。”
郑仁锡拦住她:“你不能走,你得给我出个主意,和这个美娇娘见上一面才行。”
“哟,这我可没主意。您是有钱的少爷,他是有钱的公子,要说钱多钱少,您比人家差远了。”张四嫂见郑仁锡上钩,眼角看到刘知县夫人的轿子落地,心里只有一句话,这我就可以交差了。
郑仁锡往地上啐一口:“你没主意,让我看什么!”
“您说话得凭良心,是您问我今天来的人中,生得不错的有哪些。”张四嫂一只手摸着脸:“我说的是实话,这人您也看到了,是生得不错是不是。您这见女人就爱的毛病儿,我都为你脸红。”
“你屁股红我也不管,人我看到了。这样的年纪正是动春心的时候,看看她那眼梢,”郑仁锡偷看得眉开眼笑:“就她这么一扫,这是个风流人不会错。当姨娘的,要什么名声!你给我牵线去,不然嘿嘿,”郑仁锡冷笑两声:“你的把柄我可知道。”
张四嫂全不害怕:“我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三不扒寡妇后门,我有什么把柄。”
“那我就说了,上个月的某天夜里,鼓打四更,我从你们家那条巷子里过,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郑仁锡放慢语调放低声音:“铜壶铜碗铜……”
张四嫂立时就急了,把手中篮子急急放下来,一瞬间也明白了:“我们隔壁那刘寡妇,原来相与的也是你。”
“不然我怎么能看到,我当然是半夜里来半夜里去。”郑仁锡不觉得丢人,反而洋洋得意:“私铸铜器是犯法的事情,你怎么还干!”
张四嫂语凝,郑仁锡得了意:“怎么样,你心里那鬼主意我还不知道。要是好人,你不会指给我看。是不是这小娘子春心动了,安佶满足不了她。让我告诉你吧,”郑仁锡诡秘地道:“安公子,一定有不举的毛病。”
“这你又知道了,”张四嫂觉得身边的狼还没有走,这又来了一只虎。犯在刘知县夫人手中的把柄就是私铸铜器,而这个郑仁锡更不是个好东西。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大了才只有一个姨娘,而且听说还没圆房,”郑仁锡笑得贼兮兮:“他不是男人吗?是男人就不会不玩女人。张四嫂,人是你让我看的,这事情得你去办。我表妹心里没有我,只有安公子。我得解气我得找回来,他家的这个小娘子,你得帮我通个信。”
郑仁锡笑得贼头贼脑。色心从来可以包天,郑仁锡为好玩为高兴为出气为偷腥,觉得调戏一下安公子的这个唯一姨娘也不错。



第一百一十八章,遇上嫌隙人

张四嫂提着篮子走开,准备去见刘知县夫人交差。让我把宋姑娘指给城里的浪荡人们看,我已经指了三个,还有六、七个我慢慢煽动也不迟。
今天游春赏花,看花的看花,看人的看人。有钱的人家自己选好地方,搭的有棚子,坐在里面坐一会儿玩一会儿;没有钱的人携儿抱孙,走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在树根草地上也自得其乐。
随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下轿的莲菂,帮着家人照看茶水吃食。坐着的安夫人也看到刘知县夫人下了轿,却不是先往她自己的地方去,而往周家的花棚子而去。
莞尔的安夫人对着婆婆安老夫人看看,婆媳两个人交换一个笑容。要说能让六品官夫人不得不主动去看的,只能是五品的的官夫人。
往周夫人面前去的刘知县夫人,心中也是有淡淡的遗憾。刘知县虽然官儿不大,却是管这一方的父母官。而周家,祖父是四品官,周老爷丁忧下来是五品官,周家长公子在京里也是五品。携着女儿刘香珠的刘夫人,不得不尊重治下的周夫人。
“香珠越发生得好,”周夫人不常出来,每每出来就要得意一下。父母官又怎么样,你不得不来拜我。她和刘知县夫人对行过礼,再亲手扶起行礼的刘香珠,拉着她的手笑容可掬问她:“最近绣的什么花,在家里又做些什么。”
周夫人身边是周家的次媳,长媳随着周大公子在京里,小周公子还没有成亲。次媳也对着刘知县夫人见过礼后,周夫人身后转出三个低头的女人,过来给刘知县夫人叩头。
这里有不少衙役围随,不远处安家棚下的莲菂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三个女人的身影一下子抓住她的眼球。那身姿太卑微。而受礼的刘知县夫人和刘香珠正眼儿也没有看她们。刘知县夫人还是和周家的次媳说话:“大少夫人在京里可好?”
莲菂先是愣了一下,这样大模大样又是为何。然后一下子明白,这三个女人。和自己对外的身份是一样,这是周家的姨娘。
眼前林美花好,人声鼎沸。莲菂决定把心思只放在玩上面。原本不想出来的莲菂。就是想到出来别人会怎么看自己?此时担心果然成真。
心中有忧愁的莲菂再找留弟,正和程敏功跑着玩得开心。而一旁的姑太太是笑眯眯看着,象是乐意的很。
“宋姑娘,公子让你过去。”安步过来喊她。莲菂对着安老夫人和安夫人看一眼,还是认命地走出去,蓝桥和画角立即跟上去。
隔开几十步远,几个妇人正在嘀咕:“出来了,看看她什么气派。走几步倒要两个丫头侍候。”这是吕公子的夫人。
“这算什么,听说她还管家,”莫少夫人年青,脸上是鄙视,嘴上大大咧咧地道。
“说管得不好,挨了窝心脚,以后还管不管,倒是不知道。”说话的是张少夫人。这都是年青的夫人们,丈夫们好,她们也一起走动。
吕少夫人年纪稍长。有二十多岁。对着姗姗然的莲菂又狠看一眼,叹气道:“安公子从来是他们中最有品行的一个,现在是最不象话的一个。姨娘当家,以后谁还敢嫁到他家去。以后要个头油香粉。也要对姨娘陪笑脸儿不成。”
“人家喜欢,”莫少夫人冷笑,眸中似有冰凌,象是要把莲菂的后背扎伤一样:“别人家的姨娘都老实守规矩,只有这一位往台盘上去,肚子里揣的不是一般的牛黄狗宝。”然后不解气地道:“所以她才挨窝心脚。”
莲菂挨打的事情由小周公子那张嘴开始说起,诸公子再是随意说说一笑,还有安家的下人传传话。这就人人都知道。
张少夫人性子温和,对莫少夫人道:“你说得也难听。这不是一个巴掌就响的事情。看看周家的姨娘,她们敢吗?就是吕少夫人家,也没有这样事情。”
“我们家快这样了,”莫少夫人酸溜溜:“自从安家这样,我们家那位倒还不糊涂,是我公公去年新纳的小姨奶奶,枕边上把我公公一通好哄,我公公把家里一间铺子写给了她。我婆婆今天没有来,就是气得肝气发了。”
吕少夫人也憎恶:“这样事情就不应该。我们家是我防得严,不然也这样了。半个月前,我身子不快,公子回来是三姨娘接进房里去。我身子不快几天,公子就歇在她房里几天,然后公子回我婆婆,说三姨娘伶俐,我身子常时不好,让三姨娘帮着管管家也罢。”
张少夫人也听进去:“她可管上家了?”
“我婆婆倒是软耳朵根子,不管是媳妇孝敬,还是姨娘孝敬,她就一句话,我是不偏不倚的,只要我儿子喜欢就行。”吕少夫人面上是寒意:“是人及时回了我,我赶去对我婆婆说,姨娘管家当然好,就是三个姨娘呢,让哪一个多管了都不好,再说家里这些事情也分不匀。”
莫少夫人“哈”地一声笑,笑声清脆,人却冷冷如秋风。
吕少夫人再接着道:“我又对我家的那位说,房里这些人,你平时回来还要打鸡骂狗说侍候不到,再分出去管家,不是更怠慢你。我常病着,心里总不安,打算再给他买一个人。”
听话的两位少夫人一起眼睛睁多大:“你真的这么做?”吕少夫人打算破罐子破摔:“一个也是有,十个八个也不多。前面的两位姨娘比我大,后来的比我小,再后来的不是更小,多找上几个,让她们争去。”
一直说到这里,吕少夫人才得意地一笑:“我这话一说出来,三姨娘立即就老实不少。前面两位姨娘听说她想管家,天天和她不消停。我看着,心里才喜欢呢。”
张少夫人听过只是黯然:“我在家的人少,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不想成了亲,是这么烦。”莫少夫人突然脸上变色道:“快看。今天是姨娘露脸的时候了。我就知道安家的姨娘去露过脸,我们家的两个妖精也是要去的。”
三个人一起看过去,莫公子的小厮正往莫家的花棚子走去。莫少夫人恼怒地重新在公子们身边找到莲菂的身影:“一个妖精可以带坏一帮。”
被莫少夫人骂的莲菂也想骂人。她随着安步过来,安公子等几个人在河边对诗,落后的就罚酒一杯。
一看到莲菂过来。小周公子要喝酒,先认输:“拿酒来。我喝就是。”几位公子的眼光一直放在莲菂身上,看得她低着头。安公子喊她:“菂姐儿,给小周公子倒酒。”
莲菂气得不行,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耳边水声,水边欢笑声,感觉都离自己很远。只有一寸一寸的冷冻结在心里。如果是她出门挣钱。遇上小周公子刁难会低头;一直就不喜欢小周公子,昨天又听得他挑唆,莲菂一听小周公子的声音,就恨之有余。她站在那里垂首。
“菂姐儿,”安公子严厉的略提高声音。莲菂没有抬头低低嗯上一声,小周公子也能感受到她的敌意。小周公子撸撸袖子,再说上一句:“永年兄,你今天大方,让她给我们好好倒酒,倒多少我喝多少。”
吕公子对莲菂不象小周公子那样有过节。只是胡乱插一句取乐:“你喝几杯,我们也喝几杯。永年今天难得大方,以前去你家里让她出来倒酒,你只是不肯。各位。今天美人斟酒,不要放过。”
小周公子嘿地一声笑:“你们这样抬举她,回去永年兄更管不了她,”再对着沉下脸的安公子道:“她怎么还不动,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安公子目视安步,安步把酒塞到莲菂手中,小声道:“快去吧。”
可以给这世上一切人倒酒,唯独不愿意给小周公子倒酒的莲菂,握着那酒杯在手里,蓝桥和画角一左一右扶着她,其实是拉着她过去。小周公子看着好笑:“我家的姨娘可没这规矩,你不会走路?还是永年兄你打狠了她。”
莫公子也看到莲菂垂下的面庞上咬着的嘴唇,劝小周公子道:“你说话和缓一些,唐突美人,从来不是你做的事情。”
小周公子大刺刺地道:“磨磨性子,永年兄你说呢?”安公子没气也被小周公子说得气上来,对着蓝桥和画角怒目道:“让她自己去。”
蓝桥和画角低低答应一声松开手。莲菂垂下头,既然躲不过去,她面上的难堪和心里的难过先丢在一旁。走到小周公子前面,双手把酒送过去。
“你就没有句话儿?”小周公子不接,教训道:“你是个哑巴吗?”莲菂停了一下,才低声道:“请公子满饮此杯。”
小周公子先陶醉一下:“癖宠从来有道理,这声音也好听。”这才接过酒来,未喝之前先对着安公子得意:“永年兄,今天这样,才算是你个大丈夫。”莲菂在心里骂他,你家娶姨娘就是为出来给人倒酒,然后这就大丈夫了。
把手中酒一饮而尽,小周公子握着酒杯道:“再倒来。”
一滴泪水从莲菂面上滴下,无声无息落在草丛中。深知道莲菂自尊比天高的安公子摆摆手:“酒有的是,你喝多了,明天要怪我灌你酒。这里还有别人,让她敬过,还是侍候我祖母和母亲去。”
小周公子失望:“你这个人,以后管不好她,我好好笑话你。”安公子也不舒服,就倒个酒弄得象上刑场。他听过小周公子的话更是不舒服,息事宁人地道:“不然多给你倒一杯,这样总行了吧。”
莲菂再给小周公子敬过酒,给在场的人敬过,头也没有抬过一下。小周公子还不肯放她走:“站这里陪着,现在是莫兄家的姨娘来,让她好好学着点儿。”
退到安公子身边站着的莲菂僵直着身子,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安公子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但是置之不理。就是春药一件事情,把安公子气狠了。
莫公子的两个姨娘过来,是欢声笑语加伶俐;吕公子的三个姨娘过来,特别三姨娘更是会说话,一位公子面前说一位吉祥话儿,说得小周公子大乐夸她,吕公子也觉得有面子。
“何不招妓去?”莲菂低声这样说过。听到的安公子忍住笑,想想她说得也有道理。对着场中人道:“这算是看了,以后不给看。”
小周公子刚怪叫一声:“没道理。”安公子已经吩咐蓝桥画角:“送回去吧。”莲菂转身走开,还听到身后小周公子在说话:“娇姬佐酒,这是一乐,姨娘不就是用来取乐,你太小气。”
相对与小周公子恨莲菂,莲菂更把小周公子恨到骨头里。
行人漫漫纷纷笑语,只有低头慢慢走着的莲菂忧愁难过伤心。“啪”地一个东西掉落过来,是一枝子绿叶。
“你!给我送过来。”说话的人盛气凌人,是刘香珠。蓝桥、画角告诉莲菂:“这是刘知县家的姑娘。”蓝桥蹲下身子去捡,被刘香珠喝住:“要她捡,不要你!”
莲菂慢慢抬起头来,对着刘香珠看上一看。两人目光相集,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平静安然。刘香珠没有想到遇上这样冷静冷然的眼光,不是卑微也不是讨好,刘香珠愣了一下。莲菂身后的安步走过来陪笑:“刘姑娘,我给您捡也是一样。”
“你手干净吗?我不要你,偏要她捡给我送过来。”刘香珠身后是带笑的吕少夫人等人,都等着看笑话。
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刘香珠是专门过来欺负宋姑娘,安步回身去找安公子。莲菂还是对着这一行人对峙,眼眸中全是淡漠。
“看她的眼睛,不服气呢。”莫少夫人在后面又怂恿一句,就是莲菂和画角蓝桥也听得清楚。刘香珠是个娇憨不谙世事的人,刚才听过人挑唆的一通话。看到莲菂居然敢和自己对看,走过来抬手,一巴掌这就打过来,嘴里骂道:“下贱蹄子,谁让你对着我看的。”
莲菂后退一步躲过去,跌入安公子怀里。赶过来的安公子把她搂在怀里,对着刘香珠微笑:“刘姑娘,有什么吩咐?”
刘香珠跺脚,手指过来:“这是你家的丫头,看到我不行礼,眼睛直盯盯地看人,你走开,我要扇她两巴掌才行。”
在安公子怀中的莲菂,这一会儿是一股子气接上一股子气,人气得都软了。靠在安公子怀里,对着他定定地看着,眼睛里还是没有半点儿火气,只是直直地接近茫然。
“你看看她,有这么看人的吗?”刘香珠又跺脚,娇纵地道:“安佶,你给我打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骂小周公子

安公子对着莲菂气到茫然的眼神,搂着她毫不抗拒的身子,怀中沉甸甸如掬婴儿。面上微笑的安公子把莲菂推到身后,对着还在跺脚的刘香珠躬身一揖:“这是我的小星,不知道如何得罪刘姑娘。是我的人,当然是我代她陪不是。”
机灵的安步接上话:“刘姑娘掉了一枝叶子,我捡不行,丫头们捡不行,一定要让宋姑娘捡。”刘香珠怒目安步,安步也把话说完了。
安公子惊奇:“为何一定要她捡?”刘香珠说不出话来。身后莫少夫人轻声提醒她道:“她看到你不行礼,”
“对啊,她看到我就挺腰站着,让她过来给我叩头赔礼。”刘香珠抓住这句话就不松。如果换了别人,安公子或许也让莲菂赔礼。就是刘香珠这样无理来取闹的人,安公子是一步也不松。
再说刘香珠身后还有几个等着看笑话的人。安公子此时连刚才给小周公子敬酒都觉得后悔。要管教她哪里不能管,平白让这些人看笑话!
莲菂站在安公子身后,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这古代不是肯辛苦肯流汗水就能过得好,还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低头全然不管身前事的莲菂近似无声地幽幽叹一口气,就是在现代,也一样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就是自己,不应该把这古代看扁了。
“一个小星给刘姑娘赔礼,想来你也不稀罕,再说刘姑娘你向来是尊重人,几时学会和这样身份的人一般见识?”安公子笑容满面说出来,刘香珠又没话了,她回身只看几位少夫人,安公子也一一看过来。少夫人们也低下头不说话。
青青树林中,安公子含笑弯腰:“是我的人,还是我来给你赔礼的好。”草木林叶透下点点日头。洒在躬身行礼的安公子身上。
刘香珠一下子就高兴了,对着安公子娇滴滴:“回去你打她,不然我不依。”安公子对上刘香珠这个小孩子。当然是不松口,只是笑道:“我这几个礼看来不行。刘姑娘你觉得我也没有身份是不是,安步,请小周公子来。”
慢慢回魂的莲菂没弄明白为什么要找小周公子来,就听到刘香珠赶快改口:“不用找小周公子,这就行了。那你,再帮我掐几枝花,我就放过去。”
身后莫少夫人对着吕少夫人忍无可忍翻翻眼。刘香珠要是嫁到安家去,只有跟着安公子走的能耐。一句话就把她哄一边去了。她是为出气,还是为摘花来的?看她一团高兴,眼睛里只有安公子。
吕少夫人眼中是难过,莫少夫人先是不解,然后明白过来。就是张少夫人也轻轻叹口气,难怪几位少夫人都骂安家的姨娘是个妖精,当着这些人,公子明显回护多多。宁愿自己折腰,也不肯让她赔礼。
安公子如刘香珠所愿。陪着她走了一会儿。安步就在后面催:“刘知县让公子去,说是今天美景不可以无文章,请公子快去。”
得已脱身的安公子离开刘香珠,步子就变得不慌不忙。刚才树下还站着莲菂。眼眸幽深看着安公子走过去。
“你也要我摘花?”安公子故意调笑:“还是要我陪着?”莲菂听过没有笑,只是问道:“她喜欢小周公子?”不然为什么要请小周公子来赔礼?
安公子故作轻松:“你又胡说了,不能这样说话。”莲菂不放过的仰着面庞:“喜欢小周公子为什么来为难我?”不认识我,总认识你的小厮安步吧。
“她昨天没睡好,”安公子再轻松说一句,然后轻描淡写:“我是民,小周公子家里是官。小周公子的父亲是正五品,周老太爷是四品大员,让他来赔礼,比我要强的多。”
莲菂嗯上一声,能明白这大鱼吃小鱼的关系。听安公子说得这样直白,心里对他的气恼也减上几分。她继续往家里的坐处去,安公子也在身边陪着:“咱们惹不起当官的,知道了?”
“我没有惹她。”莲菂淡淡地道,再慢慢补上一句:“惹她的应该是公子。”安公子低低地笑起来:“又是胡说,我能惹到她什么。”然后毫不做作的道:“与她没什么。”
公子与刘姑娘有什么,都和莲菂没关系。要是没有春药事件,莲菂会很有兴趣地打量刘香珠,推敲一下她嫁给安公子的可能性是多少,而嫁给安公子后把自己赶走的可能性是多少。春药事件,安公子动静太大,莲菂懒得管这样事情,也觉得自己不管最好。对于安公子不是解释只是述说和刘香珠没什么,莲菂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
他们两个人并肩在前面走,安步和丫头们跟在后面。树后刘香珠看得只是跺脚:“说我父亲找,果然还是在陪她。”
莫少夫人添油加醋:“家里先有这样的人,以后嫁到安家去的,都是倒霉人。看看公子为她肯折腰,男人要是动了情,放在心里不容易拔根儿。”
吕少夫人原本没有那么大的火气对莲菂,刚才看到安公子替她赔礼,只觉得有兔死狐悲之感。也帮着说一句:“也不是没主意,先把她的威风打下来就行,刚才可惜了,公子来得快。”
张少夫人觉得不对,想劝一句,又素知刘香珠是个不懂事娇惯的孩子。要是劝不好,反而怪自己倒不好,张少夫人就忍住没有说。
正行走的安公子慢慢和莲菂说着话,莲菂无意识地回答着,心里还是沉浸在悲哀中。路边闪出来翠翠,欠着身子迎上安公子:“我和莲菂姐姐好久不见,请公子赏我和她说几句。”
“好吧,你正好陪着菂姐儿走走,只是别走远了。要吃什么喝什么,让人取去。”安公子爽快地答应下来。来不及惊奇的莲菂赶快送他:“公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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