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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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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当银子花吗?”
晴暖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才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讲不清呢。
杜霜醉紧紧拉住晴暖,对那壮汉道:“等一等。”
“做什么?”
杜霜醉做出害怕可怜的模样,道:“我们两个与你无冤无仇,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给你钱。”
杜霜醉说着就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
她下山时穿戴极为素净,原本是想做给楼家人看,表明她待的挺安分,实在不愿意再回城里来,可这会儿杜霜醉不由的有点后悔了。
好在这镯子价值不菲,还有她耳朵上的一对蓝宝石的耳环,在黯黑的夜色里珠光熠熠,显见得不是凡品。
晴暖也忙不迭的道:“对对,我们给你钱,还有我的……”她把珠钗、簪环、镯子统统拿出来,放到车厢底,道:“你放过我们,要多少银子,回头我们再给你送过来。”
壮汉瞧了一眼。似乎在心中估算着这些东西的价值,看他神情犹豫中略有松动,杜霜醉不由的升起了一点希望。
也许真的只是凑巧遇上了强盗。
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那壮汉并没理会杜霜醉主仆二人的首饰。只道:“少废话,谁稀罕你们这点子不值钱的东西,还不快点下车,早点了结了你们两个,爷也好早些回去喝酒。”
杜霜醉便捏了捏晴暖的手背。
晴暖一时没反应过来,杜霜醉已经先自嚷起来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你竟然不是剪径狂徒,而是受人之托,竟是来杀人灭口的吗?”
一句话说的那人脸色一变,随即唾骂一声道:“啰啰嗦嗦,没完没了,老子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原本还想给你们留个全尸,让你们死的好看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杜霜醉却已经趁这机会对晴暖道:“快跑。”
晴暖都吓懵了:“往,往哪儿跑?”马车里如此狭小。这壮汉一伸手,就能和捉小鸡一样把两人都拎出去。再说,就算侥幸逃出去了,这里荒郊野岭,两人又是徒步,还能逃脱是怎么着?
杜霜醉却猛的一推晴暖。低声道:“从窗户,跳……”
晴暖吓的腿都软了,可她也知道自己要是哭出来,不仅泄了自己的气,也泄了杜霜醉的士气。她一个是不敢,再一个身为奴婢,不能保护自家主子已经是大罪过了,哪还敢背着主子第一个跑的?当下便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道:“奴婢拦着这人,二娘子先跳。”
晴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手持大刀男人的对手。扑过去也是送死,当下便将地上的钗子、簪环拣起来,朝着那壮汉脸上掷去。
那壮汉一蒙脸。
就这么一瞬间,杜霜醉便从车窗跳了下去。
多年的闺阁教养,把杜霜醉几乎养成了一个废人。要不是她深知自己上一世体弱,才给了楼家陷害她“多病”的口舌,只怕她从不知道一个强健身体的重要性。
可饶是有这了这种意识,她也不过是闲暇时多走走而已,至于锻炼,根本谈不上。从车窗跳下去,只觉得两条腿被硬实的地面震的又木又疼。
她忍着疼站起身,大声喊:“来人啊,救命,有强盗——”回应她的只有空山回响。
楼家派来跟车的四个小厮早就没影了,车夫被余下的强盗们掀翻了丢在一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如果说杜霜醉还留着一点痴心妄想,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驾车逃跑,等这会看到地上苟延残喘的马匹,她就什么念头都打消了。
到这会儿,杜霜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说楼家人没在这场“路遇强匪”的闹剧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她是死也不信。
这帮人就是冲着她的命来的,别说财帛动人心,哪怕她有,就是怕成堆的银子堆在这些人跟前,他们也未必会动容。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马车里传来一声尖叫,是晴暖的。杜霜醉立刻回头:“晴暖,你怎么样?”
晴暖被那壮汉勒着脖子,只剩下一双腿无助的踢踏着,哑着喉咙声嘶力竭的喊:“二娘子,别管奴婢了,你快点跑吧。”
车外还有十几个人,听见动静,都朝着杜霜醉靠过来,杜霜醉便是再多生几条腿,以她这荏弱的体态,也休想跑过这十几个人。
杜霜醉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和上一世一样,无助而绝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喊吗?叫吗?谁又能听得到?怨恨吗?懊悔吗?不管命运怎样施恩,给她几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都注定要从最低的那层做起,不断努力的往上爬才成。
可困难永远都要比她强大,不管她怎么努力,艰难总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往上增长,让她徒然慨叹“耐何”。
杜霜醉想到了许七。
也许此时此刻,是她唯一不后悔遇见许七的时刻。在她生命最美丽的年纪,遇见一个肯倾心相待的人,即使她和他注定了没有结果,她反倒收获了这一生中最难得的感情。
可纵然不后悔,她还是觉得遗憾。
人生那么短,花才开就枯萎,她似乎就是个夭折的命呵。
杜霜醉不断的后退着,眼前尽是这些不断靠近的人。她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却仍然能觉察出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她听不见他们的喧嚣,却能从他们细微的脚步声体会得到震耳欲聋的轰鸣。
没人刻意的加快速度逼近杜霜醉,因为不需要。在这些人眼里,杜霜醉手无寸铁,又柔弱不堪,便是他们几个手中没有武器,她也跑不远。尽管她并没有像他们见过的女人一样虚弱的双眼一番就晕过去,可也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垂死的猎物。
他们只需要用眼睛盯着,就能逼的她退无可退了。
杜霜醉身后抵着紧硬粗糙的树干,睁着骇然而惊恐的眼睛瞪着这一群人,她手里紧紧握着一直揣在身边的金钗,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别过来。你们不就是要我死吗?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此时天色虽然淡了下来,却还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杜霜醉被逼的走投无路,为了死的有尊严些,便想着自裁。可就在这会儿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似是有人过来了。
杜霜醉倒还没怎么样,实在是她没法相信除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这个世上,自私的人多了,未必有谁会拔刀相助。
倒是这十几个匪徒却是浑身一震,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呼哨,便迅捷的直朝着杜霜醉扑来。
这是想快刀斩乱麻的节奏啊。
真到了这会儿,杜霜醉又不想死了,她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有强盗——”
不用她喊,这一批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足够瞩目的了。
从路的北边一行来了五骑,为首的一人一袭紫衣,头束金冠,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后四个矫健利落的侍卫。
眼见得十几个黑衣人围扑一个年轻少妇,为首的那年轻男子就是一皱眉。身后的侍卫放缓马速,立时将他拢在正中,各个持剑拔刀,做尽保护之态。其中一个侍卫看了一眼那马车,低声道:“主子,是楼家的马车……”
“楼家?”年轻男子轻吁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口却极其平淡的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就有剪径强徒公然劫掠,简直该死。”
“该死”两个字一出,那四个侍卫便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留了两个人保护主子,其余两个则朝着歹人们扑了过去。
噗嗤几声响过,十个人相继倒地,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几息间的事。
杜霜醉只顾的拔足狂奔,虽听着身后有动静,却也压根没时间回头看,她只想着,多跑一段路就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胸口闷疼闷疼的,似乎被谁扼住了呼息,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杜霜醉很有一种随时会倒地毙命的危险。
身后风声呼啸,其中一个歹人已经抓住了杜霜醉的手臂,手里拎着大刀就朝杜霜醉的脖颈砍来。杜霜醉一咬牙,仓皇的将手中的金钗没头没脑的朝着这人的手臂扎下去。
可这人也被逼急了,竟不顾得躲,那刀带着寒光就劈了过来。
杜霜醉脚下一个踉跄,人就毫无形象的扑到了地上,虽然侥幸避过了致命之处,到底被劈着了肩膀。一阵刺痛,是刀片砍进肌肤里的闷响。
杜霜醉疼的险些没晕死过去。
那人一击不中,也不恋战,竟撇了杜霜醉跳起来就跑。可惜他才没跑了几步,就见一枝短箭飞来,直贯穿他的后脑,这人登时倒地身亡。
第159章、恩怨
杜霜醉是眼睁睁着看着那人在自己眼前被短箭射穿后脑,脑浆迸裂,鲜血四溢,随即倒地毙命的。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冷汗,除了胸口刺疼,双腿发软,心口还一阵阵往上翻涌着恶心,她勉强扶住身边的树干,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支撑着自己站稳,好不至于没出息的晕厥过去。
这会儿危险解除,她反倒比刚才更害怕了。
一个高大的侍卫走上前,问道:“敢问夫人府上是哪家?”
杜霜醉便自报家门:“小妇人娘家姓杜,家父便是从前的工部侍郎杜中玉,夫家姓楼……”她声音不算太低,虽然仍有惧意,倒也吐字清晰,不远处马上的主子听的是一清二楚。
杜霜醉也就不矫情了,抬眸望向马上桀骜不驯的男人,远远的施礼:“谢尊驾救命之恩。”
那男子淡漠的点了下头。
杜霜醉望向马车。
早在刚才就有一个侍卫跳下马,拿剑径直砍向马车。一声巨响之后,车身被劈成两半,里面也再无声息。杜霜醉心都要立起来了,这么一剑下去,那歹人自然是落不着好,可是晴暖呢?
好在晴暖很快被人扶下了车,形容狼狈,衣衫不整,半边手臂软软的垂着,显然也受了伤。终究于性命无碍,杜霜醉心头一松,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只颤着声音叫了一声:“晴暖,你没事吧?”
晴暖朝着她望过来,笑的比哭还难看:“二娘子。奴婢没事,您怎么样了?”
得她这一问,杜霜醉才越发觉出伤口疼来,伸手一摸。一手的濡湿,染的满手腥红。一旁的侍卫便道:“夫人受伤了,应该及早处置才是。”
杜霜醉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她现在压根没有软弱的余地。且不说她的伤口要包扎,就是她和晴暖两人要回佚梅庵也不能凭着两人的双腿走回去。
说不得还得麻烦眼前这位金主。
马上的年轻人气度不凡,仪装尊贵。杜霜醉就算没见过多少达官贵人,也能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人家救了自己,她理当前去道谢。
这会天色越发的黑,她尽力扫了两眼,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佚梅庵附近,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这车夫把车赶出了多远。
显见得是早有预谋,故意把车马赶到这人烟稀少、密林成群的地方,就为了治造一起“山贼拦路,误伤人命”的假象。
若他不肯声张就罢了。否则她和晴暖不免要到官衙里走一圈,录个口供画个押,指认一下罪犯什么的。
能不能抓到主使不说,单说这些人都被灭了口,想要查这么一桩没头没脑的案子,要查到什么时候?
因此杜霜醉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咽下之口冤枉气的。
她再度向马上的年轻男子道谢。
那人却一扬手。矜持的道:“你娘家姓杜,可是前杜侍郎的女儿?”
杜霜醉坦承是。
那人又问:“这个时辰,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也因此就显得眸光微冷。杜霜醉能察觉出他在和她说话时已经在强自捺着性子,似乎随时会失去耐心,扬鞭而去。
杜霜醉虽不愿意自曝家事,可这会儿撒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便道:“小妇人在佚梅庵清修,因出城晚了,车马又迷了路。误闯此地,谁想遇到了歹人,多承公子援手,小妇人感激不尽,若公子肯赐下名姓。小妇人定然在菩萨跟前早晚三炷香,以谢公子大恩……”
那人并无追问的意思,不过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犀利的眼神掠过杜霜醉忍疼的脸上,道:“佚梅庵可不在这个方向,大概是真的迷路了。”他语气平淡,看不出嘲讽,却让杜霜醉羞愧的俏脸通红。被夫家人出卖已经够可耻的了,又被夫家人买凶谋杀,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可楼家现在如日中天,她身微力薄,想要报仇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因此只讪讪的道:“还要劳烦公子护送我们主仆一程……”
那年轻人虽然神清冷淡,倒没残酷无情到置之不理的地步。他一颔首,自有侍卫去修理那破马车。
好在那车只是车厢被砍成了两半,把车厢里的死人拖到一边的树木里,又把死马拖到一边,重新换上一匹战马,这车还是能坐人的。
一路上,那年轻公子都没再说话。
杜霜醉忍受着颠簸之苦,越发觉得右肩上的伤疼痛难忍。晴暖握着她的手,小声道:“二娘子,是不是疼的厉害?”
疼也只能这么干疼着,此地不要说医馆,就是连个人家都没有。杜霜醉强忍着痛意,艰难的摇摇头,将半个身子都偎在晴暖身上。
晴暖不由的又急又心疼。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杜霜醉疼的脑仁都木了,被晴暖扶下马,还以为到了佚梅庵呢,结果一抬头就傻了。前面是一座大宅院,门口挂着两个照明用的灯笼,清清楚楚的照清了门口的三个大字:“归农居。”
她不由的停住步子,迟疑的问身边的侍卫:“这是哪儿?”
她真是疼糊涂了。
先前坐马车时就是太过于疏忽,才没看清马车行驶的方向才被人引到了荒郊野外,吃了这么大亏还不长记性,这回又再度把自己的小命交到陌生人手里。
虽然自忖她没什么可让人图的,但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那侍卫还没开口,那们尊贵的公子又踱步过来,半是解释半是不耐的道:“天太晚了。”杜霜醉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谓要饭还嫌馊,她有点做不来。人家没义务救她,可到底还是救了,人家没义务送佛送到西,可把人借了,把马车修好,又委屈了人家一匹好战马来拉车……
大半夜的,让人非把她送到佚梅庵有点无理取闹。
再说,她这肩上带伤,就这么回佚梅庵真的好吗?
杜霜醉心里的歉疚占了上风,便不好意思的朝着那位公子点了点头,很自觉的站到路边,让他先过。
不经意间,视线掠过他脚底,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还是看到了鞋上的金线。杜霜醉倒吸一口凉气,冷丁就抬起眸子,道了一声:“你,你是……”
那人忽然回眸,眼里就多了几分冷意。杜霜醉暗恨自己毫无诚俯,恨不得咬掉舌尖,忙陪笑道:“抱歉。”
解释都嫌多余,杜霜醉这会连自己这个人突兀的站在这儿都嫌多余,她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装什么自作聪明啊?她叫破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这人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把十几个人置于死地,何况是她?真嫌命长是怎么的?
杜霜醉索性垂头装死,那人倒没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她虽然莽撞,倒还不是愚蠢到家的人,也还算识时务,便大步进了门。
不怪杜霜醉反应大,她先时只觉得这公子尊贵,不论是气质还是妆束,都非同寻常,只不过一时没敢往皇子身上想。直到这会儿才敢确定,他一定就是传说中那位多病的太子殿下周夜华。
杜霜醉没见过周夜华,对他这个人并没个人喜恶,可谁让他在上一世争储中打败了安王周夜荣,才害得自家老爹不但身败名裂,还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呢?
是以一想到是他,杜霜醉不由的就生出满腔愤懑之情。好歹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就不知道施行仁政么?这些臣子们固然多事讨嫌,可他都赢的彻底了,实在不必要这么没气度,抓着政敌就痛下杀手吧?
不过看这位太子殿下的雷霆手段,杜霜醉还真不敢保证如果自己贸贸然就说错了话,他会不会也斩草除根。
倒不是说杜霜醉就怎么支持安王。她连周夜荣的人都没见过,对于安王的性子、脾气是一无所知。可谁让安王是徐贵妃所出,徐贵妃又是自家亲亲大嫂的娘家大姐呢?
杜、徐两家是姻亲,不管杜中玉如何洁身自好,都难免要被人划到安王那一拨去。周夜华一朝将安王打压到谷底,自然要把那些中伤、诬陷他的好事之徒连削带打。
可杜中玉委实冤枉。
杜霜醉真想揪着周夜华的衣领子质问一句:“你干吗要杀我爹啊?”
好在她还没那么疯狂,这一世没发生的事,她凭什么兴师问罪?再说她是什么身份?
自家老爹为了和安王撇清都辞官回乡了,这回太子和安王兄弟闹的再不堪,想来也牵连不到杜中玉身上。
还有,她是为太子所救。
是以杜霜醉忍了。
这院子挺大,看模样像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别院。
他们一进去,就有管事的飞奔出来见礼。那管事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瘦削干练,一见这年轻公子,二话不说便跪下磕了几个头。
年轻公子扶他起来,道:“仁叔,我们在这歇一晚,明日进城。”
“好勒,小人知道。”他早就看见了杜霜醉和晴暖主仆,便试探的一扬眉。那年轻公子便闲闲的道:“路上遇见的。”
也就是说她们主仆两个就是路人甲,不必太过在意。
那仁叔便了然的示意,一挥手,便有两个打扮利落的婆子上前给杜霜醉行礼,径直引她去了偏院安歇。
第160章、报恩
杜霜醉虽说是周夜华口中的“路人甲”,可管家周仁却不敢当真怠慢。这位小主子的性子有些凉薄,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冷血。凭你是谁,只要不是挡了他的路,便是死在他跟前他也不会眨下眼。
可他就愣是把这一主一仆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带了回来。
周仁纵然不敢多问,可私底下还是要和周夜华身边的侍卫问了个清楚。听说是楼家三奶奶,他倒摸着下巴半晌没作声。
要是年轻姑娘,太子殿下一时*薰心,周仁也就觉得稀奇,可一个嫁了的少妇……周仁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家小主子没这么重口味。
不管怎么样,这位楼三奶奶受了伤,又得了太子殿下的嘱咐,他是不能怠慢的。
周仁很快就派了一个女先生过来给杜霜醉看伤。
这女先生三十岁左右,瘦削、冷漠,进屋瞥了一眼,见晴暖正咬牙着替杜霜醉看伤口,便径直走过来道:“我瞧瞧。”
晴暖识趣的退到一边。
这女先生动手就按杜霜醉的肩。
杜霜醉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苦楚的,被她毫不怜惜的按到伤处,疼的嘤咛一声,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过杜霜醉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容不得她叫苦呼痛,只不过呻吟了一声,很快就咬住了自己的唇。
她不敢看伤处,索性扭了头不看。这位女先生近乎粗蛮的就扯开了她肩上沾血的中衣,就如同重新揭了一层皮一样的疼。杜霜醉使劲的睁大双眼。就怕自己没出息的疼晕过去。
晴暖看杜霜醉疼的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不由的出声提醒女先生道:“轻点。”
那女先生便不悦的瞟了一眼晴暖,道:“你来?”
晴暖倒是想。可她看这女先生的架势,就知道她要比自己更擅长处理伤口。脾气又古怪,万一自己再多话,她撂挑子不干了,自己给二娘子处理外伤,万一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
晴暖便不敢再说话。
杜霜醉朝着晴暖摆了摆手。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朝着这位女先生笑笑,道:“您别跟晴暖计较,她不懂事,嘶——”
这位女先生冷丁一收手,杜霜醉疼的闭了嘴。行了,她就是个吃不起苦的货,也甭打肿脸充胖子了,能够撑到现在没晕过去,杜霜醉不敢再对自己有什么奢求。
这女先生下手重。一是本能,二来是有些故意试探杜霜醉,见出手奏效,镇住了她,也就不再理她,回身拿出药匣。拿出针疚用的针包来,在火上消了毒,便拿捏准了穴道,刺进了杜霜醉的肩上。
杜霜醉受的是外伤,没碰着骨头,血流的多看着吓人,其实不算多厉害。女先生给杜霜醉止了血,又替她敷了药,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了,便净手、收拾针包准备走人。
杜霜醉站起来向她拜谢道:“多谢先生。”
这大半夜的。让女先生跑这一趟给她治伤,她理当给人谢礼才是。可她此时如同丧家之犬,容身之地尚是被人怜悯施舍下来的,哪有现成的荷包银两?她和晴暖两人进屋,自己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呢。也就没矫情的请这位女先生坐下喝茶。
女先生似嘲非嘲的瞥了一眼杜霜醉,道:“不必。”
杜霜醉能看出这位女先生那讥嘲的神色。
她是周夜华的人,来给自己看诊也是因为周夜华的缘故,实在和自己没什么情份。杜霜醉不是那种上赶着卖乖讨好的人,既然人家不愿意和她交好,甚至连最客套的面子情都不愿意有,她也就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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