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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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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再度开口了,道:“猫。”
杜霜醉有点明白了,想来是他的猫跑了,他误以为是在她的车上。
这会儿楼春平下马赶到,上前问:“醉娘,发生什么事了?”
自家娘子被一个男人堵到马车里这么半天,他是满心的不悦,一等近前,便不问青红皂白,拉扯着那男子道:“你是何人,竟敢唐突戏弄我家娘子。”二话不说,挥手就是一拳直奔他的面门。
杜霜醉急的叫道:“三爷,别动手。”
已经晚了,只怕一声惨叫。杜霜醉吓的闭上眼,半晌听不见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半幅车帘垂下来,车前已经空无一人。
都哪儿去了?
杜霜醉不顾得什么身份,忙掀帘子要下车。只是刚迈出腿来,车门又被先前那年轻男子拦住了。杜霜醉吓的心头乱跳,忙退后坐回车里,道:“你到底想干吗?你的猫不在我的车上。”
到底她先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男子的脸。还好,如刚才一般俊美,没有一点受伤的迹向。但,慢着,他没受伤,那刚才的惨叫是谁发出来的?
杜霜醉的头嗡嗡作响,心道,这才真是祸从天降呢,这是哪儿来的混世魔王啊,道理讲不通,说话他又没反映,不知道他是懂了呢明白了呢故意挑事,还是说他压根就跟她不在同一个世界,她说的他根本听不进去。
那男子执拗的开口:“猫。”
猫你个头啊。
杜霜醉心道,我上哪儿给你找猫去?旁边的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身边静悄悄的,好像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这陌生的男子。杜霜醉不怕,可有点孤寂,这种苍凉让她很是不适应,难堪倒在其次了,就剩下了无助。
她只得捺着性子问:“你的猫什么样?多大?”
他还是懵懂的看着她,眼神里却是掰扯不开的执拗:就是你藏了我的猫,快点还回来。
杜霜醉打量着他的衣着,见他虽非华服,可料子上乘,不细看都看不到针脚。他腰间悬着的玉珮也不是寻常之物,一看便知道他身家不凡,不是她这等小民能惹得起的。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棘手。
打不得,骂不得,撵不走,哄又不听,她总不能把时间都跟他耗在这。
杜霜醉心急如焚,却也只得试着逗他说话:“是不是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依她想,世人爱猫的多,但穷人家养猫是用来抓老鼠的,富贵人家养猫定然是奇异品种,用来把玩,自然不会太大,所以她只比着拳头大小。
那男子眼睛亮了亮。
杜霜醉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白色的?”
那男子眼神黯了黯,杜霜醉便知自己猜错了,转而问:“黑色的?”
好吧,颜色就那么几种,杜霜醉尽量往奇异上面猜,好在她运气不错,这回又猜对了,杜霜醉再接再厉,猜猫眼睛的颜色:蓝色。
又猜对了。
杜霜醉强压欣喜,伸出纤纤玉指随手一点道:“啊,我想起来了,刚才它往那边跑了。”
她随便指了个方向。没办法,她现在只能祸水东引,至于他会去祸害谁她管不了,总之避过一时是一时,她一个内宅妇人,他便是找不到他的猫想要怪罪她,还能把这京城都翻遍了把她挖出来不成?
她打的算盘倒是好,可现实往往与愿望相违背。那男子连她指的方向瞄都不瞄一眼,直盯着杜霜醉的眼睛瞧。
杜霜醉心跳加快,暗自思忖:难不成他瞧出来自己撒谎了?
要说自己撒谎骗这么一个纯真的傻子,是有点不地道啊,她总不能因为只顾着自己的私利就做出瞒骗欺哄别人的事。
正在她七下八下之时,听那年轻男子说了一个字:“好。”
 

第022章、平衡
更新时间2014…3…16 10:01:02  字数:2071

 总算打发了这呆太岁,杜霜醉轻吁了口气,但心里总有点不打得劲。要是遇上的是个纯粹的恶人,或者是个一向奸诈狡猾的人,她也不会有这么重的罪恶感。再不,他就稍微神智正常呢,她也只会先怪罪他的无理无礼,而不是这么亏心了。
可谁让他天生神智就低于常人呢。
一想到他若满怀希望的去寻他的猫了,到头来发现是一场空,不定得多失望呢。他虽然呆傻,可那眸清澈的子里没有算计,没有阴暗,没有戒备,只有欢喜和伤心两种简单的情绪在交替。
杜霜醉忽然觉得自己那么可恶。
直到晴雨拐着脚上来,马车继续前行,杜霜醉看着晴雨肿的老高的脚踝,那股罪恶感才消下去。听晴雨说了经过,不由的气道:“这也太仗势欺人了,他把你们一帮人都打了,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晴雨苦笑道:“不然还能如何?”
“当然是——”杜霜醉说了三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晴雨道:“见官?他们家就是大官,谁敢惹他?况且他脑子……”晴雨比划了一下,苦笑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力气大,奴婢一时没防着,倒被他轻轻一碰就摔倒了。最惨的是三爷,打没打着,倒是把腕子都弄折了。”
听说楼春平受了伤,杜霜醉没有一点着急关切的意思,反倒在心里幸灾乐祸的想:活该。
说起来楼春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且不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换成谁,楼春平也不能上来话都不问清楚就打人吧?
只能说他平时蛮不讲理惯了,好歹仗着他也是官宦子弟,比他尊贵的他不敢惹,但比他低贱的定是没少搓弄,活该今天遇到个傻子,不但没打到人反倒伤了自己的手。
杜霜醉嗯了一声,道:“该找个医馆的。”
晴雨道:“三爷当即疼的就受不了,楼醍已经扶着他去了就近的医馆。”
杜霜醉一听,眼眉都立起来了,问晴雨:“你怎么不去?”
晴雨苦笑道:“奴婢没事。”
杜霜醉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楼春平是人,晴雨还是她的丫头呢,脚都肿成这样了,不去医馆怎么成?要不是她执意让她上车,晴雨说不定这会还在车下跟着走呢。
她一拍车厢壁,喝令:“停车。”
车夫停下车,问:“奶奶有什么吩咐?”
杜霜醉吩咐道:“去医馆。”
车夫犹豫了一下,就听楼春平的小厮楼醐道:“好叫三奶奶知道,三爷的手腕没什么大事,先生瞧过了,也抹了药,马上就来,叫小的告诉您一声,在杜府门口见。”
谁要回医馆看他啊?
杜霜醉沉声吩咐:“我听晴雨说,不只三爷,好些人都受了伤?”
楼醐回道:“回三奶奶,是被许七公子推搡了几下,都不碍事。”
杜霜醉嗯了一声道:“不碍事就好,但擦伤碰伤也怪疼的,你叫人去医馆拿些药来。晴雨的脚踝扭了,一并叫先生开些跌打损伤的药来。”
杜霜醉一叫停车,晴雨心里就有些忐忑。心底模糊着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可她还不敢相信,直到杜霜醉绕了一圈问及众人的伤势,最后重点是叫人替自己带跌打损伤药来,不知怎的,竟呆怔怔的落下泪来。
她怕被杜霜醉看见,忙悄无声息的抹了,低垂着眼睛小声道:“奴婢不要紧的,奶奶回府要紧,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杜霜醉却安慰她道:“已然耽搁了,也就不差这一刻。”
楼醐在车外听这意思,是要在这等一会儿了,当下也不犹豫,应声而去。
果然没一会儿拿了跌打损伤的药来。
晴雨掀了帘子,楼醐不敢抬眼,只递上药瓶,道:“这白瓶的是涂抹的,一天三次,这蓝瓶的是内服的……”
晴雨道了声谢,手才缩回来。
杜霜醉这才抬眼,示意接着走。楼春平众人也踢踢踏踏的跟了上来,一行人与先前无恙,只除了楼春平黑着脸,不复刚才那气宇轩昂的模样。
晴雨一边敷药,一边笑叹道:“真个是巧,昨儿楼醍才和奶奶说起这位许七公子,今儿就遇上了。”
杜霜醉这会儿才醒悟:“你说刚才那人便是许七公子?”
其实她刚才隐约已经猜着了,只是没细想,这会听晴雨断定,才后知后觉的恍悟为什么他拦着自己,无礼之极时竟没人凑上来。
想来他跟着的人不敢拦,楼家的人又都惧于他的威势不敢上前。
倒也好,就算人们议论起来,也不过是傻子的一桩糗事,她不过是捎带脚的无辜受害者。
晴雨点头:“可不就是,只可惜了他那仪表人材,乍一看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做事毫无规矩,倒吓着了奶奶。偏他又天生神力,不过是随手一挥,府里的随从就应声而倒。奴婢也不过是略拦了一拦,就似破败的风筝,被他甩了开。”
惊吓是有的,但杜霜醉也不是纸糊的,只是由此倒可见晴雨的忠心。杜霜醉嗯一声,没说话。
晴雨又道:“许七公子人是呆笨了些,但好在没有坏心,只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拦住奶奶的车驾?”
杜霜醉道:“他在找猫。”
晴雨啊了一声,道:“亏得奶奶急智,不然这事还真没个了局。”
杜霜醉只笑笑,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事情已经过去了,凭他是谁,和她都没关系。
她现在心已经算是硬了吧。
许七公子到底出身高贵,便是痴傻呆笨,也照样万千宠爱,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仆从如云,不曾吃过一星半点的苦。便是世人嘲笑他轻慢他侮辱他轻贱他,可他又不懂,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那些侮辱也就算不得侮辱,伤不到他分毫。
有什么可惜的?有什么可怜的?
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尚且要艰难努力的活着,他和那些人比,岂只是好命了几倍?简直就是身在福窝里了。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如人饮水,说他可怜的人未必自己就幸福,所以,不评论也罢。
…………………………………………
人做事都求个心理平衡啊。
 

第023章、秋水
更新时间2014…3…17 9:37:07  字数:2086

 因这场小小的波折,楼春平和杜霜醉到了杜府时就稍稍有些迟。好在他们出门早,倒也没耽误多少时辰。
到了杜府二门,杜管家亲自开门,命人将车赶进去,那边杜老爷杜中玉带着杜家大郎杜景辰迎了出来。
楼春平上前行礼。
腕子有些疼,动作略微有些迟缓,神情上不免露出点痛楚的神色。杜中玉和杜景辰瞧着这位女婿似乎不大高兴,一时心底都有点突。莫非楼家对杜霜醉不太满意?
翁婿进去喝茶闲聊,杜夫人早带了身边侍女将杜霜醉迎进了内院。
杜霜醉给母亲磕头,叫了一声“娘”,声音便有些哽咽。
母女两个感情不算深厚。杜霜醉从生下来,就是奶娘照顾,杜夫人不过偶尔看一眼。等到杜霜醉年纪渐长,又有女先生白天授课,身边妈妈、丫鬟一堆人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杜霜醉又是温柔乖巧的性子,从不像别人家的女儿那样淘气,杜夫人省心的同时,照顾的难免就粗疏了些。
但到底养在身边花一样的女儿嫁出去了,这心里还是挺惆怅的,见女儿一落泪,杜夫人也伤感起来,扶起杜霜醉,叫了一声“儿”,也抹起眼角来。
杜景辰的妻子徐氏也红了眼圈,却还是劝道:“母亲,妹妹回来是大喜的事,您怎么倒哭起来了?”
杜夫人便收了泪,道:“是,喜事,喜事,霜儿也快别哭了。”拉着杜霜醉的手,母女、姑嫂落了座。徐氏略坐了坐,与杜霜醉叙过寒温,便道:“妹妹陪母亲说说话,我去瞧瞧厨房准备的饭菜……”
这是有意要腾出空来给母女说知心话的。
徐氏进门不到两年,最是个温婉贤淑的,性子贞静,可谓与这位乖巧的小姑如出一辙,都是悄没声儿轻易不出动静的人,是以尽管年纪相当,姑嫂两个却并不多亲近,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杜霜醉便含笑道:“有劳嫂嫂。”她起身相送,道:“今日回门,我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只给诚哥儿带了一个金锁,给嫂嫂带了两枝金钗,回头叫人给嫂嫂送过去。”
诚哥儿是杜景辰和徐氏之子,尚不足六个月,是个白净、漂亮的小男孩儿。杜霜醉在家时只偶尔瞧过几眼,倒从来没有抱过。
徐氏就是一怔,面对着杜霜醉的主动示好竟有些无措。但到底是大家闺秀,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逊谢了一回,温文一笑道:“我就先替诚哥儿谢过妹妹了,妹妹也别急着走,前儿我妹妹们来,带了几枝宫花,回头妹妹带几枝回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戴,图个新鲜吧。”
杜霜醉也就谢了徐氏,她这才起身告退。
杜夫人叫杜霜醉重新坐了,上下打量她,问:“姑爷待你可好?”
杜霜醉满心委屈,却一个字也说不得,只轻描淡写的道:“好。”
“你婆婆对你可好?兄嫂呢?几位未嫁的小姑子又如何?”
杜霜醉一律只说好。这进门才几天,除了楼夫人故意给她填堵外,旁人都还保持着那份客气,自然瞧不出坏来。
杜夫人便松了口气,道:“你嫁出去了,我便一直担心,生怕你在楼家受了什么委屈。你又一向柔顺老实,只怕会憋在心里,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要孝顺公婆,恭敬兄嫂,慈爱小姑,柔顺侍夫,别叫人戳了杜家的脊梁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杜霜醉便笑道:“女儿晓得。”
一时间杜夫人竟再无别话。
这个女儿一向安静,没有一刻让她操过心,如今嫁的又好,她也没什么可传授指点的,因此母女两个竟有点相对无言。气氛有点尴尬,杜夫人便只叫杜霜醉喝茶吃果子。
疏离之意尽显。
招呼客人也不过如此而已。在一起生活十七年,她竟不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爱什么。
杜霜醉倒也不急,只抓了一把杏脯把玩,问杜夫人家里可好。
杜夫人也只回一个字“好”,两个字“挺好”,再多的就是“家里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和你嫂嫂呢。”
杜霜醉越发伤感了。
她在娘家时,就是一物件,无声无息的,生怕给谁添了麻烦,如今嫁了人,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母亲口口声声有她和嫂子,自己早已成了外人。
她不甘心这样自弃,而后被家人放弃。纵然她不欲给父母兄嫂添麻烦,可到底他们是她的家人。只有他们好好的,她在楼家才有底气。还有,她要想不在楼家受欺负,只能仰仗着家人了。
杜霜醉含着一颗杏脯,又酸又涩,忍了忍,还是吐了出来。干吗要委屈着自己?在楼家她现在都不屑装腔作势了,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有苦水总要往外倒倒。
杜夫人慌张道:“这杏脯太酸了,你吃不惯吧,来,喝口茶。”
杜霜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才道:“是太酸了,我倒喜欢清淡些的,不要太酸也不要太甜的才好。”
杜夫人挑挑拣拣,拣了一碟果仁,道:“说来是娘疏忽,竟没备下你爱吃的,等下回……”
杜霜醉心口窝一疼。虽说嫁的近,可新妇没事不许出门,头一年连娘家都不能多回,她哪还能有下回?
她便强笑着道:“这果仁就挺好。”她一边剥着壳,一边道:“娘,我把晴露打发了,身边的丫鬟不大够用,想跟娘讨几个人。”
这话不可谓不劲爆,杜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把晴露打发了?为什么?若是她不好,你只管骂她罚她,可这……”那毕竟是在婆家,新媳妇出手就这么重,让婆家人怎么看她?
杜霜醉道:“她……犯了错。您也知道我性子软懦,打骂丫头的事可做不出来,再则闹的沸沸扬扬的,更显得难看,还不如打发了干净。”
杜夫人无语,随即又问:“她去了也罢了,还有晴雨几个,我瞧着你这回倒没带来,你若不够用,我再挑个好的补足了晴露的数。”
杜霜醉却抬头道:“娘,不是一个,我想要三个,不,是四个。”
…………………………………………
题目取亲情淡如秋水之意。俺一向不擅长取章节名,大家原谅哈。
 

第024章、诉苦
更新时间2014…3…18 10:02:18  字数:2090

 杜夫人一时惊愕。
杜霜醉一向乖巧,这是好听的,不好听些,那便是个只会喘气的活死人,随旁人怎么摆弄,她都没意见,甚至还会低眉顺眼的说声是、好之类的言词。是以她虽是她的娘亲,可她一直不知道杜霜醉喜欢什么,厌恶什么,皆因为她从来没有表达过她的心情。
若细细回想这十七年来,她竟很少见过杜霜醉真心欢喜的微笑,自然也没见过她伤感的流泪。襁褓之时,她是由奶娘带着,饿了渴了不舒服了自有奶娘看顾,于她却是很少有麻烦的时候。
谁成想一朝出嫁,她竟似变了个人。
陪嫁丫鬟的人选,说实话,杜夫人是没上心的,只是想着服侍杜霜醉多年,不曾见杜霜醉有过一言微词,想必不是最好,也应该是贴心的,况且近十年的情份呢,总比再寻来的人好些。
杜夫人也料着将来姑爷未必是能守得住的,好在这四个丫鬟品貌都还不差,杜霜醉再软懦的一个人,便是驾驭不住,好歹主仆一场,她们几个不至于欺负了杜霜醉。
这会儿杜霜醉一下子就想彻底换掉,手笔未免太大了些。某种程度上,是对自己的挑衅,也是对楼家的挑衅——刚过门的媳妇,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杜夫人惊怒的道:“你就不能安安生生的么?便是再缺人,也要徐徐图之,这冷不丁从娘家要这么多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楼春平是楼家三爷,身上又没功名,楼家自有长媳把持中馈,杜霜醉只需安分守己,过好她的小日子就是了,她弄这么多杜家人过去,是想觊觎掌家之权么?
这分明就是作死了。
楼家长媳秦氏素有口碑,谁提起来都要竖个大拇指赞声好,嫁入楼家多年,已经深得人心。杜霜醉凭什么以为她有这翻天覆地的本事可以把秦氏拉下马?再则,就算她折腾着把秦氏拉下来了,不是还有二儿媳郑氏呢?
杜霜醉有几分本事,杜夫人不知道,可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好歹她冷眼旁观了十七年,也从未见过杜霜醉有什么能耐本事,刚过门就急吼吼的要抢掌家大权,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杜霜醉抬眼瞥了瞥杜夫人,眼里便带了委屈的湿意。杜夫人倒是一怔,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反应过激,有些失了分寸。
亲母女,亲骨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她便镇定了下心神,换了腔调,柔声道:“是娘太急了,你倒从头说说是怎么回事?”杜夫人很怕杜霜醉又如从前一样,被她吓着了又不敢说话,恨不得头戳进下巴里,凭她怎么问都不开口。
那样她非急煞不可。
杜夫人眼神殷殷,又不敢催促,那份压抑着的迫切看的杜霜醉心头又一暖。她勉强笑笑,道:“我说了,娘听一听就罢了,可千万别着急上火,否则便是女儿不孝了。”
杜夫人越发的急切,嘴上却说:“你只管说,我什么没经历过,还能被你三言两语气着不成?”
这才叫说嘴打嘴,现成的报应。杜夫人说着不急不气,可听杜霜醉听说成亲第二日,这位楼家三爷便明着暗着纳了六位通房,还是气的七窍生烟。
说是六个,还不算被打发出去的晴露。
饶是杜夫人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可是这样好色的男人,这样偏袒不讲道耍横耍混的婆婆,她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也是女子,也曾初嫁之时受过婆母的刁难,但与楼夫人相较,彼此都顾着脸面,不曾做的这么龌龊直接,简直算不得刁难,有如和风细雨了,哪里还算什么委屈?
设身处地,若她是自己的女儿,在娘家不说千疼万宠,可到底是唯一的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冤枉气,到了婆家就被人踩着脸打脸,她气都要气死了。
杜夫人眼睛一眨,双泪滚落,她忽然上前抱住了杜霜醉,哽咽的道:“我的儿呀——”
再也没想到,你会受这样的苦楚。
杜夫人只气的两肋生疼,只恨的牙关紧咬,只疼的心口发闷,抱着纤弱单薄的杜霜醉,哭的不能自已。
杜霜醉眼睛一酸,也跟着掉了泪。她其实心里不是那么难受,毕竟她对楼春平没抱任何一点期望,上一世楼春平也并没有这样急着收用她的陪嫁丫鬟,可他好色是事实,宠妾灭妻是事实,及至后来对她生了嫌弃厌恶之心,凉薄无情是事实,他冷眼旁观,袖手不管,生生的看着他们的女儿枉死夭折是事实。
因此杜霜醉回想自己的惨况,被勾的也伤起心来。
杜夫人哭的比她还要动情,杜霜醉竟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些。有人替她伤怀难过,她竟无形中得到了安慰,看来果然委屈不能只憋在自己一个人心里,哪怕只是诉诉也好。
杜霜醉拭了泪,反过来安慰杜夫人:“娘,您也别过于伤怀,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如今三爷身边人虽多,但好歹有两个是我身边的人不是?”
杜夫人气苦,不由的道:“你也太过老实了,为老不尊,强行往媳妇房里塞人也就罢了,你难道就由着她?好歹先晾她们几个月,挫挫那老虔婆的锐气,哪有这么快就顺了她的心意的?”
杜霜醉心道,晾着有什么用?虽说楼夫人管不了她们房里的事,可她自有别的门路搓磨自己。上一世如霞、如锦倒是被她搓弄了些时日,但架不住楼春平偷香窃玉,千防万防,她也没防住,到最后还是忍气吞声的给她二人开了脸,人都得罪了,她也没落下什么好,不如像现在这顺水推舟,起码自己落个贤名。
杜夫人犹不解气:“晴露那小蹄子不管有多少苦衷,背着你媚惑主子就是十恶不赦,本该乱棍打死,也好以警效尤,你倒好,还替她瞒着,只发卖了事,不是白白的背了一个凶名么?本来就是姑爷的不是,你反倒把晴雪、晴珠给了她,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
杜夫人越说越气,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她见过傻的,没见过像自家姑娘这么傻的,再装贤良大度,也不是这么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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