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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梦溪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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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练了一遭,迁至锦衣卫指挥同知,仅次于锦衣卫都指挥使,在锦衣卫里,也是个一人之下的人物了。 
皇帝派他出来保护赵肃,他心里头一丁点埋怨也没有,因为他很清楚,当今圣上从来就不会做随心所欲,毫无目的的事情,以自己在锦衣卫里的地位,还派他随行保护,那就说明赵阁老在这位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极有可能日后还要起复的,没辞官前,赵肃就已经是次辅了,如果他日真又卷土重来,谁能担保不是一跃而上首辅的位置?早点打点好关系,有利无弊。何况他这些年与赵肃关系也不错,这趟差事,自然乐意之至。
这边叙完别,赵肃等人上路,二十骑锦衣卫,两辆马车的小娃娃与女眷,一辆马车的书籍杂物,加上赵肃、赵吉几个,就算赵府人口简单,这么算下来,也是蔚为壮观的一群,况且薛夏等人还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简直就像钦差出京办案,绝对无人敢惹。 
回家奔丧,脚程不能慢,但是带着小孩子和女眷,也快不到哪里去,这一路下来,过了将近两个月,才算到达福州地界。 
福州官道平坦,赵肃骑着马跟薛夏在前面,其他人在后头缓缓跟着。 
离家越近,赵肃感慨越深,转眼间也已十数年过去,恐怕母亲陈氏鬓边的白发也多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陈氏一片慈母之心,不因贫贱富贵而改变,但在他当了京官之后,却不肯跟去京城享福,即便封了诰命,还是待在长乐那个小县城里,听说这几年又在自家后院辟出一块田地,种了些青菜瓜果。
而对妻子陈蕙,赵肃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她体弱多病,而且常年不在身边,自己不但没有纳妾,还亲自扶养儿子,已经十分对得住她,但赵肃骨子里,毕竟永远也无法彻底成为一个“古人”,一对夫妻十数年没见过面,这放在后世正常吗?当然不正常。然而在古代,这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丈夫放外任,妻子留在老家照顾公婆子女,只不过陈蕙是自愿的,她身体不好,也无法适应京城的生活,更不想与那些官宦家眷应酬。以赵肃的身份,她到了京城,说不定还会被宫里接见,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求都求不到的殊荣,可放在陈蕙身上,却避之唯恐不及。 
这么多年的分离,就算原先有什么感情也早就消磨殆尽,更何况赵肃对也一直只有夫妻之义而已,陈蕙也只有在每几个月寄来的信中,在婆母陈氏对儿子孙子絮絮叨叨的问候和关怀中,夹杂着一两句淡淡的话,一如她的人,淡得几乎剩下影子,了无痕迹。
薛夏见赵肃有点出神,心知他是想起自家病故的夫人了,便凑过来闲聊,有意让他分分神,也免得伤心过度。“这一路走来,虽然已是深秋,但从北到南,叶子却越发绿了,让人一丁点也看不出临冬。” 
赵肃道:“南方便是如此,再怎么冷,福建也不会下雪,不过南方的冷和北方不一样,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这湿冷,有时候比干冷还要难熬,许多北方人便说到了南方过冬,一点都不习惯,摸上去都是湿漉漉的,连被子也是,伸手一摸,都像刚洗好没晾干的。” 
薛夏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哎哟一声:“那可不是难受极了。大人都怎么过的?” 
“过了那段时间就好了,靠海的地方都这样。广东那边也不例外,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乐意住在老家。”赵肃笑了笑,“这靠海,海鲜就多,首先吃是一绝,出洋的船只来来往往,新鲜玩意也多,要玩,也不逊于京城。这些年倭寇几乎绝迹,海患也慢慢平息,水师已经初具规模,待我大明将海疆都建设起来,把包括台湾在内的海上列岛都涵括进来,让外强不敢窥视,才是真正高枕无忧的时候。” 
薛夏疑惑:“台湾?” 
赵肃喔了一声:“便是澎湖。” 
薛夏想到临行前,皇帝给了他一道密旨,让赵肃可以在必要时,节制两广、闽浙一切兵权事宜,包括水师,代天子行事,先斩后奏。届时,连总督巡抚也得听命于他,当然,这道旨意在他们上路的第二天,薛夏不敢耽搁,就已经交给赵肃了,只是他不太明白皇帝这样做的用意。 
如果是为了表示对赵肃圣眷为衰,何不明明白白昭告天下,赏赐财物或封号于赵肃,这在本朝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反倒是以这样暗中授命的方式,越发令人琢磨不透。 
赵肃仿佛看出薛夏的疑问,淡淡道:“陛下唯恐这几年,南边会有战事,到时候朝廷离此地千里,消息传递未免不及,也是以防万一,以策安全。” 
薛夏大吃一惊:“南边要有战事?”

144

〃只是推测罢了,近来辽东和南边都有些动静。”赵肃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他没有细说的是,辽东的动静来自朝鲜,从兵部那边遣在朝鲜的细作回报来看,日本频频骚扰朝鲜沿海,虽然动作不大,但没有间断,如今的朝鲜王朝承平已久,国小人穷,但朝廷党争一点儿也没落后于明朝,同样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在这种情况下,军事力量当然不可能强大,朝鲜国王李琈去年才刚刚登基,原本听到日本沿海不断扰边,还好一阵慌乱无措,结果久而久之,看到对方似乎没有登录的意思,也就麻木了,听之任之,只要不是闹得太严重就不去管。但朝鲜不管,明朝不能不管。一来朝鲜李氏王朝对大明毕恭毕敬,自称臣属,虽然这个臣属国并不争气,但对于宗主国来说,朝鲜要是太过争气也会让人警惕,所以一直以来,明朝都睁一只眼。二来倭国叩边,最终的目标明显不是国土狭小,物资贫瘠的朝鲜,而是中原王朝,唇亡齿寒,从战略的意义来考量,为了辽东的安宁,一旦日本真的打到朝鲜,明朝也得出手相助。
所以当朝鲜细作向朝廷报告了倭国这一动态之后,马上引起了兵部的重视,并上报给内阁和皇帝,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占据了爪哇的荷兰向明朝提出借台湾,也就是澎湖地区作为居留地进行通商的请求被朝廷拒绝之后,又提出租借濠境的要求,这一回朝廷没有明确拒绝,只说此时濠境由葡萄牙占领,荷兰可以自行与之协商。这只是一个权宜的借口,皇帝和内阁的目的在于希望荷兰与葡萄牙最终打起来,朝廷好找机会收复濠境,而此时广东沿海往来荷兰商船之中,发现倭人的身影,而且看那模样,不似寻常商贾,广东巡抚不敢怠慢,连忙上报。这一南一北,同时滋生是非,在戚继光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却巧合过了头,明显有些刻意,是以在赵肃离京之前,还曾就此事和戚继光商讨过,皇帝当时也在场。
所以赵肃这句话看似寻常的话,实际蕴含着极为丰富的含义,一旦辽东有有战事,很有可能荷兰也会跟着不安分,这个时候,无论是掺和还是观战,天高皇帝远,那些总督巡抚一来一回的奏报,也要花上不少时间,而赵肃坐镇福建,就能起到居中调度的作用,免得浪费时间中途请示,为己方赢得宝贵时机。
薛夏则想得更多,他见赵肃并不意外,就知道他早已知情,那么陛下为何不亲自把密旨交给他,而要通过自己去传达呢?无非要告诉他,赵肃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让他不可怠慢。想通了这一层,他对赵肃就越发敬畏起来。
一行人入了福州府,脚程便缓了下来,赵肃虽然归心似箭,但考虑带了一大帮妇孺老幼,自己不用休息,别人也要休息,再说这帮锦衣卫,虽然受命随行,也不是赵家的仆役,就跟薛夏说了一下,准备找间大客栈投宿一晚再走。天色还早,而且晴朗,他们走的是大陆,沿途道路两旁挤满了人,别说轿子了,就连骑着马要通过也难,只是中间留出一条路来,唢呐声由远及近,嘈杂热闹,一队身穿大红衣裳,鲜艳夺目的队伍行了过来,八抬大轿前面一匹白马,上头坐着个年轻人,顾盼风流,喜气洋洋。
赵肃道:“看样子是今日有人迎亲,我们避让一下吧。”
薛夏答应,让手下到后头去吩咐一声,赵家的马车也连忙靠着路边停下,只是道路宽度毕竟有限,对方花轿队伍又很庞大,加上两旁围观的人群 ,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还是堵住,一时半会是通不过了,除非把人群疏散了,赵肃他们的马车才能再往旁边避一避。
旁边就有路人哎哟一声:“今日是知府公子娶亲的大好日子,知府大人早就吩咐下去,花轿途径之处,全城马车都不准通行,你们怎么还驶到这条路上来?”
马上的新郎官见状,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不是清路了吗?”
花轿后头随即有人小跑上来,对着他赔笑:“公子见谅则个,估计是城门的卒子忘了说,不小心把人给放到这条路上来了,小的马上去让他们避让,您别生气!”新郎官沉下脸色:“我事先提醒过你多少遍了,这大好日子,误了吉时,你担当得起吗?”

“小的马上把他们拿下!”
“现在是拿人的时候吗?先把他们赶到一边,回头查查他们是什么来路,再和他们算账!”
“是,是!” 那人被他骂得唯唯诺诺,一边带着一些衙门官差来清路,对赵肃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快些到一边去,知府公子大喜的日子,不与你们计较!” 
薛夏和一干锦衣卫也变了脸色,锦衣卫三个字,在京城素来是横着走的,虽说这些年收敛了很多,但也轻易没有人敢掠其锋芒,听到这三个字,唯恐避之不及,哪知道来了这南边,居然被人撞了上来。 
薛夏怒极反笑,本欲发作,思及赵肃还在一旁,他在是正主儿,而且赵阁老还赶着回家给夫人奔丧的,变忍住了气,看向赵肃,轻声问:“大人?” 
赵肃一笑,对方的轻慢在他看来浑不在意,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难得大喜日子,让一让也无妨,只是劳烦竹石了。” 
竹石便是薛夏的表字,她闻言忙道:“大人说哪里的话,应当的!” 
说完就指挥着手下和赵家的下人路边的人疏散了一些,将马车往里靠了靠,直到足以让对方的轿子通过,可就这样也耽搁了一些时间,新郎官脸色阴沉地看了赵肃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行去。 
他那个眼神,摆明了是不肯罢休的,这群锦衣卫哪里还有看不出来的,薛夏手边一个叫余善的笑道:“呦呵,就一个小小的知府的儿子成亲,也敢摆这样大的谱,还想来找回场子不成!” 
另一名锦衣卫黄永也笑道:“怕它作甚,兄弟几个自从跟着阁老出京,就没好好活动过筋骨了!” 
“就你们话多,还不赶紧走!”薛夏瞪了他们一眼。 
几人嘻嘻笑着,重新让马车驶上大路。
赵肃是个不喜欢摆架子的,跟这群人棍久了,别人也都知道他性情好,不会斤斤计较,更不像其他文臣那样自恃身份,所以一干锦衣卫都与他相处愉快,言语之间也亲近随意得很。 
见他们要走,旁边有老人家好心提醒道:“几位是外地来的吧?这知府公子可不好相与,各位还是趁早离城吧,免得多生事端。 
谁知这些“外地人”闻言犹面色平静,似乎不当一回事,马车里还有小孩儿掀起车帘子往外探看嬉笑,老人家摇摇头,心道这些人真是不知道利害,只怕要吃些苦头,也就不再劝。 
却说他们一行去找福州城的客饯投宿,却都被告知住满了,没有空余的房间,如此反复几次,到了第三间客栈的时候,余善终于憋不住火气,一掌拍在柜台上,对掌柜吼道:“你娘的,老子明明看这里的人不多,你跟老子说没空房了?! 
余善的名字虽然有个善字,但人长得五大三粗,一点儿也看不出良善,掌柜被他吓得真抽冷气,恨不得像旁边店小二一样缩起来,再看他后面一大帮子人,苦笑道:“大爷,不是小的故意刁难,实在是先前知府管家那边来了人交代,说凡是你们来投宿,一慨不予接纳,现在您就是去别处,也是一样的,实在怪不得小人啊!” 
薛夏冷笑道:“你怕得罪知府,就不怕得罪我们?今儿个爷就是要住下了,有本事你就来赶!” 
能开客栈的哪能没养几个护院,以防有人来捣乱,可看到对方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是精壮男子,虽然常服打扮,可也掩不住骨子里那股杀气腾腾的气势,有的腰间还别着刀,明显不是寻常百姓,掌柜一下子就焉了下来,一面苦着脸招呼他们,一面偷偷派人去给知府衙门通风报信。 
为难他们的不是福州知府杨晖,而是今日大婚的知府公子杨鹏举。
福州城的人都知道,这知府公子天资聪颖,读书也厉害,今年二十有三,己经有了举人的功名,而且听说平日里杨知府的诸多政令,听说也大都出自这个知府公子的主意,可谓是上阵父子兵,杨公子就是杨知府的首席幕僚,所以没人敢小觑。
杨公子大婚,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都上赶着去庆贺送礼了,更难得的是,听说杨知府跟上司关系也好,所以福建巡抚,总兵也都派人送来贺礼,面子大得很。 
杨知府为了爱子的大婚,还特地提前吩咐,暂时关闭其中一个城门,让官兵把儿子迎亲的必经之路给把守起来,不给人通过,可那时候的交通管制毕竟不像后世那样有对讲机可以遥相呼应,这不,就出了点意外,赵肃一行的马车挡住去路。
要说不过是一点小事,赵肃念着人家成婚,最后还给人让了路,可杨鹏举见薛夏等人行止傲慢,明显役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因这么一耽搁,差点误了吉时,他心头恼怒,就吩咐下去,让全城的客栈都不能接待赵肃他们,也不放人出城,等对方亲自上门来赔罪再说。 
杨府管家办妥了事情,跟着大伙儿一起在喝喜酒呢,就听说赵肃他们压根就不买客栈掌柜的帐,还强行入住,不由愣了一下。
这会儿杨公子己经和新娘子入了洞房,不好打扰,他只好去请示知府。
杨晖能仕途亨通,从一介小小的教谕升到如今一府主官,当然不是蠢人,他听管家说完事情缘由,来龙去脉,就觉得不对劲。
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祝冲撞了知府公子大婚的轿子,不仅不以为意,没有急着来赔礼道歉,还敢大刺刺入住客栈,明摆着没把知府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有恃无恐,尤其在听完管家的描述之后,更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个时代的资讯并不发达,纵然有了报纸面世,可没有火车汽车这样的交通工具,报纸的流通范围也有限,往往在京城刚出的邸报,一两个月后能到达福建就不错了,所以杨知府就算刚刚听说了赵肃辞官的消息,也没想到这上头去。
在他看来,三朝元老,帝师兼太子老师,何等尊贵,就算是致仕返乡,当然也是排场越大越好,怎么可能轻车简装,一声不响就来了?就算他不知道,巡抚大人肯定也会得到消息,提早通知他的。
“你去兵房说一声,让黄四带些人去查查他们的底细,说不定是哪里来的流寇充大头呢,正好一网打尽了! 

145章

这是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杨知府虽然马上作出处理,可也没太当回事,等到宾客散尽,他也准备去小妾屋里歇息的时候,兵房头儿黄四才灰头土脸地回来,脸色难掩惊惶。
结果杨知府被人告知,他的人去了,非但没能把对方拿下来,知府衙门兵房的官差,连同管家,反倒都被一应扣留在客栈里。那些人嚣张得很,就算听到知府衙门的名头,也毫无惧色,还撂下话来,让知府亲自去领人。
其实当时余善的原话是:让你们的知府滚过来。
只不过黄四当然不敢这么原话转达,饶是如此,也让杨知府气急败坏,丢的不单是里子,还有面子。“对方是什么来路,你摸清楚了没有?”
黄四哭丧着脸,吞吞吐吐:“他们都带着刀,看说话的模样不像流寇,也不肯表明身份。”
不像流寇?杨知府吓了一跳,别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他们说话的时候,你就听不出一丁点蛛丝马迹吗?”
黄四冥思苦想了半天,啊了一声:“听那口音,不像南边的,而且我们的人被制住的时候,动静不小,从二楼走下一个人,对他们说了句,大人还要休息呢,你们别闹得太过了。”
杨知府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大人?”
黄四摇摇头:“卑职不知,当时手下兄弟都被扣在那里,卑职赶着回来给大人您报信。”
带着刀,口音还是北边的,还有那句大人,让杨知府的酒意睡意早就灰飞烟灭。
黄四见他不言不语,催促道:“大人,您给句话吧?要不我再带人过去?”
“你急什么,再去?去救人还是送人?”杨晖瞪了他一眼,“本府要漏液去拜访巡抚大人一趟,你带上人,随我去。”
黄四见机得很快:“是是,卑职这就去让人备轿!”
三更半夜,谁会没事坐在厅堂里会客的?
所以当巡抚大人睡意朦胧地从被窝里被喊起来的时候,脸色当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杨知府还有一大帮手下被扣在客栈里,他当然不可能再自己跑过去送死,思来想去,还是来找巡抚大人拿主意最稳妥。
他见巡抚大人披着外裳,一脸倦怠外加没好气,忙扯出笑脸:“漏夜叨扰抚台大人,实在过意不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递了个眼色,随行的下人捧着厚礼献上。
巡抚却没心思看,开门见山就问:“今日不是令公子大婚吗,乐晏何以匆忙来次,莫非有何要事?”
杨知府苦笑一声:“若非有要事,也不敢此时此刻来拜访。”


说罢便将来龙去脉简单叙述一遍,当然,略过了杨鹏举因为对方挡道而寻衅报复,不让它们住客栈的事情,只说对方行迹可疑,他生怕来路不正,所以派人去查探,结果却被扣在那里。


巡抚大人甫听说那些人居然敢无视官差,也大吃一惊,等到知道经过,却渐渐冷静下来

巡抚大人:“这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杨知府赔笑:“下官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赶紧来与大人报备一声,好请大人定夺。”
他姓杨,巡抚也姓杨,加上杨知府平时很会做人,所以跟这位巡抚关系也不错,可不错归不错,涉及官场的事,大家都不含糊,杨知府现在来求人,摆明了让巡抚去出头,巡抚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杨大人,此事你做得不妥吧,还没弄清楚缘由,怎可随意去拿人,你可知道前阵子京里刚出了个事?”
杨知府忙道:“请大人明示。”
杨巡抚道:“工部尚书,赵肃赵阁老辞官归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到了。”
杨知府结结巴巴:“不,不至于吧,若是阁老,怎会不表明身份?”
杨巡抚想想也是,可又闹不清对方究竟什么来历,沉吟片刻,终于道:“本抚与你走上一趟吧。”
杨知府一脸感激涕零,连声道:“多谢大人厚爱,下官这就去准备!有劳大人,有劳大人!”
锦衣卫做的事情,赵肃并不赞同,但也没有干涉,毕竟人家的老大不是自己,只要他们不是闹得太过,他不会插手,更何况那个知府公子确实有些跋扈了,如果赵肃他们现在只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怕早就被挤兑得低声下气去给知府公子赔礼道歉了。
把知府的人扣在客栈,没法大事化小,这会儿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些怕事的早就退房走了,还有些好事的躲在一旁看热闹。
知府衙门的人被五花大绑丢在一楼大堂,嘴巴被抹布塞着,想骂也骂不出来,一个个蔫了吧唧,东倒西歪。薛夏和赵肃等人在二楼,而楼下,余善等人在围成几桌在赌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赌坊。掌柜和店小二苦哈哈地来回招呼众人,上酒上菜。
巡抚和知府联袂来到客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
杨知府差点没气歪鼻子,自己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作践,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让人把对方拿下,好歹想起巡抚大人还在旁边,忙道:“大人,就是这帮人,目无王法,简直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是大半夜,但一群人马,气势汹汹,喧嚣吵闹,加上那些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客栈里的人自然也早就瞧见了。
掌柜哭丧着脸心想完了,这回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眼看他这家客栈说不定就要被封。
余善当先走出大门,对着马上的杨巡抚道:“来着来者何人?”
杨巡抚沉声道:“本抚乃福建巡抚杨汝辅,尔等又是何人?”
从余善等人不慌不忙的神色,他已经猜测他们来历不凡,可究竟是何身份,此刻还断定。
听见对方是巡抚,余善总算客气了些,拱手道:“下官锦衣卫镇抚余善,见过巡抚大人。”
一边亮出腰牌,表明身份。
杨巡抚和杨知府都脸色大变,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锦衣卫镇抚是从四品,而福州属于上府,上府知府为正三品,所以杨巡抚的品秩比余善高,理当由余善向他行礼,但是锦衣卫这个机构,本来就不可以寻常论之,因此杨知府非但没有计较余善的失礼,反而还强忍着下马给余善行礼的冲动,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向杨巡抚求救:“大人……”


杨巡抚回过神,下了马:“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想来也是一场误会,不知余大人何以到了此地?本抚并无接到任何消息……”


余善笑道:“不怪杨大人,是我们家大人不欲张扬,本想着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儿就启程走了,谁知道在路上冲撞了知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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