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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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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营门,守门者却是许禇。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我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许禇瞪着战场,急得又搓鼻子又抓耳,嘴里连声道:“哎呀,这一枪太急了!不对,再偏三寸,明明可以扎上肩膀,干什么非要刺他前胸,那能扎上,他就不是河北名将了。喔,有了……唉!又急了!”
    老人放下袖中的手,我停下来,在他身边张眼看去。只见两军阵上,赵玉枪急如风,强攻不止。对面一将则全采守势,守得密不透风。偶尔马头转过来,可见他面容清冷,目光如鹫,正是河北名将张郃。
    曹军大约有五百骑兵,看旗号是我的亲军。为首三大将,是曹休、典满和公孙箭。对面袁军大约有三千人,都是步兵。
    看了两招,忽见赵玉一招“风流云散”,银枪连抖三下,光芒忽盛,现出九个奇亮的枪头,将张郃连人带马一齐罩住,恍如枪林电网,径直扑去。
    我和许禇一齐“啊”地惊呼一声。这一枪虽然奇妙,却仗缓急相交,慢快结合心法破敌制胜。赵玉枪法太急,使出来已是大异其趣,破绽顿现。遇上张郃这等高手,不死也要重伤。却见张郃稍一犹豫,竟然放过了这一次可以速胜的机。依旧稳守不攻,与赵玉相持。
    又过七八招,赵玉又出破绽。我急得大叫:“玉儿,别打了!”可声音全无力道,连一丈外的人都听不到,更不用说几十米外战场了。
    许禇愣了一下,转过头:“啊,是阿飞老弟?你好了?!哈!”巨掌一起,就要拍我肩膀。
    阿樱在我身后,急忙伸臂架住:“嗳,许大人手下留情。阿飞他经不得拍。”
    许禇细看我的脸:“噢,原来你伤这么重。我昨晚回来就听说你伤了,一直没得闲去看你,怎么搞的,你这么厉害,怎么被人伤成这样?你好像内力一点都没有了?”
    我道:“许大哥,你别说那么多,快把赵玉他们都叫回来。”
    许禇两只大手一摊:“我说有什么用?你那个赵玉连主公的严令都不放在眼里,我说不让他出去,他翻起眼就要跟我火拼。要不是典满拦着,现在是我跟他打架了。”
    我知道曹操一片好意,猜到我手下人见我被袭受伤,肯定不愤。所以预先派了许禇看守营门,拦住赵玉和典满他们。许禇放赵玉出去,那也是违抗军令,有掉头之虞。心中感激,只道:“别的都先别说,你就喊一声,就说我在此地,命令他们收兵。”说着,我找了块垒倚营门木栏的大石头,站了上去,阿樱急忙跟上扶住我。
    许禇点头:“好,看我的。”张大喉咙,大叫一声:“飞帅在此,快快收兵。”
    他是天生的大嗓门,这一声虽然没用上内力,可效果跟我原来运用九阳神功差不了多少。两军阵上人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几乎同时,赵玉和张郃一带战马缰绳,双双跳出圈外,向我这方望去。两军官兵也唰地一声,行起注目礼来。
    我扬扬手,自觉颇有大元帅检阅三军的豪迈和痛快,不禁微微而笑。
    赵玉欢然叫道:“飞叔!”催马便回。
    阵前观敌的典满和公孙箭、曹休等人都骚动起来,当下曹休传下令去,鼓手敲起得胜鼓,弓箭手压住阵脚,缓缓后退。虎豹军一边退,口中一边呼哨,欢呼主帅奇迹般出现。
    张郃见了这等声势,知道无法取胜,笑骂一声:“到底是谁输了?来,敲得胜鼓,我们也撤!”
    袁军也猛敲战鼓,慢慢退去。
    忽听一个尖细声音道:“飞帅没死?很好很好!我五花门与你还有帐要算。你等着。”声音从袁军中传出,却不知是谁。
    我却一听就知道是那头紫蛟,心头火起:“我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忽觉背心有物贴上,接着一股内力传入,听那老人道:“飞帅,你骂就骂。”
    我精神一振,大声喝道:“李家狗贼,有胆就出来与我决一死战,且看谁算谁的账?”声如金铁交击,震动当场所有人的耳膜。
    张郃脸色一变,冷冷道:“姓李的,你今天是来探虚实的,谁让你搭话的?哼,现在你四个师兄弟都不在,你叫什么叫?你敢出去再和飞帅单打独斗一场么?滚你的蛋吧!”
    他身后不远一个袁军士兵打扮的汉子愤怒得额上紫瘤都要裂开,正是李方。他虽是武功高手,但在袁军只是客卿身份,比起张郃差得远了。自思又不一定打得过张郃,虽然张郃语气轻蔑,意殊不屑,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张郃遥遥看着我道:“飞帅痊愈,我张郃十分高兴,下一次该我向飞帅请教了。飞帅万勿推辞。”
    我心里苦笑:“别说我伤得这么重,就算我好了,跟你这种狡猾的马上能手比试,我还真没这自信,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高声道:“张将军既下战书,我阿飞自当奉陪。待我伤势完全好了,一定如将军所愿。”
    张郃霁然色喜。我这么说,话中含意就是“伤没好我打不过你,这样你也不好意思跟我打吧”,换言之那是极其看重他的武艺,对他的人品也暗暗褒了一褒。张郃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尽数领我的不言之言,当下长笑一声:“多谢飞帅!撤!”率领人马,迅速撤退而去。
    这时赵玉等人奔回大营门,一拥而上,把我从大石头抬了下来。各人七嘴八舌,问长问短,搞得我在半空都不知道应该跟谁说话。阿樱急了,道:“嗨,你们轻点,他重伤还没好了,把他折腾死啊?”
    诸人这才安静下来,轻轻把我放下来。我咳了两声,觉得内脏没什么问题,笑道:“别担心,飞帅死不了。”
    那老人忽道:“你是死不了,可你手下这些人就难说了。”
    我猛然一惊,是啊,他们违抗丞相军令,私闯营门出去与敌作战,即使获胜尚且有罪,何况现在没能击败对方。游目一看,许禇已经无影无踪,可能回中军帐向曹操汇报情况去了。
    赵玉环顾众人一眼,道:“这次违令出战是我领头的。一切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跟你们大家都没关系。”
    典满翻翻眼:“我们都一块干的,什么没关系?”
    公孙箭只点点头。曹休了,道:“我看我们一起到中军大帐去向主公请罪,也许主公不怪罪。”
    我点点头,这叫自首,可以减轻罪过。
    这时我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回忆起曹操好像从来没斩过重要的将领,即使打了再大的败仗。上次在白马,张辽、徐晃不听指挥,私自上阵,曹操只是内部警告了几句;不久前曹洪剿匪不力,在汝南连着损兵折将,后来也不了了之,连都没。还有以后夏侯惇十万大军被刘备在博望坡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还是立过军令状的,怎么样?众官一告免,就“看众将面上,哼哼,饶你一次”。虽然那是演义吧?可是,,难道他这次就非拿我开刀不可?看看曹休,温言道:“阿休所言极是,你们快去见丞相请罪去吧!”
    这是自汝南回来以后,我第二次叫曹休的爱称。曹休一贯沉稳的脸上不禁现出激动神色,他心里明白,上次我作为主将,只是一时担心,冲口叫了他一声。这一次才是表示完全原谅他了。
    他用力点点头,向众人道:“飞帅受伤,我是虎豹骑副督帅,这次的事,都应该由我负责。”转头又对我道:“飞帅,您放心,我处好这件事情。您身体未愈,见不得风,还是先回帐中休息。”
    阿樱急忙过来搀住我,道:“是啊,有阿休呢,我们先回去吧?”
    我看看赵玉、典满:“玉儿,小满,记住,听阿休的话,老实认罪。不得为自己申辩。军令如山,那是什么由都不管用的……”说着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众将都慌了神,纷纷道:“飞帅,飞帅!”
    阿樱忙喊那老人:“师父!师父!”
    老人急伸左手食中二指,虚虚按在我手腕之上,听了听,道:“飞帅这是心急而悸,内气略微岔了,没什么大碍。只要你们都没事,飞帅歇两天就可以基本痊愈,半个月之内武功可以完全恢复。不过,要是你们再惹出乱子,那就难说了。”
    赵玉和典满互相看看,一起道:“飞帅,你千万别急,我们一定不再惹乱子。”
    我连喘两声,艰难道:“……那……那……就好!快……快去吧!”
    众将齐应道:“是,飞帅保重。”在曹休带领下,向中军帐去了。
    老人道:“阿樱,你好生扶着飞帅先回帐里去,师父有点事,去去就来。”
    阿樱道:“师父您干什么去?”
    老人道:“别多问,飞帅需要休息。”
    阿樱哦了一声,扶着我回帐。我偷眼看去,老人去的方向,乃是中军大帐,心中暗暗起疑:“这老头,他到中军帐干什么?”
    回到自己的帐里,阿樱把我搀到床上,忙着被抚枕,要我躺下睡一儿。我道:“就这样坐一儿就行了。我现在哪儿睡得着?”伸手拉她至近前。阿樱柔顺地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道:“阿樱,这次要不是你,我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樱道:“别说这些,我不救你,谁救?”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阿樱道:“我只是忽然觉着心里很慌,又看见那边很多人都向你冲了过来,所以一急,就冲出去了。”
    我轻轻抚摸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暗暗感慨:“唉,我在三国旅游过那么多次,从未遇上过这种险恶的情况。这次却全仗一个小姑娘相救。我在神游世界的那些崇拜者要是听说了这件事,不笑出眼泪才怪。”转念一:“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她是我老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新奇的感觉:“我老婆救了我!”这感觉令我十分感动。
    阿樱道:“阿飞,你在什么?”
    我忽然紧紧握住她双手:“阿樱,做我老婆吧?”
    阿樱一愣:“什么老婆婆?”
    我起:“噢,可能这时代还没老婆这词儿。”改口道:“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阿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下头,神情却是欢喜无限,道:“人家……人家当然愿意了!”
    我道:“那我明天就去见丞相和夏侯将军,向他们禀告此事,你看可好?”
    阿樱道:“伯父和爹爹早知道我们的事,何必再去禀告他们?”
    我道:“可是我这几天就正式把你娶过门来,不告诉你们娘家的长辈怎么行?”
    阿樱大喜。
    忽听外面有人说道:“这件事可不行。”
    我和阿樱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阿樱的师父走了进来。
    阿樱道:“师父,怎么不行?”
    老人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阿樱,你先出去,我和飞帅有话要说。”
    阿樱一扭脖子,犟道:“师父,我喜欢阿飞,就要嫁给他。伯父和爹爹也都是同意了的,您干嘛说不行?”
    我紧了一下她的手,道:“阿樱,别跟师父顶嘴。”
    阿樱一甩手挣脱开我的掌握,怒道:“师父说得不对,我干嘛要听?”
    老人微笑道:“我只说现在不行。以后,那当然可以了。”
    阿樱回嗔为喜:“师父,您又作弄阿樱。”
    老人笑道:“你这么急着嫁人,师父可不高兴。”
    阿樱双眼一转,道:“师父,您现在就在军营里,我即使嫁了人,还不是可以天天伺候您嘛!”
    老人哈哈大笑:“好丫头,为了嫁人,跟师父也使起心眼来了。”
    阿樱脸一红,站起身,道:“师父,你们说着。阿樱去给你们炖点好吃的。”
    老人笑着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我却盯着老人看。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阿樱说我和她的事曹操和她爹夏侯渊都同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嗯,应该是前天晚上阿樱来见我之前。难怪她带着两个婢女能直闯我的寝帐,原来是得到最高领导批准的。可是这件事,夏侯渊知道没什么,是他亲生爱女,我又满有出息的,这个女婿并不给他丢份儿。可曹操怎这么痛快?他一向治军极其严格,我和阿樱虽然男欢女爱,是两相情愿。可在这里,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按军纪可以定我个秽乱军营,怠慢军心之罪,杀我的头的。他就这么宽宏大度好说话,这么看得起我?
    不对!我摇摇头。曹操在汝南的表现实在让我记忆犹新。他对我还是怀疑居多,他是一边在利用我,一边还防着我呀!
    这么一琢磨。因爱情而混乱的大脑顿时一片清凉:曹操这是设的美人计呀!阿樱就像白马之战的张辽、徐晃,汝南之战的曹休、刘晔等人一样,专门来监视我的,必要的时候,她这个“枕头护军”就来个变生肘腋,让我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唉,难道阿樱真这么阴险?
    我皱起眉头。
    我实在不愿意这么猜测阿樱,可是……我又不能不这么。
    曹操那叫千古第一奸雄,我不能有一丝掉以轻心。不然,死都没有葬身之地。
十三、淳于老人(下)
    老人双脚不丁不八,站在大帐中间,和我目光一对,微微一怔:“飞帅面有疑惑之色,可是为你的部下担忧?”
    我霍然一醒:“老人家,您可听什么消息?”
    老人道:“哦,没有。不过我托了贾参军和司马主薄两位先生,他们答应尽力劝阻曹丞相惩罚他们。飞帅尽管放心。”
    我道:“您老和他们二位有交情?”贾参军就是中军参军贾诩,司马主簿则是丞相主簿司马朗,他有个弟弟非同寻常,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司马懿。
    老人道:“贾诩原来的主子张绣是我的师侄,所以我跟他也打过几回交道。司马朗的父亲司马防跟我是老朋友,小事还是可以帮帮忙的。”
    我暗暗惊诧:“这老人家真非常人。”其实我也知道,目前大敌当前,曹操不如何重罚这么多大将的,最多打上十鞭二十鞭。但这二人都是现在曹操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他们出面,再加上曹休,赵玉他们这次看来连这顿打都可以逃过了。道:“听说张绣将军和贾诩先生是去年归附丞相的,您莫非是他们引荐而来?”了,又摇摇头。
    老人道:“哈哈,飞帅问我是为什么来到军营的?”
    我道:“是啊,老人家您是这时代……天下奇人,总不对功名利禄感兴趣吧?”
    老人暧昧地笑了一笑,道:“那飞帅你呢?你也非是一般人啊,连曹丞相都看不透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这话让我忽然起池早那混蛋来。我轻叹口气,道:“我是阴差阳错。”
    老人淡淡道:“是让朋友给坑了吧?”
    我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
    老人微笑道:“老夫虽很少出去,但这军营里事,却很少有能瞒过老夫的。”
    我皱皱眉,心道:“这老人家说话可也透着神秘。”
    老人向床边走近几步,道:“不瞒飞帅,老夫是今年年初由张绣荐给夏侯渊的,比你飞帅只早了一个月。”
    我道:“可我看阿樱的腿法,少说也有十年以上的功力。”
    老人一伸拇指,道:“飞帅眼光不错,是十一年。”
    我道:“那就是说,您教阿樱武功已经有十一年了?您一直在悄悄地教她?”
    老人笑道:“没错。”
    他笑得有点奇怪。我很多了解些阿樱的情况,又问:“那您是把阿樱带回家去教,还是躲在她家里教?”
    老人盯了我一眼:“飞帅对阿樱的事情为何如此上心,是动了真情罢?”
    我脸一红,心里臊得慌,道:“我堂堂守拙一族拳宗、棋道两门首屈一指的人物,居然被人指着鼻子说对一个小女孩子动了真情,陈贫、韦巧巧他们听说非笑掉大牙不可。”可同时却隐隐有一股甜蜜之意涌入心田,觉得别人知道我们相爱真是件很让我高兴的事。
    老人忽然闪身坐上我的床,盯着我的眼:“飞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阿樱了?”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着我的胸膛,但恰到好处,让我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却不至于把我推倒在床上。我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正视他的双睛:“是。”
    老人双眼精光四射,瞪着我,足足约有三分钟之久,忽然身形一闪,又退回原地,沉思片刻,道:“好,那很好!”
    我道:“老人家,您是阿樱的师父,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如果您以后发现我对阿樱不起,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
    老人哼了一声:“以后?以后我哪里还是你的对手?”
    我道:“老人家,此话怎讲?”心:“你是大行家,我眼光也不比你差。本来我遍阅古今中外奇技异术,对各家各派的武功都了如指掌,对古人大占便宜。但你老人家的武功我大半都没听说过。这方面只能算是半斤八两,各有所忌。论起内力,那我可不能不承认,我本身功力比你还差了那么一筹。”到这儿,记起以前我自诩什么内气功大宗师,不由打心底里脸红出来。
    老人道:“你武功虽不及我,但以后还有进步,我老头子可已经到头了。而且那时你占地千里,拥兵百万,手下高人无数,又岂容我近得身去?”
    我大为震动,老头这话,不是暗示我将来将叛曹自立,割据一方吗?
    老人一闪身,又坐上我床边,道:“贾先生说得对,不光他看不透你,曹操看不透你,连我老头子也看不透你。这天下没有人能看透你。既然这样,我就相信你吧!”
    我张张嘴要说话,老人道:“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嗯?”
    我心:“真是报应不爽!我对刘大也这么说过,现在人家把我也当结巴哑巴了。”看看他,心里痒痒的,只知道他到底说出什么惊人消息,便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议。
    老人道:“江湖上有四大名门,你听说过没有?”
    我摇摇头。
    老人也摇摇头,自语道:“看来你根本没走过江湖,真奇怪,仙叔怎么认为天下将应在此人身上?”他掰起指头,道:“川中司马,辽东武公孙,江南皇甫艺,关中淳于财。这四大名门,你真没听说过?”
    我记忆力一向甚好,现在身体渐渐好转,记性恢复了很多,骤然忆起一次跟典满、赵玉闲聊,他们好像起过有关事情。忙点点头。觉得不对,又忙摇摇头。
    老人道:“唔,怎么又摇头又点头,糊里糊涂!到底听说没有?”
    我心:“你不说你问得不好,却赖我。”点点头。
    老人道:“你听说过几家?”
    我了,点了三下头。
    老人道:“三家?哪三家?”
    我难办了,这怎么点头摇头啊?皱起眉。
    老人又问了一遍,见我还是不说,颇为恼火:“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
    我瞪他一眼,心:“你不让我说,我敬你是前辈,答应你。现在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老人居然读懂了我眼中的含意,愣了一愣,心:“这小子表面谦恭,实际骄傲自负得很,不是随便呼喝之辈。得罪了他,后果难料啊!不过这才像样,有成大事的个性。”脑子一转,哈哈笑道:“我倒忘了,飞帅答应我不说话的。那好,我慢慢一个个问。司马家?哦,有。公孙家,对,你有了公孙箭,自然听说。还有一个是哪一家?皇……”问到这里,忽然到:“他要再知道皇甫家,那我淳于家他就肯定没听说了,那我岂非太没面子?”便不再问,道:“算了,这样太麻烦。我们还是随便聊聊。”
    我吐出一口气,心:“你也知道难受?”下定决心,以后刘大再要说话,就让他尽情地说,一定不再笑他,也决不再阻拦他。
    老人道:“飞帅猜猜,老夫是哪一家的?”
    我看看他,心:“川中司马,你说话没一点川味,武功这么好,可似乎又不认识公孙箭。嗯,那是皇甫或者淳于了。皇甫艺,你的武功可也真多,算得多才多艺;淳于财,你有钱得很,什么宝贝都有。到底是哪家的?嗳,他为什么不让我接着猜下去?听他这么说四大名门应该是齐名江湖,他是不是怕我没猜到他的出身,弱了他家的名头,难堪哪?”道:“我听说川中司马家有位司马吟,琴棋双绝,人称琴圣;江南皇甫家有位皇甫秋,号称琴凤,却与他齐名。”
    老人道:“四大琴王,后起之秀。不错,不错。”
    我暗笑:“你不用暗中点醒我,我知道你这么个糟老头,决不可能是他们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道:“幽州公孙家大概是以马上武功见长,是不是?公孙箭就精通刀箭之技。”
    老人道:“公孙家因为练习阳刚一类武功的外堂子弟多些,所以历代多出武将。可他们还有个内堂,弟子虽少,功夫非同小可。如果见到这一堂的高手,你不能小瞧了。”
    我牢牢记住,笑道:“您老人家武功内外兼修,自然不分什么内堂外堂。我猜您是关中淳于家中的第一人物。对不对?”
    老人一呆之下,忽然欢喜地一拍我肩膀:“飞帅眼光了不得,难怪仙叔说天下必然应在你身上。老夫正是淳于宾。”
    我忙向四下张望,又侧耳细听,但内力未复,听力大受影响,什么也没听到。可正因如此,我的心更是忐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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