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国游侠传-第1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孙权比吕范更年轻,观念更开放,心里颇为吕范打抱不平,暗:“你们是大儒,自律甚严,看不惯吕范的奢丽袴绮,倒也没什么。可是人家吕范勤事奉法,尽忠尽职,你们怎么不去看看?”
    又停了一儿,孙权见几人还是都沉默不语,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开口道:“三位贤卿,昨晚我刚睡着不久,就见有一赤龙蜿蜒而入,幻化人形,忽做人言,邀我去龙宫一游。我不及推辞,已被它夹挟而出,进入海底宫殿,那宫殿极其华丽,外饰金贝玉珠,内嵌象牙犀角。不久数名美女从后出来,弹琴献舞,令我意驰神迷,不思往返。正乐间,忽然一将闯进殿来,他面丑如熊,身高过丈,遍体金甲,手举长戟,大步向我走来。我见他来意不善,急忙起身闪避,那赤龙起身相斥,却被他一戟刺倒在地。我冲出殿去,眼前却有三道长长之急水扑面而来,正惊惶时,身后一声长笑,那将冲了上来,挥动长戟,将那三道水流混搅起来。那三道水随他戟势盘旋而舞,忽然便消逝不见,连那将也一起不见了。我四下寻找回家路径,发现自己身在田间荒地,身边没有一个人。此时对面忽然冒出一头凶猛的野牛,怒吼着冲了过来,一角……正顶在我的心口。”说到这里,他抚摸一下自己的前心,犹自有余悸未消的感觉。
    三臣凝神细,过了半晌,张纮道:“主公此梦十分奇特,纮愚钝,不知作何解。”
    张昭也摇一摇头。
    孙权去看吕范。
    吕范仔细了一儿,忽然伏地称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梦大吉。”
    孙权讶道:“哦?有何喜事,子衡快快解来!”
    吕范道:“请主公赦臣死罪,方敢尽言。”
    孙权道:“赦卿无罪。快起来讲话。”
    吕范站起来,大声道:“龙者,天子象征也!赤龙者,我大汉高祖也!今主公受赤龙相邀同坐,主有天子之相。……”
    刚说到这里,张昭已怒而站起,戟指吕范:“吕子衡,尔怎敢出此大逆之言?”
    吕范横他一眼,道:“子布大人,我不过就梦而释,何罪之有?”
    张纮急忙站起来,上来为二人解和:“一梦而已,二位不必争执。”
    孙权对张昭如此发怒也不以为然,心:“霜降之前,我君臣几人借个由头在内堂闲聊几句,不过再加深加深彼此的感情,你又何必这么当真?要真的只为解梦,我要你们这俩老家伙来干嘛?”道:“是啊是啊,张公不必性急,且先听子衡说完。”
    张昭须发皆张,怒道:“主公请恕老臣不能与此等无君无父之人共座。”挣脱张纮的手,昂然下阶出室而去。孙权向周泰使个眼色,周泰急忙跟着出去,派遣卫士送张昭回去。
    张纮心念闪动,暗暗一叹,复又坐下。吕范哼了一声,也自坐好,道:“主公,大水者,江也。那三道长长水流,臣揣摩良久,意似指庐江、江夏、江陵三郡。主公为三道大水围困,却得一熊将解围,亦为吉兆。昔周王梦飞熊而得子牙,此兆当指我主将得良将之助,破此三郡。”
    孙权微笑道:“果能如此,确是吉梦。”
    吕范沉吟片刻,道:“至于那凶恶野牛,……当是醒我主防备刘表反噬,中其奸计。”
    张纮淡淡盯着吕范的嘴,心:“这厮倒能言善道,且看主公如何说。”
    孙权看张纮一眼,缓缓道:“东部以为子衡之说如何?”
    张纮本来等孙权说出看法,再相机劝谏,此刻见孙权已先问到自己,心中只略一犹豫,便不多,毅然道:“昔破虏公功业未遂,便为黄祖所害。此非仅家仇,亦为国恨,西击刘表,破江夏,斩黄祖,纮愿随军出征。”
    孙权心:“你跟张昭也差不多。”知道他坚决同意攻击刘表一节,言外之意,对吕范所谓的“自己有天子之相”一节,恐怕就是坚决不同意了。正色道:“子衡所论赤龙之兆,只不过是我们几人私室内宅的笑谈罢了。”
    张纮大喜,道:“当年破虏公为扶助汉室,率军北伐,数场剧战,破走董卓;讨逆公忠壮内发,收合离散,平定江外,建立大业。二公高名远播,功劳盖世,臣在朝堂,陛下及众臣也曾多称二公之勋。”
    破虏公,便是孙坚,当年曾官拜破虏将军;讨逆公,则是指孙策,被汉献帝封为讨逆将军。
    孙权听他起父兄事迹,心中忽然一阵惘然,这半年多来,自己身处这险恶难测的局面,艰难经营,心力憔悴,实在是苦不堪言。多么希望父亲兄长再复活过来,能继续引导自己,做自己的主心骨啊!他默默念叨:“父亲啊,大哥啊,你们在天之灵可知,没了你们,我的日子是多么难过啊!现在武不和,诸郡未稳,大哥,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啊?”
    忧伤的情绪难以自抑,孙权碧目微阖,一时清泪犹如雨下,汩然不绝。他轻轻泣叹一声:“东部是真识我孙家门阀之风气的人啊!”
    张纮是看着孙策、孙权成长起来的旧臣,见他如此伤心,到他兄弟二人,都是年未及弱冠便不得不负起振兴门阀、光大孙氏的重任,不禁也老怀感伤起来,流泪不止。
    吕范也被这悲戚的气氛感染,到知人善任的孙策以青年有为之身,却意外中道崩殂,致令孙氏霸业成空,江东前途一片昏暗。苍天对江东何其不公啊!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轻轻捂住面目。
    站在孙权身后的周泰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忽然大家都流起眼泪来,摇摇头,急忙命人取来热水白巾,请三人净面。
    张、吕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的泪脸,起旧日和衷共济,一心辅佐孙策的情谊,忽然之间,彼此恶感大减,都觉心中似乎有一股细细的暖意,充盈胸际。
    孙权抹去泪水,神色坚定起来,忽然问吕范:“那庐江李术,可愿归还叛将宋定?”
    吕范道:“臣正要说此事,令使至今未回。”
    孙权道:“使者出发有多少日子了?”
    吕范道:“已四十七日。”
    孙权哼了一声:“如此之久,便有两个庐江那么远,也该回来了罢?”
    吕范道:“臣料他仍是以拖待变的法,未必便还。”
    孙权冷冷道:“我对他仁至义尽,他竟敢再次拒绝我的命令?”
    吕范道:“李术不与吴郡沟交音信,已有半年之久。而他三拒主公之令,更是昭显此人实在是心怀异志,非同寻常。以臣之见,应当速速派遣大军征讨,以防不测之变。”
    张纮皱起眉,道:“李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确实该解决这个问题了。”
    吕范看看他,温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道:“臣已作好一表,预备主公发送曹公之用,请主公明裁。”
    孙权接过那表章,细看一遍,转手递给张纮,暗:“子衡果然周密,早已猜到我的心意。”
    四月,当孙策箭毒发作薨时,孙氏当时已掌了握稽、吴郡、丹杨、豫章、庐陵、庐江六郡,东汉原本无庐陵一郡,孙策分豫章一半,设立此郡,故为六郡。孙权承兄基业,四方发书,各郡太守俱遵令返回吴郡奔丧,惟有庐江太守李术只派遣使者回吴吊唁。孙权以当时众心未服,强行忍耐,没有发作出来。两个月后,江东情况粗定,恰逢长沙太守张羡背叛刘表,遣使告急。孙权令李术配合庐陵太守孙辅攻击江夏,牵制荆州军的力量。结果孙权的手书李术接是接了,但却依然按兵不出,以致孙辅孤军不敢轻动。张羡不久后便听从桓阶的建议,转而向许昌称臣,江东不肯来援是重要原因之一。孙权自觉失信于人,更因丧失趁机夺取荆南四郡的良机,心中怒极,已有出兵消灭李术之意。八月初,飞月军上军司马宋定被部下告发贪污军饷,派人捕捉时,已乘间逃脱,亡命而去。上个月,中护军周瑜的细作发现宋定被李术收留,充任李的贴身卫士长,立即报告了孙权。孙权让吕范去向李术索要,实际只是要试探李术的态度,麻痹他的心。
    张纮定睛去看那表,上写:“书呈曹丞相大人,严刺史象昔为公用,却为李术所害。此人凶恶,轻犯汉制,残害州司,肆其无道,宜速诛灭,以惩丑类。今权欲讨之,进为国家扫除鲸鲵,退为严刺史报塞怨仇,此天下大义,夙夜所。李术畏惧,也许向明公诡说求救。明公所居,阿衡之任,海内所瞻,愿勿复听受。”
    估计他看得差不多了,孙权道:“我欲引军讨逆,二位以为如何?”
    张纮道:“李术杀害朝廷所派严象刺史之事,我当时在朝中就听说了。此表一旦呈上许都,我军进攻庐江时,曹公必不救之,李术死矣!”
    吕范出异议:“庐江面对我军,背靠曹公,曹公诚然不救,但若刘表出动江夏军相援,奈何?”
    孙权微笑一下,道:“我早已修好一书,十日前令人送往长沙,请张太守务必再坚持一个月。我豫章、庐陵二郡的兵马,即将出发相援。”
    张纮和吕范都是一怔,齐道:“主公,我们当真要援助长沙么?”
    孙权笑道:“不错。长沙被围,已过半年,江夏军也快耐不住了罢!”悠悠看看二人,道:“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张纮恍然大悟,原来主公打的是先驱虎吞狼、再鹬蚌相争的主意,道:“主公高见,张羡若得我方承诺,必定坚决死守,纵然蔡瑁得江夏军援助,也未必能短期攻陷长沙。那时,我军击灭李术,当无外忧。然后趁他们都已疲惫,再出兵南下,尽得其利。”
    孙权笑道:“东部深得我心。”忽然身体一挺,坐直了脊梁,正容道:“今汉祚中微,天下扰攘,英雄俊杰各拥众营私,未见有抚危济乱者。我已受朝廷封爵,当承父兄之业,为朝廷外藩。东部润色此表,还请将我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
    张纮道:“方今世乱多难,我主诚能继父兄之志,聚兵吴,则荆、扬可一,仇敌可报。然后据长江,奋威德,诛除群秽,匡辅汉室,功业可比齐桓晋,岂止外藩而已哉?”兴冲冲拿着那表章下去了。
    孙权看着他背影,沉思不语。
    吕范了,道:“主公,虽然长沙那边暂时不必动兵,但也须得前准备。臣以为此二郡兵马,最好有一大将统一指挥,日后出战,方得无碍。”
    孙权嘿嘿笑道:“子衡莫非在吴郡呆厌了,欲自荐南行一趟么?”
    吕范正色道:“若论单一旅,援救危城,臣自知可任;若论乘间抵隙,破敌夺国,臣自知不行。”
    孙权一双碧眼,紧紧盯着吕范:“那么子衡心中,可有担任二郡统帅的合适人选?”
    吕范应声道:“有,稽太守朱治。”
    孙权一呆:“君么?为什么是他?”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子衡,倒真敢推荐人。”豫章郡的太守孙贲、庐陵郡的太守孙辅,都是孙权的亲伯父,原来跟随孙策驱使江南,多立战功,孙权见了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态度极其恭敬。常言说得好,疏不间亲。二郡统帅这一重要职务,吕范竟然把这样两位孙家宿将置之不,而推荐其他非孙氏的将领,胆色实在过人。
    朱治字君,昔日是深受孙策倚重的江东五大谋主之一,现任稽太守。
    吕范道:“我与君共事多年,深知他的能力。其一,朱大人治军严,而性节俭,能与士兵共寒暑、劳苦、饥饱。他率领的军队,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只有这样的大将,才能深入未知领域,建立奇功;其二,他熟悉当地地。中平五年(公元188),周朝、苏马等黄巾贼患炽烈,君曾以司马衔随孙破虏入长沙、零陵、桂阳等三郡讨之。因有功,升任行督军校尉。若问长沙等郡情况,江东无人可比他更加了解了。”
    孙权忽笑道:“且慢。子衡,你可知道,我派去长沙送信的使者是谁么?”
    吕范摇摇头,心中茫然,不知道主公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孙权心中极其得意,用力一拍大腿,笑道:“便是君之子,朱然。哈哈!”
    吕范惊得目瞪口呆,心:“主公原来早知道我的第三个由。”
    朱然字义封,原是朱治的外甥,后来才过继给舅舅为子。他今年刚十九岁,去年就担任了余姚长,一年间两迁其职,先后任山阴令及临川太守。每到一任,他总是首先率领当地之兵,出讨山贼草寇。旬月之内,便将附近最猖狂的贼寇一鼓荡平。然后才偃武修,再谈治。江东上层人物对他都十分瞩目,吴郡当地大族顾氏中以知人著名的顾雍曾说:“此子前途无量,日后必为军中柱石。”
    孙权哈哈大笑:“君此人性情,我很清楚。三年前,我十五岁时被举为孝廉,便是君的德惠。义封更是我的同,他年纪虽小,却是胆略过人,善出奇兵。小小年纪,已有大将风范,实为我江东后起之雄。子衡欲荐君,其三当是他父子联手出阵,珠联璧合,万无一失罢?”
    吕范思忖:“主公居然思虑至此,前令朱然前往长沙,明里为报讯使者,暗中实地查访,真是高瞻远瞩,纵然伯符重生,也不过如此了。”心中敬佩万分,拜伏于地,道:“我主英明。”
    孙权摆摆手:“子衡别来这一套,哈哈,你我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站起来,踌躇满志道:“昨夜又得吉梦,可见是我东吴当起,孙氏将兴了。哈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周泰急步入内:“主公,周瑜将军密奏。”
    孙权笑声一歇,双目青光一闪,看向周泰:“快拿上来。”
    周泰双手捧上那卷封印的密函。孙权收拾脸色,双手接过,立刻扯去印封,展了开来,急不可待地去看。
    吕范微微低下头,抚摸着腰间绶囊上的虎须,心:“主公对公瑾,真是十分敬重。”
    忽听孙权失声而呼:“什么,江陵?”
    吕范闻声抬头:“主公,怎么?”
    孙权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平静下来:“没什么。嗯,子衡,你可听说过庞统此人?”
    “庞统?”吕范一怔。
    “正是。此人字士元,据说乃是一位隐世的智者,号称‘襄阳凤雏’。”
    吕范微笑:“襄阳大隐无数。黄承彦、司马徽、庞德公等俱是久负贤名。庞统乃庞德公之侄,智者之名,素未见闻。听说他面丑牙利,肆无忌惮,善识酒,爱仕女,数年来欠债无数,这方面倒是名声极大。”
    孙权手拈紫须,淡淡一笑:“这么说来,也是一位趣人啊!”随手把那奏卷扔在几上。
    “趁着张公和东部都不在,来,子衡,咱们喝酒,喝酒,哈哈!”
一、锦帆甘宁(上)
    长江。
    小舟。
    徐庶站立船头,纵目远眺,只见遥山耸翠,远水翻银,隐隐沙汀,悠悠小浦,依然景致非常,忽然心中一痛,长长叹息一声。
    我靠坐在小小的舱里,默默看着他。
    自从安陵血战之后,我就发现,一向豁达潇洒的徐庶似乎变了个人,变得阴郁,变得善感。
    是啊,竭尽心力,最后却仍然全军覆没。这种结果,对一个希望以奇谋妙计帮助自己的朋友度过难关的策士来说,是毕生的耻辱。
    此后为了我,他再次受辱于那白衣少年。
    他的心里,一定非常郁闷。
    其实我的心情又何尝好过?
    那么多朝夕相处的朋友、部属由于你的缘故在一日之间先后战死、被俘,而且就在你的眼前身侧,你却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怎么能不自责,怎么能不伤心?
    可是我知道不能这样下去。
    在我加入守拙一族,开始修习真正的武功的第一天,我的机器人导师们就谆谆教导我。在他们的训条之中,有一条:沉闷忧郁和浮躁飞扬,是内功取得进境的两大障碍。
    只有始终保持一种平和冷静的心态,才能顺畅快速地进步。
    内功是人类追求的众多知识的一种。
    这种修行的道,其实可以类推到很多方面,算是一种普遍的规律。
    我到现在,都一直记着这条训律,并一直尽量去遵守它,作为我做任何事情的基本准绳。
    逃亡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尽力调自己的心态,尽管那非常痛苦。
    我希望徐庶也能自己调自己。
    如果他不能,我希望能帮他。
    我轻轻问道:“元直何故叹息?”
    徐庶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起小时候的一件事,突发感慨而已。”
    我道:“哦,怎么突然起旧事而伤感呢?”
    徐庶道:“当年我与数位好友泛舟月余,沿江畅游,曾经过此地,曲指算来,已经十二年了。”
    “哦,元直和哪些好友一同游玩?”他结交的朋友,无非是崔州平、孟公威、石广元这些人。
    “嗯,当日一行人,除我之外,尚有司马芝、韩暨、董允、王甫四位同好,王甫居长,时已弱冠;董允最少,刚刚十四;我和司马芝、韩暨年龄相当,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大家俱是心怀兼济天下的大志,意气相投,结伴而行,一路上高谈阔论,大呼小叫……”徐庶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我脸上一红。老是被后世一些小说误导,十二年前,那是灵帝中平五年(公元188年),虽然有黄巾之变,是大乱将生的年代,但天下尚维持着一定秩序,崔州平、孟公威、石广元都是北方人,不可能那时候就逃到南方来了。董允、王甫、司马芝的名字我倒都听说过,韩暨却不知是何方人士,不过能与他们一起同行,谅来也非无名之徒。
    “他们现在都好吗?”有一搭没一搭的,我懒洋洋地问着。
    这小船上颠簸甚剧,我不大识水性,虽见那船家动作熟练,显是久在水上干活的,毕竟心里没底,也不敢乱动,只好跟着徐庶瞎扯。
    徐庶又轻轻叹口气:“王甫、董允乃世家子弟,王甫目下应安居于襄阳,董允似乎任职江陵,司马芝现在武陵帮,韩暨么,家遭极大不幸,听说逃到鲁阳山隐居了,也不知道下落如何。”
    “哦,其实很多时候,幸与不幸,只在当事人心里……”
    徐庶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又一次陷入沉思。
    我本来问他这韩暨家遭什么大不幸的,和他多聊聊,排遣一下他胸中的郁恨,但见他似乎心不在焉,也只好沉默了。
    忽听那船家惊骇大叫:“官军,官军。”
    “啊!”我和徐庶都是大吃一惊,心中都:“难道他们在前面截击我们?”
    自安陵兵败,我和徐庶一路南逃,赵颖等人苦追不舍。无可奈何,左绕右转,隐踪藏迹,最后潜入安丰。我的意思是直接渡过长江,抵达柴桑,赵颖他们是北方悍匪,与江东孙氏有宿仇,也许不敢深入江南之地。但徐庶因为久居荆襄,熟悉地,建议奔襄阳。因为己方在那里的接应力量非常强大,只要一到襄阳,便足可完全摒除来自赵颖的威胁,而且如果走水路,即使赵颖他们紧追不舍,一路上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威胁。反之柴桑我们也是人地生疏,无法隐藏痕迹。商议最后,我放弃了自己的意见。于是我们四布疑阵,暗中疾行,于三江口弃车马而登舟楫,重金雇佣一条私船,沿长江逆行而上。这一招果然见效,十分顺利,四天来毫无阻挡,我和徐庶的外伤也渐渐复原。眼见再行半日,便可抵达襄江支口,西北直趋襄阳。不到这时候遇上军队。
    我挺起身,举目看去,前方驶来数艘蒙冲战舰,乘风破浪,又有数十只小艇,在巨船前后左右护卫,随波逐流。
    我和徐庶互看一眼,徐庶低声道:“不逃。”
    我心中一喜,巨变突生,徐庶的精神反而振奋起来,这是个好现象。
    我点点头。别说蒙冲战舰上都设有远程强弓硬弩,单是那些俗称浪里钻、水上飞的小艇,便非好手不能驾驭。我们这一条小船,虽是长江中少见的走私佳品,但也绝对无法逃出这种大规模军用舰队的手去。
    我站起身,道:“只要不是赵颖招来的,便有生机。”见那船家簌簌发抖,道:“把船停下来吧。他们不伤害你的,别怕。”
    那船家一边拼命撑船,一边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老大,你不知道,这是锦帆贼的船队,他们一定杀了你们的。”
    嗯,锦帆贼?好熟悉的名字。
    徐庶盯着前方,道:“奇怪,长沙围困如此之久,他现在还在夏口闲呆着么?”回头问我:“飞兄可见那些船舰有什么异常么?”
    我仔细看那渐渐而来的舰队,只见每条大舰上的帆都是红色的,分外招眼。心:“都说锦帆贼锦帆贼,原来这帆是红颜色的蜀锦制成的。”虽然看史料知道些甘宁的情况,但自从下定什么都决不再多说的决心之后,这已也成为我做事的准则之一,问道:“怎么?”
    徐庶低声道:“这舰队是鼎鼎大名的锦帆甘宁的私兵,他以前在江湖上一贯以杀富溺豪著称。这船家以为咱们是有钱人呢。”
    我看看那船家看过来的眼光,果然像看着两个死人的模样。便大声笑道:“别怕,甘大爷现在弃恶从善,早不做贼了。”低低道:“见机而行,擒贼擒王。”这时候那船队已经驶至近前,离我们不过数十丈的距离,带起的巨浪一荡,压力推逼,白浪层层翻卷过来,我们三人身下的小舟已是前颠后掀,左起右伏。我胸口一阵不适,感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