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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游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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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羽便翻了白眼儿,“跟你们砚池小爷打声招呼,那卢少爷要是再来,千万别应了,小心死在他床上,晦气的很!” 
“知道了,神医,你睡吧!江风这么好,月儿这么好,不睡可惜了……”韩小易把杯中的剩酒喝了,黯然的想:纵是让尹空和这等高手傍身了,他韩家的冤也只能向一人申去。此去三千里路遥,一路凶险莫测,朝堂诡谲,沉冤得雪有那么容易?再说吧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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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喝的太多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萧寻羽倒是把什么都收拾得妥当,人却是不见了,他素来神出鬼没的,韩小易也习惯了他来去无踪,偏这次寻羽医生留了墨宝,纸上写:小易可从我? 
韩小易拿着纸笑弯了腰,笑骂:“从你个头啊,呸你个黑心好色的江湖医生!” 
于是整理好一切,匆匆奔南影楼去。路上小远子他们看韩小易跑得急,也不拦他,就说:“小易我们找你家木头玩儿去啊!” 
韩小易边跑边说:“木头被你们欺负跑啦,再不跟你们玩了,明天小易我陪你们玩吧!”小远子他们瞬时泄了气,那木头其实蛮好的人啊! 
到了南影楼,老鸨子火烧火燎的把韩小易唤进自己房里。里面还有陈砚池蓬头垢面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韩小易自己到了杯茶水笑说:“金娘是有人要砸咱们南影楼么?急成这样?” 
“奥哟,小易你给我精神着,砚池你也精神着!”金娘见他们俩都没有劲头顿时更着急了。 
“啊……精神不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朱老爷不知道服了多少药,整死我了……”陈砚池说的恨恨,“腰疼啊……” 
“你再这么下去以后想恩客多得腰疼都不行了。”金娘也不管他俩听不听了,“巡防西南的御史大人到了,本来没什么的,啊哟作死的刺史大人哟见到人家御史大人身边的小人儿多才多姿,偏偏就扯到砚池身上了,人家御史大人来了兴致说他的小人儿来自江南,想看看我们锦官城的,说要比试比试才情,这不是要死了……” 
陈砚池一听也精神了,“……小易……这不是要露馅儿么?怎么办……金娘,比什么才情啊,直接上床不好么?只要想办法让他上小爷的床,保管风平浪静!”砚池小爷别的才情没有,床上的才情天下无人能及。 
韩小易听了,直接把茶水喷出来,喷得陈砚池满脸水珠,“我的砚池小爷,你搂着点儿。我去,我去……就说我们砚池小爷病了,换个小厮去。” 
“你输了,我们就没法活了。”金娘抓着韩小易的手,“这梨花街上多少家等着看我们南影楼的笑话呢?” 
“我赢了也没法活啊……那御史大人一不高兴,不也完了?”韩小易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金娘。 
“完了完了,输赢都容易,小易这回咱们要不输不赢,这可难了啊!”陈砚池捉着韩小易另一只手。 
“没事儿,我要是没用了就您出场了不是,到时候看脸色嘛!你懂的……”韩小易没把这当回事儿,说那御史大人无非是文人心性,寻欢作乐要雅了去,琴棋书画一番,我们输输赢赢抹合过去,到最后小爷您施施然来了,使些手腕儿还是床上的事儿啊…… 
一席话说的金娘和陈砚池都宽心了,才叫人给他们韩小易沐浴更衣,狠狠的打扮起来。咱们输阵不输人,只要有那三分清秀,金娘就能给他画成绝世美人儿,何况咱们小易哪儿只有三分清秀! 


第七回 

酒席上,韩小易低眉顺眼,却挡不住周身华服美饰、艳光四射。那一心挂在陈砚池身上的刺史大人见了都不免在金娘耳边问一声:“这小易何时挂牌?” 
金娘在刺史大人胸口柔情万千的推上一把,“您忘了咱小易是什么身份了?咱们小易这是出来报恩的。看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刺史大人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直说自己老糊涂了。 
入席韩小易微微抬眼,见那御史大人,身形伟长,英气之下到还有些文人做派,不过四十左右能官居御史,韩小易心中就明白了。咱们这位大人定是文人出生却又发迹于军中,故此种诗词剑舞都懂的人……最难对付。 
不免有些忐忑,不过还好,人家的小人儿却是柔柔的人儿,琴、画都是江南韵致,柔美娇俏的很。韩小易作画塞上秋景,寥寥几笔,万物肃杀,御史大人见了不免勾起往昔,对画竟是爱的紧。单这一件儿之后韩小易就想今天算是过了。 
等到比对作诗的时候,写惯了媚俗的调调没能收回来,笔墨收结最后一句写的是:日暮江村有笛声,声声尽是迎郎曲。 
这一句可招大发了,御史大人捏了韩小易的手便不放,也不管那什么才情的比试。各种做派之下意思明了清楚得很,今晚他要的人是韩小易无疑。 
坐下金娘就慌了,这可怎么办? 
韩小易一下子坐到了上席,御史大人傍身,早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心中后悔那句‘迎郎曲’是来不及了。又瞄见金娘火烧眉毛的样子,赶紧使眼色叫她上陈砚池啊! 
金娘这才镇定了,吩咐人去。丝竹管弦过了,陈砚池作胡人舞姬装扮,一支胡旋舞尽了,韩小易觉得御史大人还没把眼光移到陈砚池身上去,这才叫糟糕了。推杯换盏间,任谁都看出来“艳诸葛”今天要的是御史大人,可御史大人就是不抬眼看他。陈砚池给韩小易递眼色,眼看着宴席就要散了,怎么办? 
韩小易不管了,一杯酒就往自己身上去,言辞婉转推辞要去换衣,谁知御史大人这时候不讲文人风雅了,狎亵道:“小人儿,你倒是宽衣心急了。”红白不说拉着人要退席。 
这席是刺史大人做东在南影楼开的,本就是摆明了吃喝后要做什么。人家御史大人不拿桥、不拘束带人寻房间去了,刺史大人就慌了神,乱糟糟的想这事遭了。 
韩小易是流配来的刺了字的囚犯,如此放宽他是因为前任刺史与韩家有交,这韩小易识时务得很,才没管他多少。这会子被御史大人揽到房里去了,散发宽衣之后,额角的刺字可怎么遮掩?他任由治下应遭看管的囚犯如此,不是上赶着让御史大人说自家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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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韩小易被他捏着手腕生疼,好容易拖住雕花栏杆一角稳住身形,“大人您听我说……” 
“说迎郎曲中意?”御史大人醉意浓厚的很,边说这句便揽腰把韩小易抱起来,勤走几步一脚踹开厢房,把韩小易往床上一扔,轰出去那些丫鬟小厮,解下腰带就扑上来。 
韩小易要逃啊,在床上往里扑爬两下,自家腰带就被御史大人抓住,挣他不过,被拖过来衣裳就被剥去了一半。脖颈雪白,肩削腰细的人儿在眼前,又兼着十分的醉意,御史大人那几分文人做派早没了,倒是战场上那股豺狼性子一时起了。韩小易挣扎着不从,到底是惹恼了大人,铁钳一样的五指掐上脖子,韩小易差点儿没昏过去。 
“小人儿,闹够了,听话……”御史大人这一句句在耳边,韩小易因着脖子上的手,不敢再动了,若真是逃不过,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这才乖……哼哼哼……”说罢双手从韩小易的肩上往下,滚烫的指尖抚在冰凉的皮肤上,让御史大人好生喜欢,满是酒气的唇落在韩小易肩膀上…… 
韩小易眼窝里淌出泪水来,察觉时自己都惊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还会哭咧! 
“小人儿,这才开头呢……呵呵……”御史大人吻上韩小易的唇儿,触着他那眼泪了,半醉半清醒似地说出这句来,手却是滑入衣裳下摆。 
韩小易偏偏头,躲过御史大人的吻,硬挤出个笑,道:“还望大人怜爱,轻些才好……” 
话音落了便闭上眼睛,韩小易是认命了。 
却是这个时候,床上重重一下,韩小易睁开眼睛来,有人站在床上,手里拎着昏过去的御史大人,从上往下看着自己。 
韩小易赶紧蜷起身子拉过衣裳,胡乱的遮盖。这一点不说,还要抹眼泪、擦掉泪痕,嘴巴咬着唇儿倏地就松了,心里也没有计议就说:“你……你怎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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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空和就想韩小易这冤孽,这是问你怎么没走的时候么?扔了手上的御史大人,跃下床去,背着床帐,让他把衣裳穿好。 
听见他下床来,尹空和回头望去,这韩小易把御史大人搬顺,枕头、被子一应的放好、盖好,放下床帐。回过头来,一眼也不见尹空和,拉着他的手要从偏窗跳出去。无奈衣裳太过繁杂,竟没能攀上去,还是尹空和眼明手快抱了他,爽利的从窗户跃了出去。 
落地就往门口看去,刺史、金娘和砚池都在门口,一个个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拍拍尹空和的手说:“你等我……”提着衣裳下摆往那三人面前去,惊得三人张大了嘴巴却又不敢大声喊出来,一个个捂住了嘴。 
“……大人醉了,扒衣裳扒了一半就躺下了……”韩小易宽他们的心。 
陈砚池拍在他的肩膀上,道:“小易你受委屈了,剩下的我来,小爷去玩了他。”说罢豪气云天的就要推门去,韩小易拉住他,指指那前堂,道:“用不着你……你把他那画桐还是书童叫过来就好了……惹什么骚啊!” 
尹空和在这边花影下听了韩小易的安排,觉得刚才床上说那些可怜话的和这会儿这个,真不是一个人啊! 
金娘也骂陈砚池,骂完旋着一阵香风往堂上去,对着人家江南的小人儿说什么御史大人进屋一躺就叫你的名儿,把我们那小倌儿一把就推开了,嚷嚷着让您去服侍呢!人家江南小人正在边上恨着自己失宠,金娘这么一赔笑脸,一时气焰又起来了。再不给金娘好脸色,小厮扶着目不斜视去了主人身边。 
韩小易他们自然是在边上含笑垂首做不服状。瞧见人进去了,拉住刺史大人正要说,刺史大人额上抹一把汗水,“大人知道怎么说了,小易哎险些就让你……砚池你也真是的,不应该端着架子嘛……” 
“是是是,大人都是砚池错……砚池服侍你?”陈砚池眨眨眼,人都靠到刺史大人的怀里了。 
刺史大人哪儿有不应的,挥手让金娘把后事了了自己先快活去了。韩小易又安抚金娘,金娘也是觉得今夜可险了,不但让小易先走还让小易这几天就别来了,放假工钱照给。 
韩小易这些交代完了,才又踱到尹空和栖身的花影下,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尹空和早知道出力不讨好,没想过要韩小易谢他,谁知道不但没谢还被嫌弃了。闭口无言,却是被韩小易给气着了。 
“你手上有轻重吧?”韩小易才不管尹空和气没有气着,拉着他轻车熟路在南影楼院子里转,要从后门走,走着走着想起来一句。 
“死不了。”尹空和本不想搭理他,又想若是不搭理他,按照他的性子马上就要说你的不是,淡淡的应了三个字。 
“……”韩小易何等聪明,尹大爷是被自己给气着了,想到这儿鬼使神差的挺高兴,撇过头把尹大爷的手报到怀里,做小女儿态,道:“谢谢尹大爷出手相救啦!” 
尹空和自然要收手,韩小易早料到了,就是不放,拉着继续往后门去,“说,你怎么回来了?东西忘带还是迷路啦!” 
“萧寻羽说让我把你的恩报了,他好对你下手,免得你不从,还拿我来碍他的好事儿。”尹空和这句说的极是淡然,跟他们相处久了,再难启齿的话也不觉的难为情了。 
“噗……”韩小易没能忍住,“你还真听他的?” 
“我觉得他说的对,免得麻烦。”尹空和这句说得是其他了。 
韩小易更笑的厉害了:“这么说让你欠我韩小易的人情,折煞你这高人?” 
尹空和不说话,心里想折煞还算不上,折磨是有的。 
韩小易见他不说话,就边走边脱衣裳,把外面那些轻纱薄锦的全都脱下来,全都扔给尹空和,剩了一身雪白中衣,挽袖口后挺利索的就把头上的发髻散了。这一时已经走出南影楼了,锦江边上江风习习吹着。韩小易把头上发饰也交给尹空和,“等我洗把脸。” 
几步跳下涉水的阶梯,就听到哗啦啦的捧水声,没一会儿韩小易满脸水珠子奔上来,没了刚才那精致的妆面,看起来让尹空和更愿意亲近。可他又笑眯眯的样子,让尹空和心里毛毛的。 
韩小易早把尹空和看透了,知道他现在心里毛着呢,撩起袖口哼哧哼哧把脸上的水珠子擦干净了,说:“谢谢。” 
不扭捏作态的样子看在尹空和眼里挺受用。 
尹空和倒不好意思了,“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谢。” 
“哦……”韩小易捋捋自家打湿的头发,“寻羽医生说的你不必在意,我没有什么事儿要你报恩呢!你走吧!” 
尹空和就想,那萧寻羽十次见了有五次是醉醺醺的,还有五次是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对韩小易却是了如指掌的。萧寻羽说他要你走你就戳他痛处,还软软的跟他说……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尹空和说这话的时候撩起韩小易左边额上湿发,官家刺字在月光下模模糊糊却是有迹可循,尹空和不知是为何拇指抚了上去。 
韩小易像被针刺了似地,就往后退,后边却是下江岸的阶梯,人没站稳就往下跌去,想也没想伸手给尹空和,出手一刻韩小易觉得自己竟是那么安心。 
一把握住他伸来的手,把人拉了回来,自然是抱个满怀。韩小易不争气的红了脸,听见尹空和道:“走吧,刀山火海我也护着你。” 
韩小易鬼迷了心窍,点下头。


第八回 

萧寻羽料定他们俩得回来,把韩小易那破屋子门大打开,灯点得透亮。等他们俩回来,萧神医正提着酒壶喝的高兴。 

“哈哈……南影楼那事儿我都听说了,尹大爷真有本事啊!这么大的官儿您都能下的手去……” 

说这话的萧寻羽让尹空皱了眉头,是谁精神奕奕的在自己面前把韩小易的身世说得明明白白,又是谁拜托自己要说动韩小易动身长安城去?他现在又醉醺醺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究竟是什么道理? 

韩小易才不买萧寻羽的账,从水缸里舀来水,全都泼到萧寻羽的脸上,抿着嘴骂道:“谁要你多嘴!谁要你皇帝不急太监急!” 

萧寻羽抹抹脸上的水珠子,还摊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萧寻羽多嘴,萧寻羽皇帝不急太监急,萧寻羽还想说后事都能给你安排,你就踏踏实实的走吧,尹大爷这么好的保镖天底下可不好找!” 

萧寻羽终于清醒了一回,叽里呱啦说胡来,反倒是韩小易不说话了。尹空和两厢看看,摸不着头脑。 

“韩子昭临死就交代要让你过得好,你忍心我负他么?”萧寻羽又吊儿郎当了,“你也知道我亏欠你小叔不是一点两点,对吧?” 

韩小易看他咕嘟咕嘟喝酒,没忍住红了眼圈,拉住他的手,“我去。” 

“乖……给韩子昭上坟会夸你两句的。”萧寻羽揉揉韩小易的头,“去吧!”再回头来尹空和定定的看着自己,萧寻羽举举手里的酒壶,“尹大爷,务必尽心尽力啊!” 

尹空和点头,韩小易进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站在他们二人面前,盯着萧寻羽道:“我走了你怎么安排?” 

萧寻羽挥挥手,“哎呀,你走,我知道安排……” 

韩小易十二分的不信任,伸手擦擦他脸上的水珠子,径自交代:“你让砚池出面跟刺史大人要个人情,向上呈报囚犯韩小易暴病而亡,砚池的人情,要是没死就我来还,死了就你来还,反正你觉得你欠我小叔的就是欠我的,这也没什么想不开。二来,砚池那边你就让他装个重病再治好他,从今以后让他只装聋作哑,脾气大些,冷言冷语的待那些恩客,砚池小爷在锦官城里仍旧是数一数二的头牌。还有,这些事儿做完你不欠我什么了,你还欠我小叔,清明、中元上坟磕头,你要做到老的。” 

萧寻羽点点头,笑骂:“你这小子就是,心里什么打算都有,比谁都聪明,想通了就好……”话说一半转回头望向尹空和,“尹大爷挺让人安心是不是哈哈哈哈……” 

韩小易不说话,想着萧寻羽那是小叔死了他习惯装疯卖傻,说自己也是说他,心里什么打算都有,比谁都聪明,把韩小易看得透的还是萧寻羽啊! 

尹空和稍稍听懂这两个话里来去的意思。 

年岁长上十岁的萧寻羽才不是贪酒好色的登徒子,与韩小易装疯卖傻玩作一堆,却原是亦师亦友亦长辈的存在。所以才有萧寻羽月下追赶尹空和这一段来。那些玩笑的话,尹空和就着他的意思说出来,合上他们两个的脾性,做个不讨人厌的‘死木头’让尹空和心里挺受用。 

其中就里说与不说,全在韩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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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空和倒坦荡的很,一句也不问。可小易小爷却是直爽的很,生怕尹空和不明白似地,上路一日不到,把家底抖落了个清楚。 

十二年前,二位皇子夺嫡,今上处在下风。旧事被揭发,韩家是今上一派,韩小易那爹为今上赔上一族性命。那时候韩小易和小叔韩子昭是众皇子、公主的侍读,众皇子、公主跪了半日,求得他俩的小命,刺字流配打发出京了。今上登基,却也不提此事,可见当年的事儿是确有其事的。那时候韩小易八、九岁的年纪,陪着玩儿的小人儿能知道多少。韩子昭临死唯有此事嘱托:重振韩家。 

尹空和也不多嘴,韩小易要说他就听着。只是天气燥热,韩小易实在耐不住,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可慢。尹空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开始‘放夜店’。江湖人的放夜店其实就是夜行晓宿。天一亮就投栈睡下,下午日暮反而起身赶路,如不是艺高人胆大的,谁敢晚上在路上行走。虽说是官道,可也有鸡鸣狗盗不怀好意的贼大有人在不是? 

韩小易不管这些的,如此这般行了两日,体味到中间的好处来。一是凉快啊,二是他们家尹大爷在身边莫说小贼小偷儿了,就是妖魔鬼怪也不敢来啊! 

“尹大爷,我想歇……”韩小易追上两步拉上尹大爷的袖子,尹大爷不理他,他就拖着往后坠。 

尹空和叹口气,今天早上天未见亮韩小易就要投栈。风‘骚的老板娘见他样子俊俏言语上调戏一番,这韩小易还跟人家眉来眼去上了。尹空和恨不得给他戴上头巾面罩,让他在路上少生事端,恨恨看了他几眼才让他止住,没想到住了店他却嫌弃自己断了他的桃花,指名道姓叫尹空和陪他睡觉。尹空和这笨蛋,默然了一会儿再回过来,已经被韩小易八爪鱼似地抱着躺在床上了。 

尹大爷自然是不从了,挣扎两下,那韩小易就红着眼圈,苦苦的样子,“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手无缚鸡之力,到长安千里之遥……人家要尹大爷在身旁才心安……”还能说什么?尹大爷自然是奉献身心了。 

这一觉到下午又是捏鼻子又是捂嘴巴才把韩小易弄醒,出发不到两个时辰,他已经休息第二次了…… 

“韩小易……”尹空和黑了脸,“我们是要去办正经事,不是出来游玩……” 

当尹空和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供路人歇脚的凉亭里韩小易已经铺上了吃食,囊袋打开酒香飘忽出来。他笑吟吟的坐在那里,正跟尹空和招手,“尹大爷,你来嘛!我们吃了再走?奴家好累的……还有奴家跟你说的你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是不是,我们不着急……” 

任他千般娇媚的嗓音,如今尹空和已经百毒不侵了。没好气的看着他,尹空和只好随他。向他走去,他又笑眯眯的站起来把囊袋递到自家眼前,“尹大爷,这是李子酿,多亏你和寻羽医生哟!” 

那腻腻的酒香在月色中格外吸引人,这边是城南掷李那日的来的李子做出来的酒。这护吃的韩小易今天才拿出来,真是难为他了。尹空和再不推辞,接过囊袋,大口喝了起来。 
跟韩小易在一起,就不要客气,凡是自家尽力的,报酬当然要尽量的往回拿,多多益善。这便是这几个月来尹空和从韩小易身上学到的最大的道理。 

“粗人……”韩小易看他喉结滑动,晓得他正大口大口喝他的李子酿,一下子就急了,跳起来抢过去抱在怀里,“这酒胜在细腻醇厚,你小口小口的尝,品出那味道来才好!被你这么咕嘟咕嘟的灌下去,小爷我喝什么!”面上可是心痛,小心的举起来,抿过一口,美酒在喉舌几经婉转,那醇厚的味道生出来顿时口舌生香,好生的满足,又横过大眼睛来,很不甘心的把囊袋递到尹空和面前,“喏……该你了。” 

“……”尹空和惯了风餐露宿,不想惹他那一身的精细毛病,天不遂人愿,与他共处久了,也被他带到里头。这时候的尹大爷早知道了那些风雅的美趣,接过这囊袋照着韩小易的意思去了。 

韩小易瞧在眼里,心里可是乐了。嘴上就管不住的献宝,“怎么样?好酒是不是?南影楼一百两银子也别想买我半两,我这酒只跟喜欢的人喝……” 

话一出口,却觉得不对,韩小易忙埋下了头。拿眼偷偷瞅尹空和是不是要抓他这话舌头,谁道尹空和却没在意,一口李子酿下去,正在回味那酒的美处。 

韩小易蓦地就笑了,笑自己小心眼子呢!人家尹大爷怎么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才不会和他这样的人计较。若说喜欢这样的风月情事,尹大爷怕是不开窍的…… 

可韩小易偏偏开了窍,开窍看上的人还就是尹大爷。 

尹大爷他正人君子啊,尹大爷他好俊朗的后生啊,尹大爷他捉弄起来美啊,尹大爷他在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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