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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灵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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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飞凤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你怎么样,运一口气试试,中毒没有?”
    卫天元运气三转,恢复了一半精神,说道:“这迷香倒是特别,我现在还像喝醉了酒一般。不过真气仍可运转自如。相信绝不至中毒。”
    上官飞凤吁了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暗器吗,那是西藏天魔教的香雾弹,分有毒无毒两种。但即使是没有毒那种,也可令人沉睡三天!卫大哥,想不到你的功力不但恢复如初,而且大胜从前了,真是可喜可贺!”
    卫天元也曾听人说过香雾弹的厉害的。想了一想,恍然大悟,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力大增之故,而是拜你的松子酒所赐。你给我喝的松子酒,是有了天山雪莲炮制的碧灵丹溶化其中的,我喝多了这种松子酒,自是百毒不侵了。不过,我也有一件想不到的事情。”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情?”
    卫天元本来想把见着姜雪君的事说出来的,他心里猜疑不定,不知见到的是“鬼魂”还是上官飞凤的故技重施假扮姜雪君?但转念一想,却暂且忍着不说,先来一个试探。
    “怎的你也会跑到这里来?”卫天元笑道。
    上官飞凤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笑道:“你溜出客店之时,我就跟踪你了。不过你大概一心在想着雪君姐姐,有个人跟着你,你也丝毫没有察觉。”
    卫天元心头卜通一跳,说道:“那么,你是在我之后,而并非在我之前来到这里的了?”
    上官飞凤道:“是呀,你因何这样问我?”
    卫天元连忙问道:“你见着雪君没有?”
    上官飞凤笑道:“你见着她了?”
    卫天元道:“是,我见着她了!但却不知是她的鬼魂,还是,还是……”
    上官飞凤笑道:“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却是坐行皆梦,只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雪君姐姐,也难怪就会不是梦中也能见着她了。”
    卫天元道:“我的确是见着她的,并非作梦!”
    上官飞凤笑道:“你知道见着的是谁吗?”
    卫天元道:“难道是你?”
    上官飞凤道:“不错,是我。我见你在瓦砾场边如痴似傻的徘徊,还在唉声叹气。我知道你准是在想念雪君姐姐,因此我就从你的身旁边绕过,躲在乱石堆中,想扮雪君姐姐,和你开个玩笑。”
    卫天元思疑不定,说道:“但你穿的是黑色衣裳,我见到的那个女子,穿的却是白色衣裳!”
    上官飞凤道,“黑夜之中,你看得这么清楚?”
    卫天元道:“当时我只看见她的影子一闪即没,假如她穿的是黑色衣裳,她躲闪得又这么快,黑暗中我一定连她的影于也看不见的。”
    上官飞凤道:“你只看见一个人的影子,怎能断定是她?”
    卫天元道:“她烧成了灰我也认得!而且她平日最喜欢着的是白色衣裳,当我看见那影子的时候,曾感觉眼睛陡然一亮,可知是白影不是黑影。”
    上官飞凤噗嗤一笑,说道:“在那古庙之中,你也曾经两次把我当成雪君姐姐!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呢,并未烧成了灰!”
    卫天元给她驳得哑口无言,只能重复说道:“但你穿的可是黑色衣裳,怎能现出白影?”
    上官飞凤笑道:“你看这是什么?”她摇一摇手腕上戴的玉镯,说道:“这玉镯是汉白玉,你看见的那团白影就是这个东西!”
    卫天元口中没说,心里则在想道:“玉镯的光影和人的影子我怎能分不出来?”接着又想到了刚才未曾想到的一点:“前几天我还在病中,神智未清,这才把飞凤误认雪君。但刚才我可是清醒的呀!”但因上官飞凤一口咬定他刚才所见的影子就是她,而且即使按照迷信的说法,死了的人就变成鬼,鬼也是没有影子的。卫天元只能疑幻疑真,不能和她辩驳下去了。
    上官飞凤笑道:“天就要亮了,快点回去吧。天亮之前是分外黑暗的,若还在此逗留,更要疑心生暗鬼了。”
    卫天元忽道:“飞凤,我求你一件事情。你答应了我才走。”
    上官飞凤道:“你这人真是难缠,又有什么事情?”
    卫天元道:“此事不费吹灰之力。请你叫我一声元哥。”
    上官飞凤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叫你元哥?”蓦地一省,笑道:“敢情你是听见雪君叫你?你要我模仿雪君的声音再叫你一声?”
    说至此处,叹口气道:“元哥,你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会变神经病的。所以我不能模仿雪君的声音再叫你了。唉,你这样痴念成狂,说不定听见蟋蟀的叫声,也会当成是她在呼唤你呢!”
    卫天元心道,“不对,我听到的决不是蟋蟀的叫声!”
    姜雪君的声音好像还在他的耳边,“元哥,元哥!”是那样凄凉欲绝的呼唤。
    不错,上官飞凤会“腹语”,会模仿别人的声音,但姜雪君那样凄凉欲绝的呼唤,她是决计模仿不来的。因为感情不能伪装。卫天元也正是因此,才要试一试她的。
    可是上官飞凤执意不肯,他又怎能勉强她呢?而且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委屈上官飞凤了。
    正在他心乱如麻。疑真疑幻之际,上官飞凤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是但求心之所安的,要是你认为死了的人在你的心中所占的位置,比活着的人还更重要,那你就留在这里伴雪君姐姐的鬼魂吧。我也不勉强你和我走了。”
    卫天元内疚于心,不觉说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知道,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会把你当作无关紧要的人?请你别这样说,你这样比骂我还难受。”
    上官飞凤脸上绽出笑容,说道:“你真的这样认,认为我是对你最好的人?不见得吧?”
    卫天元道:“当然,爷爷对我也是非常好的。但我是他抚养成人的,他把我当作孙儿一样,对我好是应该的。”
    上官飞凤道,“我对你好就不应该吗?你是不是觉得咱们素昧平生,我对你好乃是别有……”
    卫天元道:“不,不是这样说。你,你别多心……”
    上官飞凤道:“那该怎样说?”
    卫天元道:“唉,我也不知该怎样说。总之我感激你。而且,正因为你我本来素不相识,我更加感激你!”
    上官飞凤叹道:“我并不是对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这样好的。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这样好?”
    卫天元心中一动,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上官飞凤看他一眼,忽他说道:“除了你的爷爷,恐怕我也还不是对你最好的人吧?”
    卫天元道:“不错,漱玉师妹对我也是非常好的。不过,我始终都是把她当作小妹妹。”言下之意,齐漱玉对他的“好”和上官飞凤对他的“好”似乎不可相提并论。
    上官飞凤似笑非笑的说道:“哦,你把她当作小妹妹,那你把我当作什么?”
    卫天元道,“你不怪我说出心中直话?”
    上官飞凤笑靥如花,说道:“我正是要你说出心中的话。”
    卫天元道:“好,那我就直说吧。你的年纪虽然比我轻,但做人处事,却比我老炼得多,也精明得多。在我的心里,是把你当作姐姐一般的。”
    上官飞凤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了,但随即还是勉强笑道:“好,那么你应该做一个乖弟弟,听姐姐的话了。”
    卫天元己道:“是,我听姐姐的话。咱们这就同去扬州。”
    走了一程,卫天元想起一事,问道:“凤姐,在京师之日,你可曾见过我的齐师妹?”
    上官飞凤道:“没有。”
    卫天元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去扬州?”
    上官飞凤道,“汤怀远说的。而且据情理推测,她的父亲已经随银狐而去,难道她不想到扬州去见见她的母亲吗?”
    卫天元道:“这推测很合理,我也希望在扬州能见到她。”
    上官飞凤道:“你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吧?你们若是在扬州相会,那就是一家子共庆团圆了。”弦外之音,似讽似妒。
    卫天元默不作声。他并不是一个木头人,上官飞凤虽然没有对他明言,但上官飞凤对他的心意,他是早就感觉到了的。
    他感到内疚于心:“可惜我的心早已交给雪君了。唉,想不到我平生最重的是恩怨分明,却欠下了两个少女的恩情,无法偿还!”
    他心中想到的另一个少女,不用说当然就是他的师妹齐漱玉了。他知道他虽然是把齐漱玉当作小妹妹看待,但这个小师妹却是对他一往情深的。
    他希望见到这个小师妹,但也着实有点害怕,害怕和上官飞凤同去扬州,会惹出更多的烦恼。
    上官飞凤也好似有着什么心事,不过两个人都是一样,没有把心事和对方说出来。
    卫天元当然下会知道,上官飞凤不但是见过齐漱玉,而且还是齐漱玉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楚天舒的救命恩人。不过他们两人都不知道。
    那天,齐漱玉按照银狐穆娟娟给她的地址,找到了上官飞凤在北京的住所。
    她没有见过上官飞凤,甚至对上官飞凤的来历也毫无所知。
    她第一次听到上官飞凤这名字,是姜雪君告诉她的,姜雪君告诉她,这个上官飞凤是个本领高强,行径古怪,神出鬼没的“奇女子”。她曾经得过她的帮忙。而且这个上官飞凤“似乎”还是和卫天元颇有支情的朋友,她用“似乎”这两个字,那是因为卫天元从没和她提过有这个朋友,但从上官飞凤代替卫天元来帮忙她的那件事情来看,她又的确好像是和卫天元并非泛泛之交。
    而那天穆娟娟指引她去找上官飞凤,也正是因为上官飞凤可以帮她的忙的。
    齐漱玉相信穆娟娟不会骗她,更相信姜雪君不会看错人,因此虽然她也从没听过卫天元提起过有上官飞凤这个朋友,她还是去找她了。因为她正需要上官飞凤帮她寻找师兄,也需要她帮忙师兄脱离险境。
    想不到她在那座神秘的大屋却没有找着上官飞凤,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碰上了楚天舒。
    更想不到的是她和楚天舒同遭不测,险象还生。当他们还在等待上官飞凤的时候,字文浩已经来到。楚天舒中毒昏迷,而她也中了字文浩的毒针。字文浩是金狐穆好好的儿子,这毒针是比四川唐家的暗器更厉害的穆家毒针。幸好她在未曾倒下之前,先把字文浩吓走。
    当楚天舒醒来之时,已是身在一座古庙之中了。齐漱玉躺在她的身旁,尚还未醒。当时楚天舒有如坠入五里雾中,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正是上官飞凤的“杰作”。
    此际,上官飞凤和卫天元一路同行,默默无言,想的就正是这件事情。
    那天她回到家里,发现了业已昏迷,不省人事的楚天舒和齐漱玉。
    本来她可以让他们留在自己的家里,救活他们的。但她忽然动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说是“古怪”,却也是有着她的目的的。
    她是想用移花接木之计,让楚天舒和齐漱玉在共同患难之中,能够有比兄妹更进一步的感情。
    不错,上官飞凤已经知道齐漱玉的母亲是楚夭舒的继母,他们是份属兄妹的。
    但这个“兄妹”,也仅仅只是“名份”上的兄妹而已,他们是不同父亲,也不同母亲的。即使按照当时的礼教习俗,毫无血统关系的异父异母的所谓“兄妹”,也是可以成亲的。
    问题不是在于“兄妹”的名份,在于齐漱玉的心上只有一个卫天元。楚天舒的心上恐怕也只有一个姜雪君。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叫他们共同经历一场患难,彼此对对方都有救命之恩,那就容易使得他们因感激而生情感了。
    因此,上官飞凤把他们送到那座古庙,并且给他们留下用夭山雪莲炮制的碧灵丹。
    经过她的安排,楚天舒先醒过来,再用碧灵丹救活齐漱玉。
    单有碧灵丹还是不能替齐漱玉拔除穆家的毒针之毒的,因此她又留下字条,指教楚天舒如何为齐漱玉拔毒疗伤的法子。在楚天舒的功力恢复一半之后,就可以替齐漱玉打通奇经八脉了。
    上官飞凤想起这件事情,不觉心里有点不安,暗自想道:“这件事情,做得不大光明,要是给元哥知道真相,恐怕他会看不起我了!”
    但转念又想,“不过,我这样做也算不得是损人利己,元哥并不爱他师妹,齐漱玉痴恋无益;而姜雪君即使还在人间;她也决不会嫁给楚天舒的。他们这一时失意人正是同病相怜,要是我能够替他们撮合良缘,对他们也有好处啊!”
    他们已经默默走了一段路程,卫天元忽地回过头来说道“飞凤,你怎么一直没说话?”
    上官飞凤道,“你不是也没说话么?”
    卫天元叹口气道,“我心情乱得很,不想说话。但我可以听你说话。”
    上官飞凤笑道:“你是想听一些可以令你开心的话吧?”
    卫天元苦笑道:“还有什么事情能令我开心?”
    上官飞凤笑道:“你不是记挂着小师妹吗?到了扬州,相信你一定见得着她的。到时说不定她还有喜讯告诉你呢?”
    卫天元道:“什么喜讯?”
    上官飞凤似笑非笑的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到时你自会知道。”
    卫天元道,“你的行事和说话,都是往往令人感到神秘莫测。好,那咱们就加快脚步,早日赶到扬州去吧。”
    他眉字之间的忧郁似乎减了儿分,但神情还是那样落漠,对有关师妹的消息,也没兴趣间下去了。
    上官飞凤暗晴好笑,想道:“他哪知道。那座古庙,也正是他的小师妹养过伤的地方。但要是到了扬州,他们师兄妹见面谈了起来,齐漱玉恐怕就会猜得到是我的所为了。我倒要预先想好一套说话应付才好。”原来卫天元和楚齐二人都是在同一座古庙养伤的,上官飞凤两次担当了护送病人的角色。后一次他把卫天元送到那座古庙之时,正是齐漱玉和楚天舒离开古庙的第二天。
    楚天舒和齐漱玉正在南归的路上:
    “他见齐漱玉好像有点闷闷不乐,便逗她说话道:“你从来没有到过江南,是吗?江南的景色可真美呢,而扬州尤其是江南的名胜之区,和苏州,杭州一样出名的。唐朝的诗人杜牧有一首诗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调。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这首诗就是写扬州的。我知道你会吹萧,到了扬州,我陪你遍游二十四桥,你教我吹萧。”
    齐漱玉笑道:“我不是玉人,也不会教你吹萧。我倒是想起另外两句诗。”
    楚天舒道:“是哪两句?”
    齐漱玉道:“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接着笑道:“我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到了扬州,你就得大大破费了。”
    楚天舒笑道:“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齐漱玉道:“哦,忘记了什么事情?”
    楚天舒道:“忘记了你已经是我的妹妹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怎么还和我说这样的话?”
    齐漱玉苦笑道:“说真的,我真是没想到你我会变成兄妹。你爹爹的病都好了吧?他是不是早已回家了?”
    楚天舒知道她想间的是谁,原来当他们回到京城时,楚天舒的父亲和继母早已离开了。
    楚天舒道:“我们回到京师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天镖局三天了。是汤总镖头送他们回扬州的。”
    齐漱玉心里想道:“妈妈果然还是回到楚家去了,大概他也知道爹爹已经跟银狐走了吧?唉。她和爹爹那段姻缘本来不是出于自愿,即使没有银狐插入来,恐怕她和爹爹也是不能白头偕老。但求妈妈能够安度晚年,他们老一辈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也无谓多管了。”问道:“为什么要汤总镖头护送你爹回家,难道他的病还未……”
    楚天舒道:“听说爹爹的病还未十分痊愈,但亦已好了一大半了。不过,他真实的病情在镖局里也只有汤总镖头才最清楚。汤总镖头对外扬言,则还是说他的病情相当严重的。”
    齐漱玉诧道:“为什么?”
    楚天舒道:“汤总镖头要不是这样说,他哪有藉口离开京师?”
    齐漱玉道:“他不是要到扬州去视察分局业务的吗?我是听得镖局里的一个镖师说的。”
    楚天舒笑道:“不错,对镖局里的人,也是这样说的。”
    齐漱玉道:“哦,那他对什么人才用这个藉口?”
    楚天舒道:“对御林军的统领穆志遥。”
    齐漱玉如有所悟,屈指一算,说道:“我们回到京师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三夭,那即是说,他们是在秘魔崖之战的前两天离开的了?”原来她和楚天舒是刚刚在秘魔崖之战过后的第二天回到京师的。
    楚天舒道:“正是。”
    齐漱玉道:“我明白了,他们是要避开秘魔崖之战。”
    楚天舒道:“不错,汤总镖头和爹爹一样,他们都是不愿意和你的卫师兄交手的。汤总镖头和爹爹是好朋友,穆志遥也知道的。他护送好友回家养病,穆志遥自是不便阻拦。”
    齐漱玉忽道:“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请你老实告诉我。”
    楚天舒道:“什么事情?”
    齐漱王道:“姜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楚天舒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齐漱玉叹道“这么说竟是真的了,怪不得前天晚上我看见你眼眶红肿,想必你已经大哭了一场。”
    楚天舒低下了头,说道:“你的病刚好,我是怕你伤心,才瞒住你。”
    齐漱玉叹道:“哥哥,你真傻,你一个人伤心,岂不更加难受!”蓦地心底起了疑云:“他怕我伤心,恐怕还不仅仅是因为姜姐姐死于非命。”要知她是曾经有过一段日子要把姜雪君当作情敌的,虽说她后来因为同情姜雪君的遭遇,非但没有恨她,还和她做了朋友。但无论如何,她们之间的交情也只能说是“不错”而已,怎也比不上楚天舒和姜雪君的交情之深的。她心里想道“听到姜姐姐的不幸消息,伤心当然是免不了的。但你都抵受得起,又何至于害怕我伤心欲绝?”
    楚天舒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说道:“妹妹,我和你都可说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凡事总要看开一些才好。”
    齐漱玉道:“你放心,我经过的伤心事情也太多了,任何不幸的消息,我都经受得起。”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所以,你也不妨告诉我了。”
    楚天舒道:“你要知道什么?”
    齐漱玉道:“我要知道那天秘魔崖上的事情,姜姐姐,她是怎样死的?”
    楚天舒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齐漱玉道:“我只是听到别人的一言半语,知而不详。”
    楚天舒道:“我也是听得别人说的,恐怕也是不尽详实。”
    齐漱玉道:“无论如何,你知道的一定比我详细得多。”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的是:“因为别人对你无须像对我一样避忌。”
    楚天舒无可奈何,只好把他听来的有关秘魔崖之战的情形,对齐漱玉说了一些,最后说道:“听说雪君是在杀了仇人之后,服毒自尽的。”
    齐漱玉吃一惊道:“她因何要服毒自尽?”
    楚天舒叹口气道,“你问我,我却问谁?唉,除非雪君师妹能够死而复活,否则恐怕谁也不知道内里原因!”
    不过,他口里是这样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他想的是:“倘若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知道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卫天元。但卫天元即使知道,恐怕他也是讳莫如深,怎肯对我说呢?”
    齐漱玉忽地问道:“她死的时候,卫师兄是在他的身边吧?”
    楚天舒涩声说道:“听说雪君是死在他的怀中的。”
    齐漱玉想道:“姜姐姐能够死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死也可以瞑目了。”悲痛之中,不觉也带了几分妒意。问道:“她的后事,谁人料理?”
    楚天舒道:“听说就是那个奇女子上官飞凤出头,承担了她的后事。”
    齐漱玉皱眉道,“又是这个不知来历的上官飞凤!但姜姐姐和她不过是一面之交,怎的却要把姜姐姐的后事让她承担?”
    楚天舒叹口气道,“要是我在场的话。我一定把她的遗体运回扬州,图待他日与她的父母葬在一起的,但当时,唉……”
    齐漱玉道:“当时的情形怎样?”
    楚夭舒道:“不但你的卫师兄受了伤,剪大先生、剪二先生等人都已受了伤了。知道家父是雪君师叔的人,只有一个汤总镖头的弟弟汤怀义在场。据汤怀义说,当时还有许多人要和卫天元为难的,这些人十之八九是穆志遥请来的。幸得上官飞凤出头;以幻剑灵旗,震慑了那些穆志遥请来的妖人,那些妖人有的还反过来听她命令。这才把风波压下。”
    齐漱玉吃一惊道:“这个上官飞凤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没有?”
    楚天舒道:“已经略有所知,待会儿再说如何?”
    齐漱玉道:“好,你先说当时情形。”
    楚天舒道:“雪君死在卫天元的怀里,卫天元也晕倒了。当时形势十分混乱。上官飞凤叫人把他们两个抬下山去。汤怀义因她是救卫天元的人,不便阻拦。他要照料剪大先生,也没有跟下山去。据一个先下山的镖师说,山下早已停了一辆马车,他看见姜雪君的尸体就是给搬上这辆马车走的。”
    齐漱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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