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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灵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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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飞凤淡谈说道:“不错,家父是要比天权真人年轻得多。但‘学无前唇,达者为师’这句老话,你们想必也曾听过的吧”
    天玑大怒道:“你竟敢说你的父亲有资格做我们天权师兄的师父吗?”
    上官飞凤竟不否认,说道:“我的说话或许不大客气,但‘有资格’这三个字我看是可以说的。当然并不是要天权真正拜师。古人有‘一字师’之说,只要有人能够改动他诗中的一个字,他就要尊称那人为师。若依古人之义,家父指点了天权真人三招剑法,大概也该承认他是有资格为师了吧?”
    天玑冷笑道:“天权师兄曾向外人请教剑法一事,我们都不知道。即使真有此事,可有谁人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天梧道人说道:“这件事我的确是曾听得师兄说过的。那个人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当日是还有一人在场的,这个人就是剪大先生。”
    剪大先生走了过来,他未曾说出答案,却先问道:“这位姑娘的剑法,你们见过了吧?”
    天梧道:“见过了。”
    剪大先生道:“你们觉得如何?”
    天梧道:“奇幻无比!”
    剪大先生轻轻念道:“昆仑山上,幻剑灵旗。”
    天梧吃了一惊,接下去念道:“不奉灵旗,幻剑诛之!”
    剪大先生道:“对了。那么,道兄想必亦已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道兄已经见过了上官姑娘的幻剑,不必她再拿出灵旗了吧?”
    天梧道:“请问姑娘,上官云龙是你什么人?”
    上官飞凤道:“正是家父。道长还要我拿出证明么?”
    天梧道:“不必了。其实,我也早就应该想到,除了是上官云龙的女儿,还有谁能使出像你那样奇幻的剑法?”
    说罢,叹了口气,对众师弟道:“这位上官姑娘说得不错,她的尊人的确是绝不会用暗杀的手段来害咱们的掌门师兄的。”
    天玑等人虽然不知道上官云龙是何许人,也不知道“幻剑灵旗”是怎么回事,但师兄都这样说,他们谁也不敢作声了。
    天梧说道,“上官姑娘,请恕我们多疑之罪。告辞了!”
    上官飞凤忽地笑道:“道长,你为人很好,我倒不忍让你们空手回山了。”
    说罢,对穆娟娟一揖道:“穆阿姨,算是我向你求情好不好?”
    穆娟娟避开她这一揖,说道:“不敢当。但你也似乎无须求我。我知道你是到过那个地方的。”
    上官飞凤说道:“你不怪我说出来么?未曾求得你的允许,我可不敢乱说。”
    穆娟娟道:“嘴巴是你的,你说什么,与我无关。”
    上官飞凤笑道:“我正是要你这句话。天梧道长,我告诉你个事情。你知道有个白驼山吗?”
    天梧道长道:“知道。”
    上官飞凤道;“白驼山生字文雷的妻子是谁,你知不知道?”
    天梧道:“这个贫道倒是不知了。”
    上官飞凤道:“听说他的妻子有个绰号,好像就是叫金狐。”
    夭梧忧喜交并,说道,“上官姑娘,多谢你告诉我。但白驼山可是远在西域的啊!”
    上官飞凤说道:“白驼山主夫妻好像亦已不在白驼山了。”
    天梧精神一振,说道,“姑娘可知他们是在哪里?”
    上官飞凤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天梧吃一惊道:“眼前?”
    上官飞凤道:“那边有一条小桥,走过这条桥,是一个小岛,岛上有个汇通词,汇通祠后面有家人家。这家人家的主人十多年前托人买下来房屋,自己从未来过。但前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却全都来了。这三个人就是白驼山主夫妻和他们的儿子。”
    天梧大喜道:“多谢姑娘指点。”率领华山派门下,马上就走。
    武当派的人跟着也去了。
    齐勒铭道:“剪大先生,汤二镖头,多谢你们解围之德。上官姑娘,大恩不言报;请代向令尊问候。”说罢,凄然一笑,续道:“齐某武功已废,就是想要报答你们的恩德,也无从报答了。”
    上官飞凤忽地笑道:“齐先生不用客气,我倒想求你一件事情呢。”
    齐勒铭怔了一怔,苦笑说道:“我还有什么本事可以帮得上姑娘的忙。”
    上官飞凤道:“齐先生,你的武功也未必不能恢复,即使当真不能恢复,也不打紧。因为我求你的事情是用不着武功的。”
    对学武的人来说,琵琶骨一碎就等于成了废人。原有的武功固然化为乌有,即使想要重新再练,内力毫无,也是无从练起。旁人只道这是上官飞凤安慰齐勒铭的话,心中俱是想道:“明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空口说白话来安慰他,岂不更令他难过?”
    但齐勒铭听了,却是不禁心中上动:“上官云龙的女儿是决不会信口开河的,莫非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神奇的武功,是琵琶骨碎了还可再练的?但我却并不知道。”不过,他受了这许多挫折,早已是意冷心灰,对是否能够恢复武功一事,也早已看得淡了。心想:我但求能与娟娟偕隐名山于愿已足。对上官飞凤的说话,他虽然在半疑之中也有半信,但这念头也只是一掠即过,并没放在心上。
    “用不着武功,那就好办了。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决不会推辞。”齐勒铭道。
    上官飞凤缓缓说道:“要是我将来做出什么令齐先生不满,甚至今齐先生伤心的事情,都请齐先生别要见怪。”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性命都是姑娘你给我捡回来的,你就是要我以性命报答,我也决不推辞。姑娘,你和我开这玩笑……”
    上官飞凤打断他的活道:“我可不是和你说笑的。”
    齐勒铭心头一凛,似乎猜着几分,但仍是说道:“好,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正经话儿,无论你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怪你!”
    上官飞凤道:“多谢你答应我,后会有期。”
    齐勒铭和穆娟娟也走了。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你有别的事情么?”
    上官飞凤道:“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剪大先生道:“要是没有的话,我倒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情?”
    剪大先生道:“咱们一面走一面说吧。”
    上官飞凤见他行色匆匆,思疑不定,问道:“你这事情是急着要办的么?”
    剪大先生道:“不错,我要赴一个约会,这个约会是定在今晚午夜时分的。”
    上官飞凤道:“约会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
    剪大先生道:“是在西山卢师峰上的秘魔崖。”
    此时已是将近黄昏时分,上官飞凤看看天色,说道:“看来今晚不会下雨,出了城我们就可以施展轻功,午夜之前,相信是一定可以赴得到秘魔崖的。剪大先生,你是不是要我和你一起赴这约会?”
    剪大先生道:“不错,假如你没有别的紧要事情,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上官飞凤道:“我是有点事情,不过我的事情迟一天做也没关系。但请恕我多问一声,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样的约会吗?”
    剪大先生道:“我当然是应该告诉你的。不过,此事说来活长……”
    上官飞凤笑道:“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吧。”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你是不是想要知道卫天元的下落。这件事是要从他说起的。”
    上官飞凤道:“对啦,我正想问问汤二镖头,敢情他已经到过你们的镖局?他现在是……”
    汤怀义道,“他没有到过我的镖局;如今他在何处,我们也不知道。”
    上官飞凤大为失望,说道:“听你们刚才的口气,我还以为你们是已经见过他呢。”
    剪大先生笑道:“你耐心听下去吧。我们虽然还未见到他,但我可以向你担保,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上官飞凤给他说中心事,面上一红,说道;“我也并不是急于找他。不过倘若能够早点见到他那就更好。因为我不想在京师耽搁,而有些事情,却是必须告诉他的。”
    汤怀义道:“他虽然没有到过我们的镖局,但那位姜姑娘却已来过了。”
    上官飞凤道:“这位姜姑娘就是姜雪君吧?”待汤怀义点了点头,她便跟着间道:“为何姜雪君不和你们一起来呢?”
    汤怀义道:“她已经走了。”
    上官飞凤道:“她不愿意见我?”
    汤怀义道:“她还没有知道我们要来找你。她一来就走,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说。”
    上官飞凤道:“为什么走得这样快?”
    剪大先生涩声道:“因为她看见我也在镖局。她是一直把我当作仇人的。”
    上官飞凤道:“她仇恨你,想必她认为你是帮徐中岳的缘故。但那张英雄帖的事情,你是可以和她解释的呀。”
    剪大先生叹口气道:“事情不只这样简单,她的母亲是死于非命的,她以为那个下毒手的人是我!”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道:“哦,有这样的事?但事不离实,你总可以分辨清楚的吧?”
    剪大先生苦笑道,“我是有口难言!”
    上官飞凤诧道,“为什么?”
    剪大先生道:“这件事我也不知怎样向你解释才好,不过,到了秘魔崖你就会明白的。”
    上官飞凤心头一动,隐隐猜到几分,没再追问下去,说道:“好,那你就先谈卫天元的事吧。”
    剪大先生道:“汤老弟,你来说好不好?”
    汤怀义道:“好,”接下去道,“刚好在姜姑娘来到我们镖局的前一刻,我们得到了一个有关卫天元的消息。可惜她一来就走,这个消息我又不便当众告诉她,只好让她走了。”
    剪大先生道:“这个消息现在恐怕亦已在北京城里闹开了,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上官飞凤心急如焚,说道:“究竟是什么消息,快点说出来吧。”
    汤怀义道,“穆志遥的统领府是靠近西直门的,今天一早,有人在西直门的城楼上发现一张挑战书,挑战书是用一幅很大的自布书写的,上面还画了一条龙!”
    上官飞凤“啊”了一声说道:“卫天元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竟敢公然在北京城里贴出挑战书来。他向谁挑战?”要知卫天元绰号飞天神龙,挑战书上有“神龙”标记,当然是他无疑了。
    汤怀义道:“他指名向两个人挑战,一个是徐中岳,另一个就是剪大先生。”
    剪大先生道:“他这样公开挑战。看似危险,其实却是下得非常聪明的一着棋!”
    上官飞凤也是非常聪明的女子,她想了一想,亦已懂得其中的奥妙了。不过,她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结果还是剪大先生自己说了出来。
    剪大先生说道:“卫天元这次上京,是为了找徐中岳报仇的。但对付徐中岳容易,对付他背后的靠山却难,徐中岳的靠山是谁,姑娘,你想必亦已知道了吧?”
    上官飞凤道:“就是御林军的统领穆志遥吧?”
    剪大先生道,“不错,徐中岳如今就是躲在穆志遥的统领府。而我、我……”
    上官飞凤道:“剪大先生,你也是和徐中岳住在‘那里’吗?”
    剪大先生似乎欲说还休,神情甚是尴尬。好一会儿,方始点了点头。
    “穆志遥手下高手如云,他本身也是蹑云剑传人,可以挤身当世十大高手之列的。卫天元如果跑进统领府去找徐中岳算帐,结果如何,这是准都可以想得到的。他的本领即使再高,也是必死无疑!报不了仇,先自丧命,最愚蠢的人都不会这样做!但卫天元与徐中岳仇深似海,此仇却又非报不可。怎么办呢;假如我是卫天元,设身处地,替他着想,恐怕也只有走这着险棋,亦即是公开向仇人挑战了!”
    上官飞凤道:“且慢,有一件事我想先弄清楚。你说卫天元与徐中岳仇深似海,是不是为了姜雪君的缘故?”
    剪大先生道:“徐中岳对外扬言,他是受了夺妻之辱。但卫天元要报的仇,却并不是因为他抢了姜雪君。他是为了替自己报杀父之仇!他的父亲是反清义士,被徐中岳出卖,在大内高手的围攻之下伤重而亡的!”
    上官飞凤道:“这件事是真的吗?”
    剪大先生道:“据我所知,恐怕是真的!”
    上官飞凤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
    剪大先生叹口气道:“我是最近才知道的。要是我早就知道,在洛阳之日,我也不会作他的座上客了。唉,说来真是惭愧,那天卫天元跑来大闹徐家,弄得徐中岳拜不了堂,续不了弦。我还替徐中岳打抱不平,斥责卫天元的不是呢。”
    上官飞凤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剪大先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已经知道徐中岳是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却还和他一起住在穆志遥的统领府,姑娘,你一定是大不以为然的了!”
    上官飞凤想了一想,说道:“剪大先生,我是相信你不会同流合污的!”
    剪大先生露出笑容,说道:“多谢姑娘信得过我。我说的约会是怎么一回事情,姑娘想必亦已明白了吧?”
    上官飞凤知他有难言之隐,不再追问下去,说道:“原来你说的约会,就是卫天元向你指名挑战的约会。不错,这件事,我的确是不能袖手旁观!”
    剪大先生苦笑道,“他向徐中岳挑战,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向我挑战,则是为了替姜雪君报杀母之仇。想不到我和徐中岳竟然变成了一丘之貉!”
    上官飞凤道:“我明白,徐中岳是罪有应得;剪大先生,你却是无辜受累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的忙,向他们二人解释为你辩诬。”说了这话,心里方始想道:“他都未曾向我说明事实的真相,我又怎能为他解释清楚?”
    剪大先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假总会分明的。上官姑娘,我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含冤莫白要来求你帮忙。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情?”
    剪大先生道:“按照江湖规矩,像这样的指名挑战,旁人不能插手的。要是有任何一方,借助官府之力来报私仇,那就更将为武林之所不齿!”
    汤怀义接下去说道:“卫天元的挑战书是在城楼上公开张贴出来的,此事一定迅速传迄京师,届时到秘魔崖观战的人也一定不少,在这样情形底下,穆志遥以御林军统领的身份,恐怕都不敢混在江湖人物之中露面,徐中岳只能和卫天元单打独斗,或者是和剪大先生联手斗他的了。”
    上官飞凤道:“剪大先生,你不会和徐中岳联手斗他吧?”
    剪大先生道:“当然不会。”
    上官飞凤道:“那还担心什么?徐中岳只怕连姜雪君也斗不过,他怎能胜得了卫天元?”
    剪大先生道:“但工天元毕竟是钦犯之子的身份,不错,这件案子穆志遥目前还是不能公开的。但你想他肯善罢甘休吗?”
    上官飞凤道:“但他又不能公然站在徐中岳这边,插手江湖人物的私斗,他若要干预,似乎只有一个法子,用官府的名义,弹压这场武斗。”
    剪大先生道,“这是办法之一,但还不是最好的办法。我担心的是,穆志遥会用阴谋诡计。”
    上官飞凤道:“依你看,他会用什么阴谋诡计?”
    剪大先生道:“穆志遥有权有势,手下某臣又多,如果他下决心要对付卫天元,只怕比我所能想得出来的手段,还要毒辣得多。”
    上官飞凤道:“姑且依你想得出来的手段,举一个例如何?”
    剪大先生道,“卫天元在江湖上的仇家不少,假如他这些仇家,今晚一齐在秘魔崖出现,这个说要报杀父之仇,那个说要报夺妻之辱,即使不是群殴,车轮战也能把卫天元累死。”
    上官飞凤道:“他的仇家也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吧?再说又怎能在一天之间,便即云集京师?”
    剪大先生笑道:“这些仇家都可以由穆志遥的手下冒充!”
    汤怀义接着说道:“用官府的名义弹压,虽然不是最好的法子,但也不可不防。弹压本来是对两方面都该一视同仁的,但假如徐中岳和卫天元都给他藉制止在京师闹事为名而捉了去,两方所受的待遇,那就绝对不会相同了。恐怕还不仅仅是一为座上客,一为阶下囚呢!”
    上官飞凤道,“这个我懂。但我们只有三个人,不管穆志遥用哪个法子,恐怕都不是我们三个人所能应付得了的吧!”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只要你肯勉为其难,我相信多半可以应付得了这个局面。”
    上官飞凤想了一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未获爹爹允许,这个,这个……”
    剪大先生道:“所以我说,这是要请姑娘勉为其难。你帮了卫天元的忙,也是帮了我的忙,令尊若是对姑娘怪责,我愿意上昆仑山向令尊负荆请罪。”
    上宫飞凤道:“好吧,我姑且一试。但灵与不灵,我可不知道呢。”
    剪大先生希望上官飞凤用的是什么法子,他没有说出来,汤怀义也不知道。但见他在上官飞凤答应“一试”之后,剪大先生的愁眉业已展开,他也服下了一颗定心丸。原来他也是为他的哥哥以及震远镖局担着一重心事的。
    上官飞凤忽道:“剪大先生,你说的只是如何帮忙卫天元的事情,你要我帮忙什么,可还没有说呢。”
    剪大先生道:“到了秘魔崖再说吧。”
    他们加快脚步,月亮来到夭心,秘魔崖已经在望。
    在北京西郊的崇山峻岭中,有三座山峰:翠微山、卢师山和平坡山。山势是东西北三面环抱,卢师山居中。秘魔崖就在卢师山上。
    秘魔崖是一块从山顶凭空伸出来的岩石,虽然只是一块岩石,但硕大无比,颇有遮天覆地的气象,只这块崖石,就可以容得下数百人之多。崖下是一块平地,和奇崖怪石配合,形状好像是张开了的狮子嘴。岩石底下有个石室,传说唐朝时候,有两个名叫“卢师”的和尚在这里居住过,卢师山因此得名。
    约会的地点是在秘魔崖下那片平地。
    此时在岩石上和平地上都站满了人。场中有许多人是带着火把观战的,把广场照耀得明如白昼。站在秘魔崖看上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从下面看卜去,却就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了。
    这晚月色黯淡,剪大先生、上官飞凤和汤怀义这三个人悄悄来到了秘魔崖,选择一处地形最险峻的所在,利用乱石作为遮掩,崖上观战的人群都在聚精会神注视下面的广场,没人发现他们的来到。
    他们刚刚藏好身形,就听见了卫天元在下面的冷笑声了。
    卫天元冷笑喝道:“含血喷人,自污其嘴。徐中岳,你名为‘中州大侠’,实是卑鄙小人。你以为你干的那宗卖友求荣的无耻勾当,就可以永远瞒得住天下人吗?”
    上官飞凤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道:“原来卫天元和徐中岳都已来了,但卫天元是向两个人挑战的,徐中岳不见了剪大先生,怎的居然也敢单骑赴会?卫天元又因何不问起剪大先生呢?”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让我说几句公道话行不行?”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怎的又有一个剪大先生?”
    此时她才看得清楚,场中又有一个剪大先生。这个剪大先生是刚刚从那石室中走出来的。
    这个剪大先生如此一说、登时就有许多人附和:“对时,剪大先生虽然是当事人的一方,但他也曾两次做过徐大侠和卫天元比武的证人,我们是应该让他先说几句公道话的。”
    崖上的剪大先生苦笑道:“上官姑娘,现在你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上官飞凤道:“这人是……”
    剪大先生道:“他是我的弟弟。”
    上官飞凤道:“原来那个住在统领府的人乃是令弟。你们兄弟的相貌简直一模一样,怪不得别人给他瞒过。”
    剪大先生叹口气道:“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家母生前。有时候也会认错人的。那张英雄帖也是他冒我的名签署,发出去的。”
    上官飞凤心里可有点奇怪,想道:“他这弟弟的武功似乎比他高明得多,怎的我在江湖上却未听见过有人提及这位剪二先生。”
    剪大先生继续说道:“我这弟弟,是天生的练武资质,一门武功,往往我要练一年半载的,他只练十天八天就行了。可惜他刚刚踏入中年,就因为练功急进,以至走火入魔,落了个半身不遂。唉,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上官飞凤的父母都还未曾成婚。剪二先生在三十年前,名气虽然比哥哥还大,当时曾有过“千崖不如一山”的说法,但经过三十年的时间,他在江湖上早已声沉响寂,他亦已渐渐给人造忘了。上官飞凤远处西域,初到中原,她碰上的江湖人物,即使有人知道有个“剪二先生”,也不会特别向她提起。
    剪一山刚才说话的时候,井没提高声音,但崖上崖下,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好像在自己的对面说话一般,别的人或许没有特别留意,但上官飞凤却是知道这门功夫的,这门功大叫做“传音入密”,要练到剪一山这般火候,非得有极为高深的内功不行。
    剪大先生继续说道:“因走火入魔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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