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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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婳蹲下身，刚才雪鹫走的那一刻，心中悲痛，然后熟悉的心脏刺痛的感觉又来了，每一次心情有大的起伏与波动那种痛就席卷而来，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五指捏紧，全身都被荆棘划破也不及心脏的痛，想是被谁拿着刀片划的感觉，每一下都痛不欲生。。。。。。汗液不知流了多少，痛意也轻了许多，回想起刚才雪鹫离开的那一幕，心里竟然也没有多少难过了，她站起来，往上次魔夕带她来的流水处走去，伤口需要清理。
水面依旧冒着缕缕雾气，习婳还没走到水边，一声温润的声音将她唤住。
“师妹。”
习婳蹙眉，他怎么去而复返。
离少白站在不远处，收剑回鞘，疾步走来，“我知道，一定是师妹，就算我认错师父也不会认错的！”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的看着离少白。
“你不记得我正常，想必是重生了，我不怨你，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师妹，师兄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离少白笑，唇色有些偏淡，“师父的紫玉环可是在你手上呢。”
她怔住，原来颜千绝是他的师父，难怪那天掩了容貌，这个男子看起来在仙界颇有些地位，那颜千绝岂不是更厉害，怎么会是堕仙呢？他叫自己师妹，颜千绝是把自己当作他的徒弟了，可是她并不傻，颜千绝看自己时分明是看向心爱之人的！
他，爱着的人是自己的徒弟？
所以变成了堕仙。
习婳有些不可置信。心脏恍惚间又要疼起来，她立马止住了自己的任何想法。
“这个是颜千绝给我的。。。。。。”
话音未断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很温暖，像阳光的味道，习婳突然就想在这样的怀抱里沉睡，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
“放开我！”
离少白恍然，发现自己举动有点过激了，“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说过我可能不是她。”
“师妹，师父不会认错的。”
习婳沉默了一会，“就算是又怎么样呢？我谁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是全新的。”
离少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我不记得任何人，你们有对我的回忆，我却是一片空白，你喊我师妹，我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即使都是我，但前尘与今生同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了。”
“所以，不要喊我师妹了。”
“在我记起你是谁之前，不要来找我。”
或许前世的那个女孩很幸福，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可她终究难逃一死，习婳不想死，自私也好，她只想活着，越多的人把自己当做她，保护虽然多了，那么危险也会变多，魔兽就是一个例子。爹爹还在王城等着自己，她还要活着回去，带着一身术法，让那些人再也无法嘲讽自己，让爹爹不再难堪，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淡漠。
她站在那里，坚强美丽，精致的五官那么熟悉，可是离少白却感到彻头彻尾的陌生。半响，他充满欣喜的眸子终于暗淡下来，“我知道了。”
他的脚踩在枯枝上，声音很脆，跟此刻安静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一下。”
“如果你见到他，把这个玉环还给他吧。”
习婳将羽毛拿出，紫玉环呈在他面前，阳光下的它流动着晶莹美丽的光，淡紫色的玉环躺在她手心，她的手心在他面前。
离少白摇头，“我见不到师父，就算见到了又怎样，师父将它给你就断然不会收回了。”
“也许会比我的几率大，无论他是否收回，请你帮我给他。”
紫玉环流光溢彩。
离少白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面若桃花
离少白走后，习婳走到流水边，用绢帕清理着伤口，帕子浸入水中，有一小片染成了红色，很快同其他水流混合，变的澄澈，一如她的双眸。
远离能够换得平安，那么就远离吧，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
待伤口清理干净后，习婳找了些药草敷上，然后寻了一处僻静，将雪鹫之羽拿出。之前没有想到，凤凰山灵气充裕，如果能在这里修炼，必然比王城好上百倍，何况这是山顶之处，雪鹫常年栖息于此，并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只要不再发生魔兽事件便可。
白色的羽毛夺目光彩，习婳在手中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将白羽握紧，鲜红的血液一点点吞噬那抹白，她双腿盘坐，心里一遍遍默念“人之道，道行仙，仙法自然，气如流，凝若海，万物皆可纳于中。”感觉到一股气流在丹田逐渐流淌，慢慢凝聚，她心中一喜，更加专注。
慢慢的周身出现一圈白芒，习婳似是毫无所觉，沉浸在其中，周边的灵气一点点变得稀薄。。。。。。远处的灵气仿若感到一股强大的意识在召唤着自己，很快这稀薄的灵气又被填充的浓郁起来，习婳心中吃惊，自己才刚迈入这一步就进展的如此之快，简直抵的上凡间修炼百年！凤凰山果真是让人事半功倍！转而一想，也可能自己真是颜千绝的徒弟，只是在某种契机下将失去的拿回来了。
无论如何，总归是成功了！
短短两个时辰便成功了！
接下来便是成丹了，她刚准备念诀，猛然发现自己丹田中竟形成了一个白色漩涡，这是。。。。。。气海！！习婳大惊，这不是到成丹后，并且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几乎快要羽化飞升时才能形成的吗？
她试探性一掌拍出，树木应声而倒。深吸一口气，全力打在另一颗树上，树木依旧，甚至连树叶都没有抖动，琉璃般的眼睛看着它，一秒，两秒，三。。。。。。
眸色顿时失了往日的平静，树木不见，空中只余一片粉末木屑。
成功来得太容易，甚至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往日拼命想要的能力，这一刻就这么轻松的达到了。。。。。。
但她并没有裹足不前，她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女子的话，那么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如此，于是重新坐下，让浓郁的灵气洗尽骨髓，浸入血液。。。。。。
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终于在第三个黎明时，她睁开眼，依旧是琉璃般黑亮的眼珠，只是这黑亮中透着丝丝屡屡灵气，习婳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原本如雪般白亮的衣裳如今变得污浊不堪，立马觉得难受无比，尽管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被灵气洗涤后排出的污物，还是无法忍受！
“救命啊！妈呀！啊啊啊。。。。。。”
奇怪的声音！习婳不想理会，一心只在自己的满身污垢上。
“黑人，黑人，快，救救本少爷！！”
黑人？习婳低头，的确蛮符合自己形象的。
面前一个漂亮的少年拦着自己，如同盛开的桃花，只是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让她不由蹙眉，因为实力大增，习婳一眼便看出这个少年没有任何灵力，甚至从未筑基，只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上的这山顶的？
“臭小子，给我站住！”一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少年，头顶雪白的头发像个锅盖倒扣在头上，短至耳际，白色的胡子被剪的齐平，满脸皱纹，整个人显得滑稽可笑，习婳却不敢轻易开怀，敢说自己现在的实力凡间也无几个是自己对手了，可这个老头，自己却完全看不透。
少年紧紧拉习婳的袖子，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救救我，这个老头是坏人。”
习婳没动，刚要开口。。。。。。
一只灰色的布鞋砸过来，少年一声尖叫，那鞋子却没有砸在他身上，他受惊的拍拍胸脯，白发老者气极的声音才传来，“你才坏人，你一家都是坏人！！本大爷受你父亲嘱托教你术法，你这臭小子却这么不思上进！！看看，本大爷柔顺飘逸的长发被你毁成什么样了！！本大爷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本少爷不需要学那些个东西！”少年吼回去。
“还敢跟本大爷顶嘴！”
“本少爷今儿个还就顶你一回！”
“本大爷。。。。。。”
“本少爷。。。。。。”
。。。。。。
“麻烦松开我衣服。”一声淡漠清丽的嗓音打破争吵，习婳看着自己被捏皱的衣袖，不悦。
少年被这样的声音蛊惑，下意识的松了手，习婳抹平了衣裳，转身就走，少年这才回过神，“喂，你不能走！”
她看着她，面露疑色。
“你要是走了，他会欺负我。”
习婳失笑，“我打不过他，所以帮不了你。”
“啊！你不用帮我，你站这就行了。这个老头不打女孩子的。”
看着他单纯无害如小鹿般委屈的双眼，她竟然鬼始神差的点点头。
“丫头，你别听这小子的，谁说本大爷不打女孩的！你赶紧走！”老者面露慌色。
她笑，即使是污垢遮了倾城容颜，双眸依旧流光溢彩如琉璃般美丽，少年有点看呆了，然后又拍拍脑袋，自己怎么回事，竟因为这又黑又脏的女子出神两次。
“你如果真打女孩子，又何必赶我走呢！”
“你。。。。。。”老者一拍脑袋，“本大爷这是倒的哪辈子霉！一个臭小子不够，还整出一个臭丫头！”
“哈哈，老头，你黑着一张脸的样子本少爷看着这是无比舒坦啊！”
习婳满头黑线，这少年，果然欠揍，自己怎么就选择了帮他。
“你这臭小子。。。。。。”
“别一口一个臭小子，本少爷可一点都不臭，我看是你臭才对吧，哈哈！”
“你，你。。。。。。”老者实在忍无可忍，“丫头，你让开，只要让本大爷今天揍了这小子，本大爷就教你各种术法！”
习婳心动了，自己一身灵气，可是不会念诀不会用，也是空有摆设。她承认她很想答应这个诱人的条件，只是。。。。。。
看着少年一脸恳求的望着自己，习婳心中一怔，她分明扑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与失望，于是道，“我不会答应的。”
如果自己答应的话，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这个少年出卖，哪怕是出卖给这个老者，那么这个老者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关系远远比表面好的多，否则一丝灵力都没有的少年早就被这个强大无比的老者折腾到死了，那还能站在这里与他互讽。
“为什么？丫头，空有灵力不会念诀用处可不大哦。”
这个老者，居然将自己看得这么透彻！！习婳诧异，这分明是拿念诀来诱惑自己。
“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冷喝。
作者有话要说：
、繁花落尽
“嘿嘿，小丫头还挺聪明！”白发老者笑道，然后摸了摸齐平雪白的胡子，“本大爷就是人间人爱花见花开的老鬼焰！”
三分仙气七分邪的老鬼焰？
习婳怔惊，这可是人间灵力远在皇帝之上的人呐！早听爹爹说皇帝将自己的小儿子送给他当徒弟，那么这个漂亮的男孩就是皇子辰了？
她只有几秒的错愕，很快将情绪掩饰，眼睛恢复了平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鬼焰看她稳重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说，“丫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习婳等他将话说完。
“你送这臭小子回王城，这个就是你的了。”他褶皱的手上举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习婳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繁花落尽，”不得不说这是个很美的名字！
“这个可是望眼六界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哦，丫头，便宜你了。”
她在思考，良久没有去接那卷纸，眼里闪烁的光芒告诉了别人，她很想要，只有变强，变强了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可是不是每件事都来的那么简单，比如说面前的事，这么简单的护送任务就能得到六界争夺的“繁花落尽”？
“我为什么相信你？并且，既然是这么抢手的东西，你这么轻易的就给别人了？”
漂亮的少年拉拉她的衣袖，眼睛澄澈如水，说，“老头没骗你，这本书是真的。只是特别难练成，臭老头资质太低，几十年连第一层都没练成，这对他来说就是废纸。不过我劝你还是问他要别的，这个你不一定行的。”
习婳沉默，她莫名的相信他。
“臭小子，本大爷资质差？你再说一遍！！”老鬼焰胡子翘起来，气呼呼的。
少年躲到习婳身后，吐吐舌头，“谁让你赶我走了！”
“你老爹只要我照顾你十年，你如今年十四了，怎么？还想赖着我？”
少年冷哼，眼里却有些许留恋。
习婳开口问，“那你干嘛不自己送他回去。”
老鬼焰有点惭愧，“臭小子十年了没学到啥，本大爷怎么去见他父亲？脸都不知道搁哪了，尽给本大爷丢人！”
习婳已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思虑一番，她点点头，“这个交易成立，我会照顾他，请你将‘繁花落尽’给我。”
“你确定要这个？臭小子可是说的很清楚，这个不好练哦。”
习婳一笑，点点头。
自己本身就是要去王城，如今多带一个人，也问题不大，能够得到“繁花落尽”已是意外之幸，她不想提太多要求，无付出而取获者，往往会变得贪婪。
老鬼焰点头，望着少年，然后破口大骂，“臭小子，回宫后给本大爷放乖点，宫里要有谁欺负你，你就把你那些旁门左道全使出来！实在没辙，就来找本大爷。。。。。。”
老鬼焰的声音渐渐低了，然后转身就走了。明明很舍不得，却偏偏选择这样的告别方式！
“臭老头。。。。。。”少年低低的呼唤，声音有些哽咽，美丽如水晶般的眼睛蒙上了雾气，然后一颗颗珍珠从他眼里溢出！
习婳愣住，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一句话没说，拉着他来到流水边，“他已经走了，眼泪收住，洗洗脸。”
不说还好，一说少年的眼泪更加汹涌，她扶额，有些头疼，“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爱哭，像你这样，以后在那吃人的宫里头怎么生活。”
“宫里头，会吃人吗？”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脸色绯红，像个孩子般天真纯洁。
习婳噤声，太过残忍的现实却说不出口。
少年见习婳没有说话，于是食指捣捣她的胳膊，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洗洗？”
习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脏成这样居然给忘了。
她点点头，对少年说，“你走远些。”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不要太远，遇到危险就大喊知道了吗？”
“哦。”少年乖乖的点头。
。。。。。。
习婳浸在水里，衣服也在水里泡着，全身的污渍被水流带走，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水中依旧有缕缕雾气，她闭上眼，任凭水透入每个毛孔。
辰太过单纯了，想必这十年来老鬼焰将他保护的很好，只是没有丝毫术法的他又如何生存呢，自己当初不就受尽屈辱吗？爹爹也因自己面上无光，可是好在爹爹疼爱自己。皇家不同，他们更加注重的从不是亲情，如果辰生活在普通人家尚能安妥，但命运往往爱开玩笑。。。。。。
罢了，这不是自己该思虑的，只要将他送回去，一切就与自己无关了，人各有命。
她起身，不自觉的看向岸边，那个男人，曾救回自己时也是将自己放进这方流水中，岸边曾放过一套雪白的衣裳，手指拂过泡在水里的衣服，她未察觉自己竟微微在笑，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温柔，心脏募地一痛。
“黑人，你好了吗？”少年如清泉般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习婳回过神，疼痛感也随之消失，“一会就好。”
潮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种粘粘的不适感，想起颜千绝曾使过的暖身诀，她也效仿起来，果然衣服上开始冒出白雾，她整个人像是从雾里头走出来一般，很快长发干透了，衣服雪白，风吹起，裙摆飘扬。
少年背对流水坐在枯草上，柔亮的黑发在脑后，发随意的用白色的发带固定，有些凌乱，想必他和老鬼焰住在一起，也无人会馆发吧，习婳拍拍他的肩。
他回头，呆住，大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习婳，却无一丝邪念，粉色的唇如桃花般微微张开，“你是九天之上的神女吗？”
习婳失笑，摇摇头。以前很多人夸过自己的容颜，呆若木鸡看着自己的也不少，只是眼里是浓浓的痴迷与欲望，这样单纯的眸子习婳第一次见到，内心的柔软被触动。
“走吧。”
“啊？去哪？我还要等黑人呢。”少年犹豫，这么漂亮的姐姐，真想跟她走啊。
“。。。。。。我就是。”
“？”
少年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我就是你嘴里的黑人。”
！！！
粉色的嘴唇张大，有些语无伦次，“你是。。。。。。又脏又黑的黑人。”
习婳皱眉，“还走不走了？”
“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容颜神似
山腰尽是桃花飞舞，少年走在前头，长发已被倌起，一张脸也如这漫天花瓣卓然美丽像个精灵，眼睛很大，黑色的眼珠澄澈透亮。
习婳在后面走，看着他像个孩子般想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不禁莞尔又心疼。
他说他在山上十年，从未下去过，老鬼焰管的很严，所以他们才总是争吵。
当辰回过头来，习婳掩了一闪而逝的温柔。
“姐姐，我们真的要回王城吗？能不能一直这么行走于江湖，感觉很自在呢！”桃花落在他头发上，他眼睛弯弯，笑如阳光般明媚，如星辰般耀眼，时光仿若在这一刻静止，画面却没有定格。
“每个人都有归宿，你不能抗拒。”
他的眸子黯淡下来，习婳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明亮的雪白一晃而过，习婳怔住，原来这么久没有遇到危险都是因为它，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到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呢？她静静的看着那株桃花，一个小小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黑色的阴影中她知道它正躲在树后看着自己。
习婳没有揭穿，然后不再看向那儿，和辰一起离开。
桃花树后，雪鹫眼里一片落寞，往山顶走去，或许它想明白了，既然她如此对它，它又何必留恋？
走过桃花林，失了雪鹫的暗中保护，习婳更加留意起来，即使知道下面的人妖兽并不厉害了，但她很多不会，空有灵力，很难对付那些。
她让辰靠近自己一些，这样方便保护他，他很乖，完全没有在老鬼焰那的调皮与任性。
行走了一段路，始终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山路有些崎岖，辰走的很不稳，习婳只好拉着他，虽男女有别，但她是真的把他当弟弟看待，尽管他只比她小两岁。
“你在山上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这路都走不稳？”
他一脸委屈，“臭老头天天只让我在那个范围内活动，不让我离开，只要超出一点就会有结界挡着。。。。。。”
习婳皱眉。即使出了山，也没什么不同，一旦到了王城他还是会被闷在一个笼子里，无法获得自由。
“辰，尽管希望你一直单纯下去，可是你必须凡事要多想一点，这个世界很复杂，慢慢你就会懂得，老鬼焰可能只是想保护你，可是却忽略了你迟早要面对，或许这也是他让你跟我一起去王城的原因之一。”否则他完全可以施法将二人送回王城再离开。
辰刚想反驳些什么，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来，大约五六个男的，三四个女子，他们衣服穿着很奇特，几乎不能蔽体，习婳秀眉浅蹙。
“你们是从山上下来的？”一名女子故作婉约。
辰回答他们，“是呢。”
立马，那帮人相互使了个神色，将两人包围起来。
“说！刀在哪？”目光贪婪的看着二人，如果找不着那柄刀，这两个人也是尤物啊。
习婳疑惑，“什么刀？”
“别给我装！能号召天下的第一刀，归尘！”
习婳不知道，今日清晨凡间异动，有传言在凤凰山顶即将一柄神器出世，各路人纷纷来夺，这是第一批上山的人，后面已络绎不绝的跟上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让开。”习婳冷冷道。
辰在她身侧，对这些人垂诞的目光有些厌恶。
“哼，无论你们是否知晓，今日也是走不了了。”从包围圈的外侧走进一名女子，约有二十来岁，衣着□□，她声音暗哑，像被撕裂的布帛难听刺耳，其他几名男女目光立即变得恭敬。
辰忍不住堵住耳朵。
女子眸色一暗，化作一道光影迅速出现在辰面前！习婳暗道不妙，左手将辰拉到身后，目光冰冷的看着女子。
“呵呵，小妹妹不要紧张，”女子伸手轻轻捏起习婳的下巴，一阵粗糙，原来手上竟如老枢般布满皱纹，“妹妹长得可真美，这张脸送给姐姐可好？”
习婳扭过头，不悦道，“我们没见过你所谓的刀，请放我们离开，否则就不客气了。”
女子冷笑，然后目光变得迷离，“刀？刀哪有容颜重要？如今我只要你的脸。。。。。。”
“做梦吧，想要我姐姐的脸不可能！老妖怪！”辰喊道。
女子手扬起，一袭冷光打到辰身上，习婳已然来不及阻止，“辰！”
时间流淌的很慢，所有人都呆住了，辰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习婳平静的眸子涌上震惊和担忧，“你没事？”
他的眼里涌上雾气。
“怎么？哪伤到了？”
“姐姐，吓死我了。”
鸦雀无声。
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应该啊，自己刚才明明使了七分力道，足以要了一个不会筑基的小子的命，可是这少年竟然无碍？
当下又准备挥出一掌。
习婳琉璃般的眼珠涌上愤怒，站到辰身前，强大的灵力外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辰会没事，但她却绝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一而再得伤害自己要保护的人。
女子的那一掌在浓郁的灵力下被击碎！习婳虽然不会术法念诀，可是灵气浓郁充沛，可以用比对方多出的几十倍灵气来强制抵抗。
两方人对峙，一时谁也不能制住谁，女子不甘，这么放走二人实在不符她的风格，更何况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如果能化为己用多好？但是她却用尽办法，无一不在习婳强大的灵力下被冲散。
习婳也着急，这些人还真是死缠烂打，明明这样的对决毫无意义，可惜自己不会术法，不然必定制服他们。
日落西山，对峙着。
夜幕降临，对峙着。
星空璀璨，依旧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