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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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黑燕子拱手道：“看来先生本领不凡，黑燕子定要全力讨教一番。”

　　　　小同见对方邀战，当下也还礼道：“在下奉陪到……”“底”字还没说完，那黑燕子居然纵身一跃，挑上瓦房，转身就跑了……

　　　　夜幕下就留下了刚刚拱手到一半的小同僵在那里……

　　　　黑燕子轻快地跑在屋顶上，虽然不得不放弃到嘴的肥肉，然而丢掉了刚才的那个家伙无疑就等于卸掉了一个大包袱，黑燕子也感到浑身轻松了不少，口中也不禁轻轻哼起来小调来了。

　　　　黑燕子再次回头看看，依然没有那人的影子，心中更是放心起来，可是当他刚一回头，那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站立在他正面的正是先前那个白衣少年。

　　　　“你不是说要讨教一番的吗？怎么又走了？”小同苦着脸道。

　　　　“……哼哼，轻功是我最拿手的，我要和你讨教的正是轻功啊。”谎言被拆穿黑燕子依然是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那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小同问道，对于速度，小同一向很有自信。

　　　　“输了的话任君处置，不过要是我赢的话怎么办呢？”黑燕子不怀好意地笑道。作为被称为轻功妙绝天下的黑燕子自然也不会对于速度没有信心。

　　　　“那么我也任君处置。”小同回答得毫不含糊。

　　　　“好。一个时辰内，你只要能抓到我就算你赢！”刚一说完，黑燕子有转身跑去。

　　　　一边跑黑燕子一边暗喜：你真能追到我不就能抓到我了？那时候我还不是任由你处置？嘿嘿，到时候你追不到我，任我处置的话，嘿嘿嘿嘿。
镖行天下　第四章　淫贼（四）
　　　　黑燕子一边想一边回头一看，那小同居然完全没有动，还站在那里。

　　　　“疯了吧，那小子。这还抓到我？”黑燕子越发得意起来。

　　　　黑燕子的良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站立不动的小同忽然急速向黑燕子冲来，那速度竟然比之闪电也不惶多让，只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小同竟然已经追上黑燕子。

　　　　黑燕子也不含糊，当下右手反手向小同双眼袭去，左手却直袭小同裆下。这招就是黑燕子自创的“分道扬镳”。

　　　　黑燕子的分道扬镳刚刚使出，就觉得胸口袭来一股极大的力量，竟然使得自己无法呼吸，刚刚才一窒的功夫，那力量已经撞中自己的胸口将自己撞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黑燕子好半天才缓过起来，诧异地看这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白衣少年。

　　　　“如何？认输了吧？”小同笑了笑道。

　　　　黑燕子低下头默不作声，或许首次尝到失败滋味的黑燕子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你交给官府，任由官府处理咯。”小同道。

　　　　“等等！”黑燕子说道，“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

　　　　“你输了任我处置啊。”

　　　　“那好，我们说的是任你处置，我有说过任官府处置吗？”黑燕子义正词严地说道，那大义凛然的语气就好像胜利者是他一样。

　　　　“任由我处置，那我不是也可以交给官府的吗？”小同皱眉道。

　　　　“那就是任由官府处置，和当初的约定完全不一样。”黑燕子说道。

　　　　“这样啊，你这个是歪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真理是掌握在强者这边的？”小同握紧拳头发出暴豆般噼噼啪啪的声音。

　　　　黑燕子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抓住自己的大侠，怎么看都和传说中的侠客们大有差别，至少侠客不会用拳头威胁别人吧……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小同的拳头拧得越发有力了。

　　　　“我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小同高高举起了拳头。

　　　　“我自由父母双亡……”小同呼地打出了拳头。

　　　　“难道好色就该死吗？难道好色就该天诛地灭吗？”小同的拳头变成了掌，轻轻地拍在黑燕子的肩膀上。

　　　　“唔，这个说法有新意，我们好好谈谈。”小同的脸上一脸暧昧的笑容……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黑燕子和小同开始促膝长谈，当然主要是黑燕子“谈”。

　　　　黑燕子原是一名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取名李叔同。然而师父在李叔同十四岁的时候就病死了，临死之前要李叔同出来寻找他的两位师兄，希望两位师兄能够照料年幼的师弟。可惜的是，师父连他两个师兄的名字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去世了。所以李叔同只得漫无目的流浪江湖。

　　　　身无分文的李叔同只得依靠自己拿手的本领过活，于是江湖之上多了一个飞贼，只是李叔同每次取得银两都不多，所以并没有太多人知晓。十五岁那年，李叔同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在偷取银两的同时打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大门内令人疯狂，令人兴奋的刺激感使得李叔同一发而不可收拾，飞贼变成淫贼。

　　　　十五岁的李叔同七血方刚，尝到甜头的他就好像干柴遇到了烈火，欲念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之后五年李叔同凭借他过人的轻功盗尽天下绝色，也创下了黑燕子的名头。

　　　　这时候的李叔同已经取下了面罩，面罩之下的他脸型瘦削，看皮肤白嫩，看上去比是实际年龄小了不少，竟然也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完全不能合传统意义上长相凶恶的淫贼联系在一起。

　　　　“孔子曰：食色性也。色本来就是人的本性，我不过是没有压抑原来的自己，让自己在美丽的花园驰聘罢了。难道率性也有错？难道展现本性也不对吗！”最后，李叔同以强而有力的语气为自己的故事做了结尾。

　　　　虽然最后的结尾说的义正词严，大气磅礴，不过李叔同的心依然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就算说破大天了也不过是一个淫贼。

　　　　然而，眼前的这个大侠的心思很难揣摩，要是常规的那种，抓到自己不早就直接丢官府了？即便一时有了恻隐之心也不会对自己的过去那么好奇吧。而且原先准备刻意强调痛苦的童年生活以博得同情，没想到偷偷看了一眼大侠的表情却似乎对此完全没有兴趣，相反当说道夜入住户，如何踩点，如何撒药，然后进屋之后又如何如何的时候大侠反而关注起来，尤其是那进屋之后的又如何如何，大侠似乎听得入如痴如醉，面红耳赤。

　　　　难道这个家伙也是一个淫贼想从我这里取经？黑燕子心中不免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即便对方真的也是淫贼，黑燕子也毫无办法，之前小同大侠不说了嘛“真理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

　　　　“恩，故事还算不错。”小同满意地总结到。六年之前小同就对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好兄弟冷包和烟雨楼的小柳红总是有些不清不楚的事情，每次说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冷包总是吞吞吐吐，不过却也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只是说的人固然兴奋，听得人却有些觉得不详不劲，不够过瘾，又好像隔靴搔痒越搔越痒。那个时候小同就想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了，只是突然被萧白带离了沪渎镇，那些事情也只能化成问号埋在了小同的心底。

　　　　这次可好，遇到了一个“道中高手”，刚才一番解说比之六年前的的冷包“具体”了何止百倍？可是，就算不是隔靴搔痒了，却也隔了一层袜子，多少差了那么点意思。

　　　　“现在，走吧。”小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你放我走了？”李叔同眼睛一亮。

　　　　“啊，不。原定计划，上官府。”
镖行天下　第四章　淫贼（五）
　　　　瞬间，李叔同一下子就蔫了：“怎么还是上官府？我花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看在我的唾沫的份上，放过我吧，小同大侠——”

　　　　李叔同的声音十分的委屈，加上他原本就“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让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咳，可是我也有难处啊。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来抓你？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小同叹气道。

　　　　随后，小同就将自己下山的经历略略和李叔同说了一遍，只是隐去“自己是路盲”以及天山派的那一段。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李叔同犹如被雷劈中一样呆滞不动。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因为自己的镖局被官府敲诈银子，镖局三小姐要将这笔帐算到他头上，为了寻找代罪羔羊而出来抓自己。

　　　　想要抓自己的是见得多了，理由也听得多了：有好像妹妹被自己“如何如何”而想要报复的，有为了升官的，有为了博名的，更多的还是为了巨额赏金的……却没有想到最终抓到自己的人却是因为害怕所谓三小姐的愤怒，而起因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这个，这个，还不如说“闲着没事儿做”还比较能让李叔同接受。

　　　　震撼之余李叔同的脑子也多转了几下。虽然招式拙劣，但有着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迅捷以及力量，以眼前这个自称叶小同的家伙的本事，只怕就算想纵横天下也绰绰有余，为何会窝在一个小小的镖局之中当一个打杂的？而且听上去对那个三小姐还有些畏惧，难道那个女人五大三粗头上长角？在李叔同的脑海中，三小姐已经和“非人类”划上了等号。

　　　　“所以，就是这样。和我去官府吧。”小同无奈地说道。

　　　　“等一下，小同哥，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同’字的份上，放过我吧。”李叔同哀求道。

　　　　“只是……”小同有些犹豫。

　　　　“镖局那边，我来想办法。要干多少杂活儿，都有我来，要做什么事情都有我来。”李叔同说道。

　　　　“这样啊，可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未必会答应啊。”小同为难道。

　　　　“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我，小生别的不行，对付女人还自信有两手。小同哥，只要你放过你的同弟弟，我做什么都行啊！”李叔同苦苦哀求，完全忽略了自己要年长小同的实事。

　　　　“这样啊，试试也不坏吧。”小同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哦，对了。之前你说的那种药，身边还有没有，给我……咳咳……我要没收！”小同又说道。

　　　　淫贼！在李叔同心中这两个字一闪而过……

　　　　小同将李叔同带回了客栈。向大家介绍的时候不能用真名，自然更加不能用“黑燕子”这个“贼名”，既然李叔同在师门排行第三，就称呼为李三。

　　　　对于李三的加入，小同的说法是在衡阳巧遇老乡，因为怕路上遇到强人，所以想要和自己结伴同行，当然相对的镖队所有的杂活，李三一个人包办了。

　　　　三小姐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多一个人干活还不用给钱何乐而不为？在加上李三那“我见尤怜”的长相不由激起了三小姐的作为“强者”保卫“弱者”的心态，满口答应下来。

　　　　没想到，此事在郝天云那里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郝天云反对的理由相当简单：看着不顺眼，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贼。

　　　　三小姐因为已经打了包票自然据理力争：怎么能因为别人长的像贼，就说别人是贼呢？再说以三小姐的眼光看来，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是贼呢？

　　　　二小姐似乎也有些被李三的长相所迷惑，也有些帮着三妹说话的意思。

　　　　“郝叔是说小贼？那就是不会是我们要防范的硬点子了？”二小姐问道。

　　　　“恩。那些人有着桀骜不驯的豪迈性格，这个小子没有，相反好像是从娘们堆里面出来的一样，只是那贼的味道却改不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郝天云说道。

　　　　“既然只是小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二小姐对郝天云说道。言下之意，那就是要收容他了。

　　　　最后，在两位小姐的坚持下，郝天云不得不让步，名义上他是这次走镖的镖首，两位小姐的异性叔叔，然而毕竟两位小姐是镖局的主人，而自己只是义兄镖局的下人而已。

　　　　在李三正式见过二小姐和郝天云之后，李三跟着镖队一起行动的事情也就被决定下来。当郝天云直面问道他是不是小贼的时候。李三底气十足地回答道：“郝大叔，我绝对不是什么小贼，您放心，我绝对不是什么小贼。”

　　　　这十足的底气倒也不是全部装出来的，黑燕子什么时候是“小”贼了？黑燕子可是“大”贼，大淫贼！

　　　　李三的底气十足丝毫没有心虚也起到了迷惑郝天云的作用，郝天云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李三的加入。

　　　　两天的休息对于镖队的镖师而言似乎显得十分的短暂，转眼就过去了。当天夜里镖师们全部呆在了自己的房间内，毕竟明天开始走镖，需要节省体力了。

　　　　总人聚集在房间内，也就聊起天来，话题自然就是这两天的“收获”。尤其是那癞利三，总有着用不完的唾沫。

　　　　而每次说道精妙处，新来的李三总能画龙点睛般地点上一笔，使得癞利三长篇大论更显得生趣盎然，一时之间房间内哄笑不断。而李三也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镖师们的好感。

　　　　一夜无话。

　　　　第二天，镖队出了城。

　　　　由于在短短两天之内，郝天云和李捕头相识相知的故事化作了好几个版本流传在衡阳众多吃官饭的兄弟们耳中，两人的义薄云天早就总所周知，检查进出城的官兵也没有为难镖队，大大方方地送了镖队出城，带头的那位还和郝天云谈得甚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至于镖队之中多出了一个人这种小事情，更加是没有人注意了。

　　　　就这样，淫贼黑燕子再一次地巧妙地出了城，当然这次“巧妙”地有些和以前不太一样……
镖行天下　第五章　悍匪（一）
　　　　李三加入镖队之后，给枯燥的镖队生活带来的相当的活力。

　　　　看上去二十不到（当然只是看上去）的李三却似乎对大江南北都相当熟悉，每天和镖师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一开始镖队中还有些镖师不服气，毕竟镖师也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一群人，不过，几天聊下来，李三似乎对于天南地北各式各样的东西全部都知道。随着镖师们一个一个败阵下来，他们发挥了“团结”的力量，在镖队空闲或者露宿的时候，总能看到李三和众多镖师谈天说地，李三固然是博闻强记，那镖师们却也是人多力量大，两方的舌战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每每这类舌战总能吸引大量的观众，好像经验与见识不多的癞利三与三小姐都是常客，即便是二小姐也会有时候有意无意地接近聊天的火堆。唯一对此呲之以鼻的大约只有郝天云了，一方面郝天云的本来就是以见闻见长的人，他们的谈论在郝天云眼中不过尔尔，另外一方面，郝天云对以李三的敌意仍未彻底消失，所以从感情上也有些排斥，不然以郝天云豪迈的性格，遇上这么一个能谈的人，早就已经把酒言欢了。

　　　　如此，几天下来，镖师们对李三有了多多少少的钦佩之请，对于这个长得细嫩的男人又有了新的看法。

　　　　“想不到长得那么秀气的男人居然也跑过那么多地方。对了，小同，你知道你这个老乡是干什么的？真厉害啊。”

　　　　对于这样的问题，小同只有苦笑不答了。总不能实言以告：我这个老乡是做采花大盗的，他为了采尽天下绝色的“宏愿”跑遍神州每一个角落，所以才会见识广博。不过，另外一方面小同也发现了做为淫贼的好处，至少跑得多了，不会变成路盲。或者首先要不是路盲才能做淫贼？这样的话，现在的小同是没有做淫贼的才能了。

　　　　只是随着李三在镖队地位的上升带来了一个小同意料不到的结果。原本，同意黑燕子的哀求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黑燕子李三的加入可以代替小同成为镖队“垫底”的人，同时也理所当然地接替原本小同的苦难生活。因为在小同的记忆中，前一个垫底的癞利三就是这样走上滋润的生活的。

　　　　可惜，小同如意算盘打错了。随着李三在镖队地位的提高，小同无奈地发现自己又成为镖队垫底的人。所幸，李三还是很“懂事”的，大多的活儿都抢着干，不过这些在众多镖师眼中那就是李三为人厚道，实在，至于小同嘛，别人一接手就完全放下不干未免就有些不够厚道了，再加之三小姐往往会出现特别“关照”下小同，所以，即便有李三的加入，小同依然没有完全脱离苦海。

　　　　唯一令小同感到欣慰的就是三小姐的脸上的阴霾少了许多。李三对于女孩子还是有些手段的，就那对三小姐的称呼来说吧，李三就偏偏与众不同，叫“萘萘小姐”，而且整天萘萘小姐长，萘萘小姐短的。三小姐一来感觉新鲜，二来李三的广博的见闻也确实吸引人，对于李三的好感日益加深，自然，就有越来越多的活儿特别“关照”小同了，好在这样一来三小姐心情好了不少，小同这个出气筒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对于少许多一些“关照”心理上也觉得可以忍受。

　　　　只是在小同眼中，李三本人虽然不如自己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不过却也是长得十分讨人喜欢（尤其讨女孩子喜欢），再加上他的口才，照理说完全不需要去做淫贼啊，难道这样他还怕找不到老婆？

　　　　这个问题，小同也私下问过李三。李三的回答是：“这个和老婆不老婆的没有关系。我需要的是征服感，征服的快感，还有就是提心吊胆地翻云覆雨所带来的奇妙感觉也不是简单就可以形容的，只是随着日子的推移，那种提心吊胆已经不复存在，感觉也就差了少许。哦，对了，或许，那就是做坏事的快感吧。”

　　　　李三的回答小同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李三对于镖队那两个小姐很有些“想法”，毕竟他是一个淫贼，憋了那么多天了，能没想法吗？

　　　　镖队又走了几天，渐渐地出了两湘。在走出两湘前一天，郝天云扳着脸和开了一次会，大致的意思是说，因为出了两湘就不再是腾龙镖局的势力范围，以后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凡事更要多看看，多想想，多长几个心眼。大多镖师那是走惯了镖的，出两湘也不是第一次了，哪里还需要郝天云再多关照？便嘻笑着答应了下。

　　　　只有小同才知道郝天云的深意，那九转仙露是何等贵重，所以才会如此再多说一边，只是这几天小同察言观色下来，众镖师轻松的神色并非假装，只怕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次运送的东西是如何珍贵，甚至知道九转仙露这样东西的可能也就是二小姐和郝天云，三小姐心思不够细腻，说不定也被蒙在鼓里。

　　　　进入江西以后，一连好几天烈阳高照，再加之江西本来就山多路少，镖队的行动速度不免慢了下来。

　　　　这一日，天公做美，经过几天暴阳虐日的摧残，终于老天给了好脸色，成片成片的白云挡住了恶毒的阳光，再加上迎面微微的和风，竟然也让人在这酷暑之中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正当众多镖师在谈笑风生的时候，一匹快马从镖队后面快速赶上，经过镖队的时候，马上那个男子略略往镖队这里望了一眼，却也没有停留，飞速消失在镖队众人的视野内。

　　　　快马扬起的灰尘激荡在空气中，引起众镖师的一阵谩骂，不知道为什么郝天云的脸色却一下子拉长了下来，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
镖行天下　第五章　悍匪（二）
　　　　郝天云的变化，引起了二小姐的注意，走在最前的二小姐停了下来，走到了郝天云身边问道：“郝叔，有什么不对吗？”

　　　　“也许是我人老了，看错了。不过……”从郝天云犹豫道。

　　　　“难道，郝叔是说刚才是……”聪明的二小姐明白了郝天云的意思。

　　　　“咳，但愿不是才好。”郝天云叹气道。

　　　　二位带头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正当大家小声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又是一匹快马从身后疾驰而来，然后飞奔而去。

　　　　“只怕是了。”郝天云苦笑着说。

　　　　二小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右手一挥，大声道：“喊镖！”

　　　　“不用了。”郝天云阻止道，“只怕贼子不肯善罢，还是留着力气打硬仗吧。”

　　　　二小姐点点头，复又说道：“大家打起精神来，散开在镖车的四周，好好注意周围的动静。”

　　　　二小姐的一番话激起了镖师们心中疑问，二小姐的措施无疑说明了发现了强盗，只怕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只是怀顾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怎么了？”小同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身边的李三。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镖师，癞利三，你知道吗？”李三又问道。

　　　　此时癞利三正在冥思苦想，似乎也很弄不动情况，忽然之间，癞利三紧锁的眉头舒解了开了，说道：“啊，对了。是走点儿！”

　　　　“走点儿？”

　　　　“对。探子的一种。我们之前在黑岩山遇到用的是定点儿，也就是蹲着不动看路过的行商。而走点儿，比起定点儿更加隐蔽，就好像刚才快马打镖队经过只看一眼就能将镖队的货物看得七七八八，这样对探子的要求也高了。只是能用走点儿的强匪一般都是相当有实力，而且要用走点儿，也要对想要打劫的镖车有所了解，不然次次都用走点儿，那些探子不累，那些马只怕也趴下了。”癞利三一边详细地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