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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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掌一翻，又向小同的左腿攻去。

　　　　小同心中暗哼一声。第七次的时候小同就是吃了这么个亏，看上去巨掌攻的是左右腿，其实却抓小同双手。

　　　　同样的当怎么会再上？小同深吸一口气使了一个千斤坠，生生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又一抓抓空的巨掌再次扑了上去……

　　　　山洞内的攻防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老头的巨掌始终拿小同没有办法。

　　　　终于，老头说话：“小同啊，大有长进啊。”

　　　　老头的眼睛中也充满了赞许的目光，巨掌也停止了活动。

　　　　小同心中一阵得意，从墙壁上跃了下来，说道：“师父，我出师了吧。”

　　　　“是啊，出事——”忽然那停止活动的巨掌又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毫无防备的小同的右腿。

　　　　“耍赖啊！师父！”被倒掉在空中的小同不干心地叫道。

　　　　老头轻蔑地看了小同一眼：“这一课是教你人心险恶，不可大意，回去再练一个月，好歹也筹成一年啊。”

　　　　“砰”石门又被关了起来。

　　　　“耍赖啊——救命啊——卑鄙啊——”石室内传来一个悲泣的童声环绕在整个小翠山上久久不散……
误入“奇”途　第五章　苦修（一）
　　　　小翠山。

　　　　山如其名，从山脚仰望上去一片郁郁葱葱，即便是到了秋冬二季也依然是生机盎然，所以有“万年常绿小翠山”的美名。

　　　　为什么小翠山会如此与众不同山下的百姓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们知道一点：生长小翠山山腰以上的树木制成木材之后都会有一种谈谈的香气。差些的可以保持三五天，有些极品则可以保持一年，传说还有百年不散的神品。极品很少见到，不过就是那些凡品也能在商人那边卖到一个好价钱，一来二往“翠山木”的名号不胫而走。

　　　　小翠山的山下的村落都是靠山吃饭，翠山木确实给他们带来过幸福的生活。村落里面的老人家经常向那些年轻人讲述百年之前村落中繁荣富裕的景象。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就在八十多年前山上来了妖怪以后。妖怪霸占了翠山木，我们这些凡人……咳。”几乎每次都是老那些老人都会以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对以前美好生活的回味。

　　　　听的多了村里的年轻小伙的心也活络了，既然小翠山上有那么多翠山木为什么我们只能砍砍山腰下的一般木材？

　　　　对不知名妖怪的恐惧令青年们犹豫过，然而毕竟妖怪的传说止于老人们的口中，勇敢的青年们终于在八年前组织了几十人的大队浩浩荡荡地杀上小翠山。

　　　　当第一批翠山木被运下山来后，整个村落都沸腾了。充斥炙热希望的眼睛看不到传说，看不到恐惧，看不到其他的一切。偶尔只有那些老人们还在私下讨论八多十年前的妖怪怎么没有了？

　　　　遗憾的是这一切只持续了五年。

　　　　“妖怪，妖怪，妖怪啊——”三年前的某天练滚带爬狼狈而回的伐木小队带回来令人恐慌的传言。

　　　　“整个晚上我们都听到回荡在山里叫‘救命’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小孩子。但是哪里会有小孩子在山上？一定是妖怪装人的声音骗人过去好让他吃……”

　　　　“我听到的是老人的声音，还是笑声，好像就在你身后笑的。你想想，背后突然有一阵笑声回头一看却什么人都没有……多可怕。”

　　　　……

　　　　类似的传言从这些人的口中传播开来。没有人看到过妖怪，但是都听到过妖怪的声音，有时候是小孩的惨叫声，有时候则是老人的笑声，突如其来响彻山谷是这些声音共同的特点。

　　　　“果然是当年的妖怪，据说当年也是如此，妖怪发出人的声音，诱惑人靠近，然后一口气把人吃掉，骨头渣子都不吐啊。”村中的老人在详细听了这些人的讲述后总结道。

　　　　有几个胆大的壮汉不信邪，三五个结伙再次杀上了小翠山，不过回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却脸色惨白，村中的人来打听情况这几个人却只摇头不说话。

　　　　“鬼影，大白天的我……我们看到鬼影……”几天之后其中的一个人才颤抖地说。

　　　　后来，经过断断续续地补叙，众人才明白了真相。

　　　　这几个胆大的壮汉看到的是两条影子，一小一大速度极快，在他们的眼前闪过。第一次还以为是眼花，然而随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

　　　　对于这两个不知名的影子几个人一时也想不究竟是什么，在这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的煎熬下终于有人想到了什么，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出了两个字：“鬼……鬼影！”

　　　　在给这两个影子找到最接近的名字后，几个人慌乱地一路跑下了山。最后由于心理与生理双重透支使得这几个壮汉全部都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

　　　　“那是妖怪啊，什么鬼影。鬼的本事妖怪就不会了？算你们命大，前世好事做的多，有菩萨保佑，不然你们早被那两个妖怪吃掉了。”老人纠正道。

　　　　经此一事，村落中更加确信小翠山上有妖怪的事情，翠山木是没有人敢上去伐了。虽然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爱，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似乎自己的命更加可爱一点了。

　　　　村中又充满了叹息和哀怨，唯有那些老人们的眼神中还有些许自豪，似乎非常鄙夷那些不听老人言胆敢冒犯妖怪爷爷的年轻人。

　　　　村落逐渐又步入了衰败，又要多少年才能再看到翠山木？二十年？四十年？或者又是一个八十年？

　　　　※※※

　　　　转眼间小同已经上山四年了。

　　　　最早的一年小同几乎完全是在书房渡过的，由于老头卑鄙的考试方式（小同语）使得小同不得不在书房滞留了整整一年。

　　　　一年之后，小同修道的方式还是自修外加老头指导与考核，只是已经不用专门被关在书房内了。

　　　　当然这个举动并不是老头忽然良心发现，而是某些修炼与考核必须要在室外进行。

　　　　比如，有时候老头会把小同倒吊在树上并要小同完成五心朝天的打坐动作，据说这是为了训练小同随时随地可以打坐练气的能力；又或者，老头会要求小同睡在野外，在小同睡熟之后再时不时丢过去几个直径三尺的巨石，当然这被说成是训练小同的反应能力而且有时候还能起到训练防御耐力的作用……

　　　　对于老头层出不穷的变态训练或者考核方式小同心中怀有十分怨气，只是一旦怨气化为怨言紧接着就会出现小同跑在前面叫“救命”老头追在后面挥舞着皓气巨掌的画面。

　　　　三年下来姑且不论老头的训练是否变态，小同本身确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身手矫健了不说，长生气也有了相当的基础。

　　　　已经十四岁的小同也到了长个儿的年龄，照说在老头这样残酷的训练之下小同应该长的不是精干就是魁梧，然而或许是长生气的作用吧，小同显得十分斯文，文质彬彬。用老头的话说这叫“内敛”。
误入“奇”途　第五章　苦修（二）
　　　　师兄萧白经常不在玉真门，为了置办老头那几样东西萧白不得不常常跑在外面，偶尔才回来一下探望探望小同。

　　　　老头要求的那几个东西，萧白陆续也给弄回来了几样比如松山的翠竹和蓝田的红玉。萧白带回来的时候小同看到那蓝田红玉整个眼睛都发直了，虽然只有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却是通体红彤彤的。那种红色犹如鲜血一般的鲜艳，但没有血液那种混浊，当真是晶莹剔透。据萧白说这块红玉又叫血玉是当朝的宰相送给他的。

　　　　看到那块翠竹的时候小同也傻眼了，看上去是好像竹子一样的形状不过外观上看来与其说是竹子不如说是玉，有玉一样的光泽玉一样的通透，用手摸上去却又去竹子的触感只是多了一点清凉的感觉。当真是稀世奇宝，感觉上似乎又比那个红玉贵重几分。

　　　　萧白的话也证实了小同的想法：“这个松山翠竹是道家宝物，用来炼制法宝再好不过，蓝田红玉虽然不如翠竹但也是上好的器材。”

　　　　萧白的话也给小同另一个遐想：难道老头要炼新法宝了？最近小同已经初窥炼器炼丹的门径但毕竟没有动手做过也没有见过所以心中不免好奇，老头如果要炼制宝器那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不过，最终小同的期望落空了。当然并不是翠玉消失了，相反第二天小同很容易地看到了那个松山翠玉，只是那时候已经变成了松山翠玉做的茶杯。

　　　　“不错吧，我的新茶杯，冬暖夏凉啊，呵呵。”老头还向萧白和小同炫耀。

　　　　“师父的巧思徒儿一向是佩服的。”萧白不知道是拍老头的马屁呢还是故意反讽老头。

　　　　不同于萧白的见怪不怪，当时的小同那张开的嘴巴足以将那个茶杯连着杯垫一起塞进去。

　　　　至于那个蓝田红玉似乎真的是看不到了，不过小同很怀疑那个包着布的杯垫里就是已经被磨圆了的蓝田红玉。

　　　　找到红玉与翠竹的萧白却还是经常不在山上，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墨罗金还没有找到，不过据说那位什么宰相大人在送给萧白红玉的时候也提供了一个墨罗金的消息，所以找墨罗金的劲头又上来了。

　　　　对于那个萧白师兄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墨罗金小同非常好奇，很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因为有了翠竹的前车之鉴小同对于墨罗金的下场也就不报什么幻想了。似乎老头还差一个像样的筷子吧，小同心里想到。

　　　　墨罗金果然很难找，连续好几次的萧白都是空手而回，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回来请教老头。

　　　　最后老头也觉得麻烦了，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倒是一次问完啊。”

　　　　对于老头的这个论调萧白也只有苦笑。小同在一边看着萧白的表情，估计这时候的萧白一定在想：我也希望麻烦一次全部自己出来啊。

　　　　萧白回来的时候多了也就顺便考究起小同的道行来了。

　　　　“怎么进展这么慢？你体内的长生气也太少了。”考究之后的萧白皱眉道，“奇怪啊，怎么说你的资质也超过我啊，我在你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养牝牡拉。”

　　　　萧白的话让小同又喜又忧，喜的是似乎在这个阶段就可以饲养使役了，忧的是自己修道的进度好像远不如师兄的预料。

　　　　萧白看到小同脸色有些担忧，就笑着说道：“其实你的进度比起一般人已经快了一点，只是和你原本千年难见资质相比就慢了许多，要知道即便是我当年达到你这么个境界也只用两年，而你却用了四年，真不知道师父究竟教了你些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咳”

　　　　萧白最后似乎十分惋惜。

　　　　小同听了萧白的话心头也略微有所动摇，莫不是老头把他这个徒弟给教坏了？

　　　　萧白再次下山之后，小同在一天夜里找到老头谈了谈心中的顾虑。

　　　　“什么？进展太慢？”听了小同转述萧白的话后老头似乎非常吃惊。

　　　　“萧师兄说的……”小同赶快拿萧白出来当挡箭牌。

　　　　“萧白他说的也没错，但是人和人不能比啊。”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着小同一脸诧异，老头继续说：“小同啊，一个人是否适合修道往往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个是身体，一个是元神，没有元神之前就是魂魄。以你的体质来说无疑是千年难遇的修道的好材料。只是……”

　　　　“难道是我的元神有问题吗？”小同着急道。

　　　　“常理来说，每个人的魂魄都适合修道，所以往往很多人就只看重体而不重识。然而你不同，小同啊，你的元神天生就排斥修道，所以进展就慢了。”老头认真地说。

　　　　“怎么会这样？”小同诧异地问道。

　　　　“确切的说你的元神适合魔，其实你天生就是入魔的好材料，如果入了魔大概以后就是天下第一大魔头吧。萧白带你入道算是浪费了材料了。”老头感慨道。

　　　　“那怎么办啊？”小同完全没有方向了。

　　　　“可以学习魔道嘛，实在不行就由道入魔，道法道术不妨先学着点，以后找一个千古魔学密典就可以入魔了，现在先打基础，不用急的，慢一点反而好。”老头耐心的讲解道。

　　　　“哦。”小同懵懂地应承道。

　　　　“对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你师兄知道，你要知道你师兄是疾恶如仇的，要是让他知道了真相，只怕一剑就把你给杀了，免得将来多一个魔头。”

　　　　“知道了，师父”小同被吓得一缩脖子。

　　　　“哦，还有，千万不能破童子之身，很多魔典都要童身才能修炼，以后千万记得。”

　　　　“徒儿一定紧记。”

　　　　老头很满意地看到了小同的反应。虽然老头说的有几分道理，然而这番话却是完全是胡说，这一点也是小同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而当时的小同还不是很懂事，所以被老头糊弄地一愣一愣的，唯一可能揭穿此事的萧白却被老头以“疾恶如仇”这么个理由给撇到一边了。

　　　　其实老头的本意就是不要让小同进展太快，基础越是扎实将来越是受用无穷。现在小同体内的长生气虽然量是不多质却已经是一流，这点是忙碌于山上山下的萧白匆匆的考究没有察觉到的。

　　　　当然让小同的长生气重质不重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个原因才是让逍遥散人不想说明的真正原因。

　　　　这一切对于当时的小同都被蒙在鼓里，甚至是以后萧白要考察小同的功课，小同也刻意避开，免得给“疾恶如仇”的师兄发现，一剑就把他这个未来的魔头给咔嚓了。
误入“奇”途　第五章　苦修（三）
　　　　在整个小翠山玉真门权力最大的无疑就是掌门逍遥散人了。在小同眼里，已经出师的“玉真子”萧白自然也和老头一样属于上层阶级。而还在苦修的小同那就是整个玉真门唯一的一个下层阶级了。

　　　　玉真门的上层阶级毫无顾忌地欺压处于下层阶级的劳动人民（小同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那个万恶的老头，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小同跑在前面老头追在后的场景，而这种场景往往最后也以小同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至于另外一个上层阶级萧白，小同一直认为之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他具体欺压自己的情况主要原因不过是他忙于寻找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墨罗金而没有空而已。而且小同也一直怀疑这个道貌昂然的萧白一定在什么时候已经欺压过自己了。仔细想来，自己刚刚上山那会儿这个萧白又是送吃的又是忙喝的，一定是暗中已经做了什么手脚而自己不知道。

　　　　在几年和这两位上层阶级明争暗斗后（主要是暗斗），小同发现当只剩下一个上层阶级的时候，小同毫无疑问地是处于下风。然而，当两个上层阶级同时出现的时候，往往小同会找到一点机会略微给自己找一点平衡。

　　　　之所以找平衡的先决条件是需要两个上层阶级同时在的原因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挑起上层阶级内部矛盾。

　　　　“师兄，能和我讲讲江湖上的事情吗？”擅长说故事的小同也喜欢听故事，只是一开始他没有想到还可以有些其他的机会。

　　　　“江湖上的？江湖上的事多了。”对于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徒弟的师弟萧白其实打心底里喜欢，对于他这个师弟的要求他也尽量满足，甚至私底下将峨嵋的剑术也传了几手给他。

　　　　“就讲最厉害的。”小同想了想说道。

　　　　“最厉害的啊……”萧白的眼睛中一下子充满了热忱，“那当然是徐茂了。莫北天山，终年常雪。三月十二，单人一剑直捣冰石座。以血覆雪，以仇报愁。”

　　　　“师兄，什么意思啊？”小同满脸疑惑地问。

　　　　萧白笑了，说道：“也怪不得你不懂。不过，只要在三十年前出道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三句话。冰石座是天山的象征，徐茂是要在那年的三月十二单独一人灭了天山派。只是一开始大家都把这个当成一个笑话。一剑灭天山？怎么可能？三月十二的那天，除了蜀山峨嵋以外的正派人士几乎都去了。当年我也略有微名，也去看了。只是，当初很多人和我一样，是想去看笑话的。”

　　　　萧白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三月十二，不说原本天山派的人。那些赶来看热闹与助拳的人就有一千多人。不光是天山派的冰石崖，就是天山的山脚也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准备将徐茂直接档在天山之外。”

　　　　“那天直到正午，才有人传话过来说徐茂来了。只是到了未时还未见徐茂上来冰石崖，就在我们都以为徐茂被档在天山之外的时候，他上来了。”

　　　　“白衣黑剑。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把剑，气定神闲走上来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就是想灭了天山的徐茂。然而他就是徐茂，他的剑，他的人还有随着他人一起上来的那滔天的血腥味。”

　　　　“闻到那些血腥味的人脸色都变了。虽然想在山脚下拦他的都是一些刚刚出道的年轻小子但是毕竟有数百人之多，难道全被他杀了？”

　　　　“‘一人！只要天山上有一人能档的住混屯的一剑而能站立，我就放了天山上除了断情老贼外所有人的性命’当时他说这句话的那种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内的傲气我是毕生难忘。”

　　　　“冰石崖上除了天山派外还有百多数精英，然而竟然没有人能伤他分毫，即便是四溅的鲜血都没有能粘到他的白衣上的。”萧白陷入了回忆。

　　　　“师兄，那最后是谁档了他一剑还能站着？你都没有被他杀掉嘛。”小同好奇地问道。

　　　　萧白没有理小同的问题却自顾自地说道：“甚至连天山的断情真人都败了下来。要不是静云师姐……不过，最后徐茂居然使出了被称为正道第一剑法峨嵋派的不传之秘浩然正气歌将他的那把混屯插入了比金刚石还要硬几十倍的冰石座里，这才踏空而去。”

　　　　“且不说那冰石座的坚硬，就光光是那手浩然正气歌，即便是在峨嵋也只有当代掌门墨阳真人才能使出。当时我是看呆了，当世居然有这种神奇的剑法，咳……”

　　　　“不过啊，师兄。徐茂为什么要灭天山呢？”听完故事的小同忽然问道。

　　　　“啊？为什么？”萧白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恩。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天山派上下的反应来看，他们之前应该是认识的吧。哦，对了。徐茂临走之前还吟过一首什么诗，血不血，情不情的。还说过一句话‘五十年后，若有所得，自当回天山，取混屯，斩情丝’。”

　　　　虽然在小同看来萧白讲故事的能力太差，而且故事也说的不很完整，比如：徐茂为什么要灭天山？徐茂的一身道术哪里来的？究竟是谁档了徐茂一剑？诸如此类的问题萧白一个都没有说清楚。不过，在枯燥的修道生涯中即便是这类低水平的故事也能给小同带来不少的欢娱。

　　　　可是，遗憾的是师兄萧白似乎就会这么一个故事。小同一旦问道江湖轶事总扯到这段徐茂一剑灭天山的事情上来。听的多了小同也就厌倦了，然后小同就找借口跑掉。

　　　　既然师兄那边是找不到新的娱乐的机会了，那就只有找老头了。不过，对于老头小同总是有点敬畏。一天，老头心情似乎非常愉快，耐不住寂寞的小同终于决定向老头打听一下江湖上发生过的大事。

　　　　“师父，您老久在江湖走动。江湖上的事情哪能逃脱您的法眼，给小同说说吧，也好让小同长长见识。唔，比如江湖上的第一人徐茂的事情。”

　　　　小同的前半句话大拍逍遥散人的马屁，而且收到了明显的效果，这点从老头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就可以看出。只是，小同后半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机关，老头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谁是第一人？徐茂？胡说八道。”老头皱眉道。
误入“奇”途　第五章　苦修（四）
　　　　老头那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让小同心跳了好一会儿，不过得知了老头心中不快的原因后小同立刻找到了应对方案：“那都是萧白胡说的，天下第一人还不是师父您老人家。”

　　　　小同的话令老头的脸色慢慢地阴转多云，老头捋了下他那杂乱的胡子说：“为师还算不上第一人。要说第一人那一定就是百年之前的混屯老祖了。青松坡，千里路，结果却变成了赤地千里，千里赤地。整个青松坡都是红色的，血之红——从此赤地千里便有了新的解释。八百魔道精英在那一役伤亡殆尽，即便是当时和混屯老祖齐名的青袍老祖据说都被他打得魂飞魄散。百余年来，魔道不张就是因为当年混屯老祖血洗青松坡，魔道精英死的死，伤的伤。”

　　　　老头的话虽然比萧白的少了许多，然而对小同的吸引力却更大一点。赤地千里，小同似乎都已经看到了青松坡千里血红路，好像已经闻到了那青松坡上混合着汗水的血腥味，耳边也响起那些魔道精英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尖叫声。

　　　　“至于那个什么徐茂和混屯老祖相比更本不能算什么。”老头看着小同又附加了一句。

　　　　如果没有老头这最后一句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至多让小同明白在这两师徒心中的第一人不一样而已。然而老头的话让小同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师兄，徐茂根本不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