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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并不如烟-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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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融捕捉到这一信息后,决定再找一个帮手,只要此人肯帮忙,张说便在劫难逃。

这个新帮手,正是他的新上司——御史大夫崔隐甫。

仕途走到崔隐甫这个程度,在朝中是不可能没有几个朋友的。

张说之前的所作所为,崔隐甫了如指掌,现在他也恨上了张说。

当宇文融找上门时,崔隐甫知道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两人又是一拍即合。

开元十四年四月四日(瞧这倒霉日子),张说的苦日子来了。

这一天,御史大夫崔隐甫、御史中丞宇文融、御史中丞李林甫联合向李隆基奏报:张说结交巫师,占卜星座,包庇下属,生活奢华,还收受贿赂。

不打则已,一击致命,宇文融裹挟着整个御史台出手,就是要将张说打落马下,永世不得翻身。

接到奏报,李隆基下令成立专案组,成员有侍中源乾曜、刑部尚书韦抗、大理少卿胡珪和御史大夫崔隐甫,阵容极其豪华,其规格之高,史无前例。

与此同时,李隆基又下令金吾卫士兵包围张说的宅第,在案件没有落实清楚之前,实行军事管制。

到了这个地步,张说的宰相算是当到头了,能不能从这个案件中脱身,那就得看他的运气了。

张说能逃出生天吗?很难。

只需要看看专案组成员,就知道等待张说的是什么了:源乾曜因为泰山封禅,对张说抱有成见;崔隐甫因为人事任命,对张说怀恨在心;专案组的另外两个成员宇文融和李林甫就更不用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宇文融和源乾曜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当年一手提拔宇文融的京兆尹正是源乾曜。

现在源乾曜与张说有矛盾,而源乾曜的老下属宇文融也跟张说有矛盾,这两个人会对张说善罢甘休吗?形势对张说十分不利。

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此人名叫张光,身份是太子左庶子。

张光一手拿着刀,一手拽着自己的耳朵,手起刀落,将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然后大声说道:臣以自己的耳朵作证,张说冤枉!李隆基被张光镇住了,他想不到这个人会用这种方式为张说作证,不由地感叹了一句:到底是兄弟情深啊!原来,张光另外一个身份是张说的亲哥哥。

被张光感动的李隆基随后叫过高力士,让他去监狱看看张说。

高力士奉命来到了监狱,看到了落难的张说——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宰相,今天就成了蓬头垢面的阶下囚。

回到宫中,高力士对李隆基说:张说蓬头垢面地坐在草席上,吃的是家人用瓦罐送的粗米和蔬菜,惶恐不已,等待惩罚。

李隆基一听,心顿时软了,他只是想给张说一个教训,没想到居然闹到了如此程度。

看着李隆基的脸色,高力士试探着说道:张说往日尽职尽责,对国家也有功劳。

皇帝就是这样,等着下边的人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然后他再装模作样地批准,以示恩宠。

这一次同样如此,经高力士这么一说,李隆基便决定赦免张说。

不过宰相已经做不成了,从此只能当一个位高权轻的闲人,跟他的前任姚崇、宋璟一样。

回过头再来看,张说之所以这次被弹劾,其幕后的黑手,正是李隆基。

自开元九年重新拜相以来,张说的权势有抬头的趋势。

在一段时间内,李隆基还能容忍。

而在泰山封禅之后,张说的权势达到了顶点,李隆基的容忍也到了极限。

熟知历史的李隆基自然知道皇权和相权之间的微妙关系,也知道相权过大的危害,他更知道,祖母武则天就是被张柬之为首的宰相逼宫的,而当年姑姑太平公主也是拉拢窦怀贞、崔湜等宰相跟自己作对的。

因此,李隆基就为宰相的权势设定了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他可以容忍;超出这个范围,他一定会干预。

张说正是在崔隐甫的问题上突破李隆基的极限,最终导致了自己的下台。

由此可见,皇帝和宰相的关系就是耍猴人和猴的关系,只要猴在圈内,耍猴人就可以给猴笑脸,一旦出圈,笑脸就变成鞭子。

张说余生总体来说,开元年间的政治环境还是相对宽松的,姚崇、宋璟、张说这些从高位跌落的宰相晚景都算不错,尽管权力没了,但皇帝的恩宠还在,国事顾问的待遇也非常不错。

再看明清时期的落马宰相,很多人不仅晚景凄凉,而且连家族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这就涉及到一个皇帝的胸怀问题了:有胸怀的皇帝一般都会给落马的宰相留有余地,皇帝要结束的是宰相的政治生命,而不是自然生命,开元年间的李隆基便是如此;明朝的朱元璋等皇帝却完全相反,一旦自己与宰相斗争处于下风,就祭出最后的法宝——满门抄斩,这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氓行径了。

政治斗争就应限制在政治层面,而不能诉诸于暴力和武力。

在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下,张说的余生还是比较幸福的,而且还为唐朝的八卦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下面是两则唐朝的趣闻,就跟张说不遗余力有关。

趣闻一:长安有个富豪叫郭行先,郭行先有个女儿叫郭绍兰,郭绍兰嫁给了富商任宗。

任宗外出到湘江一带经商,数年不归,音信全无。

一天,郭绍兰看见堂前有两只燕子在梁上嬉戏,便对着燕子说:我听说燕子是从海东面来的,来回时必然经过湘江一带。

我的丈夫多年不归,音信全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多想把信绑在你们的腿上,去送给我的丈夫。

说完,郭绍兰泪如雨下,这时两只燕子上下翻飞,鸣叫不已,似乎答应了郭绍兰的请求。

郭绍兰问:如果你们答应,就往我的怀里飞吧。

燕子随即落到了她的膝盖上。

郭绍兰遂赋诗一首: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

殷勤凭燕翼,寄与薄情夫。

随后,郭绍兰便用小字把诗写在小纸条上,系在了燕子的腿上。

一切完备之后,燕子鸣叫着飞走了。

任宗当时已经到了荆州,一天他突然看到一只燕子在头上飞鸣,正在他惊讶之际,燕子落到了他的肩上,这时他发现了燕子腿上绑着的小纸条。

解开一看,正是妻子所寄的诗。

任宗顿时哭了,在他哭泣之际,燕子鸣叫着飞走了。

过了一年,任宗终于回到了长安,他向妻子展示了那封信。

后来,这件事被张说知道了,并广为传播,有好事者便诉诸笔墨,千古流传。

趣闻二:长安城中有个富豪叫杨崇义,祖上几代都是富豪,家里的华服器玩甚至超过了王公大臣。

然而就是这么个大富豪,居然被戴了绿帽子:他的妻子刘氏颇有姿色,但不守妇道,与邻居男子李弇私通,感情迅速升温。

为了把露水夫妻做成长久夫妻,他们决定向杨崇义下毒手。

正巧有一天杨崇义喝醉了,倒在卧室里,刘氏便跟李弇一起将其杀死,然后把尸体扔进了枯井。

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奴仆和小妾都没有察觉,见证这一切的只有堂前架子上的一只鹦鹉。

为了掩人耳目,刘氏虚张声势地派仆人四处寻找杨崇义,而且还向官府报案:丈夫彻夜不归,恐怕已经遭人毒手!长安府官吏立刻行动了起来,前后排查了数百人都没有发现线索。

后来县官又到杨崇义家寻找线索,这时只听一声:冤枉!县官抬头一看,说话的是鹦鹉。

县官把鹦鹉取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问道:有何冤情啊?鹦鹉说:杀家主者,刘氏、李弇也。

(鹦鹉还懂文言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县官立即命人将奸夫淫妇拿下,一番审问,鹦鹉所言不虚。

长安府尹将这个案件奏报给李隆基,李隆基也惊叹不已。

奸夫淫妇最终被正法,而鹦鹉则被封为绿衣使者,李隆基特别恩准,放在后宫喂养。

从此绿衣使者就不是一般的鸟,而是国鸟了。

张说知道了这件事,便用他的如椽大笔写了一篇《绿衣使者传》,好事者广为传阅。

值得一提的是,绿衣使者从此成了固定成语,特指鹦鹉。

直至近代才又被赋予了新的意义,特指邮递员。

关于张说的八卦到此为止,该到跟张说说再见的时候了。

开元十八年,张说病逝,享年六十三岁。

在他身后,李隆基追赠他为太师。

然而到了给张说定谥号的时候,朝中却发生了分歧:太常寺给张说定的谥号为文贞,很多官员表示反对,认为张说配不上这个谥号。

关键时刻,还是李隆基一锤定音,亲自在张说的神道碑上落笔:文贞。

从此,张说就与文贞为伍了。

张说去世之后,李隆基对张说的三个儿子还是比较照顾的,张说次子张垍还娶了李隆基的女儿,成为当朝驸马,张说长子张均则做到了刑部尚书,哥俩一度很红。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根红苗正的官二代,到安史之乱时却投到了安禄山的怀抱。

如此一来,结局就可以想象了,曾经很红的哥俩,最后都很惨:张均流放到合浦,一去不归;张垍死于安禄山的乱军之中。





第十一章 罢相


第一家庭张说罢相之时,李隆基的统治已经走到了开元十四年。

在这十四年里,外廷的争斗很精彩,后宫里的争斗同样精彩。

李隆基的后宫包括两类关系:一类是兄弟关系,他在这上面创造了奇迹;另一类的夫妻关系上,他却尽落俗套。

兄友弟恭兄友弟恭,一直为社会所提倡,意思是兄长对弟弟友爱,弟弟对兄长尊敬,如此一来,一家人就会和谐共处,其乐融融。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兄友弟恭可以实现,但也有难度,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考虑,而对于皇家而言,这个目标近乎白日做梦。

只要翻看中国的大历史,皇族兄弟之间的争斗就从未停止,从未消失过。

不过到了李隆基这里,似乎发生了一个奇迹:从他登上太子之位开始,兄友弟恭就在他们兄弟之间延续,一直到最后一个兄弟离世,时间跨度长达三十年。

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事。

一个皇帝做到一时的兄友弟恭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

李世民没有做到,兄友弟恭对他而言是一个悖论:要皇位就不能要兄弟,要兄弟就不能要皇位。

雍正皇帝也没有做到,相反,他在逆行道上做到了极致:他的弟弟被他扣上了阿其那、塞思黑的帽子,即猪和狗的意思。

他们两人如果碰到李隆基,估计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李隆基兄弟间的奇迹,从一床大被开始。

睿宗李旦登基之后,李隆基成为太子,然而他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固,姑姑太平公主时不时有将他扳倒的念头。

太平公主一方面要把李隆基扳倒,一方面想把李成器(李旦嫡长子)扶上太子之位,她的上蹿下跳,让李隆基坐立不安。

李隆基知道,如果哥哥李成器想要跟自己争,自己就会非常被动:一是他可得到了太平公主的支持;二是他的身份是嫡长子,光是那高贵的血统就让李隆基抬不起头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李成器的心,让他不与自己争。

李隆基决定以情动人,他相信只要拿出这两件法宝,别人便无法抵御。

他的法宝是很简单:一床大被,一个长枕。

大被,足够五个成年人盖的大被。

长枕,足够五个成年人枕的长枕。

李隆基说:这是我为我们兄弟五人准备的,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兄弟都跟小时候一样,可以盖一床被子,枕一个枕头。

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刘备、关羽、张飞创造了兄弟三人同睡的纪录,现在李隆基要在这个基础上搞一个升级版。

李旦闻言,欣慰不已:身为父亲,期待的不正是如此吗?太子果然仁孝,这样的太子对兄弟一定没有错。

由此,李旦认准了李隆基,而自问不及弟弟的李成器也放弃了争储的念头,转而站到了李隆基身后——他这个嫡长子,愿意在未来的日子里当李隆基的臣子。

兄友弟恭,从这个时候定下了基调。

时间走到开元二年,李成器率领三个弟弟给李隆基上了一道奏疏:当年的五王宅是龙兴之地,恳请将那里改成皇上的离宫。

五王宅位于长安的隆庆坊,李隆基和四位兄弟曾经在那里居住。

李隆基登基之后,隆庆坊的名字就不能叫了,遂改为兴庆坊。

李隆基进宫居住后,李成器等四人还在那里居住,现在他们愿意将其贡献出来,给李隆基当离宫。

看着兄弟们如此有诚意,李隆基接受了,他把这里改造为兴庆宫。

在兴庆宫的西南,他又建了两座楼,西面的题曰花萼相辉之楼,南面的题曰勤政务本之楼。

仅仅从描述来看,李隆基只是建了两座楼而已,其实不然,这两座楼里饱含着李隆基的良苦用心,尤其是花萼相辉楼。

花萼相辉四个字,取自《诗经*小雅*棠棣》:棠棣之华,鄂不恚╳ěi)恚步裰耍缧值堋

意思是说,棠梨树上花朵朵,花萼灼灼放光华。

当今世上的人,还是兄弟最亲。

花萼,即花的花片总称。

花萼相辉,寓意兄弟相互帮衬。

花萼相辉,兄弟同心。

从此,花萼相辉楼和勤政务本楼便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且在唐诗中占据重要地位。

李白、张说、白居易、杜牧、苏珽等著名诗人都曾经在这两座楼上写过诗,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历史第一名楼。

李隆基的离宫建好了,那么李成器兄弟四人搬到哪里去呢?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兴庆宫的周围,细心的李隆基为他们建造了新的宅邸,兄弟们的距离依然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家里的音乐声。

每次李隆基登楼,就会听到各兄弟家里的奏乐声,每一次李隆基的心情都很好,他要么把兄弟几个都召集到花萼相辉楼上,要么就亲自下楼到兄弟家里凑热闹一起听乐曲。

别的皇帝好几年都不到兄弟家一次,甚至一辈子不登门,他不,他去兄弟家抬脚就进,如同在自己的宫中一样。

感情是双向的,李隆基经常到兄弟家串门,众兄弟每天也都会到李隆基家串门,而且他们不必走文武百官走的正门,而是走专用通道:侧门,从这里,李隆基的大门一直向他们敞开着。

上朝大家是君臣,下朝依然是兄弟,从侧门下班的兄弟们回到家便开始娱乐,李隆基也参与其中。

身为皇族,他们的娱乐项目很多,奏乐喝酒,击球斗鸡,近郊打猎,别墅游玩,这样的活动每年都不间断。

按照常理,感情是有保质期限的,然而在李隆基这里,他和兄弟的友情并没有保质期的限制。

他自认找到了让兄弟之情永远保质的法宝。

在给兄弟们的信中他这样写道:昔日魏文帝曾经写过一首诗:西山一何高,高处殊无极。

上有两仙童,不饮亦不食。

赐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

服药四五日,身轻生羽翼。

朕认为服药求羽翼,哪里赶得上骨肉兄弟的天生羽翼。

骨肉兄弟互为羽翼,这才是传世神方。

今天我就把神方分给兄弟,愿与兄弟同保长龄,永无限极。

皇帝推心置腹到这个程度,兄弟自然忙不迭地回应:兄弟,好说,好说!兄友弟恭便这样在李隆基的兄弟中延续,但同样也有过两次危机。

第一次危机,因岐王李范而起。

岐王李范原名李隆范,李隆基登基后,岐王就把隆字收藏了,改叫李范。

李范在唐朝文化中也是有相当地位的,杜甫诗中岐王宅里寻常见的岐王就是他。

他不仅是一名亲王,而且还是一个文化名流,喜欢结交朋友的文化名流,诗圣杜甫就至少在他的府上蹭过好几顿饭。

李范出事,恰恰就出在喜欢结交朋友上。

李隆基规定:诸王不准与官员结交。

李范明知道这条规定,只是一不小心还是踩了红线。

光禄少卿、驸马都尉裴虚己是李范的一个朋友,两人经常一起喝酒。

如果仅仅是喝酒也就罢了,两人偶尔还讨论过神秘预言,这一偶尔就出了岔子。

李隆基对兄弟好,但不代表他不监视兄弟。

很快,李范结交裴虚己一事就被举报了,事儿闹大了。

裴虚己最惨,由于交友不慎,落得个人官两空:李隆基勒令他跟公主离婚,从此之后不再是驸马;同时,免除一切职务,流放新州(广州新兴县)。

李隆基以为对裴虚己严肃处理会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没想到,这第一个,却并不是最后一个。

万年县尉刘庭琦、太祝(祭祀官)张谔很快冒了出来,他们数次跟李范喝酒,而且赋诗。

如果两人跟杜甫一样是白丁,这样的聚会李隆基是不会过问的,只可惜两人都有官职在身,都是在编的官员,尽管都是正九品的股级干部,可股级干部也是干部。

不久,刘庭琦和张谔全都被贬出了长安,再想跟李范喝上两杯,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一番贬黜之后,李范却安然无恙。

李隆基的亲信有些不解:陪酒的人都处理了,组织饭局的岐王呢?李隆基一席话打消了众人的疑问:我们兄弟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只是有些想攀龙附凤的人在我们之间掺和而已。

朕一辈子都不会因此责问兄弟,永远!仅仅是说说而已吧?还真不是,李隆基说到做到。

在岐王李范事件后,薛王李业家里又引起了一场危机。

犯事的是薛王妃的弟弟内直郎(东宫掌印官)韦宾。

当时李隆基突然抱病,病情不明,韦宾就与殿中监皇甫恂谈论起李隆基的病情,这一下就捅了漏子。

在封建王朝,皇帝的病情是不能随便谈论的,因为皇帝的身体健康与否直接关系到皇位的更迭,谈论病情被视为关注皇位更迭,这就是图谋不轨。

很快,这次谈论就被告发了。

韦宾完了。

经过裁决,韦宾被乱棍打死,皇甫恂被贬为锦州刺史——让你们不谈天气谈病情。

韦宾死后,薛王李业和王妃恐惧到了极点,这种事情向来可大可小:大可以株连,小可以略过不提。

李业不知道皇帝会偏向哪一边,只能跟妻子一起主动找李隆基请罪。

当李业和王妃跪在李隆基面前时,李隆基腾地就站了起来,疾步走下台阶拉住李业的手说:朕若有猜忌兄弟的心,就让天地降祸于我!太有诚意了,连毒誓都敢发。

扶起李业和王妃后,李隆基当场摆宴,为李业夫妇压惊,同时告诉薛王妃,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依旧是薛王妃。

两次危机便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李隆基提倡的兄友弟恭依然在延续,这是一个强者的胸怀,自信的胸怀:一个皇帝如果有自信,就不需要让兄弟肉身消失,毕竟仁慈是每个皇帝都想要的标签;一个皇帝如果没有自信,就只能祭出肉身消失的无赖法宝,因为他已经没有招了,只能出此下策。

无疑,在兄友弟恭方面,李隆基说到做到,同时由于他的兄友弟恭,也为中国历史培养了四个货真价实的贵族。

在中国的贵族史上,李隆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四个贵族贵族一般都是有钱的,那么有钱就是贵族吗?不然。

有钱是贵族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

自以为有钱就是贵族的,一般只是暴发户。

估计很多人会对这个结论不服气,那就看看李成器兄弟四人的经历再说吧。

宁王李成器,李旦嫡长子,后来为了避李隆基生母昭成皇后的名讳,李成器改名为李宪。

唐隆政变之后,李宪让出太子之位,自然生命虽然没有结束,但自己却在内心中宣告了政治生命的结束。

从此,他跟李隆基的万语千言,但从来不跟政治沾边,这也是让李隆基放心的地方之一。

不问政治的李宪问什么呢?问花草,问娱乐。

每年春天,李宪就会让人找出红丝,然后把红丝做成绳,在绳上密密麻麻地系上金铃,然后把缀满金铃的红绳系于花梢之上。

如此设置做什么用呢?保护花朵,防范鸟鹊。

每逢鸟鹊飞入宁王府想接近花草时,李宪就会命令管花园的小吏拉动红绳,顷刻间宁王府里铃儿响叮当,受到惊吓的鸟鹊顿时四散而去,从而无法对宁王的花构成威胁。

如此文雅的驱鸟方法很快得到了推广,京城的贵族们纷纷效仿,无不称赞这个办法既有效,又文雅,而且不像稻草人那么没有情趣。

文雅驱鸟只是李宪生活中的一斑,他的情趣还多着呢。

有人曾经给他送过一件神奇的东西——百炬烛。

这东西说它是蜡吧,显得有些腻,说它是脂吧,又显得有些硬,不知究竟是何种材料制成。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地方,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它还有闹铃功能:每逢夜宴,李宪就用它照明,开始时一切如常,喝到酒酣处,百炬烛便昏暗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遮挡了一般,然而等到夜宴结束,百炬烛又明亮如初了。

合着,这百炬烛还是个健康小卫士:别再喝了,再喝就大了。

除了百炬烛,宁王还有宝贝——灯婢。

每晚睡觉时,宁王帐前都会罗列几个矮婢。

这些矮婢身上饰以彩绘,手中提着华灯,通宵达旦,一夜无眠。

睡个觉还要几个矮婢陪着,还通宵达旦,难道矮婢不需睡觉?矮婢还真不睡觉,因为都是木雕做的。

除此之外,宁王还有宝贝——宠姐。

他的府中有一名歌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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