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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登之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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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把他的谋略讲述了以后,面有得意之色。他捋着他的那部美须髯,望了望周围的众臣,问道:“怎么样,朕拟的方略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这样打行不行啊?”    
    那些大臣们纷纷说:“臣等听清楚了!”又“嗯、嗯”、“好、好”地一片称赞。    
    刘邦又斜视了边上的淮阴侯韩信一眼,问道:“淮阴侯,你这位将兵多多益善的高手,给朕指点指点啊。”    
    “不敢,不敢……臣愚钝、愚钝……陛下的这番部署,令臣赞叹不已,赞叹不已。”韩信嗫嚅着,双手一拱,低下头,施了一个长礼。    
    “哈哈、哈哈,既然诸位都无异议,就请诸位将军按此部署。攻击代地的各军,由樊哙、周勃两位将军节制,王陵、陈武、陈豨等诸位将军组成南军随朕行动,南北西军都听朕的将令行事。敌寇猖獗,本当即刻出兵,然而没几天就是新年了,本拟定的入迁长乐宫与元旦朝贺乃朝廷大事不便更改,各诸侯国与各地郡守来朝贺的已在路上,因此,朕意一切按原来安排进行,入居了新宫,过了新年,朕便与你们痛痛快快去揍那些贼寇。你们几位大将可速去调集兵马、辎重,让队伍先行出发。过了新年,办了朝贺大礼,你们便速速赶回军中。另外,马上拟诏送给柴武将军,让他依计而行。他每到一处,转移一个新战场,都得速速告朕。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各项细务由萧丞相与户牖侯跟你们商量,特别要关照一句,此方案一定得隐秘进行,各部移动切不可泄漏消息,过早暴露我军意图则前功尽弃,切记切记。大家就分头下去准备吧。”    
    说罢,刘邦推了推案几,站起身来。众臣见皇上离席,也都呼呼啦啦地站了起来。    
    三    
    长安城,长安城,说起来赫赫有名,然而在刘邦在世的年代,长安则是有宫无城。所谓的长安城只有一座修筑一新的长乐宫,随后又建起了一座未央宫。长乐宫在东,未央宫在西,两宫之间仅相隔一里,在这一里地里还修了一座搁兵器甲胄的武库,这便是刘邦在世时汉都长安的规模。虽无城郭,但有宫城,厚厚的宫墙便是城墙,能抵挡外敌的攻击。宫城中便是当时的行政中枢。刘邦死后孝惠元年才开始修建长安城,花了五年的时间盖起了一座新城。


《白登之围》 汉皇亲征汉皇亲征(4)

    高帝七年,元旦的新年朝贺让刘邦十分满意。那一天他第一次感受到礼乐仪式的力量,那力量把他推上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他坐在庙堂上就像一尊降临人间的天神,接受着众朝臣的顶礼膜拜。    
    那天,天才蒙蒙亮,各路诸侯、大小官员都已聚集在长乐宫前,一个个服饰齐整、冠带鲜明,按照司仪官的要求,依地位的尊卑,文臣武将的区别,排成队列,在巍峨的宫阙下等待召唤。时辰一到,皇帝驾前的谒者便一队队一列列地依次将他们引进殿门,在大殿下东西两厢站立。    
    殿内殿外更有一番气象。大殿的两侧,上殿的台阶以及殿前的广场上都整整齐齐站立着盛装的侍卫,他们依次排开,一个个披甲执戟,威风凛凛。五色彩旗则按方位有层次地将一座宫殿插了个遍。大殿的屋檐下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整个气氛是既庄严又热烈。    
    不一会儿,内侍们由远而近、一声声传来“皇帝起驾了”,“御辇出房了”的呼唤声。随之,鼓乐之声悠然而起,远远飘来,像天上的仙乐,数十个人拉动的彩绘辇车,在日月星辰旗幡的指引下,缓缓地移动到了殿前。    
    刘邦今天更是仪表堂堂,焕然一新,他头戴通天冠,一身绣金的皇袍,鲜红的绶带系着皇帝玉玺挂在胸前,腰间挎着长长的宝剑,他在鼓乐声中踌躇满志地登上了龙床。    
    然后,谒者便依次引诸侯王至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到殿上向皇上跪拜朝贺。按照排练时的要求,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在庄严肃穆的礼乐伴奏下,在大庭广众前中规中矩地称颂皇上的功德,庆贺新年的到来,他们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景象熬是壮观。    
    礼毕,内侍们端来了法酒。所谓法酒,便是行礼仪时饮的酒,要按规矩法度饮用,不能饮之烂醉。    
    这时,群臣都侍坐在殿上,要低着头、俯着身,以示在皇帝前的卑微。然后在钟磬鼓乐声中,大臣们一个个按照地位的尊卑依次向皇上敬酒上寿。酒过九巡,司仪官高喊一声:“罢酒!”就没一个人再敢喝了。于是鼓乐声再起,朝贺的仪式就结束了,大臣们都要匍匐在地送皇上起驾登辇。    
    在整个朝贺过程中,谁的动作不合规矩,谁举止失仪,在旁监察的御史马上会让侍卫将他带出大殿。因此,从行朝礼开始到礼毕,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没一个人敢举止失仪。在整个环境气氛的渲染烘托下,皇帝刘邦无形中变得崇高了,他的身影在鼓乐声中、在众臣们一遍遍的跪拜与称颂中,一层层上升,渐渐地抵达了神的境界,与殿上匍匐着的众臣成了隔得十分遥远的两个世界。他真成了天子,成了人主。而那些诸侯们、大臣们,一个个都俯首帖耳,诚惶诚恐,变得极其驯良,以往那种桀骜不驯,那种不分尊卑的说笑打闹荡然无存。端坐在龙床上的刘邦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痛快,一种无法抑止的兴奋,一种涌上心头的自豪与自信。他不自觉地嘟哝了一句:“到今天,朕才知当皇帝的尊贵。”    
    于是,他大大地奖励了这出大戏的总导演叔孙通,封他为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位居九卿。还赐给叔孙通与他的弟子黄金五百斤。叔孙通因此成为刘汉王朝的一代名臣。    
    朝贺大礼结束了,朝仪也定了下来,办完了这件大事,就该出兵讨伐韩王信与匈奴了。    
    各路大军已先行出发,各诸侯国也都接到了调兵的命令,巨大的战争机器又转动起来了。刘邦是个劳碌的君王,没舒几天筋骨,又得风餐露宿地率军上阵了。    
    这次出兵他不打算带戚夫人母子走,长乐宫建成了,后宫诸位夫人都有了安居之地,不像前几年,自己南征北战,居无定所,她们只得跟随着自己颠沛流离,或者寄居某地。再说,这次出兵,估计也只两三个月时间,行军打仗总是件辛苦事,就让戚姬她娘俩在家守候吧。    
    当他来到戚夫人的宫室时,戚夫人正与宫女们兴头十足地忙着收拾行装,准备跟着丈夫出征。这也难怪,这些年她一直与刘邦相随相伴,行军打仗已成平常事。再说,丈夫在寂寞漫长的行军途中也需要她来照顾、抚慰。即使在战场上,她也能排解他焦躁紧张的情绪,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当时军中都盛传一首顺口溜:“项王帐前舞虞姬,刘郎灯下歌戚姬。君王自有姝丽伴,百万军中风景异。”虞姬与她是两军中的瑰宝。后来虞姬自刎了,她有几分伤感;然而又觉得那是虞姬一个不错的归宿,她真正做到了与相爱的男子生死相伴。她想如果这个情景落到自己跟前,自己也能这样做的。她也早已将生死托付给自己的那个刘郎了,眼下唯一的牵挂便是儿子如意。如意是她与丈夫的心肝宝贝,也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这是她常常为之忧虑的。这次听刘邦说办完朝贺大礼就要出征,这两天她理所当然地要准备上路了。    
    刘郎见此情景,有意问道:“夫人,你在忙些什么啊,要出门?”    
    戚夫人听罢一笑,丈夫明知故问,又在跟自己逗趣,便也戏谑地答道:“是啊,出门,跟野汉子走了。”    
    “野汉子,好啊,胆子不小,快告诉朕,野汉子是谁,朕马上把他抓起来。”说着,他冷不防地双臂一搂,把戚姬抱了个满怀。    
    戚姬“啊”地一声,说道:“皇上好大的劲儿,把臣妾弄疼了。”说着,顺势依偎在刘邦怀里,撒起了娇,那纤细的指尖轻轻地点着刘邦的鼻尖,悄声说道:“你呀,你就是我的野汉子,野汉子就是你。”    
    两人取笑了一番,刘邦正式对戚夫人说:“夫人,这次征讨逆贼韩信与匈奴蛮夷,你就别跟我去了,留在宫里吧。”    
    戚夫人一听,双眉一扬,十分惊异地问:“这是为什么呀,出了什么事,臣妾出了什么错?”    
    刘邦拍拍她的手:“不为什么,没出什么事,你也没犯什么错,只是我想,你们刚搬进宫,许多事要办要整理,再说没两个月我就回来了,那行军打仗既辛苦又危险,你与如意就留下吧。”    
    戚夫人听了,又问道:“那,那你带哪位夫人同行啊?”    
    刘邦摇摇头,他想,又是女人的小心眼,便说:“不带你,还能带她们?谁也不带,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那,那皇上离得开女人?皇上一定旧病复发,又去找那些野女人了吧?”戚姬悻悻地说。    
    “放肆!朕贵为天子,能这样随便吗?再说,即使各地官员向朕进献美女,也是臣下对君王的孝心。你多受宠幸,该知道什么是后妃之德,怎能心存嫉妒,又怎能对朕说那样的话呢?”刘邦一下拿出了皇上的架势。    
    戚夫人见刘邦动了怒,便连忙委屈地跪了下去,一边簌簌地流着泪,一边诉说着:“臣妾该死,臣妾一时情急,言语不慎,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刘邦最恼火别人私底下说他是酒色之徒,是市井无赖,那都是他不光彩的过去,也是他的政敌们攻击他的言论。刚才戚姬说他离不开女人,还说他“旧病复发”,那些话戳了他心窝,不由得怒气上冲。现在见夫人跪在自己面前认错求饶,又见她那如花似玉的娇羞模样,心头的怒火登时熄灭,倒多了几分怜爱之心。


《白登之围》 汉皇亲征汉皇亲征(5)

    他搀着戚姬柔软的小手,说道:“起来吧,起来,别哭了,我宽恕你了。你呀,是我宠坏了你,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也跟着别人胡说八道,伤我的心,真该打你的屁股。”    
    “臣妾心里着急嘛,臣妾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就好。来,让他们传膳吧,我都饿了。”刘邦一手搂着戚姬的细腰,一手轻轻地抹着戚姬的眼泪。    
    用罢膳,刘邦洗漱了一番,准备歇息了。戚姬少言寡语,尽管忙东忙西十分殷勤,但看得出她是强作精神又心不在焉,搞得刘邦心中很不痛快。本来他想就要出征了,今晚好好跟戚姬度一个良宵,没想到为了刚才一句话,搞得彼此心头都很郁闷。    
    他上了床,心想要不待会儿在床上再宽慰宽慰他那心肝宝贝,戚姬在他的怀里会变得很温顺很热烈的,他实在是很疼爱她的。    
    戚夫人洗漱罢,卸去了外面的罗衫,对着铜镜修补着晚妆。她又描了描眉,淡淡地抹了些胭脂,扑了扑粉,左顾右盼地照看了一番。今晚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好侍候要出征的丈夫。    
    化罢妆,她又摸摸索索了一阵,才走到床前。刘邦一直靠在床头上等待着她,见她过来,便埋怨道:“你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还不上床,外衣都不穿,也不怕冻着。”说着,便拉她进了被窝。    
    戚夫人挪了挪身,也靠在床头上,对刘邦说道:“刘郎,我还不想睡,咱俩说说话吧。”    
    “说说话?好啊,你说吧,要对我说些什么?”    
    “那你……你要答应臣妾一件事,臣妾说错什么,你不要又生气了,让臣妾害怕。”    
    “行,答应你,不生气。”刘邦一手挽住了戚姬的肩头,一手紧握住她的小手。    
    戚姬又向丈夫凑了凑,舒服地靠在了丈夫的胸前:“那臣妾说了,臣妾觉得你对臣妾的情意淡了,不像以前那样疼爱臣妾了。”    
    “这,这从何说起啊,哪些地方怠慢你啦,怎么又对你淡了?”    
    “刘郎,你别着急,听臣妾慢慢讲。你看啊,这些年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刻,像当年项羽围攻荥阳,就要杀进城来时,臣妾还在你身边。臣妾早就做好打算,生死都跟你在一起。那时,虽然很艰难,有时吃不上、喝不上,时时刻刻都有生死之虞,但臣妾心里很塌实,我知道你离不开我,心里有我。臣妾就像你身上的一个物件,岁岁月月与你相伴。可现在,你啊……你随口一句话就把臣妾撂下了。你……你一个人走了,丢下臣妾不管了。”说着,她的眼眶又盛满了泪水。    
    “你看你,你说的是些什么啊,你……”    
    “刘郎,我还没说完。刚才臣妾是说错了,怕你带上别位夫人,怕你又去找野女人,那是臣妾小心眼,是臣妾的不是。可是有一点臣妾没说错,你对臣妾不像以前那样在乎了,这没错怪你吧,臣妾能不伤心吗?”说罢,她嘤嘤地哭开了,伤心不已。    
    “唉,你这是自寻烦恼,哪有这样的事。我是好心,想让你好好歇一阵,再说,没几天我就回来了,真的,别无他意。好了,小宝贝别伤心了,睡吧,跟我亲亲。”    
    说着,他搂紧了她,抚摸着她抹着她淌下的眼泪,在她眼上、唇上、脸上亲了起来。    
    “刘郎,你……”戚姬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丈夫,任丈夫亲吻。    
    两人亲吻了一阵,刘邦勃然兴起,便伸手去解戚姬的内衣,戚姬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一手挡开了刘邦,说道:“臣妾自己来。”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塞在枕边。    
    刘邦见了,便好奇地问:“什么东西,你藏着掖着的。”    
    “没什么,臣妾的一幅画像,刘郎见过的。”    
    “一幅画像?”刘邦觉得奇怪,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幅画像来,便伸手从枕边把那卷东西掏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幅彩绘的帛画。那幅画画的是盛装伫立的戚姬,一手拈花,一手摆在左侧大腿边勾着长长的腰带,两只彩蝶在戚姬身旁上下飞舞。整幅画色彩鲜艳,线条流畅、飘逸;更出色的是戚姬的神情描绘得惟妙惟肖,十分动人。在画中,戚姬微微抬头,翘起了圆润的下巴,嗅着手中的那枝鲜花,脸上笑盈盈的,两道弯弯的眉毛下,一双美目若闭若睁,一副陶醉其中的神情。围绕着戚姬飞舞的两只粉蝶使画面更加生动,蝶恋花,花恋人,暗寓着画中的美人便是一枝含露欲滴、千娇百媚的鲜花。    
    这幅画刘邦确实见过,不仅见过,还十分喜爱,他还得意地拿给萧何、陈平看过。那是不久前,叔孙通他们找来了几位丹青高手给太上皇、给他与后宫几位夫人画像。戚姬的这幅帛画是这一批画像里最出色的一幅,人见人爱,人见人赞。他与几位亲信大臣挨个地鉴赏了这批画作,还一幅幅地品评了一番,对戚姬的这幅《拈花图》倍加赞赏。现在见戚姬突然拿出了这幅帛画,不知什么意思。    
    戚姬见丈夫疑惑,便喃喃地说:“这幅画臣妾本打算明天早晨交给你的。这次刘郎出征,不让臣妾陪伴,臣妾就让它来陪伴你吧。刚才臣妾在画上写了几个字,便是臣妾的心意,刘郎见了便知。”    
    刘邦听戚姬说,便把那幅画拿到灯下捧着仔细端详,果然见画面的左侧写了一行蝇头小楷,只六个字:“常相忆,毋相忘。”    
    刘邦读罢,心头一热,看来戚姬用心很深,对自己真是难分难舍。他又读了一遍:“常相忆,毋相忘。”读着,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这六个字中还隐含着一些别的东西。他抬头凝视着戚姬,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戚姬迷离着泪眼,慢慢地摇了摇头,又喃喃地说道:“你走了……臣妾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我好好的,有千军万马,你担心什么?”    
    戚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大智大勇、刀山火海都闯过来的人,区区韩王信、匈奴蛮夷岂是你的对手。刘郎啊,你的安危我并不担心,可是……可是你把臣妾与如意儿撂在这里,你就不担心,不害怕吗?”


《白登之围》 汉皇亲征汉皇亲征(6)

    刘邦听戚姬这么一说,心头一沉,他抓住戚姬的双手,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发生什么事,臣妾只是害怕会发生些什么事……前日,后宫的诸位夫人也按大礼依次地拜见了皇后。皇后说了,如今的天下是皇上的,无论贵为诸侯将相都得听皇上的,皇上让他死他就得死,皇上让他活他方能活。后宫则是她皇后当家,她让谁好过谁就有舒坦日子,她让谁难过谁就别想安生,她……”戚姬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    
    “她怎么啦?”    
    “她让我们都小心着点,别犯在她手里,说着还盯了臣妾一眼,把臣妾吓出一身冷汗……有你在,臣妾备受恩宠,像是个贵人,可一离开你,什么都不是。臣妾父母双亡,朝廷上又没有兄弟姐妹帮衬,与如意小儿在这偌大的宫中,离了你这皇上,便是孤孤单单两个无助的可怜人,万一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你又不在身边,我该怎么办呢?我实在是不敢想,也不敢说呀!”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情不自禁地簌簌地往下流。    
    “这……皇后这么说了?”他像是在问戚姬,又像是自言自语。吕雉的为人他清楚,这个女人会这么说;她不光会这么说,还会这么做。看来她已经在后宫抖开了威风。她是皇后,这个威风也该由她抖,你还不能讲什么。她无疑视戚姬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若真要对那些姬妾下手,戚姬一定是第一个。这些事……这些事他确实疏忽了,这些天大事一桩接着一桩,忙得他团团转,窝里的事却丢到了脑后。这样看来,戚姬的担心,她的害怕,都是有道理的;她要跟随自己走,不仅是女人的撒娇,也不只是感情上的依恋,还有难言的苦衷。这个女人十分敏感,也十分脆弱,她确实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到这里,他烦躁起来,刚才勃起的兴头顿时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睡吧,睡吧,别说那些丧气话了。”    
    说着,他吹熄了床头的灯,躺了下去。    
    这一夜,他与她都没睡安稳。    
    这一夜,他与她都噩梦缠身。    
    第二天清晨,她还在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面颊旁痒痒的,耳畔有个声音在低声地唤她:“该醒醒了,天大亮了。”    
    她十分困倦,使劲地睁开眼一看,丈夫已经靠坐在床头,用手指轻轻拨着她的鬓发。她一惊,忙立起了身,揉着惺忪的眼睛,嘟哝着:“刘郎,你醒得早,臣妾马上侍候你起身。”    
    “行了,让她们进来侍候吧,你也快起来吧,准备准备,今天中午就走。”    
    “走?去什么地方?”戚姬没听明白,也还没睡醒。    
    “还有什么地方,跟我走呀。”刘邦淡然地说。    
    这下戚姬听明白了,她十分惊喜,追问道:“刘郎,你答应带我走啦,不把我撂下了?”    
    “我怎能把你撂下呢,你是我身上的一个物件嘛。”    
    “你真好,刘郎!”说着,泪水立刻涌了出来,她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丈夫,把脸深深地埋在丈夫的胸前。


《白登之围》 汉皇亲征惊变(1)

    冒顿单于与韩王信的联军进展顺利。在句注山他们虽然受到了汉将柴武的阻击,损失了几百骑,但没等匈韩联军发起总攻,柴武便突然撤兵了。    
    攻占了句注山,韩王信十分兴奋,他对冒顿单于与青格尔等匈奴将领说:“那个柴武看来也徒有虚名,句注山是道难得的天然屏障,他竟轻易地放弃了。过了句注山,便大都是平川,往南攻击会容易得多。”    
    韩王信近日的精神比前些日子强多了。原来在投降匈奴这件事上,他一直犹犹豫豫,内心深处十分矛盾,后来被迫无奈跨出了这一步,他心头反倒塌实了。事已至此,无法再回头,就死心塌地跟着匈奴单于干吧,反正自己总得找条活路。    
    令他振奋的是,他的那些部下绝大多数都拥护他的这个决定,尤其当他喊出“还我山河,还我子民”这口号时,竟群情激奋,三呼万岁。原来上上下下竟是那样迫切地盼望着返回故地。那死去的田富没说错,他是忠心耿耿说出了几万将士的心里话。众将士高涨的士气减轻了他的心理压力,看来自己的举措甚得军心。于是他便心安理得地引领着冒顿单于南下了。    
    韩王信还做了周密的部署,大将王喜随他率主力南下,由曼丘臣负责全军粮秣辎重的输送转运,让王黄、赵利留守马邑等地,一方面看好这个老巢,更主要的一个任务是利用赵利是赵国王室之后的影响,在这块原先是赵国的土地上招兵征粮,扩大兵源与财源。他要迅速壮大自己的力量,以做好与刘邦长期作战的准备。    
    攻克了句注山,冒顿单于也很高兴,这场胜利是对汉作战的一个好兆头。但他又觉得这场仗打得不过瘾,本来他已做好了部署,让韩信正面进攻柴武营寨,他率匈奴骑兵翻山越谷,迂回到柴武侧翼发起攻击,这样就能将柴武的防线拦腰截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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